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未是扶搖得意時,籠中日月且相依。 一身天地宜間過,四面風塵莫遠飛。 老樹無枝空悵望,春山何處不知歸。 馮君愛取新毛羽,休向花前怨落暉。 ——.連文鳳(宋) 傍晚時分,秋風瑟瑟,雷雨大作。俗語云,一場秋雨一場涼,人們大都加厚了自己的衣物,靜待著冬季的到來。 此時暉宜鎮(zhèn)的路上卻是一個行人也見不到的,蓋因這雨下實在是下的太急,風兒呼號的太猛烈了些。 "這雨真他娘的大!" 兩人坐在茶館的凳子上,衣物上呈著片片深色水痕,桌子上擺著喝了半口的茶碗。 "唉,誰說不是呢,本來好好的,突然就上來烏云,我看吶,這雨下的邪性。" "邪性?!" "是呀,你好好想想,你我二人自打南邊過來,這一天來,可曾在看見過一絲下雨的兆頭,莫說是烏云,便是云彩都少見。 這分明是晴空萬里,忽的不知從哪冒出了這么一大片烏云,老人常說妖風邪雨,這大風來的可依舊沒有絲毫兆頭,可見不是什么好事啊。" "去去去,別瞎說,我看你是因這雨耽誤了你好上路,只得在這鄉(xiāng)鎮(zhèn)住下,所以啊,見什么都沒個好。吃茶吃茶……" 這雨和風呼號了一夜,天光乍明時方歇,尚頗有些戀戀不舍之意。不知是誰家房頭不停摔碎的水滴,與雞鳴,犬吠,炊煙,倒是構(gòu)成了幅仙鄉(xiāng)之境。 雨后清晨最是清甜,若是沒有諸如"他奶奶的"的叫罵聲,就更好了些。當然,諸位看官想必猜的到,無非是這風昨夜掀了誰家辛辛苦苦壘的草垛,又弄翻了多少干活的好家伙式,這對于暉宜鎮(zhèn)而言,這些都是真的小事,不值一提。 轉(zhuǎn)眼便到了冬季,秋收冬藏此話最是應景,難得歇了的農(nóng)人兩三聚堆,屋中放個火盆便可侃上一天,當然,很少有人真的聊上一天,這還是得回家吃飯不是。 卻說今年冬季的話題比往常多了一個,起因便是一位劉姓老爺。 話說這位老爺那可是不得了,乃是書香門第出身,他爹是進士及第,歷任四州知州,長兄也為同進士,探花出身,現(xiàn)在京任翰林學士,飽讀詩書。 倒也不知為何,這位劉老爺偏偏看上了這么個小地方,前幾年在這兒,是大興土木的蓋了個府邸出來,占地不小。 這宅子建時又有一群兇神惡煞的家丁守著,無關(guān)人等連看都不讓看一眼,據(jù)早年上過戰(zhàn)場的人說,這所謂的家丁莫都不是老兵油子,可不好招惹哩,一拳便能去了小半條人命。 年前這位劉老爺就搬了過來,往來時常能看到府中仆役出入采買,卻從未見過這位老爺本尊出門,也從未見過往來友人。 不過這本不關(guān)這暉宜鎮(zhèn)升斗小民的事,若真出了岔子,亦是那些整天高來高去的大老爺cao心。 柴米油鹽醬醋茶,這是生民的根本,也是世情,或有大文學家能以小見大用這些成就不朽詩篇、驚世文章,顯而易見,這卷文的執(zhí)筆人本就是俗人,講的也是俗事,是以我們這篇故事與那些野巷閑談一般無二。 這主角,自然還是得落在劉姓大老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