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院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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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煦的陽光穿過稠密的樹葉形成點(diǎn)點(diǎn)金色的光斑輕輕灑在洋溢著淡淡花香的病房里。 林湖遞給沈沁一個面包:“吃點(diǎn)東西吧。” 沈沁搖搖頭,莊毅還沒醒,她怎么有胃口吃東西。 唉,林湖心想,莊毅啊莊毅,你這個女朋友可是真心喜歡你啊,聽到你出事,三更半夜連妝都來不及化就趕過來,一直在病床前守到天亮,半步不舍得離開。 “唔。” 莊毅睜開眼睛,入眼是潔白的天花板,難聞的酒精味讓他意識到自己在醫(yī)院,頭痛的感覺使他回想起昏迷前的事情。 “莊毅,莊毅?!?/br> 帶著哭腔的聲音令莊毅緩緩轉(zhuǎn)過頭,看到沈沁泫然欲泣,一臉憔悴的模樣不禁心軟。 “我睡了多久?”莊毅說話的氣息虛弱無比。 “兩天一夜?!绷趾f,他晚上來到莊毅家看到莊毅一臉血地躺在衛(wèi)生間里,差點(diǎn)嚇得尿失禁。 “莊毅,你餓不餓,我去給你買點(diǎn)粥。”沈沁關(guān)心地問。 “嗯?!鼻f毅這兩天粒米未進(jìn),肚子里的東西早吐的一干二凈,此時餓得饑腸轆轆。 沈沁留下一句很快回來就急匆匆地離開病房。 “嘖嘖嘖?!绷趾〈厕D(zhuǎn)了一圈,“你說你至于嗎?搞得自己這副模樣,幸好我下班后去看你,不然你現(xiàn)在還能看到這么燦爛的太陽?” 林湖夸大其詞,莊毅也不跟他一般計較,平靜地說:“只是意外?!?/br> “一睜眼看到為你擔(dān)心到不眠不休的女朋友,有沒有很感動?!绷趾素缘貑枴?/br> 莊毅:“你沒多嘴吧?” 林湖白了莊毅一眼,“我傻啊,這可是你的終身大事,我能隨便摻和嗎?要是你以后成孤寡老人我豈不是罪孽深重?!?/br> 莊毅扯了扯嘴角,“放心,不會有那一天的?!?/br> 因為醫(yī)生說暫時只能吃清淡的食物,所以沈沁到樓下飯?zhí)觅I了一碗還冒著熱氣的白粥。 “我扶你坐起來。” “嗯。” “我喂你?!?/br> “嗯?!?/br> 沈沁舀起粥輕輕吹涼才送到莊毅嘴邊,看著沈沁素面朝天卻依舊美麗動人的臉和那溫柔似水的動作,莊毅心里不是滋味,他不知道該怎么面對沈沁。他討厭被欺騙,因為兒時被騙的夠多了。 吃完粥,莊毅頭又開始痛,全身酸軟,說不出的難受。 沈沁連忙叫醫(yī)生過來,醫(yī)生檢查一下,說是腦震蕩的后遺癥,又在地上躺了那么久,有些著涼,導(dǎo)致頭重腳輕,渾身乏力。開了藥讓莊毅服下,感冒藥里有安眠的成分,沒多久,莊毅就睡著了。 沈沁很想陪在莊毅身邊,但是莊毅一時半會兒醒不過來,她也還有工作沒處理完,只能暫時讓護(hù)工幫忙照顧。沈沁沒急著去公司,她一晚沒睡,黑眼圈都跑出來了,得回家梳妝打扮好才出門。 “王嫂,晚上熬點(diǎn)粥,準(zhǔn)備幾個清淡點(diǎn)的菜,用保溫飯盒裝好,我下班回來拿?!鄙蚯呓淮?,外面的飯菜味精多,不適合病人吃。 文雅:“小沁,莊毅怎么樣了?” 沈沁:“沒什么大礙,不過醫(yī)生說要留院觀察兩天?!?/br> 文雅:“那就好,你一晚上沒睡,先去睡會兒吧,我晚點(diǎn)叫你?!?/br> 沈沁搖搖頭,“不了,今天有個重要的會議,不能缺席?!?/br> 文雅心疼不已,“會不會太累了?” “沒事。”沈沁看了下時間,拿起包包說:“媽,我先去公司了?!?/br> 看到沈沁過來,沈柯連忙躲到柱子后面,如果發(fā)現(xiàn)他在偷聽,沈沁一定會很生氣。趁文雅在廚房和廚娘討論今晚的晚餐時,沈柯連忙躡手躡腳上樓。 莊毅住院了。 這五個字一直在沈柯的腦子里來回跑動,不管看書還是做習(xí)題都無法集中精神。沈柯干脆合上書,躺在床上,強(qiáng)迫自己睡覺!然而羊都數(shù)到一千三百五十八只了,他還是沒有任何睡意。沈柯干脆自暴自棄,開始放任自己,已經(jīng)一個多月沒見過莊毅,這段時間他一直用工作和學(xué)習(xí)麻痹自己,讓自己無法分神去想莊毅。自我催眠很有用,沈柯很久沒有想起過莊毅,就在他以為將這份可恥的感情放下時,卻聽到莊毅住院了,壓在心底的思念頓時如同潮水一般瘋狂涌上腦子。 莊毅為什么住院?生病了嗎?嚴(yán)重嗎?沈柯迫切想知道,情不自禁拿起手機(jī),手指在通訊錄上猶豫......突然,手機(jī)歡快地振動起來,沈柯嚇的將手機(jī)扔了出去。 “是否情字寫來都空洞,一筆一劃斟酌著奉送,甘愿卑微換個笑容,或淪為平庸,而你撐傘擁我入懷中,一字一句誓言多慎重,你眼中有柔情千種,如脈脈春風(fēng) 冰雪也消融......” 沈柯直直盯著躺在角落歡快抖動的手機(jī),身體像被定住一樣,聽著鈴聲一遍一遍響起,直到再無動靜。 “你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后再撥。” “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候再撥?!?/br> ...... 在第五次聽到冰冷的女聲說出這句毫無新意的話后,莊毅無奈將手機(jī)放下。 想起剛才的夢。 寒冬刺骨的夜晚,寂靜的街道,戴著毛絨帽的小女孩站在路燈下,昏黃的光線使小女孩的臉若隱若現(xiàn),莊毅看不太清楚,想走近一點(diǎn),發(fā)現(xiàn)自己無法動彈。只能隔著一條馬路眼睜睜地看著小女孩在路燈下轉(zhuǎn)來轉(zhuǎn)去,過了一會兒,小女孩蹲了下來,看起來十分傷心。 莊毅想問小女孩怎么了?卻發(fā)不出聲音。 突然,小女孩抬起頭,哭著跟莊毅說:“我的項鏈不見了?!?/br> 小女孩糯糯的聲音戛然而止,隨著一道白光閃過,小女孩消失了,莊毅也醒了。 躺在床上,直勾勾地盯著窗外的棕櫚樹,只要一閉上眼睛,就看到小女孩哭泣的臉和發(fā)紅的眼睛,莊毅心一陣難受。小女孩的樣子一直在腦子里,沒辦法將腦子里的圖像現(xiàn)實(shí)化,但只要看到小女孩的照片,莊毅就能立馬認(rèn)出來。 想拿到沈家二十年前的全家福不難,莊毅一通電話,不到半小時,郵件就傳來了。這是一張在宴會上拍的照片,布置華麗的背景墻上用五顏六色的氣球拼出大大的“6”和“祝小沁生日快樂”。穿著粉色公主裙的沈沁站在最中間,手里捧著一束粉色的玫瑰花,笑得十分燦爛。 而他要找的“小女孩”穿著白色小西裝,打著領(lǐng)結(jié),站在沈沁旁邊,抿著嘴唇,圓溜溜的眼睛如同黑曜石一般。這雙眼睛莊毅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因為這雙眼睛讓他對絕望的人生重新燃起希望。 “呵呵。”莊毅笑了,他等了二十年的“小女孩”并不是女孩,而是實(shí)打?qū)嵉哪泻?。這不能怪莊毅,沈柯小時候長的實(shí)在太秀氣,加上頭發(fā)有點(diǎn)長,又戴著帽子,難免會誤會。突然想起第一次見到沈柯,他就對沈柯有種莫名的好感,難道是上天冥冥之中的安排? 莊毅將照片保存下來,指腹輕輕在沈柯的臉上摩挲。 項鏈的事沈柯知道嗎? 扣扣扣 “請進(jìn)?!?/br> 一個四十多歲的女護(hù)工端著一個托盤走進(jìn)來,“莊先生,我是來照顧你的五嫂?!?/br> “麻煩你了?!?/br> 沈沁剛打電話過來,臨時要去接一個客戶不能過來陪莊毅,不過她已經(jīng)雇好護(hù)工,會好好照顧莊毅。 小米粥,水煮青菜,五彩雞丁和一碗雞蛋糕,醫(yī)院的標(biāo)準(zhǔn)病號餐始終貫徹少油少鹽的健康標(biāo)準(zhǔn)。每道菜份量不多,莊毅吃了六成飽。吃完飯,莊毅準(zhǔn)備下樓走走,再躺下去,他要廢了。剛站起來的的時候沒適應(yīng),差點(diǎn)摔倒,幸好及時抓住一旁的架子,才平安無事。 這個點(diǎn),醫(yī)院后花園里沒什么人,莊毅繞著花園慢慢走,走著走著發(fā)現(xiàn)一個大湖泊,湖泊里有很多五顏六色的錦鯉,旁邊有個穿著病號服的小孩拿著一包飼料在喂魚,魚爭前恐后地從水中躍起,搶奪飼料。 莊毅看著有趣,在旁邊的長椅坐下。 沒多久,小孩手里的袋子空了,魚看到?jīng)]東西吃,紛紛游走。 小孩轉(zhuǎn)身看到莊毅的時候嚇了一跳,反應(yīng)很大地問:“你在這里干什么” 莊毅被吼的有點(diǎn)無辜,“看魚?!?/br> 小孩將手里的袋子一扔,飛快地跑了。 莊毅撿起袋子扔進(jìn)垃圾桶里,要不是小孩跑得快,他真想教育小孩子一句,不能亂扔垃圾。 坐了一會兒,莊毅原路返回。 “您好,我想,我想請問一下莊毅住在哪個病房?” 莊毅似乎聽到自己的名字,環(huán)顧一周,沒看到可疑對象,有點(diǎn)口渴,在自助販賣機(jī)里買了瓶可樂才回病房,晚上的風(fēng)有點(diǎn)大,吹得頭疼。莊毅無所事事,隨便在網(wǎng)上找了部電影看,為了營造出電影院的氣氛,將燈關(guān)了,以至于門口有人徘徊的時候他一下就注意到。 剛開始莊毅以為對方在等人,直到一個半小時的電影看完,那個人還在門口走來走去,莊毅才狐疑地下床,剛把門打開,就見那人匆匆跑了,只留下一個瘦小的背影。 小家伙?莊毅追過去,在電梯門即將關(guān)上連忙用手掰住。 沈柯看清眼前的是誰后,瞳孔猛的收縮,身子不自覺地往后退。 莊毅不動聲色地看著沈柯,沈柯膚色本就白皙,在燈光的映照下一根根毛細(xì)血管清晰地透在皮膚下,巴掌大的臉蛋瘦的不剩二兩rou,毫無血色的嘴唇不斷顫抖,沈柯在害怕...... 害怕?害怕什么? 入夜,夜色漸濃,潑墨成然的夜空點(diǎn)綴著繁星點(diǎn)點(diǎn),醫(yī)院的小花園里靜謐的只剩下風(fēng)吹動樹葉發(fā)出的沙沙聲。 莊毅看著和他坐在一張椅子上卻挪到最靠邊的位置,仿佛他是豺狼野獸,靠近一點(diǎn)就會被吃掉的沈柯。 莊毅悠悠地開口:“小家伙,好久不見?!?/br> 聽到莊毅叫他,沈柯才喏喏地回應(yīng):“莊,莊先生,好,好久不見?!?/br> 知道沈柯是“小女孩”后,聽著沈柯生分地喊他“莊先生”,莊毅心里著實(shí)不是滋味,明明上次見面還親熱地叫他名字。從沈柯的表現(xiàn)來看,沈柯是怕他的,但是莊毅不能理解,如果怕,為什么要來看他?如果不怕,為什么在病房門口站了兩個多小時都不敲門? 沈柯不敢看莊毅,他心虛,他害怕,他緊張的坐立不安。莊毅給他打了很多電話他都忍住沒接,但是聽到文雅不經(jīng)意說出莊毅住的醫(yī)院,腦子沒來得及思考,四肢就開始行動了。等他回過神,人已經(jīng)站在莊毅病房門口。 沈柯不想和莊毅碰面,他只是想知道莊毅為什么住院,還有……看看莊毅。 莊毅盯著沈柯毛茸茸的腦袋,“很冷?” “?。俊卑烁妥哟虿恢膯栴}令沈柯抬起頭,剛對上莊毅墨色的瞳孔又連忙將腦袋垂下,磕磕巴巴地回答:“不,我不冷,不冷?!?/br> “不冷?那你為什么一直在抖?”莊毅穿的是病號服,一件單薄的長袖,沒辦法脫下來給沈柯。 “我,我......” 莊毅重重地嘆了口氣,哀怨地問:“小家伙,你就這么討厭我嗎?我對你難道不好?你為什么每次都拒我千里?” 莊毅額頭上貼著膠布,兩天沒刮胡子,頭發(fā)凌亂,樣子十分憔悴,配上那哀怨語氣,沈柯心一揪一揪的,偷偷抬起眼皮,看到莊毅垂頭喪氣,似乎真的被自己的態(tài)度傷到了。 “不,不是的,我不是討厭你?!鄙蚩陆忉?。 莊毅追問:“你不討厭我為什么來到門口都不進(jìn)去,看到我出來拔腿就跑?” “我,我......”沈柯揪著手指,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 沈柯說話太小聲,隔的有點(diǎn)遠(yuǎn),聽不太清,莊毅干脆坐到身邊旁邊。 莊毅突然靠近,沈柯靈敏地嗅到莊毅身上獨(dú)有的味道,緊張得差點(diǎn)從椅子掉下去,幸好莊毅及時摟住沈柯肩膀,才沒讓沈柯摔跤。懷里的人不斷顫抖,衣服被風(fēng)吹得冰涼,莊毅情不自禁收緊手臂,穿那么少,冷了吧? 莊毅的手很大,隔著薄薄的單衣,沈柯能清楚地感受到掌心的溫暖,嘭嘭嘭,沈柯心跳的飛快,莊毅的懷抱和他的人一樣,很溫暖,很踏實(shí),如果可以被這樣抱一輩子...... “別叫我,我沒有你這個不知廉恥的弟弟,趁我喝醉,竟然勾引莊毅上床?!?/br> “被男人干的滋味爽不爽,是不是沒有男人你就活不下去?。窟B自己姐夫都不放過!” “管好你的嘴巴,和你不知羞恥的身體,我們沈家丟不起這個人......” 腦子里突然浮現(xiàn)出沈沁氣的變形的臉和怒氣沖沖的指責(zé),沈柯嚇得緊緊抱住腦袋,嘴里不斷說著:“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喝了一杯酒,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在莊毅房間,真的,真的,我真的什么都不記得了......” 沈柯情緒突然失控,莊毅不明所以,只能緊緊摟住沈柯,聽到沈柯絕望又悲傷的自言自語,莊毅愣了愣,沈柯用力推開他,飛快地逃出醫(yī)院。別看沈柯腿短,爆發(fā)起來速度不比莊毅差,莊毅想了下,沒有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