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朝為媚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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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朝為媚少年 殷月城神色登時緩和,抿唇一笑,似嗔非嗔道:“瞧把你給美的,你道是風(fēng)風(fēng)光光大葬皇陵么?還墓碑呢,老子隨便挖個坑就把你埋了?!?/br> 梁靖陽冷冷說道:“那就有勞大駕了?!?/br> 殷月城卻不忙著動手,若有所思地說道:“原來你是天潢貴胄,怪不得內(nèi)功如此了得……可你的外門功夫怎么那么差勁?啊,是了,你是小王爺,誰敢真的跟你動手拆招?你凡事又不用親力親為,拳腳自然練得一塌糊涂了。” 梁靖陽見他臉色忽憂忽喜,似乎仍有一線生機,便勸道:“放下屠刀,為時不晚。你現(xiàn)在把黑木劍還給我,再放我離開山寨,別說一萬兩贖金,便是十萬兩、一百萬兩,都不在話下?!鳖D了頓,又說道:“若是你想要棄暗投明,我便許你一個武官職位,那也不是沒可能?!?/br> 殷月城說道:“你當(dāng)我是傻子么?我這般折磨羞辱你,你豈能放過我?只要你重得權(quán)勢,肯定要把我千刀萬剮!” 梁靖陽倒也干脆利落,眼見誘降無用,也不再多費唇舌,直接閉目就死,神色十分沉著冷靜。 殷月城嗤笑道:“你雖然不是真的木頭臉,但這副死樣活氣、油鹽不進的樣子,叫人看了就不痛快?!?/br> 又暗想:“親王失蹤不是小事,待官府查到黑風(fēng)寨來,千軍萬馬蕩平黑風(fēng)山頭,那就不好玩了。為今之計,只有三十六計走為上。最好是我臨走前一刀宰了小王爺,毀尸滅跡,干干凈凈。但這小王爺練過帝釋大乘心法,真氣充盈精純,最妙的是他拳腳功夫還平庸至極,任我搓圓揉扁,半點兒反抗不得。我把他留在身邊,可以隨心所欲吸取他的純陽內(nèi)力,那就是一座取之不竭、用之不盡的寶庫。若是一刀殺了,未免太過可惜……有了,不錯,我就這么辦!” 殷月城打定主意,便唰唰兩指點了梁靖陽的xue道,將他推進石屋之中。掩了屋門,徑自去到大廳。 廳中群匪已醉得東倒西歪,鼾聲震天價響。 殷月城環(huán)顧四周,相中了一個醉漢。 那人肩寬腿長,身形與梁靖陽有幾分相仿。 殷月城輕手輕腳摸進廳中,把那醉漢扛在肩上,又飛速溜了出去。廳中群匪只道是一陣風(fēng)吹過,又有誰會睜眼瞧他一瞧? 殷月城攜著那醉漢回到石屋,快手快腳把他的衣衫脫得精光。 梁靖陽在旁邊冷眼相看,說道:“你又要竊取他人內(nèi)力了嗎?” 殷月城說道:“你以為什么阿貓阿狗都能入我法眼嗎?只有修煉純陽功夫的內(nèi)家高手,才能陪我習(xí)練玄陰功。唉,自從我半年前來到這黑風(fēng)寨,遇到的都是這些武功低劣的莽漢。好不容易捉住了你這頭肥羊,我可不能輕易浪費。” 梁靖陽不禁心想:“那么你加入黑風(fēng)寨之前,又是誰陪你練功的?是‘那個人’嗎?” 殷月城扒光那醉漢的衣服,又脫下梁靖陽的衣冠靴襪,一件件給那醉漢穿上,最后把那張人皮面具蓋在他的臉上。 梁靖陽隱約猜到他是要“貍貓換太子”,心中悚然一驚。 殷月城轉(zhuǎn)身出屋,不一會兒抱了一堆木柴回來,在地上生起了熊熊大火,把那醉漢舉過頭頂,一把丟進火堆之中! 那醉漢早已不省人事,身入火堆仍然無知無覺,滾滾煙塵侵入口鼻,很快就在美夢之中窒息而亡。 又過了半個多時辰,大火逐漸熄滅,滿地灰燼,只剩下一具焦尸。 焦尸的頭顱和人皮面具燒得黏在一起,再也看不出原來的長相,衣冠佩飾俱是一片漆黑,略微可辨花紋。 梁靖陽淡淡說道:“你以為這樣就能蒙混過關(guān)么?你也太小瞧我大周官兵了。” 殷月城反唇相譏道:“不試一試怎么知道?最好是官府不要查到黑風(fēng)寨,萬一他們找上門來,大隊官兵把黑風(fēng)寨翻個底朝天,也只能找到壽王殿下的焦尸,誰能想到我已經(jīng)帶著真正的壽王遠走高飛了呢?” 梁靖陽無言可對。 殷月城又隨便找了套衣服給梁靖陽穿上,飛速收拾行囊,撿了些值錢物事和銀票貼身藏著,便提著梁靖陽出了石屋。 此時天已蒙蒙亮,春寒料峭,鳥雀啼鳴,山中一片寧和靜好。 殷月城打了一聲呼哨,只聽得馬蹄聲急,小白馬從樓屋之間飛奔而來。 殷月城攜著梁靖陽翻身上鞍,催馬奔向山寨后門。 后門放哨的漢子正抱臂打著瞌睡,小白馬一聲歡呼,縱身飛躍圍欄,那漢子猛然驚醒,滿臉迷惘之色,只覺得一陣白旋風(fēng)刮了出去,料想是二當(dāng)家出門放風(fēng),也沒看清他馬背上還馱著另一個人,當(dāng)下也不做理會,繼續(xù)打起了瞌睡。 小白馬蹄下不停,專撿人跡罕至處奮力奔跑。 道路越是崎嶇難行,它跑得越是歡騰快活,馱著兩個人也不覺疲累,跑到興發(fā)處,深山老林也如履平地! 如此奔到午后,兩人一馬深入山地,再也看不見黑風(fēng)寨的影子了。 小白makou干舌燥,停在一條山溪邊飲水。 殷月城提著梁靖陽下馬休息,取了干糧喂給他吃。 梁靖陽嫌食物惡劣,吃了兩口就不再吃了,又見殷月城面色如常,毫無內(nèi)疚之色,忍不住說道:“你好歹也是黑風(fēng)寨的二當(dāng)家,怎么就只管自己逃命,不管其他同伴的死活?” 殷月城說道:“那群莽漢半點兒也沉不住氣,我若是跟他們交待了實情,他們肯定要自亂陣腳,準(zhǔn)叫官兵瞧出端倪。我一番辛苦布置,豈不就白費了?”語氣理所當(dāng)然,似乎這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 梁靖陽說道:“你至少可以留下一封書信,提醒他們提防強敵。難道你就一點兒也不關(guān)心你的手下么?” 殷月城哈的笑了一聲,說道:“他們又算什么手下了?我半年前行到黑風(fēng)寨,初涉江湖,不懂得黑道綠林的下三濫手段。這群土匪以多欺少,搶走了我的全副家當(dāng)。我沒有盤纏路費,只好就地入伙。他們嘴上喊我一聲二當(dāng)家,心里就當(dāng)我是個打手。虧得他們對我還算客氣,否則我一把火就燒了這破寨子。大難臨頭各自飛,誰還顧得上他們?” 梁靖陽心生好奇,問道:“你武功那么強,黑風(fēng)寨搶了你的財物,你難道不能搶還回來?” 殷月城漫不經(jīng)心答道:“我那時犯了點兒事情,正好要找個地方避風(fēng)頭。黑風(fēng)寨藏污納垢,最適合躲避行蹤。我找到這么個由頭,索性就落草為寇了。如今江湖上風(fēng)平浪靜,料想風(fēng)頭已過,我也可以出山了?!?/br> 梁靖陽說道:“你犯了什么事?為什么要躲在土匪窩里避風(fēng)頭?” 殷月城鳳眼微瞇,叱罵道:“你當(dāng)我是茶館里說書的么?怎么問個沒完沒了了?再多嘴多舌,瞧我不賞你兩個大嘴巴子!” 梁靖陽討了個沒趣,哼了一聲,冷冷說道:“你老人家不做土匪,可真是屈才了?!?/br> 殷月城又勾唇一笑,嫣紅淚痣襯著彎彎眼角,說道:“怎么?你還不服氣嗎?我告訴你,就算你從前是金枝玉葉的小王爺,現(xiàn)在落到我的手里,你就是個挨打挨罵的木頭人。我一天不抽你個千八百頓兒的,你就不知道主子是誰了。” 梁靖陽一時無語,暗想:“這土匪天生艷質(zhì),性子卻如此粗暴狠毒。真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殷月城稍作休息,又提著梁靖陽上馬趕路。晝夜兼行,連奔三日,這一天來到一處大市鎮(zhèn),尋了一家酒樓用飯。 此時正是晌午,酒樓中食客滿座,人聲鼎沸,好不熱鬧。 殷月城在酒樓門外拴了小白馬,對梁靖陽低聲說道:“你要是敢在人前大喊大叫,我就一劍砍了你,別癡心妄想能逃出我的手掌心?!?/br> 梁靖陽默然不語。 殷月城笑罵道:“呆木頭?!苯忾_他的xue道,推著他進入酒樓。 店伴點頭哈腰迎將上來,說道:“兩位客官,委實對不住,小店沒有空桌子了,二位可否和別的客人湊合著用一桌?” 殷月城笑道:“老子都三天沒吃過一口熱飯了,他媽的還顧得上什么狗屁桌子?先切三斤熟牛rou,再熱一蠱白酒。”又轉(zhuǎn)頭問梁靖陽道:“你要吃什么?” 梁靖陽聽他言語粗俗,心下不悅,微微側(cè)過身子,裝作和他不是一路的。 殷月城說道:“嘿,愛吃不吃,餓死了帳。” 店伴引著二人來到一張長桌旁,自去后廚張羅酒rou。 那長桌邊圍坐著七八條大漢,桌邊靠著一面鏢旗,似是走鏢的鏢師,大酒大rou正吃得火熱。 殷梁二人坐定下來,一名鏢師見他倆相貌不俗,探頭過來問道:“兩位兄弟打哪兒來啊?” 殷月城說道:“我們從南方來的,人生地不熟,不知道附近有什么好去處,鏢爺可有什么指點?” 那鏢師哈哈笑道:“最近世道不太平,黑風(fēng)山上那土匪寨子前日剛剛被蕩平,官兵在附近盤查得很嚴,兄弟可得仔細些,沒得惹上事端。” 梁靖陽心中一動,轉(zhuǎn)頭看向殷月城。 ——算起時間來,他們前腳剛走,官兵后腳就端了黑風(fēng)寨。 殷月城鳳眼中笑意更深,說道:“我們都是良民,最老實本分不過了。官府把土匪都剿滅了嗎?那可好得很啊?!?/br> 那鏢師說道:“道理雖是這個道理,但黑風(fēng)寨做沒本錢生意做了這么多年,官府始終沒功夫理會,怎么突然就把他們一窩端了呢?哼哼,你不知道那是何等大場面,據(jù)說道臺大人親自督戰(zhàn),八千大軍把寨中匪徒殺得一個不剩,大當(dāng)家的人頭都掛上城門示眾了呢。這還不算完,官府此刻還在城里到處搜查,若是哪個跟黑風(fēng)寨有半點兒干系,那就立即扭送官府,拷打得死去活來,連親媽都不認識了。你說這是為了什么?” 這時店伴送上了熱酒熟牛rou,殷月城端起酒壺,給那鏢師斟了滿滿一杯,微笑說道:“兄弟不大明白了,還要請教大哥?!?/br> 那鏢師連忙道謝,一杯熱酒下肚,湊近過來,神秘兮兮低聲說道:“聽說黑風(fēng)寨惹上了宮里的貴人!” 殷月城看了梁靖陽一眼,笑盈盈說道:“不會罷?四川的土匪,怎么會和宮里的貴人牽扯上了?” 那鏢師說道:“這我也不知道了,誰敢打聽宮里的事兒?難道嫌命不夠長,想和那黑風(fēng)寨大當(dāng)家掛在一起日曬雨淋嗎?” 其余鏢師都已經(jīng)吃飽喝足,紛紛站起身來。有人伸手拍了那鏢師一把,說道:“老六!上路了,就數(shù)你閑話最多?!?/br> 那鏢師笑道:“老哥哥先走一步,兩位慢聊?!北鎰e。 殷月城抱拳還禮。 眾鏢師留下幾串銅板,扛起鏢旗,大搖大擺走出酒樓,長桌登時空了。 殷月城笑了笑,自顧自斟酒切rou,端的是從容不迫,氣定神閑。 那些鏢師怎能想到,他們剛剛和黑風(fēng)寨的二當(dāng)家同桌共食了呢? 梁靖陽心想:“黑風(fēng)寨已經(jīng)掃平,官府為何還在民間搜查?那自然是在找我了。是不是四川道臺頭腦清楚,沒有給焦尸蒙騙過去?那倒也未必。壽王殿下死在他的轄區(qū)之內(nèi),那可是滅族大罪。他實在擔(dān)待不起,便抱著萬中無一的渺茫希望,到處搜尋我的下落。我現(xiàn)在給這土匪逮住不得脫身,最好是能引起官府的注意?!?/br> 他想到此處,便不動聲色環(huán)顧四周,透過長窗,看見外面街市上人流如織,一個參將領(lǐng)著幾名士兵,正在盤問來往路人。 梁靖陽知道自己若是稍有異動,殷月城抬手就把自己斃了,稍作沉吟,說道:“殷二……咳……” 原來他心里籌謀計策,嘴上沒了分寸,險些在大庭廣眾之下喊出殷月城的匪號,連忙咳嗽一聲遮掩過去,壓低聲音說道:“我以后該叫你什么好?” 殷月城瞪了他一眼,說道:“你老老實實叫我主子,別殷兒、殷兒地亂叫,我和你是老相好嗎?rou麻死了。” 梁靖陽有些無奈,說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毕肓讼?,抬手指了指他背上那柄黑木劍,淡淡說道:“你也聽到了,這一帶搜查正嚴,這柄木劍是宮里的東西,你最好拿塊布把它裹了起來,免得惹禍上身?!?/br> 殷月城瞪了他一眼,說道:“你會那么好心提醒我嗎?我才不上你的當(dāng)呢。你說這塊爛木頭是宮里來的,那它肯定就不是了?!?/br> 梁靖陽心里暗暗好笑,面上則輕描淡寫說道:“你信不過我就罷了。以后麻煩找上門來,勿謂言之不預(yù)也?!?/br> 殷月城哈哈笑道:“老子是給人嚇大的嗎?”脾氣一上來,索性解下黑木劍,啪的一聲拍在桌上,沒好氣道:“就為了這破爛玩意兒,連累得老子流落江湖。我偏就要到處招搖,你管得著嗎?” 梁靖陽笑了笑,低頭抿茶,也不管街上那參將有沒有注意到。反正今后一路上人多眼雜,總會遇上有心人,不急于這一時半會兒。 殷月城喝了幾杯酒,心情舒暢了許多,切下一塊最肥美鮮嫩的牛rou,笑著遞到梁靖陽面前,柔聲說道:“你多吃一些呀?!?/br> 梁靖陽說道:“你不是要餓死我嗎?” 殷月城笑道:“我跟你開玩笑的,你還往心里去了?我要你養(yǎng)精蓄銳,今夜繼續(xù)陪我練功?!兵P眼含笑,媚態(tài)橫生,眼角紅痣艷麗無匹。 梁靖陽不禁心中一蕩,但他隨即就想起來,自己昨夜被殷月城吸盡內(nèi)力,上天又下地,死去又活來,實在是生平未有的恐怖經(jīng)歷,陪他過夜可是玩命的勾當(dāng),難道以后夜夜都要遭受如此折磨?一陣毛骨悚然,說道:“以你這般人品相貌,何愁找不到知己?何必揪著我不放?” 殷月城說道:“我早就跟你說了,不是隨隨便便什么人都能陪我練功的,必須內(nèi)功無比精湛才行得通。但內(nèi)功精湛的人,肯定是武林中的頂尖高手,豈能心甘情愿將好端端的內(nèi)力奉送給我?只有像你這樣嬌生慣養(yǎng)的公子哥,內(nèi)功強,武功差,那可是千年難于的大肥羊,我可不得死死巴著你嗎?”咯咯笑了起來。 梁靖陽涼涼說道:“我知道我武功不行了,你不必一遍遍提醒我?!?/br> 殷月城伸手在他臉上擰了一把,笑道:“你自己功夫差勁,還沖我發(fā)脾氣嗎?” 梁靖陽輕輕拍掉了他的手,嘆了一口氣。 這時,一個店伴快步走到殷月城座邊,手里提著一只白瓷酒壺,興沖沖說道:“這位客人,有人請你喝酒吶!”人才走到,酒壺中的香氣已四散飄逸,一聞便知是上好酒漿。 殷月城聞到酒香,先自醉了三分,心中一陣蕩漾,問道:“是誰請我喝酒?” 店伴抬手一指,笑道:“就是那位公子爺?!?/br> 殷梁二人順著他指尖望去,只見臨窗桌邊坐著一個白衣公子,身材高挑,五官清秀,生著一對狹長斜飛的狐貍眼,皮膚白得如冰雪一般,手里拿著一柄折扇,正笑吟吟看著殷月城,也不知是何時坐在那里的。 殷月城愈看愈奇,暗想這狐貍眼長得倒像唱戲的花旦,難道是瞧我殷月城英雄豪杰,氣概不凡,想和我交個朋友? 梁靖陽忽然說道:“俗話說無功不受祿,素不相識之人無故示好,絕不會安什么好心?!?/br> 殷月城滿腔幻想登時破碎,回過神來,叱道:“我又不是第一天闖蕩江湖,輪得到你指手畫腳?”擺了擺手,沖店伴說道:“拿走拿走,我自己有錢買酒,不要人家請我?!?/br> 店伴遲疑道:“這……這個……” 殷月城長眉一軒,聲音也提高了,喝道:“什么這個那個的,快點拿走!” 店伴不敢得罪了他,只好奔到那白衣公子桌邊,彎腰說了些什么。 那白衣公子也不著惱,仍是笑吟吟地瞇著一雙狐貍眼,取了賞錢遞給店伴,低聲安撫幾句。 店伴便將酒壺放在他面前,雙手拿了賞錢,感激涕零地走了。 那白衣公子自斟自飲,緩緩喝了幾杯,白雪般的面頰浮起淡淡紅暈,說不出的好看動人。 殷月城忍不住斜眼瞧著他。 只見那白衣公子輕搖折扇,望著窗外唱起了歌,聲調(diào)柔和,語音清亮,唱的是:“清露被皋蘭,凝霜沾野草。朝為媚少年,夕暮成丑老。自非王子晉,誰能常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