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葬禮
書迷正在閱讀:溫香阮玉(NTR)、(雙)純情癡嫨(甜rou年上1v1)、正面上我GAN什么K(電競np)、一九錄、cao蛋雙子的夜夜春宵【孿生兄弟、雙性、產(chǎn)乳、年下】、虛花悟、忠犬調(diào)教手冊(NPH)、最佳體驗(1v1)情趣play合集、鐵鍋燉王爺、一樹梨花壓海棠
帝國阿爾法星系,首都星,這里是帝國的核心,人類現(xiàn)存的最古老宏偉的教堂坐落此處。 在這座教堂建成的千余年歷史中,曾經(jīng)只有最尊貴的皇族和最偉大的英雄才能在死后進入這里。 但隨著時間流逝,皇權(quán)衰微,軍權(quán)與新貴族崛起,位高權(quán)重的勛貴也共享了這份殊榮。 教堂天頂高懸,五彩玻璃拼成的花窗在陽光下散射出各色的光,投影在純白神像上,恍若披上了一件斑斕的彩衣。 寶石鑲嵌的棺材停在神像座下,白色花瓣簇擁著躺在里面的人,他面容蒼老,哪怕入殮師已經(jīng)盡可能地為其修飾,仍能從眉宇間看出陰狠和邪獰的殘留。 臺下座位坐滿了人,黑壓壓的一片,只有那些顏色深淺不一的頭發(fā)可以讓人依稀辨認出不同的個體,名貴的香水味交融在一起,濃烈得讓人惡心。 “愿逝者在天堂得享安寧?!焙谝碌慕袒誓钔炅俗詈笠痪涞吭~,將十字架交到跪在棺材旁的年輕人手里。 那個年輕人接過十字架,握在手里許久,久到連教皇都開始低頭看他,賓客也開始狐疑地竊竊私語。 但他只是垂著眼看著棺材里的人,背對著眾多出席葬禮的賓客,沒有人看得清他臉上的表情。 但想來他應(yīng)該是悲痛萬分的。 眾人大多篤定地這么認為。 三年前,這個名叫沈藜的年輕人突然嫁入了陳家。 聽聞當時陳家主陳復(fù)對其頗為喜愛,百依百順,無微不至。而沈藜一個出身平凡至極的向?qū)?,就這樣輕而易舉地飛上枝頭變鳳凰,一舉邁入了上流社會的圈子。 就算后來不到一年的時間陳復(fù)就移情別戀,沈藜也在這場婚姻中得到了數(shù)不盡的好處。 可如今他最大的靠山?jīng)]了,等待他的只有一個對他恨之入骨的陳家繼承人,他怎么可能不忐忑呢? 沈藜不知道其他人如何揣測自己,但在這千余個日夜中,他早已學(xué)會了平靜。 他是向?qū)?,他比任何人都更明白如何控制自己?/br> 他最終還是親吻了那枚鑲著紅寶石的十字架,然后依照禮制,將十字架放入棺中,端端正正擺放在陳復(fù)胸前。 陳復(fù)的葬禮規(guī)制極高,流程繁冗。諸多儀程在出身平民的沈藜看來,實在不知所謂,但他作為陳復(fù)的遺孀,必須參與葬禮的全程。 他身體不算強健,半天的時間下來,已經(jīng)疲憊萬分。 但當陳家的管家問起沈藜今日接下來的行程安排的時候,他卻堅持說:“我在這里再陪先生一段時間吧,今晚就不回去了。” 老管家瞇著眼看看向?qū)v蒼白的臉,半晌滿意地點點頭:“辛苦您了?!?/br> 沈藜不愿多說,擺擺手便在棺槨邊坐下,仍然是面對著純白的神像,背對著滿堂賓客,沒有半點起身感謝各位貴族出席的意思。 葬禮結(jié)束后,被允許進入的媒體已經(jīng)將長槍短炮對準了每一個角落。 貴族們雖然對沈藜的態(tài)度頗有微詞,但聽到他與管家的話后,又露出了假惺惺的悲痛和憐憫。 他們紛紛出言贊嘆著伉儷情深,安慰沈藜不要太過悲傷,華麗優(yōu)美的辭藻從他們口中吐出,像詩文一樣美好。 雪花般的通稿在轉(zhuǎn)瞬間拋灑到了星網(wǎng)的每一個角落,那些悲痛而優(yōu)雅的貴族的身影也隨之散布開,他們在鏡頭里做足了樣子,但心里對沈藜甚至整個陳家抱著什么態(tài)度就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陳復(fù)雖然花心濫情,但卻子嗣單薄,只有一個哨兵女兒,還在邊境一在三年,中間從沒回來過。 首都星局勢千變?nèi)f化,她脫離三年,陳復(fù)的那些關(guān)系網(wǎng)絡(luò)里也從未出現(xiàn)過她的身影,如今早就被排擠在了圈子外面。 而未來就算她有意回歸,也要花很長的時間重新建立人脈,更不要提還有諸多遠親旁系對本家虎視眈眈。 至少在短期內(nèi),她對他們這些貴族構(gòu)不成威脅。 而除了她,現(xiàn)在陳氏本家就剩一個沈藜,但他又能成什么事? 出身低微的向?qū)?,在嫁入陳家的三年中,沒有獨自出席過任何一次貴族們舉辦的宴會,是一個完完全全的附庸、禁臠。 他再深情又能怎么樣?終究是沒能力也沒資格和他們平起平坐。 ——而就算拋開這些不談,這年頭,哪還有親自守靈的貴族? 終究不過是平民出身的下等人。 陳家要沒落了。 賓客的表演在黃昏進行到尾聲,身著黑衣的人們陸續(xù)離開,最后一個人離開后,教堂的大門被緩緩合上。 天色暗下來,等到遠方的云霞失去了色彩,沈藜終于站起來,不再看那個棺槨半眼,轉(zhuǎn)身走到臺階前坐下,雙手十指交錯支在膝蓋上。 他其實已經(jīng)很累了,但他不回家根本不是因為什么伉儷情深的鬼話,而是因為他知道,她今天會回來,他不知道如何面對她。 因此他想在這里躲著,能躲一時是一時。 然而一片寂靜中,教堂的大門被轟然推開。 纖細而挺拔的身影站在教堂門口,月光為那人的身體鍍了一層冷淡的白邊。 沈藜嘆了口氣。 靴子的鞋跟落在地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快速而規(guī)律地由遠及近。 沈藜隱約看見白色的影子在那人身后一閃而逝,粗長的尾巴微微卷起。 來人在不過片刻就走完了長道,在臺階下站定腳步,漂亮的眼睛在軍帽的帽檐下抬起,強勢地鎖在了沈藜臉上。 沈藜避開了對方的目光,像是過于凌厲會將他刺傷一樣。 “你來了……陳湫。”他輕聲道。 而來人的唇角只緩緩勾起一個譏嘲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