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二代帶著牛郎見家長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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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火鍋邊多了一個人。當然,這個人可不是專門來吃火鍋的。 “雪村景光先生,初次見面,我是緒方家的執(zhí)事?!比障蛘f著遞上一張名片。名片的底色不是純白,而是柔和的米色,字體的棱角也很圓潤,個人的性格應該屬于溫和型的。雖然自我介紹說是管家,但一個管家不大可能見面會遞上名片,應該是那種兼商務秘書之類的助理才對。 可是雪村可不會在家里還隨身藏著名片,“初次見面,日向先生,我是雪村景光,男公關俱樂部「Myth」的店長。”一說完雪村就覺得自己的話有些多余,既然對方都已經上門了,那當然已經調查并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但是日向還是很禮貌地對他點了點頭,說,“這一個多月,我們家少爺承蒙您的照顧了?!?/br> 雪村看看緒方,后者看上去沒什么可說的樣子。 “那么,日向先生拜訪我家有什么事嗎?” “其實也沒什么,就是代表緒方夫婦來看望一下你們?!?/br> 雪村愣了。緒方不像是會把自己的戀愛情況告訴父母的類型,何況自己和他交往到現在根本沒有涉及到過任何父母和家庭的話題。雪村當然對緒方家的權勢有自知,但這一個多月來,除了緒方時不時地提起錢外,他差點都快把緒方是有錢人家的貴公子這件事給遺忘掉了。 其實,緒方家里人知道他們兩個人的事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不是嗎?畢竟兩個人都沒有去刻意隱瞞什么…… “好了,日向さん,有什么話就直說吧,不要拐彎抹角的了?!币恢背聊木w方突然開口說道。 日向輕笑一聲,扶了扶眼鏡,說道,“少爺不必擔心,真的沒什么大事,只是您已經很久沒有回過本家了,二老只是想見見你?!比障蛴挚聪蜓┐?,“和雪村先生一起?!?/br> “我?!” “丑媳婦兒總是要見公婆的嘛?!?/br> “我家老頭子有表態(tài)么?”緒方的神情甚至比一開始還要緊張了,他喝了口茶掩飾。 “老爺他最近也很忙,這事是夫人提起的?!?/br> “等一下,她到底是怎么知道我的事的?不是都約定好了放我一個人在東京的嗎?” “您放心,我們并沒有對少爺您有任何監(jiān)視行為。只是少爺您可能沒有想到,那個所謂的黑幫,連夫人都跟蹤了?!?/br> “什么?!我mama她沒事吧?” “怎么可能有事,您也知道夫人她,稍微有些風吹草動就馬上察覺到了,直接去安保公司聘了十幾個保鏢在她和老爺身邊。” “……的確是她的作風……” “不過夫人她也馬上意識到時少爺您出了問題,于是派我去調查,才知道您最近和新宿的夜王在一起?!比障蚩戳艘谎垩┐?,意味不明。 “……那之前那天晚上呢?” “我以為您會回住所,就在別墅那邊安排了一些人,但沒想到在路上就出事了。是我辦事不周,實在是非常抱歉?!比障蛘f著伏下身來。 “不怪你,我自己也疏忽了。不過雪村君為救我受了傷,道歉的話還是對他說吧?!?/br> “不不,不用了,我只是盡我所能而已……” 這個氣氛……不行,好怪異……(。﹏。) 日向明顯是不介意的,他對緒方說,“少爺,夫人要我?guī)г捊o您,我想是不是可以請雪村先生……” “哦,你們談吧,我回房間去?!?/br> 合上房門,雪村躺倒在床上,還沒有得到滿足的胃袋輕聲發(fā)出抗議,但他也沒有心思去理會了。日向是代表了緒方家而來的,要和緒方さん說什么雪村還能猜出個一二。而且緒方さん的父母好像并沒有對兒子的交往對象是個男人這件事感到有什么驚訝之處。只是慚愧的是,緒方さん的家人首先行動了起來,而雪村至剛才為止,從沒有認真考慮過要帶緒方回家見家長這件事,畢竟才剛剛交往一個多月。當初要做一個牛郎就已經很受家里人質疑了,更別說帶一個男朋友回家了…… 正百般郁悶之時,緒方叩開了他的房門,“雪村君,火鍋還沒吃完呢?!?/br> “日向先生呢?” “回去了。別磨蹭,快點出來吃飯?!?/br> 吃完火鍋之前,緒方都沒有提起日向和他到底說了什么。直到開始收拾碗筷,雪村埋頭刷鍋的時候,他忽然開口道,“你要是覺得壓力太大,可以不去的。” “什么?”一時間雪村沒反應過來。 “我家里無非是在逼我們認清自己的責任。雪村君,你其實并不一定要擔什么責任,所以,你覺得壓力大的話,可以不回我家,我自己去跟我父母說清楚?!?/br> “緒方さん,”雪村轉過身來,卸掉手上沾滿泡沫的塑膠手套,兩手搭在比他稍矮一點的緒方的肩上,“我的確覺得壓力很大,也不是很想答應跟你回家?!?/br> 緒方的眼里短暫地出現了一絲失望,但他馬上就移開了眼神,不去和雪村對視。 “但是,這不是因為我不想擔責任,而是我覺得自己還沒有準備好。這樣的我到底會不會贏得你父母的同意?我只是個牛郎,這樣的職業(yè)你父母會不會持有偏見?他們會不會不同意我們繼續(xù)交往?我只是在害怕,會不會就此不能跟你在一起了……呵,說到底我就是膽小怕事……只是我真的輸不起,我不想輸掉你,緒方さん?!?/br> 此時緒方已經埋進了雪村的懷抱中,雙手像安撫一個孩子一樣地輕拍著對方的背。 “跟我回去吧,雪村君。”他輕聲說著,“不管怎么樣,我都不會離開你的,誰叫我先喜歡上你的呢……” 又過了兩天,雪村的傷勢好得差不多了,就去天野那兒拆線。一進門兩人看到的卻是氣沖沖的小石門,他身上又掛了彩,額頭上破開一塊皮。他見到兩人也不打招呼,直接扎進了更里面的房間,臉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很紅。 天野手里握著鑷子在傻笑,見到雪村和緒方來了,便指指沙發(fā)讓他們先坐。“悠醬又鬧別扭了,你們等我一下?!毖┐灞憬璐丝論跤趾途w方各種打情罵俏一番。 等到兩人再次出現的時候,小石門明顯已經消了氣,乖乖坐下來讓天野處理額頭上的傷口。又過了兩個多小時,雪村的傷口終于拆線,像蜈蚣一樣趴在他手臂上的傷疤看著就讓人一陣冷汗,緒方一臉愁容,內疚的感覺又浮上水面。雪村趕緊說,權當是紋身好了。 “哪有人文rou色蜈蚣在身上的,惡心死了,給我去整形醫(yī)院去掉!” 從天野那兒出來,雪村想要去購置幾件可以穿出去見岳父岳母(差不多對)的體面的衣服,就拉著緒方去逛街。見他頭往大商場去,緒方諷刺他說,大商場的衣服我老爸老媽才看不上眼,雪村于是立刻扭頭去高檔商鋪。緒方只是輕笑一下,心想還好帶著信用卡。 “還是正裝會比較好吧?你覺得呢,緒方さん?” 雪村拿起一件西裝比著看,緒方坐在店內的沙發(fā)上,沖著他搖搖頭?!拔覐膩頉]看見過你穿西裝啊,不要太拘謹了,隨便一點休閑一點就好。” 但雪村倒是對他從未試過的正裝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在店里看了好多圈,最后選中了一套拿去試,等他從試衣間出來展示給緒方看的時候,后者被鎮(zhèn)地一瞬間說不上話來。 那是一套白西裝,雪村穿上,再配一個白色禮帽,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撲面而來。雪村本身皮膚很白,而這次受了傷之后瘦下來的體重倒也沒有因為緒方不遺余力地喂養(yǎng)而反彈回去,現在穿上著修身的西裝,身材的線條被完美地勾勒了出來,加上他那張的確有點帥的臉,只讓人覺得……怎么說呢,不停下來看一眼不行……而牛郎出身的雪村果斷一不做二不休,在緒方面前坳起了pose,更直接壓到他面前,帽檐下的臉就在緒方鼻尖前一公分處,“這位客人,今晚,我能占有你的全部么?” 緒方只感到血脈噴張,話已經到舌尖卻又突然改口道,“惡心帥去死?!?/br> 一直在一邊伺候著的女性店員周圍冒著粉紅色的少女泡泡…… “這家店的衣服真的都很不錯啊,緒方さん也來挑一兩件啦~” “那是我老爸老媽哎,他們總不至于會嫌棄我吧?” 話是這么說,緒方還是上去挑起來。這店里的衣服大多都是黑白系列的,緒方試了幾件,都覺得太過陰郁。雪村看了一下,拿了件卡其色的小西裝外套給緒方去試了下。西裝略顯得小,也就把緒方小巧但挺拔的身形襯得很好看,簡單的設計也很百搭,和緒方最近剛剪過的短發(fā)相配顯得格外地青春有活力。 緒方挺中意的,便去翻看標牌,只見名稱上赫然寫著“女式卡其色西裝外套”…… 在緒方對著雪村瞪眼時,后者已經對店員說這件外套要了。“緒方さん穿著很好看啊,完全看不出三十多歲呢?!?/br> “為什么要強調我的年齡啊混蛋!” “那買下了?” “那你付錢去啊?。 ?/br> 雪村二話不說就奔去了收銀臺。 “四位數的呀喂!” 雪村幾乎是踩著花色步子去的,緒方本想去追,但一邊傳來的女性的笑聲嚇了他一跳。緒方轉過頭,看見一個優(yōu)雅的女孩子坐在那里,顯然也是在等人試衣服?!皩Σ黄?,讓你見笑了?!本w方只好對她笑笑。 那女孩子不好意思地擺擺手,“不好意思,我只是覺得很有趣。而且,您穿這身真的很好看?!?/br> “哎?啊,謝謝……” “親愛的,怎么樣?”試衣間里一個男的走出來,對著這女孩子說。 女孩子迎上去,幫忙整理起袖口,“很好啊,就這件吧。” 緒方看著那個男人,看著他的臉,立刻就認了出來。一瞬間,一股極度惡心的感覺涌上了他的喉嚨,他趕緊捂住嘴,生怕什么難聽的聲音從嘴里溢出來。那個人也明顯認出了他,盯著的他的眼神從震驚慢慢變成某種熟識的嫌棄一樣的意味。他女朋友去結賬了,那個男人就走過來。緒方想逃開,但是雙腳卻不爭氣地粘在原地動彈不得,好像稍稍一用力就會折斷一樣。 “喲,真沒想到還會見到你。”那人說,把手伸過來,想要拍他的肩。 一定要躲開,緒方這樣想著,但身上的肌rou竟然因為極度的驚恐而痙攣起來,手臂根本抬不動半分。他強迫自己的雙腳動起來,結果卻只是直接向后一倒跌坐在沙發(fā)上。 對方笑起來,還是那種有一點戲謔的笑聲。他看他女朋友沒注意這里,便大著膽子湊過去,“里緒?你現在還喜歡我嗎?”他的語氣沒有任何溫和,深深的嘲諷的感覺好似狂風暴雪,凍結了緒方所有的語言能力。 “怎么了?在害怕嗎?我很好奇你怎么活下來的呀,臉皮還真厚啊你?” 他的手又伸過來,這次是在緒方腦后。但那手最終沒有觸到緒方顫抖的后頸,雪村的手突然出現,按在了那人的手腕上。他用的是右手,剛剛好的傷疤因為用力而紅了一大片。 “你誰???放開!” 雪村一直把叫囂著的男人拽到幾乎跌倒才放開他的手。緒方還是木訥地不知所措,手緊緊環(huán)住身體。 “怎么了緒方さん?” “不……沒、沒事……” 那女孩子回來,看到自己男朋友狼狽地抓著手腕喊疼,以為是這幾個人發(fā)生了什么爭執(zhí)?!霸僭趺匆膊恍枰獎游浒??”她怒目道。 “是你男朋友先動手動腳?!?/br> 那男人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拉著女朋友的手先離開了這間店。 過了十多分鐘緒方才緩過神來,有些尷尬地抓著雪村的手。“雪村君,我們回去吧?!?/br> 雪村在他面前蹲下來,“剛才那個是熟人嗎?”他問得很小心。 “不是。我討厭那個人?!?/br> 11 雪村橫過緒方的身體扒在車窗口,外頭家鄉(xiāng)的景色當然不會對緒方有多余的吸引力,但是雪村的注意力卻全然只放在在小山丘和農田間若隱若現的遠處的東西上。 “牛、牛久大佛?。『脜柡Γ。≡诟咚偕暇湍芸吹们宄潜咀鹗怯卸啻蟀。。?!” “不是吧?我在整理你房間的時候就看到好多關于佛像鑒賞的書和錄影帶,還以為你只是裝成文藝青年罷了,沒想到你還真對佛像那么感興趣?。俊?/br> 雪村完全無視了緒方的話,仍然望著車窗外的大佛一個勁兒地贊嘆“好高”、“好大”。巴士上的其它乘客紛紛回過頭來看這個驚喜地像個孩子一樣的人。 同時,只見雪村已經雙手合掌,對著遠處的佛像深深頷首,嘴里念道,“大佛樣,請您保佑我這次見岳父岳母順利……” “不要給我許奇怪的愿望??!” 車又在完全是下鄉(xiāng)的簡陋小道上跑了半個多小時,才總算是在牛久的總站停了下來。緒方和雪村下車后又朝顯然是不會有住戶的野外走了十多分鐘。 “這里是近道啦,我不會把你扔進樹林里殺掉的?!?/br> “我也沒說怕你把我扔進樹林里殺掉啊……” 終于,在穿過一片林蔭道后,在層層的樹影里,雪村隱約看到了一棟別墅。再走近了點,雪村發(fā)現那不是別墅,而是城堡。 “緒方城堡么……”一種無力感瞬間流遍了他全身。 劃分了私人領地的鐵制柵欄內,一個正握著大剪刀爬上梯子整理著新發(fā)嫩芽的樹冠的老人注意到了墻外的緒方,馬上叫了聲“少爺”,然后打開門把兩個人迎了進去。 這真的是完全可以叫做城堡的建筑,復古的歐式風格,略顯陳舊的墻面,還有那絕對對稱的草坪和長方形水塘,雪村竟然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奇怪,難道我什么時候夢游到這里來過?”他不靠譜地猜測道。 “這里是本家,我們一般也不會常住,用不到的時候就這么放置著也是浪費,就租出去拍電影電視劇,你覺得熟悉也不奇怪啊?!惫冉忉尩?。 “……不愧是懂得賺錢的人家……” 一路走進房子內,雪村的心情越發(fā)緊張起來,提著禮品的手都有一些顫抖了。緒方捏了一把他腰上的rou,算是安慰了他一下。 緒方mama首先出現在兩人面前,但是她的形象卻十分出人意料。頭上戴著過大的棒球帽,戴著上書“XX大學”的口罩,穿著皺巴巴的運動裝,手里拽著個雞毛撣子,從樓上踢踢踏踏地就下來了。“里緒~~”她喊著兒子的名字,飛奔過來抱住了他。 緒方摟著甚至比他還要瘦小的mama有那么一點尷尬,“媽,做什么弄成這個樣子???” “這不是在打掃衛(wèi)生嘛。里緒你好像又瘦了?!?/br> “雇幾個傭人不就好了?你們倆都上了年紀了不要太辛苦了?!?/br> “說什么呢?作為一個人類不勞動怎么行。你爸爸他也在上面呢。還有你和雪村君兩個也不準偷懶,都要過來幫忙?!?/br> “我知道了啦。好了放開我,新衣服都沾上灰了。” 正在雪村捉摸著是不是應該馬上卷袖子就干的時候,緒方mama轉向他,拿下口罩和帽子,瞇著眼睛打量起他來?!把┐寰。灰槐砣瞬?。” “哪里哪里……對了伯母,這是給您的禮物,若是不合您意也請見諒。 “在完全不知道會不會被接納的情況下還帶禮物來真是讓你費心了~” ……毒舌什么的絕對是遺傳ORZ…… 兩人在樓上的回廊里見到了緒方爸爸,他的形象也好不到哪里去,襯衫的袖子高高卷起,正奮力地舉著抹布擦金燦燦的雕花扶手,完全不像是一個坐在辦公室里大筆一揮就好似上億日元資金流動的集團總裁。 “爸,你去休息,我來吧?!本w方脫了外套就去幫忙。緒方爸爸歇下來就插著腰盯著雪村看,那一雙敏銳犀利的眼睛讓雪村不知不覺就要低下頭來認一個不存在的錯…… “雪村君是吧?” “啊,是的,伯父好。” “你和我們家里緒誰在上面???” ……這一家人是怎么回事啊喂ORZ…… 就這樣,雪村萬萬沒有想到,他會遇上有錢人家打掃衛(wèi)生的一天…… 其實家里并不是沒有雇傭人,但緒方夫婦仍然是親力親為地奮斗在戰(zhàn)斗第一線,這多少讓雪村稍稍有些吃驚。要知道前一天晚上他緊張地睡不著時就在幻想坐在昂貴真皮沙發(fā)上推著眼鏡盤著發(fā)髻嘴角下拉的母親和握著煙斗站在窗前斜著眼睛看著兒子帶回來的苦命男朋友(大霧)的父親…… “對不起啊,雪村君,明明是請你來作客的,結果變成了苦力……”扶著梯子的緒方說道。 雪村正擦著客廳里的落地窗,聲音在高處響起,“這很有趣啊,我不介意的,緒方さん。” “我介意??!我甚至覺得我爸媽完全是故意要刁難你??!” ……這又不是什么八點檔苦情大戲所以應該不會的……吧……“緒方さん,能幫我洗洗抹布嗎?” “好啊,扔下來吧。” “我下來遞給你吧,要是一個不小心掉到你臉上怎么辦啊?” “我能接到啦,你當我是小孩子嗎?” 緒方一氣之下拍了梯子一掌,本來就不是特別穩(wěn)當的鋁制梯子馬上吱吱呀呀地抖動了起來。雪村正打算下來,遇上這陣抖動時雙腳一顫,竟然踩了個空。雖然他反應還算快,手抓住了扶梯的邊緣,但是基于他自身的體重(雪村:也沒有很重啊喂……)和偉大的牛頓定律,他不可避免地摔了下來,還正好把叫著“危險!”徒勞地想要接住他的緒方給撲倒在地。 “你沒事吧?” “你沒事吧?” 兩人從疼痛中緩過來后一致地問道。 “我沒事?!?/br> “我沒事?!?/br> 又是一致性的回答。 緒方覺得煞是好笑,“你果真就是笨蛋,居然從梯子上摔下來。” “我覺得這件事明顯是緒方さん的錯好不好……”雪村小聲說著,還嘟著嘴, “就是你這樣像個小孩子一樣的行為最最好笑了!” 面對張大著嘴毫不顧忌形象在齜牙咧嘴的緒方,雪村萌生了想要捉弄他一下的念頭,戴著手套的雙手按住緒方臉頰用力揉了起來,“啊,緒方さん臉上都沒多少rou啊……” “喂!給我住手!” 緒方隨手抄起掉在他旁邊的抹布就要沖雪村臉上甩去,可這時一聲驚呼突然傳過來,兩個人都嚇得轉頭朝聲響的主人看去,只見緒方mama神色奇怪地站在不遠處。 三個人都愣住了。最后還是緒方mama咳嗽了一聲,嘀咕了一句什么“年輕人”就轉身離開了。雪村和緒方就mama的話消化了一陣子……就保持著某某人把某某人撲倒在地上的姿勢…… “伯母她,好像誤會什么了……” “全部都是雪村君的錯!”緒方一把將騎在他身上的雪村掀開。 從雪村被介紹進這緒方家他就覺得相當奇怪,緒方爸爸和緒方mama似乎都沒有把他當外人看,該使喚就使喚,連傭人們見著他都統(tǒng)一點頭招呼,就差叫一聲“少奶奶”了……而在一個下午的打掃結束后,緒方家上上下下開始準備晚餐,傭人們將一張西餐長桌和一些鐵架炭爐從儲物室里搬出來放到庭院里。緒方家今晚請了東京最著名的巴西燒烤店的大廚來現場烹飪美食。 緒方爸爸和mama都入座了,他們對雪村一偏頭,于是后者只好也乖乖地坐下來。旁邊緒方掐了他一把,小聲說,“雪村君你怎么已經被我爸媽調教得那么聽話了?” “總感覺,我一做錯事就會被殺掉……” “……” 五月的天晚上還有那么點涼爽,但在室外點著燈吃著燒烤絕對是一件美事??墒茄┐鍏s得時刻提防著對面緒方夫婦的奇妙眼神,那感覺就好像躺在解剖臺上被手拿手術刀的法醫(yī)注視著一樣……那是充滿了熱切的關愛的眼神啊ORZ…… “雪村君,聽說你家在高知?”緒方mama突然問道。 雪村意識到傳說中的戶口調查終于開始了,“是,我是高知人?!?/br> “你父母是做什么的?” “家里經營著一家家具店,生意還行?!?/br> “你有兄弟姐妹嗎?” “我有一個哥哥,是個獸醫(yī),有自己的寵物醫(yī)院?!?/br> “不錯啊?!本w方mama抿了口紅酒,頓了頓又說,“那為什么,雪村君要做那種工作呢?” 果然,還是會介意的吧……雪村轉頭看了看緒方,卻發(fā)現他正若無其事地扭頭觀察著廚師烤rou的過程。雪村“psi”了他兩下,只換回來緒方的一雙白眼,和口型“自力更生”。 喂喂我見的難道不是你的父母嗎?。≡趦刃耐虏哿艘幌伦约旱膽偃?,雪村只得硬著頭皮孤軍奮戰(zhàn)了。 “因為我喜歡。” 緒方mama對他挑了一下眉毛。 “啊,不是那個意思!不是那種很隨便的青年用來對付長輩追問的那個意思!而是真心,真心喜歡這份工作!(緒方笑了一下,被雪村眼淚汪汪地瞪了)而且,雖然聽起來很不謙虛,但是我覺得自己也算是做出成就來了……” “你跟里緒是在店里認識的?”這回換緒方爸爸來提問。 “是的,機緣巧合下由朋友介紹的?!边@應該也算實話實說? “是嗎?可我們家里緒可不是會去那種地方的人?。俊?/br> 雪村正在不知怎么回答時,緒方突然接話說,“那真的是千分之一的發(fā)生幾率,老爸,這不正好說明我和雪村君很有緣分嗎?” “你現在還一直在稱呼他的姓?” “叫習慣了就不想改了,就像毛蓬蓬一樣?!?/br> 我是寵物一類的嗎?!“我和里緒,真的很合得來的!” “里緒什么的不要叫?!本w方又捏了他的腰一把,“爸爸mama才是,為什么要介意雪村君做什么工作呢?別看他這樣,其實人很有錢的。” 什么叫“別看他這樣”…… “爸媽不是介意?!本w方mama說,“只是對里緒你居然會喜歡這樣類型的人感到好奇而已。如果你覺得不舒服,那我們不問就是了。雪村君,在飯桌上別客氣啊?!?/br> “你不要那么緊張?!本w方小聲安慰著雪村,順便阻止他把手里的刀叉給吃下去。 “緒方さん,是時候該發(fā)布結果了吧?” “什么結果?” “爸爸mama到底對我還滿不滿意……” “他們這不也沒說什么嗎?” “可是我總覺得有什么事要發(fā)生了……”雪村對面的緒方夫婦倆已經玩起了小聲說大聲笑的游戲,儼然一副在討論他這個“兒媳”的樣子。 緒方趕緊搖頭,“沒有沒有!能有什么事啊,不會有什么事的!” “這個語氣明顯就是有好不好啊??!” 怎么辦?合格嗎?不合格嗎?馬上把我從這個家里踢出去嗎??。ā辽贂屇愠酝晖聿偷摹?/br> 欣賞著對方不安的神情的緒方已經憋不住地笑出聲來了,雪村想到其實他抖S的開關早就被打開了……“雪村君你真是一個八嘎?!?/br> “我很認真的在考慮自己的終生大事??!” “干嘛?你覺得嫁到緒方家吃虧了?” “我只是覺得‘嫁’吃虧了?!毖┐鍢O其認真地說道。 緒方了解了一點其中的意思,臉上本來就因為酒精的緣故有些紅潤的臉色莫名變得曖昧起來。雪村又有了好好掐一把的沖動,但無奈緒方夫婦的眼神仿佛被粘在他的身上一樣久久不肯離去…… 這時緒方爸爸突然說,“雪村君,你還算是個不錯的人,今天白天把你這個客人隨便使喚了,非常抱歉。” “不用抱歉!我不介意的!”雪村趕緊擺手道。 “好吧,時候也不早了,拿東西上來吧?!?/br> 雪村“唉?”地納悶了一下,白天都沒見到過的執(zhí)事日向已經靜悄悄地來到了他的身后?!把┐逑壬?,這是給您的?!?/br> 雪村轉過頭,只見日向手推著一輛餐車,上頭擺放著的是一個巨型蛋糕,長約摸得有一米,周圍一圈蠟燭在夜晚的微風中搖曳著照亮了雪村驚訝異常的臉。 緒方柔和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來,“生日快樂,雪村君?!?/br> 今天是五月四日,雪村景光的生日。 在身為男公關的日子里,他的生日都是和指名他的女客人們一起過的。有錢人家的小姐們不惜重金選購各色禮物,就是為了能博得夜王一笑。而后他擁有自己的牛郎店,每年的五月四日對于客人來說都是一個節(jié)日,店內會舉辦盛大的派對。 但今年,因為受傷,雪村沒能在店里過生日,想必已經使一大票他的追隨者暗自神傷了。 本來他真的都差點忘記了這個日子。 “緒方さん,你怎么會知道我的生日?” “你的資料都有寫啊,隨便一查就知道了。真的只是隨便一查啊,我可沒那么想給你過生日?!?/br> “明明在我去找你們的時候少爺他就提出想在本家給你過生日了?!比障蚝敛豢蜌獾赝虏鄣?。 被揭穿了緒方臉上一紅,趕緊拿起酒杯灌了自己一大口酒,隨即把話題岔開,“雪村君,快許愿吧?!?/br> “……那個,可是我現在腦子里一片空白。”雪村不好意思地抓抓頭發(fā)。 “難道你就沒有什么想要的東西了?你許了愿的話,我說不定會大發(fā)慈悲送給你哦?!?/br> “嘛,有倒是有,但是我怕緒方さん不肯給?!?/br> “哈?我有那么小氣嗎?!你盡管說出來!”(←不是許愿嘛怎么變成說給你聽了……) “今晚請務必讓我和你同床。” 吹蠟燭什么的已經不可能了,因為雪村受了很嚴重的內傷…… 12 “那個,緒方さん,你要帶我去哪兒???” 雪村被緒方牽著手,上了三樓,在走廊里不斷地往深處走。 晚飯過后,雪村,緒方一家人,還有一些家里的傭人,都一起分享了雪村29歲的生日蛋糕。之后,應雪村的要求,他被獨自留出一個小時的時間,往高知的家里通了電話。本來是想要向爸媽報告自己的戀愛情況的,但是,雖然雪村爸媽不是那種傳統(tǒng)又固執(zhí)的人,但要他們接受同性戀人的事實還是不容易的,雪村話到嘴邊,想了想又咽了回去。 還是再等些時候吧。比如生米煮成熟飯的時候?但是他的那個“與里緒同床”的生日愿望貌似被放置Py了…… 此時緒方已經牽著他走到了一段走廊的盡頭,那里一扇門,看著比較陳舊,不像是客房的樣子。緒方掏出一串鑰匙,拿出其中稍古舊的一把打開了這扇門。他和雪村走進去,發(fā)現是一間小小的暗室一樣的倉庫,堆著一些雜物。緒方摸著墻上的開關打開昏暗的燈,照亮了墻邊架著的直通房頂的扶梯。 緒方踩著扶梯先上去了,雪村緊隨其后。他感到有風吹進來,只見緒方已經打開了通向屋頂的鐵門,門外就是有緩坡的屋頂。 這歐式的建筑雖然只有三樓,但因為每層的高度都有四米多,再加上地基和頂上的琉璃瓦,兩人現在起碼站在20米的高度上。雪村挨著緒方坐下來,看著遠處鎮(zhèn)子上的燈光有一點恍惚。 “雪村君,來?!本w方說著,已經雙手墊著腦袋在屋頂上躺下來。“跟我一起躺下來。” “緒方さん,這還挺涼的,小心感冒啊?!?/br> “說了叫你躺下來啦?!?/br> 生日的夜晚在屋頂吹風?緒方さん這是在制造浪漫氣氛么?雪村也學著緒方的樣子躺倒,待到他的視線從平視慢慢變成仰望,他立刻就明白為什么要躺下來了。 他的頭頂上方,是一片高遠得奇異的星空。星星一簇一簇地堆積在涂著厚重黑色顏料的夜空上,就像黑色晚禮服上鑲嵌的鉆石一樣奪人眼球。其間也能隱約看見一些模糊的星云,有著各種不存在于人間的五彩顏色。 這是一片在城市中永遠不可能看到的美妙星空。 “小時候看還要漂亮許多,現在到底多少也被污染了?!?/br> “緒方さん就是看著這樣美麗的景象長大的啊……總覺得看著這樣美麗的宇宙,就想得思索一下人生苦短。” “不要說得好像我一直都在思索一樣。單純地只是覺得好看而已啊,宇宙才不管什么人類的哲學呢,它完全不在乎我們的存在,只是那么自然地存在那里,非常單純地存在那里……”緒方不知為何頓了頓,呼出一口氣后,輕聲說,“雪村君,我真的非常喜歡你?!?/br> 雪村帶著笑意轉頭看緒方,看到他一臉平靜地躺在他右邊,深色的瞳孔里映著星星的色彩。 “我也最喜歡里緒了~” “別叫我名字?!?/br> “怎么了?里緒的名字很可愛~” “別這么叫我,讓我想到不好的事情了……” “好好,我還叫你緒方さん就是了。” “……雪村君,你剛才是不是說謊了?” “哈?沒有啊,哪里?” “你對我爸媽說因為喜歡而去做男公關?!?/br> “……緒方さん好敏感啊。不過你說得對,我的確是說謊了,我道歉,對不起?!?/br> “我沒叫你道歉。我只是覺得,雪村君輟學去當公關就因為喜歡這個職業(yè),有點說不過去?!?/br> 說到這里緒方轉頭看了雪村一眼,后者的余光看到他眼里與其說是好奇倒不如說是渴望。 “我可以說嗎?緒方さん想聽么?這個故事有那么一點長?!?/br> “勉為其難聽一下啦?!?/br> “那我盡量精簡吧……說到底,去做男公關其實是個意外啦。” “意外?在街上走得好好地突然被探子挖去各種威逼利誘?” “……雖然這又不是,但我其實想說,真實情況要更加戲劇性一點……我那時候大學二年級,暗戀一位學姐,長得好,很會說,活潑可愛,從各種方面來說都是我理想中的戀愛對象。鼓起勇氣去告白,沒想到被接受了,那時真的超開心。我們一開始就像那個時候典型的小情侶一樣在交往,偶爾我會帶他去我的住處,兩個人一起做飯吃。不過,讓我沒有想到的是,兩個禮拜沒到,對方就向我提出了性要求。我這么說,緒方さん不會生氣吧?” “不會,我又不是那種無可理喻的人。” “那就好……我當時真是不知道該怎么反應,一方面不知道該不該拒絕,另一方面,我想,都是成人了,可以互相負責了,女友向我提出了這個要求,也是信任我的表現。所以起初我也沒去在意……可是后來,我漸漸感到有點力不從心了,因為美惠她,就是學姐她,幾乎每天都在向我所求……” “每天?雪村君你好厲害啊。”緒方歪著脖子笑道。 “我很困擾的!我想,她跟我在一起會不會根本不是因為喜歡我?。课颐看尉芙^她,他都會大發(fā)脾氣,說我一定是對她膩煩了,我就說,戀愛又不只是身體關系。美惠卻說,既然相愛就一定會有這方面的渴望,這是人之常情。結果被她這么一說,我自己倒先動搖了……” “你這家伙果然是個笨蛋啊……” “經過這么幾次吵架,我們之間有了不小的嫌隙。但我覺得,大概是我說話太沖才讓她生氣,心想得找個機會認錯和好,畢竟我當時真的很看重她……可是后來,在我打工的那家餐廳里,發(fā)生了讓我再也不能忍受的事。美惠她帶著另一個男人來,還當著我的面牽手,接吻……我去質問她,美惠說我們兩個已經分手了,這個是她新的男朋友?!驗檠┐迥悴桓易霭??!裁吹摹?/br> “好過分的女人??!” “我當時也是非常生氣。她所謂的新男友其實是個黑道的混混,美惠還很自豪地跟我介紹他。看到那男人一臉得意的樣子,我忍不住揍了他一拳……真是太沖動了,美惠徹底跟我決裂,而我也因為毆打客人被那家餐廳開除了。以后我不管去哪里找兼職,都因為這個不雅的記錄而受到冷眼,一時間我自己的生活費用都沒有了著落……但是事情還沒有完,那個被我打了的男人找了一群他的狐朋狗友來報復我,一次我被他們堵在一個巷子里,無處可逃。那些人身上都帶著兇器,我差一點就要絕望了……非常湊巧的是,剛好路過那里的小石門君救了我?!?/br> “小石門君?你們是這樣認識的?。俊?/br> “小石門家是黑道世家,那時比我年紀小的他都已經是新任的繼承人了。我一開始還不大能理解,同是黑道他卻選擇救人。小石門君這個人真的很有趣,他說,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規(guī)矩,雖然黑道都不是什么遵紀守法的人,但按規(guī)矩辦事也是必須的,他只是教訓一下違反了規(guī)矩的小混混,救我只是順便?!?/br> “那家伙啊,說到底就是個蹭得累?!?/br> “我想他不會愿意被你這樣說的……” “什么意思?” “沒什么……” “可是,雪村君,你又是怎么想到要去做牛郎的呢?” “啊,那是因為小石門說,他家里在新宿的企業(yè)正招人,他見我條件不錯,就問我要不要去那里工作,待遇從優(yōu)。我當然說好,只是沒想到是牛郎店……” “什么嘛,你還是被騙進去的嘛……” “要呆在那里是我自己決定的,因為,可能這樣說有點天真,美惠的事情給我的刺激真的不小,我想,牛郎嘛,就是取悅取悅女客人,給她們戀愛的幻想,我這么笨拙的人,到底合不合女人的胃口呢?到底怎么樣的戀愛關系才算是有度呢?到底有多少人會是像美惠一樣的想法呢……做了大概有兩三個月,三位客人指明了我。我起初很害怕她們會向我提出性要求,因為這不僅僅是違背了店里的營業(yè)規(guī)定,而且也是我個人的一個雷區(qū)……后來,我傻傻地直接去問她們了……” “‘為什么不向我提出性要求呢?’這樣問?” “對……” “你還真是……某些方面該說你是天然還是腹黑呢……她們怎么回答的?肯定被問得一愣一愣的了吧?” “的確……不過她們也對我為什么總要聯(lián)想到那個方面有點好奇,我也就把我自己的經歷隨便說了一下,結果,客人們都說,只是,怎么說呢,跟性沒有關系,只是單純地喜歡我而已……我為這個答案還感動了很久呢……后來這樣說的人越來越多了,我也在這個行業(yè)中越來越有名了……但不管多么出名,客人們也只是單純地喜歡我而已……這才是我決定輟學做職業(yè)牛郎的原因。因為她們單純的喜歡,我決定要在這個行業(yè)里好好加油了。緒方さん,不知道你記不記得,我也有問過你那樣一個問題啊?!?/br> “啊,記得啊,嚇了我一大跳……” “緒方さん你的性質和客人不一樣,起初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因為寂寞了所以找個人陪著睡睡覺嗎?可是即使是不斷說著喜歡我,你卻一次都沒有向我提出過性要求……那時起我就對你十足在意了,心想這個人還真是別扭又可愛,值得用心一次也說不定?!?/br> “喂喂,說得好像你有了什么計劃似地?!” “和計劃一樣啊,我后來也喜歡上你了。” “……總感覺,你其實是在害怕我……” “什么?” “如果我向你提出性要求了,那我單純喜歡你的形象不就崩塌了?” “不,其實我害怕的是我自己,因為喜歡你,而向你提出性要求什么……” “你已經提出過了好不好……” “那,緒方さん會覺得我那單純的喜歡你的形象崩塌了嗎?” “……矛盾了……” “嗯?” “你說的話,你因為喜歡而向我提出性要求的話,跟你的價值觀矛盾了?!?/br> “沒錯,所以我才意識到,我一開始就弄錯了,就算是不斷地索要身體上的快樂,美惠她還是喜歡我的。她因為有些自尊心,所以特別找來男人刺激我,以此向我強調想做是因為喜歡這句話。喜歡才會有所求?!窶yth」開店的那一天,美惠找到我?!┐迥氵€真是厲害啊。有空的話,再跟我做一次吧。因為我還是和以前一樣喜歡你的?!疫@才明白過來。也許人和人的情況不等,但美惠她,一直都是因為喜歡我才……那個時候她都已經結婚了,是兩個孩子的mama。我跟她交換了聯(lián)系方式,想和她一直做朋友。” “……為什么要在說這個的時候看著我?” 雪村此時已經坐了起來,雙手環(huán)著膝蓋,側著頭看著躺在他旁邊的緒方。緒方于是也用手肘撐著起來,本來想做一張無所謂的臉給雪村看,但稍稍撅起的嘴巴卻出賣了他。 “緒方さん,你在生氣?” “為什么要生氣?反正現在你是我的人了?!?/br> 說這句話的時候稍微有點開心是怎么回事…… “我跟緒方さん,一定不會發(fā)展成那樣的,對吧?” “……你怎么就知道?” “因為,我不會那么輕易地就放你走的?!?/br> 兩個人互相看著對方。緒方的臉開始慢慢變紅。 “啊,冷了,我們下去吧?!?/br> 緒方說著就要起身,雪村卻順勢拉過他的手腕,在緒方來不及抗議的時候,探身過去,親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