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鬼父】上
清明時節(jié)雨紛紛,Z市的夜晚,涼風襲人。一棟老別墅的臥室里,兩道身影粗暴的交纏著,正確的來說,是一位青年被一道鬼影壓制侵犯中…… “小婊子!今天回來這么晚去哪浪了?嗯?”臉色泛青的鬼惡狠狠地擰著身下青年因情事而敏感開合的rouxue,看著濡濕的床單,鬼又滿意地笑了,“瞧瞧你yin蕩的身體!跟你媽一個貨色。” “……爸爸,我——” 啪—— 男人對著青年的臉甩了一個嘴巴,吼道:“誰準你叫我爸爸了!誰是你爸爸!” “……何先生?!?/br> 自記事起,何束龍怕的第一個人便是自己的父親何容,因為不知道為什么父親總是用冷漠的眼光看著自己,一開始小孩子為了吸引大人的注意,便大哭大鬧到后來抱著父親的大腿撒嬌,而不管他怎么做,何容都是勾著嘲諷的笑容把何束龍狠狠地踢在地上。 而母親只能無助地抱著自己安慰道:“這不是孩子的錯…你要怪就怪我好了…” 即使父親莫名的討厭自己,何束龍仍然希望能有一天得到父親的認可,然后像別的小朋友父親一樣,能接自己上下學,教自己打球,一家人開開心心。 這個幻想一直到何束龍上初二的時候徹底破滅了。 某天晚上,母親終于忍受不了父親長年的冷暴力而選擇了割腕自殺,一個自殺也不愿意跟父親提離婚的女人。 何束龍站在閣樓的樓梯上,看著客廳里何容冷靜的盯著母親正在冷卻的尸體,如此安靜的父親讓何束龍莫名的恐懼。之后的發(fā)展就完全的出乎了他的意料,父親回頭看向何束龍,那陰狠的神色像吸血的惡魔。 逃! 這是何束龍唯一的想法,可顫抖的雙腿還沒爬上幾個階梯,就被趕上的父親重重地壓在樓梯上。 “爸爸!你干什么!”父親不會要殺了自己吧?。?/br> “那個賤人!為了得到我,借別人的種非要賴到我頭上!給我戴綠帽是吧???你們喜歡我是吧?。课覞M足你們這群賤人!”何容陰霾地笑著,瘋狂地撕扯著何束龍的褲子。 什么?。扛赣H到底在說什么???借別人的種…? 何束龍的大腦一片空白,后庭里傳來撕裂的疼痛。 “不——爸爸!求求你——啊?。?!疼!求你放了我——”才十幾歲初中生的何束龍根本推不開力氣強大的成年人。 “不是一直想討好我,讓我關(guān)注你么!?我現(xiàn)在就給你機會…乖、兒、子!” 何容抓著何束龍的頭發(fā),狠狠地將對方的腦袋壓在地上。何束龍發(fā)出痛苦的呻吟,聽見對方y(tǒng)innang拍擊自己后臀的啪啪重聲,他的喘息聲越來越重,扣住何束龍的手越來越用力,rou體的撞擊聲與黏膩的水聲在房間里回響…… 之后的每天,何容就像不知饜足的強jian犯變著花樣性虐何束龍到大學畢業(yè),期間何容一直威脅何束龍如果敢告發(fā)他,那么就算他在坐牢前也會把何束龍閹掉,讓他徹底成為一個沒用的廢物,看誰還敢收留他。 何束龍不知道他說的是不是真的,但這些都不重要了,因為才十幾歲的自己,不管怎么反抗都不會戰(zhàn)勝編好蛛網(wǎng)陷阱的惡魔。所以白天,何束龍在學校依舊扮演著同學們眼中俊朗愛笑的好學生,夜晚回到家卻是何容發(fā)泄變態(tài)扭曲性欲的性奴。 “昨天晚上為什么沒回來?”已經(jīng)快四十歲的何容歲月在他斯文秀美的臉上并沒有留下太多的痕跡。 “大學還有一個月就畢業(yè)了,所以同學們就搞了聚會,大家玩的一嗨就舍不得回來了?!币呀?jīng)二十歲的何束龍即使因為經(jīng)常運動有著古銅矯健的身軀,但站在190的何容身邊還是稍顯矮了點。 “哦?那不知道打個電話回來嗎?”何容挑眉看著他。 “手機沒電了?!逼鋵嵤呛问埐幌氪?,因為他知道他一旦打電話,那聚會就根本去不了了。 “呵呵…最近是不是覺得翅膀硬了,學會找借口了。不錯,你昨晚不回來也挺好的,因為今晚…我會雙倍的讓你爽到跪著求我。”如愿以償?shù)目吹胶问埶椎哪?,繼續(xù)道:“現(xiàn)在去洗澡,然后臥室等我?!?/br> 何束龍咬著下唇…別無選擇…目前只能忍…還有一個月,還有一個月畢業(yè)了,他就可以自由了… 但沒想到的是,一個月后,他竟以最極端的方式結(jié)束了他和父親的這種齷齪關(guān)系。 他殺了何容。 在床上,在被何容弄得失禁之后,何束龍終于承受不住這種長年壓抑的痛苦,乘何容在自己體內(nèi)高潮放松警惕的一瞬間,他用床頭的煙灰缸把何容砸死了。 仿佛知道總會有這一天似的,臨死前,腦袋已經(jīng)被敲擊血rou模糊的何容說不出話來了,但他硬是睜著眼睛盯著何束龍憋紅的臉,嘴張合著,卻沒有聲音:“你給我等著?!?/br> 你給我等著。 然后便再也沒有了聲息。 剛殺完人的何束龍那回狠勁還沒有過去,他看到何容死時的反應并沒有感覺到什么,只是冷靜的起身去洗了個澡,然后把床上有自己體液的床單被套全部燒毀了,順便把何容的尸體也清理了一下,就擺放在了床上。至于殺人兇器,染血的煙灰缸,他用消毒液清理了一下,坐上公交車七拐八拐的繞了很遠,才找到一個人煙稀少的地方埋了起來。 干完這些事,何束龍的害怕才慢慢涌上心頭。尸體怎么處理???雖然來往的親戚沒有,但是如果父親的同事發(fā)現(xiàn)他很久沒有上班會不會報警?。勘緛硐氘厴I(yè)了,再也不靠父親的錢之后,偷偷離家去別的城市打拼,然后忘掉這些事,忘掉這個人。可是為什么今天會那么沖動?。?/br> “你這個老家伙……死了都要我那么費神……”何束龍煩躁地揉著自己的板寸頭,紅著眼睛惡狠狠地瞪著已經(jīng)僵硬的尸體。 午夜已過半,何束龍覺得再這樣浪費時間的想下去也不是辦法,于是他翻出以前存的零花錢和母親偷偷留給自己的錢,簡單收拾了下行李,決定連夜坐大巴離開這個城市,能逃一天是一天,總比在這里坐著干等好。 最后看了一眼這個生活了二十幾年的房子,何束龍默默地關(guān)上了所有的燈,反鎖好門之后,拎起行李,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所以,他錯過了何容臥室的燈突然亮起的詭異畫面… 輾轉(zhuǎn)兩天兩夜的大巴后,何束龍選擇了離家最遠的S市落腳。之前在路上的時候,用手機瀏覽了一下S市的租房信息,所以到S市的時候很快就解決了住房的問題。 可是何束龍還不敢立馬找工作,剛殺完人逃跑就那么逍遙的在外面露面肯定不好,而且存了十幾年的零用錢還是夠花一段日子的,先等段日子看看新聞看看報紙有沒有關(guān)于那里的謀殺案報道再說。 接下來的日子,何束龍每天過得如坐針氈,走在馬路上都感覺被人盯著,這種做賊心虛的精神打擊已經(jīng)漸漸蓋住了之前自由后的快慰。 可奇怪的是,兩個月過去了,新聞、報紙,甚至網(wǎng)上都沒有報道殺人案件,這應該不算小事吧…怎么會沒有人發(fā)現(xiàn)呢? 何束龍既忐忑又僥幸,于是佯裝陌生人給父親工作的醫(yī)院打了個電話。 “您好,請問外科醫(yī)生何容在嗎?” “你是?” “哦、我是他以前的一個病人,最近有點不舒服,想預約?!?/br> “這樣啊,真不好意思,何醫(yī)生一個多月前辭職了呢,需要我?guī)湍泐A約別的醫(yī)生嗎?” “什么!?一個多月前?”何束龍失聲大叫,這個時間點怎么可能!兩個月前他才殺死了何容啊! “怎么了?有什么問題嗎?” “不,沒什么問題了,既然何醫(yī)生不在了,那就算了?!?/br> 發(fā)現(xiàn)自己的失態(tài),何束龍隨便糊弄兩句便掛了。 此刻頭腦思緒已經(jīng)徹底混亂,怎么可能呢,何容明明已經(jīng)被自己殺掉了,怎么可能在死掉的幾天后去辭職呢,難道為了抓嫌犯,是警察故意搞得欲擒故縱?還是那個護士根本就記錯了時間,其實是何容在被自己殺死前就提出了辭職? 坐在只有三十幾平米的房子中,何束龍覺得自己要瘋了,這種不明真相的恐懼感估計還沒等警察上門抓人,自己就已經(jīng)忍不住去投案自首了。 這個老家伙真是不管生前還是死后都讓自己不舒服! 在反復的糾結(jié)中,何束龍?zhí)稍谏嘲l(fā)上睡去了。迷糊中,仿佛有人在敲門。 誰??!大半夜的!嘟囔了一句,但沒有起身去管。 敲門的聲音緩慢而有力,仿佛何束龍不去開門,這聲音是不會停的。 本來就被何容的事情搞得很煩躁的何束龍徹底火了,噌的一下從沙發(fā)上蹦起,黑著臉準備去開門。 等等,這么大半夜的,會不會是警察? 何束龍搭在門鎖上的手猶豫了。敲門聲還在響。 “請問是誰……”何束龍咽了咽口水,決定還是先問下再決定是否開門。 回答的只有沉悶的敲門聲。 “不回答的話我就不開了?!辈恢獮槭裁春问埜杏X周身泛起了絲絲冷意,如果真是警察,我拒絕開門的話,他們會不會強行進入? “……快遞?!卑殡S著機械而冷硬的聲音,敲門聲并沒有停下。 快你妹?。〈蟀胍沟恼疫@個理由可不可笑?。?!誰深更半夜送快遞啊?。?! 何束龍簡直快要抓狂了,這么蹩腳的理由真是來抓自己的?又或許是哪個逗比鄰居在開自己的玩笑? 算了,橫豎早晚都是死,還是開門吧! 可開門之后,黑漆漆的走廊一個人影也沒有,何束龍愣住了,難道真是被開玩笑了?郁悶的準備關(guān)上門,感覺到門好像被什么擋了一下,低頭一看,地上還真有個包裹。 何束龍有點疑惑,但沒多想,拿起來關(guān)上門,準備好好研究這個半夜吃飽了撐著的惡作劇到底想表達什么。 拆開包裝看到東西的那一刻,何束龍的表情瞬間凝固了。 染血的煙灰缸。 為什么會在這里!而且血跡明明已經(jīng)被自己洗掉了??! 手一軟,煙灰缸掉在了劣質(zhì)的地毯上。 何束龍覺得更冷了,從骨子里散出的涼意。 原本就已昏暗的燈光像是應景似的突然黑了,何束龍連尖叫的力氣都沒有,雙腿止不住的顫抖,因為他感覺到后面的沙發(fā)上坐著一個人,他不敢回頭,面對這種陰森而熟悉的壓迫感,連逃跑都覺得渺小。 “呵呵…我還以為殺了我之后你的膽子會大很多呢,沒想到還是個廢物。果然野種的基因就是…嘖嘖?!睓C械而僵硬的咬字,聲音卻是何容的。 野種……又是這個詞……每次被何容強暴的時候,最多聽到的就是這個詞。 明明聽到這些話該是憤怒委屈的,可是何束龍卻不敢有任何表現(xiàn),因為他不知道就算自己有勇氣再殺一次何容,可他能殺的了鬼嗎? “既然討厭我這個野種,為什么當初不把我扔進孤兒院,然后你可以再找個女人生下自己的種呢!”嘴上逞強的下場就是被后面一股力量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你和你那個賤人母親浪費了我的青春、浪費了我的金錢,把你送進孤兒院就解恨了?你真該學學你的賤人母親選擇自殺。” 何束龍笑了,也是呢,如果當初跟著母親一起自殺了,那么后來就不會有這些骯臟的事了。 “所以你現(xiàn)在是準備讓我自殺在你面前呢,還是你親自動手?” 原來逃離并不是解脫,死,才是真正的永別。 何容不知何時站在了何束龍的身邊。可能何容是鬼的原因,除了看到慘白泛青的皮膚,猩紅的眼睛,烏紫的嘴唇,其余輪廓看起來很模糊。 何束龍此刻無法從何容的表情判斷究竟想讓自己怎么死。 “我讓你等著,不是讓你那么痛快的死去?!焙稳菖e著泛著冷光的手術(shù)刀,烏紫的嘴唇咧出的笑容實在詭異又驚悚。 千刀萬剮么? 何束龍瞪著他,他被摔倒在地上后,就像鬼壓床一樣已經(jīng)無法動彈。 “劣質(zhì)的基因,是不配擁有下一代的,也沒資格做個男人。” 聞言,何束龍的額頭冒出一滴冷汗。 他想大聲呼救,或者像以前毫無尊嚴的跪地求饒也罷,只要不是這么被殘忍的對待,怎樣都好,可惜從剛開始他就被控制的不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