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墮胎藥劇情
小鎮(zhèn)的鎮(zhèn)口有座寺廟,香火鼎盛,據(jù)說十分靈驗。 祝英臺跪在蒲團之上,抬眼望著寺廟中的金身佛像,佛祖像低眉垂眼,神情悲憫。 她已經(jīng)在這里跪了一盞茶的時間,一動不動。 昨夜馬文才對著她說那些話之后,她就一直心緒不寧,晚間也沒睡好,以至于現(xiàn)在耳畔還有淺淺的嗡鳴聲。 世間真的會有人愛她至此嗎? 她不可避免地為這種感情震顫,馬文才還等在寺廟之外,不知他現(xiàn)在在做什么。 祝英臺向來不信神佛,重生之后,她才開始對宿命和輪回這種事情有了敬畏。 她來此間的命數(shù),究竟是什么? 大殿中的老和尚坐在破爛的木桌旁打著盹,沒有理會祝英臺的糾結(jié)情思。 祝英臺蹲下身把香油錢放進他的碗里,他才懶懶地抬起頭看了她一眼。 “施主,順應(yīng)天命未必不是順心?!?/br> “方丈,這是作何解?”祝英臺問道。 那老和尚閉目不再說話。 祝英臺不是強求人的性子,琢磨著這句話,這是讓她安于現(xiàn)狀嗎? 即將入夏的天氣,屋頂樹梢都灑著碎金。 她走出寺廟,就見馬文才站在廟門口等她,他試圖遞出自己的手,又收了回去,悶悶地說了聲。 “回家吧。” 祝英臺跟在他身后,踩著他的影子。 她的腦海中一團亂麻,理不清楚,梁山伯含笑喚著她的名字,她不受控制地走過去,那張臉又陡然變成馬文才的臉。 小鎮(zhèn)的榕樹下,孩童打打鬧鬧,圍攏在一塊斗蛐蛐兒。 她停在院墻門前,回首望著鎮(zhèn)口的寺廟,紅漆斑駁,老和尚穿著破舊的袈裟,雙手合十對她笑著。 “在看什么?”馬文才停下等她。 “沒什么?!弊S⑴_說道。 她在想馬文才昨日的話,他的提議對她而言百利而無一害。 “文才,你真的要與我做這假夫妻嗎?”祝英臺站在原處,脊背挺直,和他隔著三尺的距離。 然后她就看見馬文才的嘴角蕩漾起一點笑意,又壓了下去,迫不及待地對她說。 “當然?!?/br> “我可以答應(yīng)你,但我祝英臺不喜與人共用男人,便是名義上的也不行,待你納妾,約定就作廢。” “不會有妾?!瘪R文才靦腆地低下頭,笑著去拉她的手。 祝英臺掙脫不開,只能由得他握著。 “你如果不納妾,如何有孩子?沒有孩子,如何繼承家業(yè)?” “英臺不想生,那就不生?!瘪R文才的聲音中帶著委屈。 她最受不了的就是馬文才這樣的作態(tài),就好像自己欺負了他一樣。 “話我已經(jīng)跟你說過了,你自己要怎么做隨你?!?/br> 經(jīng)過醫(yī)館的時候,祝英臺讓他等候在外頭,自己進去拿藥。 她莫名有種心慌,孩子在她肚子里面呆得越久,這種心慌就越嚴重,她害怕有朝一日自己真的會心軟不將它拿下來。 祝英臺努力回憶著馬文才在尼山書院對她的種種強迫,不但沒產(chǎn)生憤怒的情緒,臉上甚至還起了薄紅。 她快瘋了。 “夫人,到你了?!贬t(yī)館的小廝喚她進去。 她趕忙回神,掀開布簾進屋。 堂內(nèi)彌漫著藥草的味道,熏得她想作嘔。 大夫見她進屋,眼中閃過驚艷之色,后又面不改色地給她把脈。 “夫人身體康健,胎兒沒有問題,不必開藥?!?/br> “給我開服墮胎藥?!?/br> “既然來了,總是緣分,強行墮胎,恐傷根本。”大夫說道。 “這個孩子不該來?!弊S⑴_眉目之間盡是堅韌之色。 就算馬文才現(xiàn)在對她百依百順,也改不了他強迫她的事實。 這是孩子是jian生的孽,不是她的緣分。 大夫嘆了口氣,給她開藥。 片刻后,祝英臺提著藥包從醫(yī)院中走出來。 “是婦科急癥復(fù)發(fā)了嗎?”馬文才關(guān)切地問道。 “嗯。”祝英臺心中惶惶,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沒留意他望向醫(yī)館招牌時的寒光。 回到客棧,她就吩咐下人去煎藥。 祝英臺看著黑乎乎的藥碗被端上桌,藥味刺鼻。 馬文才手拿著瓷勺,舀著藥汁,遞到她的嘴邊。 “我自己來?!弊S⑴_按住他的胳膊。 她扇著藥碗的熱氣,等到藥涼透后,終于端起藥碗,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