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至二十三(合集)
一抬,就把應拿云身上的禁錮全都放開。 “你就待在這兒吧!城主府也不算小,你出不出去的,無聊了就讓人帶你逛逛這里吧。” 說完,裘謹黎就丟下應拿云,一轉(zhuǎn)眼就離開了大廳,不知道去往哪里。 二十一. “師侄啊,你怎么落到這牲口的手上了?他可是出了名的色中惡鬼,你要是真被他困住了,那可就真的每天都要夜夜笙歌了?!?/br> 面對小師叔的調(diào)笑,應拿云只能當做聽不見,他無法開口向小師叔解釋,默默跟在小師叔的身后,看著小師叔輕而易舉的破掉城主府的禁制,就如同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裘謹黎這人也是奇怪,這么大一座府邸,他至今還沒有看到一個侍人的身影。 就連之前裘謹黎在大廳里喝的那杯茶,還是應拿云看著他親自沏的。 “裴羿!” 就當應拿云二人快要離開城主府之時,就聽見一聲喝斥從遠處傳來。 聲音還未完全消失,聲音的主人就出現(xiàn)在了應拿云二人的面前,對他們倆對峙起來。 果然是臉上充滿了怒氣的裘謹黎,也不知道他之前干什么去了,回來的又這樣快。 “喲?這不是裘大城主嗎?不去找你的美人兒調(diào)情發(fā)泄一番,擺出一副搶你情兒的眼神是想對我們師侄倆做什么?”裴羿到也半分都不慫,他雖然修為比之裘謹黎還稍遜色一些,但他同時還是修真界丹師的頂尖修士,唯一的渡劫期煉丹師,他代表的可不僅僅是個渡劫修士,動了他,算是和幾十位老祖級別的人物站在了對立面。 至于為什么呢。 首先,裴羿是天虛門的小長老,其它長老幾乎都是他的師兄師姐,看著他長大的,待他那是極好的,門派又是出了名的護短,就僅僅天虛門,就有不下十數(shù)位渡劫大能站在他背后。 還有前面也說了,目前修真界唯一的渡劫境煉丹師,煉丹師想進階可不容易,比之一般的修士想達到渡劫境的難度幾乎是翻了一番。 大道看不見巔峰,渡劫境也不代表就是頂級,自然而然的,大能們還是需要修練的,既然需要修練,那自然又少不了丹藥的輔佐。 能滿足各位渡劫老祖要求的丹師,也就同階的裴羿一人而已。 可以說,整個修真界需要丹藥輔佐修練的渡劫老祖,都是站在裴羿背后幫忙他的。 不說單渡劫老祖的能力,哪位老祖級別的人物不是活了成千上萬年的?手底下徒子徒孫多了去了,所以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與裴羿為敵,就是與整個修真界為敵。 面對裴羿這個惹人嫌的東西,裘謹黎也無法先打了再說。 上次想強迫他就被他算計了一遭,才會有應拿云這件事情的發(fā)生。沒想到現(xiàn)在他轉(zhuǎn)移目標了,這裴羿還是要來和他作對。 沒錯,之前裘謹黎身上那能引起渡劫老祖欲望的催情藥,就是出自裴羿這位丹師之手。 關(guān)于為什么裴羿會給裘謹黎下藥呢,那當然是因為之前裘謹黎看上了裴羿呀。 裴羿此人,是修真界出了名的美男。 修長挺拔的身形,俊秀出塵的五官,溫潤如玉的氣質(zhì),一雙琥珀色的眸子幾乎透徹,看著你的時候如同一汪泉水只倒映了你一個人的影子,這樣的人物,哪位女修不會動心呢? 又因為強大的實力和煉丹水平,被賦予了玉面丹君的美稱,傳聞中的他都是風度翩翩,令人有如沐春風感覺的溫柔美男;聽說還是個千年老處男,導致了修真界有的是人想看看到底會是誰能得到這位丹君的青睞,只是大都只有賊心沒賊膽,根本沒有能打得過他的實力,也只有裘謹黎這個比他實力高上些許的老流氓,前幾天才差點得手。 只是這位花叢老手,還是在手段多端的丹君身上翻了車,沒有睡到這個大美人兒,到是睡了另一個大美人兒。 剛想把睡到的大美人拐回自己窩里,另一個沒睡到的大美人又出來搗亂了。 “裴道友,把你這師侄留下來當城主夫人,不算埋沒了你們這位門派首席吧?”裘謹黎暗暗咬牙,現(xiàn)在面對裴羿這張之前讓他心動不已的臉,心里只有厭棄,可臉皮上還是換上了和善的笑容。 裴羿攔在應拿云身前,寬大的衣袍把應拿云的身體擋的嚴嚴實實的,叫裘謹黎看不見半點人影。 “裘大城主,我這師侄可不是普通的弟子,他可是我們天虛門未來的門面呢,這會兒把他送給你當夫人,那你給我們天虛門找個能當掌門的青年才俊唄?” 裘謹黎聞言,臉上皮笑rou不笑虛偽的笑容瞬間就消失的一干二凈,冷哼道:“本座可管不到你們門派的事,反正今兒,你只能把人留下?!闭f完就一揮衣袖,掀起一陣陣幾乎凝為實質(zhì)的靈氣,將城主府上的禁制又加固了幾層。 應拿云身體不禁后退了幾步,有些被這氣勢壓得喘不過氣來。 他與兩人的修為差的遠,連做個近距離旁觀者都不一定有這個實力。索性他直接又繼續(xù)往后退了不少,老老實實地當個旁觀者。 裴羿臉上還是掛著笑容,就似乎這世間沒有什么事物能讓他放下微笑,他這樣子的做派,在現(xiàn)在的裘謹黎眼中就是一個裝模作樣的偽君子。 “裘城主,我本無意與你斗法,只是恰好前些日子得到了一件寶物,你對我無禮之時我都沒有將它拿出,只是瞧現(xiàn)在這樣子,看來我不試試它的威力你是不會讓我們走了?!迸狒嗟穆曇艉苁禽p柔,帶著些許無奈,仿佛面對的不是針鋒相對的對手,而是門派里不怎么聽話乖巧的小弟子。 當裴羿說完這些話,站在他身后的應拿云就看見自裴羿背后浮現(xiàn)出五顆顏色各異的光點,全都飄在裴羿的身體周圍,繞成大半個圈兒,將裴羿環(huán)在中間。 裘謹黎不以為然,依舊自顧自地施展法術(shù),他也不算完完全全的法修,擅長陣法,個人的戰(zhàn)斗力不算是非常強悍,但是在依靠著陣法,以一敵多還是能做得到的。 更何況他會的也不僅僅只有輔助類的陣法,不然這以天在水這座城池的名聲,他才不會這么悠閑才對。 “哎呀,那可真是不好意思了呢?!迸狒嘧员澈箫w出五色光點之后就無所動作,就站在那里默默地任由裘謹黎布置好陣法。 “裴道友,這可是本座新研制出來的新型陣法,你可是第一個享用的人?!?/br> 二十二. 裴羿好似全然沒有把裘謹黎的話放在心上,右手向前一伸,虛虛點著裘謹黎的方向,口中道:“去?!鄙砗蟮奈迳恻c就打著旋兒向裘謹黎飛去。 待五色光點離裘謹黎不足一丈之距時,他臉色才大變! 他能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他才布下的陣法隨著五色光點的逼近正慢慢發(fā)生破裂,而他自己,對這五色光點才產(chǎn)生了極大的敬畏感。 就在他剛想向后退,以躲開五色光點的路徑之時,五色光點就瞬間將他困了起來。 五色光點之間開始流動起帶著顏色的氣流,剛想用蠻力掙脫五色光點包圍圈的裘謹黎大驚!他體內(nèi)的靈氣就像是被冰凍起來了的水,無法流動,也無法調(diào)動起來。 “城主大人,我奉勸你還是不要多白費力氣了,這東西對于普通修士來說就如同雞肋,但是一旦對于像你這種陣法入體的修士,那可就算是你們的天敵了?!迸狒嘤挠牡卣f道,看到氣急敗壞的裘謹黎,他心情頗好,偏頭對后面的應拿云招招手,示意他跟上。 此時裘謹黎的那雙漆黑的眸子里似有燃燒起的火焰,他自從做了這天在水的城主之后,就再也沒有體會到過現(xiàn)在這種無力的感受。 只是他的力量被禁錮住,身體上像是被強加上數(shù)十層的枷鎖,體內(nèi)一直在運行的陣法也似乎有卡頓的跡象,這一切讓他頓時體會到了那五色光點對于他的壓制。 裴羿帶著應拿云就在馬上踏出城主府之時,裴羿就又想起什么似的,回過頭對暫時不能動的裘謹黎說道:“待我們回到了門派,這東西就會回到我手里,到時候城主大人您,自然就恢復了自由。放心,我可不想與你們天在水為敵?!?/br> “真是可惜,這玩意兒天生就是克你們這類修士的,不然就像城主這樣的大能,我哪能這么輕而易舉就給困住呢?”語調(diào)還是柔和帶著笑意的,只是細品,完全能聽出裴羿對裘謹黎不在意。 拋下這些話,裴羿就帶著應拿云回到了門派。 …… 一回到熟悉的地界,臉色難看的應拿云只匆匆向裴羿告別,連聲回應都沒有耐心聽完,就向自己回頭飛去。 只留下注視著他背影遠去的裴羿,裴羿透亮的眼睛里瞬間塞滿復雜的東西,他不僅是渡劫期修士,更是一位煉丹師,他對某些氣息可比普通修士敏感極了。 想到那些原本對裘謹黎避之不及,而后又趨之若鶩的男修女修們,他開始對自己這個師侄產(chǎn)生幾分擔憂。 罷了,還是相信自己門派的弟子,相信那位優(yōu)秀的首席大弟子。 …… 一回到自己的房屋,應拿云就迅速布下屏障,盤坐在床上,身體表面開始出現(xiàn)絲絲縷縷的寒氣,整個房間的溫度也極速下降,可應拿云卻沒有半分反應。 與裘謹黎雙修之后產(chǎn)生的靈力他還一直沒有吸收同化,同差不多級別的修士雙修,產(chǎn)生的靈力會自發(fā)滲透進身體,可他與裘謹黎的修為差距過大,產(chǎn)生的靈力自然也多,應拿云估算,起碼要閉關(guān)兩天才能完完全全將這股靈力收為己用。 兩天之后,就去人間歷練吧。 …… 兩天的時間眨眼而過,面對應拿云去俗世歷練的申請,大長老鄂凌譚有些頭疼。 看著臉上帶有堅持意思的應拿云,鄂凌譚也無法說出拒絕的話,真能好好囑咐一番,便允了應拿云入世歷練的想法。 “云兒,你要記住一件事,你是修士,并且是實力強大的修士,面對毫無靈力的凡人,你只能在保護自己時才能使用自己的力量,你不可用這股力量參與人間的爭斗,不可將自己置身于凡人的權(quán)謀,不可叫凡人利用了你,最重要的是,你不能與凡人生出別樣的感情?!?/br> 鄂凌譚作為一個活了數(shù)千年的修士,他見過這世上幾乎所有的事兒,他年輕時自然也有去過凡人界,其實應拿云,就是他從凡人界帶回來的。 “為師怕你會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量,將會在你身上落下一個禁制,這個禁制會把你的力量鎖定在練氣,這個級別的力量,應該足夠你在凡人界自保了。當然,在你出現(xiàn)危及自己性命,并且力量又不夠之時,這禁制自然會消失?!?/br> “你去經(jīng)歷的目的不是增長修為,你的修為已經(jīng)增長的夠快了,你是要去練心?!?/br> 應拿云站在一旁垂著頭聽鄂凌譚這長篇大論的囑咐,臉上的表情卻很認真,他將師父的每句話都記在了心里。 修真界與凡人界之間還是有一層屏障的,為的就是阻止心術(shù)不正的修士隨意入世,用自己相比較凡人強大的力量去影響凡人世界。 這天,應拿云只在手上拎了個小布包,就往屏障入口行去。 師父說,凡人外出都要帶著行禮包裹,他們沒有隨身空間之類的法器,他既然是去向凡人界,自然也要入鄉(xiāng)隨俗。 “這位道友出身何處?又因何故去向凡人界?”屏障入口處有著守衛(wèi)的修士,修為不過筑基,應拿云一眼就看出來了。 “天虛門,歷練?!睉迷茮]有什么掩飾的想法,就直接聲音平淡的回了修士的問話。 守衛(wèi)的修士到是被應拿云的來頭驚了一下,頓時看向應拿云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他們守在這里很多年了,見過行行色色的修士去往凡世,有的是歷練,有的是任務,還有的是因為資質(zhì)問題被“流放”凡世。 因為時間久了,見的修士多了,這些修士出自各種各樣的門派,大都是些久不見經(jīng)傳的小門派,稍微知名一點的大門派都極少看到,更別提修真界的巔峰,各大仙門了。 而天虛門的修士,他們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當然也有可能是大門派的弟子都懶得應付他們這等小修士,出身名門,自然心高氣傲的多,看不上筑基修士也是正常的。 他們自然也是能看出應拿云身上那練氣的修為,可他的門派竟然是天虛門,那就說明他一定不僅僅是表面上的練氣修士一樣簡單。 后續(xù)就是這些修士看應拿云身上那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氣質(zhì),就紛紛不敢再與應拿云對話嘮嗑,只敢小心翼翼地用余光觀察應拿云這個從天虛門去往凡世歷練的弟子。 應拿云還是一如往常的穿著簡單,一身長至小腿的純色長袍,面料上干干凈凈見不到半點花里胡哨的繡花裝飾,有的只是要用心觀察才能看出的淺淺冰花狀的暗紋,連腰帶瞧著都是和身上衣服同樣的材質(zhì)。一頭如墨長發(fā)只用了一根玉簪束起,臉上似帶著薄薄一層寒霜,使應拿云的臉云里霧里似的看不真切。 二十三. 應拿云的這身打扮,真是內(nèi)斂到了一種境地。 應拿云是劍修,他的劍不算多么名貴,但是卻是伴他長大的劍,并且是柄會隨著主人力量增長而進化的成長型寶劍,屬性又極其貼合應拿云,所以應拿云入道這么多年來,用的僅是那一把無名劍。 對,劍是師父鄂凌譚給的,沒有名字,應拿云索性就直接起名無名了。 無名劍可真是符合應拿云給它起的名字,沒有半點寶劍的樣子,就仿佛是一柄不怎么好看的裝飾劍,所以這次應拿云入凡世歷練,照樣可以帶著無名去。 應拿云手上的包裹里只裝著兩件衣服,其實就修真者來說,連換洗衣服都不必的,畢竟修真者到了筑基以后就能辟谷,還有各種清理的法決,手一掐就又是干干凈凈的一個人了。 只是為了入鄉(xiāng)隨俗,應拿云還是勉勉強強拿了兩件長袍塞進包裹。他不是那種不喜歡換衣服的人,只是他的衣服大都放在芥子空間了,連同那柄無名劍。 應拿云一跨過屏障,凡世的氣息撲面而來,讓應拿云呼吸一滯。 原因無他,就只是凡世的靈力稀少,讓習慣呼吸門派充滿濃郁靈氣的空氣的應拿云一時之間不那么習慣。 修真界與凡世的交界處位于一座山谷,這山谷里到是百花盛開美不勝收,但是應拿云可沒有半分欣賞的意思。 他得趕緊走出這山谷,去面對凡世的種種磨練。 但是,應拿云不認路啊。 在這山谷里繞了許久,天色都昏沉了,應拿云站在不知道是哪兒的土路上發(fā)愣。 雖然已經(jīng)看不到山谷了,可這路一看就知道他還身處山林中。 修為被壓制到練氣,那以往可以用神識散播出去尋路的法子可不管用了。 折騰了許久,得虧應拿云的身體還是自己原來的水平,用雙腳走了不知道多少路還云淡風輕地,此時天氣已完全黑了下來,月光雖然還算明亮,可身處山林間,各種枯枝石子十分阻礙行走。 應拿云竟然久違地感受到了疲憊。 目前這兩眼一抹黑的情景讓他有些迷茫,頓時不知道下一步該做什么。如同他是火靈根,那怕此時只有練氣的水平,那也可以喚出小火苗照明,可他一個純粹的冰靈根,現(xiàn)在頂多也只有不怕冷這個優(yōu)勢所在。 突然,應拿云好像想起了什么。他打開自己手上一直拎著的包裹,翻了翻,竟然找到了一塊不甚起眼的石頭。小心翼翼調(diào)動體內(nèi)少的可憐的靈氣往石頭里面探去,果然,這塊石頭在接觸到靈氣之后,就散發(fā)出了明亮的光芒。 借著這塊石頭的光應拿云掃視了一下周圍,自己雖然失去了神識探查這一大利器,可還是有不同于尋常的敏銳,發(fā)現(xiàn)四周很是空蕩安靜,別說人了,連只動物都瞧不見影子。 確認過四周沒有人之后,應拿云從芥子空間里掏出了不少東西——一大塊厚實的布,還有一大塊毛茸茸的毯子,以及一個枕頭。最后還掏出了幾塊溢出淺淺靈氣的玉牌,仔細看玉牌上的紋路,大概能知曉這些玉牌是一起的。 這些都是師父給他塞的,隨意找了個還算干凈平坦的地方,先鋪上了那塊厚實的布,把枕頭擺上去,再把毛毯疊在上面。 做好這一切,應拿云又握著那幾塊玉牌,這些玉牌是個能多次使用的小型簡易護陣,能抵擋筑基修士全力一擊,平常在外休息用這個也可擋掉人或者獸的sao擾,不被修士用靈力攻擊的話,這幾枚玉牌的靈氣能維持數(shù)百年,足夠應拿云在凡世歷練的時間了。 更何況陣法玉牌他還有不少。 嘴上說著是去凡世歷練,可準備的東西以及應拿云還剩下的實力足夠他在凡世過上幾百年的舒服日子了。 布置好玉牌,又把照明用的石頭放在一邊,應拿云躺在鋪好的簡易“地鋪”上,用毛毯把自己裹起來,闔上雙眼,準備體驗一下好多年都沒有體驗過的“睡眠”。 …… 這一覺不知過去了多久,應拿云能看見太陽已升上去,因為有著陣法的緣故,他能看見外面的景色,卻聽不見外面的聲音。 收好自己的東西,應拿云為難的看著路,更是在心中打算今天一定要走出去。 又不知道走了多久,耳邊就傳來人打斗的聲音: “也不知道什么樣的東西才會派出你這樣的廢物來對付我?我的命就這么得你們的青睞?”略帶陰柔的男聲,語調(diào)很輕柔,卻帶著似乎淬了毒的陰狠之意。 好像還有人的慘叫聲,只是在應拿云聽來就只是——有人可以帶他出去了! 朝著聲音的方向奔去,剛到地方,就看見一個身著紅衣的人提著劍刺透另一個灰衣人的胸膛,他背對著應拿云的方向,身邊還躺著不少尸體。待應拿云停下腳步之時,那人也把劍從他人胸膛中抽了出來,帶起一陣金屬與人rou之間摩擦的聲音。 應拿云還能看見他劍上滾落下來的血滴。 “怎么?死了一波還不夠,這是又來了一個送死?” 紅衣男子稍稍扭過頭,看向應拿云的方向,松散的只用一根發(fā)帶系住的長發(fā)隨著他的動作舞動,應拿云只能看清楚這人的側(cè)臉。 這張臉同他的聲音是極其相配的,濃密纖長的睫毛微微顫抖,眼睛半闔著,狹長的眼尾向額角的方向延伸出了一抹紅色的神秘花紋,似誘惑似冷漠,如血色的唇無甚感情的往上拉扯起,又好像是在嘲諷。 應拿云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好呆呆地立在原地,看著紅衣男子轉(zhuǎn)身,向他一步步走來。 這男子很是美艷,應拿云不帶情緒的時光落在他身上,心里無端想起自己在小師叔那里無意間看到過的一種特殊的花——紅曼羅。 紅曼羅的花朵是血紅色的,帶著張揚的生命力,又有一種莫名的驕傲,全身上下都在散發(fā)著誘惑,明明是火屬性的靈草,卻會讓看到的人心生寒意。 此花只在有火巖漿的地方才會生長,長了紅曼羅花方圓百米的地界都將不會再有其它活物。 因為紅曼羅花帶劇毒。 不僅如此,紅曼羅花還是單株生長的靈草。 應拿云覺得這名男子像極了紅曼羅花,讓他的呼吸都不由的凝重起來。 “你不是和他們一伙兒的吧?到這里來做什么?”紅衣男子繞著應拿云緩慢打轉(zhuǎn),手上握住的劍被他用力一甩,劍上的血滴悉數(shù)掉落了個干凈,再無半點飲過血的模樣。 只是劍上之前沾上的血,被它的主人甩了些許在應拿云的衣擺處。應拿云下意識的皺眉,剛想調(diào)動體內(nèi)的靈力給自己清理一下,卻發(fā)覺自己如今的靈力連個清理的法術(shù)都施展不了。 向后退了一步,正面面對紅衣男子,沉聲道:“我是無意間行至此地,卻奈何被地形所困,煩請這位……公子,予我些許幫助?!边@番話可是廢了應拿云老大的勁兒了,凡世不能稱陌生人為道友,應拿云對各種稱謂了解的可不算多,只能勉勉強強與紅衣男子搭話。 紅衣男子臉上的笑容愈發(fā)明顯,漂亮充滿風情的眸子彎起,太陽xue附近的紅色紋路更是為其添了不少艷色,還顯得他有些許神秘。 “原來是迷路了啊~只是被你看到了我殺了那些人的場面,萬一你是我的對家,這該怎么辦呢~”紅衣男子拉長了語調(diào),原本就妖媚略帶磁性的聲音此時此刻更加性感,誘惑力大幅度上漲,仿佛這聲音像小鉤子,鉆進人心里癢癢地,卻又拔不出來。 “我不是,我不認識你,也不認識他們?!睉迷聘砂桶偷恼f道,只是這話在紅衣男子耳中聽來不過是托詞罷了,臉上的諷意更深。 只是他很自信,再加上殺掉的那些人惡心他好長一段時間了,這回殺了不少,心情正好呢:“喏,這個給你,幫我去把那些東西處理干凈了,你就跟著我,我?guī)愠鋈ァ!?/br> 紅衣男子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來一個小瓷瓶,不過半掌的大小,拋給了應拿云,臉微微偏轉(zhuǎn),示意讓應拿云去收拾被他干掉的那些尸體。 應拿云單手接住瓷瓶,對紅衣男子投去一個疑惑的眼神,紅衣男子不解:“還看我做什么?還不去收拾那些亂七八糟的‘垃圾’?” 應拿云心里一陣無語,他根本不知道紅衣男子給他的是什么東西,做什么用的,只是一入手,能聽見瓶子里裝的大概是某種液體,輕輕拿著晃動,還能聽見嘩啦嘩啦的水聲。 紅衣男子看著應拿云沒什么動作,像是知曉了什么,說道:“這東西,倒的時候可別自己沾到了,不然你可能怎么死的都不知道?!?/br> 說完這句話,他就往邊上一站,手上的軟劍插入腰間,雙手交叉抱胸,好整以暇地看著應拿云動作。 應拿云上前,撥開瓶口的塞子,傾斜瓶身,里面無色像水一樣的液體被倒在身前的尸體上。 只見那尸體一沾上這透明液體,便出現(xiàn)縷縷黑煙,還伴著一股難以言喻,令人作嘔的氣味,應拿云不禁被熏地后退幾步,用手捂住口鼻。 紅衣男子到是早就知道的模樣,早早的站遠了目睹這一切。 應拿云眼神凝在那些尸體上,那些尸體冒完黑煙之后,隨后就如同靠近了火焰的冰,化成一灘液體,液體最后也慢慢滲進土地里,消失的無影無蹤,只剩下空氣里那股惡心難聞的氣味久久揮之不去。 臉上沒有顯現(xiàn)出什么,可心里有些驚訝,這種手段在修真界算是常見,可凡世竟然也有這種毀尸滅跡的東西么?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頓時看著手上小瓶子的眼神都變了。 “嗤?!奔t衣男子嗤笑一聲,像是在嘲笑應拿云一幅沒見過世面的樣子。“趕緊的,還有呢?!?/br> 聞言應拿云也沒有回嘴,默默把剩下的尸體也都毀了個干凈。 …… “你是哪里來的傻子?不識路還敢進來這里?”紅衣男子,也就是蒲譽,對應拿云的來歷產(chǎn)生了興趣。 他人生的美,雖不是男性的俊朗,可是美麗到了一種境界,就無分性別了,舉手投足間都是誘惑。見慣了看著他臉露出垂涎神色的男男女女,應拿云這種看他和看一塊石頭沒什么太大區(qū)別的人反而引起了他的興趣。 這種人,不是見慣了美色,就是不解風情的傻子。蒲譽覺得應拿云是后者。 應拿云木著張臉跟在蒲譽身后兩米處,他總覺得蒲譽身上有種讓他不太舒服的氣息,但是似有若無的,他也說不明白。 他的臉是做了偽裝的,是他師父的未雨綢繆,應拿云那張臉在美人如云的修真界都是頂尖的,普通人就別提了,生怕他這個大徒弟憑著那張臉在凡世掀起什么風浪。 所以此時的應拿云,也不過是個五官端正,身形修長的男子,不算多帥氣驚艷,頂多是身上那種特殊的氣質(zhì)引人注目。美人在骨不在皮,應拿云再如何偽裝外表,骨子里的氣質(zhì)都能為他添色不少。 唔,這樣的應拿云在蒲譽眼中就是正道優(yōu)秀大弟子呢。 應拿云不知道該怎么回蒲譽的話,師父為他外表做了偽裝,可是沒有給他弄一個在凡世的身份,對蒲譽的問話他只好當做沒聽見。 蒲譽也不在意,兩人就這么相對無言的走出了這片山林。 在某個小鎮(zhèn)。 “這不都走出來了么?你還跟著我做什么?”蒲譽挑眉,看著應拿云的眸子里波光瀲滟,說話的腔調(diào)都是拉長的,就和情人調(diào)情似的。 應拿云與他對視,聲音平淡:“我不知道我還能去哪兒?!?/br> 蒲譽的羽睫撲動兩下,“你已經(jīng)傻到連自己家都找不到了嗎?”說完也不管應拿云,隨意在邊上找了個客棧,就走了進去。 應拿云無法,也跟著他進去,鎮(zhèn)子上其它人看向他的眼神很奇怪,讓他感覺莫名其妙。 一路上應拿云就跟著蒲譽,蒲譽又是個張揚肆意的人,對自己的容貌實力自信的很,根本不屑于偽裝自己,又是一身顯眼的紅衣,幾乎是他一進入鎮(zhèn)子,就惹了鎮(zhèn)子上所有人的注意力。 一直跟在蒲譽身后的應拿云,自然也收獲了不少不太友好的視線。蒲譽早已習慣這種目光,而應拿云對于那種忌恨的目光十分陌生。 “一間上等房?!睉迷瓶粗炎u開房,待他拿了鑰匙輕飄飄地上了樓,應拿云也學著他的樣子:“一間上等房?!比缓筇统觥`石,結(jié)賬。 修真界的通行貨幣是靈石,以至于應拿云還沒有見過銀子的樣子,他沒有銀子,他師父自然也沒有,沒人給他準備銀子。 不過他的小金庫里靈石堆了很多,靈石是修練的一種資源,門派每月都會給弟子發(fā)一定數(shù)量的靈石,真?zhèn)鞯茏幼匀皇亲铐敿壍馁Y源份例。還有師父和各位門中長老時不時的塞的各種寶貝資源,應拿云本身靈根天賦特殊,基本上不靠靈石修練;其它的花銷,吃穿住行都在門派里,用的法器也都是長老們給的,以至于他的靈石無地花,堆在空間里都快生灰了。 “哎呦!這位客官!我們這兒小店收不了您這寶貝,出門左轉(zhuǎn)兩百米的地方,有家當鋪,建議您去把這寶貝換成碎銀子,方便您購買東西,也是方便我們這小店了!”接過小二遞過來的靈石,往他指路的方向走出客棧。 拎著手里一袋子沉甸甸的銀子,應拿云沒想到一塊靈石,能換這么多銀子。 順利的開完房,上樓的時候碰到了在門口的蒲譽。 蒲譽:“你剛剛拿的那東西……是靈石吧?你到底是什么人?” “天虛門的弟子?!睉迷埔膊恢涝撛趺淳帲餍灾苯訉嵲拰嵳f了,想來在這里聽過天虛門的普通人估計都沒有。 果然。 “天虛門?”蒲譽皺起了眉,疑惑的看著應拿云?!拔疫€沒聽說過這個門派,莫非是不出世的隱世門派?” 面對蒲譽的猜測,應拿云含糊的應了過去,他們天虛門也不怎么張揚,不怎么管修真界的事,雖算不上隱世門派,也能算低調(diào)的門派吧,隱世門派也是低調(diào),所以他們天虛門和隱世門派也差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