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要姿色出眾的最好是飽讀詩書的!
只是還不等她有下一步動作,門口傳來小二送酒菜的詢問聲便將她接下來的行動給打斷了。 “進(jìn)來吧?!?/br> 只是一瞬間,姜奕臉上的神色已經(jīng)恢復(fù)正常,絲毫看不出來剛剛他還在討論著這個地方的興亡這種聽起來大逆不道的問題。 “多謝!” 看到桌上的菜差不多已經(jīng)上齊了,彥冽直接從口袋里掏出來一塊銀子遞到了店小二手上,一臉笑意問道:“素聞夏侯喜愛這些個彩頭,不知咱們這里最有名的地方在哪兒啊?我等雖說是前來經(jīng)商,但既然到了京師,自然是要慕名前去看一看才是?!?/br> 銀子到位了,這消息自然也是手到擒來。 有了上樓之時北雎無意間問出來的話語,店小二看了一眼三人身上的服飾之后,心中也已經(jīng)斷定了幾人的身份,立馬笑著給他們介紹。 或者說,給那些個店面攬客也不為過。 “咱們京師里面最有名的就是那云秀樓了,不僅聚集了京師里面賭術(shù)最好的一批人,而且……” 說著,店小二往北雎的方向瞥了一眼,隨后湊到彥冽耳邊說道:“而且,里面的姑娘們也是個個風(fēng)姿綽約,我見猶憐??!” 說完,二人相視一笑,互相之間達(dá)成了共識。 又是一塊碎銀子被放在了店小二的手上,得了豐厚賞錢的店小二承諾了有事叫他之后,便在彥冽的示意下帶著一臉燦爛的笑意離開了。 待到店小二離開,北雎本以為彥冽會直接給他們說剛剛店小二神神秘秘趴在他耳邊說的事情,卻不料坐在對面的彥冽絲毫沒有這種打算,氣定神閑招呼著另外兩人動筷子吃飯。 “等,看你們這樣子,是已經(jīng)想好方法了?” 雖說這次北雎也是參與人之一,但有了姜奕之后,這兩人之間時常打啞謎,倒是直接取代了她先前在彥冽身邊時候的位置。 再加上他們兩人之間那么多年培養(yǎng)出來的默契,更是沒有北雎差嘴的機(jī)會。 突如其來的轉(zhuǎn)換,著實(shí)讓北雎稍微有那么一些適應(yīng)不過來。 “想到了,”彥冽抬手給北雎夾了一筷子菜,帶著他自己的餐具往北雎身邊挪了一個位置,“方才那店小二不是已經(jīng)把話都說明白了么?那個云秀樓,可不就是咱們這次的突破口?” 云秀樓…… 最后那一句話店小二趴在彥冽耳邊說了,但是現(xiàn)在看他們兩人這一副輕車熟路的樣子,再聯(lián)想一下這地方的名字,北雎心里差不多已經(jīng)有了一個定數(shù)。 “我不是說云秀樓的問題?!?/br> 抬手止住彥冽不停給她夾菜的動作,北雎眉頭微皺,目光在這兩個富家子弟身上掃了一眼,“據(jù)我所知,宇地向來對于博-彩大力禁止,即便我們?nèi)チ嗽菩銟?,又能如何?難不成,還真就去看看他們玩,再調(diào)戲調(diào)戲姑娘?” 原本還顧忌著北雎的身份,這才沒有把云秀樓給說詳細(xì)了。 倒是沒想到,北雎絲毫不在意! “非也!” 原本的顧忌沒有了,姜奕便不再閉口不言,伸出筷子夾了一些菜往自己的盤子里放,“主公雖然明令禁止,但是這暗地里如何,就是另一套了?!?/br> 好歹是大司馬之子,身在京師還是要跟其他世家子弟多加交流的。 再說了,這種東西,明令禁止,也只是為了讓那些暗樁背后的勢力都掌控在宇公手上,確保肥水不流外人田罷了。 北雎對于宇地的那些制度不感興趣,她伸手制止了姜奕想要長篇大論的意圖,轉(zhuǎn)而去問更加靠譜一些的彥冽。 “小冽,你就說說以你們倆的技術(shù)能不能脫穎而出就行了。” 伸手扣了幾下桌面,北雎平復(fù)一下心里的煩躁,盡量用平靜一些的口吻問出了她想要就知道的事情。 看來這姜奕還是要早點(diǎn)解決一下才是。 要不就把人拉到自己的陣營里,要不就不能讓他再繼續(xù)插足在她與彥冽之間。 實(shí)在是——不想繼續(xù)跟他這么打啞謎! 看出來北雎的耐心已經(jīng)沒有那么多,彥冽給三人倒上酒,把姜奕的話翻譯了一遍,“不會出差錯,即便我們倆在六博五木之類的玩法上斗不過,但是有一樣,阿雎是一定能博得頭籌!” 還真沒想到這事情怎么就扯到了自己頭上。 北雎的目光在彥冽身上掃了一眼,確定對方確實(shí)不是在說笑之后,這才開口。 “我?” 她的喉嚨中嗤笑一聲,“那你們可知道,我長這么大,還真的就只是看過別人玩這些東西。直到現(xiàn)在,那些器具我連摸都沒摸過。” 話里暗藏的意思就是,他們兩個怕不是撞墻上了才會想到讓她這么一個門外漢去奪冠。 “不會不會!” 先前北雎也說過這種情況,彥冽自然知道。 生怕北雎誤會他對于北雎曾經(jīng)說過的話不上心,彥冽這不知何時跟姜奕學(xué)會的打啞謎的技能也掉了。 “這諸多玩法之中有一種玩法叫投壺,跟箭術(shù)差不多。有的地方的主人會邀請客人一起投壺作為一種禮節(jié),并以此來定賓客的分量?!?/br> 投壺這種東西北雎倒是知道。 只是…… “以投壺來定賓客的分量,這樣的封地還能存在?” 北雎的臉上一副難以言喻的神色,一想到方才彥冽說的那些規(guī)則就覺得荒唐無比。 這種玩樂之物不禁止也就算了,竟然還能有這種用法,實(shí)在是匪夷所思! “不僅能存在,而且遠(yuǎn)在天邊近在眼前?!?/br> 相較之于北雎的難以置信,坐在一邊淡定地一邊吃東西一邊喝小酒的姜奕就淡定多了。 他抬頭丟給北雎一個眼神讓她自己體會,隨后繼續(xù)與桌上的菜品戰(zhàn)斗。 “所以啊,北將軍,”姜奕舉起酒杯沖著北雎示意一下,“這也正是我們帶著北將軍一起前來的用意——對于北將軍而言,投壺一事,豈不是小菜一碟?” 真是沒想到他們在出發(fā)之前都已經(jīng)計(jì)劃到了這一步,北雎的目光在身邊幾人身上掃了一圈,心中冷笑,一時之間不知道應(yīng)該如何開口。 “監(jiān)軍真是運(yùn)籌帷幄,顧全大局??!” 心底里對她身上 流著岑地的血這件事兒暗自防備,但該用到她的時候可真是絲毫不含糊! “哪里哪里,北將軍謬贊!” 即便北雎話語之中已經(jīng)有了幾分咬牙切齒之意,姜奕依舊是一臉笑意。 他像是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一樣,沖著北雎舉杯,“既然北將軍沒有異議,那我們也快點(diǎn)把這一頓飯菜吃完,也好早點(diǎn)去就那云秀樓會會不是?” 姜奕搬出來的理由讓北雎也不得不收住了心里的想法,面上依舊帶著笑意將其應(yīng)了下來。 “不錯,早日弄完,咱們也好早日回去?!?/br> 舉杯跟姜奕碰了一下,北雎垂眸掩下了眸中的那一份算計(jì)。 都擋路檔到門口了,自然也別怪她也跟著稍稍計(jì)劃一下! 而至于坐在北雎身邊的彥冽,看著他們兩人之間的互動,心里自有一番想法。 于是乎,三個各懷心思的人就這么匆匆吃罷這一桌子飯菜,各自收拾了一番之后往云秀樓走去。 只是,在姜奕看到北雎那一身新買的衣服之時, 目光之中透露出了幾分好奇。 那是一身男裝,跟他們二人身上的衣服有著異曲同工之妙的是,北雎買的一身衣服的顏色也是墨綠。 不說其他,夏地以金為尊,尚白色。三品以上官員服飾為黑色,三品以下為黃色,平民則為紅色。 至于這穿在幾人身上的綠色么…… 重農(nóng)抑商的背景之下,夏地之內(nèi)身著綠色服飾便是商人的標(biāo)志。 便縱是商人們的銀子不少,只是這社會地位可是幾乎在所有之下。 姜奕倒是沒想到,北雎竟然能跟他們一樣,換上了這在夏地里最下等人的服飾。 勾欄之地主要還是靠著這些有銀子的主為生,他們幾人身上穿著的這一身衣服在大街上走動的時候可能并不能得到任何人的矚目,但是到了這勾欄之地就不一樣了。 老-鴇在看到他們?nèi)说臅r候還有所猶豫,只是那目光在接觸到彥冽腰間那一看就價值連城的玉佩之后,立馬一臉笑意迎了上來。 “ 哎呦,幾位爺是第一次來吧!” 知道這是又一條大魚上鉤了,老-鴇臉上的笑意幾乎要將她那一雙眼睛都埋沒。 “是啊,久聞咱們云秀樓的大名,今日路過,自然要前來見識一番?!?/br> 那兩人都已經(jīng)把所有的希望都壓在北雎身上了,北雎也毫不客氣地享受了她原本應(yīng)該有的待遇,走在兩人中間被老-鴇接了進(jìn)去。 亂世之中,走南闖北的人實(shí)在是太多了。 老-鴇能經(jīng)營這么大的生意,來來往往的也見識了不少人。 此時看到北雎他們?nèi)说淖雠?,立馬在心里估摸了一下幾人的價值,便要帶著人往樓上走去。 “咱們云秀樓的姑娘們可都是一等一的姿容, 一會兒讓姑娘們伺候著幾位爺?shù)教幫嫱??!?/br> 要不這云秀樓的聲名怎么會穿的那么遠(yuǎn)呢? 這要是過來玩博-彩的,自然會有姑娘上去陪。 而即便是前來找姑娘的,也大多都會被姑娘們引著到處轉(zhuǎn)轉(zhuǎn),說不定在什么花言巧語之下,腰包里的錢就上桌了。 “好,要姿色出眾,最好是飽讀詩書的!” 北雎往姜奕的方向瞥了一眼,特意把最后一句話的話音說的重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