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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孩子才十四,且不會伺候,再留一留。茉香倒不錯的,也大一些,就他吧?!闭钱?dāng)年老夫人留一留的決定,才有了如今得以在王府前院伺候的澄心——不出意外,大約也要一直留著了。 很多時候,有些事情說不清好不好。當(dāng)年大姑娘該當(dāng)是有心的,青春佳人眉眼帶笑,哪怕有私心雜念,情意不可作假。但澄心無法當(dāng)真,不敢當(dāng)真,當(dāng)年亦是他自己向夫人堅(jiān)辭了大姑娘好意。那時夫人和軟溫柔的先行問過,兩眼卻只緊盯著他,下處剛抽條的小子拒絕的話一出口,上座才又是淺笑盈盈的美貌婦人。 要緊時候,該當(dāng)心的不是你的想法,而是主子的想法,伺候人有伺候人的門道——這是澄心娘老掛在嘴邊的話。澄心慣來有些笨的,倒學(xué)不會管著夫人私房的老娘那份圓融如意。澄心進(jìn)來原瞧著家里面子,打六歲進(jìn)府便到了夫人院里,從那時起就沒做過累活,最辛苦也不過打門廊邊喂鳥,再大些便被支使著陪拜見夫人的姑娘小子們玩耍。 大姑娘爽朗愛笑,又自居長姐,合該與母親院中人多客套,時日長了,兩人接觸便多起來。澄心懵懵懂懂,待人皆同樣,自然從未多想。只澄心爹來往時見了幾次,等老娘回去卻淬爹,訓(xùn)斥他癡心妄想:“若說真有一日夫人情愿,我哪怕是三姑娘也好過大姑娘……”澄心當(dāng)下沒吱聲,那時他還不大聽得懂,滿以為娘打算同夫人說自個兒只陪著一位小姐玩兒,可三姑娘開年才五歲…… 后來的事便多了,小姐少爺們漸漸長大,大姑娘便越發(fā)愛往澄心邊上湊。恰逢澄心娘又被夫人派去西南,叫盯著陛下所賜愛園重修。澄心爹心思便活絡(luò)起來,私下探問澄心自己的心意。澄心一貫遲鈍些的,倒說不清心意,只是說道大姑娘慣來格外熱情。等澄心娘千里迢迢回來,狠心責(zé)罰了攛掇澄心攀大小姐高枝的爹,好容易來回折騰平息了流言,回來只說有緣故,夫人絕不可能應(yīng)許。 誰知十四歲上大姑娘依舊求了夫人,好在沒特特指,只說,瞧著母親身邊的都不錯。澄心那時不知老娘所說什么緣故,但無論如何要婉拒。又想著夫人說留一留,約摸十五了能放出去……卻不成想等到年關(guān)也沒見主子放話。那時娘果然叫爹折騰怕了才不說的吧。 自然,夫人早就想好了的,娘大概也知情,果然是一等妥當(dāng)人,甚至都未曾和澄心提起,只任由兒子滿心疑惑的跟隨夫人身邊的公子們學(xué)習(xí),日日夜夜怕成了夫人的屋里人。如今想,那句“留一留”約摸特指給二姑娘留,等芷蘅剛滿了十六,郡王眼里調(diào)教妥當(dāng)?shù)某涡谋惚惶氐刂该疹櫴琅?/br> 此后日子倒也簡單,和從小做慣的事不大有分別。比起大姑娘,澄心慣來覺得二姑娘性子冷些,但因自身持重,管教身邊人也嚴(yán),院里規(guī)矩卻好。開始時人少,內(nèi)外多是澄心一人打理,雖然辛苦些,可幸二姑娘并不甩手。私房錢數(shù),院中人手,主子心中盡皆有數(shù),澄心反而顯出清閑。后來又選了小侍,由著二姑娘蕪啊蘼啊取著,院子里人漸漸多起來,澄心便與姑娘商量,同紫蕓分了內(nèi)外,好叫事務(wù)條理分明。 大約從那時起吧,便常常就只在前頭伺候了。等二姑娘與明陽君議婚嫁娶,隔壁的府苑也建起來。只如今夫人已是老夫人,姑娘也成了郡王,二爺三爺都進(jìn)了門。 難道深閨之人所嘆韶華易逝,不外如此? 澄心正在院中亭子里撐著頭瞧水里朗月,粉面微醺的一位女子晃進(jìn)門來:“我就知道你又在這兒?!杯h(huán)佩叮當(dāng)進(jìn)門的自是白夫人,這一日友人相約,戲酒至二更,不欲攪擾夫侍,因往前院休息。主子來了,澄心自然收拾完感嘆,利索起身照料。 澄心一向夜里給主子換衣照料時總有停也停不住的話,來回念叨著前幾日花銷,這季冬衣,冷不冷可需要添火盆等小事,不過晚上提神罷了。這還是當(dāng)年老夫人的公子教的呢,可不能叫主子不沾枕便睡著。白夫人半夢半醒聽著服侍梳洗的澄心絮絮叨叨:這人慣來如此,打頭起便愛趁著主子不大理會時講些沒要緊散話,那時院里人少本來冷清,只他一人足撐起許多人的熱鬧來,大是顯得像個家的樣子。 不過白夫人曉得怎么停了他這話,等服侍躺下時一把拉住他,這人自然噤聲。今日也是如此,男子趴在她懷里,出口壓抑著,小聲求:“姑娘……已晚了,早打過三更了?!辈贿^芷蘅這日仗著薄酒只不聽他,一味湊到耳側(cè)嚙咬低語:“澄心呀……我的小哥哥,今日可乖不乖呢?”瞧瞧,十幾年了,家里主子依舊性冷。夜中內(nèi)幃身側(cè)侍寵,明明調(diào)笑已極卻只有如此……虛攀在女子身上的侍兒又在心內(nèi)搖頭:這與他當(dāng)日在老夫人處時所聞,差的何止一點(diǎn)。“雖知這番做派多是本有的性情,未必真有對我一兩分的尊重,但若不是一直如此,我怕也不能甘愿服侍的。”男子心里想著,嘴上只敷衍的“嗯”了一聲。芷蘅怎會放過他,剛攏過薄被便伸手摸索進(jìn)他的后腰,褲子被拉下半截,手掌在男子溫暖的腰背與微涼的臀瓣之間漫無目的游走,嘴上一味胡言:“唔,我們澄澄說自己很乖呢……” 嘖,怪道這樣不依不饒,今日還不進(jìn)后院只來尋我。澄心伏趴在主子胸口,極有把握的想:小心眼兒的主兒。唉,這回總要挨幾下巴掌才能過了。心里雖這么想,動作卻還掙著“奴熱著了……” 芷蘅當(dāng)然不會由著他,只抱緊了男子的腰身,彼此幾乎緊貼,雙手陷入褲內(nèi)托著臀,不住的揉玩許久不曾疼愛的兩瓣,嘴上卻溫言軟語的哄:“褪了衣褲便不熱了,聽話……”主仆斗智斗勇少說十來年,侍寵哪能理會這話,澄心只埋在主子起伏軟和的胸口,一點(diǎn)點(diǎn)磨蹭著夠那褻衣透出的暗色小暈,弓著身子半撅著像討罰似得,悶悶的小聲音的似嗔似屈:“…奴若哪條錯了,姑娘仔細(xì)罰就是了…” 芷蘅不接這茬,只一味追問:“你既說自己極乖的,我可罰什么呢?”一雙溫?zé)岬氖终埔哺捯艋蚴膛矫艿耐雀?,指尖只沿著?xì)嫩的肌膚來回輕觸。澄心虛伏著身子,雙腿只剛分到主子腰側(cè)……微涼的臀整個被溫?zé)岬呐邮直蹓褐?,手掌握著分開兩瓣,指尖若有似無的擦過臀縫腿間,一陣陣叫人心悸的癢……侍兒忍不住躲閃,主子卻不曾停下,直擾的澄心雙腿發(fā)顫,漸漸跪不住起來。 主子便撫著腰間汗?jié)癜l(fā)顫的腿取笑:“我總是知道……”芷蘅手也沿著腿根摸索到前頭,微涼的指尖順著侍寵微微抬頭的熱燙欲望點(diǎn)一點(diǎn)又滑開,“來與不來,我們澄心一向仔細(xì)?!笔虒櫬牭迷捔擞执⒅D難跪起來,單手撐著從床邊摸索出小小一個浸透了香膏氣味的圓潤木盒托在手中:“姑娘……”若燭火亮著,澄心此刻臉上的熱燙怕也不下于被主子握著輕揉的欲望了。女子無聲的笑笑,指尖挑起一抹潤濕,又興致勃勃的往他身后摸索,兩人姿勢剛換,那極金貴的芙蓉沫連盒帶蓋立馬被踢到床腳。 手指本不大熱的,撫在兩瓣rou的時候尚且不明顯,猛然進(jìn)入身體,尤其還帶著濕滑的膏脂,撐開瞬間蔓延上的脹疼和令人瑟縮的冰涼幾乎同時捕獲了他——澄心咬著牙忍耐過這陣,盡可能小心的不在唇上留下齒印。可惜身上的女子太了解他了:“實(shí)在難過,咬我就是了”侍寵聞言無聲的張了張嘴,免得真的磕碰到什么,壞了今日彼此的興致:雖然做主子的可以次次這樣說,但為人奴侍,就代表如若失了一點(diǎn)本分,等明日恩寵難在,只怕遍地皆是錯處。瞧著這人只貼在自己身上,依然固執(zhí)的只折磨自己,芷蘅也不再勸了,早知就是如此的。等身后徹底潤濕漸次傳來些微隱秘的水澤之音,澄心也忍過每次被進(jìn)入都顯得難耐的開始,早慣了這套的身體也流露出愛欲的投入。芷蘅已從相貼的身體上明顯感覺到熱源的硬挺,伸手去夠卻又被避開,男子在耳邊軟語相求的聲音甚至蓋不過他沒忍住的一兩聲呻吟。 古話說招不在新,調(diào)弄那處明明是姑娘慣愛的,這么些年服侍人的竟還沒學(xué)會抵抗一二,侍奴的衣物終于被完全扯落,一絲不掛的仰躺在女子身下,就著透進(jìn)來稀薄的月色卻看不清主子的表情,只能乖乖抱著自己半彎的右腿嘆氣。剛一分神才仔細(xì)放松的皮rou又下意識收了收,澄心還沒開口討?zhàn)?,只聽安靜的涼夜里突兀的響起一聲肌膚相貼的“啪”聲,驚得他忍不住更加絞緊身子,含著的物什也被緊緊裹住再難深入。芷蘅俯身壓在侍奴身上,正伸手小小的教訓(xùn)完一下,感覺到人突然緊繃,只好抽出了調(diào)教后xue的手指,按下他身子湊過去吻,含含糊糊教育安撫:“…這樣不乖…本該好好罰。只是,夜深了,今兒就罷了…姑且饒過你” 澄心自忖主子說的饒過,至多便是不再正經(jīng)為著錯處責(zé)打。果然芷蘅話既說完,按著下面褶皺的手指輕點(diǎn)著又催他:“松開,好好含進(jìn)去”侍寵只得自抱著腿拉開,直叫夾在臀縫中的rouxue乖巧的顯露在外,女子沾染著芙蓉香氣又混著情欲熱度的手指重又陷入溫軟的rou壁中,仔細(xì)抹好潤滑后便在內(nèi)里尋那要命的凸起來。芷蘅曾想過約摸他們有什么私密法門,不然怎的常常逗弄的此處,等下回疼愛時大多仍含的細(xì)窄緊密呢? 不過,她當(dāng)然是喜歡的——只要主子不說,就會一直忍耐著的這一點(diǎn)尤其喜歡。這叫人難耐的熱燙柱體被反復(fù)摩擦含吸已足兩刻鐘了,澄心早不知昏昏然被一浪又一浪情欲拋到何處,仍舊能保持著硬挺不過是一直被疼愛后xue,又有芷蘅壓著罷了。白夫人手下按著侍兒疼愛,心里想的卻是晚間席面上幾句玩笑,怪道雙十已過的男子韻味更足,年紀(jì)小的可不敢這樣折騰。 等再過了一刻,芷蘅心里因顧忌著正事,又瞧著懷里滿頭是汗的侍兒,實(shí)在也累著他終于解開禁錮。澄心可不記得時辰,結(jié)束時這樣滿眼白光,渾身舒爽的時候十個指頭也數(shù)得過來,等醒了神,只見彼此滿身汗膩情潮,做主子的正取了布巾替他擦洗——果然已送過水了?!芷蘅瞧他木楞楞的,只盯著銅盆疑惑看個不停,側(cè)臉在微弱的燭光下半明半暗,樣子倒像什么足智多謀之輩,不禁輕輕笑出來。澄心卻以為她正取笑自己,雙頰難免又氣又羞的紅,垂頭夠著白夫人的肩背就是不肯問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