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君今偃仰九龍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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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君今偃仰九龍間 殷月城聽那老者傳話的語氣十足傲慢,一副瞧不起人的樣子,不由得冷冷一笑。 正要答話,謝雯卿捏了一下他的手腕,示意他不要多言,清聲說道:“我二人是浪跡江湖的無名之輩,賤名不值一提。我這位朋友突犯眼疾,因此來臨仙谷求醫(yī),不意驚擾了尊駕療養(yǎng),實非我輩本意?!?/br> 他這番話說得有禮有節(jié),那老者面色稍霽。 那男子又低聲說了些什么,那老者傳話道:“我家主人說了,你們方才毆打他老人家的手下,本該好好受一頓教訓。但念在你們是初犯,又生了眼疾,性情難免急躁了些,他老人家感同身受,此事就此揭過,你們去罷,下不為例?!?/br> 謝雯卿說道:“多謝。”殷月城則輕輕哼了一聲。 哪知那男子聽到殷月城的聲音,渾身一震,霍地站起身來,浴桶中喀啦啦落下無數(shù)碎冰! 屋角四個小童立即五體投地撲在地上,不敢抬頭看他的容貌。 那老者連忙取來一塊布巾,戰(zhàn)戰(zhàn)兢兢為他擦拭濕漉漉的身體。但那男子渾身散發(fā)熱氣,一旦離開浴桶,肌膚水汽立即蒸干,壓根兒用不著擦干。 他一把推開那老者,抓起浴桶邊掛著的一件紅袍,順手披在身上,匆匆系了腰帶,這才轉過身來。 室內格外陰冷昏暗,隱隱約約可見他身材高大,紅袍衣襟大喇喇敞開,露出赤裸的上半身,胸腹肌rou飽滿緊實,線條流暢完美,好一具陽剛健壯的男子軀體。 謝雯卿心想:“殷兒在男女之事上頗為孟浪任性,還好他看不見此人身型,否則難免要動心思的?!?/br> 那男子胸膛劇烈起伏,呼呼喘著粗氣,低頭湊到那老者耳邊說了幾句話。 那老者轉而說道:“我家主人問你們,你叫什么名字?與這位生眼疾的朋友是怎么認識的?” 謝雯卿說道:“在下姓謝名雯卿,說來慚愧,江湖上的朋友送了一個外號‘白狐’。在下和這位朋友不打不相識,其中緣由牽涉到旁人,請恕在下不便奉告。” 那男子定是聽說過“采花白狐”的名號,聞言低低驚呼一聲,赤足往前走了幾步,漸漸走出了陰影。 謝雯卿暗自打量,但見這人大約三十五六歲年紀,面目冷峻,眉飛入鬢,鼻梁高聳,雙目隱藏在眉骨的陰影之下,氣度無比深沉威武,好像只要他一句話,千軍萬馬都會為他戰(zhàn)死沙場,千里江山都會為他焚燒殆盡。 那男子看也不看謝雯卿一眼,一雙鷹眸直勾勾盯著殷月城。 但殷月城從頭到腳都籠罩在披風之下,那男子連他是高是矮、是胖是瘦都看不出來。 殷月城隱隱察覺到那男子的視線,心中突然生出一種極為不祥的預感,連忙扯了扯謝雯卿的袖子。 謝雯卿點了點頭,說道:“我這位朋友有些累了,我倆這就告退,不打擾尊駕休息了?!?/br> 那男子忽然抬起右掌輕輕一揮,殷月城只感到一股雄渾至極的掌力迎面逼來,只聽嗤嗤幾聲輕響,披風應聲破裂,無數(shù)破布如雪花般四散飛開! 這一下如兔起鶻落,殷月城還來不及反擊,便露出了廬山真面目,茫然睜著一雙妖異的鮮紅眼瞳,不知該如何是好。 那男子死死瞪視著殷月城,低聲說道:“阿月,你……你怎么把自己作踐成這副樣子?” 他說的是羅華國語言,謝雯卿聽不懂,但見他神情又是痛惜,又充滿恨意。 殷月城則如遭雷劈般尖叫一聲,轉身要跑,砰得一聲撞在墻上,痛得他眼冒金星,頭暈目眩,軟軟坐倒在地。 謝雯卿奇道:“這是怎么了?”連忙上前攙扶。 殷月城腿肚子卻沒來由的一陣發(fā)軟,如同爛泥般扶也扶不起來。 謝雯卿說道:“殷兒,你到底怎么啦?” 殷月城神色恐懼至極,顫聲說道:“明、明……明王……” 謝雯卿吃了一驚,轉頭看著那男子,立即明白過來:“這人便是羅華國天光寺的九龍明王了!” ——原來殷月城逃出天光寺后,九龍明王體內罡氣暴亂,實在不堪忍受,聽說百草老仙醫(yī)術通神,便千方百計打聽到老仙的居住,急匆匆趕來中原。 九龍明王乃是神明轉世,他離國而去,實在非同小可。天光寺對外隱瞞下來,只說明王忙于國事,不許信眾入寺參拜。 羅華國國王為了討好明王,又細心揀選一批漢人臣子前來護送。 這些漢臣通曉漢語,又熟知中原民俗風情,定能伺候明王安安生生在中原求醫(yī)。 殷月城從前在天光寺中地位極高,尋常小喇嘛只有在節(jié)慶大典之時,才能遙遙看他幾眼。明王此行的隨從之中,更有一大半人是朝廷漢臣,從來沒見過殷月城,直到明王親耳聽到殷月城說話,這才認出他來。 殷月城心下念頭飛轉,瞬間想明了這一系列緣由,強定心神,扶著謝雯卿站起身來,涼涼說道:“原來你還沒斷氣啊?!?/br> 明王森然說道:“我若是死了,你還能活么?” 殷月城嗤的一笑,說道:“你老臉還要不要了?憑什么要我給你陪葬?”說話間,耳朵上金環(huán)嗆啷啷作響。 明王瞳孔驟縮,說道:“這對耳環(huán)不是流星的么?怎么戴在你身上了?” 殷月城陰陽怪氣說道:“哼,你的乖乖好徒兒撞在我手里,還有命活嗎?慕流星和他的八個手下,已經(jīng)被我一刀一個宰了,你待怎樣?” 明王知道殷月城是我行我素的性子,說得出就做得到,不禁信以為真,喝道:“殷月城,你叛逃出寺,本就是滔天死罪,現(xiàn)在又戕害同門師弟,更是犯下大錯。你任性妄為、作惡多端,連我也不能庇護你了!” 殷月城豁出去了,喊道:“你有本事就抓住我,沒本事就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婆婆mama的廢什么話?我好愛聽你嘮叨嗎?”當當兩聲拔出鳳凰雙劍,一個箭步?jīng)_上前去,長劍斜指明王眉心,短劍攢刺明王胸口,劍出如電,勢若雷霆。 明王冷笑道:“你一身武藝都是我調教出來的,憑你也配和我斗?”看也不看殷月城的招式,右手拇指扣著中指,輕飄飄彈擊了兩下。 只聽錚錚兩聲利響,鳳凰雙劍幾乎同時被他彈中,兩股遒勁雄渾的真氣壓彎了兩道劍刃,雙劍急速顫抖,幾欲脫手而出。 殷月城虎口震得鮮血長流,連忙忍痛握住劍柄,不退反進,足尖在地下一點,身子凌空躍起,雙劍交架,猶如剪刀般徑直去絞明王的頭頸。 他這一下變招又快又狠,別說他眼睛盲了,就是五感靈通的常人也難有如此膽魄。 明王大袖一揮,柔軟的袍袖團團裹住了雙劍,利刃就好像刺進了一團棉花中,綿綿軟軟無邊無際。任殷月城再凌厲的劍招,都找不到地方可以施力。 玄陽功純是陽剛精進的功夫,但純陽功夫練到極處,便是剛柔并濟,陰陽相兼,此乃天地大道,人間正途。 殷月城看不見明王的招式,但覺雙劍上觸感十分古怪,似乎給一個漩渦吸進去了,連忙抽劍回拔。 哪知明王料敵機先,袍袖中突然卸去吸力,順勢往外一推。 殷月城的力道本就在往回收,明王又推波助瀾、力上加力,等同雙倍的力道都打在殷月城身上。 殷月城身子如斷線紙鳶般飛了出去,砰的一聲重重撞在墻上,哇的吐出一大口鮮血,慘白的臉上暈染開一抹鮮血,連眼角淚痣都好像是一滴血濺了上去。 明王說道:“你還要胡鬧么?”舉步走向殷月城。 突然斜刺里閃過一道白光,明王轉頭一看,只見謝雯卿將折扇合攏,身形一晃,急速來點他的xue道。 明王回身避開,舉掌劈向謝雯卿的手臂,哪知又是白光一閃,謝雯卿消失不見了,原地空空如也,哪里有半點兒狐影? 明王微微一怔,心中暗道:“天下竟有人能把輕功練得如此出神入化,中原武林人才濟濟,果真不能小覷了。”忽覺腦后勁風來襲,謝雯卿又在背后出現(xiàn)。 明王立即回手去推,謝雯卿唰的一下抖開折扇,主動送到明王掌中。 原來這折扇看似風流倜儻,實則是一件狠辣至極的利器,扇面的弧形邊緣極為鋒銳,明王若是推得實了,手掌立即切割為兩片! 明王掌心中感到一股涼意,心知不妙,千鈞一發(fā)之際,變推為抓,手爪用力拿住了扇面,掌心與扇緣硬生生隔開了半寸距離。 謝雯卿收力回奪,明王又發(fā)力硬搶,只聽嗤啦一聲,明王撕下來一片白帛,折扇上赫然顯出一幅美人裸像——畫中人神情慵懶,鳳眼斜飛,眼角點著一顆小小朱淚,不是殷月城又是誰? 明王雙眼中如要噴出火來,喝道:“拿來!” 謝雯卿微微一笑,說道:“畫是我親手畫的,人是我真心喜歡的,怎能讓給你?” 明王急怒攻心,順手抓起幾塊碎冰,掌心吐出純陽內力,碎冰融化為幾道水箭,迅疾無雙射向謝雯卿身上數(shù)個xue道。 謝雯卿身形連續(xù)晃動,輕輕巧巧躲了開去。 那幾道水箭力道極強,噗嗤噗嗤射在他身后的墻上,竟然戳出了一長串透明窟窿,一束束陽光射進屋中,照得滿室寒冰耀眼生光。 謝雯卿施展輕身功夫,圍著明王游走攻擊,一柄純白折扇忽而收攏,點戳刺挑;忽而展開,拍打推托。他出手快到極處,就如千萬片雪花般紛紛而落,翩躚翻飛,好看得緊。 殷月城靠在墻上歇了一會兒,聽得屋中風聲猛烈,心里驚疑不定:“狐貍精怎么能和明王斗這么多久?難道狐貍精的武功其實不弱,從前是在故意讓我么?”好不容易喘勻了氣,以劍撐地,晃晃悠悠站起身來。 謝雯卿斜眼瞥見了,忙道:“殷兒快走!” 殷月城知道兩人相斗甚急,生怕狐貍精一不小心死在明王手下,急道:“你別打啦,快帶我罷,我……我一個人走不遠的。” 謝雯卿心中涌起萬千柔情,忍不住回頭瞧了他一眼。 但高手相斗,哪容瞬息分神? 明王呼的一掌拍在謝雯卿胸口,謝雯卿肋骨立即斷了兩根,委頓在地,疼得昏了過去。 明王冷笑說道:“我會這么便宜你么?”抬起一足踏在謝雯卿的胸口。 謝雯卿胸口一陣劇痛,竟而又醒了過來,低低呻吟一聲,右手兀自緊握著那柄扇子。 殷月城聽出情勢不對,啊的大叫一聲,尖聲叫道:“臭明王,一切都是我不好,你有本事沖我來,拿他撒什么氣?” 明王抬頭看向殷月城,只見殷月城神情凄苦,哀艷無儔,盲眼中落下一滴晶瑩淚水,楚楚可憐,著實招人心疼。 明王深深出了一口氣,用羅華國語低聲說道:“這么一個中看不中用的小白臉,你竟為他掉眼淚?”語氣中充滿苦澀之意。 殷月城又氣又怕,同樣用鄉(xiāng)音答道:“他待我溫柔體貼、百依百順,比你強一千倍、一萬倍還不止。你……你把我當作奴隸,當作貓兒狗兒,當作你手心里的一件玩物,處處拘束著我,管得我連氣兒也喘不過來,我恨死你啦……” 明王心道:“人人都敬我怕我,但在你眼里,我連這廢物點心都不如。嗯,你喜歡他,我偏要殺他。”手掌一動,便往謝雯卿的頭顱擊落! 殷月城猜到明王立即就要下殺手,氣得放聲大哭,撲上來抱住他的胳膊,叫道:“好哇,宮梵天,你武功高,你本領大,你快快把這小白臉殺了,然后把我也宰了。你要是不動手,就不是他媽的英雄好漢!” 宮梵天即是九龍明王的本名。 明王的隨從聽到屋內打斗聲,早就聚集在了木屋周圍,只是不得明王號令,不敢擅自入內,這時聽到殷月城吃了熊心豹子,竟然敢直呼明王姓名,眾人都驚得呆了,面面相覷,不知殷月城究竟是何許人也。 明王用力一甩胳膊,殷月城卻又哭又罵,手腳并用,四肢如藤蔓般纏在他的身上,死也不肯放開。 明王深深瞧了他一眼,目光又是惱怒,又是無奈,又是嫉恨,隔了半響,轉頭沖那老者說道:“把這yin賊狐貍關起來?!?/br> 那老者早已嚇得面無人色,唯唯稱是,飛速把謝雯卿拖了出去。 明王抱著殷月城走出大木屋,眾人嘩啦啦跪倒了一片。 明王視如不見,闊步走入隔壁一間較小的木屋。 這屋子是他的臥室,陳設精致華貴,一派珠光寶氣。 羅華國人習慣席地而睡,九龍明王也不例外。地上鋪著一床被褥,上面蓋著一張黃質黑章的大老虎皮,毛長數(shù)寸,蓬松華美。單這一張虎皮就是價值連城的寶物,遑論屋內其他金玉寶物了。 明王盤膝坐在虎皮上,低聲說道:“你可以放開我了罷?” 殷月城雙臂用力摟著他頭頸,把頭一昂,說道:“我偏不放!” 明王說道:“你生下來就是氣我的,除了氣我,你還會干點兒什么?”雙手捉住殷月城的纖腰,比劃了幾下,又嘆道:“你瘦了。” 殷月城感到明王身上如火爐一般guntang,熱得他很不舒服,說道:“你別碰我?!?/br> 明王哪兒會聽他的?兩只熾熱手掌不斷游移,漸漸往他下身摸去。 殷月城心中一驚,腰身扭了幾下,臀部正好坐在明王胯間,感到一團硬物熱烘烘頂著自己,忙伸手推開明王的胸膛,說道:“我……我要走了!” 明王冷冷說道:“你倒是跑啊,你現(xiàn)在眼睛都瞎了,我再叫你逃出我的掌心一回,這九龍明王我不做了,讓給你來做。” 殷月城罵道:“呸,老子稀罕么?” 明王抬手就抽了他一個耳光,喝道:“你嘴里再不干不凈的試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