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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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如斯荒唐的一夜總有盡頭,葉孟覺在漫漫長夜破曉的那一刻終于失去了意識。 他夢見自己在積雪幾乎沒膝的山路上行走,背上的人幾乎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但他能感受到男人平穩(wěn)的心跳,葉孟覺便覺得安心了些。 走著走著,卻有濕潤的液體落在他的肩上,葉孟覺以為是雪,回首去瞧,卻是刺目的鮮血。 他驚喘一聲,便從夢里清醒了過來。有模糊的記憶襲上心頭,這似乎是陸遠燈的居所,他顧不得身上疼痛便跳下了床想去瞧重璋。 好容易遇見一個伺候的弟子,他便問重璋去向,那弟子有些莫名地望著他:“葉師兄,你莫不是魔怔了?” 葉孟覺這樣一鬧,那些弟子便都整齊劃一地看向了他,他放眼望去,頗有些毛骨悚然。原來那些屋外、廊下的弟子各個眉眼都是他熟絡(luò)的,不是像他,便是像謝非醉,只瞧著和泥胎木偶似的,沒有半點生氣。看得他手腳冰涼,只想快些離開這鬼地方。 剛出門,葉孟覺就險些撞進了一個人懷中,倒不是陸遠燈,而是他那個許久未見的便宜師兄肖流光。 后者也是一愣,旋即爽朗笑道:“師弟何時回來的?” 這肖流光自從繼任肖若血位置之后,也變成了掌門面前的紅人,葉孟覺見了他,心里總算安定了些許,又向他打聽起重璋的去向來。 肖流光先是一愣:“師弟你莫不是糊涂了,他昨日才在論劍大會上出了好一陣風(fēng)頭,再幾日便是他同小師叔的魁首之爭了。” 葉孟覺一陣頭暈?zāi)垦?,細細問起來才得知自己已然昏睡了半月有余,肖流光見他臉色慘白如紙,難免多問了幾句,葉孟覺淡淡掩飾了過去,打算去找重璋問個明白。 這一日風(fēng)來得急切,重璋昨日才經(jīng)了一番惡戰(zhàn),聽著窗外風(fēng)聲嗚咽,便有些困意。他倚靠在椅子上,竟是打了起了盹。 重璋這會睡得極沉,直到葉孟覺替他披上了薄毯時才驟然驚醒過來:“什么人?!” 他睜開眼,卻見那朝思暮想的人站在身前,眼中多有關(guān)切之意。 “師父!”重璋從椅子上跳了起來,緊緊將葉孟覺摟在了懷中。好一會,他才低聲說道:“對不起,師父,我打不過那混球,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你被他囚禁了這些時日?!?/br> 葉孟覺心下一沉,才知那一夜并非只是幻覺,他拍了拍少年的背,安慰道:“師父不怪你,我聽肖師兄說昨日你是出盡了風(fēng)頭。陸遠燈當真替你治好了傷,沒有留什么后招?” 重璋苦笑道:“以他的修為,若是要殺我,確實也比捏死一只螞蟻容易?!?/br> 葉孟覺想起陸遠燈那日對自己透露出的驚天秘密,又有些驚疑不定,只得溫言道:“別怕,為師一定會保護你的,有我在,他不會殺你。” 一想到葉孟覺可能會用什么東西去與陸遠燈作為交換,重璋的心就像被人揪緊一樣疼痛,他張了張口,聲音里已經(jīng)帶上了哭腔:“是徒兒無能,竟然讓這種畜生玷污了師父的身子?!?/br> 葉孟覺凄然一笑,陸遠燈用在他身上的那些污濁手段,到了最后,也都讓他毫無抵抗之力,心甘情愿地沉淪在那情欲之中。他有什么理由否認,自己亦從那所謂的jianyin中得到了快感。 師徒兩人緊緊地抱在一處,黯淡的日光透過窗欞照在這兩個單薄的身子上,仿佛也開啟了年末一切不幸的序章。 葉孟覺終究還是沒有看到重璋與陸遠燈的魁首之戰(zhàn),因為僅僅在兩日后,掌門就急切地召見了他。 舒盡情依舊陪伴在掌門身側(cè),即便他低著頭,葉孟覺依然能看到他臉上些許的指痕,那似乎是掌摑所留下的印記。但他已沒有心情去理會這些事情,因為掌門臉上洋溢著濃厚的悲傷神色。 “我方才接到的消息,紫微壇主范歸遭魔門護法算計,目前仍是重傷不醒。” 深秋的天氣還算不上差,陽光雖然黯淡卻也帶有溫度,照在殿內(nèi)奢華高貴的四季屏風(fēng)上,有一種流光溢彩的炫目。葉孟覺甚至連站也站不穩(wěn)了,撲通一聲摔倒在了地上,他的面色實在蒼白得可怕,才會讓舒盡情不顧一切地沖過來將他扶了起來:“孟覺,你怎么了?!范師叔他……他那樣的人,一定能平安渡過難關(guān)的?!?/br> 葉孟覺一陣頭暈?zāi)垦?,兩行熱淚奔涌而下。過得一會,好歹撐起身子來,對掌門行了禮:“求掌門讓弟子能前去漠北,親自照顧范師叔?!?/br> 掌門嘆息道:“準了,江南分壇便暫由元鼎負責?!?/br> 一路勞頓自不必細說,當葉孟覺回到漠北看見躺在床上與一具尸體無異的范歸時,才恍恍惚惚明白,原來修真者所求的長生還是一紙?zhí)撏?,他們死的時候,和那些普通人沒有任何區(qū)別。 “他現(xiàn)在究竟是什么情況?”葉孟覺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師尊此次是遭了魔門天帝的偷襲,魔功已經(jīng)在其奇經(jīng)八脈內(nèi)流轉(zhuǎn)。就算能夠救回他,恐怕也很難再恢復(fù)從前的修為了。” 葉孟覺雖是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但真切聽到李光遠這一席話時,還是禁不住眼冒金星,他緊緊地抓著范歸冰冷的手,堅定地說道:“無論如何,一定要先保住他的性命?!?/br> “這是當然,”李光遠遲疑地看了葉孟覺一眼,又屏退了其他弟子,低聲道:“師尊這次遭難,觀內(nèi)有些人便蠢蠢欲動起來了。” 葉孟覺咬了咬唇,淡淡道:“我明白你的意思,無論如何,我總會撐到他醒過來的?!?/br> 李光遠重重嘆息了一聲:“但愿如此吧,只是或許咱們還是不能抱太大的希望為好?!?/br> 觀中不知有多少人覬覦這紫微壇主之位,何況現(xiàn)下更是魔門反撲之際,他若不能扛起這重任,只怕……葉孟覺打了個寒顫,將目光投向了李光遠:“從今以后,咱們就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了。” 李光遠凝視著他,記憶中那個連話都說不清楚的少年似乎正在遠去,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個雖然稚嫩,卻內(nèi)心堅定的俊秀青年。 范歸雖是失去了意識如同癱瘓,但平日里更衣擦身一事都有專門弟子服侍?,F(xiàn)下葉孟覺既然歸來,這些事情便都由他一人包攬了下來。 他捧著一碗濃黑的湯藥,正小心翼翼地吹去熱氣。葉孟覺嘗過這藥的滋味,苦得他舌頭發(fā)麻,甚至半天都說不出話來。一想到范歸每日必須要服用多次,他心中又是一片酸澀,只得輕輕分開男人的唇瓣,溫柔地喂藥。 那些吞咽不下去的藥汁沿著范歸的唇角緩緩滴落,滲入了織錦的被褥中。 李光遠在一旁看著素來驕傲的師尊今時今日竟然到了這種地步,難免也紅了眼眶:“葉師弟,還是讓我來吧,你已經(jīng)辛苦了一整日了?!?/br> 與這邊的老頭子們明爭暗斗,只是幾日下來,葉孟覺卻仿佛瘦了一圈,這些人明面上保證絕不會對范歸有任何貳心??蓪嶋H上,卻都變著法兒來刁難葉孟覺。 他沉默片刻,也將手中藥碗遞給了李光遠。 后者才喂了一會,卻見范歸的身子突然輕微抖動了一下,葉孟覺連忙去瞧他的狀況,卻見男人再無反應(yīng)。 李光遠苦笑道:“看來就算是這種時候,師尊也嫌棄我服侍得不好?!?/br> 葉孟覺失笑,沉郁許久的心情終于因為范歸這片刻的動靜而舒緩了些許:“那還是讓我來吧,保不準再過幾日,他就醒來了?!?/br> 等到喂完了藥,李光遠也退下去歇息了。屋內(nèi)的燭火明亮,卻怎么也照不散葉孟覺臉上的憔悴。 他幾乎是下意識地撲到了范歸懷中失聲痛哭起來,好一會葉孟覺才回過神來,望著男人緊閉的雙眸,心中又是一陣酸楚。他脫去了衣物,與范歸睡在了一處,用自己的身體溫暖著對方冰涼的身體。 因為體內(nèi)魔氣四處流竄,范歸的體溫比尋常人低了不少,葉孟覺抱著他,如同夢囈般地自言自語起來:“從前冬天的時候,你還罵過我身體太涼,連暖床都不會,這會兒我可親自上來替你暖床了,可你怎么就是看不到了呢?” 他拉過范歸的手,與他十指相纏:“其實現(xiàn)在這個時候,正是我報復(fù)你的最好機會呢。你可別以為我都忘了,你原來對我做的那些骯臟事,我可都記得清楚呢。你嫌我笨手笨腳的,把房間弄得亂七八糟,還老是因為我學(xué)不會武功而破口大罵,說實在的,你那些劍招,讓重璋過來他都未必能領(lǐng)悟,更別說是我這樣本來就天資極差的人了?!?/br> “對啊,我要去江南分壇的時候,你還說我一定會把那里弄得一團糟,可現(xiàn)在看來,好像也沒那么糟糕嘛。更何況,你一天不醒來,我就一天得幫你看好這紫微壇主的位置,真不知道你平時都是怎么和那些人打交道的。你醒來教教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