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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劍飛霜(武俠NP總受)在線閱讀 - 第一百四十七章 冰魂化煙

第一百四十七章 冰魂化煙

    第一百四十七章 冰魂化煙

    尹東元等人也都躍下房梁。

    游春池則雙目緊閉,猶如一尊雕塑般跪在梁上。王臨風(fēng)雙手托住他的腋下,將他帶到地下,平平放在地板上。

    眾人但見燭火之下,聞人歌面目猙獰、瘋癲失常的可怖模樣,心中都是一驚,不禁往后退了一步。

    冰湖宮宮人更是嚇得肝膽俱裂,遠(yuǎn)遠(yuǎn)躲到了大廳另一角。

    聞人歌身邊登時空出了一個大圈,他茫然四顧,只覺得所有人的臉都變成了先師的模樣,成百上千個先師直勾勾盯著自己,一步步逼近自己,要向自己討還血債……

    聞人歌驚恐異常,猛地大叫一聲,抽搐著倒在地上,口吐白沫,身子猶如脫水之魚般劇烈痙攣。

    玉挽容側(cè)身躲在王臨風(fēng)背后,雙手緊緊抓著他的胳膊,一張小臉深深埋在他脖頸間。

    王臨風(fēng)反過手拍拍他身子,問道:“怎么?嚇著你了?”

    玉挽容楚楚可憐答道:“臨風(fēng)道長,這老妖怪這么發(fā)癲發(fā)癡,我瞧著心里實(shí)在害怕……”

    萬千鴻在旁邊聽到了,冷笑說道:“玉衡使從前在我手下殺人不眨眼,如今投靠了武當(dāng)派倒變成膿包懦夫了。”

    玉挽容臉色微紅,不敢再說話了。

    王臨風(fēng)笑了笑,低聲說道:“小玉,原來你跟我撒嬌么?”

    玉挽容輕微的氣息吐在王臨風(fēng)的后頸中,呵氣如蘭,在這險象環(huán)生的生死關(guān)頭,憑空生出幾分旖旎柔情。

    王臨風(fēng)給他吹得肌膚上冒出一片小疙瘩,身子微微一顫,伸手在玉挽容手腕上掐了一把,說道:“眼前大事還沒有塵埃落定,千萬不可放松警惕?!闭Z音很是溫柔。

    玉挽容心頭一甜,芳心竊喜,秀美絕倫的臉上露出一個微笑。

    尹東元問道:“小道爺,到底是什么東西?蕭氏還魂手又是什么武功?東元見識淺陋,竟然從沒聽說過這門功夫?!?/br>
    王臨風(fēng)答道:“不是尹幫主見識淺陋,實(shí)在是這門武功太過冷僻,甚至可以說世上從來就沒有過這一門武功?!倍硕ㄐ纳?,將藏寶閣中的情形簡略說了一遍。

    眾人聽到章王師徒竟然在冰湖宮中有此奇遇,都很是驚異。

    尹東元聽得悠然神往,心想若是換做我陪小道爺經(jīng)歷此番冒險,倒也有趣得緊。

    玄晧悵然道:“我自幼拜在聞人老妖門下,也只是聽魔傘大師姐他們提起過藏寶閣。聞人老妖很是防備我們幾個弟子,從來不許我們靠近藏寶閣一步。沒想到章真人和王道長機(jī)緣巧合尋到了藏寶閣,合該是命里的因果。那宮主蕭氏,也算是我的祖師爺了,但我從沒聽聞人老妖說起過他。嘿,聞人老妖總是跟我們吹噓他如何親手創(chuàng)制了幻樂仙法,如何天縱英才、武功蓋世,卻原來他也是依傍前人余蔭?!?/br>
    說到這里,又露出疑惑神色:“不過祖師爺蕭氏都不會使蕭氏還魂手,章真人只用了一個時辰不到的時間竟然就練成了?”

    萬千鴻冷冷說道:“章真人是真的練成了嗎?我瞧還是照貓畫虎、招搖撞騙的成分居多?!?/br>
    他這話說得很是無禮,眾人料定章碧津一定不喜,哪知章碧津連眼皮也不抬一下,淡淡說道:“萬少主說的不錯,我確實(shí)沒練成蕭氏還魂手?!?/br>
    眾人吃了一驚。

    王臨風(fēng)滿頭霧水,問道:“那你老人家怎么能一招就制住了游少俠?”

    章碧津說道:“我只是擺出蕭氏還魂手的架勢罷了。剛剛我搶先拿住了游春池幾個要xue,然后催逼真氣封了他的經(jīng)脈,這里用的還是咱們武當(dāng)?shù)恼趦?nèi)功。外表看似是蕭氏還魂手,其實(shí)內(nèi)核全然不同?!?/br>
    萬千鴻見自己一語道破天機(jī),不免暗暗得意,面上則不動聲色,說道:“是啊,倘若章真人學(xué)會了正宗的蕭氏還魂手,豈不成了冰湖宮蕭氏的傳人?聞人歌較你入門更早,反倒成了你的師兄,章真人可就為難得緊了?!?/br>
    王臨風(fēng)面露不虞之色,說道:“萬少主,你為什么總跟我?guī)煾高^不去?你少說兩句成不成?”

    萬千鴻說道:“你師父為老不尊,不守清規(guī)戒律,跟你弄成……弄成那副樣子……哼,大庭廣眾之下,有些話我都說不出口!”

    王臨風(fēng)大為羞窘,低聲喝道:“那你還不趕快閉嘴?”

    尹東元看他這副窘迫的模樣,心里有些不忍,說道:“既然章真人用的不是正宗蕭氏還魂手,游少俠還能不能恢復(fù)原狀了?”

    其實(shí)尹東元也很看不慣章王師徒的luanlun之舉,為此一度與王臨風(fēng)分道揚(yáng)鑣,后來兩人親親密密結(jié)為義兄弟,尹東元自然就翻過了這一茬,可心里畢竟還是存了一個疙瘩。

    此時又見到章碧津,尹東元心里頭真是五味雜陳,但言語仍是彬彬有禮,不失一幫之主的風(fēng)范。

    章碧津更不會把從前的小過節(jié)放在心上,答道:“若我用的是正宗蕭氏還魂手,游春池立刻就能恢復(fù)神智。我現(xiàn)在拿‘武當(dāng)還魂手’用在他身上,究竟會有什么效果,我也不能確信。反正他的狀況已經(jīng)糟到極點(diǎn),也不會變得更糟就是了?!?/br>
    以他武林大宗師的超然身份,愿意在這么多年輕后輩面前承認(rèn)自己的無知不足,那是相當(dāng)難得可貴了。

    眾人都覺他這話倒也有理,轉(zhuǎn)頭看向游春池,但見他臉上蒼白,緊緊閉著眼睛,全身一動不動,只有胸口在微微起伏,便如睡著了一般。

    王臨風(fēng)不禁由喜轉(zhuǎn)憂,心想:“原來游少俠還不能立即恢復(fù)原狀,也不知他還要受多少苦……其實(shí),游少俠的武功和我?guī)煾冈诓僦g,只怕差也差不了多少。師父若要打敗游少俠,至少也得和他斗個千百回合,但蕭氏還魂手天生就是幻樂仙法的克星。師父一上來就擺出還魂手的姿勢,游少俠心下先自怯了,根本不敢反抗,就這么乖乖被師父封住了xue道。游少俠傻里傻氣的,他識不破師父的計(jì)謀也就罷了,聞人歌卻被師父一招假模假式的還魂手給嚇得發(fā)瘋,當(dāng)真可笑至極。”

    但話說回來,聞人歌早就毀去了蕭氏還魂手的秘籍,他自己不會使還魂手,也從沒見過還魂手的威力,又何從分辨真假?

    章碧津說道:“游春池的事兒就由我武當(dāng)派一力應(yīng)承下來,以后再圖治療?!?/br>
    王臨風(fēng)說道:“師父說的是,游少俠可憐極了,咱們可不能拋下他不管?!?/br>
    尹東元心想游少俠身份尷尬,又在聞人歌手下做出數(shù)樁血案,也不知華山派還能不能容他。章碧津既然愿意庇護(hù),于這多苦多難的青年而言,可真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這時聞人歌呻吟了幾聲,迷迷糊糊說道:“師父,我雖然搶了你的,但沒有你在旁指點(diǎn),我只能自己悶頭瞎琢磨,不過我的本事可真不弱于你,我自己胡亂琢磨出了一門幻樂仙法……哈哈,天下人人都怕了我,什么七寶圣教,什么少林、武當(dāng)、丐幫……他們?nèi)家獊韺Ω段?,我……我這可不是強(qiáng)過了你嗎?”

    玄晧對聞人歌恨之入骨,新仇舊恨算在一處,真巴不得吃他的rou、喝他的血,但此時見到聞人歌瘋癲無狀的模樣,心里卻覺得空落落的,毫無半分復(fù)仇的快感。

    玄晧嘆了一口氣,說道:“我從前總是不明白,為什么聞人老妖處處提防我們幾個弟子,還總是千方百計(jì)要用幻樂仙法來cao縱我們?,F(xiàn)在我總算明白了,原來是他心里有鬼,生怕他自己的徒弟也來一招‘弒師奪功’。唉,因果輪回,報(bào)應(yīng)不爽,聞人歌因?yàn)樨潏D而鑄下大錯,終究也是因?yàn)槎粩⊥康?。?/br>
    王臨風(fēng)眼中露出鄙夷憎恨之色,說道:“這老妖連自己的師父都下得去毒手,實(shí)在是渣滓敗類。師父,咱們該怎么料理這大壞蛋?”

    章碧津從懷中取出火折子,淡淡說道:“用火?!?/br>
    聞人歌已練成長生秘術(shù),只有毀了他身上那顆聚齊精血的丹珠,才能夠取他的性命。但以章碧津的身份,又怎肯在聞人歌身上摸來摸去,細(xì)細(xì)尋找那顆丹珠?自然是用火燒來得干脆利落了。

    眾人心里都是相同的想法,萬千鴻說道:“一不做二不休,咱們今日索性就挑了冰湖宮,一把大火,把這座魔宮連同聞人歌都燒得干干凈凈,也好叫天下英雄知道咱們這一番作為?!?/br>
    冰湖宮眾宮人眼見宮主是不成事了,大家伙兒身家性命,全都系在王臨風(fēng)等人一念之間,因此人人都豎起耳朵聽他們交談。

    萬千鴻提議放火燒宮,眾宮人登時哀聲連天,拜倒在地連連磕頭,大廳中回蕩著凄切的哀求聲。

    左右總管情急之下,再也顧不得什么避諱,雙雙搶上前來,大聲說道:“章真人手下留情!”

    章碧津一言不發(fā),隨手輕輕一甩,火折子蹭的燃起一束火苗,橘色火焰搖搖晃晃映照在他冰雪般清冷的面容上。

    萬千鴻沖兩個總管怒道:“你們跟著聞人歌作惡多端,居然還敢求情嗎?”

    左總管說道:“我們都是冰湖宮弟子,誰是宮主,我們就聽誰的話。蕭宮主駕鶴仙去之后,聞人宮主就是我們的主子。主子有命,我們自然萬死不辭,全力遵從。但聞人宮主剛剛親口承認(rèn)是他害死了蕭宮主,蕭宮主待我們很是寬厚,我們都記著他老人家的恩情,聞人歌這狼心狗肺的畜生居然害死了他,實(shí)在是喪心病狂,天人共憤,遑論他大大觸犯了冰湖宮的門規(guī),咱們是決不能認(rèn)他做宮主了。”

    眾宮人紛紛出言附和。

    有人說道:“我們這些門人在聞人歌眼里連狗都不如,辦事稍有差錯,不是被他用藥毒瞎毒聾,就是百般酷刑輪番折磨,有些人輾轉(zhuǎn)受苦十天半個月才咽氣?!薄拔覀冊缇筒幌敫S聞人歌干壞事了,可他搶到浮屠圣功以后,幻樂仙法功力大進(jìn),又有游公子在旁邊助力,我們都反抗他不得?!薄盁o論如何,這項(xiàng)放火燒宮的提議太過粗蠻,章真人是得道高人,絕不會如此莽撞?!薄?/br>
    玉挽容湊到王臨風(fēng)耳邊,說道:“冰湖宮這些人說的話也不知有幾分真假,聽過也就算了,可不能往心里去。”

    王臨風(fēng)說道:“我理會得?!?/br>
    那右總管則是老淚縱橫,說道:“魔劍,你也是在冰湖宮長大的,你就忍心看著前輩辛苦創(chuàng)下的基業(yè)毀于一旦嗎?冰湖雙宮美輪美奐,耗費(fèi)了多少人的血汗精力?今日若是一把火燒盡了,人間何處還有此等奇景?”

    玄晧只覺得無比煩悶,走到王臨風(fēng)身邊,說道:“王道長,你心腸好,你說怎么辦?我都聽你的?!?/br>
    王臨風(fēng)清聲說道:“冤有頭債有主,聞人歌犯下大罪,咱們處死他也就夠了。冰湖宮從前在江湖上不顯其名,想來冰湖宮前人都是不理俗務(wù)的隱士,未必做過什么壞事。咱們二話不說燒了人家辛苦造起來的宮殿,未免太霸道了些?!?/br>
    萬千鴻微覺惱怒,說道:“我說燒了好,你非說燒了不好。王臨風(fēng),你是誠心跟我作對?”

    王臨風(fēng)哈的笑了一聲,說道:“你少自作多情?!钡苌贈Q斷如此大事,心里有些拿捏不定分寸,轉(zhuǎn)頭問道:“尹幫主,你覺得我說的對不對?”

    尹東元微笑說道:“小道爺處事公允,是非分明,咱們是英雄所見略同。”

    玄晧附和道:“阿彌陀佛,王道長所言大有慈悲之心。”

    萬千鴻說道:“什么英雄所見略同,我若是不贊成,我就不是英雄了?”

    王臨風(fēng)看了他一眼,低聲說道:“你當(dāng)然不是英雄了,你是大魔頭?!?/br>
    萬千鴻壓低聲音答道:“那你把大魔頭也燒死了罷,只怕你舍不得?!?/br>
    章碧津說道:“夠了。”

    王臨風(fēng)當(dāng)即閉口不言。

    章碧津淡淡說道:“臨風(fēng)既說這么辦,咱們就這么辦。”提高聲音說道:“冰湖宮的諸位,你們可都聽見了,今日我們不燒宮、不屠殺,冰湖宮一派不會滅絕。但你們從前隨著聞人歌作亂江湖,那是爭辯不得的實(shí)情,無論是否出自本心,總是覆水難收,不得不罰。你們這就把自己的右臂斬?cái)嗔?,牢牢把這個教訓(xùn)記在心里,以后是離開冰湖宮自謀生路,還是繼續(xù)留在冰湖宮,都由你們自己決斷,我們是不會再管了?!?/br>
    章碧津要冰湖宮眾人自斷右臂,比起聞人歌平日慣用的那些殘酷刑罰,那可是爽快多了。

    再說眾宮人見識過章碧津的卓絕武功,誰也沒料到今天還能在他手下?lián)旎匾粭l性命,都大喜過望,應(yīng)道:“我們做錯了事,自然是該罰的!章真人只罰我們自斷手臂,實(shí)在是宅心仁厚?!?/br>
    說罷,眾人抽出各自兵刃,手起刀落間,一條條手臂掉在地上,大廳中登時彌漫著濃重的血腥之氣。

    眾人斬?cái)嗔俗约旱挠冶?,又取出傷藥裹住了傷口,動作迅速至極。

    他們身上極為疼痛,臉上卻都是喜色,心想若是繼續(xù)在聞人歌手下做事,一定沒有什么好下場,這輩子還不知是如何死法,今天雖然失去一條手臂,但總算擺脫了聞人歌的魔爪,從此就能自由自在地做人了。

    王臨風(fēng)看著地下血淋淋的一堆斷肢,心想:“師父云淡風(fēng)輕的一句話,就讓這么多人成了殘廢,這還算得上宅心仁厚么?唉,師父性子干脆利落,要說便說,要做便做,我這輩子是學(xué)不來的?!?/br>
    尹東元卻想:“幸好章真人是正道人士,若是他這等狠角色生在邪派,天下必然大亂。”

    聞人歌渾渾噩噩坐在地下,看到眾宮人斷臂療傷的模樣,哈哈大笑道:“今天有這么多獨(dú)臂人聚在一起,好玩,真好玩!”

    章碧津轉(zhuǎn)頭沖左右總管說道:“你們把這瘋子拖出去燒死了。”

    左右總管答應(yīng)道:“是。”各用一條獨(dú)臂托起了聞人歌。

    王臨風(fēng)說道:“等一等!”走上前去,硬生生掰開聞人歌鮮血淋漓的五指,將蓮臺石的碎屑一片片接了過來,細(xì)細(xì)收起放在懷中,說道:“好了。”

    聞人歌還不知死之將至,咧開了嘴沖眾人吃吃而笑,左右總管把他徑直拖進(jìn)了花園。

    尹東元做事把細(xì),也跟進(jìn)園中察看。其余眾人則留在廳中,看不見外面情形。

    只聽得一聲悶響,聞人歌驚呼一聲,便再也沒有了聲息。

    接著外面燒起一堆大火,柴火燒得噼啪作響,又聽得重物投入火堆的聲音,很快窗縫里飄進(jìn)一陣陣皮rou焦臭味道。

    王臨風(fēng)心想:“左右總管雖然拼命辱罵聞人歌,但到底追隨他很長時間,他倆先是一掌把聞人歌拍得半死不活,再把他投入火中,也免得他生生忍受烈火焚身之苦?!?/br>
    過了許久,園中升起nongnong黑煙,火堆漸漸熄滅。

    王臨風(fēng)望著窗戶上的黑影,心里突然一陣空明虛無,暗想聞人歌前日還在船上談笑風(fēng)生,為所欲為,現(xiàn)在卻化作了一縷黑煙,世上再沒有這個人了……

    他又轉(zhuǎn)頭,看著身邊一張張臉龐,終有一日,大家都會化為一縷青煙飄然離世……

    尹東元和左右總管回到了大廳。

    尹東元說道:“聞人歌確實(shí)是燒死了?!?/br>
    左總管則單手提著玄冰琵琶,恭恭敬敬說道:“王道長,你瞧怎么處置?”他們這時已看出章碧津這一伙人暗潮涌動,誰也不大瞧得起誰,只有王臨風(fēng)說話才真正算數(shù)。

    王臨風(fēng)看著那柄晶瑩剔透、光潤無暇的琵琶,總覺得這寶物說不出的面目可憎,說道:“勞駕你們把這琵琶放在藏寶閣里面,和冰湖宮歷代宮主的遺物放在一起罷。聞人歌雖然作惡多端,但他畢竟也是冰湖宮的宮主。不過他那幻樂仙法的法門,你們不必再為他著書留傳了。對了,你們知道怎么進(jìn)藏寶閣嗎?”

    右總管說道:“聞人歌向來不許我們進(jìn)他屋子,想來他屋中藏有冰湖宮的機(jī)關(guān)地圖,我們可以按圖找到藏寶閣。”

    王臨風(fēng)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咱們這就走罷?!?/br>
    冰湖宮宮人當(dāng)即開出一條小船,載著王臨風(fēng)等人駛向冰湖彼岸。游春池仍昏迷不醒,便用擔(dān)架抬著放在船艙中。

    這時旭日初升,萬丈陽光照耀在藍(lán)幽幽的湖面上,波光粼粼,一望無際,美得動人心魄。

    一陣陣?yán)滹L(fēng)吹來,似乎吹散了冰湖宮那妖氛鬼氣,眾人都覺得視野開闊,呼吸清新,胸襟大為爽快。

    王臨風(fēng)沖萬千鴻說道:“你說,冰湖水像不像你的眼睛?”

    萬千鴻說道:“喔,還有這事兒?”把頭探出去,端詳著自己投在湖水中的倒影,說道:“你拿我開玩笑么?我的眼睛可沒有這樣藍(lán)的。”

    忽然他的倒影旁邊又多了一張笑吟吟的面孔,正是王臨風(fēng)湊到他身邊,說道:“我倒覺得一樣的藍(lán)啊。”

    萬千鴻望著湖水中王臨風(fēng)爽朗的笑臉,感到他身體隱隱約約傳來的熱度,心中一動,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王臨風(fēng)掙了一掙,沒有掙開,也就隨他去了,問道:“對了,你還有沒跟我說,你們怎么會突然殺進(jìn)冰湖宮來?”

    萬千鴻說道:“那時我?guī)е咝鞘拐呷ヌ铰?,路上遇到好些麻煩的機(jī)關(guān),好不容易回到原處,你已經(jīng)不見了,只剩下魔劍、臭叫花和玉衡使。一問才知道,臭叫花和玉衡使去探的那條路也很不對勁。

    “我們?yōu)榱司烤乖撟吣臈l路爭吵許久,最終決定兵分兩路,那四個七星使者原路返回搬救兵,我們四個則隨便找了一條路,硬著頭皮闖了下去。好在我們沒走多久,臭叫花就發(fā)現(xiàn)路上有八卦標(biāo)記,我們猜想是你留下的,便一路找尋過來,又發(fā)現(xiàn)冰湖上亂成一團(tuán),好多人開著船在湖面上找什么人,我們就趁虛而入攻進(jìn)天宮了?!?/br>
    王臨風(fēng)笑道:“那不是我留下的標(biāo)記,是我?guī)煾噶粝碌?。師父看著玄晧留下的卐字標(biāo)記走了上半段路,你們又看著師父留下的八卦標(biāo)記走了下半段路。咱們大家伙,那是誰也少不了誰。”

    突然章碧津在他倆身后說道:“臨風(fēng),你過來。”

    王臨風(fēng)趕緊甩脫了萬千鴻的手,快步奔到師父面前,說道:“師父,有什么吩咐?”

    章碧津一手撐著下巴,遙望著遠(yuǎn)方雪山,冷冷清清說道:“我沒有吩咐,就是想叫一叫你。”

    王臨風(fēng)說道:“嗯。”就地坐在章碧津身邊。

    不一會兒小船到得對岸,撐船的宮人給他們指明了道路,便千恩萬謝的去了。

    眾人正在商討是就地休整片刻,還是立即趕路,忽然小徑上傳來一陣急匆匆又頗為整齊的腳步聲,顯然一群身懷武功的人正在靠近。

    眾人吃了一驚,紛紛拔出各自兵器,尹東元朗聲說道:“丐幫尹東元在此,不知前方是哪一路英雄?”

    他聲音傳將過去,那小徑上立即傳來一陣女子的歡呼聲,接著拐角處現(xiàn)出一片青色人影,須臾間奔到近前,正是峨眉派的女弟子!

    峨眉眾女見到王臨風(fēng),喜形于色,喊道:“王道長,真的是你!”歡天喜地圍了過來。

    王臨風(fēng)又驚又喜,說道:“諸位師太師姐,你們怎么到這地方來了?”

    峨眉眾女笑道:“王道長,你不惜叛出師門,也要孤身調(diào)查少林血案真相,一力促成正邪和解,維系天下太平,這等義舉豈能無人知聞?我們把你的人品壯舉傳揚(yáng)到江湖上去,中原各大門派的英雄豪俠受到感召,便快馬加鞭、日夜兼程趕到冰湖來為你助陣。我們武功低微,只是來打頭陣的!”

    有個小尼姑插嘴道:“有些英雄固然是要來幫你,但也有好些人不相信我們的話,非要親眼來冰湖宮瞧個究竟,看看除了萬仞山以外,天底下還有誰能害死羅徹方丈。”

    又有一個青衣少女說道:“昆侖山地勢復(fù)雜,還好我們一路看到各種標(biāo)記,大家有商有量地找過來,這才沒有迷路。”

    王臨風(fēng)等人聽說中原群豪不遠(yuǎn)萬里趕來冰湖宮,都大為驚奇,于是在原地等待。

    從早上到傍晚,幾個時辰之間,各路英雄果然分批到來。夕陽之下,冰湖岸邊空地上擠得是人山人海,甚為熱鬧喧囂。

    少林后山血案震驚天下,峨眉派廣傳消息之后,武林中有頭有臉的門派幾乎都派出弟子來查看究竟,許多門派更是由掌門人親自率領(lǐng)。

    此時岸邊空地儼然就變成了一場英雄大會,少林、武當(dāng)、丐幫、峨眉、崆峒等派弟子均赫然在列。

    章王師徒回歸到武當(dāng)群道之間。群道見到章碧津與王臨風(fēng)已重歸于好,一場門戶之變消解于無形之中,自是歡喜極了。

    江湖武人雖然沒有那么多繁文縟節(jié),但天下第一的章碧津章真人在場,誰也不敢缺了禮數(shù),又花了好長時間拜見行禮,這才說起正事。

    眾人不敢追問章碧津,便圍住了王臨風(fēng),七嘴八舌問道:“王道長,你們怎么已經(jīng)出了冰湖宮?已經(jīng)打完架了么?”“聞人老妖怎么樣了?羅徹方丈真的是他害死的么?”“原來世上真有這么一座冰湖宮,不是魔教為了洗脫罪名而編出來的謊話……”

    忽然人群中響起一聲怒喝,罵道:“是誰說魔教兩個字了?站出來!”

    中原群豪轉(zhuǎn)頭看向聲音來處。大家方才只顧著章王師徒,誰也沒注意到王臨風(fēng)身后還站著一個滿臉怒容的胡人青年,瞧他眼睛湛藍(lán),肌膚雪白,不就是魔教少主么?

    中原群豪素來與魔教勢同水火,許多性子謹(jǐn)細(xì)的武林前輩還沉吟不發(fā),有些脾氣暴躁的年輕人已經(jīng)按捺不住,嗆啷啷一陣亂響,紛紛拔出兵刃,怒罵道:“你這魔教狗崽子,居然孤身一人混在我們俠義道的聚會之間,膽子不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