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biāo)題凈化
回到向軍“入獄”的那一天。 所謂入獄,便是切斷一個人過往、賴以生存的關(guān)系網(wǎng),將他的身與心,送進(jìn)一個密閉的地方隔離起來,在那里接受教化,接受從頭到腳的改造,使其洗心革面,煥然一新。但是顯然,唐言手眼通天、連向外界的暗網(wǎng),并沒有被切斷;而向軍尚未被“洗心革面”的軀體,倒快要被高壓水柱,沖下一層皮來。 向軍一絲不掛地彎著腰,雙手捂著自己的襠,左躲右閃,盡量躲避水槍的噴掃。進(jìn)了大牢,外界帶進(jìn)來的衣服被剝光,第一步是接受沖洗,然后被灑上奇怪的干粉,領(lǐng)取一件囚衣,丟掉名字,成為一個長官口里、隨叫隨應(yīng)的編號。 唐言是一個極端聰明的人,任何不自然的眼神交流或閃避,都可能被他捕捉住細(xì)微的痕跡。為了把臥底的戲碼做足,向軍入獄來時,沒有在獄中安排任何一個內(nèi)應(yīng)。只是過段時間,會有人來“探監(jiān)”,他只負(fù)責(zé),向他此次行動唯一的頂頭上司單線匯報。 而那個不知內(nèi)情、端著水槍朝他噴射的獄警,笑得極為得意,甚至是面目可憎。向軍透過濃眉上滴落的水珠,望向那人咧開的唇瓣里、一顆礙眼晃動著的大黑牙,為警隊里還有這種畜生而感到嘆息。 按道理排隊沖澡的犯人,一個挨一個,每人最多三分鐘??赡切笊鷩娭鴩娭?,好似來了樂趣,眉飛色舞地?fù)]動著水柱,專門瞄準(zhǔn)了向軍敏感的部位沖。 黑警臉上,浮著猥瑣的笑容,他甚至將水槍的噴口,移到了自己的褲襠,將那源源不斷、噴射如泉的水柱,意yin成了自己陽具的威風(fēng)。他甚至興致勃勃地轉(zhuǎn)到一邊去,沖擊向軍的屁股,待可憐的新囚,下意識松手轉(zhuǎn)身,水柱又換了方向,直逼向軍的性器。 向軍的身材確實棒。一個受訓(xùn)于警隊、成天負(fù)重三十公斤、爬鐵絲、越山嶺、在臭水溝溝里鉆來鉆去的人,怎么可能煉不出一身健美結(jié)實的腱子rou?再加上常年被陽光親吻的古銅色肌膚,他整個人散發(fā)著,叫雌性動物瘋狂的荷爾蒙。 那流暢起伏的肌塊,大小正好,仿佛擺在桌盤上的一塊可口巧克力。性器也很大,血氣方剛的年紀(jì),一看便是含住了,能射你滿口的那種雄器。那黑警也不知是中意,還是妒忌,沖得人發(fā)疼的水柱,一路追蹤著向軍的“雞和蛋”,像是不把他的囊袋徹底給打軟了,就不解氣。呵,也不知是哪里來的什么仇、什么恨,簡直莫名其妙。 好不容易淋完了浴,向軍成了個滴水的落湯雞,跟在隊伍最后垂頭喪氣地走出去,性器上滴著晶瑩的水滴,兩瓣常年受益于深蹲舉杠鈴的屁股,一路上翹得人人注目。向軍能聽到從兩側(cè)監(jiān)牢里,傳來不懷好意的嘀咕聲音,他甚至不用轉(zhuǎn)頭,用眼角余光,都能瞟見人們眼里的饞饑。 據(jù)說世上有兩個地方,能把鋼鐵直男煉成同性戀,一個是部隊或警隊的受訓(xùn)大營,還有一個,就是裝滿了男人的監(jiān)獄。常年見不到一個女人,連見到一只母狗,大約都會覺得眉清目秀,何況向軍這樣、尚未被獄友“馴化”過的新人,如果能壓在身下把他cao成女人,應(yīng)該會爽得不枉當(dāng)一回男人。 來之前向軍就聽過一個笑話,說監(jiān)獄里頭,沒一個囚犯的屁眼,沒開過花。此時想起,向軍可真有點兒笑不出來。 警司曾拍著他的肩膀說:向軍啊,知道這項艱巨的任務(wù),組織上為什么非派你去完成不可么? 將軍老實答:因為有消息稱,唐言喜歡男人?而我恰好很英???因為我也在警隊的熔爐中,被鍛煉出了特殊的性取向? 老警司笑得意味深長:不,因為你比較能忍疼。記住啊,有些事,如果真是反抗不了,不如就享受它……時刻牢記人民的利益高于一切,為完成目標(biāo),不惜一切代價,uand? 向軍打個哆嗦,覺得后頭的菊花,被人盯視得有些疼。 周圍的人已經(jīng)用“真金白銀”,就他的菊花,開啟了賭盤:“喂,我賭兩根煙,他三天以內(nèi),必定被人開苞!你敢不敢跟我賭?” “cao,老子賭兩天,四根!” “一天半,八根!” 在這牢里不用現(xiàn)金,當(dāng)然也沒有電子錢包,煙酒便是獄友之間通行的貨幣。向軍在心底感慨,這幫人端起他的殘菊數(shù)錢來,還真是慷慨。 這時候忽然響起一聲“逆流”,有個人抬高了聲音:“喂!你們這幫狗娘養(yǎng)的,又想要抽煙,可離咱們老大的白狐洞遠(yuǎn)一點??!老大最不喜歡聞煙味兒,這事兒大家都是清楚的!想和丁二狗一個下場的話,盡管再往洞口飄一絲煙味試試!” 眾人立刻沉默了幾秒,緊接著響起一片“知道知道 ”、“那是當(dāng)然”的應(yīng)和聲。向軍猜想,那個膽敢犯忌的“丁二狗”,一定被揍得很慘,恐怕現(xiàn)在已經(jīng)去了重癥監(jiān)護牢房。 倒是那個只在偷拍照片上、匆匆望過一眼的“白狐”,居然把自己住的那間牢房,稱作是“白狐洞”,身為一個毒梟,卻連一絲煙味都聞不得,真有意思。向軍開始昂著首顧盼,想要提前尋見白狐洞在哪兒。 不過白狐洞還沒瞧見,他倒是差點被帶進(jìn)了閻羅府。當(dāng)前頭的新囚,都依次領(lǐng)到了囚服,輪到向軍時,他卻被告知:適合你的尺碼沒有了,需要勞煩你自己,去某個倉庫里取。 天可憐見!向軍的身材,是最標(biāo)準(zhǔn)的衣架子,不高不矮,不胖不瘦,大一些、小一些,都能勉強合身。連前頭那個水桶腰的肥仔,都能領(lǐng)到合適的尺寸,他的尺碼居然會沒有?這就是一個明顯到連偽裝一下的茅草、都不屑于蓋上去的陷阱??扇嗽诶伍芟?,向軍不得不拖著步子,往獄警指著電棍的方向走。 一推開所謂“倉庫”的門,從雜物堆后頭,就跳出來七八個、早就埋伏在此處的“獄友”。想必獄警也清楚,今日輪到這幾個家伙出監(jiān)房做工,而他們自然不會放過特意送上門、接受“新人必修課教育”的肥rou。 幾個猛漢如狼似虎地?fù)渖蟻?,把向軍推了一個趔趄。衣不蔽體、連掛在肌rou上的水珠都還未揮發(fā)干凈的向軍,就那樣被人從后頭壓著腰,硬是掰開了后臀,露出了黑里透粉的菊花。可向軍自認(rèn)是個攻啊,他的雛菊,還未曾為任何人綻放過呢,這丫的不會這么倒霉,第一回開苞,就被七八個人給輪著捅了吧? 向軍被摁著腦袋,只能聽到身后,有人急急解拉鏈的聲音:“嘿,剛洗過,還他媽挺干凈!兄弟們怎么著?哥們兒頭一個插進(jìn)去,給兄弟們探探路?” 向軍的腦海里,正飛速演算和模擬著他一個人,要如何與七八個人搏斗、脫身的動作軌跡。 正在此時,倉門被“砰”地拉開:“快停下,白狐老大正往這邊過來!” 眾人立時肅立,褲鏈拉得一絲不茍。 怕歸怕,敬歸敬,人終究改不了八卦的本性。趁老大還沒來,有人小聲嘀咕道:“喂,這可真是稀罕事兒啊。打咱們進(jìn)了這兒,你有沒有見過老大,碰過任何一只菜鳥的?” “菜鳥”是對新入牢囚犯的“昵稱”。 “沒有,”旁邊人搖頭,遂瞟了向軍的雛菊一眼,眼里不乏艷羨,“但能被老大那樣兒的仙兒干回屁眼,這小子簡直比那吃上天鵝rou的癩蛤蟆還要有福!我看啊,這都不能算是‘教訓(xùn)’,簡直就是‘新手村福利’??!你們說是不是啊,哈哈哈……” 當(dāng)輕緩的腳步聲,在門口響起來的時候,一眾人立刻停止了yin笑,切回莊嚴(yán)肅穆的表情,恨不得當(dāng)場來個稍息立正報告敬禮。當(dāng)然,壓著向軍的那幾條粗膀子除外。 那是向軍第一次面對面看見白狐,也就是匿了真名的唐言。他覺得這人取的外號,真他媽的傳神。 有一年向軍去挑戰(zhàn)徒步登雪山,在半山腰皚皚茫茫的雪松林里,看見一只搖著尾巴、在雪海中歡樂跳竄的小狐貍。待向軍接近了,那狐貍的神情,忽然變得傲嬌起來。像是高貴的雪中公子,不徐不疾地踩著梅花步,抖擻著柔軟的白毛,那碧湖一樣澄澈的眼睛,瞇起來與向軍對望。就如此刻,睨著眸子、凝睇著向軍踱進(jìn)來的唐言。 唐言穿著他那件V領(lǐng)針織薄衫,領(lǐng)口開得很低,露出他瘦削的鎖骨,像是兩段精致的浮枝。不用穿囚服,他在這牢里的地位一望便知。 本次任務(wù)的目標(biāo)出現(xiàn),向軍正想要熱情地打個招呼,不料唐言已撇過眼不望他,轉(zhuǎn)向?qū)褐拇鬂h說:“洗過了?”很顯然,問的是他的屁眼。 眾漢眼里放光,比起看向軍的屁眼被干,他們更渴望欣賞的,是老大從未出鞘過的rou莖。想象中,應(yīng)該比珊瑚玉還漂亮,比女人的胸部,還能讓他們興奮。 立馬有人期待道:“洗過了洗過了,干凈得跟準(zhǔn)備下火鍋的羊腸兒似的!嘿,老大,趁熱吃吶……” 唐言輕風(fēng)一笑,笑意蘊在眼底,唇瓣只動了一毫:“那就好,壓住了。我不喜歡反抗得太強?!?/br> 說著,便傳來解皮帶的聲音,金屬的鎖扣,輕輕撞在鎖針身上;而向軍心里的小宇宙,卻是哈雷彗星撞地球的節(jié)奏。 千鈞一發(fā)之際,只好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不知道是哪兒撞出來的勇氣,向軍豁出命去高喊:“等等等等等!喂,白老大,你這么漂亮一大美人兒,天生就是該被壓在下頭干的!怎么樣,要不要試試?yán)献右d里的這根神杵,保準(zhǔn)干得你哭唧唧地求爸爸再快點!” 鎖扣聲停住了,所有人的呼吸也停住了。沒人想到,這新來的菜鳥,竟上趕著要找死,被人往火坑里推還嫌慢,非要自個兒赤著腳,往火葬場里頭沖。 “呵呵。”唐言又是清風(fēng)一笑,可這一回聽在向軍耳里,像是索命的四十八級龍卷風(fēng)。“他的嘴很臭,屁股里想必也干凈不到哪兒去,”唐言系好了褲腰,邊轉(zhuǎn)身離開,邊丟下一句命令,“去拿塊肥皂來,給他塞進(jìn)去好好地洗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