相爭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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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玉蘭風波影響,芝草民間娛樂消閑活動近乎停滯,明面上無人敢隨意創(chuàng)作任何文藝作品。 不久后,芬華宮召端州侯,蔡洋稱病,不肯輕赴芝草。宰輔命其好好養(yǎng)病,又召玉蘭至芬華宮,顧念其山高路遠,派遣使者趕赴下安村接人。 聞聽此消息,涉事其中的人想法便各異起來。 在芝草打嘴仗的人只關(guān)心利益。柳國選官用官依靠察舉制,端州侯三番兩次上書為玉蘭請功,若此次查實玉蘭確有真才實學,上面很可能異地任用,或者直接留在朔州講學,玉蘭會直接飛黃騰達,之前在這事上阻撓過她的人無形中又多了個敵人。 遠在端州的人聽到這個消息,更是坐立難安。當年為玉蘭請功不過依例而為,扎根深山的女夫子大小也算個政績。她留在下安村那么多年,自愿還是被迫都不重要了,光看她教出來的阿翠是個什么脾性,活著離開端州的那幾人在芝草竟鬧出那么大動靜,可見她也是個禍患。 而這所有人之中,最不安的就數(shù)蔡洋。 他不敢輕易去芬華宮,怕有去無回;可他更不敢讓玉蘭去芬華宮,玉蘭絕不會向著端州說話。 芝草人人翹首以盼玉蘭來結(jié)束這場混戰(zhàn),暖衣閣沒等到玉蘭,卻等來了朔州春官派來的官兵。 官兵們沖進報房,翻箱倒柜,然后無比準確地從一個不起眼的柜子里找出一打手稿。為首的官兵拿著手稿問積云:“這是誰寫的?” 積云定睛看去,是上回相柳寫的手稿,便道:“我暖衣閣人人會寫文章,這字跡也看不太出是誰的?!?/br> 官兵冷笑一聲:“那就把在場之人全都押到兵衙,一個個認字跡吧!” “你敢!” 這群人是有備而來! 吳一站出來攔住官兵,主動說道:“這是我寫的。” 官兵說:“是嗎?那你現(xiàn)場給我寫一個看看。”說罷就有人在吳一面前架好筆墨紙硯,看著他寫。 吳一臉色鐵青,不肯落筆。他來自昆侖,早就不用毛筆寫字,別說相柳寫的那篆書一氣呵成,就是模仿他平日寫的行楷,都模仿不出落筆時的氣度。 這時,又有人悄悄走近官兵首領(lǐng),附耳說了什么。那官兵嘿嘿一笑:“不寫?怕是寫不出來吧?不是你的罪你想頂也頂不了!”說罷召喚眾人,趾高氣昂地嚷嚷,“走!抓人去!” 官兵一走,積云立馬派人去往宋府,只求能提前給芙蓉和相柳通個氣。 暖衣閣的人快馬加鞭,堪堪沖到宋府跟芙蓉和相柳說完來龍去脈,官兵就已經(jīng)到正門砸門了。 芙蓉和相柳對視一眼,派管家去跟宋氏夫婦和扶搖說明情況,這才放了官兵進來。 這次跟隨官兵一起來的,還有豐陽。 豐陽那天大敗而歸,今日算是懷揣著一雪前恥的決心卷土重來。 官兵一沖進屋內(nèi),立刻分開了芙蓉和相柳,芙蓉還想掙扎,差點被官兵按到地上。相柳立即朝芙蓉遞去眼色,讓她不要掙扎。 芙蓉不動了,她已經(jīng)看出來了,官兵不是沖著她來的,他們是來抓相柳的。 定是豐陽公報私仇!芙蓉狠狠瞪了豐陽一眼。 相柳偏頭避開刀鋒,平靜地問:“你們憑什么不由分說地抓人?” 那官兵說:“我等受州侯命令前來抓捕妖言惑眾意圖顛覆國家的匪首!” 相柳面色冷了下來,詰問道:“哪個州侯?蔡洋?” 那官兵怒道:“此處是芝草,當然是朔州侯的命令!” 相柳挑眉:“你直接接受了臺輔的命令來抓我?” 那官兵一頓,總覺得話里有玄機,還是梗著脖子說:“當然是朔州春官的命令,臺輔怎么可能親自過問這種小事!” 芙蓉立即插話道:“既是小事,何以出動官府抓人?” 豐陽好整以暇地掏出那張從暖衣閣搜出來的紙,說:“大行刊行蠱惑之言,攻訐臺輔食人血rou,鼓吹端州官員為禍鄉(xiāng)里,利用玉蘭功績搬弄是非,這可不是小事?!?/br> “豐陽你少亂扣帽子!”芙蓉在官兵手下奮力掙扎著罵道。 相柳看清那紙上的字,冷笑道:“我攻訐臺輔?我說什么了?” 豐陽指著相柳鼻子叫道:“你大肆擴散黑麒麟嗜血的謠言,把臺輔為百姓樹立榜樣的行為說成是生啖百姓血rou!” 相柳確實說過類似的話,在暖衣閣里。他本意如何已不重要,豐陽能知道,說明暖衣閣里也有監(jiān)察者。他問:“證據(jù)呢?” 豐陽把那張紙攤開到相柳面前,得意道:“這就是證據(jù)!” “僅憑一張紙?不過寫了幾個‘劉’字,甚至都沒有一句話?!毕嗔托Α?/br> 豐陽說:“你為何寫篆書?為何把‘劉’字刻意拆開來寫?‘卯’部、‘刀’部皆指刀兵斧鉞,你就是在暗示‘劉者,殺也’!劉乃國氏,你這個‘劉’是指誰?可不就是指的臺輔劉麒嗎!你就是在暗示黑麒麟弒殺!” 相柳一振衣袖,蔑視地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文字獄。 芙蓉瞬間已經(jīng)想到很遠。 柳國萬事講法律,豐陽本事再大,也不可能讓州官為他所用。這場舉報能抓相柳一時,僅憑一張紙一張嘴,定不了相柳的罪。 然而,相柳曾親口承認,他不能接觸血腥。若他此番被抓,在牢里受到苛待,甚至受刑,該如何是好?只怕獄卒無意要他性命,他的身體卻承受不住。 芙蓉咬牙,撥開身邊的官兵,站出來說:“這些字是我寫的?!?/br> 豐陽面色瞬間扭曲:“你就這么想替這個男人頂罪?” 相柳不贊同地喝道:“芙蓉,別亂說話。” 豐陽看著兩人互動,臉色更是難看,指著相柳說:“芙蓉的字我能不認識?她常寫小楷,而你,擅寫行楷。這張紙上的字全都是你寫的!” 芙蓉張嘴還欲再辯,相柳搶先一步承認道:“對,這字是我寫的?!?/br> 豐陽頓感大獲全勝,示意官兵緝拿相柳,趕快把人帶走。 芙蓉想追,卻被殿后的官兵攔了下來,急得大叫相柳名字。 豐陽正洋洋得意,卻看見相柳突然回頭說:“最開始你我只是立場不同,可如今你借法令三翻四次找暖衣閣麻煩,不惜通過監(jiān)察司找我的‘罪證’,如此公報私仇,你到底在嫉妒什么?” 豐陽仿佛被戳中痛腳,大吼道:“誰說我嫉妒了?芙蓉是被我退婚之人,你和她如何,我嫉妒什么!” 相柳了然,以目光安撫芙蓉,轉(zhuǎn)頭跟官兵走了。 芙蓉氣得肝疼。 她若同相柳真有些什么,吃了豐陽這頓暗虧也無話可說??伤髅骱拖嗔迩灏装祝桨兹莵磉@嫉妒的暗恨,害得相柳身陷牢獄,如何能咽得下這口氣? 芙蓉一指門口,怒視豐陽:“給我滾出去!” 豐陽冷靜下來,改口道:“你別聽相柳搬弄是非。柳國百姓并非人人如你一般清醒,他們?nèi)菀资苋诵M惑,就是一群烏合之眾。玉蘭本可被塑造成一個扎根深山辛勤耕耘的女夫子,讓百姓有奮發(fā)的方向;可若人人關(guān)注那背后所謂的血腥,甚至如相柳一般暗示臺輔持身不正,打壓光明與正義,長此以往,人心會亂,社會會亂,民憤一起,國家痛失麒麟,那柳國就真的沒有未來了!” “相柳什么都沒有暗示,我們寫的文章事實俱在,事事為真?!避饺責o力地再次重申。 豐陽目光冷了下來:“你怎么就不明白呢?如今的柳國,真相只能出于一個權(quán)威的聲音。先王一生致力于發(fā)出一個統(tǒng)一的聲音,讓百姓有明確的方向,如暖衣閣小報這種雜音,就不該存在!玉蘭的事,即便是說,也應(yīng)該出自邸報,出自官方!” 芙蓉深深閉眼,再也不想說話,她抬手指著門口,示意豐陽趕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