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十八歲
徐亭被向?qū)褐H了一番,弄得氣喘吁吁,期待又緊張地等待后續(xù),卻等到了向?qū)У牡狼浮?/br> “抱歉?!弊笮腔痣x開些,抬手擦了擦嘴唇,“我失態(tài)了?!?/br> “你、怎么了?”徐亭面紅地埋頭整理自己的衣服,方才都被摸得起了反應(yīng)來,他也頗為大膽地摸了向?qū)А?/br> 左星火搖頭不語,又抱住他,埋在他脖頸間深深地吸了口氣。哨兵的信息素向來狂野,一股子硝煙味,聞著就心里火熱,徐亭也不例外。 徐亭仰著頭,手足無措地讓他給抱住,感覺到向?qū)У膭幼?,徐亭尷尬地笑了聲,“我身上是不是汗味很重?一身的汗臭,你放開,別給你身上弄臟了?!?/br> “我沒你想的那么干凈?!弊笮腔鹦┰S無奈,卻也放開了。 “我找你原本是要說正事的?!钡故遣恢罏槭裁纯匆娦焱び?xùn)話時候威風(fēng)凜凜的模樣就想要將他給壓住狠狠欺負(fù)一下。 “咳咳,什么正事?”徐亭一臉的莊重肅穆。 “你知道‘獸元之力’是什么嗎?哨兵的獸型里面是不是有個‘獅鷲’,什么樣子?”左星火研究藥理方面更多,對于哨兵的歷史卻沒有太多了解,在柏苜那里聽說了之后便來找了徐亭核實。 徐亭雖然是哨兵,卻挺喜歡讀書,房間沒被‘割地賠款’之前,收藏了許多書籍,房間面積被閹割之后,便將藏書都搬到了在帝國買的房子里。也正是因為徐亭博覽群書見多識廣,銀松里遇見事情往往都是他來拿主意。 “你從哪兒聽來的?”徐亭愣了一下,隨后反應(yīng)過來,“是那個哨兵說的啊,他的話不能全信?!?/br> 告誡了一聲之后,徐亭才開始給向?qū)Т鹨山饣?,“獸元之力的確是書上有記載的,大概是上個紀(jì)元,也就差不多七百年前,那時候哨兵可以借助天地靈氣淬煉自身,也就是鍛煉獸型。淬煉方式多種多樣,最為有效的就是獸元之力,不過這個有點小限制,需要修習(xí)獸元之力的哨兵保持、咳,童子身,也就是不能xiele元陽和別人發(fā)生關(guān)系。” 左星火若有所思地點頭,也就是說柏苜還是處子,嗯……難怪這么單純了。 “不過我也不知道到了現(xiàn)在還有沒有這個限制?!毙焱みB忙提醒左星火,“也不清楚那是不是真的獸元之力?!?/br> “按照那哨兵的說法,覆潮的所有人都修習(xí)獸元之力。”左星火點了點頭表示明白,“那,獅鷲呢?” “就是長出翅膀的變異獅子而已?!毙焱げ灰詾槿?,“記載上還說是神獸呢,我看著也沒什么特別的?!?/br> 左星火回憶了一下在水盆里打滾的小獅子,看起來的確沒什么特別的。 “也有野史記載說獅鷲獸型的哨兵可以像是向?qū)б粯诱{(diào)動天地元素,具有cao控狂風(fēng)的能力,速度極快,在上個紀(jì)元在戰(zhàn)場上經(jīng)常作為斥候類型的存在?!毙焱ぬ羝鹈夹πΓ耙膊恢勒婕?,野史上許多都是道聽途說就記載下來的。而且看那個哨兵的樣子,完全不像,除了長得好看點,并不厲害?!?/br> 自從左星火上次和他說清楚帝國實驗的事情之后,徐亭就不會自卑地以為自己身材樣貌比不過其他哨兵了。 “野史也是有來源的,不可全不信。”左星火往宿舍那邊走,腳步停頓一下,“我進你房間看書,沒問題吧?” “什么問題?”徐亭還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 “之前我親你的時候被赫京明看見了?!弊笮腔鹛嵝岩宦暋?/br> “嗐,看見就看見,現(xiàn)在什么處境,大家心里都清楚,赫京明雖然看起來不正經(jīng),卻是個很可靠的家伙,不會去亂說的?!毙焱ひ荒槾蠓降哪?,心里卻警鐘大作地想待會一定要去和赫京明聊聊,向?qū)Ш貌蝗菀撞欧砰_,可不能給羞得縮回去了。 “嗯……我就是擔(dān)心,我進你房間好幾天,他們會多想。” 銀松的哨兵們都是孤身一人,許多存著錢在帝國也沒買房子,不管工作還是休息都是在戰(zhàn)艦上,被分配的臥室也是很私人的了。 “他們都理解的?!毙焱っ嫔险?jīng),心里眉飛色舞,他樂不得左星火和他多一些緋聞,最好是能斷了其他哨兵對左星火的覬覦。 不過徐亭也就是想想,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胳膊尚且擰不過大腿,就左星火一個向?qū)г趺纯赡軐沟昧嗣啄蔚蹏?。就算是加上銀松,也是蚍蜉撼樹不自量力。 徐亭房間里的一面墻都掏空做了書架,這還是他的小部分藏書。 徐亭比劃了一個范圍,“這一塊都是講哨兵的,還有這邊是記載的向?qū)??!?/br> 向?qū)У倪€不及哨兵的十分之一,想來也正常,徐亭接觸到的十之八九都是哨兵,也就近兩年生活里才闖入了左星火這么一個向?qū)А?/br> “嗯?!弊笮腔鹨暰€都沒挪開,先將書名掃了一遍,抽出相關(guān)的書籍放在一邊,不一會兒,腳邊就壘起來兩大摞。 徐亭幫他挪到了桌子上放好,問道,“你怎么不直接用帝國資料庫查?” 收集這些書是徐亭的愛好,一般人查資料都會直接去帝國資料庫,簡單快捷方便。 “不能?!弊笮腔鸩唤麚u頭惋惜。 徐亭也不再多問,在邊上看了向?qū)с@研的認(rèn)真模樣一會兒,便輕手輕腳離開,作為銀松主事的,什么事情他都得親自過問。自然的,權(quán)利大,責(zé)任也大,落在這么個荒星,回去了怎么也得軍事法庭走一遭。 不過名義上銀松是沒有隊長的,回去了之后,估計得先被升職,然后就包吃包住三日游。 嘖,真是好事情。 左星火在徐亭的房間里一連呆了五天,腳不挪地,一日三餐還是徐亭給送過去強行勸著吃了點。 徐亭這才算是真的見識到科研人員沉迷一個事情到底有多沉迷,茶飯不思,不分晝夜,困了就趴桌子上瞇一會兒,反正徐亭是沒看見左星火睡覺,他睡前看的時候向?qū)阎?,他睡醒之后看的時候向?qū)н€是醒著,徐亭都開始后悔不應(yīng)該答應(yīng)左星火進他房間來研究,看向?qū)U寢忘食的樣子他總想給武力鎮(zhèn)壓了。 徐亭和他說話,左星火也不理,埋首在小本本上不停記錄。 五天之后,徐亭看見左星火在自覺地喝能量飲料了。 徐亭哭笑不得,“你要不先歇歇?也不急著這么幾天,你慢慢研究,我房間你隨時可以進?!?/br> “不弄清楚了,我睡不著?!弊笮腔鸸虉?zhí)道。 徐亭是清楚左星火這執(zhí)拗的性子,向?qū)J(rèn)定的事情就沒有誰能輕易改變主意。 徐亭也不強行勸他,只把自己的工作做好,順便還去倉庫給柏苜送了一回吃食。 柏苜在一片漆黑里不知年歲,分不清過去了幾天,無聊地生出自己的翅膀數(shù)羽毛玩,聽見開門聲的時候正要歡喜,卻聞到了陌生的氣息,柏苜皺緊了臉,“你誰啊?那個向?qū)兀克趺礇]來?” “他忙著自己的事情?!毙焱⑹澄镯樖址旁谒媲?,便準(zhǔn)備轉(zhuǎn)身走了。 “忙什么呢?連我都顧不上了?!卑剀倏刹粷M地嘀嘀咕咕。 徐亭聽得笑了一聲,“你對于他來說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覆潮的哨兵,別這么看重自己。” “你幾歲了?”徐亭這話是嘲笑他幼稚。 “十八啊?!卑剀兖I得難受,不停地往嘴里塞食物,臉頰都鼓起來,模糊不清地說話,“你是不是羨慕我年輕貌美?喝,我想起來了,我和你交過手……等我出去了,我肯定殺了你,我記下來你的氣味了?!?/br> 柏苜揉了揉鼻子,“嘖,帝國的哨兵就是令人惡心。” “十八歲?”徐亭面色古怪,轉(zhuǎn)過身上下打量柏苜。 少說一米九的大高個,渾身肌rou結(jié)實,大大咧咧地叉著腿坐在地上,腰身處搭著向?qū)У耐馓?,兩邊翅膀?qū)⑸眢w半包裹地做著防御姿態(tài),明顯是對他有所防備……重點是,十八歲?覆潮的小孩子都養(yǎng)得這么結(jié)實強壯了?等會兒,覆潮真沒人性,小孩子也放戰(zhàn)場上來。 徐亭心思恍惚地轉(zhuǎn)身離開,還聽柏苜在后面問。 “那個向?qū)??他什么時候過來?我可不是想他,他答應(yīng)了要給我治療呢,我精神體都還沒好得完全,他可不能說話不算話……” 徐亭回了自己房間,搬了個椅子放在書桌對面,支著腦袋杵在那里,一眨不眨地盯著左星火。 左星火不受影響,一目十行地翻看著書,偶爾停下來記錄,或者喝一口能量飲料。 徐亭唉聲嘆氣一番,也沒能吸引左星火的注意,他終于忍不住地伸手蓋在了書上,左星火這才抬頭看他。 “做什么?”向?qū)У穆曇舳加行┥硢×耍巯乱黄嘧?,眼神掩不住地有些兇狠?/br> 那眼神,像是擇人而食的一匹餓狼。 徐亭連忙說,“我剛得知了一個消息,琢磨許久,還是決定告訴你?!?/br> “說。” “……咳!覆潮的那個哨兵,雖然看起來年紀(jì)不小了,但是只有十八歲?!?/br> “哦。”左星火揉了揉脹痛的太陽xue,“還有嗎?” “???這個消息、還不夠勁爆嗎?”徐亭還以為左星火會像他有所動搖。 “我早些時候就看出來他年紀(jì)不大了?!弊笮腔鸹瘟嘶文X袋,站起身來活動一下,身體都一陣陣酸痛。 徐亭將他按著坐下來,繞到他身后大手放在肩頸上按揉起來,他手勁足,按得向?qū)喩戆l(fā)酸,卻很是舒服。 徐亭沉聲問道,“那你還要用他應(yīng)付帝國的實驗?” “不然我要用誰?”左星火冷聲道,“用你還是克萊夫?徐亭,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心慈手軟了?” “……”徐亭突然覺得自己似乎從來沒有真正認(rèn)識過左星火,“對不起?!?/br> “不過……”徐亭還是不想讓一個孩子去面對這么殘酷的事情。 “別說這些了?!弊笮腔鹜崎_他的手,擺明了不想再和他談。 徐亭悶悶不樂,心里發(fā)堵。 兩人之間靜謐了一會兒,左星火放下手中的筆,轉(zhuǎn)過身抱住他的腰,將臉頰埋進他的小腹,“我以為你應(yīng)該會懂我的難處?!?/br> “我懂?!毙焱ど焓謸崦?qū)Ъ?xì)軟的發(fā)絲,幽幽嘆息一聲,“我都知道,我不會再說了?!?/br> 向?qū)Ш苌僭谒媲奥冻龃嗳醯哪樱@時候卻久久地抱著他不放,徐亭心里都柔軟一片,有些心疼,“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你在我心中一直沒變,依舊是初見時候一臉冷傲的少年,不管發(fā)生什么……你依舊是你?!?/br> 這種選擇,是帝國逼迫左星火的。 徐亭清楚地知道,錯的不是向?qū)В笮腔鹨恢倍己軠厝?,不善言辭,以至于沒人深入理解他,徐亭很是慶幸左星火能夠與他交心,甚至,有更深入的關(guān)系。 “不將他交出去,我沒法肯定能保住你們?!弊笮腔鹛ь^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一臉冷靜,“帝國需要的試驗品,不能是銀松里的任何人?!?/br> “……我明白的?!?/br> “委屈你了?!毙焱ば奶鄣氐皖^在他臉上親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