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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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喜歡李潤的第九年?;蛘邠Q一種說法,我其實已經不再喜歡李潤了,只是執(zhí)念難消,他的名字之于我已經成為一句咒語,深深烙印在我的骨血里。 李潤是我的初中同學,他是個很容易招人喜歡的男孩子,我記得那時候班上有一半的女生看到他都會害羞。但他不是那種廣受歡迎的暖男類型,他脾氣很古怪,開心時是中央空調,不開心時他能把班里最溫柔的女孩子懟哭??烧驗檫@種性格,他就在我的記憶里與其他人不一樣了。 初中學校是寄宿制,這也是很多同學包括我第一次離開家獨自生活。我有些不合群,可能是因為一開始對人掏心掏肺反而被人倒打一耙,我的性格因此變得怯懦自卑,是班里最不起眼的存在。但李潤會在我心情不好,站在圖書角看書時過來和我搭話,他那時候看起來心情不錯,所以說話的聲音溫柔又好聽。忘記說了,他唱歌非常棒,有一副好嗓子。 “不開心嗎?”他這樣問我。 我受寵若驚,現(xiàn)在還記得自己當時腦子一懵的傻樣。他生有一雙特別的眼睛,像狐貍,眼尾上翹,與人對話時總直勾勾地看人。我在他的目光里躲藏,大概只與他聊了幾句就匆匆回了自己座位。 其實我很喜歡他,但我覺得自己不配。更何況他有一個喜歡的女生,那個女生在同年級最好的班里,名字中有一個菁字。他曾在運動會上陪她跑800米,老師在一旁吹哨警告,他卻毫不在意,少年恣意的臉讓看臺上所有的人記憶深刻。我第一次感受到青春暗戀的苦澀,就在那場運動會上。 后來有一次學校停電,老師組織大家點蠟燭、表演節(jié)目。我當時坐在第二排,他是我的前桌。大家都起哄讓他唱歌,他就瀟瀟灑灑地站到過道,清清嗓子開始唱。 我已經忘記他唱歌的內容,只記得昏暗燭火中他的模樣。在這樣不明亮的環(huán)境里我才敢抬頭看他,但他歌兒還沒唱過一半,我就低下頭哭了。不知為什么,我突然認為自己與他的距離越來越遠,我在為我終將無疾而終的暗戀而哭。 我還哭過一次,那次的情況還蠻嚴峻。他在物理課上突然犯倔,和年輕的物理老師杠了起來,老師掀了他的桌。第二節(jié)課時他就不見了,怎么都找不到,班主任甚至發(fā)動全班人去找他。但我沒動,我穩(wěn)穩(wěn)坐在座位上,拿著筆,對著空空的作業(yè)本發(fā)呆。我覺得我是懂李潤的,我想他會做一些極端的事,或許去了天臺?反正那時的我懷有一種世界末日的心態(tài),倒是非常平靜。后來他的確是在天臺外的樓梯上被找到,幸好那天老師把去往天臺的門鎖好了。 但這些事我沒有與他說過,我很少有機會和他說話。 我夢到過他許多次,但只有一個夢讓我記到如今,大抵是因為夢的結局并不好,就像現(xiàn)實。夢里我在爬山,懸崖峭壁上行得艱難,當我快到山頂時他突然掉了下去,落進了一片向日葵田里。 零零碎碎說了這些,我也很驚訝于自己竟然能回憶起這么多與他有關的碎片。轉念一想,這又是意料之中的,他影響我太多。自我轉校之后我再沒有喜歡過其他男孩子,并且我的性幻想一直都是他。他把我圈住了,我還沒有一點想掙扎的欲望。 我以為我不會再見到李潤了,畢竟我們有長達近十年沒有見面。我們的生活并無交集,聽聞他成績越來越不好,去了所野雞大學,逐漸與同學們失去了聯(lián)系。而我在高中轉學后表現(xiàn)穩(wěn)定,又憑著父母生意越做越大,最后去了國外留學。如果不是我今年回國,手里又剛好有余錢,投了一個娛樂項目,我想我們此生都不會再見了。 但命運就是這么出其不意,他在一個夏季的暴雨天敲開我的房門。我剛剛回國,屋里亂得一塌糊涂,并不打算待客,開門看到他的一瞬我甚至覺得自己在做夢。 他好像并沒有改變,漂亮的狐貍眼沾了雨水也好看。身上薄薄的短袖被打濕,露出六塊腹肌——他的身材也保持得很好,初中時他就非常熱愛運動。 他沒有認出我來,我竟然感到慶幸。 “齊總,我來是想請你給我一個參加節(jié)目的機會。”他的聲音倒是變了一些,沒了少年人的清冽,卻多了歲月沉淀的醇厚。 我想了想才意識到他說了什么,那個項目不過是我練手的玩意,卻將他帶到了我身邊。 我請他進屋說話,他在看到亂糟糟的房間時只是低下了頭,小心地只坐了一點點沙發(fā),極拘謹的樣子。 他大概是走投無路了才會找到我這里來。他說自己這些年來的堅持,說為夢想付出的努力,還說他小時候參加過的歌唱比賽,最后繞到了公司倒閉,他沒有背景,丟掉了這次珍貴的機會。 李潤真是變了很多,我心里有一個聲音冷冷地說。他善于利用自己的優(yōu)點,裝出一副可憐的模樣,想要博取我的同情。更讓我生氣的是,如果坐在這里的不是我,他還會是這幅樣子。 他可不是一般人啊,他是我的欲之火,是我的執(zhí)念,他怎么能這樣在我面前說話。 我的表情大概越來越嚴肅,這嚇到了他。他將頭垂得更低,聲如蚊蚋:“什么都可以……” 因為這句話,我?guī)缀跏チ死碇恰K睦仟N和卑微與我記憶中的明亮少年格格不入,他侮辱了我,也侮辱了我念念不忘這么多年的那個人。 這時候該感謝我的懶惰,新買的大床都放在客廳。我推他上床,他只象征性地掙扎了一下,就偏過頭,再不看我。 ????????那一夜這座城市快被大雨淹沒,雨滴子彈似地打在玻璃上,發(fā)出噼噼啪啪的聲音。我的客廳有一面墻是落地窗,最初我極不喜歡這個設計,購置了厚厚的窗簾作以遮蓋。但奇怪的是這一晚我沒有拉上窗簾,或許是忘記了。街對面高樓上的霓虹燈在大雨的濾鏡中顯得光怪陸離,燈光穿過玻璃,映在李潤的臉和身體上。 他幾乎沒有睜開眼睛,要么視死如歸般地正對我,要么就將頭埋進軟軟的枕頭,我像在上一具沒有靈魂的人偶。他偶爾從唇間瀉出的喘息與眼角落下的淚水才會讓我感覺興奮,其他的時間我只是一個被欲望cao控的兇獸,惡狠狠地折磨他,也折磨我自己。 事情發(fā)展到這一步,一切都已失控了。在過去的很長時間里周圍的人都認為我冷靜自持,我也以為自己是這樣。但實際上我對于性/事有特別的癖好,可能是因為青春時的壓抑感情,我對另一半有強烈的掌控欲,很少有男人愿意在這事上配合我。其實在更多時候,我對姑娘們的吸引力要遠遠大于男性。 我本不想對李潤做到這一步,但他的主動如同一把鈍刀,一點點在我繃緊的神經上磋磨。他褪下褲子后,我眼尖地發(fā)現(xiàn)他后面的濕潤——他是做好準備來的。我的癖好并不為人所知,那么他在摸上門之前,已經做好了對一個男人獻身的準備。 這樣的認知摧垮了我的最后一點堅持,我突然覺得自己可笑至極??催@個我在心尖上奉若神明的男人,他如今墮落進風塵,濺起的灰塵瞇了我的眼睛。 我莽撞地用一根記號筆進入了他,他竟然不躲,只皺著眉頭,抿著嘴唇,偶爾喉嚨吞咽,發(fā)出一聲低喘。這是李潤嗎?空出的手描摹他的輪廓,是我在心里千遍萬遍描畫過的樣子,但他卻又完全不一樣了。 我在那一刻對自己產生了懷疑,難道我年少的一場癡戀不過是一個笑話?但他確確實實讓我激動起來,我在無數個綺麗夢境中的幻想正一點點拼湊成眼前的現(xiàn)實,他的眉眼,他的身體,都那么與我的靈魂契合。 雨聲、水聲和喘息聲組成的交響曲令我紅了眼睛。我已經找尋到李潤的興奮點,他被我撩撥得渾身都染上了情欲的顏色,終于睜開了雙眼。他眸里水汪汪的,有種動人的癡態(tài)。他快要到了,他身體的顫抖和泛白的指節(jié)告訴我。 窗外開始電閃雷鳴,我們的情/事到了最后關頭。他約莫是快要失去意識,所以不再緊閉雙唇,他的唇瓣亮晶晶的,我沒有忍住,吻了上去。他最終泄在了我的手里。 我的手上功夫大抵是好的,所以等我洗了手回來,他還呆呆地躺在床上,沒有動彈。 “齊總……”等我站在床邊,他才瑟縮了一下,隨即撐起身子,想抓自己濕透的短袖來穿。 這樣的李潤讓我的半邊腦袋開始突突地疼,我用腳將他的衣服撥到一旁,說:“去洗個澡吧,我這里有干凈的衣服?!?/br> 他又開始像個鵪鶉,沉默地點頭,然后晃晃悠悠地站起身??隙ㄊ翘鄣?,他的步子邁得很小,但他的腰桿直挺,我看著他的背影,覺得自己做錯了。 但這是他找上門的,怪不得我。我倒了一杯熱水,喝了一口,后知后覺地嘗到了鐵銹的味道,原來是我咬破了自己的嘴。這樣的小小傷口在瞬間擊倒了我,眼前的黑暗一下子沉積下來,堆到了我的身上,浴室的光離我那么遠,沒有人可以拯救我了。 衣服是助理新買的,休閑的家居服,他穿在身上很合適。可能李潤認為可以談談條件了,洗完澡后便坐在我的對面,卻也不說話。 他把自己洗得很干凈,我可以聞到他身上沐浴露的香味,是我慣用的味道。 我的沉默讓氣氛重歸嚴肅,李潤咳了一聲,他的嗓子有些啞了。 “齊總,我想求您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會抓住這次機會的。” 我們之間是沒有半分溫情可言的,說到底只是一場交易。他并不記得我,所以顯得我的刻骨銘心越發(fā)的蒼白。 我心里生出惡念,我其實可以提出許多許多的要求,畢竟要參與節(jié)目的錄制并不簡單。他表演的每首歌曲都需要版權費,后續(xù)也要有持久的資金投入?;蛟S我可以借此將他鎖在我的身邊。 這個念頭立刻在我的心底生根,我甚至因此又興奮了起來。我瞧著他的眼睛,那個在燭光里唱歌的少年卻突然地出現(xiàn)在我眼前。蠟燭栽倒,將一切燒成灰燼。 我沒有留下他,我甚至沒有多說一句話,只是遞給他了一張名片和一把雨傘,便目送他匆匆離去。 我大可以將那個暴雨夜當做一場夢境。 我將有關節(jié)目的所有事項交由專人辦理,投的錢不算太多,但已經是我除了自己事業(yè)所需的全部。我想過那些錢會打了水漂,但沒想到李潤真能搏出條路。 在觀眾看來,他實在太過勵志,沒聽過的小公司出身,前兩期只有不到一分鐘的鏡頭,但就靠著唱歌公演舞臺一舉拿下了當場第一。他可能真的只缺這么一個機會,從那以后由他刮起的旋風重新將節(jié)目的排名洗牌。 我身邊的許多人開始念叨他的名字,偶爾經過公司樓下的便利店,也能看到他在海報里沖我笑。我甚至學會了怎么在手機軟件里為他投票,大概員工們并想象不到在訓話時嚴厲的我和他們支持的是同一個人。 在最終排名出來之前,我的委托人詢問我是否還要再投資。我料到了這件事,節(jié)目里年輕人們在舞臺上揮灑熱血,可本質上這是資本的博弈。我那時手邊正播放著他最新一期的舞臺,他現(xiàn)在唱跳都做得很好了,鏡頭里的他與我記憶中的他開始重疊。 我思考了很久,還是給出了答復。那天夜里我久違地做了有關他的夢,他掉進了山底的向日葵花田里,我也松開手,跟隨他墜落了下去。 出道夜當晚,我早早回到了家里。我的房間已經被重新收拾過,是我喜歡的簡單風格,床當然不可能再放在客廳。我靠在沙發(fā)上,緊張地等候在電腦前。 我沒有跳過任何一個冗長的節(jié)目流程,直到鏡頭落到李潤的身上。漫天的彩帶不比他的笑容更耀眼,他笑著流淚,在全場的喝彩聲中向大家鞠躬。 他如愿以償了。 其實我并沒有在最后出多少力,他掛名的那個公司能有李潤這么一個碩果,自然要上點心。我再能賺錢,也不過是個剛回國創(chuàng)業(yè)的小年輕,差不多把自己的結婚錢都掏了出來,事后了解到還不及人家大公司的一點零頭。 我快變成窮光蛋了,而李潤前程似錦。我在心底暗暗松了一口氣,同時又悲哀起來:我們的交易快要終結了。 因為這如同故事結局般的一句話,我在沙發(fā)上坐了半夜。我有些意識到自己的狀態(tài)不正常,給我容易失眠的心理醫(yī)生打了電話,在他的謾罵聲中預約了治療時間。 當天邊浮現(xiàn)第一絲曙光,我才有了困意。我聽到有人敲門,以為是幻聽,走到門前時才感受到門真實的顫動。 手機也響了,我的大腦在經過一夜的運行后差不多快要死機,但我仍可以聽到手機里傳來李潤的聲音。 他站在門口說:“齊榕,開門?!?/br> 他叫了我的名字,我就不受控制地打開了門。 我當然想過李潤會知道我是誰,但我沒有料到是在這樣的情境下。他不是昨晚剛剛出道嗎?如今萬眾矚目,他來找我做什么? 在我的預估中,他最多會給我發(fā)條信息,以此宣布我們關系的結束。大可不必特地趕上門來,還要與我面對面。 如果我只是齊總,這不過是一場成年人之間的交易。但我作為李潤曾經的同學,這樣行事就缺了幾分情分。事已至此,我吐出一口郁氣,抬頭看他。 夜里我一直沒有開燈,盡管現(xiàn)在太陽已經升起,屋里還是昏暗??晌铱吹们謇顫?,因為沒有化妝,他眼下青黑,看來這些天是累壞了。 “還沒有恭喜你?!蔽腋砂桶偷亻_口,“你表現(xiàn)得很好。” 他點點頭,又叫齊總,好像剛剛那聲“齊榕”真是我的幻覺。 “真的非常感謝,我問過公司的人,他們都說如果沒有你打點,我根本沒有機會?!?/br> 一個來回里我們能說的便全說完了,他從身后拿出個袋子遞給我,是那套家居服。 這就要兩清了,說不失落是騙人的。但我還能希冀什么,我清楚地知道我們之間絕無可能,不過是我借著金錢地位的勢,圓了一個自己的夢。 想到這里,我覺得我這個人真的卑劣不堪。我并沒有多么愛李潤,我只是不甘。他就像我灰暗學生時代的一道光,我當初沒有抓在手里,這光在我心里就變了味,成了過不去的傷口。我在每個階段都會想到他,傷疤被我一撕再撕,最后留下的是剜不去的一塊爛rou。 如今他坐在我對面,我竟不知道該以怎樣的情緒來面對他。最膚淺的是愧疚,而是愛是恨我卻分不清了。是的,在某種程度上我是恨他的,這種恨意蒼白而又尖銳。我想先動心的人真的很倒霉,李潤對我整個人格的形成都有莫大的影響,可我總不能拿這個來怪人家,只能啞巴吃黃連,哀嘆一句自作孽。 “齊榕,你……和我是初中同學吧?”李潤靦腆地笑了一下,笑容的幅度很小,似乎提到這事很不好意思,“可能你已經不記得我了?!?/br> 我的眉毛一挑,竟然這事沒在一個劍拔弩張的氛圍中提出。我沒有接他的話,在李潤看來我應該默認了。 “我也是后面和公司接洽時多問了幾句,沒想到真的是你。你真厲害,比我混得好多了?!?/br> “你那個時候在班里就安安靜靜的,我記得你的語文和英語都學得很好……你初中時臉圓圓的,很可愛……” 難為他了,不知道回憶了多久才在記憶的犄角旮旯里找到我這個人吧。我想扯起嘴角笑一笑,但我的胸口發(fā)悶,可能我臉部的任何一個肌rou略微抽動一下,眼淚就要掉下來了。 我和我的所有初中同學形同陌路,三年里除了一張畢業(yè)合照我也沒有別的照片,三年時間在我的人生中好像被誰偷走了。在初中的學校我經歷了成長過程中最初的黑暗,那些濃稠到近乎實質的惡意把一個樂觀向上的我狠狠打碎。 我有時候在想我對李潤的念念不忘,可能只有一個很單純的理由:他對我好。或許他對我說的話不超過十句,但他每次都是帶著笑容、眼睛亮亮地和我對話。 就像現(xiàn)在,他嘗試和我聊聊過去,可能想以此來打動我。說真話,如果是任何一個其他的初中同學坐在這,我立馬會把他攆出去??蛇@個人是李潤,他佯裝沒有那場雨,我倆不過是久別重逢的老同學,這讓我意外地受用。 “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報答你什么,公司也有你的股份吧,我以后一定會努力工作,好好賺錢的。”李潤的狐貍眼睛向下看去,他舔了舔嘴唇,“當然,如果你想……” “不用了,李潤。”我站起來,打了個呵欠,“我困了,想睡覺?!?/br> 他的身形明顯一僵,我笑出聲:“我一個人睡就行了。” “你以后就不要往陌生女人家里亂跑了,做你這一行,事事都要注意。” 我在趕客,送他到門口,在關門時我有種預感,這是我們最后一次見面了。 “我初中時非常、非常喜歡你?!?/br> 我沒錯過李潤錯愕的眼神,但關門之后這個房間就是我的世界,我并不在乎他怎么想。 我不是在對他告白,這也不是我在告白。這只是過去的齊榕在借著我的嘴巴告訴過去的李潤,她真的很喜歡他。 而現(xiàn)在的我倒進溫軟的被窩,困意潮水般襲來。 “好多了,你已經是個心智健全的健康成年人啦。”我的心理醫(yī)生還因為那天半夜的電話記仇,笑里藏刀地撂下話。 他是個大不了我多少歲的哥哥,我第一次走入心理咨詢室就是他接待的,自那以后我的病情就由他接手。他拽著我走過許多低谷,所幸我這么一個爛人也在有生之年能在他這兒得到表揚了。 李潤最后的那些話不管真不真,但從他口中說出的話,對我來說就意外的有分量。他還記得我,他肯定了我,我在那三年就并不是垃圾得一無是處。 我算是想通了,我一直在否定自己,盡管如今我已經擁有了許多,但心底還是無法接受初中時那個懦弱的齊榕。沒有誰能偷走我的時間,是我自己不敢回頭看、不愿向前走,我把自己困在了囚籠,而鑰匙就在我自己的手里。我忘不了的不是李潤,是自己。 心理診療室里也有扇大窗戶,米色的窗簾在陽光下看起來溫柔極了。我在躺椅上舒服地伸了個懶腰,問醫(yī)生:“一會兒下班有空嗎?” “怎么?” “我請你吃飯,順便你幫我去參謀個窗簾,就你這兒的這種就挺好?!?/br>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