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克迪
懷安瀾跑到門口后發(fā)現(xiàn)池修賢早就消失不見了,他停下來,看著夜色中空蕩蕩的門口。 冷冽的寒風(fēng)讓他逐漸冷靜下來,就算是他追上池修賢,恐怕他也不會這么輕而易舉的把人給他。 池修賢很喜新厭舊,只有被他徹底調(diào)|教完的奴隸他才會不屑一顧,而被他盯上的獵物,則是不會輕易放手的。 懷安瀾悔恨自責(zé)的握緊拳頭。 要不是因為他……要不是因為他,那個少女就不會被池修賢盯上,明明還正值花季,也許稍稍有些嬌蠻,但也十分可愛,可是很快她就會被池修賢終止了人生。 還有葉正陽……也不知道被池斌行盯上的他會怎么樣,雖然他剛剛在不理智的時候和池斌行說過“不會被你們控制”之類的大話,但是現(xiàn)在他根本就沒有能力去阻止池斌行傷害他朋友。 他簡直就是他們兩個人的人偶……雖然被他們保護著,卻也被他們控制著……或許他應(yīng)該按照池斌行所說的不靠近別人?這樣別人也不會因為他而受到傷害…… 自責(zé)的懷安瀾進入無限的自我厭惡中,厭惡著自己,也厭惡著他的父親和哥哥。 “懷安瀾——!” 身后突然有人在喊他的名字,懷安瀾回頭一看,葉正陽正向他跑來,看得出他十分著急,原本整潔的白色西裝也產(chǎn)生了很多褶皺,頭發(fā)也被風(fēng)吹得有些亂,看起來十分狼狽。 懷安瀾一驚,他真是太笨了,他居然把葉正陽放在身后讓他和池斌行相處。 “懷安瀾!”葉正陽跑過來,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彎下腰邊喘氣邊說:“哈……哈……你……要去哪?” 懷安瀾自責(zé)的說:“對不起,讓你的生日經(jīng)歷這種事情,我剛剛想要去把伊雨文救回來,走到這里卻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被池修賢帶走了?!?/br> “你沒有過去真是太好了?!比~正陽拉住他的手擔(dān)憂的看著他說:“池家很危險,不要再靠近他們了,離開他們吧,要是生活上有什么困難的話可以找我。我也只是稍微聽說過而已,他們家在早年的時候涉黑,后來逐漸洗白,但是這并不意味著他們和那些沒關(guān)系,只是由明變暗而已。” 說完這個,葉正陽又有些猶豫的說:“池斌行那個人很風(fēng)流,而且喜新厭舊,他在寵愛別人時能把人寵上天,但是無情時也是真的很無情,不要被他蒙蔽。” 聽著葉正陽的話,懷安瀾內(nèi)心復(fù)雜,感動又想笑,無奈解釋道:“我不是池斌行的男寵,他是我的父親,池修賢是我同父異母的哥哥,對不起,一直沒有和你說過,因為我并不喜歡他們,也不想讓別人知道我和他們的關(guān)系?!?/br> 葉正陽一愣,隨后開心的笑著說:“是嗎?那真是太好了,虧我還這么擔(dān)心你?!?/br> 隨后懷安瀾正色道:“葉正陽,我想查一下門口的監(jiān)控,看看池修賢的車牌號?!?/br> 葉正陽一愣,疑惑道:“你還想去追他嗎?不用了,我和伊雨文的婚約關(guān)系已經(jīng)解除了,現(xiàn)在去反而會打擾那兩個人呢,雖然你是池修賢的弟弟,但是按照你的說法,就算是你,去打擾他的好事,他也不會放過你吧?” “伊雨文可不是和池修賢甜甜的約會去了?!睉寻矠懻J真的說:“她現(xiàn)在有危險,我要去救她。難道你不擔(dān)心她嗎?” 葉正陽笑道:“我為什么要擔(dān)心她?她喜歡的是池修賢,這下不是正好了嗎?” “她現(xiàn)在真的有危險,而且她只是崇拜池修賢而已,她在被他帶走前有些猶豫的看向你了,但是后來又賭氣和池修賢走了,她真正喜歡的是你。雖然不知道你們之間發(fā)生過什么,但她是你的青梅竹馬對吧?這么長時間你還不知道她的心思嗎?你真的不擔(dān)心她嗎?” 葉正陽原本還想嘴硬反駁他,但是被懷安瀾盯著,最后只好不情不愿的承認:“好吧,我是有些擔(dān)心她。監(jiān)控調(diào)取的話我的光腦就可以做到?!?/br> 池修賢的懸浮車十分顯眼,在監(jiān)控中一眼就看到了,確定了池修賢的車牌號,懷安瀾給管家打電話。 “走吧,我們先上車?!比~正陽先帶著懷安瀾坐上他的車。 在車里,管家接通了懷安瀾的電話。 “管家伯伯,池修賢有沒有回去?” “大少爺?他沒有和我說過他要回來?!?/br> “他沒有回來?”懷安瀾有些驚訝,按理來說這么長時間池修賢應(yīng)該已經(jīng)到家了才對,池修賢沒有把人帶回去的話,也就是說……帶到了那里?誒?他居然把一個大小姐帶到了那種地方? 懷安瀾更慌了,他趕緊對葉正陽說:“走,去蒂克迪。” “蒂克迪?”葉正陽一愣,“那個夜總會?他們居然去了哪里?” “嗯。”懷安瀾沉聲回答道,陷入沉思。 蒂克迪,表面上還是個比較高檔的夜總會,實際上……腐朽,墮落,罪惡和黑暗掩藏在哪里,那是懷安瀾最不想去的地方之一。 葉正陽的車很快也很穩(wěn),沒過多久,他們就到了蒂克迪。 高高的樓里閃耀著迷幻的光,里面有震天響的音響,熱鬧的人群,還有濃烈的香水味和汗味,簡直就是群魔亂舞。幽藍的燈光讓走進去的人感覺暈乎乎的。 懷安瀾帶著葉正陽,沒有走向最熱鬧的舞池,也沒有去吧臺,而是帶著他到了地下。 這里十分的安靜,完全隔絕了外面的混亂,走廊上鋪著猩紅的地毯,連墻壁都用高檔的暗紅色絨布鋪著,上面印著繁復(fù)的黑色花紋。 葉正陽有些驚訝,他平時有事沒事也會來蒂克迪,但是從來不知道它還有這么一個地下層,里面藏著什么? 但是懷安瀾面色凝重,他也沒有問,揣著好奇又擔(dān)憂的心思等待著謎題的揭曉。 踏著長長的樓梯,他們終于走到目的地了一個電梯前,門口站著兩個穿著黑衣服侍從,雖然看著瘦弱,但是氣場卻十分銳利。 懷安瀾走到電梯前,侍從彎腰道:“先生,娛樂場所在上面,這里不能進。要是您執(zhí)意要進,請恕我們失禮?!?/br> 懷安瀾連眼神都沒有給他們一個,手伸向電梯的按鍵。 隨著懷安瀾的指尖與電梯按鍵的接近,兩個侍從的殺氣也越來越重,似乎會在懷安瀾碰到按鍵的一瞬間直接將他擊殺。 距離越來越近…… 越來越近…… 在侍從幾乎要動手的剎那,葉正陽抓住了懷安瀾的手。 轉(zhuǎn)過頭,葉正陽正生氣的看著他,說道:“你不要命了嗎?” 很明顯那兩個侍從不是開玩笑,感覺只要懷安瀾一碰到按鍵,就絕對會被攻擊,那冰冷的氣勢,估計是非死即傷了。 懷安瀾注視著葉正陽,黑色的眸子是從未有的幽深與深邃,如同一潭黑色的湖水,冰冷而平靜,毫無感情,一瞬間,葉正陽感覺眼前的這個人十分陌生。 “滾開,母狗們。”冰冷的字眼從懷安瀾嘴里吐出。 片刻后,葉正陽才明白這幾個字眼的意思,一臉懵逼:“誒?” 懷安瀾看向那兩個侍從,冰冷的說:“還是說你們想去里面當(dāng)公共廁所?” 連兩個侍從都愣住了,不可思議的看向懷安瀾。 說完后,懷安瀾沒有再理他們,毫不猶豫的按向按鍵,這次侍從沒有阻止他。 突然,懷安瀾手腕上的光腦綻放出一束金光,金光凝結(jié)成線條,線條流動,旋轉(zhuǎn),折疊,逐漸擰成了一個小小的纖細的人形,小小的人形在空中活躍的飛舞,慢慢地變得清晰,成為了一個清秀的女性。 侍從震驚的看著那個飛舞的小人,喃喃道:“金色的elf?” 電梯的門緩緩的打開,懷安瀾看向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的葉正陽,說道:“走了?!?/br> 葉正陽一臉迷茫的被拽進電梯,問道:“剛剛那個是什么?為什么他們突然對你那么恭敬?” “為什么?”懷安瀾看向葉正陽,緩緩的重復(fù)道,似乎是在咀嚼著這幾個字,輕笑一聲,恰巧電梯停下來了,門緩緩的打開,耀眼的日光從打開的門縫中進入,葉正陽不由得微微瞇眼,待到眼睛適應(yīng)之后,葉正陽終于看清了門外的情景,震驚的睜大眼睛。 外面是一個熱鬧的小城市,在光天化日之下,許多人穿著暴露的皮衣,露出白花花的rou體,脖子上戴著項圈,被人牽著跪爬在粗糙的地上。 也有一些人,周身飛舞著與懷安瀾那個一樣的小人,只是顏色不同,他們牽著人走在街道上。 懷安瀾走出電梯門,做出請的手勢,說道:“歡迎來到,真正的蒂克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