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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小黑屋/小甜餅/文件夾在線閱讀 - 17番外-崩潰受在真愛的呵護下回歸正常

17番外-崩潰受在真愛的呵護下回歸正常

    17 杉淼的翻了個外

    杉淼站在海邊,海風吹動他的發(fā)絲,蒼白的臉頰上微微透著紅暈,他將手擋在眼前,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在陽光下顯得剔透晶瑩。

    “杉淼,外面風大,進屋吧?!?/br>
    一個溫和的聲音響起,杉淼轉(zhuǎn)身走進屋內(nèi),男人身姿挺拔,比杉淼高出兩個頭,他蹲下身子為杉淼穿上鞋子。

    溫柔而又平靜的說,“怎么又光腳去陽臺...”

    杉淼低下頭,看著男人的頭頂,他的嘴角慢慢彎起,他說:“陽臺很暖,太陽照過的地方,很暖...”

    男人站起身,他故作無奈的攤攤手,說道:“那也不能不穿鞋啊?!?/br>
    對于男人的責備,杉淼抬起頭,看著他的雙眼,想了很久,他張張嘴,又閉上,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廚房里熱水壺響起,男人連忙轉(zhuǎn)身向廚房跑去,他說:“等我回來,我把水壺關(guān)了?!?/br>
    在男人跑向廚房時,杉淼忽然鼓起勇氣,他的聲音不大,卻也能讓男人聽見,他說:“我記住了,以后會穿鞋的...”

    男人忽然停下腳步,水壺的警鳴聲嗚嗚嗚的響著,男人卻一副震驚的模樣,他先是咧開嘴笑,轉(zhuǎn)而連忙去關(guān)掉熱水壺,他興奮的跑到杉淼面前,說:“哈.....嗯.....這樣很好?!?/br>
    男人深呼吸幾口氣,平復(fù)自己的情緒后,他說:“嗯...這樣很好。你做的很好?!彼勝p似的摸摸杉淼的頭。

    像對待普通人那般拉著杉淼走進客廳。

    兩人在花圃圍繞的客廳坐下,杉淼端著自己的茶杯,小口小口的喝著,桌子上的糕點,水果,茶飲擺得七七八八,沒有規(guī)則。杉淼可以隨意在桌子上拿走他喜歡的食物。

    男人不在意的看著自己的手機,杉淼看向他時,他會放下手機與他對視,杉淼不說話,只盯著他看一會,時間久了,杉淼會避開目光,而他則會拿起手機繼續(xù)看。

    兩人這般度日三月,杉淼從開始懦弱膽怯,生活不能自理,到最后他可以幫男人做些簡單的事物,每周還會出去遛狗。

    那狗是男人送給他的禮物,在他與他生活的一個月后,他送給他一只金毛狗崽。

    男人是位心理醫(yī)生,他經(jīng)常將杉淼帶在身邊,早上一同吃飯上班,中午一同午休,晚上一同回家。

    在最開始,杉淼無法站立時,他會用輪椅推著他出門。

    在杉淼與男人生活的第四個月,男人提出讓他幫忙整理診所的文件,杉淼有些局促,男人笑道:“不是很復(fù)雜的事,非常簡單,你可以的?!?/br>
    杉淼只需要將病例檔案從男人的桌子上,移到到書柜里,僅此而已,男人不需要他時時刻刻整理,哪怕一整天,他什么也沒做,男人也不會催促他,一直等他自己決定去做這件事。

    對于整理檔案,杉淼有時會在上午整理,有時會在下午整理,有時他會將文件堆在晚上一同處理。

    男人從未干涉過他任何行為。只有在一天工作結(jié)束時,男人會對他做出感激的姿態(tài),“謝謝你。”

    很簡單,只要他去做事,男人便會感激的看著他,溫柔的對他說,謝謝你。

    杉淼與男人生活的第五個月,他可以正常交流,還會幫助男人安排病人順序,有時遇見非常棘手的病人,他還會和男人一同安撫。

    他的人生漸漸走向正常,但卻在某一個晚上,杉淼躲在被子里哭泣,男人將床頭燈打開,溫柔的問,“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嗎?”

    杉淼臉色緋紅,他雙手捂住自己的臉,哭訴道:“我覺得我好不了了....”之后是一段啜泣聲,男人沒有著急,耐心的等待他繼續(xù)說,“我的身體已經(jīng)變成這樣,即便是我一直在忍耐,可是那些感覺和調(diào)教已經(jīng)深入骨髓...我想跪著,我想被人鞭打,我甚至想.....”

    他羞愧的不敢再說下去,男人溫柔的摸著他的頭說,“沒關(guān)系的,說出來....這里很安全,我不會將你的任何事告訴你以外的人?!彼瓭u進的引導(dǎo)著他。

    杉淼哭了很久,他慢慢恢復(fù)平靜后,絕望的說,“我想zuoai....想要被殘忍的對待....那感覺讓我懼怕又讓我成癮....我是不是好不了了...永遠是一個yin蕩的性奴...再也沒辦法做人了?”

    男人起身為杉淼拿一杯熱水,他看著杉淼慢慢喝下,他說:“這很正常啊...”

    杉淼微愣,男人說:“吃飯睡覺zuoai,不是很正常的事嗎?這有什么可羞愧的呢?”

    杉淼低下頭,他說:“可是...我...我..”

    男人說:“有特殊性癖的人,也很正常啊?!?/br>
    杉淼的情緒慢慢平復(fù),男人觀察著他的表情,慢慢的說:“在這個世界,有異性戀,有同性戀,但只要忠于感情,都是值得被尊重的愛情。

    對于性而言,有喜歡追求刺激的,也有特殊性癖的,只要不危害到他人,對于隱私內(nèi)的喜好,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這并不需要羞愧?!?/br>
    杉淼說:“可是我感覺我自己不是從前的我了...”

    男人將他擁在懷里,安撫道:“我們每個人每一天都在新陳代謝,七年,你全身的細胞都是新的,你和過去的你按照理論來說,都不是一個人。你又何必執(zhí)著過去的,每年我們就會有另一種想法或者另一種姿態(tài),每一天都是一個嶄新的你?!?/br>
    “杉淼,我們是人不是神,是人就有好的一面,也有壞的一面,你不是神仙,不要苛求自己一定要割斷什么,只要是你的,你就要接受它,只有你接受自己, 才能做一個完整的人?!?/br>
    “接受自己很簡單,無論是你的缺點,還是優(yōu)點,都是你的...”

    杉淼蔫蔫的點頭,他將喝完的杯子遞給男人,男人拿過空杯子,放在床頭柜上,他說:“很久了,性生活也是正常需求,按照你想要的去需求,這很正常,不需要羞愧,我認識專業(yè)人士,我明天會幫你聯(lián)系一下,不會傷害到你?!?/br>
    杉淼抓住男人的胳膊連連搖頭,“不....”男人看向他,說:“是個很漂亮又溫柔的女人...她在圈內(nèi)很有名....口碑好,人也不錯?!?/br>
    杉淼低下頭,他喃喃道:“不.....我不想要醫(yī)生以外的人...”

    男人握拳輕笑,他說:“現(xiàn)在還不可以,你現(xiàn)在對我只是依賴,杉淼,我們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是醫(yī)生和病人,雖然我很喜歡你,也想和你在一起,但我不能趁人之危,我不可以在現(xiàn)在的狀況下接受你的感情。希望你能理解我?!?/br>
    “不是拒絕,而是等待....我也喜歡你杉淼,我希望余生的每個日夜都有你的陪伴...”

    杉淼慢慢松開手,他的眉頭微微皺起,男人用手指攆開他的憂愁,男人說:“不要自責,這不是你的錯,就像花兒需要在春天開花,夏天結(jié)果,這是正常的自然現(xiàn)象,不是你不夠努力,也不是因為外在原因,我只是在等待,一個正確的時間,和你正確的在一起?!?/br>
    “你也愿意和我一起等待,對么?”

    杉淼的眼睛漸漸亮起,他拼命的點頭,他會好起來。

    夜里,男人用手幫他藉慰,男人不斷的在他耳邊說,“不要緊張,放松,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這是一件會讓你身心愉悅的事...”“你無需羞愧,我很愿意為你做這件事?!?/br>
    杉淼一夜無夢,第二天他見到男人時有些羞愧,男人卻像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過,杉淼緊張的情緒只維持一上午,因為工作緊張忙碌,他竟然將昨夜的事漸漸淡忘,真如男人所說,那只是一件和吃飯睡覺一樣的事。

    杉淼的工作越來越順手,有時男人會遺忘的事,他會第一時間想起,某次男人為一個病人做心理輔導(dǎo),男人試圖說服病人,但他腦子里想說的那個案例,怎么想也想不起來,經(jīng)常掛在嘴邊的東西,卻忽然說不出來。

    杉淼遞給他一杯水,自然說出那份案例,男人沒有打斷他,而是看著他繼續(xù)侃侃而談,最后男人默默的看著杉淼開導(dǎo)那位病人。

    那日之后,杉淼覺得心里有些東西暖暖的,不單單是種滿足感,還是一種能量,讓他的心復(fù)蘇般跳動。

    上一次有這種感覺時,還是他上小學時,那是他剛剛對某個行業(yè)感到心動,那份悸動的理想,讓他雀躍,他讓那份雀躍變成了愛好,在他的愛好里,他鉆研學習,在他喜歡的事物里,他得到同好的認可,他漸漸小有名氣,他用他的愛好成就他的學業(yè),在不遠的未來,他會用他的學業(yè)成就他的事業(yè)...

    他以優(yōu)異的成績進入了那所學校....

    之后,美麗的水晶球破碎成一塊一塊的玻璃渣。

    他喜歡的,向往的,熱愛的,渴望的全部化為烏有。

    而他眼前的這個男人,正在努力的將他破碎的粉末重新凝聚,讓那些支離破碎的渣子變成色彩斑斕的水晶球。一塊一塊拼在一起,在陽光下如同璀璨的鉆石,發(fā)出萬花筒般的光芒。

    男人拍著手,稱贊他,夸獎他,真情實意的向他表示感謝,病人離開后,男人就像一只慵懶的貓,他趴在桌子上,哀嘆昨夜他熬夜看球,導(dǎo)致白天工作失誤,如果不是杉淼,他一定很糗...

    在他陷入自怨自艾時,杉淼忽然想對他說,“不必介意,這是很正常的事,醫(yī)生也是人,也有喜歡的東西...也會熬夜看喜歡的球賽...”他回憶著男人對他說過的話,他小心翼翼的對男人說出,每說一個字,男人的表情就像春風拂過,他的眼睛越來越亮,炯炯有神的看著杉淼。

    “你說的對!”男人笑著說道。

    半年后,杉淼在男人的幫助下,重修學業(yè),短短半年,他從一個廢人變回社會精英,西裝革履的他站在男人面前,男人在他的領(lǐng)帶上別上精致的領(lǐng)夾。

    男人說:“祝你工作順利?!?/br>
    兩人相視一笑,男人開車先送他去公司,轉(zhuǎn)而去診所。

    杉淼將企劃案放在一邊,他揉著自己的鼻梁,一切看起來都那么不可思議,在他還是學生時,他遭遇了那么多事,他以為自己死定了。

    他還記得那年的夜晚,他獨自一個人回到天臺,他很想跳下去一了白了,天臺上男人在他身后呼喊,告訴他,一切還有轉(zhuǎn)機,不要輕生。

    那天晚上,男人還向他表白,他們從前是鄰居,杉淼和他算半個發(fā)小,因為男人是十四歲才搬家到這里。

    男人跪地哭泣,杉淼說,回不去了,

    男人去國外讀醫(yī),他們從分開那日起,從他進入大學那日起,他們就回不去了。緣分就像被人硬生生剪斷。

    男人說,無論發(fā)生什么事,他都有辦法,杉淼苦笑,男人想法太天真,他不知道他現(xiàn)在就是一個廢物。

    當杉淼跳下時,男人忽然撲向他,杉淼瞪大了眼睛,看著男人抱住他,兩人一同從樓上跌落,這房子不高,才七層,樓下有樹,還要一些人家的窗臺上支出很多晾衣架。

    兩人跌跌撞撞,男人怕杉淼受傷,將他死死摟在懷里,鮮血飄出的味道刺激著杉淼的鼻腔,他看見男人的頭在流血,鮮紅guntang的血液低落在他臉上。

    兩人落地時,男人抱著他滾動幾圈,許多人打開窗子向外看去,剛剛兩人發(fā)生了巨大的聲響,男人受過訓(xùn)練,他將兩人的受傷程度控制在最小范圍。

    杉淼躺在地上,他嚇得小臉慘白,男人在他身上撐起身子,他說:“杉淼...我會救你,你相信我!”

    杉淼顫顫巍巍的說,“我想死...”

    男人聽聞,他猛喘息幾口氣,隨后他點點頭,說:“可以,可以,但你要答應(yīng)我,死了以后,要相信我會救你?!?/br>
    男人的話語無倫次,杉淼抽涕間向他點頭。

    他不懂什么叫‘死了以后,要相信他會救他...’他只想解脫。

    救護車來的時候,杉淼沒有骨折,他只是受了點驚嚇,反而是男人的手臂因為撞擊粉碎性骨折。

    男人耷拉著一條手臂,他向誰打了一個電話,很快,有醫(yī)生向男人詢問什么,杉淼聽不到,轉(zhuǎn)而,一名護士拉起杉淼的胳膊,為他打了一針。

    隨后,杉淼昏昏沉沉,他很困,很困,但他的大腦無比清醒...他的呼吸越來越弱,最后微不可查。

    他感覺到有人在他身上蓋上一層布。

    他清醒的聽到醫(yī)生宣布他的死亡。

    他聽到羽亮撕心裂肺的哭聲,他甚至還有些雀躍。那是他仇人的痛苦無比的慘叫,這讓他感到越快,在那些暗無天日的日子里,他曾經(jīng)以讓他痛苦而愉悅,如今他也可以聽到他的苦痛哀嚎。真的不錯啊。

    杉淼被抬進太平間時,他的意識開始模糊。

    當他再次醒來時,他已經(jīng)睡在男人的床上,海邊的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開,迎面而來的海風和陽光讓人心生愉悅。

    他坐起身,男人摸著他的頭,說:“噩夢都結(jié)束了...杉淼。”

    他最開始什么都做不了,他無法站立,只能爬行,他在屋子里四處爬走,男人端著一堆食物走進來,有米飯有面包,有糕點,也有海鮮。

    他很困惑,他的吃食都是羽亮規(guī)定,每天吃多少,什么時候吃,吃什么。全部都是按照羽亮的喜好,他只能吃羽亮給的東西,他想到自己私自出東西后,被吊在炙熱的山頂上,足足嗮了三天,而那三天,周圍的山民可以隨意侵犯他。他沒有吃的,沒有水,只有煎熬和痛苦。

    他不敢,可是男人帶來的食物太過誘人,他試探性的問,你會是我的新主人嗎?

    男人搖頭,他說,我只能吃主人給的食物。

    男人將食物堆在他面前,對他說,“這些都是你的,你想吃什么,吃多少,你可以自己決定。這里沒有主人,沒有人會控制你?!?/br>
    “即便你全部都吃掉,也不會有人知道,我保證。”

    男人說完便轉(zhuǎn)身離開,杉淼一直不敢動那些食物,男人每隔幾個小時便會更換食物,保證他想吃的時候隨時能吃到食物。

    杉淼開始并不敢動,他時常爬到門口觀看男人,見男人拿著書,并不理會他,在晚上會將他抱上床。并排睡下。

    夜里,杉淼問男人,他會享用他么?

    男人回答,不會。

    杉淼落寞的低下頭,他說,是嫌棄他沒用么?

    男人說,不是...睡吧。

    第二天,男人依然準備食物,杉淼有些饑餓難耐,在第二天下午,杉淼試探性吃一些東西,他不停的吃,不停的吃,好像無法控制自己的動作,他很餓,很餓,哪怕將自己撐死,心里的那份饑餓感一直徘徊不散。

    男人握住他的手腕,對他說,“不要吃了,等一會。還有?!?/br>
    他放下食物,覺得很難受,男人揉著他的肚子,說,“你為什么不穿衣服呢?”

    杉淼一愣,男人說,“你看,我都有穿啊。”

    杉淼仔細想著,他說,“只有出門的時候,主人才會允許我穿衣...”他習慣性的思考如何取悅男人,男人聽聞,只是簡簡單單回他一句“哦?!?/br>
    杉淼第二次自己吃飯時,還會警惕的觀看男人。而男人依然如故,杉淼悄悄的拿起一塊點心專心的吃,七日后,他對男人的戒心慢慢放下,在他吃東西時,男人從來沒有抬頭看過他,一直坐在客廳里看書。

    直到他吃完,男人就像與他有心靈感應(yīng)般,放下書,走到臥室,將吃剩下的食物拿出。

    他像一個聽話的寵物,男人像一位細心的飼主。

    第一周周末,男人為他套上衣服,推著輪椅將他帶出,帶他去小孩子很多的地方,帶他去教堂,帶他去逛繁華的商業(yè)街。

    一路上,男人為他講解這是什么,那是什么,他從未開口詢問過,男人一直自言自語也不嫌棄他從未回應(yīng)。

    第二周周一,杉淼可以放心的在男人面前吃任何食物,男人依然坐在客廳里,他在吃東西,男人在看書。

    咕嚕嚕....

    杉淼聽見男人的肚子發(fā)出一連串聲音,男人放下書,卻沒有看他,他將手撐著自己的下顎,好像在思考什么。

    咕嚕嚕....

    沒過多久,他的肚子又餓了,杉淼想邀請他過來吃東西,他心里雖然這樣想,可他的身體卻不敢動,他不敢...

    rou體和靈魂好像早就被分離,他想到從前,無論他多么不愿意,當羽亮詢問他時,他總要微笑著說出讓他滿意的話。

    即便,對方回應(yīng)他的是,真賤!

    可是,只要他滿意便好....那個頑強抵抗的他,早已經(jīng)死在那些折磨之下。

    太陽漸漸西落,屋內(nèi)的感應(yīng)暖燈亮起,男人還保持著姿勢坐在客廳里,杉淼低下頭,他想了一下午,叫他過來吃東西,他很餓,叫他,叫他啊...

    可羽亮對他造成的心理創(chuàng)傷,應(yīng)激性心理創(chuàng)傷后遺癥,一遍又一遍沖刷他的記憶。

    那些讓他痛苦的,難以啟齒的,無法言喻的傷害,一遍一遍浮出水面。

    他的,身體,靈魂,思維,全部被一個叫羽亮的人銷毀殆盡,如今還活著的,只是一個會行走的尸體,一個玩物,一個物件,他可以是任何東西,奴隸娃娃,發(fā)泄的便器,好看的裝飾物,唯獨不能是人。

    他想了很久,男人好像被餓得胃疼,他知道那種感覺,那種感覺糟糕透了,他不知何時,眼淚低落,他的聲音如同蚊子。

    “過....過來...吃....吃....”他抽涕一聲,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男人卻猛地站起身,他打開燈,整個屋子全部亮起,男人幾步走到他面前,順勢坐下,兩人平視相對,男人笑著說:“我很榮幸,謝謝你的慷慨善良?!彼f完拿起一個面包大口吞咽。看著他吃的開心,杉淼試探性的拿起一個零食,兩人這樣面對面坐著吃東西。

    從那天之后,男人會經(jīng)常和杉淼說話,天南海北什么話題都有,半月后,杉淼可以坐在餐廳里吃東西,他喜歡坐在桌子旁看男人忙來忙去。

    男人為他購買新衣服,男人告訴他,他穿這件衣服很好看,家里多了一個穿衣鏡,他的衣服越來越多,款式各種各樣,男人訂購許多時尚雜志,會與他討論穿衣搭配,偶爾還會詢問他的意見,第二周的周末,男人穿著他挑選的衣服,帶著他出門。

    他緊張的不敢抬頭,他問男人,是不是因為他搭配的衣服太丑,所以街上的人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男人。

    男人聳聳肩,他說,“我覺得很好啊。我真的覺得很棒,這穿戴真...Fug awesome!”

    得到男人的鼓舞并沒有讓杉淼覺得輕松,他猜想,也許是男人為了讓他開心,所以才會這樣說,他只是想取悅他,就像他取悅羽亮那樣,說的都不是真心話。

    男人溫柔的看向他,杉淼不好意思低下頭,男人推著輪椅,將他帶到一個地下樂隊聚會點,男人還在街邊買了紋身貼。

    他讓杉淼為他貼上,將帽子反戴,然后在街邊跳起街舞,他的動作引來一群人吹噓,他們與他一樣,穿得很另類。

    但都沒有男人另類,杉淼漸漸被男人的動作吸引,一場熱舞結(jié)束,旁邊敲架子鼓的來了興致,他再次敲響節(jié)奏,被這種歡樂感染的人,同時興奮起來。

    杉淼坐在角落,男人拿著冰飲料遞給他,男人說,他們說我的衣服真他媽個性...

    當他說完,另一個男人打趣的說道,你確定不是膈應(yīng)?

    然后兩個人男人你打我一拳我打你一下,嘻嘻哈哈的互相調(diào)侃。

    杉淼有些恍惚,何曾幾時,他也和男人一樣,去過看地下樂隊表演,和一群異常興奮的少年共同歡呼。

    男人捧著他的臉,說:“嘿,還記得嗎?初中的時候,你帶我看地下樂隊的表演,那時候我嚇得以為你是不良少年,你那是對我說,不要當書呆子,我們就該在青春里放肆。”

    “鮮活的少年,鮮活的時光,鮮活的記憶...”

    “這才是我們該擁有的...”

    杉淼的眼角慢慢濕潤,他不記得他說過這種話,這真的是他說過的話嗎?曾經(jīng)那個放肆大笑的少年,真的是他嗎?

    男人擦掉杉淼的眼淚,推著他的輪椅進入廣場舞池內(nèi),歡呼的人,與他年紀相仿的那些男男女女,正在肆意揮灑著他們的旺盛精力,他們歡呼,他們扭動著身子,他們大喊大叫,他們沉溺在瘋狂的節(jié)奏之中。

    杉淼就這樣靜靜的坐在輪椅上,他就像一個雕像,在一群狂歡的人群里,冷冰冰的沉默。

    他視乎忘記了,他也如他們一樣,那么年輕....

    夜幕降臨時,男人推著輪椅向回走,一路上他很興奮,他說著,周末就該這樣狂歡,這樣周一才能精力充沛的去上班。

    時間匆匆而過,杉淼回過神時,秘書小姐對他說,如果沒什么事,她要先下班了。

    杉淼整理好桌面,起身走出公司,他穿著得體,領(lǐng)夾在陽光下閃著耀眼的光,他現(xiàn)在是正常人,各種意義上的正常,他發(fā)自內(nèi)心覺得自己是正常的。

    他不再有毫無意義的懺悔,不再冒出各種愧疚感和羞恥感,他覺得他重修活過來,再次呼吸,再次站在陽光下。

    他想,明天是男人的生日,他準備了鉆戒,他想正式向男人告白。

    那個傻乎乎的男人,看起來很腹黑,實則本性溫吞可愛,他經(jīng)常會忘記事情,也會像個孩子似的為了一場球賽,熬夜不睡,完全不顧第二天上班的狀態(tài)。

    他是理智的也有幼稚的一面,就如男人所說,人都是優(yōu)點與缺點并存的生物...

    接受自己的不完美,接受自己,才能獲得內(nèi)心的平靜。

    杉淼想,他不但接受了自己,還接受了男人,他接受自己的不完美,更愿意包容男人的所有缺點,他想,這就是愛情吧。

    在他回家的路上,他被一個人攔住,那是他做夢都不想夢見的人,羽亮。

    記得當初他被囚禁時,羽亮曾經(jīng)對他說過,即便他逃出去,他也不敢報警,他會像個一個膽小的窩囊廢,見到他便會跑得遠遠的。

    他對他的恐懼深入骨髓,他是一個廢物,一個徒有其表的廢物,一個裝腔作勢的慫蛋。

    是羽亮讓他看清楚自己,他還記得,自己跪在地上,說著,自己是個賤人,自己是一個裝腔作勢的賤人,是羽亮讓他看清自己的本質(zhì),他什么都不是...

    他就該窩窩囊囊的活著,他的本質(zhì)是一個廢物,卻要裝模作樣,讓人惡心,他為自己的虛偽感到羞愧。

    他這樣的家伙,不配為人...

    杉淼有幾秒鐘的停頓,羽亮跑到他面前,他的面容憔悴,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看著杉淼,他哭了,嘴里說著,“我不是做夢吧...我不是在做夢吧?!?/br>
    杉淼臉色慘白,他轉(zhuǎn)身就跑,羽亮在后面歇斯底里的喊著,“回來??!站??!”

    他的余威尚存,杉淼有一瞬間差點跪在地上,他的身體微微發(fā)抖,他不斷搓揉自己的手指,迫使自己冷靜。

    他忽然想到男人說過的話,面對危險,誰都會逃避,這不是你的錯,你不該感到羞愧。

    就像我看見老虎,也會嚇得走不動步,更何況是你遇見那個人,他那么邪惡,對你做了那么多殘忍的事,你怕他,這是正常的。

    你怕他,你想逃開,都是正常人會做的事。

    你不需要愧疚。

    冷靜后的杉淼在一個轉(zhuǎn)彎處停下,他握緊拳頭,他想,他可以的,或者他可以試試,就如男人曾經(jīng)對他說過的,你想做的事,沒有試過之前,都不要妄自菲薄。

    就像從前,你絕對不會相信,你會開口叫我過去吃東西,你是一個很努力的人,你努力做你想做的一切。

    想做什么,便去試試吧。

    羽亮跑到他面前,一只手緊緊握住他的手腕,生怕他會逃跑,杉淼的身體開始發(fā)抖,他抖得越來越厲害。

    誰也想不到,白天在會議室里威嚴不可侵的杉淼,此時如同篩子般,抖得不能自控。

    他不敢說話,只能抿著嘴,習慣性去思考如何討好羽亮,他有一瞬間很懊惱,他怎么可以在思考如何取悅對方,他是那么的恨他。

    混亂的思維交織在一起,有理想的,告訴他不要怕,有感性的,告訴他如果趨吉避兇,該如何討好羽亮,還有恐懼的,他知道羽亮的手段,對于他的仇恨和恐懼從未減少。

    許多情感混在一起讓杉淼無法從羽亮面前逃開。

    在他即將崩潰的邊緣,羽亮松開手,他靜靜的站在那里,杉淼低下頭不敢與他對視,羽亮嘆息一聲,將他抱在懷里,他說:“不許抖...站好!什么都不許想。”

    他的話如同開關(guān),杉淼的眼睛漸漸失去光芒,他忽然有種放心的感覺,太好了,再也不用思考了,如同木偶一般,將自己完全拋去。

    當他放松的那一刻,另一只情感猶如炙熱的烈火,從他的腳底串入腦定,‘你瘋了嗎?你在想什么?拋棄自我當一個物品嗎?如果這樣,你不如去死!去死!’

    名為憤怒的火焰燃燒得惝恍,杉淼沒有動,他的眸子漸漸恢復(fù)光彩,他想起那夜的天臺,他想起抱著他跳樓的男人,他想起男人的鮮血落在他臉上,他想起男人說,死了之后,你要相信我,我會救你....

    他的男人還在等他...他的衣兜里還有一枚鉆戒,他還沒有向男人表白,他怎么可以放棄自我,去當什么狗屁的傀儡娃娃。

    他又不欠羽亮的!

    他不虧欠任何人,他不需要任何人的救贖,他不需要被懲罰,他不需要用痛苦來換取安心。

    他不需要羽亮。

    羽亮見杉淼沒有動,他拉住杉淼的手向外走,杉淼拍開他的手,羽亮很意外,杉淼的力氣很大,拍得他的手背一片紅,一股火辣的痛覺讓他不得不松手。

    兩人四目相對,杉淼的表情從木然慢慢變成恨意,羽亮竟有種不知所措,他很慌亂,故作鎮(zhèn)定的說,“杉淼,跟我回去。無論什么事,我們回去說?!?/br>
    杉淼:“不!”

    羽亮:“不會對你不好。”

    杉淼:“你以為我害怕這個?”

    羽亮:“無論你害怕什么,我發(fā)誓,我什么都不會對你做,我只要你和我回去。”

    杉淼不再說話,轉(zhuǎn)而輕蔑中帶著恨意,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他。

    羽亮怒氣沖沖的走到杉淼面前,他再次抓住杉淼的手,厲聲喝道:“我跟你廢什么話!乖乖的和我走?!?/br>
    杉淼被他連拉帶拽的拖到車里,進入車內(nèi),羽亮坐在他身邊,杉淼不再與他對視,轉(zhuǎn)而看向車窗外,他拿出手機找到男人的電話號碼,然后從手機里刪除。

    他不想給男人惹麻煩,也不想男人陷入某種危險之中,那種苦,他吃過就夠了,他怎么舍得男人因為他,遭遇不幸。

    杉淼按下秘書小姐的電話,“你和劉總說一聲,我被人綁架了,明天可能無法上班,如果你心情好順便幫我報個警。謝謝你?!彼麙鞌嚯娫?,將手機卡拿出,掰斷后,連帶手機一起扔出車窗外。

    動作一氣呵成,他不會給別人任何機會,他要保證他的男人足夠安全。

    羽亮看著他的行為,憋了很久,他說:“你怕我窺探你的手機?還把它扔了?”

    杉淼不回答他,他記得當初他剛剛被綁架時,羽亮一邊翻著他的手機,一邊說問著這些人和他什么關(guān)系,他還記得他將他屈辱的視頻發(fā)給他們每一個人看。

    貌似羽亮也想起來這件事,他連忙說:“杉淼,我不會再那么做,真的?!?/br>
    “只要你活著便好?!?/br>
    羽亮忽然無力的低下頭,他喃喃道,“無論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你活著便好。”

    車子很快開到羽亮的別墅,那里還如從前一樣,站在大門口,杉淼深深呼吸著最后的空氣,那是自由的空氣。

    他被帶到臥房,羽亮略顯疲憊,他說,“我讓傭人為你準備了熱水?!彼钢化B新衣服,說:“好好休息,睡衣放在這了?!?/br>
    他沒想出去,一直坐在沙發(fā)上,杉淼沒有看他,在他面前一件一件的將衣服脫下,擺放整齊,最后他將那枚鉆戒帶在自己手上。

    他不能弄丟它,他還要送給男人。

    羽亮看見戒指時,恍惚一瞬,他想問,杉淼卻沒有給他機會,拿起睡衣走到浴室,他將門關(guān)好,打量四周,封閉的浴室他無法逃出。他打消這個念頭,好好的洗了一個熱水澡。

    待他再出來時,羽亮還坐在那,他的眼圈發(fā)紅,神情呆滯,好像在思考什么,杉淼沒有與他對視,余光瞥見他還在發(fā)呆。

    杉淼拿起一個軟墊,放在角落里坐下。

    羽亮呆滯許久,看見杉淼坐在墻角,他走過去,看著杉淼,他說,“杉淼,你怎么在這睡?”

    杉淼沒有回答他,從前他如狗一般,只能睡在墻角,羽亮會在享用過之后,將他踹下床。

    羽亮伸手將他拉起,他拽著他來到床邊,杉淼被按在床上,他忽然怒視羽亮,想推開他,力氣卻沒有羽亮大,想來也是,他的身體還需要滋養(yǎng)些年,才能康宇,羽亮曾經(jīng)為他注射過過量藥劑,以防止他逃跑。

    最后他的身子到是像常年嗑藥的癮君子,肌無力還會特別疲憊,杉淼推幾次便放棄掙扎,他將頭撇到一邊,他想,既然來到這里,他便要想到,他也許會死在這里。

    羽亮見他不再掙扎,慢慢松開手,輕輕的解開他的衣衫,詢問道,‘可以嗎?’杉淼面無表情雙眼直視墻壁,‘杉淼,我很想你...’杉淼依然木然。

    羽亮從床頭柜拿出一瓶溶液,他涂滿雙手,極有耐心的小心做開闊,那處地方十分緊致,看得出杉淼從未和別人做過。

    他很開心,動作越發(fā)輕柔,親吻如蜻蜓點水落在杉淼身上。幾番愛撫下,杉淼漸漸有了感覺,羽亮被受鼓舞,他越發(fā)賣力,直到杉淼發(fā)出一連串久別的呻吟聲。

    他慢慢進入,慢慢蠕動,杉淼的臉頰浮現(xiàn)紅暈,羽亮以為這是一場靈與rou的結(jié)合,他在巔峰之際緊緊抱住杉淼,在他耳邊說著,‘我愛你...’

    杉淼眨眨眼,他垂下眼眸,沒有回答,他還記得羽亮曾經(jīng)說過的話,他不配擁有愛...

    一番溫存后,讓激情退去,杉淼的面容恢復(fù)如冰,看不出喜怒哀樂,他就像一具壞掉的娃娃,不會再給予主人任何回應(yīng)。

    羽亮抱起他走進浴室,為他清理,再抱著他睡。

    夜里,杉淼做了噩夢,他夢見男人死在街道上,他夢見羽亮對他說,都是因為你,他才會死。

    你根本不配擁有愛,如果不是因為你,他也不會死,你就是一個災(zāi)難,遇見你的人都會倒霉。

    杉淼忽然坐起身,他大口喘息,羽亮好似早就醒來,一直默默的躺在床上,羽亮的手搭在杉淼的肩膀,他說:“杉淼,只是噩夢而已...不要怕...”

    對于習慣性聽從羽亮的思維再次活躍,他的話讓他安心,他好像一縷幽魂,隨時將自己的rou身拋棄,他漸漸的放空思維。

    他好累,什么也不想去想,羽亮他愿意做什么,便在什么,只要好好的聽他的話,哪怕是受苦也好,他也不想去思考。

    當這種念頭升起時,杉淼忽然抓住自己的頭發(fā),他眼球暴徒,臉色猶如厲鬼,他不停的薅拽自己的頭發(fā),大把大把的頭發(fā)被他撕下,頭發(fā)被連根拔起時,那種刺痛刺醒他的腦神經(jīng)。

    羽亮驚呼大喊,醫(yī)生?。?!

    一群穿著白大褂的醫(yī)生蜂擁而至,他們?yōu)樯柬荡蛄随?zhèn)定劑,杉淼昏昏沉沉的睡去,他又做了噩夢,他夢見他自己殺人了,他用一把水果刀捅了羽亮的肚子。

    他完了,他的一生就此毀滅,他沒有辦法再和男人在一起...

    他醒來時,羽亮端著一杯熱牛奶,十分擔憂的說:“杉淼,你醒了,喝點熱牛奶。”

    溫暖的牛奶順流而下,胃里暖暖的,他的神經(jīng)也得到舒緩,羽亮為他介紹了一位心理醫(yī)生,那人他見過,曾經(jīng)蕭子涵為他介紹的,便是這位醫(yī)生。

    這位醫(yī)生很厲害,他不需要說話,便能判斷他的所想所思,他很害怕,他怕這位醫(yī)生猜到他心里的所愛,他怕失去那個男人。

    羽亮在醫(yī)生的指引下,溫柔以待,白天他呵護陪伴,夜里他激情無限,如果沒有發(fā)生那么多事,他也許是個不錯的情人。

    可是,這種事,永遠不會發(fā)現(xiàn)在杉淼與羽亮身上。他想起他的男人,那位裝得腹黑,實際上就像一只小白兔的男人...他好想他,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在想著他。

    自從杉淼住進來,他便再也沒有和羽亮說過話,甚至一個眼神,一個表情也不曾出現(xiàn),羽亮靠近他,他會躲,實在躲不掉他便像個沒有靈魂的娃娃。

    無論羽亮對他說什么,做什么,他一概沒有回應(yīng),如果羽亮忽然將他壓在身下,他會拼命的反抗,甚至,有一次,他將一個煙灰缸直接砸在羽亮的頭上。

    那次他嚇得狠狠砸了很多次,如果不是醫(yī)生和傭人將他們分開,他也許會將羽亮砸死。

    被砸得頭皮血流的羽亮,搖搖晃晃的走到他面前,對他說,“別害怕,沒事的...我不是想對你做什么,我只是...和你鬧著玩...”

    羽亮修養(yǎng)時,杉淼依然那副樣子,羽亮可憐兮兮的說:“杉淼,幫我倒杯水吧...我很渴?!?/br>
    杉淼站在窗前,無動于衷,羽亮再次哀求,“求求你,我想喝水?!?/br>
    杉淼依然不為所動,羽亮忽然怒喝,“杉淼!”嚇得他身體一顫,他轉(zhuǎn)過身,表情從恐懼變成憎恨,再慢慢恢復(fù)平靜,他轉(zhuǎn)過身,依然不理會羽亮。

    羽亮頹然的走下床,他為自己倒一杯水,說道:“我是病人啊,你把我打成這樣,連一杯水都不肯為我倒...”

    杉淼想,如果他不囚禁他,他就不會受傷,如果不是他忽然撲向他,他也不會拿煙灰缸砸他...如果他們兩個從此毫無交集,那么傷害降會到最低。

    這樣對誰都好。

    在羽亮的別墅里,日子過的極其慢,羽亮會帶著他四處逛,兩人站在花園內(nèi),杉淼雙眼放空,羽亮的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杉淼不耐煩的將他推開,羽亮就像個小孩子,不讓他做什么,他偏要做什么,幾次后,他得意洋洋的將自己的手臂搭在杉淼的肩膀上。

    杉淼依然不理他,羽亮忽然說,“我?guī)愠鋈グ??!?/br>
    羽亮帶著他去看一場電影,去逛街,去夜場,而杉淼卻像一個心不在焉的人,靈魂一直遨游在太空之中,羽亮找來很多朋友捧場,熱熱鬧鬧的會場里,杉淼靜靜的坐在沙發(fā)上,喝著冰水。

    他一言不發(fā),別人也不敢上去搭話,羽亮的笑容凝固在半空之中,他好像想到什么,訕訕的結(jié)束聚會。

    在回去的路上,羽亮解釋道,“其實,他們也愿意接受你,當朋友...如果你不喜歡,我下次不會再叫他們...”

    杉淼沒有理睬他,他將視線移到車窗外,看著外面霓虹燈閃爍,那些人如何看待他,他并不在乎,那里每一個人都踐踏過他,羽亮說他是狗,他便不是人,羽亮說他是人,他們就恭恭敬敬,對于他這個生物到底是什么,那些人也不在乎。

    即便他曾經(jīng)被那些人拉進廁所里,輪干到腸子外露,還被塞了微型炸藥,讓他體會五臟六腑顫抖的可怕,他不想再回想,他肚子疼。

    羽亮根本不知道,那些人也不會說,他也不會說,多么完美的錯過,他還記得那次的懲罰是因為他私自吃了一個女生做的便當,那女孩子喜歡他,他知道,見到他身上有傷,女孩子很膽心,羽亮見到十分生氣,那些朋友便替羽亮教訓(xùn)他。

    一只母豬還想泡妞,看看他的屁眼都開花了,還想著女人...

    一句一句的嘲諷猶言在耳,一次一次的凌辱歷歷在目。

    杉淼的怒氣越來越重,車子停下后,他狠狠的摔上車門,大步走進別墅里。羽亮還在他身后問詢到,“杉淼,杉淼,你怎么了....為什么生氣?是因為那些人嗎?他們不敢嘲笑你,我保證,他們不敢的...”

    杉淼忽然停下腳步,羽亮希冀的看向他,杉淼醞釀許久,咆哮一句,“滾!”

    他喊完后,整個身子就像泄氣的氣球,眼前一黑暈倒在地。

    當他再醒來時,是那位醫(yī)生,他對羽亮說了什么,羽亮的表情十分復(fù)雜,悲喜交加還有些憤怒。

    幾日后,羽亮帶著他出席一場宴會,是顧大少的生日宴,顧流夜對羽亮說,“真有你的,真讓你把人找回來了!”

    羽亮十分愉悅的拉住杉淼的手,顧流夜說:“既然找回來了,就好好對人家?!?/br>
    羽亮打趣的說,“別說我,你呢?”

    顧流夜轉(zhuǎn)身看向貴賓席上的容淮,他轉(zhuǎn)過頭,說:“好著呢,愛我愛得不能自已。”

    他們兩個人互相炫耀,杉淼看向容淮,見他臉色冷得能結(jié)冰,并不想顧流夜所說得那般,但他不是八卦的人。

    容淮與他,是兩個世界的人,顧流夜再如何,也不會像羽亮對待他那般。

    有些人,生來尊貴,有些人命如草芥。

    說得便是他和容淮的區(qū)別。

    杉淼靜靜的站在羽亮身后,顧流夜注意到他手上的鉆戒,他打趣的說“羽亮,這鉆戒有點小啊,別這么小氣,今年的最新款設(shè)計師也在這,去給你的小寶貝選個漂亮的?!?/br>
    他的話引起羽亮和杉淼的注意,羽亮的表情有些尷尬,而杉淼將手插進衣兜里,羽亮隨便找個借口離開,顧流夜并沒有發(fā)現(xiàn)有什么不妥,轉(zhuǎn)身去招呼其他客人。

    他們回去后,羽亮坐在他床邊,說:“那個戒指,是你想送給別人的吧?!?/br>
    杉淼沒有動,保持著睡覺的姿態(tài),羽亮嘆息一聲,說:“她是個什么樣的?溫柔體貼吧,我記得你喜歡那種女生...就像那個便當妹...”

    想起便當妹,杉淼便會想起那次懲罰,他對男人說過,他什么都對男人說過,當時男人撫摸著他的頭,溫柔的說,“那種事,是人都承受不住,你已經(jīng)很棒了。你很堅強,很勇敢。”

    杉淼忽然開口道,“羽亮...”

    他忽然說話,半天沒有人回應(yīng),他慢慢坐起,看向羽亮,羽亮十分激動,他手足無措又很緊張,過了半分鐘,他才磕磕絆絆的說,“杉淼,你想說什么?”

    他好像沒見過杉淼說話似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那么渴望又小心翼翼。

    杉淼避開他的眼神,他想逃避,他想躺下繼續(xù)裝睡,他不想和他說話,這比他開口叫男人吃飯還困難。

    時間在一秒一秒的過,羽亮撓撓頭,說:“很晚了,睡吧?!?/br>
    兩人并排躺下,全無睡意,凌晨三點的鐘聲響起,杉淼不知道羽亮是否入睡,他緩緩開口,說了便當妹的事,說了他因為懲罰被拉進廁所里的事,不單單是輪jian,還有那個微型炸藥。

    他還記得,那東西塞進來時的觸感,還有那些人的調(diào)笑,‘不會死人吧?’‘這是情趣道具,連腸子的炸不破’‘但絕對能讓這家伙爽上天。’‘砰!感受一下那東西在他肚子里炸開的感覺?’

    他說到爆炸時,他的心態(tài)極其平穩(wěn),他不知道這是什么原因,這些事他對男人說過無數(shù)回,每一次他都能感到一種悲傷,即便訴說也是發(fā)泄的一種渠道,可如今,當著始作俑者的面前訴說,他竟然心如止水。

    但有一股怨氣悄然消失,他能感覺到,因為他聽見羽亮在抽涕。

    他忽然想起,他某一次被吊在山頂,山民可以隨便使用他,他被嗮得皮膚干裂,沒有水,沒有食物,只有一群人不斷的凌辱他。

    最后,不知是誰提議,讓一只狗趴在他身上,當那東西進入他的體內(nèi)時,他漸漸忘記自己是人。

    “對于我來說,身上的是人還是狗,都無所謂...”

    唯一有所謂的,便是男人,男人告訴他,他是人....

    而他,作為人的身份,他只想接受男人。

    他想他的男人。

    杉淼沉默許久,他說:“如果我曾經(jīng)得罪過您,我向您道歉。是我年少不知事,不懂得窮不與富斗,是我從前裝腔作勢惡心到您,我以后一定夾著尾巴做人,見到您繞著您走?!?/br>
    羽亮的嗓子略微沙啞,他抽涕一聲,強忍著某種情緒,說道:“杉淼......求求你不要這么對我....”

    羽亮拉住杉淼的手,他緊緊的握住他的手,與他五指相扣,“你很好,你從前很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錯....”

    杉淼沉默幾秒,羽亮將他摟在懷里,他說“杉淼,我愛你...”他親吻他的發(fā)間,想將自己的心意傳達過去,杉淼就在他身下,不會拒絕他,任由他擁有,哪怕杉淼因為他的挑逗不能自已,在一切激情過后,他又恢復(fù)成冷冰冰的模樣。

    好像剛剛的他,靈魂與rou體分離。

    那種擁抱著不真實的感覺每時每刻凌遲著羽亮。

    次日,那位心理醫(yī)生與羽亮談了很久,羽亮憤怒的大喊道,“不可能!我再也無法忍受見不到他的日子!”

    隨后他又哀求道,“你幫我想想辦法,你幫我想想辦法...”醫(yī)生對他又說了很多話,杉淼迷迷糊糊之間,聽不清楚,他很確定,羽亮肯定又給他注射了那種藥物。

    讓他無法逃跑的藥物,他就像一個喝醉的人,周圍的一切搖搖晃晃,朦朦朧朧。

    “杉淼,你怎么出來了?!?/br>
    羽亮連忙扶住他,杉淼沒有回答,醫(yī)生說,“別擔心,只是鎮(zhèn)定劑...你需要休息...”

    “乖,不要亂想,這里很安全,沒有人會傷害你。”

    杉淼睜著眼睛,雙眼空洞窩在羽亮懷里,見他這幅模樣,羽亮問道:“他這是醒著還是睡著了?”

    醫(yī)生嘆息一聲,“醒著呢,盡快將他轉(zhuǎn)移到其他地方,這個地方讓他很不安,陌生的環(huán)境或許會好點?!?/br>
    羽亮聽從醫(yī)生的建議,他在海邊以杉淼的名義購置一套海景洋房,杉淼醒來時,他有一種錯覺,他好像回到了男人的家,他開心的跑下床,打開門向外沖,羽亮連忙將他攔腰抱住,“杉淼,你要去哪?”

    杉淼的笑容凝固在臉上,他回頭看向羽亮,兩人四目相對時,杉淼的笑容僵硬,他慢慢轉(zhuǎn)過頭,羽亮眼看著他的笑容漸漸消失。

    羽亮松開手,杉淼垂著頭站在床邊,羽亮伸手拉著他的手腕,將他拉回床上,羽亮說:“剛剛你笑的真好看?!?/br>
    杉淼垂著頭,沒有理會,羽亮撥開他額前的碎發(fā),他說:“我記得大一的時候,你在籃球場上,經(jīng)常會惹一群女生尖叫?!?/br>
    杉淼沒有隨著他的話回憶,他在想,這是哪?為什么會讓他有種錯覺,這是他和男人的家。

    也許海邊的房子都是同一種款式....也許....

    “你那時候傲得不得了,影視劇里演的那種寒門學子說的就是你這種人吧,渾身散發(fā)著清貴氣...”

    “讓人看了,就覺得心動?!?/br>
    清貴?他在說誰?

    杉淼掰開他的手,低著頭向外走,走到陽臺邊,他十分想哭,這房子的格局太像,太像他和男人的家。

    他蹲在陽臺上嗚嗚的哭著,自從他被羽亮再次囚禁,他很少會露出情緒,但這次他控制不住,他在這屋子里,就會想起他心愛的男人。

    當羽亮將他扶起,憐愛的說著,“怎么不穿鞋呢?”

    這句話就像一顆炸藥,在杉淼的腦子里炸開,他想,他一定要逃,無論付出什么代價。

    他想他的男人,他要回去。

    當他堅定某件事后,就像找到人生的目標。

    而羽亮視乎在重復(fù)男人所做的一切,他循循漸進的開導(dǎo)杉淼,對于杉淼的漠視,他從未氣餒,一直不斷的給予溫暖。

    羽亮指著外面,“你想出去嗎?可以的,想在屋里也好,想去外面玩也好,哪里都可以?!?/br>
    杉淼沉默片刻,他從不知道羽亮脾氣這么好過,在他的印象里,他永遠都是最可怕的模樣,杉淼第一次走出房門時,羽亮喜極而泣,杉淼不知道他為什么會出現(xiàn)這種情緒,他也不想知道,他慢慢的走在沙灘上,想象著男人還在他身側(cè)。

    一種悲傷的情緒油然而生,他越發(fā)想念男人。

    羽亮從他身后跑來,為他批上毛巾,他詢問他要不要下海去玩,不等他回答,便高高興興地拉著他下海,羽亮就像小孩子,高興的向他潑水,杉淼卻麻木的盯著海水,不看他,不回應(yīng),不說話。

    就像一個雕像,佇立在海水中。

    某天羽亮帶著他參加一次篝火晚會,杉淼很開心,喝了很多酒,醉酒的杉淼依靠在羽亮懷里,他的雙眼雖然朦朧,卻有光在里面閃爍,當他看向羽亮時,羽亮的心跳驟然加速。

    杉淼雙眼深邃,被他看著會有種被愛的錯覺。

    杉淼看著羽亮說,“我....還想喝....”

    羽亮將酒杯遞給他,杉淼看著酒杯,忽然一笑,他捧著酒杯送到羽亮嘴唇邊,因為酒精的作用,他說出的話軟綿綿的,好像在撒嬌,“喝!”

    羽亮低頭一笑,他拿起酒杯一飲而盡,杉淼的手在桌上亂劃,嘴里嘟囔著,“酒呢?”

    樣子十分可愛,那天,羽亮和杉淼喝的很多,兩人搖搖晃晃的走回家,一路上,杉淼唱著跑調(diào)的歌,羽亮竟然也能跟著他唱下去。

    他們走進屋內(nèi),兩人滾做一團,那天,杉淼十分熱情,羽亮抱著他哭了很久,嘴里不停的說著,我愛你...

    第三天,羽亮醒來時,發(fā)現(xiàn)身邊的人不在 ,他跑出臥室便看見杉淼在做飯,這樣的場景就像做夢。

    曾經(jīng),杉淼還跪著的時候,他會照顧他的飲食起居,他會跪在椅子上,為他炒菜為他做飯,那時,他赤身裸體只圍著圍裙的樣子別有風味。

    從前與現(xiàn)在的身影交疊,羽亮濕潤了眼眶,他從后面抱住杉淼,他說:“杉淼,如果現(xiàn)在是夢,求求你一定不要讓我醒來。”

    杉淼沒有回答他,飯菜擺上桌,羽亮吃的很開心,他看著杉淼,時不時會說幾句話,引起他的注意。

    杉淼依然對他不理睬,但對羽亮來說,比從前好太多,他和杉淼的關(guān)系,正在按他所想的那樣前進,也許過不了多久,他們就會永遠在一起。

    吃過飯,杉淼會像個機器人,拿個墊子坐在角落,一坐便是一天,羽亮坐在他身邊,說:“那些欺負你的人,我都替你教訓(xùn)他們了.....”

    杉淼垂下頭,竟有種兔死狐悲的感覺,走狗何其無辜。對于羽亮的復(fù)仇,杉淼沒有任何感觸,他更希望羽亮就此放手,兩人老死不相往來。

    幾日來,杉淼就像從前那般,把自己擺在服務(wù)者的位置上,羽亮需要他的身體,他便給,羽亮需要他的時間,他也給。

    羽亮高興的拉著他的手,說著要和他結(jié)婚的話。

    杉淼沒有看他的眼睛,羽亮親昵著他的臉龐,說道,“沒關(guān)系的,我會治好你的...”

    “也許你不知道,我很喜歡從前的你...你信我,我會治好你...”

    杉淼微微垂目,他想起男人的話,他說,杉淼,我喜歡現(xiàn)在的你。

    之后的某天,杉淼拎著購物車走出家門時,保鏢攔住他,他就拉著車一直站在門口,羽亮見到,吩咐道,放他出去,跟在身后便可。

    一連幾天杉淼出門不再受到阻礙,保鏢跟著他,見他一直規(guī)規(guī)矩矩,慢慢放松警惕。

    杉淼跑的時候,羽亮還在睡覺。

    杉淼拉著購物車走進超市,身后不遠處跟著保鏢,他四處買著東西,思考著如何從逃走,就在這時,一個男人忽然站在他面前,男人看著他,呼吸中有些急促。

    杉淼抬頭看向男人,他恨不得馬上撲到男人懷里,男人瘦了,也黑了,他的臉上黑眼圈很弄,下巴上胡子拉碴得,一臉的疲憊,卻在看見杉淼時,眼神黝黑發(fā)亮。

    杉淼輕微的搖搖頭,男人心領(lǐng)神會的看向他身后,男人輕笑道,“你想買的那種醬料,在最后面的柜子,從這里直走,在電梯的拐角那里?!?/br>
    杉淼微微前驅(qū),好像在給男人行禮,他拉著購物車向那個地方走去。男人轉(zhuǎn)身走向別的方向,但兩人的最終目地都是電梯拐角。

    那處,有一個安全出口。

    杉淼左拐右拐,裝作買東西的樣子,將東西往購物車里扔。最后他來到拐角,他不敢回頭看,他不知道身后的保鏢有沒有被甩掉。

    這時,一只手拉住他,將他拽入安全通道里。杉淼連忙扔了購物車,拉住男人一路向下跑。

    他跑兩步,忽然發(fā)現(xiàn)氣喘吁吁,身體無力,男人打橫抱起他,毫不費力的向地下停車場跑去,男人憤恨的罵道,“竟然給你打藥!!混蛋!”

    杉淼的胳膊摟住男人的脖子,他感覺好安心,他將頭靠在男人的肩膀上,男人打開車將他放在副駕駛位置。

    車子一路行駛,男人說,自從杉淼失蹤后,他辭掉工作,賣掉房子,居住在便宜的旅店,每天在街上發(fā)傳單尋人,這幾天有人對他說,好像在超市看見杉淼,他天天窩在超市,不停的尋人,終于讓他尋到杉淼。

    “我們先回旅店,這車子我已經(jīng)賣給我朋友了,我走之后,他自己會將車子開走?!彼淮?,又給他朋友打了個電話,那邊的兄弟幫他訂兩張機票。

    男人拉起自己的衣衫,笑道,“你別嫌我臭,等我們上了飛機,我馬上去換一件新衣服?!?/br>
    杉淼撲到男人的懷里,捧著他的臉親吻,男人看到他手上的戒指是,杉淼拉住他的手,對他說:“我愛你,這戒指是我為你訂購的,我本想在你生日時送給你...結(jié)果那天卻..”

    男人安撫道,“沒事的,都會過去的?!?/br>
    杉淼將鉆戒帶在男人的無名指上,剛剛好,男人笑得像個傻狗,車子停下,他的兄弟甩著兩張機票,“和你小情人去后面坐著,是時候展示一下哥們我的車技了!”

    男人的朋友是個賽車手,這車讓他開的就像飛一般,男人只帶著一個帆布包,里面有他二人的證件,他們順利登上飛機,飛機起飛時,羽亮睜開眼睛,他像往常一樣,起來洗漱,然后坐在客廳等待杉淼回來。

    這期間,他還為醫(yī)生打過電話,他很開心的說著,他和杉淼的近況。

    他覺得,一切都會好的。

    他很期待,杉淼像從前那樣,站在他面前,然后,對他笑一笑。

    他想起,那年夏天,他看見杉淼在球場上,一個三分球惹得全場女生失控尖叫,杉淼落地后,對著觀眾席微微一笑,陽光下他的笑容直擊羽亮的心。

    他的鼻血有些控制不住,他看到杉淼從球場上走下來,他打著電話,聲音清脆宏亮,他好像在和某個人說著什么,“你到那邊還習慣嗎?我特別想你,剛才錯把別人看成你...真的!那人穿的和你一樣的T恤...乍一看,我還以為你坐在觀眾席呢!哈哈..我挺好的。嗯...挺好的?!?/br>
    飛機上,男人跑到洗手間換了新衣服,他坐回來時,杉淼看向他,“從前你就喜歡這個樂隊,怎么這么多年還喜歡著。”

    男人抖一抖T恤,他說:“我可是鐵粉啊!這是十周年紀念T恤,我必須要有一件...”

    杉淼好像陷入了某種回憶,他說,“是啊,就因為你喜歡,我有一段時間,只要看見有人穿這種T恤,就會把他們錯看成你?!?/br>
    男人將杉淼摟在懷里,他說:“早知道你這么愛我,我就早早向你表白?!?/br>
    杉淼呢喃道,“如果早知道,我一定先向你表白,隨你去國外...”

    男人親吻著他,說,“現(xiàn)在也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