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 莫問前路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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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番思量,萬巖終是懊惱,撫額大是頭疼。 沐晚已經(jīng)披衣下床,怯怯的站立一邊,面上神情有些凄冷。 萬巖抬眼處,突又豁然開朗——如若此刻真是小兄弟,便是他自己食言,更是愧對,怕無面目再見小兄弟了吧。 幸好不是! 不過沐晚……萬巖倏地想到那時郁千惆強(qiáng)自作媒之語,仿佛有先見之明,如今自己娶的雖不是沐晚,兩人卻行了夫妻之實(shí)! 也罷,順?biāo)浦鄢昧诵⌒值苤庥秩绾危?/br> 萬巖只覺此時不知是該笑還是該惱!走到沐晚面前,一把抓住他的手,字字真誠:“你放心,此后你便是萬某的人,我絕不虧待你!” 沐晚凝神看向萬巖,道:“我真的不怪將軍,將軍切不可強(qiáng)求。”原本萬巖真的放下心中綺念,只將郁千惆當(dāng)作小兄弟,若不是他幾度用言語撩撥起萬巖對郁千惆之心,逼得郁千惆不得不回應(yīng),如何會發(fā)展到這般田地! 自己種下的苦果勢必要自己嘗! 萬巖沉沉地道:“我知道你心里所想,給我些時日,我會忘了他的。” “將軍……”沐晚的眼角濕潤了。 今夜,郁千惆不知道是他的錯覺還是什么別的原因,只覺元承霄格外的小心翼翼,似水柔情濃得化也化不開,激烈動作不再,只輕輕擁住他,不說任何話,沉默的眸子仿佛刻盡千言萬語,當(dāng)真是萬千妙筆都繪不出的情意! 郁千惆不由閉上雙眸,不敢再瞧。連日的困苦憊意令他抵抗不住深秋的冷,瑟縮了身子,愈來愈向元承霄靠近,蜷縮在對方懷中,暖意便這么毫不吝嗇的自元承霄身上傳過來,溫暖他整個身心。 他千方百計(jì)想要逃脫的人,卻似在無形之中有一股磁力,牽引著他再一次回到他的身邊——終究是他心軟了!他表面的冷硬從來只對他的敵人,面對他的摯友,他的恩人,盡心對待他的人,他怎么可能絕情?多情尚且不及! 只是這心……承霄,原諒我,當(dāng)我死的那一刻,你盡可剜了它! 他心內(nèi)淡淡想著,第一次覺得心安,沉沉睡去。 半夜醒來時,元承霄不知何故已離開,屋內(nèi)卻多了一個人,一個他預(yù)料之中的人。 “你來了。”郁千惆對著黑暗中不愿現(xiàn)身的人說道,無絲毫驚訝。 那人沉聲道:“我實(shí)未想到你居然未死,還能活到現(xiàn)在!” 郁千惆輕輕道:“你想不到的事多著呢。不過你放心,我遲早是要死的,到時自可遂了你愿!” 那人似是十分緊張又驚訝:“你怎么知道是我?” 郁千惆淡淡地道:“他親信的也就那么幾個人,我又不是三歲小孩?!?/br> “你既然早已知曉,為何不告訴他!” 郁千惆道:“現(xiàn)在告訴他也不晚?!?/br> 那人怒道:“你敢!” 郁千惆輕笑道:“你急什么?我騙你的。要說的話我老早說了,不必等到現(xiàn)在。只不過……” “只不過什么?” “你要發(fā)誓終身不得染指,不得傷我?guī)煾蹬c苦兒半根寒毛。那么我必將這秘密帶到棺材里,他永遠(yuǎn)不會知道,你們還是相處如往昔!”郁千惆沉聲說著,心中卻默默的想:他鮮少朋友,何況是至友。只因他嗜血好殺,狂傲成性,在江湖上樹敵頗多,卻在兩人相識之后,為人處事過多過少都留有余地,再不妄造殺念,實(shí)甚欣慰之舉! 愿他自此至友相伴,江湖無爭,但行好事,莫問前因。 那人大怒:“你敢要挾我!” “這是作為交換的條件,你硬要稱之為要挾,也行。就問你愿不愿意!” 那人氣得半晌不答,郁千惆毫不著急,靜靜的等著那人的答復(fù)。 終于,那人有些泄氣:“好,我答應(yīng)你。” “多謝。” “不必謝。反正,你三個月后就死了。死人永遠(yuǎn)無法與活人爭!”那人冷冷說著,微一閃身,人已去遠(yuǎn)。 郁千惆望著空空蕩蕩的屋子,輕輕地說:我從未想過與你爭,我的原意本就只待一個月,你又何必如此心急…… 深秋的寒氣一日比一日涼,今日的陽光卻格外的暖,郁千惆在房中直直睡了三天三夜,出門時迎上滿目的陽光,幾乎刺得他睜不開眼睛,仿佛是在夢中,猶如隔世。 他安靜的坐在院子中,那毒勢似乎再一次被壓制了,此刻不見絲毫疼痛。他靜靜的看著遠(yuǎn)處的枝頭,累累黃葉,落滿一地,心也跟著滿滿堆成一團(tuán),找不著空隙。 莫曉兮緩慢的靠近他,他毫無所覺,依舊沉浸在這難得的暖日當(dāng)中。他時日無多,能多呼吸一些新鮮的空氣也是好的。 莫曉兮停住腳步,而郁千惆方瞧見他,雖只一面之緣,不過郁千惆很快記了起來,正是元承霄假成親的對象,當(dāng)下略有些尷尬,淡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權(quán)當(dāng)打招呼。 莫曉兮的目光自他安靜的面容下移,停在他衣襟,他不由得有些不自然,扯了扯衣襟。該死的元承霄,生怕別人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在他渾身上下都留了點(diǎn)印記,遮都遮不了! 那紅透了的草莓印落在莫曉兮眼中,有些像guntang的烙鐵,灼傷了他的眼眸,令得莫曉兮不由瞇起眼睛,一言不發(fā)。 直到元承霄帶著賀瑞欽與苦兒過來,郁千惆的眼里才有了色彩,彎腰即拜。賀瑞欽一把扶住他,眼里止不住的又憐又嘆之色——自古紅顏薄命,千兒雖非女子,竟也要應(yīng)這薄命之語,還攤上元承霄這等霸道之人,怎么逃都逃不掉! 苦兒未經(jīng)人事,看著郁千惆脖子間若隱若現(xiàn)的紅印,臉現(xiàn)擔(dān)憂之色,以為他又受傷了,雙手比劃著,表明他的關(guān)切之情。 郁千惆呆了一呆,臉色微紅,面對苦兒如此純真之人,一時之間竟不知怎么解釋,更是尷尬。 元承霄但笑不語,也不解圍,只想看著郁千惆怎么回答。 須臾后,郁千惆微笑道:“苦兒,你若真心喜歡一個人,便不必在意他是男是女,只管去追尋無妨。到那時,你自會明白。” 苦兒大睜著眼睛,想到了心中的沐晚,仍是懵然難懂。 元承霄心中卻泛起異樣的滋味,難以言喻——喜歡一個人,便大膽去追尋!可惜事與愿違,越追越遠(yuǎn),宛如時間之砂,跟得越緊,流逝的越快!反而帶給郁千惆無處可解的桎梏,多般苦楚無從訴說,不為外人道!甚至是年輕的生命,也將不久于人世! 他想得愈多,神色愈發(fā)地黯淡。 突有手下風(fēng)一般跑過來稟報(bào)道:“主人,不好了,武林中各大門派的人突然聚集在門外,叫囂著讓郁公子出去見他們,否則……” 元承霄回過神,不想讓手下瞧見他傷心的神色,轉(zhuǎn)過身冷哼道:“否則怎樣……” “他們說要踏平這琉璃居……”手下低垂著頭有點(diǎn)不太敢說出。 此處乃是元承霄新置的落腳點(diǎn),早有先遣兵過來安排打掃,更名為琉璃居,如今搬來不過三日,這些江湖人士便探聽到了,前來鬧事? 元承霄毫不在乎地回道:“哼,也不怕風(fēng)大閃了舌頭!” 郁千惆即刻接道:“我這就去?!?/br> 元承霄擔(dān)心之色溢于言表:“別去……”他本想說的是這些人此來定是不懷好意,轉(zhuǎn)念又一想,郁千惆又怎會猜不到他們的用意,隨即轉(zhuǎn)口道,“我陪你去?!?/br> 郁千惆本想說不必,又料到不管他怎么說,元承霄必定會跟著,不如不說。 “等等!”元承霄微一招手,立馬有人捧來一件衣裳,展開才知是一件紫鍛大氅。元承霄親手為郁千惆披上,動作迅速又溫柔,容不得少年反應(yīng)過來,已輕輕為其系好帶子,恰巧遮住他頸間的紅痕。 郁千惆眼眸微抬,一瞬間閃亮如明月,又突然像是被云層遮住,整個黯淡無輝。 他揮開元承霄的手,默默地轉(zhuǎn)身向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