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瘋癲(劇情章1500彩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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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一睜眼是潔白的天花板,紀珂雅轉(zhuǎn)動著黑色的眼珠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間病房內(nèi)。手指關(guān)節(jié)微微曲起,屬于這具身體的知覺逐漸重新歸位,很奇怪心里竟然涌起一種死而復生的僥幸感。 他好口渴,似乎在暈倒的時段唾液腺也跟著失靈了。下床接了杯水后,晃了晃混沌的腦袋竟然什么都想不起來,只有充斥在空氣中消毒水的怪味在纏著他。 護士推開了門,發(fā)現(xiàn)紀珂雅醒了。 沒一會醫(yī)生進來了,后面還跟著許元明和許敬修。 “小雅,你躺著別亂動,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 紀珂雅緘默不語,茫然地看著他們,這些面孔沒有辦法和他腦內(nèi)存儲的東西對應,一時令他索然,于是垂下眼睫將視線轉(zhuǎn)移到自己到手上。 “小雅?小雅?” 紀珂雅沒有作出任何反應,許元明被嚇壞了,指著外孫問道:“醫(yī)生,他怎么了?” “我建議叫精神科醫(yī)生來檢查一下?!?/br> 紀珂雅暫時被診斷為急性應激障礙,醫(yī)生說再觀察幾小時,好的情況下會恢復正常,當然壞的情況會進入意識朦朧狀態(tài),出現(xiàn)定向障礙。 紀珂雅暈倒后被轉(zhuǎn)進了一家私密性極高的私人醫(yī)院,他昏睡了將近一天一夜。就在這短短的24小時內(nèi),謠言滿天飛,許元明火急火燎地乘著私人飛機趕了回來,向許敬修問明狀況。 聽到紀宛平車禍去世的消息,他一時也感到難以接受。無論年輕時再如何的雷厲風行、呼風喚雨,在歲月的蹉跎下許元明變得格外的害怕孤獨,過去許璇是他的軟肋,如今她走了,留下的外孫便成了他的心頭rou。他一直睜只眼閉只眼任由紀珂雅放縱,他能明白他的痛苦,如果紀珂雅真如表面上看起來那樣玩世不恭未嘗不是什么壞事,可惜—— 他真的老了,甚至未能發(fā)覺紀珂雅其實已經(jīng)病了很久了。 “爸,您先回去吧。這里有我在,記者那邊我也會處理好的?!痹S敬修拍了拍父親的肩膀,看到他耳后蒼白的頭發(fā)和松弛肌rou上的老年斑,赫然意識到許元明年近七十了,無論他曾經(jīng)如何怨恨過自己的父親亦或者覺得他是如何的高高在上,原來不過和所有人一樣都會老去。 “好,謝謝你。” 許元明極少和他這樣客氣,比起父子他們更像是上司和下屬的關(guān)系,想必他是真的很在乎自己唯一的外孫。 紀珂雅的身份終于對外宣布了,這個重磅消息一口氣養(yǎng)活了不少媒體人,同時也滿足了各位吃瓜網(wǎng)民的好奇心。外界開始紛紛調(diào)侃這位富三代不同反響的逐夢演藝圈之路,吐槽他由內(nèi)到外散發(fā)出裝逼傲慢的氣質(zhì)一般人還真的練不成;更多人表示酸得不行,旭昌集團繼承人這個起跳板已經(jīng)甩了同齡人幾百條街了,那張臉還能擔得起國色天香這四個字,不過稍稍鑒賞了一下他的演技立馬又令人寬慰了不少,人無完人嘛。 至于紀珂雅為什么大半夜出現(xiàn)在醫(yī)院,這個消息被許敬修封鎖了,還死人一個清靜是他現(xiàn)在唯一能為紀宛平做的事情了。 晚上許敬修處理完事情又回到醫(yī)院去看紀珂雅,照看他的護士說他一整天都安靜地呆在房間里,偶爾發(fā)出只言片語,也都是些零碎不連貫的詞句。 他打開房門,紀珂雅保持正坐的姿勢面對窗外,眼神空洞,神情淡漠,仿佛對他所經(jīng)歷的一切都置身事外了。許敬修輕輕喚了他幾聲,仍然是沒得到任何回應。 許敬修拉過一條凳子,坐在了紀珂雅旁邊,認真地將他凌亂打結(jié)的半長發(fā)理順撥到耳后,嘴里開始絮絮叨叨道:“我們好久沒有這么心平氣和地坐在一起過了,你總是沒有耐心聽我講話,我一開口,下一秒你就要開始對我惡言相向了,我不生氣,因為我能理解你?!?/br> “當初因為想要報復許家和滿足自己的私欲我才哄騙了不懂事的你,很可惡吧?我不為我做過的錯事進行任何辯解,錯了就是錯了。雅雅,對不起,其實一直以來我都沒辦法告訴你,我偷偷喜歡著你父親很多年了。他是我被接回許家后唯一一個不給我臉色看的人,他溫柔漂亮、善解人意、幽默風趣……優(yōu)點實在太多太多了?!?/br> 說著許敬修忍不住閉眼長嘆了口氣,痛徹心扉的感覺在此刻的告白里像毒藥一樣殘忍侵蝕著他,“老天爺或許是看他太完美了,所以提前讓他離開了繁雜紛擾的世界。你知道嗎?你長得很像他,可是脾氣全然不像,你任性驕傲得像個長不大孩子,所以有時候我也會替你外公憤恨你的不成器,但是……但是不要不理人啊,更不要把自己封閉起來,雅雅你講句話好不好?” 許敬修的手搭上他的手背,紀珂雅突然渾身一震,瞳孔放大扭過頭來驚恐地盯著許敬修看,眼神全然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紀珂雅推開椅子猛地站起身來,往病房外走。 許敬修被他嚇了一大跳,上前抓住了紀珂雅的手腕,“雅雅你怎么了?” 紀珂雅轉(zhuǎn)過身反握住了許敬修的手,蒼白的面頰露出兇惡的神色,力氣突然間變得大得驚人,直接將許敬修重重摔在地板上。 “雅雅,你要去哪里?你不能出去!” 紀珂雅果真停了下來,緩緩轉(zhuǎn)過身來,居高臨下死死地盯著他。 許敬修手掌撐著身體往后退了兩步,背后陣陣涼意,因為他覺得紀珂雅注視著他的眼神像極了大型野獸瞳孔中爆發(fā)出來的殺機。紀珂雅一把跨坐在他的身上,兩手死死地掐著他的脖子,許敬修拼死地反抗著,紀珂雅緊咬牙關(guān)加重了手上的力氣。 肺部存儲的空氣一點點被消耗殆盡,紀珂雅的臉在他的視線里逐漸褪色。許敬修用力地瞪著腿頭撞到了柜子,擺在上面的玻璃杯砸在地上摔成了碎片,借著最后一口氣,他撿起其中一塊碎片劃開了紀珂雅的手。 溫熱鮮紅的血液從細長的傷口汩汩而出,紀珂雅尖叫了一聲,整個人癱坐在地板上。 許敬修死里逃生,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這個紀珂雅太可怕了,根本不是他所認識的紀珂雅。 紀珂雅傻傻盯著自己的血液從傷口往外走,一道一道如蛛網(wǎng)般覆蓋了整個手背。他內(nèi)心的恐懼感達到了峰值,耳畔傳來了海浪的聲音,他想象得出海浪是血色的,質(zhì)地濃郁而又粘稠,瘋狂翻涌著掀起滔天巨浪,循著他血液的味道來追趕他,要將他溺斃其中。 他逃跑了。 回過神來紀珂雅發(fā)現(xiàn)自己站在醫(yī)院的停車場內(nèi),隱約記得他是順著一級一級的臺階往下跑的,原本是想要去哪里呢?他的腦袋好痛,什么都記不得了。 又該往哪里去呢? 突然背后一束車光亮了起來,隨后又暗淡下去,駕駛位的車門被打開了,枚昀驚訝地打量著身上還穿著病號服的紀珂雅。 “珂雅,你怎么了?” 紀珂雅盯著他的臉看了幾秒,這個人好像有點熟悉,他炸了眨眼,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回…家…”他的語言中樞恢復了運轉(zhuǎn),話在舌尖打轉(zhuǎn)了幾秒,吐字變得清晰了許多,“回家…我想回家。” “你要回家?回你自己家嗎?” 紀珂雅搖了搖頭,“不、不要,我不要…” “你不要回自己家?” 枚昀突然發(fā)現(xiàn)他一只手的手背在往下滴血,“你怎么流血的?你自己割的?” 紀珂雅抬起了那只手,半凝固的紅褐色血跡覆蓋了整個手背,他喃喃回答道:“不知道...雅雅不懂...” 枚昀攬過他的肩膀,溫和地安撫道:“好好好,我們先回到車上?!?/br> 枚昀聽說紀珂雅住院了所以想過來探望他,白天有事耽誤了,現(xiàn)在才來,沒想到居然在停車場撞見了。紀珂雅精神狀態(tài)看起來還不錯,只是情緒有點不穩(wěn)定,他沒多想將紀珂雅帶上車了。 枚昀不知道他做了最錯誤的決定,而另一頭所有人都像瘋了一樣在找紀珂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