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九年后的復(fù)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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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九年后的復(fù)仇 一周之后,胡彩霞從老家回來了,給兩個女兒帶了手信——黃山燒餅。 母女三人在餐館聚會,胡彩霞繪聲繪色給女兒們講述葬禮的情況:“五個兒女都去了,攜家?guī)Э诘?,我也去了,還有一些近親,也有幾十個人呢,這在如今算是有排場的了,孩子多了別的倒也罷了,出殯的時候很風光,一堆孝女孝子。老爺子還化了妝,整理了遺容,看著好像還活著一樣,不過大家也沒怎么哭,畢竟是八十歲的人了呢,在這種時代也算是高壽了。其實聽你們那些姑姑叔叔們話里話外,最后幾年也沒人太費心了,就等著人沒了一出殯就好了,唉,老人活了這么久又有什么意思?聽說這幾年完全不認得人了,跟他說話也只是嘿嘿傻笑,不時地還要添亂,落得大家都嫌煩了,也是可憐,人活得年紀太大了,其實也未必是好事?!?/br> 樊白令喝了一口湯,道:“媽,你以前說過的,‘可憐的人太多,心疼不過來’。” 沒看菲菲一直都沒說什么話嗎?對于這個爺爺,她恐怕除了厭惡,沒有別的感情,因此自己連“節(jié)哀順變”的話都沒有多余對她說,事實上自己這一次也不是因為對那個老頭子有什么親情,只是畢竟是菲菲爸爸的親人,那些姑姑叔叔的人情還要維持著,或許將來用得到。 胡彩霞稍稍愣了一下:“啊,那倒確實是的,所以別總動不動就幫別人帶孩子了,三次兩次的倒是可以,哪有總把孩子送過來的?自己的孩子總該自己帶的,這馬上又要到夏天了,不會說又要把孩子送到你這里來吧?白令我和你說,人啊,還得看血緣,隔層肚皮隔層山,羊rou貼不到狗rou身上,他現(xiàn)在有親媽在那里,你縱然對那孩子再好,將來他也不會給你養(yǎng)老啊,現(xiàn)在整天講孝道孝道,都是說對自己的媽爸,沒有說給代班保姆盡孝的,所以這個力氣啊,還是省著點好?!?/br> 樊白令一笑,血緣也不是全部的決定因素,每個人都應(yīng)該自己照顧自己,這句話聽起來似乎有一點像是電影臺詞,但卻是自己這么多年得來的經(jīng)驗。不過這幾年是越來越重視“孝道”了,本來在宇宙漂流之前就已經(jīng)有這樣的趨勢,新紀元后愈發(fā)明顯了,所以樊白令就在想,未來會不會干脆取消社保,大家都由下一代來完全贍養(yǎng)? 不過她這個時候忽然想到的,卻是從前自己待過的一家小公司,那家公司有很古怪的道德癖好,不給員工繳納社保,補償方式是給員工長輩每個月發(fā)三百元敬老金,但是當時自己的母親負債不能收款,父親和繼父都不肯給身份證復(fù)印件,說是擔心自己會利用去辦貸款,再上一輩人或者已經(jīng)亡故,或者在外省,一向少來往,感情淡薄,所以這每月三百塊,自己連送都送不出去,當時自己就覺得,這個規(guī)定是歧視孤兒,還有親人不靠譜的,而且直接侵犯了員工的薪酬自主權(quán),占據(jù)道德高地還讓人不好反對,作為企業(yè)而充當教養(yǎng)嬤嬤,也是挺可怕的。 胡彩霞絮絮地說著家鄉(xiāng)親人的現(xiàn)狀:“都不容易哦,四川好歹是個盆地,冬季里刮風沒有那么厲害,咱們安徽好多地方都是一馬平川,西伯利亞來的北風一點阻礙都沒有,每年到了寒冷季,冷風那個刮啊,這幾年在這邊都沒見過那么大的風,這一回算是又吹到家鄉(xiāng)的風了。” 樊白令:昔日重現(xiàn)。 “你們的姨媽,這幾年也是難,你們的那個表兄弟(樊白令的表弟崔菲菲的表哥),本來是有工作的,可是偏偏不好好干,幾年前給公司開除了,這些年一直東游西蕩,也不知在外面都在做什么,怎樣賺錢,起初還回家,到后來連家都不怎么回,一回來就是要錢,你們姨媽和姨丈每個月的工資也不是很高,女兒還要讀書,哪里有那么多錢給他呢?雖然是心疼他在外面不知是住在哪里,吃的什么,可是總也要勸一勸,讓他收心走正路,可是那孩子真是不懂事,媽爸勸他兩句,他就鬧脾氣,翻臉要吵嘴……如今姨媽真是整天發(fā)愁,簡直老了十歲似的,反倒羨慕起我來,兩個女兒都懂事,行走正路,不用我cao心,她也是個要強的性子,已經(jīng)這么久了,從來不和我說,平時隔著微信聊起來,只說一些伙食費水電費的話,問起孩子來就說還好,這一次見了面,她是實在忍不住了才和我說起來,一邊說一邊掉眼淚?!?/br> 母親一??冢琢铖R上問道:“那表妹現(xiàn)在怎么樣?讀書成績好嗎?” 胡彩霞嘆了一口氣:“也就是那個樣子,不好不壞吧,總算沒有吊車尾,那孩子對學(xué)習也不是很上心,倒是整天說著要談男朋友,才上初中呢,就這個樣子。” 崔菲菲微微一皺眉,如今的自己已經(jīng)改變了許多,回想起從前,簡直是一個“憤怒的未成年”,這幾年來經(jīng)歷了這么多事情,對于許多東西都能夠理解了,不再認作是陳腐僵化,當然也不再有那種不現(xiàn)實的俠義精神,如今她的生活是堪稱平穩(wěn)的,對于其她人來講,或許這并不算什么,然而有時候回想起自己的從前,崔菲菲卻也有一種“盤山公路開卡車”的驚險感,當初倘若自己一個把持不住,真的走了混阿飛那條路,如今真的不知落到哪里去了,水泊梁山也不會有什么好結(jié)果,這都是因為自己還有一個比較靠譜兒的jiejie,否則也很懸。 于是崔菲菲便說:“姨媽可是真的該管管表妹了,總是這樣肯定是不行的,照這樣子能考得上高中嗎?讀技校其實也還行,畢竟是有一門技術(shù),不過她如果進了技校就找人戀愛,沒三天就開始懷孕,然后干脆住到那個混蛋家里去,這一輩子不就坑了嗎?我有個同學(xué)就是這樣,生了一個還不夠,還生第二個,想著拴住丈夫的心,結(jié)果那男的根本就不是正經(jīng)人,在外面亂搞,還不賺錢,現(xiàn)在一聊天就是苦兮兮的,說如今朋友越來越少了,除了我,沒有人愿意陪她說說話?!?/br> 那是肯定啊,整天訴苦抱怨,誰受得了?關(guān)鍵是也沒有太好的解決方法,因此也就不如遠離了,起碼保住自己的好心情。 樊白令也說:“媽,你不如和姨媽說說,她兒子眼看是靠不住了,今后能指望的大概只有女兒,所以還是趕快好好培養(yǎng)女兒,整天什么談戀愛結(jié)婚的,這些都先別想了,趕快努力讀書要緊,靠男人也未必吃得上飯,還是要自己有本事,現(xiàn)在天天講什么‘女德女德’,‘婆婆就是媽’,真找了個女婿,未必給她們養(yǎng)老?!?/br> 胡彩霞眼中放光,連連點頭:“說得對啊,還是我的兩個女兒看得明白,我回頭就和你們姨媽去說?!边@么多年因為傳銷的事情,沒少給meimei數(shù)落,如今自己終于也有勸解meimei的機會了,雖然親姐妹本來不該有這樣的想法, 不過心里還是覺得舒服(^.^)況且如果侄女能夠從此發(fā)奮,倒也是一件好事,meimei老年總算有個依靠。 一頓全家宴吃過后,三個人各自回住處,樊白令回到出租屋,從皮包里拿出那一袋燒餅放在廚房,然后就開始看書,到了十五點多鐘的時候,午飯消化下去,感覺有點餓了,便將包裝拆開來,取了兩個放進烤箱重新加熱一下,然后便沖了一杯紅茶,坐在沙發(fā)上一邊喝茶一邊吃這梅菜扣rou的蟹殼黃燒餅,這樣的搭配居然也很有味道的。 這種燒餅一般都是用的豬肥膘rou,從前自己也買過來吃的,當時覺得有一點油膩,畢竟豬肥膘的脂肪含量偏高,就顯得有些膩,雖然有梅干菜的中和,然而仍是只吃一個就差不多了,樊白令從前自己琢磨,之所以用這樣的rou,大概也是因為豬肥膘比五花rou便宜吧?畢竟當代社會,大家都講健康飲食,主張低油低糖低鹽,這么高膽固醇的東西是不太受到大眾青睞的。 可是如今則不同了,現(xiàn)在肥rou賣得很貴,吃肥rou居然成為一種新的流行偏好,大家都在說著,肥rou做成的紅燒rou最好吃,就是那種少少的瘦rou,多多的肥rou,再配上肥rou頂端連接著的豬皮,實在是太香了,吃rou就是要吃肥rou,才是安撫腸胃的最好方法,尤其是漫長寒冷的季節(jié),日照如此短暫,在風雪呼嘯的夜晚,家中餐桌上擺上這樣一小鍋燉rou,是多么的令人有幸福感。 樊白令對于肥rou雖然不是很熱衷,但是也不討厭,做成紅燒rou確實還好,不要放太多的糖,偏咸鮮一點的口味,連著湯汁拌在米飯里很能下飯,再配一點綠葉蔬菜,這一餐飯就很爽了,冬天的夜里坐在餐桌邊,面前是一碗白白的米飯和一小碗艷紅的燒rou塊,還有一碟蒜蓉青菜,一碟蝦仁蘿卜干,一邊吃飯一邊轉(zhuǎn)頭望向窗外,燈光之下可以看到大片大片的雪花正在接連不斷地從空中落下,真的是很安閑美妙的場景?。?/br>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間微信一響,樊白令拿起IPAD,原來是上官蕾發(fā)來的消息:“白令,這一陣留心一點,當年不是抓住了那個叫做周文勇的家伙嗎?現(xiàn)在他弟弟出現(xiàn)了,叫做周志勇的,就住在那棟樓里,據(jù)說已經(jīng)在打聽你的情況了?!?/br> 樊白令登時就是一驚:“我靠,這是十年磨一劍嗎?已經(jīng)這么多年了,他還記著的?而且這件事本來是他哥哥不對,三更半夜來撬人家窗戶,給他進來了,我就好不了,我家人要怎么報仇?”況且還未必會報仇呢┓(?′?`?)┏ “當年那棟樓里面的住戶有人還在的,就和他說起,當然也說了畢竟是他哥哥違法在先,不過這個人是不講道理的,口口聲聲只是他家里沒了長子是多么的痛苦,媽爸太傷心,差一點就死過去了,嫂子帶著小侄子改嫁了,他本來是要考大學(xué)的,結(jié)果高中都沒讀完,就直接來到社會上干工作,這么多年也十分坎坷,媽爸身體又不好,總是吃藥住院,所以就特別痛苦?!?/br> 樊白令:“怪我咯?(白眼)他光想著他的哥哥,怎么就不替別人想一想?做出這種事來還苦大仇深的,我對不起他,整個社會都對不起他,就是不知道自我反省。他沒讀大學(xué)覺得委屈,別人受到傷害就無所謂了?我看像他這樣的人倒是別讀那么多書的好,心術(shù)不正,書讀多了反而更壞了,純粹就是衣冠禽獸?!?/br> 上官蕾勸道:“這些道理我們都知道,可是那種人心理扭曲,已經(jīng)變態(tài)了,不能和他講道理,不要說是他,就算是不相干的人,也有一些想法很怪的,有一個人和周文勇關(guān)系很好,就說什么‘就算是打劫,也沒有在自己樓里面干,是出去干的,對鄰居沒有什么對不住的地方’,三觀不正的人很多的,還把這樣的人當做是‘義薄云天’的楷模,因為對朋友很熱心,真的讓人無話可說。白令,我今天和你說這件事,就是在想,你要不要先出去躲一陣?我是真舍不得你搬出去,可是如果他摸到你這里來,就很麻煩?!?/br> 樊白令一看:“這可真的是詭異離奇的人生觀世界觀,打劫別的樓是講義氣,那么坑外國人是不是就是民族英雄了?就沒想著這樣的人可能反過頭來坑她們嗎?我不換住處了,就算是能夠換房,一時間也沒辦法換工作,總不能為了躲他,連工作帶租房都換了,他如果知道我在哪里上班,只要有心的話還是能夠有機會的,我做好準備,以不變應(yīng)萬變吧?!被仡^趕緊給電擊棒充足了電,從今天開始又要緊張警惕了,就好像新紀元剛開始的那段時間。 上官蕾想了一想,說:“你的話也有道理,那么自己小心啊,有什么事就趕緊叫人,這段時間我也提醒咱們這棟樓里的人都注意一點,有可疑的人就考慮報警。” “嗯嗯好的,謝謝你。” 幸虧有上官蕾,她真的是很有政治才能,情報網(wǎng)廣泛,所以才能夠得來這樣的消息,給自己一個提醒,以便早做準備。 然后樊白令將平板電腦拋在了沙發(fā)上,腦子里只有一句“臥槽”循環(huán)播放,簡直是武俠片復(fù)仇情節(jié)的套路,多少年之后親人來尋仇,現(xiàn)實中哪里能夠想到這樣的事情?大漂移的時候發(fā)生的案件,到現(xiàn)在九年了,本來以為周文勇死掉了,事情也就徹底了結(jié)了,哪知他還有一個弟弟,這可真的是“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周文勇還有個兒子的,只是已經(jīng)隨著母親離開了周家,不知道這個蛾子將來會不會再演出一幕“替父報仇”的戲劇,好像“王子復(fù)仇記”一樣,希望新的家庭能夠安撫他的心靈。 樊白令緊張地盤算起來,其實夜里的時候,自己倒并不是很擔憂,畢竟自己回來后就進入木屋,只要周志勇不是事先蹲在房間里等著自己就好,最大的問題就在上下班的路上,假如那個家伙在路上攔截自己,那就非常麻煩了,不知道只準備電擊棒是否管用,那家伙大概率是用銳器刺傷,所以自己要不要再兌換一件防彈衣?如果內(nèi)臟大出血的話,非常嚴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