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單刀赴會軟的不行只能來硬的嘍
終于,彥冽心里打的小算盤還是成功了。 感受著身后北雎的前身貼在他背上的溫度,彥冽總覺得他的心里就像是炸開了花一樣,整個人都興奮的不行。 彥冽那一張幾乎憋不住笑意的臉雖然沒有直接落到北雎眼里,但卻并不妨礙她根據(jù)彥冽那時不時抽搐一下的身體察覺到對方的情緒。 “彥小公子,你若是再這么興奮,信不信我直接把你扔路上?” 北雎湊近彥冽的耳邊,話語之中有幾分揶揄之意,“你可別忘了,即便沒有彥小公子在場,他們也會在我的長戟下優(yōu)先選擇他們的小命。” 感受到懷里的身子突然僵了一下,北雎便知道她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了。 側(cè)眸看了一眼彥冽那帶了幾分紅潤的耳尖,北雎輕笑一聲,隨后心情甚好地加快了胯下馬匹的速度。 “我先行一步,你只等著一會兒過去搬運兵器便可?!?/br> 給跑回來傳話的士兵撂下一句話,北雎策馬揚鞭放開了速度往郡縣的方向趕去。 她記得中午之時彥冽并沒有吃多少東西,可不能在路上耽擱太長時間,免得懷里的人餓著了。 一路上塵土飛揚,不過只是半個時辰的時間,便已經(jīng)到了士兵所言的郡縣地界?,F(xiàn)如今北雎手上拿著的是副將的牌子,過關(guān)卡的時候一路暢通無阻,那幾個被阻攔在門外的士兵很快便出現(xiàn)在北雎的眸中。 “還沒動靜?” 看到彥冽沖著她張開雙臂的樣子,北雎就知道這人在彥小公子的身份上沉浸地很是通透。想來他既然都愿意在手下的士兵們面前如此做派,也是不怕別人說道的。 北雎掃了一眼彥冽那一副理所應(yīng)當?shù)臉幼樱谛睦飮@了口氣之后,抬手把人從馬上抱了下來。 身為一個經(jīng)常跟兄弟們一次吃酒的將領(lǐng),他幾乎都已經(jīng)達到了與軍中每個人都臉熟的境地。 此時看到在戰(zhàn)場廝殺都毫不變色的將軍連下個馬都需要他人攙扶,一時之間不知應(yīng)不應(yīng)該上前行禮。 好在北雎發(fā)覺了眾將士們的尷尬,把這奇怪的情景給圓了過去,“彥小公子,特地前來幫我們拿兵器的?!?/br> 那一張臉分明就是他們將軍的臉,只是既然將軍自己都沒有說什么,他們也只能先把疑問吞到肚子里。 再加上,北雎只是把人從馬上接下來之后就直接帶著人往門口走去,根本沒有給他們質(zhì)疑的時間。 咚的一聲,長戟直接撞在門上,將這原本還算得上是安靜的地方給炸了。 “有客自遠方來,貴縣難道不歡迎么?” 北雎字字鏗鏘,一句話壓在所有人的心里。 門內(nèi)沒有任何動靜,北雎的聲音并不小,他們可以確定里面的人只要是沒有耳聾,必然能聽到。 如此這般,意思可不就是不打算開門了么? 北雎的嘴角浮現(xiàn)出一絲笑意,看著面前大門的雙眼也彎了起來。 只見她緩緩蹲了下去,便直接從大門與門檻相接的地方看到了里面晃動著的人影。 確定這距離傷不到人之后,北雎給彥冽使了一個眼色,讓他往旁邊靠了靠。 確定人已經(jīng)離開,北雎看著緊閉的大門冷笑一聲,抬腳便踹了上去! 一陣巨大的聲響在眾人耳邊炸裂,這門原本算得上是牢固的,但跟北雎他們這些日久在沙場的人比起來,終歸還是不堪一擊。 門里守著的下人們已經(jīng)被這么大的動靜給嚇傻了,一個個手中拿著長矛指北雎這邊,卻未曾見得他們有一絲動靜。 “你們打不過我,帶我去見你們郡縣爺。” 北雎的聲音冷冷地在他們周圍散開,一硬是讓他們拿著長矛的動作遲鈍了一下。 最終,還是有人忍不住了,扔下手上的長矛便往里面跑去。 影壁隔絕了院子里的場景,其余幾個下人還在門口硬撐著,但從北雎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殺戮氣息已經(jīng)讓他們感到腿軟。 雖說是郡縣的下人,但幾乎都只是對付小老百姓們的時候可以硬氣一些。 此時直接跟久經(jīng)沙場的將士們對上,他們還是只有被震懾的份。 “先前遇到的幾人,至少還會說兩句漂亮話,現(xiàn)在怎么著,光天化日下直接搶了么?” 一個聲音從影壁之后傳出來,聽他那語氣,大有一副身為上位者給下人施舍的意思。 須臾,只見一個身著白衣之人從影壁之后走了出來。 “這你說的就不對了,”北雎可沒有那么多的耐性去慣著對方,“我等此番行為,說是先禮后兵也不為過吧?!?/br> 白袍男子依舊一副自視甚高的樣子,只是斜覷了一眼北雎的方向,便不再理會。 “鬧出這么大動靜,我還當是他們按捺不住了,誰想竟然派來了你這么一個小女娃!” 似乎是覺得北雎不值得他繼續(xù)周旋,不過說了一句話,白衣男子便有轉(zhuǎn)身離去的架勢。 只不過,他這步子還沒有邁開,就已經(jīng)被北雎再次攔下。 那幾個攔在北雎面前的下人根本不夠看,不過就是長戟一揮,便已經(jīng)將他們幾人震懾開來。 而至于此時,那冰冷的利刃已經(jīng)抵在了白衣男子的脖頸。 “借點東西罷了,郡縣爺是覺得,得讓彥將軍親自來請?” 話語之間,北雎手上的長戟再次往白衣男子的脖頸上靠攏些許。 白衣男子只覺得從那長戟搭在他脖頸上之時,他就已經(jīng)感受到了長戟收割人命之時的冰冷。 及到北雎再次挪動長戟,絲絲血腥味縈繞在鼻尖,讓他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 那久經(jīng)沙場的東西就像是一條毒蛇一樣纏繞在白衣男子的脖頸之上,死亡氣息的逼迫下,掛在臉上那趾高氣昂的架勢終于落下,變成了一個普普通通的求生者。 “不用不用,自然不用。” 白衣男子小心翼翼地伸手在長戟上擋了一下,見北雎沒有阻止,這才緩緩把長戟從他的脖頸上移開。 “將軍事務(wù)繁忙,這種小事怎么能勞煩將軍料理,這位……”白衣男子的眼睛在眼眶中轉(zhuǎn)了一下,想著找出來一個合適的稱呼。 “這位……不知怎么稱呼???” 已經(jīng)被北雎的長戟嚇到的白衣男子,斟酌了一下之后,還是把選擇權(quán)交到了北雎手上。 到了這種程度,便縱是北雎也知道了他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不打算再反抗。 現(xiàn)如今門口已經(jīng)圍了不少人,而接下來的事情不適合讓老百姓們知道。 故而,在看到白衣男子的態(tài)度已經(jīng)軟下來之后,北雎并沒有再多言語,而是直接從白衣男子身邊繞開,往宅子里面走去。 身邊攔著路的下人們看到北雎的動作,一時之間不知道應(yīng)不應(yīng)該把路子讓開,紛紛看向白衣男子的方向。 只可惜,原本應(yīng)該是壓制著北雎,讓她免得再繼續(xù)在他的底盤上撒野的白衣男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沒有了最開始的囂張,看到下人們往他這邊看,恨不得立馬把這一群不會看氛圍的人都拖下去打一頓。 “您請!” 下人們沒什么能耐這件事兒已經(jīng)夠丟人了,白衣男子實在是不忍心讓他的面子全部都丟了,立馬上前幾步親自給北雎帶路。 “有什么事情,咱們還是進去說的好。”白衣男子一邊跟北雎請示,一邊給落在身后的下人們使眼色,讓他們關(guān)門打狗! 這要是到了這種程度還收拾不了,那就他們就真的該滾蛋了! 自從北雎開始沉默之后就一直跟在她身后的彥冽顯然是看到了白衣男子的動作,但他并沒有什么表示。 畢竟,既然這人為難他們兄弟,讓他們兄弟們受苦,那就應(yīng)該有被收拾的覺悟。 “我這一次過來,也只是為了武器的事情罷了。只要武器到位,我們即刻離開。”總算是走到了大堂,北雎也沒打算坐下,就這么站著便把話給說明白了。 白衣男子看了北雎一眼,又掃了一下那很自然地站在北雎身邊的彥冽,眸中的笑意帶著幾分虛偽。 “您看您這說的,既然是軍用需要,我們自然會盡力支持。我已經(jīng)吩咐他們?nèi)グ咽O碌奈淦鞫际帐俺鰜?,您隨時……” 他這話還沒有說完,脖頸上就再次感受到了長戟的冰涼。 “都到了這個地步,若是郡縣爺覺得這樣糊弄下去可以的話,我這長戟可是奉陪到底。” 都是活了這么長時間的人了,什么樣的小花招她沒見過? 北雎的聲音依舊平靜,即便她因為這個動作已經(jīng)被身邊的下人們用長矛圍了起來,卻依舊氣定神閑,就像是在跟白衣男子閑聊一樣。 “你們……你們不怕我跟主公上帖子么?” 許是北雎太過于氣定神閑,以至于男子慌亂地掃了一眼周圍,“再者,若是你傷我一根汗毛,你自己的命也保不住了!” 男子的話語之中有幾分顫抖之意,卻只是引來了北雎淡淡一聲笑意。 “是么?” 她輕笑一聲,拿著長戟的那只手往利刃的方向挪了幾分,也讓她的身體跟男子近了幾分,“你說,就連辛賊鋪天蓋地的大軍都困不住我,你為何覺得我會怕你這三兩個人呢?” 北雎說話的時候明明帶著笑意,可是白衣男子卻并沒有從中感受到任何溫暖。 他只是定定看著北雎的方向,眸中都是不可思議之色。 “你……你是北雎?” 男子的聲音之中帶上了幾分顫抖,就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東西一樣,“是了,守邊將士里,能在這種時候單刀赴會,而且還是一名女子……” 他猛地拍了一下腦門,一臉懊惱之意,“我怎么原先沒想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