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三章 車恩宇茫然的看著眼前來往的人高馬大金發(fā)碧眼留著絡(luò)腮胡的男人,或身材高挑凹凸有致穿著暴露的白種女性,各色人種都能在這個機場見到。 沒錯,機場,那天關(guān)于車恩夕結(jié)婚的事情,車恩尚又和mama大吵了一架,雖然基本上都是她咋大吼大叫的,但他們mama堅定且堅決的要把存折里的錢全都匯給車恩夕結(jié)婚用。 車恩宇也覺得自己這個jiejie瘋得不輕且自私得要命,身患?xì)埣驳哪赣H和兩個還在上高中的弟妹和家里的債務(wù)她都不管了,要再國外結(jié)婚定居,還有臉像mama伸手要錢。 “錢都給她了那我和哥哥怎么辦,我們不用交學(xué)費了嗎,高三不用上了輟學(xué)去打工嗎,mama你怎么能這樣,就因為我們是beta,jiejie是omega,我們就不是你的孩子,只有jiejie是你的孩子嗎,我連鞋子都舍不得買,這么多錢你說寄就寄給她?”車恩尚哭著控訴。 mama也紅了眼眶,說不出話只能比手語,“那我能怎么辦,你jiejie要結(jié)婚,總不能讓她連件像樣的嫁妝都沒有,學(xué)費mama會想辦法?!?/br> 面對這種情況車恩宇也很無奈,世界上有些事情是分不出對錯的,他只能抱住自己還稚嫩的meimei,替她擦干眼淚,“別哭了,哥哥不是說過等發(fā)了工資就去給你買新鞋的嗎,我們老板很大方的,兩個月工資有很多,足夠給你交學(xué)費和生活費了。我知道你很辛苦,但也別怪mama,至少我們都在她身邊,jiejie一個人在國外,mama除了給她錢,也沒有其他辦法關(guān)心她。” 車恩尚趴在哥哥懷里平復(fù)了下心情,擦干凈眼淚坐直身體,“她要在國外結(jié)婚也就算了,連請都不請我們,我不管,我要過去參加婚禮?!边@樣我才能死心,確定jiejie已經(jīng)拋棄我們了。 ‘瘋了嗎,你知道機票多貴嗎,還有,你一個女孩子人生地不熟的跑到國外去?’mama那跟車恩尚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只不過多了皺紋和滄桑的眼睛瞪圓了,上手啪的打了恩尚一下。 “??!那我也要去,不管怎樣我都要看看她到底在干嘛!”車恩尚捂著手臂大叫。 ‘不準(zhǔn)去!’mama也狠狠的強調(diào)。 “哥哥你說呢?”說服不了mama的車恩尚調(diào)轉(zhuǎn)矛頭,大眼睛瞪著車恩宇。 mama也轉(zhuǎn)過頭來看他,那架勢要是說錯一句就要揍他的模樣。 我?關(guān)我什么事? “呃……要不,我去?” 唉,自己做的孽自己受著,車恩宇拉著行李箱走出機場,誰知道開玩笑的一句提議立馬讓那母女兩個調(diào)轉(zhuǎn)槍口,直接拍板把他送過來了,媽呀,車恩尚人生地不熟到這里來危險,我就對這鬼地方很熟悉嗎? 下了車順著地圖走,路過一片沙灘,車恩宇近距離的感受了一波外國人的熱情奔放,泳衣的布料一個比一個少,靜靜欣賞了一會兒帥哥美女的好身材養(yǎng)養(yǎng)眼,車恩宇又低頭研究地圖拉著箱子走了,并沒有注意到沙灘上有個視線一直盯著他的背影。 敲開車恩夕留下的地址的門,一個黃頭發(fā)的女性衣衫不整的打開門,滿臉不耐煩,“你找誰?” 車恩宇的英語,怎么說的,平時成績還是不錯的,日常交流也可以,但是帶著濃厚的地方口音,跟純正的美式英語還是有差距的,不過他可沒啥害羞的情緒,一路上磕磕絆絆也被他找到這里了不是嗎。 “請問,車恩夕是住這里嗎?” 門后又走出來一個人高馬大的男人,盯著他看了兩秒,別扭的叫到,“恩宇?” 車恩宇皺起眉頭。 順著原路返回,又來到那個沙灘上,找到那個男人所說的咖啡館,看到那個熟悉又陌生的人,穿梭在各色男人之間,神情曖昧舉止輕佻,車恩宇說不出話來,不知道自己是該上前去打她一巴掌還是抱著她哭一場。 這都是什么狗屁生活。 在車恩宇有動作之前,反而是被他盯著看的人先有了動作,畢竟拉著行李箱站在店外太顯眼了。 車恩夕正在給金嘆續(xù)杯,順著他的視線看到車恩宇,手里的咖啡壺慌亂的砸在桌上,引起金嘆側(cè)目。 她快步走向店外,板著臉質(zhì)問恩宇,“車恩宇,怎么回事,你怎么在這里,mama和恩尚呢,你來這里了她們怎么辦?” “你還記得mama嗎?大學(xué)?結(jié)婚?車恩夕,我還真沒想到你會變成這個樣子。”車恩宇都快氣笑了,不知道車恩夕用上大學(xué)和結(jié)婚的借口騙mama錢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么理直氣壯。 車恩夕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來之前怎么不跟我說一聲?!?/br> “說什么?說車恩尚想來參加你的婚禮嗎?說mama把我們的學(xué)費都給你了讓你買嫁妝結(jié)婚嗎?” “誰告訴你我在這的,你去過我家了?” “你管那個叫家?”車恩宇盯著車恩夕的臉,試圖從她臉上找出哪怕一絲的愧疚,“那個酒鬼和別的男人廝混的地方,你管那叫家嗎?你是瘋了嗎,mama把你送來美國,不是讓你自甘墮落到為一個酒鬼買單的。” 車恩夕不僅沒有愧疚,她蹲下身打開恩宇的行李箱一通翻找。 “你干什么?” “在哪里,mama讓你帶錢來了吧,在哪里?” 恩宇撇開頭深深吐了口氣,壓下心里的情緒保持平靜,“跟我一起回家吧,沒上大學(xué)也好碰到人渣也好,再怎么困難,還有mama在家等著你。” “回家?我怎么回家,混成這副爛樣子你讓我怎么回家面對mama?”車恩夕抬起頭紅著眼崩潰的大叫。 “你成了這幅爛樣子是我們的錯嗎?你知道m(xù)ama多久沒買新衣服了嗎,恩尚一雙鞋穿了兩年了也舍不得買新的,你憑什么自己為自己過得比我們還不如?” 車恩夕找到了想要的東西,轉(zhuǎn)身就走,“你回去吧?!?/br> “車恩夕,你這個瘋子!”恩宇沒有追上去,這樣自私的人不可能因為他幾句話就轉(zhuǎn)變心意。 他握著拳頭敲敲額頭,一下子接收的信息量太多了,他腦殼疼。 蹲下來整理被車恩夕翻得亂七八糟的行李箱,里面除了幾件衣服,全都是mama為車恩夕準(zhǔn)備的家鄉(xiāng)特產(chǎn),原本比這還要多,除去了不能保存的,不能帶上飛機的。 他mama因為不能說話,跟人溝通交流都是問題,準(zhǔn)備這么多東西多不容易,結(jié)果心心念念的優(yōu)秀的大女兒變成了一個滿口謊言的騙子,車恩宇只要想到mama忙碌的背影心口就一陣泛酸,這讓他回去怎么交代? 心里正憋著火呢,旁邊伸出來一雙手把掉在一邊的東西遞給他,恩宇抬頭,就見一個長發(fā)的金毛頂著一張明顯縱欲過度的臉笑得一臉花癡。 “嘿,漂亮的亞洲女孩,看到你,我真的相信天使是存在的。” “滾開。”車恩宇現(xiàn)在就像一只一戳就破的氣球,沒心情理會這個花癡男。 結(jié)果這家伙像是聽不懂人話一樣,搶了恩宇手里的東西大笑著跑開了。 車恩宇重重出了一口氣,冷笑一聲,拿起箱子里的鞋子顛了顛,助跑兩步就是一個遠(yuǎn)投,三秒之后,響起一聲慘叫。哼,小樣,我可是棒球隊的最佳投球手。 慢吞吞走到金毛身邊,恩宇雙手抱胸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你是小偷嗎?”說完自言自語,“這里報警電話是多少來了?” “等等,這是誤會。”一個人影沖過來,對恩宇做出投降的手勢,踹了躺在地上的人兩腳,“這家伙是我朋友,不是故意拿你東西的。” 后冒出來的人長著一張亞洲人的臉,讓恩宇在這一圈金發(fā)碧眼大高個中有種親近感,雖然不知道是哪國的人,“你管這叫拿?他明明是……” 話還沒說完,地上躺著的金毛咳嗽了兩聲開始抽搐,這家伙不知道什么時候把恩宇的東西撕開了,里頭是恩宇mama準(zhǔn)備的炒豆粉,現(xiàn)在跟滿地沙子混在一起不分你我了。 自稱他朋友的家伙忙蹲下去,拍著金毛的臉,“Jay,你沒事吧?” 救護車滴唔滴唔的來,又滴唔滴唔的走,恩宇先是莫名其妙被調(diào)戲,又被連累一起拖到醫(yī)院,郁卒的心情可想而知。 過了會兒醫(yī)生出來,說金毛是因為吸入大量豆類導(dǎo)致過敏。 “沒錯,就是……黃豆粉用英文怎么說來著?”恩宇摸摸后腦表情糾結(jié)。 “炒豆粉。”金毛的朋友看了他一眼,又跟醫(yī)生交流去了。 他們說話太快,對于高二畢業(yè)即將進入高三的車恩宇來說要完全理解 還是有點困難,索性乖乖站在一邊不吭聲,等等,炒豆粉? 車恩宇看了一眼金毛的朋友,這家伙怎么也長這么高,現(xiàn)在亞洲男性omega身高及格線已經(jīng)升到一米八以上了嗎?視線只能跟人家下巴持平的車恩宇又酸了,怎么最近老是碰到些傻大個。 “請問你是H國人嗎?”醫(yī)生走后,恩宇湊過去問了句。 “這很重要嗎?”金毛的朋友,也就是金嘆,用跟恩宇一樣純正的語言回答。 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碰到一個能用同種語言交流的人,特別是在這種情況下,恩宇松了口氣。 “那個金毛,咳……你朋友還好吧?” “你為什么會帶著那種東西?”今天表情不是很明媚的問道。 車恩宇笑著反問,“這里哪條法律規(guī)定不準(zhǔn)帶炒豆粉嗎?是你朋友從我這里搶走的,誰知道他是不是當(dāng)成讀品了。” “他只是喝嗨了,要是真吸的話,會分不清炒豆粉和讀品嗎?” “所以你想說是我的責(zé)任嗎,我才是覺得最不可理喻的那個吧?” “現(xiàn)在惹上麻煩的我?!苯饑@面無表情的說完,雙手插著兜走了。 裝什么酷,長得人模人樣的,什么狗脾氣,車恩宇扯扯嘴角,這到底都是些什么牛鬼蛇神,出門沒看黃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