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羽給梁暉回電話，把編好的掛機理由寫在紙條上棒讀，就這樣還說不利索。

    “沒事，我們已經(jīng)進去了，我在散打班上。”梁暉沒追究。

    姜清越給戎羽扎了個低馬尾，從正面看像是垂頸短發(fā)，配一身介于休閑與運動之間的衣服，表明了自己只圍觀不上手的立場。

    武館的布局不太好，一進去先是兵器架和木人樁，不知道還以為是在上刑的。有個小老頭打戎羽一露臉眼睛一直在他身上，等他走得夠近才小聲問：“你……是人是鬼？”

    戎羽直入主題：“散打班怎么走？”

    老頭指了個方向，沒等和戎羽搭話，戎羽就走遠了。

    現(xiàn)在又不是民國時期，武館早就不好做了，弄點跆拳道訓練班還差不多。家長一聽能考級加分之類的，立馬兩眼放光掏出錢來，以至于戎羽找到位置之后看見的場景有點尷尬。

    梁暉在一堆小孩后面蹭課，僵直的模樣像個協(xié)助維持秩序的志愿者。

    “欒潸呢？”戎羽貼教室邊緣走過去，精神投入的梁暉差點當著他擺出教練在演示的動作。

    “嗨，他在對戰(zhàn)區(qū)?！庇袀€墊背的在這里，梁暉動的身體動得自然多了，“我學會再過去?！?/br>
    教練拉了個學生演示雙人動作，戎羽本來無動于衷，但礙于梁暉的配合，還是幫他扶住身體。

    動作改為對方主動，梁暉攬戎羽的腰時觸到他的長發(fā)，撩薄紗幔一般的感覺梁暉經(jīng)歷過一回，這次他的關(guān)注點變了：“你多重，怎么好像比我還輕？”

    “老了，骨頭空了吧?！痹谟變簣@難度的訓練中，戎羽入鄉(xiāng)隨俗，展現(xiàn)出完全匹配的水準。

    “……這有點嚇人啊?！比钟鸢阎匦慕迪聛?，梁暉扛不住了，不得不松手，

    孩子們以升段為主要目的，教練也就有針對性地教，學的沒啥營養(yǎng)，講得沒有激情，兩個人又跟著比劃兩下就溜了。

    對戰(zhàn)區(qū)的大人多一點，起哄湊熱鬧的將場地化成幾個區(qū)域，來這邊才像是真的在武館。

    “分頭找嗎？”戎羽和梁暉擠進人群，再這么貼著他倆怕是連手都要牽上了。

    “不用，欒潸只和教練玩?！绷簳熁剡^頭來對戎羽說，戎羽差點撞到他的背上，他們的身高差足夠湊一對“懷中抱妹殺”了。

    “您開路?！比钟鹗兆∧_步，和梁暉隔開一個人的距離。

    欒潸沒在打架，而是加入了圍觀群眾，但如此一來，梁暉和戎羽的看點也就沒了。

    “今天來的水平都怎么樣？”梁暉和戎羽兩個沒多大運動量的也坐下了。

    “一般活動活動吧?！睓桎⒁獾揭粔K人少的場地，徑直走過去占位，梁暉先跟上，兩個人自然地對對峙上，來了段二人轉(zhuǎn)。

    欒潸一手扣上水杯，瞥了眼梁暉的姿勢：“你這是和李小龍學的嗎？靈活一點?！?/br>
    打是不可能真打的，欒潸用一半狀態(tài)指點了一下梁暉，真對戰(zhàn)還得看戎羽這個菜雞。

    “別收著啊?！绷簳熌θ琳疲钟鸬菆龊髤s直接捂住頭。

    “這怎么攻擊……”欒潸勉為其難給出意見。

    對戰(zhàn)中忌諱將后背露給對手，戎羽的核心思想與此不謀而合——絕不能讓對手捉到他的辮子。他大概是拿滑稽當武器了，給梁暉憋笑憋得發(fā)抖，自己隨便躲一躲，幾招蠻危險的動作都輕描淡寫地化解。

    梁暉沒有放棄，逼戎羽到墻角，戎羽腿一彎準備坐下，被欒潸提醒，才借梁暉攻擊留出的空隙跑出來。

    “算你運氣好……”旋轉(zhuǎn)的發(fā)像揚起的裙擺，看起來密布破綻，梁暉卻一根都沒撈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