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紅玫瑰(吃醋梗,彩蛋是純情艾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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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墨修長的身體壓在艾希禮瘦削的肩頭,像是一朵病懨懨爬在樹藤上的花。 艾希禮扶著他下樓,有些難以理解這人過于冷靜的反應:“你,不怕了?” “我沒說過怕?!蹦腥松ぷ痈鼏×?,多了些成熟誘人的味道。 “你累不累?”女人明知故問。 “你張開腿讓我cao的話,我還可以壓著你干一天一夜。” “酷,我們什么時候開始?” “……”陸墨斜了她一眼,被氣得呼吸不穩(wěn)。 從一團團虛擬鬼影中面無表情地走過,男人猶帶血絲的棕色眼睛里一片生無可戀。他現(xiàn)在連正常走路都已經(jīng)成了問題,渾身酸軟,腰部像是已經(jīng)折斷了一樣。他完全感覺不到自己胯以下身體部位的存在,只能不情不愿倚著艾希禮,借此獲得一些繼續(xù)走下去的力量。 在這種糟糕的身體狀況之下,不要說是他剛從巨大的快感里走出,一時對其外界的其他刺激還不能產(chǎn)生反應,就算他現(xiàn)在真的非??謶郑纳眢w也不能支撐他逃避了,還不如帶著必死的決心,半死不活地往前走。 好在艾希禮有照顧到他的情況,放慢了速度,兩個人異常淡定地從第一個主題樂園中走了出來。 本想著通過使艾希禮受到驚嚇的方式讓她對自己動心,沒有想到最后卻是自己被她……輕微地,影響到了。 “雖然你很強壯——不過我們回去休息吧,我累了?!?/br> 艾希禮扭頭對他笑,一雙湛藍色的眼睛里盛滿了溫柔和擔心。陸墨好像突然就懂得了,她的溫柔并不僅僅是像之前他以為的那樣,完全是偽裝。 她似乎很明白,他在什么時候需要什么東西,能夠第一時間就讓他不那么別扭地提出來:艾希禮知道他累了,明明自己步履如飛,神色如常,卻又裝出來一副疲累的語氣,勸他一起回去休息。陸墨側(cè)過了臉,覺得女人這一張總是堆滿了假笑的臉,不是那么虛偽了。 兩個人不緊不慢地走到了另一個出口,出口的柜臺管理人員是一個胖胖的老婦人。她一頭烏黑的頭發(fā)盤起來,發(fā)髻間開幾朵布花,花上綴著幾串啞光的紅色珠子,她身上穿著傳統(tǒng)的和服,圖案低調(diào)經(jīng)典。 婦人盯著兩人向前走,禮節(jié)性的笑容緩緩消失,臉上被蘋果肌堆起來的瞇瞇眼逐漸撐開。 陸墨感覺身邊女人的肌rou有一瞬緊繃了一下——她不開心。 老婦人張了張口,猶豫了很久才喊住了他們兩個人,帶著明顯的口音。她顫著手,戴上了旁邊的眼鏡,將一張會員卡遞給他們。 “唐小姐?” 女人雖然是疑問的語氣,但是神色卻已經(jīng)很篤定。 陸墨不明白怎么這邊的所有人都認識她,難道這是這個女人的家業(yè)不成? 老婦人隨即的話打消了他的想法,她看到艾希禮點頭,神色激動地慌忙從旁邊插著的花瓶中拿出一只修剪好了的玫瑰。 “您,您什么時候和少……小姐見一面呢?” 艾希禮沒有回答,只是垂下眼睛,嘴唇緊抿,看著手中的玫瑰出神。 那夫人見她的表情,試探著接著開口:“小姐,很想您?!?/br> 陸墨看著沉默的艾希禮,氣管里像哽了什么東西一樣,突然有點呼吸困難的感覺。 “唔,”艾希禮輕輕答應了一聲,神色沒有變化,語氣冷淡,“等我方便了,就會約他出來。” 那婦人露出了為難的神色,盯著前臺的電話有些猶豫。 “不需要通知他了,我以后不會來這里了。”艾希禮完全沒有想到那個任性的家伙買下了這個游樂園,看來這個游樂園不能再讓她快樂了,反正已經(jīng)玩了太多次了。 陸墨看艾希禮修長的手指間夾著的那朵玫瑰,突然就想到了天臺上的那個書架。 他聯(lián)想到了老夫人口中的小姐,又想到了自己的前女友。這個女人招惹過很多的女性嗎?他胸口有些不舒服,這種不舒服讓他原本放在腰上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走了。 腰和腿的酸痛,在現(xiàn)在仿佛已經(jīng)不算什么了。他推開艾希禮攙扶在他腰上的手,長腿一邁,先她一步走了出去。 不就是在戀愛期間,和其他女人牽扯不清嗎?他又不是沒有做過,真虧她不覺得同時和那么多女人交往麻煩。 男人的樣子有些氣急敗壞。艾希禮在他身后出神,難道是因為她收了這個老婦人的一朵玫瑰?他應該不在意這種事吧,莫非是之前的事讓他感覺到自己的自尊受到了挑戰(zhàn)?還是說現(xiàn)在感覺有人要在他的地盤上搶走他的獵物,使他感到受挑釁了? 她向那婦人說過再見就立刻追上前去,握住了男人的手。陸墨垂眸看了她一眼,發(fā)現(xiàn)她仍舊滿臉擔心地望著自己,心情才好了一些。不過一些想法一旦產(chǎn)生了,就不太可能輕易消失。他終究還是開口,“你和那個老太太口中的小姐,是什么老朋友嗎?” 他原本想說是不是炮友關(guān)系,但是想到炮友的身份不足以對他們關(guān)系造成沖擊,而且還可能讓這女人矢口否認,就立刻換了一個稱呼。 “嗯?!卑6Y出乎他意料地很坦然。 她點了點頭,側(cè)眼看陸墨精致的輪廓,鼻尖在陸墨的烏黑頭發(fā)上嗅了嗅:男人身上有一種獨特的香味兒,清冷溧冽跟他玩世不恭的性格完全相反,卻又有著一種莫名其妙的吸引力,讓人想和他更親近一些。她的手指挑起他幾縷頭發(fā),新奇地放在鼻尖。 “是個非常具有東方美的美人?!卑6Y沖他微微一笑。 她第一眼見到陸墨的時候就想到了那個人。 纖細高挑的身體,包裹在精致繁復的和服之下。層層疊疊的衣服上,一重重華麗的花紋。舞臺精妙絕倫,美人耳畔垂著紫藤花簪的長流蘇,一頭烏發(fā)傾瀉,在燈光下縈繞著淡淡的光澤。 “他的面龐像玉石一樣,嘴唇薄薄的,眼神淡淡的……仿佛舞臺下的一切皆是虛妄。” “他什么也不在乎,目空一切,矜持高貴。好像世間除了劇情、音樂、舞臺,沒有任何值得他眷戀的東西?!?/br> 他隨著性子表演,興致來時便上臺,興致缺時不論有誰勸也不登場,徒留一堂白白跑了一趟的觀眾??v然遺憾,他們也期待著,說不定這一次自己就見到了那個人呢。 艾希禮也是觀眾之一,但是卻遠比他們一群人聰明。 她設(shè)計和那個人巧遇,每天去他表演的地方送一支玫瑰,哪怕根本就沒機會見到那個人。 ——那個金發(fā)碧眼的外國女孩,又來看你了。 ——艾希禮? ——你記住了她的名字啊,那女孩真是笨蛋。 艾希禮費力地理解他們的語言,母親因工作在日本停留了這么久,讓她能聽懂一些常用的短句。 她聽到自己的名字,緊張地站起身,在五月的花叢之間,成功地看到了那個人眼中其他的色彩。 七彩琉璃一樣,流光溢彩。 原本淡漠的眼睛,染上了屬于她的顏色。那時青澀的她在心里想,她要將一切美好的東西送給他,只要他想要,哪怕她跑到世界的盡頭,窮盡整個宇宙,也要博他一笑。 可是他只不過是看見了艾希禮而已,并沒有將她與愛情放進心里。他仍舊愛著舞臺,愛著家族,追求自己的夢想。他將艾希禮排在一切之后,順從家族的意見與她分手——他此生做的唯一一件叛逆的事情,是追逐他的舞臺。 不過換了現(xiàn)在的艾希禮,應該也會這么選擇吧……甚至,比起來懷念年少的卑微愛情,她更喜歡的是男人無助的低泣,青澀動人的身體。 艾希禮抬起眼,微微笑了一下,將那朵玫瑰丟在了不遠處的垃圾桶里,她的手指,許久不曾被玫瑰刺傷,也早已不再想欣賞玫瑰。她握著陸墨修長而溫暖的手掌,仿佛握住了世間最珍貴的暖玉。 這個人是不同的,他的身體與她極度契合,在那極致的纏綿中可以讓她忘掉不開心的東西。 他一直率性而為,鋒利無比。 她總有一天要,將他徹底據(jù)為己有。 “講完了?” 一直低頭玩手機的陸墨被她的眼神看得有些尷尬,為打破兩人之間怪異的氛圍,低聲咳嗽了一聲。他假裝沒有聽見她講的故事,嘴唇緊抿著,隱約意識到那個“他”,是那個婦人說的“小姐”。 “我今晚能去你家睡嗎?”艾希禮伸手撫摸他的下頜線,語調(diào)溫柔,眼神繾綣。 陸墨根本就沒辦法對漂亮女人說不,尤其是當這個危險的女人壓低聲音,語帶誘惑。他在心里狠狠搖頭,警告自己不要對這個跟別人還余情未了的女人一起睡。 他心中猜想這個女的是還沒做盡興,想要將他后面的xue也cao腫,腿間迅速濡濕一片,陸墨終究還是把女人微涼的手握進手里,緩緩道:“可以?!?/br> 分明不想答應任何主動請求去他家的女人的要求,向來只有那些受他邀請的女人能去陪他。主動送上來的往往沒什么意思,但這女人不一樣,她對他住在哪里一清二楚,而且還有過非法入侵進去的“前科”。 當時真的應該讓管家一槍打死她算了。 如果那個時候把她打死了,他也不至于被cao成這種樣子,他應該還是風流多情,萬人傾慕的男人公敵。 老管家將他們接上了樓,和陸墨交換了個眼神。 艾希禮扶著陸墨的腰,又變回了那個溫柔有禮貌的大小姐:“我很抱歉,他又摔了?!?/br> 陸墨長發(fā)遮住了表情,將她一把推進房間里。 熟悉濃郁的花香傳來,艾希禮側(cè)臉看到滿床猶帶露水的玫瑰花瓣。 床邊圍了一圈圈的玫瑰,幾乎就將那大床簇擁成了一株巨大紅花的白色花蕊。 “以后不許收別人的玫瑰,”男人的氣息將她籠罩,他表情兇惡地抬起她的下巴,棕色眼睛被睫毛遮著大半,一雙紅唇開合,吐出泛著甜香的話:“我后面還可以,一天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