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01穆澤心內有一點點自責,不過,也只是一點點而已。
穆澤打開門的時候,諾威·索·亞歷山大仍閉著眼睛躺在床上,那一頭自然棕黑的長發(fā)鋪散在淺色的床單上,配著他此刻略有些蒼白的臉,看起來顯得極度疲憊和脆弱,我見猶憐。實在讓人難以和那位坐鎮(zhèn)商業(yè)帝國且作風雷厲風行,甚至光用眼神就可以讓人顫抖下跪的冷酷總裁聯想起來。 穆澤心內有一點點自責,不過,也只是一點點而已。誰讓自家雌君冷落了他那么久,他覺得自己昨晚其實還是有點收了手的,并沒有真正把所有想到的懲罰手段都用上。 但到底躺著的是自己喜歡的雌蟲,看到對方現在起都起不來,心難免就軟了下來。穆澤輕輕的走近床頭,伸手摸了摸雌蟲光潔蒼白的臉頰,催動蟲核將自己琥珀色的精神力作用于指尖,沿畫著諾威那猶如漸變一般淺沒入鬢的銀藍色漂亮蟲紋,溫柔的滲透進雌蟲的身體,幫助對方運轉能量源。 “嗯……”雄蟲溫暖的精神力讓睡夢中的雌蟲發(fā)出了一聲舒適的低喃,原本緊握著床被的手指放松下來,皺起的眉頭也有了一絲舒展的跡象。然后,濃密纖長的睫毛輕輕開始扇動,諾威睜開了雙眸。 雌蟲的眼睛是十分漂亮的湖藍色,此刻初醒,帶著一絲不甚清醒的迷蒙。 他似乎并沒有看清床頭的蟲到底是哪一只,只是痛苦的扯著嘶啞的聲帶吐出了一句慣性的要求:“水……” 雌蟲的聲音聽起來真的非常破碎,就像是在沙礫上摩擦,完全不復其向來醇厚低沉仿佛能夠令耳朵懷孕一般的輕磁音。穆澤心疼了,于是立即動身走到茶幾上倒了一杯水過來。他單手摟起雌蟲的肩膀,讓對方能舒服的靠在自己的懷里,并將水準確的湊到諾威的唇邊。 清甜的水滋潤了干渴的喉嚨和蒼白的唇,諾威的臉色好了一點,意識便也逐漸清醒。他這才發(fā)現自己竟然是被環(huán)在雄蟲懷里的,眸色頓時冷了冷,昨晚的回憶瞬間回籠,這讓他立即就想抬起酸軟的手臂拉開彼此之間過分貼近的距離。 “別動,水要倒出來了?!蹦聺蛇m時拿著手里傾斜的杯子出聲警示。 不過在喝止了雌蟲的行為后,他并沒有放開自己環(huán)住雌蟲肩膀的手,倒是在將杯子放置到床頭柜上后,還細心的將雌蟲滑落的被子重新拉起來墊好被角,動作甚至帶著自己都不曾察覺到的溫柔。 “好了,現在我們來清算一下昨晚的事。”穆澤從諾威背后連帶著被子一起緊緊摟抱住雌蟲,動作十分的親密。只是他出口的言辭和口吻卻是冷冰冰的,甚至帶著一絲以往審訊犯人時的殘酷,“昨晚為什么幫我安排別的雌蟲?” “……”雌蟲抿了抿嘴,細長漂亮的雙眸瞇了起來,如果換成其他的蟲,大概會被這種類似冷漠刀光一般的凌厲偽裝給嚇到,但穆澤卻可以一眼看透這片瀲滟水色中埋藏著的一絲極深的委屈。他因此嗤笑般哼了一聲,壓低了聲音繼續(xù)威脅。 “怎么,不想說?那還是繼續(xù)做吧,做到你想說為止。” “雄主!”被突然摁進了床里,雄蟲身上的金屬軍裝扣涼涼的貼上赤裸的身體,諾威禁不住一陣瑟縮。身體還因為昨晚過度的疼愛而疼痛酸軟,這讓他實在不想再繼續(xù)應付雄蟲的欲望,他下意識的曲起腿反抗,卻剛好被穆澤接手后拉開,壓在了腰身的兩側。 雄蟲的手順勢撫摸過雌蟲大腿內側滑膩緊實的嫩rou,嘴角掛著冷酷的微笑。他開始一顆一顆的解開自己的金屬扣,動作緩慢而優(yōu)雅。雖然穆澤已經遠離了宮廷幾十年,但自破殼后就跟隨蟲帝共同受訓過的出眾儀態(tài)早已銘刻在他的行為細節(jié)之中,即使是施暴的動作,都堪稱勾引般的完美。 諾威心底有些慌,又有些氣,更是滿含委屈。他并不是沒有理由,因為那明明就是對方曾經提過的要求。但他如果在這個時候吼回去,說‘這不是你自己跟我要的嗎’,就顯得像是在撒嬌般的示弱。他畢竟早就過了這般能沖著他蟲大吼大叫的年紀,而依他沉穩(wěn)的個性,也做不到這么幼稚的去提醒對方。 而且喉嚨很疼,身體也很疼,昨晚雄蟲粗暴的在他身上使用了許多猙獰的道具,這讓他更是氣悶得什么話都不想說。 誰知道雄蟲是不是故意借題發(fā)揮,借故在他身上發(fā)泄一些壓抑的情緒或喜好呢? “還不說?”穆澤伸出手指揉了揉雌蟲下身已經有點受傷顯得過分紅腫的后xue,在扶著自己粗大的性器抵上去時,心底有一絲遲疑。 “……”諾威是真的被氣到了,甚至產生了一種自暴自棄的心理。明明就是雄蟲自己的要求,現在卻都推到他的頭上,還那樣……那樣對待他!他當即別過臉,催眠自己當一根木頭,可當雄蟲真的緩緩將兇器推進來的時候,諾威還是瞬間紅了眼眶。 疼……,好疼。他都不知道一直以來自負冷硬的自己竟然還會這么怕疼。 作為一只出身頗為貴重,又是難得擁有雄父姓氏與繼承權的S級雌蟲,諾威自小接受的就是疏離式精英式教育,他甚至還接受過嚴格的軍事訓練。而成年后常年處于運籌帷幄的高位,讓他自然形成了威嚴冷漠的堅韌個性,他自信沒有任何事情可以將他擊敗,哪怕是當初在幼年時被陰謀者策劃綁架,遭受到最嚴厲的打擊的時候,他也從來沒有把自己放在一個可以輕易被他人壓迫凌虐的弱者的位置上。唯有面對穆澤,面對自己的雄主,他才會軟弱,才會心傷。 就像現在,明明雄蟲行為如此惡劣粗暴,他卻仍在對方用力捅穿他的身體時下意識的圈上了雄蟲的脖頸,竟渴望能得到一個充滿溫情的親密擁抱。 “哎,你啊……”被摟抱住后,穆澤就停下了侵入的動作小心的退了出來。他用大拇指輕輕擦過雌蟲紅腫的眼周,感慨一般的低頭親了親諾威的嘴唇,然后把雌蟲用力的摟進懷里,讓兩只蟲的胸膛緊緊的貼合在一起。那么火熱,那么親昵。 “諾威,你這總是自作主張?zhí)嫖野才乓磺械牧晳T得改,知道嗎?”攤上這么一只霸道總裁款的雌君,穆澤也頗為無奈。 “我沒有自主幫你安排?!本o緊的抱著雄蟲,諾威終于悶悶的開口。 “那昨晚到底怎么回事?為什么我拿著你給我的房卡,進去后會遇到四五只據說是你安排給我的雌蟲?嗯?” “不是雄主你……,給我留言要求的嗎……”諾威也委屈,當時他看到雄蟲竟然給他發(fā)這么一條留言的時候,心就像是瞬間掉落到了冰窟窿里,徹底發(fā)寒。只覺得自己拼命壓縮所有的工作,心急火燎的打算趕回來陪雄蟲過生日的行為就像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我給你留的言?”穆澤覺察到了這里面或許存在誤會。他開始翻查自己的通訊器,發(fā)現因為工作的關系似乎被自動清理掉了所有留言后,就立即拿過雌蟲的手腕,開始翻查對方通訊器上的已讀留言。 終于,他看到了那條讓他們之間產生了這般糟糕誤會的訊息:【給我準備四到五只雌蟲,要經受得住特別需要的,容貌體格都要出眾,我要用?!?/br> “……”突然不知道該怎么回答。穆澤看了下這條留言的時間,再想了想自己發(fā)出這條訊息的情況,終于知道了這次的烏龍事件怕真是自己的錯。應該是昨天上午原本切到了諾威的號碼打算問對方回不回來,結果工作事務一多,習慣性的將發(fā)給下屬的訊息發(fā)給了自家雌君。這才導致…… 穆澤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臉,開始心虛的解釋:“這條訊息應該是我發(fā)錯了,我手上不是有幾只雄蟲甲級犯人不肯招供嘛,就打算用點特別手段,呃……,這個‘我要用’,不是你理解的那個……” 諾威默默抽回手腕,對著通訊器屏幕抿唇不言。 “真的,我們這么多年了,我什么時候動過想要雌侍或者雌奴的心思?我只喜歡你,就喜歡你,諾威?!敝朗亲约旱腻e,穆澤開始賠罪。他昨晚是真的氣極了,所以直接跑到了諾威的公司,將獨自加班的總裁大人推入休息室就開始施展自己那一套手段。 昨晚玩得有多過分,現在就有多愧疚。還好……,雖然盛怒之下,似乎確實把諾威欺負得有點慘,不過他還是掌握住了分寸,并沒有真的弄傷了自己的雌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