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虛糜山(穿越時間切面/虛糜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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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糜的名聲越來越大,上山許愿的人將來路堵得水泄不通,無論白天黑夜,總有源源不斷的人來許愿。 他們在山洞前搭建一座供臺,上面堆滿了貢品,小到食物大到金銀,可是在玉書浚眼里,他們都是一群無比貪婪的怪物。 貢地瓜水果的,想要黃金萬兩妻妾成群,貢金銀的則想自己當(dāng)一方霸主,或者想長生成仙,他們的愿望永遠不切實際,他們的內(nèi)心永遠無法填滿。 他人見別人許得愿望瘋狂,自己不甘落后許得愿望更瘋狂。 隨著愿望越來越癲狂,人與人之間的攀比也越發(fā)不可收拾。 最可怕的是,無論許愿者有多么荒唐的愿望,虛糜都會實現(xiàn)。 為了將事情控制,彌山的人把守在上山路上,強制把許愿者趕下山,因而激起了民憤,一場暴動在山腳下發(fā)生,死傷無數(shù)。 朝廷聽聞此事,親自派了國師前來彌山,國師一行人和彌山宗主緩緩而來。 玉書浚雙手環(huán)抱膝蓋,依靠在供桌下,見兩位仙風(fēng)道骨的男子向他走來,他悄悄的低下頭,男子蹲在他面前,微笑道:“你就是妖山?” 玉書浚搖搖頭,男子伸手想要抓他的手腕,忽然幾根堅硬的鐵刺戳穿了男子的手臂,男子急忙躲開,抽出自己胳膊上的鐵刺,那幾根鐵刺落地變成了紅白相間的血色腸rou,在地上像個蚯蚓扭曲盤旋,最后囀到泥土里。 玉書浚緩緩起身向山洞里跑去,男子單手成決想要再次抓住玉書浚,無數(shù)的rou觸向他襲來,帶著腐蝕粘液,向他們這群人攻擊。 一中年男子一步上前,一手掌劈向腸rou,但實力不如人,被粘液灼傷,那男子吃痛,連忙退回來,將手背到身后,他緩緩的說:“仙山息怒,在下彌山宗宗主承皓!在此有禮了!”他說完緩緩做了一個禮。 國師打扮的男人連忙躲到他身后,彌山宗主承皓身后是他的兒子承允,承允后面跟著文柏,羅軒還有玉沭涼。 虛糜說:“你想對我兒子做什么......” 國師連忙解釋道:“我并未想傷害他,我只是......想給他這個?!眹鴰煂⑹掷锏奶O果遞出,臉上掛著討好的笑意。 虛糜見到蘋果,他問:“你有什么愿望.......” 國師不解的看向彌山宗主,宗主也很納悶,承允上前一步解釋說:“父尊,這妖山腦子不好使,十分愚蠢,他只知道許愿和實現(xiàn)愿望,無法正常交流。” 聽聞后,國師臉上一副原來如此的樣子,他將蘋果放到供桌上,他說:“我要許愿,我希望百年之內(nèi),當(dāng)朝皇帝永遠都是這天下之主?!?/br> 虛糜說:“好?!庇駮S行?dān)憂的站起身,虛糜的rou須在他的臉上舔了一口,一道聲音響在他腦內(nèi),‘無需擔(dān)心......’ 國師眼神晦暗,他說:“這是第一個愿望,第二個愿望則是我希望天下太平。” 虛糜說:“可以。” 國師說:“你竟然可以做的了‘天’的主?” 虛糜說:“如果全部都死掉,自然太平........” 國師嚇得連連后退,連忙說:“不不不,第二個不算數(shù)?!?/br> 虛糜說:“自然是不算的,你又沒有給我貢品?!?/br> 國師在山洞口來回踱步,他與宗主眼神交流,好像達成了某種協(xié)議,宗主說:“妖山,你可知,因為你的胡作非為搞的天下大亂,一jian臣賊子暗殺皇帝,還找了一個乞丐偽裝成皇帝把持朝堂,我與國師見過那乞丐,他說,他是來你這里許了當(dāng)皇帝的愿,你完成了他的愿望,可有此事?” 虛糜認真的回答:“確有此事。我完成了他的愿望,可他還欠我一份貢品。他說,待他當(dāng)上皇帝,再將貢品補給我,如今你們這些人,都是他獻給我的貢品嗎?” 宗主大聲呵斥:“豈有此理!大膽妖山,闖下彌天大禍還不自知!都是因為你,這天下君不君臣不臣,人間動蕩都是你的責(zé)任,你可認罪?” 虛糜說:“這天下,無我,一樣混沌不堪,無我,一樣動蕩不安。這罪與我何干?” 宗主被憋得臉色通紅,他說:“好一個jian詐的妖山!”他哼了一聲甩袖站在一旁,他不敢貿(mào)然行動,剛剛與虛糜交手,只需一招,他便知道彼此實力懸殊。 這妖山雖然強大,卻是個石頭做的,愚蠢的很,強行不得,只能智取。 國師敲了敲供桌,他說:“我向你貢獻一件七彩琉璃衫,八星鹿皮靴,還有一副玉冠,一柄冰絲浮塵?!?/br> 他說完,便開始脫自己的衣衫玉冠與鞋子,還有他隨身帶的浮塵。他將那些東西放在供桌上,繼續(xù)說:“我要許愿,從今以后你在此沉睡一千年。這一千年不得再出現(xiàn),不得為人實現(xiàn)妄念的愿望。” 虛糜回了一句:“好!”卷走了供桌上的衣物,轉(zhuǎn)眼間披在玉書浚的身上,玉書浚被幾條觸手攔腰卷起。 一旁站著的玉沭涼有些擔(dān)憂的看著他,一時情急,喊出一聲:“阿浚!” 承允拉住他的手腕示意他不要多話,在宗主回頭看向他時,承允站在他面前,擋住了他的身影。 宗主微微蹙眉,轉(zhuǎn)回頭,盯著虛糜這座妖山。 玉書??匆娚蕉吹亩纯跐u漸封上rou膜,那膜越來越厚,逐漸看不清外面的人影。最后又變成了他熟悉的模樣,四周涌動著rou壁的山洞。 他能聽見虛糜的聲音,“從此刻起,一千年后的今日,我將重新出現(xiàn)在此地?!彼脑捯粢宦?,玉書浚感覺到身后站著一個人,他一回頭,便看見虛糜站在他身后,手里還拿著國師的衣服,一臉笑意的說:“我知你不喜歡披著我的血rou為衣,你看這是真正的衣服。做工好看又舒適,快來穿上看看。” 玉書浚身上的粘液嘩啦一聲落在地上,被腸rou般的地面吸收,他頓時赤身裸體,玉書浚羞澀的用雙手捂住自己的下面,窘迫的想用手去擋住,虛糜已經(jīng)展開衣服為他批上。 有了遮體的衣物,玉書浚少了一份尷尬,虛糜耐心的為他系好衣帶,為他穿上鞋子,認真仔細的幫他梳頭發(fā),帶上玉冠。 打扮完后,他摟著玉書浚的腰肢,在他臉蛋上親了一口,伸出長長的舌頭,舔來舔去。玉書浚連忙推開他,他與他拉開距離,有些擔(dān)驚受怕的躲到角落,時不時抬頭看向他。 虛糜的身影融化進rou地里,出現(xiàn)在他身后,雙手環(huán)抱住他,笑著說:“你真可愛,你在我的身體里,你想躲哪里去?” 玉書浚放棄掙扎,他蹙著眉毛回頭看向虛糜,他說:“你........我.......”他不知如何訴說,虛糜抓起他的手,將他的手指含在嘴里,一根一根的吸允后,笑著說:“我知道了,下回不用舌頭舔你的臉頰了,別生氣了嘛.....” 玉書浚羞澀的低下頭,他說:“我....我沒有生氣.....” 虛糜說:“你明明就很討厭我舔你一臉口水,為什么不敢承認自己的感受和想法?我是你爹啊,你在我面前,不用掩飾,不用拘謹.......想如何便如何。” 玉書浚推開他,他說:“哪有爹會對兒子做這種事的?!?/br> 虛糜說:“誰又規(guī)定,爹不可以對兒子做這種事?” 玉書浚一時語塞,他憋得臉頰通紅,虛糜一本正經(jīng)的說:“從今以后我會讓你每天都非常幸福!這是爹的責(zé)任和義務(wù)!” 也不知道他從哪里學(xué)來的這套說辭,玉書浚在roudong里走了兩步,他忽然蹲下,垂頭喪氣的說:“完了!完了!你這個笨蛋居然答應(yīng)人家沉睡一千年,一千年啊.......我們就要被困在這里.........怎么辦??!” 虛糜再次消逝,從他面對的地面上浮出一張臉,開口說:“我是答應(yīng)他一千年后再出現(xiàn)于此,但沒有人囚困我們??!” 玉書浚一臉哀怨的看著他,心想,也不知道虛糜是真傻還是假傻。他到底明不明白一千年的時間是多久?。?/br> 正在他想時,虛糜說:“你若覺得無聊,不如爹爹帶你出去玩耍玩耍如何?” 玉書浚一臉錯愕,他說:“你是想毀約了對嗎?” 虛糜說:“我從不毀約?!庇駮4瓜骂^說:“你又不毀約,你又想出去玩,怎么可能?。 ?/br> 虛糜化為人形站在玉書浚面前,他拉著玉書浚的手向rou壁邊走,rou壁打開了一個大洞,兩人走出roudong,玉書?;仡^一看,哪里還有rou山,周圍是一片山水秀麗的山林。 他看著此處的風(fēng)光,詫異的說:“這......這是?” 虛糜笑著說:“這是一千年前的彌山。” 玉書浚重復(fù)著他的話,“一千年前......莫非你......” 虛糜笑得眼睛彎彎的,他說:“我可以在同一個地方,隨意穿梭任何時間?!币娪駮I点躲兜目粗?,虛糜繼續(xù)說:“時光,對你們而言,是一條線,而你們?nèi)?,走在這條線上,只能前進,但時光對我來說,則像一塊陸地,我可以直線前行,我還可以后退,我不但可以轉(zhuǎn)彎,我還可以走在這塊地面的下面?!?/br> 說完,拉著玉書浚的手,玉書浚感覺到天旋地轉(zhuǎn),好像天空和地面互相移動了位置,兩人大頭朝下,玉書浚害怕的縮在虛糜的懷了,兩人直線下降。 直到他們停在一片黑藍色的天空之中,虛糜說:“我可以回到過去,我可以進入未來,我還可以在前世今生的任何一個世界穿梭。” 說罷,玉書浚低頭一看,自己所漂浮的不再是天空,天空和陸地再一次旋轉(zhuǎn)呼喚,他們原本踩著的天空,變成了湖泊。 虛糜指著這一望無際的海洋,他說:“看,這就是我......還是風(fēng)水寶地的模樣?!?/br> 玉書??粗@秀美河山,汪洋大海,天空飛的,海里游的,陸地上跑的,無一不是上古神獸,和遠古仙人,玉書浚拉住虛糜的衣角,他說:“既然如此,你讓這群神仙拜你就好了,你何必要舍近求遠,尋求凡人的愿力?!?/br> 虛糜說:“他們....是神仙嗎?” 玉書浚使勁點頭,他說:“這些都是開山立派的仙祖仙宗,如果你讓他們冊封你,拜你,你就可以一直是風(fēng)水寶地了,這樣不好么?” 虛糜哈哈大笑,好像聽到了什么笑話,他道:“他們才不是什么神仙呢,他們自己都拜神仙,不但拜神仙,還拜天與地,他們的愿力,不如凡人來的有用?!?/br> 玉書浚閉了嘴,他看向那群遠古上神,又看了看虛糜,他想,他是無法說服虛糜,因為在虛糜的世界里,那些人就像與他生活很久的鄰居,后世的人也許敬若神明,但虛糜看待他們,就如同看待一草一木。 虛糜微微低頭,正好咬住了玉書浚的耳尖,他伸出舌頭,在他耳蝸處舔了一圈,玉書浚頓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捂住自己的耳朵,臉頰緋紅的看向虛糜,虛糜舔舔嘴唇說:“他們的神力都是凡人給的,他們之所以可以成神,都是因為有大量的凡人貢獻愿力。所以,他們對我沒有用。不過.......” 他將聲音拉長,伸手樓主玉書浚的腰,用鼻子使勁嗅著玉書浚的脖頸,開口在上面輕輕咬著,玉書浚用胳膊推著他,惹得他咯咯直笑,他說:“不過,我的好兒子,你這么關(guān)心我,我好開心呀?!?/br> 玉書浚被他惹得又憋紅了臉,一聲不吭,虛糜撩撥得差不多,眼看再撩下去,玉書浚就要生氣了,他停住手,抱起玉書浚。 玉書浚雙手樓主他的脖子,虛糜手臂一用力,將他架在自己的肩膀上,玉書浚扶著虛糜的頭,虛糜一手摟著他的雙腿,讓他穩(wěn)穩(wěn)坐在自己的一側(cè)肩膀上。 虛糜說:“你是喜歡這么坐呢,還是那么坐著呢?” 玉書浚沒明白,虛糜又將他舉高,跨坐在自己的肩膀上,這樣子,就像曾經(jīng)玉書浚見過的,那些普通父子經(jīng)常會做的游戲,父親將自己的兒子放在自己肩膀上。雙手拉著兒子的小手,開心的跑著。而那小孩子就會非常高興,騎著自己父親的脖子,擺動著兩條小腿。 那是他在彌山時,看到過的場景,他做夢都沒想過,自己也會有一天,和父親做這種事情。 虛糜拍拍他的雙腿,說:“這么高興呀!那我再讓你高興高興?!闭f完,虛糜展開雙臂,噌一下,跑起來。虛糜歡快的喊道:“飛嘍~~~~~~~~~~~~~~~~~~~~~~~~~~~~~~~~~~~~”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虛糜一邊跑一邊笑,玉書浚死死的抱住他的頭,虛糜蹦了兩下說:“開心,就喊出來??!像我一樣,不然什么東西都憋在心里,會生病的?!?/br> 玉書浚的胸膛砰砰砰的亂跳,他想喊,他十分想喊,曾經(jīng)委屈時他不敢吭一聲,哪怕被虐待被凌辱,他都不敢大聲呼痛.......憋屈久了,那份感情被壓抑得醞釀成不知名的怨恨,堵得他無處發(fā)泄。 玉書浚試探性的,喊了一聲“?。 ?/br> 虛糜站住腳,他說:“你喊的這聲太小了,你要學(xué)我,深呼一口氣,然后吸一大口氣,氣運丹田,一鼓作氣,喊出來!啊————————————————————————————————————?。?!”收音,然后問道:“學(xué)會了嗎?” 玉書浚深深的呼了幾口氣,他小貓似的“嗯!”了一聲,虛糜再次抓緊他的雙腿,一條腿向后蹬著,他說:“好!我一跑,你就喊!聽到了沒有!” 玉書?;兀骸奥牭搅?!” 虛糜喊:“大點聲!聽到了沒有!!” 玉書浚閉上眼睛,大聲喊道:“聽到了?。。。。?!” 虛糜嗖的一下開始跑,他歡呼著:“兒~~~~~~~~~~~~~~~~~~~~~砸~~~~~~~~~~~~~~~~~~~~~~~~” 玉書浚閉著眼睛,一滴淚順著眼角留下,他展開雙臂,感受著迎面而來的風(fēng),那是自由的感覺,他張開嘴,努力做了幾個深呼吸。然后.................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們這群傻逼!混蛋!都去死吧!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去死吧——————————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咳咳咳.......” 他咳了幾聲,虛糜停下腳步,伸長了手臂饒到他后背,輕輕撫摸著,玉書浚就像壓抑了許久的怨念一次性發(fā)泄出來,他有些虛脫無力,只能一邊咳咳咳,一邊大口大口的呼吸。 待他平靜后,虛糜裂開嘴笑著說:“還要再玩一次嗎?” 玉書浚點點頭,他說:“好痛快,我從來沒有這么痛快過......這感覺,真好。” 虛糜抓緊他的雙腿,說:“好兒子,準備好,我要跑了!” 隨著一陣陣“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和“哈哈哈哈哈哈哈————”的聲音,虛糜越跑月快,最后化為一條長蟲,像閃電般沖向天空。 玉書??匆娝w了起來,他胯下騎著的不再是一個人,而是一條長長的,沒有頭也沒有尾的,rou色腸蟲。 那rou軀上的觸手將他牢牢裹住,固定在這腸蟲的軀體上,他見到天地旋轉(zhuǎn),他看見他被帶入大海,轉(zhuǎn)眼間,那海面變成了天空。 他穿梭在一片山脈之中,他看向天空,他以為他進入了海里,可是進入之后,這不是海底,而是一片陸地。 他們再次停留在斷崖之上,四周飛禽走獸,什么都沒有。 虛糜再次化為人形,站在玉書浚身邊,他說:“我們四處逛逛。這里的城鎮(zhèn)很熱鬧?!?/br> 玉書浚被他拉著下了山,他抬頭看去,他指著山頂說:“那.....那是彌山宗.......” 虛糜說:“這里的確是彌山,但不是你認知里的彌山。對你來說,這里是過去的彌山?!?/br> 玉書浚拉住虛糜的手,他說:“我....我想回村子,我想見見我爹娘......” 虛糜冷冷的說:“我就是你爹..........” 玉書浚拉著虛糜的手,越握越緊,他習(xí)慣性去聽從別人的安排,可是剛剛,虛糜剛剛教會他釋放內(nèi)心,他想,虛糜是不會強迫他的,可是他不確定,也許虛糜如文柏那般,只是當(dāng)他是個寵物,心情好了便會逗弄幾分,心情不好則是非打即罵....... 正在他胡思亂想時,虛糜將他摟在懷了,親著他的額頭說:“走吧,我們?nèi)ゴ遄涌纯?,但是你不能出現(xiàn)在那群人面前,因為此時的你,不是現(xiàn)在這般?!?/br> 玉書浚心理松了一口氣,感激的看向虛糜,虛糜說:“你要知道,我是你唯一的爹,除了我以外,你不可以有別的爹........你是我的.......” 玉書浚下意識的嘴角微微彎起,他笑著低下頭,又點點頭,虛糜在他額頭上點了一下,兩人的身子瞬間變?yōu)橥该鳌?/br> 兩人就像幽靈一般,走到村落里,他看見了年輕的父母從村子里走出來,他又走到自己的家,卻沒看見自己。 玉書浚想,也許這時,自己還未出生吧,就在他這么想時,一陣吵雜聲響起,彌山宗的人帶著浩浩蕩蕩的隊伍進入村落,搶走了很多人。 玉書浚連忙向表哥家跑去,他看見了年幼的玉沭涼懷里抱著一個嬰兒。彌山的人呵斥道:“把這玩意放下!” 玉沭涼抱得緊緊的,他說:“不!” 那人喊道:“放不放!” 玉沭涼抱的更緊,另一個人彌山的人說:“算了算了,讓他抱著吧,這小崽子到了彌山也活不了,死也是他害死的,與我們可沒關(guān)系?!?/br> 說完,玉書??粗胥饹霰е暧椎淖约罕粡浬降娜藥ё摺?/br> 玉書浚全身顫抖,他說:“為什么?。?!為什么不放過我,為什么非要帶著我??!”他雙手捂住自己的臉,虛糜將他摟在懷里,飛身離開。 兩人回到斷崖邊,虛糜在空中劃開一個口子,里面變成了rou山的山洞,虛糜拉著玉書浚進入山洞,外界的口子合閉,景色恢復(fù)如初,就像虛糜從未來過。 在roudong里,玉書浚卷縮在地上,他將頭窩在膝蓋里嗚嗚的哭著。虛糜撫摸著他的頭說:“想哭,就大聲的哭出來,你這樣憋憋屈屈的,會傷及身體。” 玉書浚哇一聲,哭得凄慘,他說:“我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玉沭涼,我不知道該怎么對他,他是我的恩人,他對我好過,他為了我活的很辛苦,我從前做過一件錯事,傷了他的心,我不知道該怎么補償他,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感覺我自己好蠢.......我就是個多余的存在,我做什么都是錯的........我只會給別人帶來麻煩,就像我與玉沭涼.......有時候我在想,我要是不存在就好了,這樣玉沭涼就會活的很輕松吧。 你也許不知道,在我們都小的時候,就有人對我說過,‘你就是個累贅,玉沭涼如果沒有你,他能活的很好?!@種話......我當(dāng)時恨死我自己了。 每次玉沭涼不開心,他會打我,可是我知道,他不是真心的,他說過,他打我的時候,他也很難過,都是我不好........... 我知道,我從前做錯過事,我很后悔,我到現(xiàn)在都很后悔,如果時間可以重來,如果我還可以選擇,我一定不會那么做??墒?,當(dāng)時那件事對我來說,誘惑力太大了......” 虛糜將他抱在懷了,溫柔的詢問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玉書浚說:“當(dāng)時,彌山宗的高級弟子-文柏,對我說,只要我將琉璃珠偷偷的借給他看看,他就放了我,讓我下山,給我自由身,不但如此,他還說,他會抹去我牲畜印記。讓我做一個堂堂正正的人。 我......我一時鬼迷心竅,我就將琉璃珠借給了他,說好的,他只是看看,一會就還給我,可是卻被玉沭涼發(fā)現(xiàn)了........” 玉書浚雙手捂住臉,嗚嗚的哭著,“當(dāng)時玉沭涼氣憤至極,他說,他看錯我了,沒想到我是這種吃里扒外的東西,他將琉璃珠放在我這里,就是為了考驗我,我果然如承允所說,禁不起考驗,是一個背信棄義之人,我是真的很后悔,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br> 虛糜將他拉起來,說:“你沒錯,是他們合伙耍你呢,呵呵呵......你這心結(jié),由爹來解開?!?/br> 虛糜二話不說,在rou壁上劃開一道傷口,那鮮血順著傷口流淌,虛糜拉著玉書浚走出來。腳踏在地面上,兩人身形一隱,化為透明。 虛糜將他拉入彌山宗內(nèi)某處花園,這里玉書浚從未來過,在他的世界里,只有那巴掌大的院子,和獸欄。 他看見少年的玉沭涼,跪在地上不斷的向某個男人磕頭,他說:“求求你,不要讓阿浚死,我求求你?!?/br> 男人說:“要他留下也可以,不過他可不能當(dāng)人了.......” 玉沭涼不斷的哀求著:“求求你!留他一命........” 看到這一幕,玉書浚的心有些發(fā)軟,不論他與玉沭涼之間發(fā)生什么,在這最初時刻,玉沭涼是真心為他好的。 當(dāng)他如此想時,虛糜冷笑一聲,發(fā)出一個“哼”的輕蔑之音,玉書浚不解,但他們的手緊緊的交纏在一起,他能感覺到虛糜的感受,那種十分厭惡又看不起的情緒。 他想,虛糜也同樣會感受到他的感受吧。 不一會,那男人說:“留他一命也可以,今天我大發(fā)善心,派人將這嬰孩送回你們村兒里。你快起來吧!” 玉沭涼一聽,他連忙拽著男人的褲腳哀求道:“不......不要帶走阿浚,我求求你,不要帶走他......” 男人甩開他,說:“嘿,你是當(dāng)爺會半路殺了他嗎?放心吧,大爺我不會做這種事?!?/br> 玉沭涼依然搖頭,他說:“求求您,不要......”他哭哭啼啼的說:“求求您,您不是說他留下也是可以的么.....” 那男人眼神陰暗的看著玉沭涼,他說:“你可想好了,他留下,可就不是人了......” 玉沭涼猛點頭。 玉書浚身體微微顫抖,他眼前的一切化為沙塵顆粒,虛糜將他摟在懷里,說:“喲,出了點小差錯,時間沒固定對?!?/br> 周圍的一切變成飛沙走石,在兩人身邊盤旋,最后慢慢落下,變成實景。還是這院子里,只不過,站在院子里的人,變成了成年的玉沭涼和承允。 承允對玉沭涼說,“真搞不懂你,把一個一無是處的累贅放在心里。誒?你有沒有想過,你那么寶貝的阿浚,說不定以后會害你。 你若不信,敢不敢和我打個賭,就賭他會不會出賣你,我這里有一顆琉璃珠,就作為證物好了,如果他背著你送給了他人,那么......你就該明白,你心肝寶貝的是個什么貨色了。” 玉沭涼拿走琉璃珠后,文柏從假山后緩緩走出來,他說:“你想搞那個廢物,需不需要我?guī)兔??不如我?guī)湍慵影鸦鸷颍瑪夭莩??!?/br> 玉書浚傻愣愣的看著這一切,他看見文柏如何從玉沭涼口中得知,玉書浚的心愿,因為玉沭涼總是為一件事悶悶不樂。 那便是玉書浚想離開彌山,想回到村子里的事。他不愿玉書浚離開他。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對玉書浚的獨占欲有多么強烈。 文柏利用玉書浚的渴望,又和他說這琉璃珠不是什么貴重物,況且,他只是借來看看,很快就還給他,不會讓玉沭涼發(fā)現(xiàn)。 玉書浚動了心思,將琉璃珠遞給文柏,從此事情變的一發(fā)不可收拾....... 玉沭涼當(dāng)面撞見了這一幕,他憤恨著打罵玉書浚,那一聲聲的質(zhì)問,就好像玉書浚做了多么傷天害理的事,做了多么對不起他的事一樣。 虛糜抱著玉書浚說:“你看,他們合起伙來玩了一場仙人跳,你還傻傻的蒙在鼓里.....” 玉書浚低著頭,他說:“這事,我知道的,因為之后,玉沭涼對我說了,他說,他只是為了考驗我,是我自己不好,是我自己沒有定力,是我自己內(nèi)心骯臟不堪........是我......讓他失望了。” 虛糜冷哼一聲說:“這算什么考驗,用謊言來驗證的一切,都是謊言,這就算出賣了?這算對不起他了?呵呵呵,且不說他騙你這事,單獨說那琉璃珠,他交給你時,可有說過,這東西很重要,可有說過,切記不可給予他人,怎么,借給人看看,就算出賣他背叛他了?呵呵呵呵呵,可真是笑死我了。如果這都算背叛,那么對他來說沒有不會背叛他的人?!?/br> 虛糜轉(zhuǎn)過頭看向玉書浚,他說:“你確定,你真的對不起他嗎?” 隨即他打了一個指響,周圍的景色一分而二,一半是玉沭涼的,一半是玉書浚的。兩人由小到大的一切,在這庭院里快速上演。 玉沭涼被抓進彌山,因為資質(zhì)好,被選為奴仆,和一群與他年紀相仿的人,一同干活,一同修煉,在他剛剛進入彌山時,因為面容較好資質(zhì)尚佳,被彌山宗主的兒子承允相中,選在身邊近身伺候,從此平步青云。 而另一邊的玉書浚,從小被當(dāng)做牲畜養(yǎng)在獸欄里。 玉沭涼進入了承允的圈子后,脾氣越發(fā)怪異,因為那些人都看不起他,他只是承允身邊的奴仆,他們在承允面前給他臉面,可承允不在時,處處出言譏諷。 尤其是那些有身份地位的女修女弟子。更是變著花樣譏諷他賣色求榮。 玉沭涼每次被言語羞辱后,都會回到他的小院子,對玉書浚大發(fā)雷霆?!澳阒恢?,都是因為你,我才要受那些氣,如果不是為了養(yǎng)你?。∥液伪匾ト淌苓@么多委屈。如果不是為了你,我何必在承允身邊伺候他.......都是你!為了讓你活著,我要承受多大的壓力,你知道嗎?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就只知道在獸欄里吃吃睡睡!白癡!傻瓜!沒用的玩意!我在為你受苦,你知不知道!” 玉書浚將臉別過,他說:“夠了,不要再讓我看了?!?/br> 虛糜揮揮手,一切歸于塵土。這里的時間不知被定在哪里,場景變成了從前玉書浚生活的院落。獸欄處有兩個人。一個是文柏,一個是從前的玉書浚。 玉書浚跪在地上,不斷的磕頭,嘴里說著:“求求你,告訴我,玉沭涼怎么了,他到底被怎么了?” 文柏微瞇著眼睛,拉起玉書浚的項圈,他說:“都怪你,都是因為你........因為你沒有經(jīng)過考驗,所以玉沭涼他被........呵呵,都是你的錯!賤貨!你想知道他被怎么了?不如你隨我來,我告訴你.......” 虛糜盯著文柏看,玉書浚則全身發(fā)抖,他說:“走,我們離開這里,求求你,我們離開這里.....” 這是他最可怕的回憶,他被文柏帶到一間地牢,在那里,他被文柏強占了身子,他被折磨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而后,玉沭涼知道他被文柏帶走后,更加厭惡他,當(dāng)眾指責(zé)他不知檢點,爬上文柏的床,罵他臟,罵他惡心,最后將他送給文柏做奴獸。 那段時間,他被文柏各種虐待,被當(dāng)眾羞辱,幾度讓他崩潰,而玉沭涼則冷冷的看他,好像他是一股背叛者。 在他毫無求生欲時,文柏對他溫柔小意了幾天,之后他被帶到一個黑漆漆的屋子里,他聽到有人怒斥著說,‘就是這么個玩意,勾了文柏的魂?” 他想說,不是的,文柏不喜歡他,文柏喜歡的是玉沭涼,因為自己,他失去了玉沭涼,所以他才會這么拼命折磨自己。 他的嘴被堵著,眼睛被蒙著,全身都非常疼。只能發(fā)出嗚嗚嗚的聲音。 “污穢不堪,把他給我扔到奴隸營里,告訴那群奴隸,讓他們將這惡心的東西折磨致死!” 一句話,毀掉了他的一生,那讓他不敢回想的三個時辰...........斷崖,奴隸營.........和他....... 虛糜抱著瑟瑟發(fā)抖的玉書浚離開院子。一路跑到彌山宗承允的房間,虛糜說:“你不是想知道,考驗失敗后,玉沭涼到底被如何處罰了嗎?” 玉書浚抬頭看著他,他喃喃的說:“文柏告訴我,我所承受的一切,都是玉沭涼遭遇過的事情........他受到過什么,我就要一一感受,才算贖罪?!?/br> 他說的聲音很輕,輕到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說的話,在那間黑屋時,他的確是相信文柏的,他也做著贖罪的想法,可是他被帶出去后,見到高高在上的玉沭涼,根本不像被折磨后的樣子。他還在心里想著,也許玉沭涼修煉過,所以受了傷,在外表是看不出來的。 他習(xí)慣性為玉沭涼找借口,無論玉沭涼怎么對待他,他心里總會有個聲音告訴他,玉沭涼對他是善意的,玉沭涼是他永遠不可背叛傷害的人。 哪怕玉沭涼打他,也是因為他心情不好,心情不好自然要發(fā)脾氣,他什么用都沒有,什么都幫不上玉沭涼,那做個出氣筒總可以吧,只要自己還有點用,他就會很開心。 一陣瘙癢打斷了他的沉思,虛糜雙手搓揉著他的胸前,低頭吻著他的嘴唇,那舌頭靈活得與他交纏,他雙腿有些站不住,輕哼一聲,虛糜將他放開,雙手把著他的腰,讓他緩緩神,虛糜說:“又在胡思亂想什么呢!走,我們進去看看?!?/br> 虛糜帶他走進屋內(nèi),看見了床幔之上,兩具rou體歡愉得交合著。 虛糜說:“他根本沒受什么苦嘛!這個騙子?!?/br> 說完,帶著玉書浚離開彌山。玉書浚蔫蔫的,沒什么精神。有些事情,在此時才讓他想的明白,文柏所謂的懲罰,只是對他一個人的。 彌山宗的少主-承允和高級弟子-文柏都喜歡奴仆玉沭涼,在他們眼里,玉沭涼將玉書??吹暮苤?,承允吃醋之下挑撥玉沭涼,陷害了他。讓玉沭涼對他失望,心寒,他便可以趁虛而入,讓玉沭涼轉(zhuǎn)而投入他的懷抱。 而文柏,本以為除去了玉書浚,自己終于有機會,誰料到承允卻先他一步,以‘懲罰’之名,將玉沭涼得到。 文柏氣急敗壞,將所有怨恨報復(fù)給了玉書浚。 玉書浚鼻子酸酸的,他呼吸著冰涼的空氣,哀嘆一聲,心結(jié)結(jié)時心疼,解開時更痛。 虛糜摟著他,用臉頰蹭著他的脖頸,溫柔的說:“不如,我們回一千年后吧。我覺得找點事做,你就不會總胡思亂想了?!?/br> 說完抱起玉書浚跳進rou山山洞里。 整座山體開始不斷蠕動,好像飛速前進著,當(dāng)rou山停止時,虛糜捧著玉書浚的小臉說:“心結(jié)解開了,就不要總回想了,好么....寶貝兒子~” 山壁緩緩幻化出山洞,虛糜摟著玉書浚走出山洞,此時正是黑夜,虛糜瞇著眼睛,深吸一口氣,他說:“恩~~~~好濃的愿力啊??!一千年的凡人愿力,真香啊~” 玉書浚不解的問道:“這是怎么回事?” 虛糜在玉書浚的鼻梁上刮了一下,他說:“小傻瓜,那國師要我沉睡一千年,你可知,我離開后,那些凡人會變的如何瘋狂?他們的胃口已經(jīng)被我養(yǎng)大了,忽然將他們從云端打落凡塵,他們會更加渴望我,在一次又一次得不到實愿后,他們會牢牢不忘那些曾經(jīng)得到好處的記憶,他們會子子孫孫流傳我虛糜的傳說,呵呵呵呵呵..............一千年,我什么都不用做,我就有一千年成千上萬人的愿力,真好啊!哈哈哈哈.......” 玉書浚頓時覺得后背發(fā)涼,他有些害怕的看著虛糜,當(dāng)他縮著身子時,虛糜將他摟的更近,抬起他的下顎說:“你不該怕爹的........爹永遠不會傷害兒子.........虛糜的承諾從不虛言。兒子,你又在胡思亂想什么了?” 玉書浚低下頭不知如何是好,虛糜微笑著想要親昵他。 此時,一名滿身是血的婦人忽然從地上撐起身子,因為夜色的原因,兩人都沒注意到,這斷崖邊還躺著一個女人。 那婦人拼命的爬到玉書浚腳下,虛糜連忙將玉書浚抱起,那女人的血手抓住虛糜的褲腳。 她說:“虛.....糜.....山......出現(xiàn)了,哈哈哈哈哈虛糜山出現(xiàn)了,出現(xiàn)了.....”她一會哭一會笑,嘴里嘔出一口鮮血,她抓著虛糜說:“我要許愿,我......貢....獻....靈魂,生生世世.....永不超生,我愿化為虛糜山里的草木.......我....我...要.............” 她的話還未說完,頭哐當(dāng)一聲跌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