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云煙未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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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在場之人都凝神傾聽,郁千惆更是胸有成竹,沉聲道:“大家伙還記得數年前百里門因了寶藏而被滅門一案否?哼,事實上根本沒有寶藏!是朝廷覺得江湖太安定而精心布置的一場陰謀,就是為了讓所有的江湖人物為寶藏互相殘殺,以此掀起江湖的滔天巨浪!如此,皇帝才可安坐朝中,不至有朝一日讓你們心太齊勢力太大而對其造成不必要的威協(xié)!” 說起此段故事時,他心中如針扎般刺骨疼痛,本是他內心難以忘卻不堪回首的往事,如今為了救苦兒當著眾多人的面緩緩道來,無異于在眾目睽睽之下將自己累累傷痕坦承于前,并任由眾人指指點點,自四面八方在傷口上頻頻撒鹽,不可遏止! 眾人面面相覷,百里門的事情因了郁千惆與元承霄兩人的牽扯而流傳甚廣,版本眾多,最有名的兩個版本:一是元承霄為郁千惆容顏所惑,郁千惆偏偏不肯就范,元承霄一怒之下率眾滅了百里門,將郁千惆玩弄于孤掌之間! 還有一個版本更離譜,傳聞是元承霄覬覦百里門寶藏而痛下殺手滅百里滿門,結果郁千惆憑著機智逃了出來,偶然得知門派被滅的真相,知道單憑武功難以復仇,便巧施美男之計,幾次三番若即若離的態(tài)度虐得元承霄死去活來! 當事人一個孤高狂傲不屑解釋半句,一個清者自清只作云煙散去,由得江湖中人亂嚼舌根,淪為說書人口中經久不衰的段子。 話又說回來,就算兩人解釋,在眾人耳中,也是萬萬聽不進的。 這會兒聽這神乞門的說法是因了朝廷在背后cao縱?眾人自然怎么都不愿相信。 郁千惆趁機又添了一句:“如若不信,大可以去軍營附近打聽打聽,近日是否有大人物到來!” 有一人忍不住嘀咕出聲:“確實聽說過,有個姓萬的將軍剛到不久。” 哼一聲,郁千惆繼續(xù)道:“那萬巖來此目的,亦是為了那寶物,你們此時若還像一盤散沙,不聯(lián)合起來一致對外,非但落入朝廷手中,你們自此休想染指半分!江湖會再一次如一盤散沙被逐個擊破,所有人都別想置身事外!” 他邊說邊瞥向四周,發(fā)現(xiàn)苦兒被那啞巴姑娘扶起,渾不覺身上傷痛,只呆呆的望著他,顯然也是被他的話驚到。他心里急道:呆子,還不快趁機走! 那啞巴姑娘倒是機靈,扯扯苦兒袖子,示意到屋后面去。苦兒還是不肯,直到啞巴姑娘比劃了幾下,苦兒才恍然大悟,連連點頭。兩人一同悄悄地走了,沒有任何人發(fā)現(xiàn),只除了郁千惆。 郁千惆暗暗松了口氣,是時候收場了!當下仰頭猛喝一口酒,狂笑數聲,帶著酒意搖晃著轉身離去。眾人驚異于他言行,又實在忍受不了他滿身的腐臭味,竟無人攔阻,一任他順暢出門,很快蹤影不見,余留心緒萬千各自打著小算盤的一干人。 郁千惆出得門后發(fā)力狂奔,一是想著離這些人越遠越好,二是得快快找個小河將身上洗干凈,這種比糞坑還難以忍受的味道,難為他裝了這么久,居然沒有吐出來!他憑著一口氣奔行好遠,好不容易找到一條小溪,才哇的一聲,將剛才喝的酒吃的飯一股腦兒全吐了,吐了個昏天暗地。 爾后也顧不得怕水之癥,整個兒跳進小溪,將自己全身連同衣物都徹底清洗了一遍,幾乎將皮搓破,又撈起河泥全身滾一遍再完全清洗掉,似乎才將那股令人作嘔的味道祛除。 將濕衣重又穿回身上,才發(fā)現(xiàn)夜寒風露,頗有些凄冷,受這寒氣入侵,體內之毒隱隱有再次蔓延之勢,讓他的五臟六腑仿佛被一只手狠狠的揪住揉碎,疼得他眼前金星直冒,身軀一下癱倒在地上,只一瞬,冷汗便濕了全身。又累又痛又冷幾方夾擊,令他的神智漸漸迷糊,陷入黑暗…… 孤獨夜添燈盞,指引游子歸家路漫漫; 窗前人溫壺酒,回憶一幕一幕理還亂。 雪花落白了頭,注定天羅地網逃不過。 回首一生短暫的相依,難忘指尖劃過情與義。 ——千惆,為什么離開我?為什么?元承霄搖晃著他的肩膀,凄厲的語聲不絕于耳,郁千惆呼吸一窒,猛然從噩夢中驚醒,才發(fā)現(xiàn)他竟是身處在顛簸的馬車中,半靠著搖搖晃晃,才令得夢中被元承霄搖晃著的感覺真實的不像話。 抬眼中,正對面坐著的居然是那啞巴姑娘!郁千惆微微一驚:“是你?苦兒呢?” 啞巴姑娘一雙妙目上上下下不停地打量他,沒有說話。郁千惆這才省起對方是個啞巴怎么能說話,他是睡糊涂了。哪知啞巴姑娘冷冷開了口:“你就是郁千惆?”聲音粗曠,哪里是女兒家的聲音,竟是男子之聲! 郁千惆再鎮(zhèn)靜也被這一聲驚得嘴巴都合不攏,除了驚異于對方猜到他的名字之外,還有那明明是男性的聲音,不由吃吃地道:“你……你是男是女?” 啞巴姑娘秀眉明眸,膚白貌美,分明是女子相貌,但聲音卻是十足的男中音!一時之間,當真叫人難辨雌雄! 啞巴姑娘一笑,笑容也是麗如桃花:“你猜!” 郁千惆頓了頓思緒,仔細瞧了她一眼,心中已有些明白。緩緩道:“容顏可易,舉止能仿,偏偏聲音無法掩飾,所以你只能裝作是啞巴。卻不知你如此隱藏身份,到底是為了什么?避仇?尋仇?” 啞巴姑娘——哦不,應該稱之為啞巴少年。也不對,并不是啞巴。少年交手稱贊道:“江湖人言郁千惆機智聰明為常人所不及,卻比不上容顏之魅惑來得津津樂道!如今看來,這兩樣皆難分軒輊!” 郁千惆沉默不語,心里不知是何滋味。不想他努力隱藏的身份竟被眼前這身份神秘的少年一眼看破,尚不清楚是敵是友,也不知道要帶他到什么地方去。他內力盡失,一舉一動盡皆在對方監(jiān)視之下,又該如何自處呢? “我姓沐,沐晚?!鄙倌曜晕医榻B。舉動間是女兒之態(tài),聲音為男兒之音,令得郁千惆猶然覺得有些別扭,不由道:“現(xiàn)在無外人,你大可不必假裝了?!?/br> 沐晚一笑,笑容有些無奈:“習慣了。換作是你,裝了十年,還能改么?” 什么?十年?郁千惆再次驚駭,心想要這樣隱藏身份十年,是蘊含了多大的毅力與多深的仇怨方能不惜以此種代價蟄伏呢?他的眼眸中不知不覺流露出敬意。 沐晚察覺到他這細微的神色,笑容僵了一僵,而后也不言語,直將目光轉向窗外,將外面廣闊之地收入眼底,以掩蓋他真實的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