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斯洛特的心意(無rou,走劇情)
也不知道被人抱著睡了多久,似乎快到清晨,才被人抱著,送入另一個被窩,艾爾翻了個身,抱著柔軟蓬松的被子,繼續(xù)睡得不省人事,直到食物的香味鉆入他的鼻子。 他睜開迷茫的小鹿眼,看到熱乎乎的食物正放在床頭柜上,內(nèi)容豐富的三明治,一杯牛奶,還配了一個草莓塔。 “殿下醒了,先刷牙吧?!眰鱽淼膮s不是熟悉的,照顧他生活起居的霍寧的聲音,艾爾眨了眨眼,不確定的看著眼前的蘭斯洛特。 “霍寧呢?”他歪了歪頭,問。 蘭斯洛特走過來,用在熱水里擰過的毛巾給他擦干凈臉和手,又托了個銀盤給他漱口,小王子乖乖的吐水的間隙,聽到他堅定不移的說:“今天是我,王子殿下?!?/br> 艾爾先疑惑的“嗯?”了一聲,呆呆的看了青年堅定的深色瞳孔半天,才明白他的意思, 只有蘭斯洛特沒有… 他低下頭,全臉都紅了起來。 “先吃早餐吧,殿下。”蘭斯洛特神色不變,給他把吃的端到了床上。 小王子的確餓了,難得吃得有些急,蘭斯洛特嘴里勸他慢點,邊在他吃草莓塔的間隙給他喂牛奶。 艾爾認真的吃著,無意間抬頭,卻不知為何,在對方眼里捕捉到了淡淡的心疼。 他眨眼,嘴里還有食物,不好說話,便用眼神問到:怎么了。 蘭斯洛特很少看到小王子這種剛睡起的呆萌樣子,他心目中的小殿下一直都是穿戴得整整齊齊的,但還是那么可愛,他微笑了,忍不住伸手,想摸摸他的頭發(fā),卻頓住了。 殿下就是殿下,他不可以越矩… 艾爾福至心靈,把軟乎乎的小腦袋塞到他大手里蹭了兩下,青年震驚,手僵在那兒半天都沒動。 小王子又握住他的大手,貼到自己臉上,對他甜甜的微笑,就好像一只貓咪在信賴的撒著嬌。 他幫小王子把腦袋上蹭起來的呆毛擼平,半晌,才能從嗓子里發(fā)出沙啞的聲音,小心翼翼的問:“殿下吃夠了嗎?要不要添?” 艾爾想了想,才不好意思笑了笑,問他:“可以再吃一個馬芬蛋糕嗎?!?/br> 蘭斯洛特眼中的溫柔都快要溢出來了,他低聲說:“殿下耐心等一等。”便閃身出去,速度快得好像深怕艾爾等不及一樣,小王子有些不好意思,縮進被子里,他身體還沒完全緩過來,迷迷朦朦的又睡了過去。 沒睡多久,就被人輕輕按著后脖頸喚醒,睜開眼,對上蘭斯洛特溫柔卻嚴肅的臉,見艾爾醒了,便把他抱出來飛快的給他穿上一身簡潔的勁裝。 艾爾乖乖的順著他的動作,卻見他背了一個包袱,是準備遠行的模樣,便好奇的問他:“蘭斯洛特要去哪嗎?” 蘭斯洛特正好幫他系好腰帶,聽到他這么問,正色的回答:“不是我。” 小王子的一切都穿好了,他給他帶上斗篷上的風(fēng)帽,眼中溫柔一閃而過。 “是我們?!彼f。 艾爾以為自己要被帶出去玩,期待的亮了眼睛,神秘兮兮的把嘴巴抿緊了,好像在死守著什么秘密一樣,乖乖被對方抱了起來,坐上樓下備好的馬匹,朝城外奔去。 他縮在蘭斯洛特的斗篷里,好奇的探出頭來,他們走的山路,向下望去就是籠在晨霧中美麗的城鎮(zhèn),那是屬于他的國家,艾爾能看到清晨的早市繁忙而熱鬧,婦人手中挎著籃子里放著的面包,生活靜好而安樂的樣子。 小王子開心的笑了起來,好心情的抬起頭來問騎著馬的男人:“我們?nèi)ツ膬耗???/br> 蘭斯洛特單手幫他戴上掉落的風(fēng)帽,回答道:“我要帶殿下逃離這一切苦難?!?/br> 他一夾胯下,駿馬飛馳,兩遍景色飛快略過,艾爾被牢牢護在他胸口,慢慢回過神來。 小王子抓著蘭斯洛特胸口的衣服,問他:“什么?” “王子殿下不應(yīng)該被囚在籠中,失去笑容?!?/br> 蘭斯洛特專心cao控著馬,邊回答道:“殿下的幸福,就是我的使命?!?/br> 小王子愣住了,許久才問出口:“那森加他們呢?”難道就什么也不管的任憑他們逃跑? “我從山下放了幾只野獸,堵到城門了,森加和溫斯頓去處理了,霍寧去隔壁國采購布料了,殿下,我考慮過了,今天是最好的時機?!?/br> 小王子眼睛瞪得大大的,正要繼續(xù)問什么,卻被蘭斯洛特按住了腦袋,低聲說:“殿下先不要再問了,我會分心?!?/br> 艾爾被帶到了邊境的一個山林中的一座小木屋內(nèi),據(jù)蘭斯洛特說,這是他十六歲那年自己一個人搭建的,沒有人知道這里的所在,這里已經(jīng)提前被清理好了,他把小王子抱到了壁爐旁邊的靠背椅上,就出門去劈柴了。 直到屋內(nèi)已經(jīng)燒得暖暖的,蘭斯洛特也已經(jīng)把床鋪好了,他走到小王子身前蹲下,從胸口掏出一個小包袱打開,是幾塊包著油紙的馬芬蛋糕。 “對不起殿下,好像有些涼了?!?/br> 一路奔波,艾爾的心都亂成一片,可是看到被蘭斯洛特體溫溫著的蛋糕,他鼻子有些酸酸的。 只是他還處于迷霧中心,他不知道蘭斯洛特的計劃,也不知道現(xiàn)在的自己…到底是應(yīng)該進還是退? 是真的想要逃離嗎?艾爾問著自己。 還沒有得到心中的答案,蹲在他跟前的男人突然站起身,拿起角落里的弓箭,往門外走。 那箭囊里裝得滿滿的都是鋒利的箭羽,弓也不是他慣常用的那把,而是帶著nongnong的殺氣,蘭斯洛特是百步穿楊的高手,艾爾從未見他這般嚴正以待,他大驚,站起來問到:“你要去哪???” 他急急的跑過去,握住蘭斯洛特的手,不讓他走。 蘭斯洛特皺眉,回過身來,耐心的解釋:“如果不殺掉他們,殿下的苦難是不會結(jié)束的?!?/br> 艾爾全身都顫抖起來,他死死握著蘭斯洛特的手,說:“不準去。” 蘭斯洛特垂下眼,聲音中仿佛不帶任何情感:“我的責(zé)任是保護殿下?!?/br> 艾爾正感覺到手中的手在堅定而緩慢的抽出,心如亂麻,汗水侵濕了后背,他看著蘭斯洛特躲避他的眼瞳,突然問道:“你想要獨占我嗎?” 蘭斯洛特驚訝的抬起頭,艾爾這才看出,青年深褐色的眼瞳不是一潭死水,而是寂靜卻深邃的海,他聲音艱澀的回答道:“不,殿下是我的現(xiàn)世的神只,我怎會期冀自己可以擁有王子殿下?!?/br> 蘭斯洛特在說謊。 他嘴里說著不,但他的眼瞳底,好像有個小人,正向艾爾伸出渴望的手,就好比有一抹情思正被藏匿封鎖在那浩然如海的眼瞳里的最深處。 蘭斯洛特說:“我的王子正因為我們的罪孽而深受苦難,將他釋放,還給他自由是我不可拋卻的職責(zé)。” 蘭斯洛特單膝跪下,捧著艾爾的手,落下輕輕一吻,說:“哪怕為他戰(zhàn)死,也在所不惜?!?/br> 艾爾知道,他從未把蘭斯洛特當成影子或騎士,可是他自己卻把這一身份貫穿始終,艾爾是局外人,他不清楚在他們四個中發(fā)生了什么,更不用提那蕩漾著神秘色彩的琉璃瓶。一切都撲朔迷離,他與他生活中最親密的人的相處在一夜之間沾染上濃重的欲色,可是蘭斯洛特卻是唯一做著相反的事情的人,如果瓷瓶是詛咒讓他的忠心耿耿的侍從哥哥們?nèi)フ加?,蘭斯洛特卻是那個堅忍的正與欲望苦苦斗爭著的人,甚至并準備犧牲自己,以一種自殺式的方式來保全他。 為什么?艾爾不禁想。 然后他忽然明白了,蘭斯洛特在愛著自己,在用他自己的方式隱秘的愛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