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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rou欲發(fā)泄,內(nèi)射》人妻的修煉在線閱讀 - 午夜誘惑 中

午夜誘惑 中

    兩人回到家中,梁宏峰癱坐在沙發(fā)上發(fā)愣。姜嵐看著他心事重重的樣子也不多說,只是從廚房拿出一罐啤酒遞給他。梁宏峰看都不看,仰著脖子吞咽兩口就

    底朝天。他一手捏癟了罐子扔到茶幾上,轉(zhuǎn)身將姜嵐拉到身邊。梁宏峰的動作如此之快,在姜嵐尚未了解之前,他的手指已經(jīng)滑進她的頭發(fā)中,一路直達頸骨,手勁兒很輕,但也絕不容許她掙脫。姜嵐根本不想掙脫,一股奇異的喜悅竄遍體內(nèi)。這種感覺相當刺激,即使她明知梁宏峰的情緒正處于無可預測的風暴中,而且他的控制力可能已經(jīng)崩潰。她感覺到梁宏峰的一只手在兩人之間忙碌,先是解開皮帶和牛仔褲的扣子,然后拉下拉鏈。他蓋著她的手一路向南,手掌伸入褲腰內(nèi),按在他堅挺厚重的勃起上。梁宏峰咬著牙關(guān)嘶嘶說道:「握著。」雖然是命令,但語氣卻在乞求。姜嵐垂下視線,張大眼睛饑渴地凝望,緋紅的面頰已經(jīng)擴展到整張臉,好像戴了一層薄薄的紅色面紗。梁宏峰的勃起由褲襠里昂揚而出,腦袋又大又紅,周圍分布的青筋透著狂野,沉甸甸的,在她手中一跳一跳?!改阆胛胰绾??」姜嵐用幾乎只有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問道?!赶肽闳绾??」梁宏峰瘋狂笑起來,「和你在一起,我總是想要更多。」他猛地將她一把推倒在沙發(fā)上橫躺下來,然后跨到她胸前,挺著他的勃起騎在她身上。

    他抱起姜嵐的頭,咬著牙說道:「張嘴!」姜嵐心跳加速,一滴晶瑩剔透的液體從勃起頂端涌出來,她伸出舌尖舔掉咽了下去。梁宏峰的表情緊張起來,呼吸聲也漸漸粗重??粗獚孤龔堥_嘴,梁

    宏峰順勢把臀部往前一挺,用力把勃起插入她嘴中。他呻吟一聲,「cao!」姜嵐也從嗓子里嗯了一聲回應。梁宏峰顯然很有經(jīng)驗,捧著姜嵐的臉,臀部一挺一挺往她嘴里送,嗓子里哼哼著非常享受。姜嵐的嘴巴被撐得漲漲的,勃起上滿是口水。雖然這樣的姿勢只能含住一半兒,可每次他都用力往里頂,而且越漲越大,沒兩下姜嵐就覺得腮部酸痛,有點兒喘不過氣來。梁宏峰好像知道似的,一把將姜嵐拉了起來,自己坐在沙發(fā)上,讓她跪在他兩腿間,然后再次抓著她的頭按了下去。姜嵐一手扶在他的大腿上,一手環(huán)扣住他的勃起底部,發(fā)現(xiàn)可以自由呼吸、吞咽口水,立刻感覺主動了很多。梁宏峰的手也繼續(xù)停留在她頭上,但不再使勁兒,而是隨著姜嵐的力道和節(jié)奏一起一伏。沒一會兒姜嵐就發(fā)現(xiàn)梁宏峰非常喜歡她用舌頭把它往上推到上顎,然后喉嚨抵住頭部,用舌頭按摩下側(cè),從上到下一路滑游。每次這么做時,梁宏峰都好像就要受不了似的,從嗓子里發(fā)出一陣陣的低吼,讓姜嵐覺得自己竟然用另外一種方式編出一段優(yōu)美旋律,忍不住很是有點兒成就感。

    心里正得意著,梁宏峰推開她的頭,站了起來。姜嵐仍然跪著,抬起頭疑惑地看著他。梁宏峰低頭俯視,沉下聲音道:「我要好好cao你的小嘴?!拐f完,梁宏峰左手攥著她的下巴,右手握住根部在她臉龐拍打兩下,讓她張開嘴,把勃起塞了進去直頂喉嚨,姜嵐有點兒想吐,可他用力按住她的頭繼續(xù)往里頂,前后快速地移動。姜嵐頓時覺得喘不過氣來,兩手一把抱著他結(jié)實的臀部,

    示意讓他緩慢下來,但是梁宏峰只是按著她的頭,喘著粗氣一邊進退一邊嘶嘶吸氣哼哼著舒服。姜嵐有些受不了,兩手扶著梁宏峰的大腿用力推。他這才停下動作抽出自己,

    姜嵐趁機大口吸了幾口氣,使勁兒咳嗽出聲。稍微緩了緩勁兒,梁宏峰捧著她的腦袋又把自己塞了進來,開始繼續(xù)抽插。這次要適應一些,在梁宏峰挺著臀部試圖往里頂時,姜嵐將脖子向前伸,喉嚨雖然漲得發(fā)痛,但至少可以呼吸順暢,而且這樣能吞入得更多,她嘴唇和鼻子甚至能接觸到他跨間的毛發(fā)。

    梁宏峰嗓子發(fā)出陣陣低吼,呻吟聲也越來越大。姜嵐的興致和好奇帶給他強烈的愉悅和刺激,尤其俯視她跪在他面前努力吞吐,只覺的渾身火辣辣的疼痛和

    極度的亢奮直竄腦門。姜嵐口中的密窄、充實和溫暖,重重爽朗直搗心窩,酥透了脊骨,彷佛整個人都輕了七八成,飄飄然好像飛天成仙一般。隨著高潮的來臨,他的體內(nèi)突然像長了爪子一樣從四面八方裹他,猛烈地跳躍吮吸,大腦皮層不斷泛起強烈快感,身體像過了電似的繃緊,令梁宏峰積聚己久的高潮終于爆發(fā)。

    他停止動作,用力按住她的頭,使勁往他勃起上按,接著一下一下猛烈的抽搐,很快一股guntang的jingye噴了出來。

    因為完全沒有準備,姜嵐第一個念頭就是趕緊把梁宏峰吐出來,掙扎著想脫離他的手掌,可是他使勁兒按住她的頭,只顧著繼續(xù)低吼,jingye一股接一股不斷地噴射進她嘴中。姜嵐向后用力縮腦袋,但還是掙脫不了。她覺得喘氣困難,可推也推不掉,吐也吐不出,到底把嘴里的jingye一口一口吞吃到肚子里,也終于知道原來jingye的味道咸咸的、黏黏的、腥腥的。

    梁宏峰捧住姜嵐的腦袋慢慢退出來,長舒一口氣。姜嵐仍然跪在自己腳邊,疲憊地抬手擦擦嘴角。愧疚和氣惱同時涌上他的心頭,而這種情形只會越來越糟,

    因為梁宏峰知道,姜嵐不屬于他。他早在剛認識她時就知道,可是兩個人在一起的時間越長,他越無法忍受這一事實。今天在餐廳發(fā)生的事更是崩斷了他心里最后一根弦兒,他想要拋開過去,但過去卻無時不刻糾纏著他,唯一的辦法好像就是讓自己完完全全沉迷在擁有姜嵐的感覺里,甚至不顧她的感受,做出剛才這種過火行為。

    梁宏峰彎腰扶起姜嵐,重新靠回到沙發(fā)。他閉上雙眼,緊緊抱著姜嵐,希望時間能夠停止,這樣就可以假裝永遠和她在一起。

    姜嵐知道梁宏峰此刻不累不困,假寐的樣子不過是想逃避交談。今天的他表現(xiàn)太過反常,不是說她不喜歡口爆,雖然這會兒腦袋發(fā)暈,可她仍然清楚意識到身邊這個男人一定遇見了什么事情。姜嵐不知道那是梁宏峰多大的隱私和忌諱,又如何與剛才吃飯時的插曲發(fā)生關(guān)聯(lián),然而,一定有關(guān)聯(lián)。

    「你沒事吧?」姜嵐問道。

    「沒事。」

    「看起來不像?!?/br>
    梁宏峰睜眼瞥了她一眼,但沒有說任何話。

    「你的話可真多。」

    梁宏峰點點頭,還是沒有說話。

    如果這會兒的梁宏峰像以前一樣,從容抱住她讓她保持清醒,或者決斷地起身和她說再見,姜嵐也許都可以忍受。但這一次,梁宏峰的樣子有說不出的疲憊和無可奈何,讓她不得不追問到底?!赋燥埖臅r候究竟發(fā)生了什么?」梁宏峰知道不可能再隱瞞下去,他欠姜嵐一個解釋,于是喃喃承認道:「剛

    才我看到的是一條圍巾,我沒有看錯,沒有瘋癲,但那條圍巾……」梁宏峰沒有辦法說下去,姜嵐徹底糊涂了,想不出來一條圍巾能有多大不了的事兒,竟然能夠讓一個大男人如此脆弱和失控。

    「那條圍巾怎么了?誰的?」

    「趙怡,一個很年輕漂亮的女人?!?/br>
    姜嵐有些頭暈,最怕的事兒還是來了。她忍不住問道:「趙怡是誰?」

    「那個死在車下的女人。」

    姜嵐愣了下才反應過來他在說車禍,「你認識她?」

    梁宏峰搖搖頭,「不,她對我是個陌生人,但她死時的樣子,沒有一天不在

    我腦子里閃現(xiàn)。」

    「這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姜嵐忍不住提高嗓子喊了句。她想了想,心一橫直

    接將話說開,「我向黃振東打聽過你?!?/br>
    梁宏峰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朋友真能節(jié)省時間,不是么?」

    「沒有辦法,和你在一起,我總是想要更多?!菇獚购苁翘谷唬苯影阉?/br>
    話又甩回給他。

    「可我只有一大堆麻煩?!沽汉攴蹇嘈Α?/br>
    「嗯,包括你傻不拉嘰去給人頂罪坐牢!」

    梁宏峰的身體一下子僵住,張開嘴卻說不出話來。

    姜嵐知道他認罪坐牢的細節(jié)誰都沒告訴,黃振東向她提起時也強調(diào)只是推測,

    可前后稍微琢磨下,其中關(guān)節(jié)不言而喻。梁母生病那會兒,梁宏峰心急如焚,四

    處打聽好的醫(yī)院和醫(yī)生。沒過多久他就碰巧開了一個大夫的車撞死人,任誰

    都會懷疑。看著梁宏峰一副好像遭雷劈的樣子,姜嵐意識到事情比她想象得要嚴

    重很多。

    停頓了好長一段時間后,她終于問道:「告訴我關(guān)于你的事情。」

    「現(xiàn)在不是談論這些的時候。」

    姜嵐將細眉一揚,語氣帶著些許挑釁地說道:「我打賭如果只是坐著等,化

    成灰你也不會吐出半個字。」

    梁宏峰深深嘆氣,抬眼看向天花板,「你不懂?!?/br>
    「你不解釋給我聽,我怎么會懂?」姜嵐焦急爭辯道:「聽著,梁宏峰,不

    管你接受不接受,這個世界無論是誰,或多或少都會需要另外一個人,不光是分

    享生活的快樂,更重要的,是分擔麻煩和困難,你這種光想靠自己對抗全世界的

    玩意兒行不通。」

    梁宏峰凝注著天花板,深邃的眼神閃著光亮,平日那副嚴肅深沉的臉龐,此

    刻卻籠罩在一層深深的悲傷中。

    姜嵐并沒有期望梁宏峰會說什么,卻沒想他竟然緩緩開口。

    「是我害死了趙怡?!?/br>
    梁宏峰在這個城市土生土長,父親一輩子窩在工廠,靠著工資養(yǎng)活一家三口。

    母親從來不埋怨,雖然家里簡陋,但總是會收拾的干凈整齊。他們感情很好,

    可梁宏峰卻是個調(diào)皮不懂事的,永遠把時間花在惹麻煩上,二老沒少替他收拾爛

    攤子。家里的情況直到他大學畢業(yè)、開始工作了才有些好轉(zhuǎn),后來父親中風去世,

    就剩下梁宏峰母子相依為命。舒心日子沒過多久,梁母的病情診斷書就又將剛剛

    平靜的小家掀起波瀾。醫(yī)生只是搖頭,以梁母的情況,普通手術(shù)和治療風險很大、

    得不償失,只有伽瑪?shù)妒亲罴训闹委煼桨???墒虑槟挠心敲春唵危が數(shù)哆@種設

    備及其稀罕不說,對使用技術(shù)的要求更是嚴格,真正cao作好的醫(yī)生鳳毛麟角。梁

    宏峰四處打聽,知道全市最有名的是一位叫韓宗海的醫(yī)生,他嘗試各種方式想要

    接近他,然而忙來忙去連這醫(yī)生的邊兒都挨不著。

    梁母很是看得開,盡人事聽天命,總勸兒子不用太較勁,可梁宏峰卻焦急萬

    分,情急之下他終于決定鋌而走險。暗中跟蹤韓宗海好幾天,在他掌握了韓宗海

    的出行時間和路線后,終于讓他等到一個機會。那天時間已經(jīng)很晚,刮著狂風下

    著大雨,然而這些都沒有阻止梁宏峰的計劃。他守在停車場出口角落,當韓宗海

    停下車子過柵口時,他從路邊跳了出來,飛快跑到他的車前將車門打開,關(guān)上車

    門的同時,一把刀的刀尖已經(jīng)抵在了韓宗海的后脖頸。

    韓宗海嚇了一跳,可很快恢復過來。他從后視鏡看過去,平靜說道:「我大

    衣口袋的皮夾里有現(xiàn)金,你可以拿走?!?/br>
    梁宏峰搖搖頭,說道:「開車,把車停到僻靜角落?!?/br>
    韓宗海點點頭,毫不猶豫照著他的話做好,停好車子后才再次開口:「錢你

    拿走,車也可以給你?!?/br>
    梁宏峰聲音有些顫抖:「我不要你的錢,也不要你的車?!?/br>
    韓宗海皺眉,「可是你仍然有求于我,你要干什么?」

    「我要你的時間?!拐f完,梁宏峰遞給他一個檔案袋子。

    韓宗海瞥眼一看是他再熟悉不過的病例卷宗,臉上閃現(xiàn)一絲放松,「你要預

    約……」

    「我約不上你,而我媽等不及了,你是唯一會做這個手術(shù)的人?!?/br>
    「我的手術(shù)日程這三個月內(nèi)都已滿……」

    梁宏峰也不多說,只是手上的刀離韓宗海的脖子更近了些。

    韓宗海有些好笑,他已完全放松下來,這種歇斯底里的病人家屬他見得太多,

    根本就沒放在心上。不管梁宏峰遞過來的卷宗,以及架在脖子上的威脅,他重新

    啟動車子,再次將車開回馬路。

    「你知道你只是在這兒唬人的,你會用刀子么?」韓宗海的語氣透著一絲不

    屑。

    「她是我媽,我唯一的親人,你必須救她?!沽汉攴逭Z氣堅定,一副豁出去

    什么都不管的樣子。

    韓宗海想了想,「說說她的情況?!?/br>
    梁宏峰心里燃起希望,快速向韓宗海報出各項檢查數(shù)據(jù)。

    韓宗海聽他匯報完畢,扭頭又打量了他一下,終于說道:「帶她明天早上來

    我辦公室,但我不做任何承諾,而且討厭被威脅?!?/br>
    梁宏峰心里一陣激動,「我會付錢?!?/br>
    韓宗海嗤笑,「我認為你付不起?!?/br>
    梁宏峰情緒不穩(wěn),「給我些時間,我會回報你的,只要能救我媽,什么都我

    都愿意為你做?!?/br>
    韓宗海微微側(cè)頭,稍稍離開了些刀鋒。他騰出一只手抓住梁宏峰的手腕,

    「現(xiàn)在可以把你的刀拿開了?」

    梁宏峰有些猶豫,對于今天的魯莽他并沒有深思熟慮,即使這會兒韓宗海答

    應下來,他也拿不定主意這個醫(yī)生會不會反悔。路燈投射過來的光一道一道刷過

    他們的面龐,路旁沒有一個人,路上也沒有一輛車,只有狂風暴雨敲打沖刷著汽

    車外殼,讓車內(nèi)的靜謐顯得更加不真實。

    「你放心,我說到做到。」仿佛感受到梁宏峰的疑慮,韓宗海扭過頭看向他

    的眼睛,沉著保證。

    梁宏峰終于放下心來。他感激地點點頭,剛撤下刀子,就看到車燈前忽然一

    個人影閃現(xiàn)到路中央,一個女人焦急地揮舞著手里的圍巾,快速向車跟前靠近,

    梁宏峰立刻大聲疾呼:「小心。」

    韓宗海扭頭看向擋風玻璃,猛打方向盤的同時狠狠踩下剎車。但是來不及了,

    只聽砰一聲巨響,那人撞在車子上,接著反彈飛出去,重重摔在地上。韓宗

    海停下車子,兩人立刻跑到跟前查看,然而韓宗海只瞄了一眼,甚至連碰都沒碰,

    就搖搖頭宣布道:「她死了?!?/br>
    一切發(fā)生得太快,梁宏峰腦子一片空白,只是愣愣盯著躺在地上的姑娘,她

    年輕漂亮,正當最好的年華,可這會兒身上的衣服臟污不堪,手上還死死攥著剛

    剛揮舞的紫色圍巾,上面鑲嵌的亮片在車燈和路燈的照射下,反射著白色熒光,

    分外刺眼。

    梁宏峰茫然蹲下來,手指輕按脖頸。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想探觸,也許是期待

    出現(xiàn)奇跡!不過,當然沒有脈動,只有冰冷的肌膚和真正的死亡。黑色潮濕的頭

    發(fā)黏附在她臉龐,一雙烏黑的眼瞳瞪著他,里面沒有順從和認命,卻由于恐懼和

    絕望而漲大,似乎剛剛意識到自己處于生命最后一瞬。她張著嘴,臨死前的吶喊

    聲雖然已經(jīng)聽不見,但此時卻鮮明可見,而這幅表情也將永遠定格,直到化為一

    堆白骨。

    梁宏峰仍然不相信眼前發(fā)生的一切——他竟然害死了一個人。

    不知過了多久,韓宗海終于出聲說道:「這事兒如果完全攤開,你的麻煩比

    我大,而你母親更是沒得救。我們來個交易吧,你媽的案子我負責到底,她會得

    到最好的治療。另外,我會給你找律師,如果只是單純的交通意外,又不是全責,

    即使死了人也不會判很長時間。治療和法律兩邊的所有費用你都不用cao心,我來

    負責?!?/br>
    梁宏峰驚訝地看向韓宗海,說不出話來。

    韓宗海以為梁宏峰的沉默是在猶豫,他加重語氣說道:「聽著,今天晚上你

    顯示出了想象力和救人的膽魄,如果是我,年輕時也可能會這么做?,F(xiàn)在我們都

    需要幫助,而你說過你會回報?!?/br>
    「我……」

    「小伙子,我做我該做的,也拿我該拿的?!?/br>
    最終,梁宏峰點點頭,拿出手機撥打號碼。「嗨,我是梁宏峰,駕車出了車

    禍……」

    命運,從此被徹底改變。

    梁宏峰說到這里時,聲音已經(jīng)顫抖?!肝冶仨毦任覌?,不管用什么手段。規(guī)

    矩、正義、公平全是偽善的胡說八道,我會接受韓宗海的每一分幫助和慷慨,即

    使我看不起自己,看不起他的生活方式,即使是用我、用另外一個人的人命來換?!?/br>
    「不,梁宏峰……」姜嵐早已淚流滿面,胸口因為愛憐而刺痛?!改阒啦?/br>
    是那樣,那不是你的錯。」

    「但這是事實,假如沒有我,她不會死,她的一生全完了。」

    姜嵐緊緊抱著他想要給他安慰,然而梁宏峰只是手肘撐在大腿上,把臉埋在

    手掌中一動不動。她的心為他感到抽痛。他如此孤單,如此奮不顧身保護他的家

    人,之后卻在生活和感情上筑起高墻、自我封閉,被內(nèi)疚吞噬。盡管不同意他的

    邏輯,但姜嵐能理解梁宏峰的心情。陳腔濫調(diào)的空言安慰不足以化解他的痛苦與

    自責,他需要時間和愛來慢慢接納事實。這兩樣東西她多得很,可以盡量給他。

    「姜嵐?!乖S久之后,梁宏峰終于開口。

    她松開他,抬頭望向他,「怎么了?」

    「告訴你這些,我并不是需要你的同情。懂嗎?」

    姜嵐可以感覺到他語氣中的緊張,「我懂,不同情?!?/br>
    然而,梁宏峰之后的心情再也沒有恢復過來,尤其是趙怡的忌日臨近,梁宏

    峰更加退縮和沉默。姜嵐看在眼里非常有沖動做點兒什么,梁宏峰為了失去的一

    條生命如此折磨,然而真正的肇事司機卻日子過得歌舞升平。難道就因為那個叫

    韓宗海的人是醫(yī)生,就可以看慣生死?無動于衷?像什么事兒都沒發(fā)生過一樣么?

    這太不公平,雖然姜嵐不懂法律,但她在網(wǎng)上做過功課,無論車禍是如何發(fā)

    生,負主要責任的永遠都是那個握方向盤的人。結(jié)果呢?韓宗海做錯了事兒,卻

    要梁宏峰替他買單。

    梁宏峰并不知道趙怡忌日這天他該做些什么。過去在牢里,繁重的體力勞動

    和刻板規(guī)律的生活作息讓他沒有過多時間去思考如何祭奠那個可怕的夜晚。意外

    的是,姜嵐竟然在這天一大早就把他叫到家里,指揮著他開車來到一片陌生的城

    市近郊。梁宏峰不明就里,可仍然聽她的話將車子停好,然后被姜嵐拉引著走向

    一片住宅區(qū)。

    梁宏峰走著走著,道路兩邊的景象讓他忽然意識到這里離車禍的出事地點非

    常接近。頓時,他掙脫姜嵐的手,煩躁地問道:「我們到這里來干什么?」

    姜嵐一臉正經(jīng),「討債??!」說著,她指了指不遠處一個住宅小區(qū)的大門口。

    梁宏峰順著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只見住宅小區(qū)的院門深處,一副超級大的海

    報貼在布告欄上,這會兒時間還早,只有五六個人站在跟前。從梁宏峰的角度,

    可以清楚看見上面寫著醒目的幾個大字:韓宗海,殺人兇手。

    梁宏峰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是你干的?」

    「他把別人的生活攪擾得不得安寧,憑什么我們要放過他!」姜嵐只是興致

    勃勃看著圍在布告欄前的人越來越多,沒有注意到梁宏峰變了臉色和語氣。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為你打抱不平?。∷媚憔饶感那械男⑿?,讓你給他善后。工作沒了,

    女友丟了,生命里最好的兩年被犧牲,不光如此,還讓你的生活處境更加艱難。

    說起自己的將來,更是沮喪和沒有希望。這一切都是因為他!「

    梁宏峰抓住姜嵐的肩膀,猛地拉扯回轉(zhuǎn),讓她面對自己。

    姜嵐嚇了一跳,這才注意到梁宏峰陰沉的面孔、緊繃的下巴。有那么一刻,

    她以為他會反手給她一巴掌。

    梁宏峰到底沒有說話,扯著她快速回到車里,一心一意只想快點兒離開這個

    地方。他告訴自己冷靜再冷靜,可還是忍不住瘋了似的一腳踩住油門,車子飛快

    竄上道路。沒想到剛轉(zhuǎn)過一個道路拐角,就看到不遠處一個女人試圖穿過馬路。

    她沒有看到車子向她駛過來,只是盯著馬路向?qū)γ姹寂堋?/br>
    梁宏峰在姜嵐驚呼小心的同時,狠狠踩住剎車。尖銳的鳴笛,輪胎摩擦

    地面的刺耳尖嘯,那一瞬間,梁宏峰只覺得往日重現(xiàn),無數(shù)畫面在腦中閃現(xiàn)。母

    親重病的模樣,韓宗海的保證,趙怡臨死的表情,監(jiān)獄的生活。很奇怪,他最后

    的念頭竟然是這輩子再也別想和姜嵐一起了。車子終于在滑出幾十米后停了下來,

    兩人驚恐地回頭張望,只見一個大個子男人抱著剛才過馬路的女士倒在路邊。他

    倆趕緊從車里跳出來,梁宏峰幾近絕望的向他們靠近,祈禱他們平安無恙。

    看見倒在地上的兩個人跌跌撞撞爬起來,姜嵐松了一口氣。繼而又慶幸那男

    人抱著女女不撒手,也一副不舍得撒手的樣子,不然就憑他看梁宏峰的眼神,姜

    嵐相信那人一定會把梁宏峰打到斷氣為止。好在他只是被那人用肩膀使勁兒撞到

    一邊,梁宏峰仍然想跟上,卻被那男人罵了句粗話止住腳步。姜嵐看了看兩邊情

    形,還是決定先跟著差點出事的這對男女。

    顯然那男士有些急救常識,仔細檢查過女人后,這才確定她確實沒被撞到。

    姜嵐徹底放下心來,大著膽子走上前遞給他們一張名片,再三提到萬一有事

    兒一定要聯(lián)系。直到那兩人啟動車子離開,她才匆匆回到梁宏峰身邊,看到他頹

    廢得靠在車邊,額頭青筋畢露,臉上盡是壓抑的憤怒和悲傷,不禁有些擔心和后

    悔。

    她是不是這次做得有些過分,至少應該先和他說一聲,征求下意見也好。

    「他們沒事兒,你躲得及時,又有那男的撲救,車子并沒有挨著他們。你放

    心吧,我已經(jīng)把聯(lián)系方式給了他們,如果有什么變化,總是會早早告訴我們?!?/br>
    姜嵐用盡量輕松地語氣三言兩語說了情況。

    然而梁宏峰好像根本沒聽進去一個字,在他感覺到姜嵐靠近時,他的表情就

    起了變化,先是變得通紅,然后轉(zhuǎn)白。他凝視著她,眼睛好像碎冰塊,緊接著一

    個字一個字從他齒縫中吼出來:「你為什么要插手這件事?這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

    我不需要你為我打抱不平,不需要你來安排生活,不需要你替我著想。媽的,

    我不需要你為我做任何事兒。我喜歡cao你,并不表示你可以對我指手畫腳,指揮

    我來這里去那里,決定我去做什么,不去做什么?!?/br>
    姜嵐不敢置信地睜大眼睛,臉上的血色逐漸隱去。「我以為我們之間不止是

    上床?!?/br>
    「我什么也沒說過?!沽汉攴鍏柭曬g斥,毫不掩飾心中所想。

    姜嵐好像被一劍戳中了心口,感覺血液從她的身體瞬間流光。真的,她真的

    這樣感覺,即使她并未看到腳底有一灘血。姜嵐深吸一口氣,可還是控制不住發(fā)

    抖的嘴唇,「沒錯,你是沒有?!顾D難地吐出這幾個字,仿佛耗盡所有力氣,

    不得不停頓了會兒,才能再次平靜開口,「那就這樣了,梁宏峰,再見!」

    即使憤怒使梁宏峰全身僵硬、喪失理智,他仍能察覺姜嵐最后話語的含義。

    看著姜嵐轉(zhuǎn)過身一步步離開,他很想叫她回來,回到他身邊,但姜嵐小心的

    舉止,筋攣的腳步使他緘默,驕傲使他只是眼睜睜看著她從視野中消失。梁宏峰

    明白他的憤怒只是因為自己失去了控制,這個叫姜嵐的女人完全cao縱著他的生命,

    他痛恨這個事實,正如他痛恨自己一樣。

    怎么做才能在被你cao完后,而不自取其辱?

    梁宏峰以前一直以為打工掙錢、照顧母親就已經(jīng)將他生活全部填滿,無暇顧

    及其他。沒想到現(xiàn)在雖然仍在按部就班的過日子,但卻好像一下子空閑很多,讓

    他竟然有時間煩躁不安。自從最后一次跟姜嵐見面,已經(jīng)過去一個月,梁宏峰最

    喜歡的就是漫無目地走在馬路上、漫無目地默想。他用一個星期化解內(nèi)心對姜嵐

    的愧疚,又用一個星期說服自己姜嵐會適應,再用一個星期決定這樣的結(jié)局對兩

    人更好??伤恢酪ǘ嗌贂r間,才不會每天醒來想到的第一個人是她,每天

    夜里想到的最后一個人還是她。

    一陣風吹過,身邊的樹枝刮到他的臉上,微微發(fā)疼,比他想像中還要疼。他

    抬手摸摸,扭頭瞥了眼旁邊的小樹,卻忽然發(fā)現(xiàn)人行道旁的矮樹叢上掛著一條鑲

    著亮片的紫色圍巾。梁宏峰揉揉眼睛,確信自己沒有昏了腦袋或者看花眼,相同

    的情景竟然再次發(fā)生。他抬腳靠近,但雙腿好像走在棉花上,竟然沒有一點兒力

    量。好不容易來到樹叢跟前仔細打量,沒錯,這條圍巾和記憶里趙怡拿在手上的

    一模一樣。梁宏峰緩緩伸手碰了碰,一陣穿心的疼痛貫穿全身,他極力忍受著終

    于將圍巾拿在手中。

    梁宏峰摸摸頭上滲出的汗水,喃喃低語:「趙怡,是你么?你在懲罰我么?

    相信我,我沒想到事情會成這樣,如果有可能,我愿意拿我的命和你換。我

    知道現(xiàn)在說什么都于事無補,生活更是一團糟,這是你希望看到的么?告訴我,

    我該怎么做?「

    「你該松手走人了!」

    梁宏峰只覺一聲炸雷般的明亮聲音在耳邊響起,他渾身一震,緩緩轉(zhuǎn)過身體。

    身后站著一個二十出頭的女孩兒,橫眉冷對看著他。還沒等梁宏峰說話,她

    伸手一把從梁宏峰手中奪過圍巾,指著他的鼻子毫不客氣罵道:「盯你好長時間

    了,你說你這么個大男人,有點兒出息啊,看到條圍巾就能走不動路。噢,別告

    訴我那圍巾是你的,你脖子上又不是沒有,干嘛惦記著別人的東西,想兩個都要

    么,沒門!」

    說著,她走上前試圖去抓梁宏峰的圍巾,梁宏峰連連倒退,保護住圍巾不讓

    她碰到。他習慣天冷出門戴圍巾,很奇怪的,直到現(xiàn)在才想起這是姜嵐送給他的。

    忽然間,他也覺得自己愚蠢無比,為了別人的圍巾在這里糾結(jié)折磨,竟然把

    自己一直有的這條忘記了!松手、走人,仿佛被面前女孩兒一巴掌拍醒,他竟然

    呵呵癡笑起來。梁宏峰上前一把抱住那個女孩子,大聲說了兩個字謝謝!。

    那女孩子看著他疾步離開的背影,目瞪口呆,直說倒霉碰著了個瘋子。

    第二天早上,梁宏峰平靜地醒來,令他驚訝的是感覺好極了。昨晚他在夢里

    見到姜嵐,他們快樂的團圓。他明白那是一個渺茫的希望,但也知道必須努力爭

    取。他把姜嵐傷得很深,她不會再找他,不會再給他打電話,不會再給他機會。

    梁宏峰來到鏡子前,瞪著鏡子里的自己,那個人看上去很陌生,即脆弱敏感,

    又在被悔恨摧殘,他需要時間改變,祈求將事情扭轉(zhuǎn),唯一的希望就是姜嵐的善

    良和他的誠心 .他不斷演練見到她時要說的臺詞,那些話梗在喉中,等待他一吐

    為快。

    姜嵐站在落地穿衣鏡前,穿上一件海洋藍針織上衣,她的羊毛褶裙也是同樣

    色系,配在一起的效果正好適合喜慶的氣氛。為了讓每個人看出她愉快的心情,

    她把頭發(fā)往后梳起來,在頭上還系了一個同樣的藍色蝴蝶結(jié)。就在她試了第三次

    還無法把小巧的珍珠藍耳環(huán)穿過耳垂時,她才明白她是緊張的。

    姜嵐已經(jīng)一個月沒見到梁宏峰了,一個認命和悲傷交替的一個月。這個月耗

    盡了她的精神和精力。她不僅在一個男人身上愚弄了自己,還不得不一個星期工

    作七天趕兩個項目的截止日期,并且把睡覺的時間用來重做另一個項目的全部配

    樂。辛苦和挫折是意料之中的事兒,但是如果自己不那么沮喪的話,或許她的工

    作會更有效率些。

    她挫敗地放下耳環(huán),漫無目的走到窗邊,觸摸著結(jié)著水汽的窗玻璃,用食指

    畫著向外擴大的螺旋,直到大得可以看見室外,但外面不過是一片灰蒙蒙、陰沉

    沉的天空。姜嵐嘆了口氣,知道梁宏峰不會打電話,不會向她道歉。常識告訴她,

    男人就是這樣,在傷了你的心后便永遠消失,接著再去對別人做同樣的事情。

    幾天前黃振東給她打電話,邀請她去盛元吃飯。她知道那是他女友林瑾的餐

    廳,想來兩人好事將近。她毫不猶豫答應下來,事后才想起來可能會碰見梁宏峰,

    可已經(jīng)來不及制造借口,或者只是自尊心不讓她那么做,畢竟她在梁宏峰那里問

    心無愧,沒有理由阻止她接受朋友的邀請。姜嵐停下來片刻,強迫自己完全放松,

    再次走回到鏡子前,這次她輕易將耳環(huán)穿過耳洞,并且暗暗下定決心,不讓梁宏

    峰破壞大好心情。

    姜嵐來到盛元,先是快速在大廳里做了個掃描,今天來的人很多,梁宏峰并

    不在場。她稍稍松口氣的同時,也有一點小小的失望。

    黃振東拿著一杯酒走到她跟前,「你看上去光彩照人!」

    姜嵐接過酒杯,白他一眼,「林瑾準你這么露骨地夸其他女人么?」

    「我是聽梁宏峰說的?!?/br>
    姜嵐抬起眼睛,「顯然你可以和他交談。」

    「沒錯?!?/br>
    「我不能?!?/br>
    「可是他提起了你?!?/br>
    酒杯上的櫻桃吃完,姜嵐抿了一口酒,感覺熱意擴散到全身,或者黃振東的

    話發(fā)生了效果。「他說我什么?」

    「我從小就認識他,他不必什么都告訴我,我就明白他想說什么?!?/br>
    姜嵐把酒杯放在桌子上,迎視他的目光?!改忝靼资裁矗俊?/br>
    「你們本來有很多機會?!?/br>
    「我們本來什么都沒有,梁宏峰已經(jīng)表達得很清楚?!?/br>
    「我當初也是讓林瑾這么以為的?!?/br>
    姜嵐想問他是什么意思,但他已經(jīng)轉(zhuǎn)身替別的客人弄飲料,而她也被朋友帶

    進聊天的圈子里,和熟悉的人打招呼,和陌生的人自我介紹。她沒喝多少酒,然

    而飯桌上彌漫的酒精味道和嘈雜交談讓姜嵐有些頭暈。好容易飯局結(jié)束,姜嵐沒

    有耽誤,趕緊離開餐廳。即使天空漆黑一片,姜嵐仍然可以感覺到厚厚的云層覆

    蓋下來,空氣中彌漫著潮濕和陰冷。她深吸一口氣,希望大雨早些到來,結(jié)束這

    討厭的壓抑天氣。

    姜嵐走到停車場,沒想到梁宏峰忽然從轉(zhuǎn)角竄了出來,遠遠向她走來。她懷

    疑他坐在車里等了多久,然后又奇怪什么時候變得如此多疑。當她正要考慮退回

    去時,目光不由自主飄向那個穿著夾克和牛仔褲的堅實身軀,她知道已經(jīng)來不及

    了。

    「嗨!」梁宏峰走上前,捕捉住她的目光,壓低聲音打招呼。

    「嗨!」姜嵐的聲音冷漠而疏遠。

    「近來如何?」

    姜嵐沒有回答,只是不耐煩地把頭發(fā)撥向腦后,但還是有一大把又滑出來。

    「你還好?」梁宏峰又問了一遍。

    姜嵐琢磨著梁宏峰的問題,不打算告訴他所有事實。自從那天爭吵之后她一

    直過得不愉快,可有些事情最好留著不說。她選擇部分事實,回道:「很忙,有

    個同事休假,我得給她代班?!?/br>
    「嗯,我想和你談談?!?/br>
    「我剛才說了,很忙,沒空?!菇獚共患偎妓鞯鼐芙^,盡量悠閑地越過他,

    繼續(xù)向前走。

    「姜嵐,」梁宏峰抓住她的手腕要她停下來。他對她的拒絕并不十分在意,

    姜嵐不適合生氣,很明顯,突然出現(xiàn)在她面前的方式讓她很不自在?!附裉?,今

    天就談?!?/br>
    姜嵐的肌膚在他掌心下柔軟清涼,梁宏峰忍不住舉起她的手腕,緊緊包裹。

    「我們可以在這里談,或是到你家談?!?/br>
    姜嵐掙脫梁宏峰的掌握,「我們沒什么好說的?!?/br>
    梁宏峰點點頭表示同意,「可能你沒有,但是我有?!?/br>
    姜嵐目瞪口呆了一會兒,然后恢復漠不關(guān)心的樣子。他知道她已經(jīng)軟化,也

    找回了些許自信,他再度握住她的手,想牽著她一起離開,但姜嵐馬上掙脫開來,

    雙手放進口袋里,拿出鑰匙在他面前晃了晃?!肝议_車來,我也要開車回去?!?/br>
    「可以,但是我要跟著你?!?/br>
    姜嵐沒有說話,自顧自爬進車里開車回家。到達家門口后,她立刻跳出車子

    趕到他車旁,梁宏峰連引擎都還沒熄火。

    「你不能進去?!菇獚箵踔囬T不讓他出來,大聲說道:「想說什么就快說?!?/br>
    「要打賭嗎?」梁宏峰推開她從車里出來,抓著她的手腕,在她手里搶過鑰

    匙。姜嵐掙扎抵抗,于是他轉(zhuǎn)過身把她緊緊箍在懷里,半抱半拖走進樓里。

    姜嵐扭動身體極力想要逃開,「你個混蛋,放開我!」

    大門被打開,梁宏峰大步走進去后用腳將門踢上,放開了她。

    姜嵐立刻快步遠離梁宏峰,和他拉開距離,同時惡狠狠說道:「當你是誰啊,

    你沒有權(quán)利這么做,馬上離開!」

    「如果你不再使性子……」

    姜嵐氣得全身發(fā)抖,又退后幾步,「你說我使性子……」

    「你精于此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