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題凈化
奴才日夜攀在陛下身上,那碗便是我腿間甘泉 王娘娘的聲音喊得震天,守在門口的侍衛(wèi)太監(jiān)們皆是誠惶誠恐,見是春嵐宮那位不好惹的主來了,不知是該讓還是該攔。 皇上臂彎里攬著梁公子,胯下的頂弄停了,不自覺摟緊了懷,像是生怕自己口中的饈食,叫人給奪了去。 可他轉(zhuǎn)念一想,自個兒是堂堂皇帝,為何要懼怕一個宰相之女?即便王宰相有擁立之功,在朝中叫他多有倚重,可王氏畢竟只是一介妃嬪,難道還能容她爬到自個兒的頭上去作威作福?更何況他懷里摟的這玩物,正睜著一雙看好戲的眼睛,看他要如何對應。 皇上替梁公子裹了下身衣褲,又丟了遮目的褥子,松下黃氅龍衣,整整衣冠,這才朝外頭大喊:“放她進來!” 王爺端起一杯茶,吹著浮在杯沿邊上的嫩葉,坐等觀一場鬧劇。 王娘娘氣勢洶洶地進來了,頭一眼,便將噴火的目光,刀尖兒般的盯在梁公子的身上。早聞皇上從江南帶了個sao貨回來,不男不女,日日纏著皇上要行yin,皇上從此冷漠三千佳麗,獨寵椒房一身。 后宮里頭傳得沸沸揚揚,說那sao貨底下的yin洞,像口欲壑難填的深井,吞精噬骨,有著非同小可的吸力。故而狐媚惑君,不是皇上心里,真的沒了其他妃嬪,只是叫那yin物,暫且迷住了心竅而已。 妃嬪們整日對鏡貼黃、精巧梳妝,卻盼不來負心帝王、門庭閑荒。她們又怎肯承認,是自己相形見絀、沒了魅力,只得將那滿心的怨懟,匯在了梁公子一個人的身上。 而其他的妃嬪地位低微,不敢言語,皇上又尚未立后,因而這叫醒帝王、救他于狐媚陷阱中的重任,自是責無旁貸地落到了貴妃王娘娘的頭上。王娘娘此來,就是要替眾妃嬪看看,這雙性的妖物,究竟長得是何一副sao樣! 可她才見第一眼,便有些愣了:沒有想象中的脂粉俗香,青衣素然,墨發(fā)流觴,清瘦的臉龐生得璞玉天成,明明集了三千寵愛于一身,卻端著一副蒼白悲切、無處話凄涼的可憐模樣。 難道這人留在皇上身邊,不是心甘情愿的么? 可王娘娘才牽起一絲憐憫,便注意到梁公子大敞的領口,與刻意露出的鎖骨上、青青紫紫的咬痕,心頭的動容立刻形散影消。sao貨就是sao貨,裝得一副可憐樣兒,不過是為了博同情于帝王! 過去梁公子沒入宮前,王娘娘最是得寵,她見了皇上連跪膝禮都不行,扭著腰兒甩著一身華服釵墜,就嗲聲嗲氣地往皇上懷里撲。可如今、見陛下懷里換了人,她氣得連禮數(shù)都忘了,插著腰,冷冷甩出一句:“皇上這是在批閱奏章么?” 她斜一眼龍案,見梁公子正低著頭靜靜磨墨,見她這個貴妃來了,竟是連入息的快慢都沒有變過,好似全當她不存在似的——這還了得!這豈不是把她貴妃的顏面扯下了、往腳底下踩么!她吊著怒火走上去,狠狠一拍桌,震得皇上的朱筆,從龍形的筆擱上滾下落到白紙上,像是滲了一片狗血。 “你個狗奴才!沒見著是本貴妃來了么?你入宮這些日子,是不是盡霸在陛下的龍塌上尋歡了,連宮中一絲一毫的規(guī)矩都沒學著?!” 幸好那媚藥的效力過了,這會兒的梁公子,恢復了一些氣力,和頭腦中的清明。他不卑不亢,抬目與王娘娘對視片刻,終是一言不發(fā)地行了一個、宮人見了主子應有的屈膝禮。 王娘娘見sao貨終于服軟,料來是知道她有個強勢的爹爹做后臺,自個兒根本不是爭寵的料。此時她心高氣傲的氣焰,又燒到了天上去,從鼻孔里丟出來一個冷哼,白了梁公子一眼:“切!” 不知為何,皇上越是見了梁公子這不駁不抗的涵養(yǎng),心里頭就越是來氣。如若那人真肯為自個兒的寵愛而爭上一爭,是不是他的心里,就能舒坦些呢? 心煩意亂間,皇上又將手伸到了那只玉扳指上頭去摸,口中不耐煩地擲出冷語:“鬧夠了沒有?鬧夠了就回春嵐宮去!”顯然是對王娘娘說的。 “我沒有!”王娘娘不敢置信,過去對她寵愛有加的陛下,竟然會為一個不三不四的欲奴趕她走。她氣得連“臣妾”都不自稱了,直接大跨步走到了屏風旁邊,用力一推,滿屏的翠黛江山一倒,便露出隱于其后,皇上慣常抱著梁公子在其上尋歡的、不算寬敞的木塌來。 貴妃像親眼目睹了兩人在上頭、顛鸞倒鳳的情形一般,眼底溢出來的醋意怒意,多到快要無處可藏了。她帶著三分委屈、七分怨恨的罵聲,立時不顧一切地沖出了口?!盎噬暇谷弧谷弧彼穆曇舭l(fā)著抖,“南書房是列祖列宗召股肱之臣、商量軍國要務的皇家重地,是皇帝潛心國事、天下政令皆從此出的圣潔之所,皇上竟在這里與這等低賤妖物行荒yin之樂,您就不怕祖宗在天有靈,見了心寒嗎!” “你給我閉嘴!”皇上忽然起身高吼,震得驕妃一愣,御座扶手被他拍得“砰”響。 王爺?shù)故嵌朔€(wěn)了那一杯茶,杯中連一絲漣漪都未曾晃一下。他在心里頭感嘆:唉,若是哪天他也尋個小雙來,定要通過王妃的準允,否則王府上一定會鬧得雞犬不寧,從此再無自個兒的安生日子過嘍——家和萬事興嘛。 就在氣氛好似凝成霜塊兒之時,誰也沒想到一直不動聲色的梁公子,竟會忽然開口說話:“娘娘有一句話說錯了……” 他氣定神閑地擱下了墨柄,緩緩捋了捋細長的鬢發(fā),目展眉舒地漾開一笑:“奴才不是霸在陛下的塌上承歡,而是張開了一雙腿,日日夜夜地攀在陛下的身上作樂呢……娘娘瞧見地上那碗水沒有?那可不是皇上飲來補身的燕窩,而是奴才雙腿間流的yin水,為陛下不知饜足的御口,親自蓄的甘泉呢……” “你!”王娘娘點在空中的指尖,顫得簡直要抬不動了。 這sao貨竟是比她預想中、更加不要臉百倍,權(quán)且將羞恥當做了榮耀,連一丁點兒的廉恥之心都沒有,這還能叫她說何去諷呢?那張皮笑rou不笑的面皮,怕是百丈箭矢都戳不穿吧! “奴才的確是欠教訓,”令皇上和王爺皆目瞪口呆的話來了,“懇請貴妃娘娘將奴才帶回府上去,‘好好地教教奴才’,這宮里應有的規(guī)矩吧?!闭f著,他轉(zhuǎn)過頭決絕地望了皇上一眼,那一眼,像是在同人間作別。 (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