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guī)湍闾?/h1>
屋內(nèi)幼金已聽到了王婆子的聲。 她慌了瞬,驚惶失措地站起身,卻將坐在她對面的姚修嚇了一跳:“娘子?” 姚修早在院內(nèi)喧嘩的時候便已停了筆,屋門敞開著,二人隔著案桌而坐,雖于禮數(shù)不合,可一個本就視這于無物,另一個狠下心來連娼妓都敢去做的。 幼金死死捏著掌心,她臉色極不好看,心知今日斷然無法善了了。 這小半年過去,誰想那人竟還會再出現(xiàn)。 她腦子極亂,尚未想出個頭緒,明明是夏日,氣氛卻驟僵冷得人直哆嗦。 幼金扭頭去看,卻見從院內(nèi)走來一人,那人立在門邊,渾身上下皆浸著晦暗,陰沉的眸光直直看來。 陳元卿抿唇沉默,幼金卻不能端著不開口。 “大人?!庇捉鹱炖镎f著話,卻站在原地,沒有如往日那般走過來欲迎他,扯著他的袖子。 陳元卿低頭看著空蕩蕩的袖口,神色更冷了幾分。? 她與旁人站在一處,如似對璧人,好在這衣衫尚整齊,不像有什么齷齪的事。 這人陳元卿也是認(rèn)識的,比陳元卿還要小兩歲。待顧徽式微后,曾有人翻出他宣德九年的省試試題,言說此人可摘頭魁,那年這人還未及冠,剛十八而已。 人人皆道,姚翰林才情絕絕,唯陳謙之可比。 陶幼金一身淺藍(lán)的薄衫,腰肢纖細(xì),其他地方還胖了些,她似乎過得不錯,陳元卿面色不虞,看她瞬又很快挪開。 案桌上花花綠綠的紙張,有些連墨跡都還未干透。 姚修隱約感覺到站在自己身邊這小娘子不大對勁,他與她認(rèn)識有段時日,只知她非世俗婦人,何曾見過她這般模樣。 “娘子可還好?”姚修出聲問道。 幼金搖了搖頭,勉強(qiáng)對姚修笑道:“無事,姚相公你今日先回吧。” 陳元卿見了小婦人唇角轉(zhuǎn)瞬即逝的那抹笑,但覺自己此生都沒受過這種侮辱。她冷冷看著自己,說縱然八抬大轎都不跟他,當(dāng)下卻跟仍是無名小卒的姚修獨自在屋內(nèi)。 這婦人果真毫無廉恥之心,騙他、誆他,肆意耍弄他,他卻要問問,她哪里來的膽子。 且那桌上畫的都是些什么不堪入目的東西! 他是沒有給她銀錢么,倒要下賤糟蹋自己至此。 “那好,既如此,姚修隔兩日再來?!币π蘅粗捉鹋匀魺o人道,“你先前要的桃花香餅,屆時我一并帶來?!?/br> 幼金忙道:“你快些走罷?!?/br> 姚修經(jīng)過陳元卿身邊時,陳元卿未避開,就那樣攔著路。 兩軍對峙,一觸即發(fā)。 “麻煩這位大人您讓一讓。”姚修畢竟還是太嫩了,先開了口。 三十來歲的姚翰林或許能氣得陳元卿七竅生煙,幾無招架之力。而這時陳元卿雖不悅,大多卻是對著陶幼金的。 陳元卿倨傲地望著姚修,微側(cè)了側(cè)身淡淡道:“身為讀書人描繪這明火執(zhí)仗,當(dāng)以為恥。明年省試,你當(dāng)要考的罷。” 姚修待要說話,幼金卻沖著門外的王婆子使了個眼色。 王婆胸口還疼著,壯著膽子在陳元卿眼皮子底下伸手扯住姚修,半拖拽著他出了門。 “婆婆,那位是誰,陶娘子不是個寡婦么?”姚修聲音不高不低與王婆道,站在門口的陳元卿字字入了耳。 王婆手直打顫,好容易將人帶遠(yuǎn)了些,才低聲道:“姚相公,你可別火上澆油,娘子日后自會跟你解釋的。你聽娘子的,今日先回罷?!?/br> 王婆不知道怎么說,她也以為大人早忘了娘子。說句不守規(guī)矩的話,娘子那瞧不出,姚相公卻看著有幾分意思,要真能與娘子走在一處也是不錯的。 可偏偏,唉。 王婆子將院門鎖了。 屋子門已經(jīng)讓陳元卿給掩上。 幼金站在那兒腳底發(fā)麻,頭直發(fā)暈,哪還有比這更糟糕的境況么。她受不住,也不看陳元卿,一屁股坐下,寶貝似的開始收拾她那些畫。 這婦人著實可恨,竟連半句解釋都無。 要不是今天來了這么一遭,難不成她卻要學(xué)陳令安,弄個孩子出來他才知道。 陳元卿多日以來的輾轉(zhuǎn)反側(cè)都聚成了怒意,他甚至發(fā)現(xiàn)自己拿她無法,不能像待陳元印那般上鞭子。 最后只得厲聲呵斥道:“你與那人怎么回事?膽子如此大,身為婦人完全不守婦道,真不怕讓人拉過去浸豬籠!” 幼金手下一頓,歪頭看他。 她心忖道:“這人口不擇言,要真該浸豬籠,他們無媒茍合不知道滾過數(shù)回床榻,自然也少不了他的?!?/br> 幼金不說話,陳元卿窩著團(tuán)火索性走過去,他看案上那一疊傷風(fēng)敗俗的東西還有熟悉的字跡,忽地將那些都扔到地上。 小娘子怔住,咬著唇看這人將她費了好些心力的東西踩在腳下。 她也不知哪里來的心氣,竟蹲在地上去扒他的靴。幼金那點力氣如何能讓陳元卿放在眼中,況這樣成何體統(tǒng),他抬腳沒用幾分力掙脫,就將她摔開去。 力不重,比方才踢王婆子那腳輕許多,卻看著像是把幼金給嚇住。 陳元卿看她那呆了的樣,心中卻已然不忍,他今日前來,究竟有幾分興師問罪的成分只他自己清楚。 僵硬片刻后陳元卿松開腳,蹲下身試圖去抱她,看樣子這魔障是如何甩都甩不掉了。 幼金卻不讓他近身,跑去拿了一疊銀票出來就往他手里塞。 這不是她頭次這樣干,陳元卿捏著那銀票收好,怒極反笑警告道:“你當(dāng)我泥捏的性子,任你呼來喝去呢。方才那人,你想都別想。你可知他是誰,此人乃宣德十五年的狀元,日后前程不可估量?!?/br> 如今正是宣德十四年。 “大人,我哪里敢?!庇捉鸾K于出聲,原來姚修這樣厲害,平日里丁點也看不出來,“我與姚公子并無別的瓜葛。” “知曉便好?!蹦腥藟焊家?。 - 夏日衣衫薄,這屋子里漸變了味兒。 陳元卿人雖氣著,可掌下動作卻輕柔得不像話,他將她上衣都褪盡了,小娘子袒胸露乳坐在他身上。 “我記得當(dāng)日在永安我曾問過你可識字,你還記得自己如何答?”陳元卿捏著幼金胸前對乳兒揉捏,忍不住低頭在她身前留下印記才罷休。 從她嘴里套不出半句真話。 幼金記得。 依著十六歲的幼金,確實是不識,她當(dāng)時遂順口撒了慌。 可自己身上這人,知道她所有的事,說來自己上輩子也是靠著他過活的。 “大人,以前與齊圭教過我些,后來我從他那處拿了本字帖臨了幾年?!庇捉疠p輕道,她奶子讓他叼進(jìn)嘴中,她喊出聲,“別,輕點兒含?!?/br> 陳元卿從幼金胸前抬頭,單手摟著她,就坐在她原先的位置,抬筆沾了墨寫下兩字:“你且瞧瞧。” 幼金的目光順著他的話落在紙上,倏然神色大變,驚恐不已,紙上字跡與她的看著并無二致。 事實上陳元卿如今的字跡與二十八九時也有幾分區(qū)別,只男人刻意偏向她的字而已。 “你可知你當(dāng)時臨的誰的字帖?”陳元卿俯身向她,輕咬住她一側(cè)耳垂低喃。 這人行事反反復(fù)復(fù),當(dāng)下語氣委實怪異了些。 除去他的再無旁人。 幼金呼吸頓窒,她貼著他的面頰,香氣撲在他鼻下輕聲道:“難道是您的?” 陳元卿不置可否地看她,心中雖仍惱怒,還是應(yīng)了她句。 男人打橫抱著幼金去了簾子后面的床。 她任由陳元卿將她置在床間,他又去扯她的裙,讓幼金擋了擋:“大人,我自己脫,您可別把我衣扯壞?!?/br> 小娘子話剛落,麻布裙已經(jīng)讓他撕開道裂口,陳元卿瞬時往下拽,扔到床下:“壞了重新買便是,以前你那衣呢?” 布料給他擦手都嫌粗糙,她肌膚嬌嫩成那樣,稍力大些都會留下印子,穿著這身也不怕磨疼了。 這人便是“何不食rou糜”了,幼金也懶得跟他辯解。 幼金雙腿張開,陳元卿跪坐在她腿心低頭瞧了會兒她那嬌嫩闔在一處的xiaoxue,若有所思愣怔了片刻。 從陳元印那處搜來的秘戲圖冊子,他當(dāng)時便疑心是她畫的,倒不知她哪曉得那么些花樣,別說什么玉勢、秋千、馬背,就連行房的姿勢也千奇百怪,他聞所未聞,莫不是上輩子都曾一一與齊圭那廝做過。 也難怪,齊圭可是常去花樓里頭的,知道的當(dāng)不少。 陳元卿但想著就覺心中不舒坦。 幼金躺著有一會兒了,身上卻沒丁點兒動靜。 她忍不住睜眼去瞧,卻見男人今日不知怎的竟在發(fā)愣,連他自己衣物都沒褪。 “你趴枕上跪好?!彼雎牭盟?。 幼金心覺不安,磨磨蹭蹭不肯應(yīng)。陳元卿看著她脫衣,然后親去抱她翻了個身,幼金撅著屁股趴在那兒,且看不到后頭究竟是個什么情況。 “別……” 幼金剛想轉(zhuǎn)過身子,忽地背上一重,陳元卿也不知何時覆上來。他掌摸到她胸前,揉著對軟綿揉捏,同時在她光裸的脊背上親吻、咬著。 “你喜歡這樣的是不是?” 陳元卿瞇眼瞧著跪趴在床間的小婦人,啞聲說道。 另一手已試圖分開她的xuerou,在花瓣間蹭了好幾下,指尖抵在洞口,猝不及防間戳了進(jìn)去。 rouxue里這半年倒不是沒塞進(jìn)異物,畢竟破了身子,嘗到滋味,乍曠下這么久誰能忍住,幼金自己拿指頭紓解過,但終究和他這不同。 陳元卿的指入得并不深,只插進(jìn)去兩截在她xuerou里摳著,內(nèi)壁那處讓他磨得生起癢意。 男人這樣刻意撩撥,幼金終忍不住嗚咽聲。 白嫩的小屁股搖搖晃晃挺著,中間露出道細(xì)縫,陳元卿低頭去看,據(jù)那冊子上描繪,這上下兩個洞口好像都能用。 只讓他貿(mào)然去插上面褶皺裹著的洞,未免太為難了,還要再細(xì)看看才好。 男人貼覆在她身上,在她xue內(nèi)撩撥的指并未抽出,他捻著她漸硬起來的乳尖兒道:“這處似乎大了些。” 幼金這身子才堪堪滿十七,有長的余地,他還記得她二十來歲的模樣。 陳元卿重重的呼吸落在幼金背后,指徹底從她身體里抽出,卻就著這姿勢去分開她的腿,男人扶著她跪趴好。 幼金莫名覺得不對,可還沒等她反應(yīng)過來,這人不知怎的,竟躺到她兩腿間,臉恰在屁股下頭。 幼金嘴角抽搐,差點跪不穩(wěn)身:“大人,你作甚?” “跪低些。”陳元卿卻道。 小娘子迷迷糊糊照著做了,不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盤,可她很快沒心思去想旁的。 幼金渾身一激靈,腿心忽觸到塊溫暖濕潤的東西,小娘子愕然,面上表情全是驚恐。這人,他,他竟然張口含住了自己那處。 以前齊圭讓她幫他嗦,她都是不大愿意嫌腌臜,齊圭自然也沒吃過她那兒。 先前畫冊子,她也不知怎么想,女子做得的事,男子如何不能做,便一時沖動畫了上去??陕犚π拗v,那本冊子賣得極好。 他這樣一人如何會做這些? 幼金上身一軟,趴在枕頭上,陳元卿扣著她的臀,頭顱埋在她腿間,索性將她xuerou整個含在嘴里,咀嚼吮吸著。 幼金悶哼聲,完全說不出話來。 她試圖撅著屁股往前挪,卻在男人咬著敏感的rou芽時,不由自主地湊向了他的唇。 陳元卿察覺到她的動作,薄唇扯了扯,男人無師自通尋到xue口將舌尖探了進(jìn)去,緩緩抽動起來。 “大人……嗚嗚……”小娘子下身縮著,甬道里的感覺太過奇怪,她胡亂攥緊了枕頭,溢出哭音。 如使了理智般,拖著音喚他。 男人原本整齊的發(fā)髻早亂了,鬢角滲出汗珠,他舌尖抽出幾分,咬住yinchun。 幼金哪里受得住這般戳弄,忽背脊僵直,就這樣xiele出來。 他來不及起身,推開她已是遲了,那股晶亮透明的汁液順勢淌入他喉間。陳元卿皺眉擦了擦嘴角,略有些狼狽吞咽了下去,那汁水倒沒味道。 陳元卿坐起,小娘子因剛受到刺激,眸子緊閉癱軟在床上。 他伸手分開她的腿,xiaoxue處濕透了,還有不少汁液滴滴答答往外流。 男人下身硬物直接蹭在她水漬泛濫的地兒打轉(zhuǎn),幼金攀著他的胳膊,嘴里喊著連她自己都聽不清的話。 “幼娘?!闭f話間,陳元卿已插了進(jìn)去,幼金下面被男人撐開,她泄出太多水,比先前任何一次都要多。 陳元卿也未想到她會敏感成這樣。 xuerou里頭又濕又暖,他就著異常的濕潤直戳到底。次次撞到花心又拔出,留著guitou在里面,復(fù)而沖進(jìn)去。 她xue內(nèi)的汁液被迫擠出來,男人掐著她的腰肢似完全不知疲倦。 她也不知道讓他來來回回弄了多少回,那處養(yǎng)了幾個月,花xue被過度摩擦蹂躪,開始變得嫣紅腫脹。 “大人……不要了……”她哭著求他,兩腿連合起的力氣都沒。 兩人折騰一下午,連晚膳都沒用,王婆飯在灶臺上熱了兩遍,久聽不到房內(nèi)要用水、用膳的聲,便自己先回房,卻也不敢睡著。 不曉得過了多久,屋外早暗下來,那小娘子被個男人壓在床上cao得連聲發(fā)不出。 她身子軟得厲害,花rou早腫起來,可xue內(nèi)的yin汁還沒有流盡,勾得男人怎么都覺得不夠盡興。 陳元卿總算停下,從她xue內(nèi)抽出,摸黑去點了燈。小娘子身上亂糟糟的,全是他留下的痕跡,她大腿那兒都青了塊。 “來人。”陳元卿披了衣服喚。 王婆忙送了水和棉布過來,低聲道:“大人,您在這處,婆子幫娘子到隔間洗吧。” 陳元卿想著簾后已睡著的婦人,回她:“水放下,你出去。” 男人哪里會伺候人,勉強(qiáng)用水把她腿那兒的白濁擦干便沒有再管。 - 他許久沒這樣睡過好覺,陳元卿扭頭看著縮成一團(tuán)將自己埋在薄被中的小婦人,攬著人很快睡去。 醒來時簾子后頭只他一人,陳元卿隨手將自己圓袍披在身上下床。 小婦人許是因為剛梳洗過的緣故披散著發(fā),日頭火辣,她只穿了件牡丹花色背心,坐在窗欞下的案桌前畫畫。 昨兒個有幾張被他腳踩污了,不能再用。 陳元卿還是頭一次見到她這樣專注,好似別的都入不了他的眼。 說不清,道不明,然這一絲悸動很快消失無蹤。 小婦人薄薄的衣衫貼著肌膚,那雪白的肩頸、胳膊,險些讓人挪不開視線,尤其這時間,正是男人胯下陽物不受控的時候。 陳元卿繃緊了身,那小婦人背對著他,故意勾著他,男人原本嚴(yán)厲的話到嘴邊也緩和了不少。 “你一個女子,怎偏常常做出些驚世駭俗之事,連這也敢畫?我倒是小看了你。”陳元卿走過去低聲道。 雖然他昨夜也很受用便是,她淌了好些水,喚得他渾身都酥了。 幼金太過入神,否則自陳元卿下床那會兒就該覺察到。乍聽見音她嚇了一跳,好在筆觸還挺穩(wěn),沒再糟蹋。 她慌張地欲把東西收起來,陳元卿冷著臉,卻有幾分覺得好笑。 掌在她滑嫩的頸處蹭了會兒,方不緊不慢道:“哪有婦人似你這樣,你這東西能賺多少銀錢,我給你便是?!?/br> 幼金頓了下,指著案桌對面的位置道:“大人,我有話與您說。” 陳元卿不明就里,依著她坐下。 幼金卻沖他笑了下,陳元卿見了微怔,眸光駐留在她臉上。 她略思索看著男人輕聲道:“大人,幼金也不敢妄言,只大膽猜測,您是不是有些喜歡我?” 這人昨日來時就臉色不好,饒是此也沒使出喊打喊殺的強(qiáng)盜手段,除了嚇唬自己那句,旁的再沒。 床笫間雖沒個說頭,可他連齊圭都未做的事也做了。 陶幼金往常在陳國公府那間料子鋪內(nèi),迎來送往,端得便是察言觀色,這進(jìn)了鋪中的客人,哪些有心,哪些只是看看,她攀談幾句便知。 要她如今還不明白這人的心思,自己怕就是個傻子。 幼金暗自嘆氣,這都是些什么孽緣。 陳元卿面色一僵,他盯著她久未吭聲,這婦人連話都這般直接。 上回她便問過自己是不是想睡她。 雖說不可思議,但他哪里是單純想睡她,昨夜摟著她,竟比任何安神香都管用。 她這樣對他,要擱別人身上,早不知道被埋到哪里去。 就是前世他待李氏也不過如此了,甚至還不及她,李氏去后,他雖也難過,可沒為了她夜不能眠。 面前這魔障便不能叫人安心的。 陳元卿抬手放在案上,點了點頭。 “大人,我欠您的,該都還清了吧?!庇捉鹩值馈?/br> 陳元卿蹙眉,不清楚她的意思。 “您當(dāng)初給了我一千一百二十兩還有地契,昨日我都塞給了您。大人您助我良多,要沒您的銀子,或者當(dāng)日在永安幼金也活不成。幼金身無長物,只這具身子值幾分,也給了大人您?!?/br> 陳元卿讓她氣多少回了都,這會兒聽著她的話卻沒瞬時發(fā)怒,只淡淡“嗯”聲。 他倒要看看她打算說什么的。 “我不想跟您進(jìn)府,您或者對我還有幾分意思才不肯叫我回永安。”幼金又道,“不若我仍在這處,大人想來便來,我也不要您的東西。若哪日您不愿來了,我便知道自己回永安?!?/br> 齊圭當(dāng)初不也喜歡自己得緊么,待這新鮮勁兒一過,什么就都淡了。要真跟他入府當(dāng)了妾,好不好只能由著別人決定。 外頭熱得很,卻不知道打哪兒竄了股妖風(fēng)進(jìn)來,吹得陳元卿頭疼。 她是什么意思,鐵了心要當(dāng)外室,或者還不如,她把自己作偷漢子的婦人,也不看看他愿不愿意來偷。 明明她要肯對自己說兩句軟話,或許……也不知閃過什么念頭,陳元卿驚住,哪有什么或許。 陳元卿臉已經(jīng)沉下去,待要發(fā)火。他便真強(qiáng)著她進(jìn)府,她能怎樣。 轉(zhuǎn)而又想,這小娘子一聲不吭搬到這兒,連秘戲圖都敢畫,可見膽子極大。若自己此刻不應(yīng)她,她若執(zhí)拗起來尋死覓活,或者又尋了機(jī)會跑到旁處,惹得自己心煩該如何是好。 幼金還裸著胳膊坐在他對面,陳元卿盯了她半晌,忽提及不相干的事:“你外衫呢,拿來披上。” 幼金噎住。 “我應(yīng)了?!标愒涞懒寺?,“你方才說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