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萬頃波光搖月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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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萬頃波光搖月碎 殷月城心神一凜,本來伸手要抓馬鞍,反手就往梁靖陽腰間捉去,喝道:“給我下來!”只要挾持住壽王殿下,便可逼退十名御前侍衛(wèi)! 梁靖陽于瞬息之間辨明眼下局勢,立即縱馬前奔。 只聽哧啦一聲,殷月城撕下了一片衣角,梁靖陽已乘馬躲開。 但這后院并不算寬敞,小白馬奔了幾步就要撞到墻上,前蹄騰空,人立起來。 梁靖陽在馬背上坐不穩(wěn),一個鷂子翻身落在地上,身法甚是迅捷利落。 那十名侍衛(wèi)躍下墻頭,五人肩并肩圍成一圈,面朝外側(cè),將梁靖陽守在核心;另外五人拔出單刀沖向殷月城,六人當即斗成一團。 殷月城身形在五人之間急速游走,鳳凰雙劍不斷招架敵刃,口中怒罵道:“什么大內(nèi)侍衛(wèi),他媽的以多欺少,不是英雄好漢!” 一名侍衛(wèi)答道:“你設(shè)局綁架壽王殿下,還不是靠著以多欺少?現(xiàn)在欺到你自己頭上了,你倒不樂意了。” 殷月城氣得哇哇大叫,雙劍舞得奇快,長劍不斷蕩開五人攻勢,短劍則在縫隙間迅速攻出,如同蛇信子般忽進忽退,詭異莫名。 那五人身上一一掛彩,卻沒有一個臨陣脫逃,奮不顧身,出手更加狠辣。 梁靖陽給殷月城擒住了這么些日子,今天總算盼到了救兵,可謂是天降神兵,意外之喜,但他還沒高興多久,又見“神兵”似乎斗不過土匪,忙低聲問道:“只有你們十人嗎?” 一名侍衛(wèi)答道:“回稟殿下,我們早上先行趕到客店,發(fā)覺您不在房中,連忙兵分數(shù)路出來找尋,終于在這兒找到了您,又派人回去通知大軍。我們十個留在這兒靜觀局勢,本來要待大軍匯合再發(fā)難,但這賊人要將您擄走,我們情急之下才一齊現(xiàn)身。” 又一名侍衛(wèi)見情勢不妙,說道:“殿下,請您先速速離去,由屬下斷后?!?/br> 梁靖陽點了點頭,轉(zhuǎn)身欲走,忽然覺得什么地方不大對勁,回頭看了一眼,臉色一變,驚道:“白狐去哪兒了?” 下一秒,他耳畔就響起一個笑吟吟的聲音,說道:“殿下在找我嗎?”聲音距離極近,謝雯卿居然已經(jīng)鉆進了五侍衛(wèi)的包圍圈! 那五名侍衛(wèi)此刻都面對外側(cè),用背心對著梁靖陽,十只眼睛密切觀察四面八方的局勢,端的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五人又圍得緊密,滿以為一滴水都潑不進來。 哪知謝雯卿輕功奇妙莫測,神不知鬼不覺溜入了包圍圈。五侍衛(wèi)大驚,連忙回頭看去,卻已經(jīng)慢了一拍。 梁靖陽右手橫批,左手反撩,一招“反抱琵琶”徑去擒拿謝雯卿胸口大xue。 哪知謝雯卿身形一晃,竟然憑空消失,聲音又在墻角響起,說道;“你要抓住我,動作還須快一點。” 那五侍衛(wèi)立即揮舞兵刃沖向墻角,梁靖陽轉(zhuǎn)身朝反方向奔去。 從他站立的地方到墻角,距離有五六丈之遠,中間還隔著五柄明晃晃的單刀,白狐就是有通天徹地之能,也決不能突破重圍。 可是梁靖陽才奔出一步,忽覺喉頭一緊,一只雪白的手扣住了他的氣管! 梁靖陽瞬間怔在原地,腦中一片空白,怎么也不敢相信天下竟有如此神奇的輕功! 謝雯卿右肩給殷月城刺傷,此時已抬不起胳膊,只用左手拿住梁靖陽,神色仍然是溫和文雅,沒有半分殺氣,微笑說道:“大家都住手罷。” 那五名侍衛(wèi)見他已拿住壽王,哪里還敢再追擊? 那一邊,殷月城已打倒另外五名侍衛(wèi)。他打斗之時,余光始終盯著梁靖陽,見白狐輕功如此通神,不禁心想:“還好我方才搶上來就是一輪快攻,纏得狐貍精不能施展輕功,否則現(xiàn)在就是我給他掐著脖子了,那也太丟人了?!?/br> 眼看眾侍衛(wèi)的矛頭一致轉(zhuǎn)向謝雯卿,殷月城應(yīng)該速速騎馬離去,但想到梁靖陽一身純陽內(nèi)力,終究有點舍不得,說道:“狐貍精,你待怎的?你偷了我的劍,還要偷走我的人嗎?” 謝雯卿笑道:“不敢。為了一柄玄武劍鬧出這么大的風(fēng)波,委實對不住諸位了。勞煩殷相公到我懷里取出迷藥,給諸位侍衛(wèi)兄弟服下,我們?nèi)齻€也好盡快上路?!?/br> 眾侍衛(wèi)都是驚怒交集,但小王爺給他拿在手里,自己若是不乖乖服藥,這狐貍精必然要損傷小王爺?shù)闹w。所幸謝雯卿并無殺人之意,否則給他們服下什么鴆酒毒藥,他們也只能照吃不誤。 殷月城走到謝雯卿身邊,伸手到他懷中,一下子掏出好幾只小瓶小罐,問道:“哪個是迷藥?” 謝雯卿說道:“那個青瓷瓶就是了,一人一粒即可。” 殷月城打開瓷瓶,數(shù)了十粒暗黃色的迷藥,以天女散花手法擲出,剛好五個侍衛(wèi)手中都落了兩粒,笑道:“你們先給地下那五位老兄喂了,自己再乖乖吃了。” 那五侍衛(wèi)看向梁靖陽。 梁靖陽轉(zhuǎn)開視線,臉上露出無奈之色,輕輕嘆了一口氣,千算萬算算不到半路殺出個狐貍精,看來“天將神兵”只是一場夢幻泡影。 殷月城大聲說道:“諸位快吃藥罷,還等著我來喂嗎?” 眾侍衛(wèi)面有慚色,先給被打倒的同伴服下迷藥,再自己服藥。那迷藥見效奇快,很快十人都昏迷不起,橫七豎八躺了一地。 殷月城沖梁靖陽說道:“你要不要也來一粒?” 梁靖陽一言不發(fā),臉色很是難看。 殷月城哈哈大笑,順手把那些瓶瓶罐罐都放入自己懷中,眼神格外狡黠,說道:“雁過拔毛,不留一分?!?/br> 謝雯卿笑了笑,說道:“殷相公太客氣了。” 殷月城說道:“現(xiàn)在怎么辦呢?你還要和我打一架么?” 謝雯卿搖了搖頭,說道:“打一架就夠了,在下不是殷相公的對手。只不過,你要我交回玄武劍,我實在是無劍可還。那位托我取劍的人姓裴,眼下想必已帶著玄武劍回到他自己的住處。我知道他住在哪里,我可以帶你們?nèi)フ宜?。至于他愿不愿意把劍還給你們,就看二位的造化了。” 殷月城略作遲疑。 他性子疏懶,實在不想再搭理這件麻煩事,但一來他險些為玄武劍丟掉性命,若是不把這寶貝拿回來,做人實在太也窩囊;二來他已向梁靖陽夸下???,拍著胸脯信誓旦旦打包票,自己一定會取回玄武劍,若是說話不算話,只怕梁靖陽憤而自盡,這一遭可真是血本無歸了;三來他也實在好奇,究竟那柄爛木頭藏了什么驚天大秘密?左右無事,不如去看一看熱鬧。就算真的遇上什么危險,那時再抽身也不遲。 想到此處,殷月城打定主意,說道:“好,你就帶我去找姓裴的王八蛋算賬。小王爺是我的俘虜,至于你么……看在你替我解圍的份上,我就算是你半個俘虜罷,哼,大大便宜你啦?!?/br> 謝雯卿噗嗤一笑,說道:“多謝,多謝?!鳖D了頓,“裴君住在梓州一帶,從這里坐船過去速度最快,還可在江上躲避追兵,不如讓我先去安排,半個時辰后在培江碼頭相見。殷相公放心,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在下絕不會逃之夭夭?!?/br> 殷月城笑了笑,說道:“你是半個俘虜,我姑且信你一次?!?/br> 謝雯卿說道:“感激不盡。”身形一晃,瞬間消失不見。 殷月城提著梁靖陽騎上小白馬,謝雯卿所給的地圖上繪有碼頭所在,依著地圖所示,縱馬向東行出數(shù)里,果然看到一條浩浩蕩蕩的大江。 兩人在碼頭邊一家茶鋪稍作歇息,算著時間差不多了,出店來到碼頭,只見一艘小船停在江邊,謝雯卿掀開船簾,笑著向二人招手。 兩人一馬上得小船,謝雯卿單手收回船錨。 大風(fēng)一吹,船帆吃飽了風(fēng),小船便如一只飛鳥般順著江水疾速駛?cè)ァ?/br> 殷月城站在船頭,一會兒伸頭去看江水,一會兒撥弄桅桿。眼見岸邊景物飛速倒退,江風(fēng)吹得衣衫簌簌作響,天地間一片明朗廣闊,不由贊道:“坐船真好玩!”鳳眼中神光閃動,紅痣盈盈欲滴,滿臉欣喜之色。 謝雯卿走到他身旁,笑瞇瞇說道:“殷相公是第一次坐船么?” 殷月城說道:“是啊?!睕_梁靖陽喊道:“喂,你有沒有坐過船?你不出來看看嗎?江上景色很好看的?!?/br> 梁靖陽悶悶不樂坐在船艙之中,英俊清貴的面容上滿是陰郁之氣。 殷月城哈哈笑道:“人家千里奔波替你cao勞,你倒生起悶氣了。我瞧你們皇宮大內(nèi)也沒什么厲害角色,你這輩子是別想擺脫我啦?!?/br> 梁靖陽冷冷說道:“你拿到玄武劍以后,再胡吹大氣也不遲?!?/br> 殷月城說道:“就你會潑冷水,小心老子翻臉不認人。你那柄破木劍,自己想辦法去搶回來罷?!?/br> 梁靖陽倒也真不敢惹他,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船行到傍晚,漫天霞光如火如燒,照耀得江面上金波粼粼,綺麗壯美。 殷月城取草料喂了馬,自己肚子也餓了,在船上找到鍋碗瓢盆、大米蔬菜,卻沒有舟子伙夫。 殷月城問道:“你們兩個誰來煮飯?” 梁靖陽瞪著眼睛看著他,一句話也不說。 謝雯卿笑道:“殷相公坐著歇息,我來燒飯罷?!逼鹕砣ヌ徼F鍋,但他肩膀受傷,手上使不出力氣,砰咚一聲,鐵鍋掉在地上。 殷月城罵道:“他媽的,你也坐下罷?!碧崞痂F鍋放在灶上,憤憤不平說道:“不會就不會,瞎搗什么亂?真是請了兩個大爺,還要老子煮飯給你們吃?!?/br> 謝雯卿狐貍眼中滿是促狹笑意,半倚半坐靠在窗邊,望著江上晚景,輕輕唱起了歌。 他一口吳儂軟語,兩人都聽不懂他唱的是什么。但歌聲合著江水波浪飄蕩開來,說不出的悅耳動聽。 不一會兒殷月城做好了飯,盛了三大碗放在桌上,說道:“別扯著嗓子狐貍叫了,過來吃飯?!?/br> 謝梁二人坐在桌邊,只見碗中盛滿米飯,飯上蓋著幾條青菜葉子,又拌著幾塊剁碎了的咸魚干,散發(fā)著一股焦糊味兒。 謝雯卿掩唇而笑,一對狐貍眼彎如銀鉤,笑了好久,才終于止住,雙手作揖,連聲道謝。 梁靖陽自幼給人伺候慣了,殷月城給他煮飯吃,他不覺得有什么了不起,端起飯碗吃了兩口,只覺得飯菜粗鄙,難以下咽。 正要放下碗筷,忽覺殷月城兩道毒蛇般的目光射了過來。 他心中一凜,連忙夾了一塊咸魚送入口中,慢慢咀嚼起來。 殷月城這才滿意,呼哧呼哧低頭吃飯。 梁靖陽倍感痛苦煎熬,轉(zhuǎn)頭見白狐吃得津津有味,忍不住問道:“你怎么……怎么吃得下去?” 謝雯卿笑道:“美人兒親自給我做飯,在下實是受寵若驚,心花怒放,每粒米吃到嘴里都是又香又甜的。尤其是美人兒其實不會做飯,卻勉強自己為我下廚,這味道就更加甜美無窮了?!?/br> 殷月城再怎么狂妄自大,也知道自己廚藝低劣,和“甜美無窮”四個字沾不上一點兒邊,說道:“好哇,那你須得給我吃得干干凈凈,要是剩下一粒米,瞧我怎么收拾你?!?/br> 謝雯卿笑道:“你太小瞧我了?!?/br> 三人用過晚飯,梁靖陽的飯碗幾乎沒怎么動過,殷月城自己碗里也剩了許多,謝雯卿卻當真吃得一粒不剩。梁靖陽固然吃驚,殷月城也暗暗驚嘆。 此時夜色已晚,冰輪初升,萬丈月光灑在一波萬頃的江面上,風(fēng)一吹,滿江月光登時支離破碎。 小船破浪而行,在一江月色中順風(fēng)直下。 殷月城命二人在船艙里并排鋪了三張地鋪,說道:“我睡在中間,俘虜睡在左邊,半個俘虜睡在右邊。我勸你倆老實一點,否則立即給你們來個沉尸培江?!?/br> 其實殷月城知道梁靖陽還要利用他去取玄武劍,除非有人來救,梁靖陽絕不會貿(mào)然深夜加害,所慮者只是白狐而已。他總是不大相信白狐會這么好心,心甘情愿帶他去找玄武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