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33不忍
“你認為我從你那里得到隱形股票之后就會把你扔在這里不管你了?你不信我會救你出來?你以為我在騙你?” 童羽這才突然想起自己之前把這老男人騙的有多慘,像是被戳中痛楚了一般,稍微恍惚后迅速冷靜下來,冷冷嗤笑一聲,“你以為你是誰?你現(xiàn)在這幅下賤的模樣還用得著我再費盡心思的來騙你?就算你現(xiàn)在不信我,也必須選擇信我.....”頓了頓,又有些得意的說道,“因為,現(xiàn)在我是你唯一的路了......” 卻見莫青霜苦笑一聲,“......你以后也不要再來了......” “呵......”童羽好像真的被莫青霜的態(tài)度氣到了,就見他氣急敗壞的笑了一聲,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是無法抑制的怒氣,抬手狠狠的捶了莫青霜眼前的玻璃,“你以為你是什么東西?竟然還敢這么對我說話?你別忘了你現(xiàn)在的身份!什么都不是的階下囚還妄想著出獄后用這百分之十的隱形股權翻身嗎?我告訴你!不可能!你他媽的不要在這里給我自作聰明!在這里待到出獄?才進來兩個月,你看看你自己現(xiàn)在這幅鬼樣子,還有七年要待,你覺得你到時候還有那命嗎?!” 監(jiān)牢長聽到動靜,連忙進屋查看,見童羽反應激烈,連忙上前勸說,“童先生,你這樣激動還是先出去冷靜一下吧,這里全程監(jiān)控,被省廳監(jiān)測到,會禁止這人在被探監(jiān)的......” 童羽急促呼吸著,胸口快速的上下浮動,深深的看了面無表情的莫青霜一眼,轉(zhuǎn)身扭頭離開。 ...... ...... 這天晚上回了監(jiān)室的莫青霜發(fā)熱似乎更嚴重了,還沒到熄燈的時間,他便窩進被子里昏睡著糊里糊涂的說著胡話。 從昨晚離開監(jiān)室后便一直沒回的黑巖回來時,就看到莫青霜裹著被子縮在角落里,一張瘦瘦尖尖的臉燒的通紅,嘴里像是在含糊著說著什么夢話,禁閉著的眼皮腫而紅,看起來在睡夢中都很不安的樣子,睫毛還濕濕的,不知道是淚水還是汗水...... 昨晚把這老男人從9號監(jiān)室?guī)Щ貋碇竽X黑巖的腦子里就亂作一團,看到男人凄慘的模樣和身上的痕跡,就感覺心中莫名的有股火氣令他抓狂。 近幾年,黑家首領也就是他們家老爺子身體日益衰弱,前段時間更是進了醫(yī)院至今昏迷,黑家雖然有他和弟弟黑耀兄弟二人坐鎮(zhèn),不至于大亂,但內(nèi)部仍舊還有一些試圖篡位的不安慰因素存在。 其中已他們的表叔唐慎最甚,唐慎這人為人陰險狡猾,早年黑家老爺子主持大局之時他畢恭畢敬鞠躬盡瘁,獲得了老爺子不少的信任,從中也籠絡了不少黑家的高層和勢力以及一些本地很有野心的小幫派,雖說黑家有兩兄弟,之后黑家掌權會從這兩人其中一人挑出,他們兄弟也是競爭關系,平時也少不了明爭暗斗,但親兄弟這層血緣關系是不可磨滅的,不管以后誰掌權,這幫派組織還都是黑家的,但如果唐慎奪了權,那黑家之后就要姓唐,意味就大不相同了...... 所以當務之急便是要聯(lián)合弟弟黑耀把這姓唐的制裁掉,但是唐慎做事尤為謹慎小心,很少留下狐貍尾巴,他雖然暗中勾結賊人打算篡奪黑家主權,在證據(jù)這方面卻做的滴水不漏,他和黑耀雖然明知唐慎的歹意,卻無奈手中沒有十足的證據(jù)來給與唐慎應有的制裁,所以他故意設計入獄,就是為了稍微在黑家制造一點混亂,故意露出破綻讓唐慎以為有機可乘,等他主動露出狐貍尾巴,他和弟弟黑耀里應外合在將其拿下...... 如今離他出獄的時間僅僅還剩三個月,在進到這里之前,他便已經(jīng)把他未來的道路有著非常清醒的規(guī)劃......卻沒想到竟然因為這樣一個男人來打亂他的陣腳......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他需要找一個地方好好的冷靜分析一下......或許他對這個男人僅僅只是好奇和新鮮罷了......因為這個男人實在是太可憐了...... “巖哥怎么了?”趙越看著黑巖站在那里看著角落里的男人出神,忍不住湊上去,“是有什么事嗎?” 黑巖回過神來,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不知何時盯著男人出了神,連忙收回目光,面無表情道,“他怎么了?” 趙越知道黑巖問的是誰,“大概是發(fā)燒了吧,這男人本來就是一副弱不經(jīng)風的樣子,昨天晚上被那么折騰還瘋了似的一盆一盆涼水的往自己身上潑,不生病才怪呢......” 看了眼黑巖,趙越有些疑惑,“巖哥這是怎么了?突然注意起這個男人了......” 黑巖又看了縮在被子里的男人一眼,臉頰燒的通紅,嘴唇干裂時不時的一張一合,說著夢話,昏睡的表情似乎也不安詳,眉頭都是皺著的...... 把目光硬生生的從男人身上移開,對于一個絲毫沒有什么關系的人來說,他昨天做的一切已經(jīng)算是仁至義盡了,可憐一個人也要有限度,他不想總把自己的功夫和注意力總放在一個毫無用處的老男人身上。 再說這個男人不是還有那姓楊的靠山嗎?口口聲聲的說著要護這他,在危急時刻還不是要靠別人,也不知道那老男人到底怎么想的,竟會想要依附那樣不靠譜的人...... 邊想著,邊插著口袋出了監(jiān)室的門,正巧走廊上碰到了迎面而來的監(jiān)牢長,順道抬手跟他打了個招呼,監(jiān)牢長也忙笑著點了點頭,“那個......” “什么?”監(jiān)牢長停了下來,看著開口的黑巖。 黑巖看了眼監(jiān)牢長,仍舊是那副冷硬的表情,“你那有退燒藥嗎?” ...... ...... 黑巖插著口袋回了監(jiān)室,正好看到苗子賀倒了滿滿的一杯水,本以為他是要喝水,到也沒怎么在意,卻沒想到,下一秒竟然就毫無征兆的潑在角落里還在昏睡的男人臉上。 “你在做什么?”一個箭步上去,黑巖幾乎是本能的伸手奪過苗子賀手中的杯子。 男人似是被冷水激醒了,只是仍舊渾渾噩噩的,努力睜開紅腫的眼睛望了面前的兩人一眼,連姿勢都不動,竟然就這樣又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巖哥,他一直說夢話,太煩人了,”苗子賀還一臉理所當然,厭惡的瞅了地上濕漉漉的男人,“昨天晚上就是,大半夜的說夢話,害的大家都睡不著,一會兒就要熄燈了,他要是在繼續(xù)胡言亂語,大家可都不用睡了?!?/br> “那你可以叫醒他,非要用這種方式么?”黑巖是真有點上火了,卻是在努力隱忍著,苗子賀自他進來之后就一直跟著他,囂張跋扈欺軟怕硬的性格他也是看在眼里的,之前一直由著他,如果真因為這點小事生氣,難免會讓人覺得大驚小怪。 苗子賀很會看人眼色行事,看出黑巖臉色上的不快,立馬就乖順了起來,“巖哥說的是,您要是不喜歡,我以后不做了就是......不要生我氣......我也是為大家著想......” 話都說道這種地步了,黑巖自然也無法在追究,畢竟不管怎么看,他都應該向著苗子賀才對,那個男人,本來就什么都不是......松開苗子賀的手,黑巖懶得在看面前那張還算不錯的臉。 正巧熄燈鈴聲響了起來,監(jiān)牢長吹著哨子挨個監(jiān)室巡查關燈鎖門,眾人連忙跑回自己的床鋪拖鞋躺下,黑巖也回到了自己的床上,脫了鞋躺回床上,關門之后的半個小時巡邏最嚴,所以基本上不會有人講話,一瞬間,監(jiān)室里變得靜悄悄的。 角落里的男人也沒有在發(fā)出聲響,只能透過窗外的月光看到角落里鼓起的被子,悄無聲息的,黑巖竟然開始擔心,老男人會不會就這樣睡過去后便不再醒來...... 猶豫這要不要起身查看的時候,就突然聽到有人下床的聲音,見趙越拖著鞋輕手輕腳的走到窗戶下的角落里,蹲了下來,不知道在對那個男人做什么。 黑巖“騰”的從床上起來,跳下床,靠了過去,“你干什么?” 趙越正把莫青霜身上濕了的被子扯開,就被湊過來的黑巖嚇了一跳,扭頭看了他一眼,抬手一用力就把還在昏睡中的男人扶了起來,靠在自己的胸前,“我看這老男人也挺可憐的......天這么冷,他還發(fā)著燒,還睡在地上,可別真凍死了,這不就打算讓他跟我一個床,他還能暖和點......” “哎呦,趙越,你什么時候這么好心了?”躺在床上的苗子賀聽到了趙越的話就陰陽怪氣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花花腸子,憋久了還真是什么都不挑了啊......可別忘了這男人可是給9號監(jiān)室那群人碰過,小心你也招病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