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忠仆（結(jié)局篇）

    韓青羽慢慢睜開眼睛，他的頭還有些暈沉沉的，耳邊響起一個聲音，溫柔的說：“哪里不舒服嗎？”

    韓青羽緩緩抬頭看向趙臨道，他有低垂下眼瞼，抿著嘴默不出聲，趙臨道伸手拿過一杯水，水溫適度，哄著說：“來，張嘴，喝點(diǎn)水?！?/br>
    他永遠(yuǎn)都這么心思細(xì)膩，在韓青羽還未想到需求時，比他還快，敏捷的發(fā)現(xiàn)他的需要，他的確很渴，韓青羽小口小口的喝著，有些甜又有些酸，潤喉又解渴。

    趙臨道喂完水后，他說：“是檸檬蜂蜜水，我沒有添加別的?！?/br>
    韓青羽別過頭，不去看他的雙眼。趙臨道將水杯放回原位，繼續(xù)抱著他。

    兩人窩在床上，趙臨道說：“汪助理.....她無事，我沒有為難她。”

    韓青羽低下頭，趙臨到揉揉他的頭頂說：“趙璽越，我替你把他送回趙家了。”

    他東一句西一句的說著。韓青羽偶爾會點(diǎn)點(diǎn)頭回應(yīng)他。

    趙臨道說：“現(xiàn)在，趙家是我的了.......”

    聽到此話，韓青羽腦袋里想炸了原子彈，他有些驚愕，不禁抬頭與趙臨道對視。

    他那雙眼眸，溫柔似水，看不出一絲戾氣，但話語中卻透著nongnong的殺意。

    他有些疲憊，抱著韓青羽擺了一個舒服的姿勢，他說：“我在前面拼死拼活，汪助理在我后院煽風(fēng)點(diǎn)火，還真是我的好姨媽........”

    韓青羽順著他的姿勢窩在他的壞了，這舉動惹德趙臨道受寵若驚，他摸著韓青羽的頭頂，說：“怎么突然這么乖？”

    韓青羽嘆息一聲說：“我累了.......”

    這些日子發(fā)生的事讓他身心疲憊，以為結(jié)了疤的傷口會被時間抹平，結(jié)果卻是，趙臨道硬生生的將這傷疤撕開，讓它暴露在陽光之下，讓他親眼看著傷口，化膿生蛆，腐爛不堪。

    當(dāng)韓青羽意識倒時，他才發(fā)現(xiàn)，哪有什么被時間抹平的傷痕，只有他自己硬生生的捂著潰爛的傷口，自欺欺人的告訴自己，時間會帶走一切苦難。

    韓青羽沉默許久，他慢慢抬頭，看著趙臨道依然保持著一個姿勢，滿眼愛意的看著他。

    韓青羽這次沒有回避他的眼神，他抓著趙臨道的衣領(lǐng)說：“傷害是可以被撫平的，對嗎？”

    趙臨道沒有說話，韓青羽沉默一陣，又繼續(xù)開口道：“就算被殘忍的對待后，只要堅強(qiáng)，就可以撫平受過的傷，時間會帶走一切........然后.....然后.....就可以像正常人一樣，繼續(xù)生活。對嗎？”

    趙臨道的笑意漸漸失去了溫度，他的笑臉依舊，但卻沒有了剛剛的暖意，韓青羽急迫的說：“只要堅強(qiáng)就好了？對不對，只要咬咬牙就能熬過去，熬過去....一切都會變好的，對嗎？”

    趙臨道的臉上已經(jīng)失去了笑意，他冷冷的看向韓青羽，韓青羽的深情更加急迫，他好像一個苦苦尋求不倒答案的孩子，迫切需要別人的認(rèn)證，來肯定自己的結(jié)果。

    韓青羽扯出一個苦笑，他說：“呵呵....不是說，只要足夠堅強(qiáng)，什么事都能過去，過去的事都是妄想，就像夢一樣，不存在的，只有脆弱的人，才會把自己一直困在回憶之中，不可自拔..............什么迫害，什么調(diào)教，不過是習(xí)慣罷了，只要將舊的習(xí)慣用新的習(xí)慣代替了，是不是，就可以回到從前的樣子，就可以當(dāng)一切都沒有發(fā)生過，反正.......都會被時間抹殺掉。不是嗎？”

    他語無倫次的說著，極力的在表達(dá)著他對叔叔的希望，他希望他的叔叔可以恢復(fù)成正常人，恢復(fù)成沒有被迫害的樣子，身心都恢復(fù)健康。

    他不止一次的問過醫(yī)生，‘憑什么，強(qiáng)迫的調(diào)教可以讓人深刻到骨髓，明明那些習(xí)慣才是外來的，為什么不能被驅(qū)趕出去？’‘人的大腦既然可以被迫接受那些外來的調(diào)教記憶，為什么就不能用其他辦法將它們抹殺？”

    ‘憑什么不屬于本能習(xí)慣的調(diào)教，不能清除掉，就算是烙印，也可以剜掉，憑什么調(diào)教就不可以？明明叔叔本身不喜歡那些習(xí)慣，他是被迫的去習(xí)慣那些習(xí)慣.....’

    他說的語速越來越快，直到他忽然不語，停頓片刻，喃喃道：“是因?yàn)椴粔驁詮?qiáng)嗎？”他的語氣夾雜著不甘和哽咽。

    趙臨道抱住他，在他額頭親吻，手不停的安撫著，拍打他的后背，就像哄小嬰孩一般，將他抱在懷了。

    趙臨道說：“你的叔叔，是最堅強(qiáng)的人，他拼盡生命都在努力做回正常人。他從未辜負(fù)過你的期望?！?/br>
    韓青羽的眼淚如斷線的珠子，滴答滴答落在趙臨道的衣袖上，韓青羽說：“可是，我從未見過他睡一次好覺，只要他閉上眼睛，就會陷入到噩夢之中，我見過他太多的苦楚，我知道，他一直在努力，他很拼命，為了變回正常人。他曾經(jīng)說過，他最大的心愿就是變回正常人，好好照顧我.......直到他閉上眼睛的前一刻，他都想，好好的照顧我一次..............我的叔叔............”

    “為什么，他要經(jīng)歷那些事，為什么會有無法愈合的傷口................”

    趙臨道一直抱著他，等著他哭夠了，哭累了，緩緩說道：“我的母親..................”

    “是一位心地善良的信徒，她被迫害之后，在極其不情愿的情況下，懷了我，我知道，她恨我............卻又因?yàn)樾叛霾粫⑽?，她不殺我，不代表她會愛?....”

    “她會打我，會罵我，會將一切的怨恨毫無保留的發(fā)泄在我身上，她在人前是個溫婉的大家閨秀，而在我們的屋內(nèi)，她是...........地獄里爬出來的魔鬼?！?/br>
    “我說過，你是我唯一的陽光，是我在世間感受過的唯一溫暖，即便之后我回到趙家，即便會有很多人對我散發(fā)善意，但那都不是你，只有你，對我是特別的............”

    “對于母親，說不恨她，那是假的，說道恨，又是那么無力，她與你叔叔一樣，受過趙家的迫害，被父親強(qiáng)暴過，也調(diào)教過，她是個名門貴女，從小養(yǎng)在溫室里，沒受過任何風(fēng)浪，她被救回后，也像你叔叔一樣，極力的想要將自己恢復(fù)到正常狀態(tài)。

    她性感軟弱，卻意外的堅強(qiáng)，很多事她都自己熬過來了，但，我卻覺得，是那么無力，很小很小的時候，我便明白一個道理，熬，是沒有任何意義的。時間不會因?yàn)槟銜棠?，你會熬，就將你的傷口抹平，不但不會，還會讓你的傷口惡化，潰爛，直到無藥可救。

    她就是如此，她如同你所想的那樣，用一個新的習(xí)慣代替舊的習(xí)慣，用自我的習(xí)慣，驅(qū)趕被強(qiáng)迫調(diào)教后的反應(yīng)。

    可是，巴普洛夫的狗要經(jīng)過多久才會遺忘掉那個讓它流口水的鈴鐺？要多久才能失去那種習(xí)慣，那種本能反應(yīng)？

    無人可知。

    她試探著，反抗著，最后硬生生的將自己，逼瘋了。

    她瘋了，卻很開心。

    我依稀記得，那年冬天，外面飄蕩著連綿的雪花，她穿著真絲長裙，光著腳跑到外面，就像純潔的天使，她的金發(fā)在陽光下額外耀眼。

    她笑著，跳著，轉(zhuǎn)著圈，開心的大喊著，她自由了。

    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用溫柔的笑意擁抱我，詢問我，是誰家的小孩子，怎么光著腳就跑到外面來。

    我回她，我是你的小孩.....

    她的笑容漸漸僵硬，我怕她打我，掙脫開她的懷抱后，沒有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沒有了呼吸........”

    趙臨道的語速平穩(wěn)，隱隱有些哽咽，他深深的呼出一口氣，說：“在我被接回趙家后，汪助理找到了我，以為母親報仇的理由，和我合作。呵呵.........報仇？我為什么要為了一個除了毆打我，謾罵我，沒有給我一絲愛意的人報仇？可是，我沒有拒絕她，鬼使神差的，我答應(yīng)了她的要求。我對報仇沒有任何動力，就像我被接回趙家，對那個位子沒有任何想法，是一樣的。

    汪助理說，想報仇，她需要我這個棋子，好吧，陪她玩吧?？丛趍ama的面子上。

    爸爸說，讓我爭取當(dāng)家人的位子，好吧，就這樣吧，在他心理，我也就這點(diǎn)利用價值了。

    就像，小時候，mama掐著我的脖子，怒罵道，你怎么不去死，而我只能任由她打罵，因?yàn)椋覍τ谒齺碚f，只有這點(diǎn)利用價值了?！?/br>
    趙臨道抱緊了韓青羽，他說：“我愛你，只有你.........”

    韓青羽垂下頭，說：“趙臨道，你并不愛我，你只不過需要個取暖的而已，但是你找錯人了。我..............并不溫暖，也不會給你溫暖?！?/br>
    兩人四目相對，韓青羽繼續(xù)說：“我與你是同一種人，我們彼此骨子里，都寒冷得能將人冰封徹骨，就算有溫暖，那也不過是一層偽裝，兩個骨子里寒冷徹底的人，還要抱在一起耗盡本就不多的溫暖偽裝，你不覺得可笑嗎？”

    “當(dāng)我們耗盡了彼此表面的溫暖，剩下的，就只有寒意，將彼此殺死的寒意...........如果這是你最終想要的，不如，不要浪費(fèi)力氣，現(xiàn)在給你一把刀，或者給我一把刀，我們一次性解決吧。”

    趙臨道慢慢的松開手，他說：“青羽...................”他將韓青羽的手摸在自己的胸膛上，說：“我不冷................我有足夠的溫暖，來保護(hù)你?！?/br>
    趙臨道將他壓在身下，順著他的脖頸慢慢舔舐，他說：“我會愛你，我知道如何愛你，我不會剝奪你那一絲溫暖........不會讓你被寒冷包含，信我..............”

    韓青羽將臉埋在被子里，喃喃道：“你這個強(qiáng)jian誘拐擄劫犯，有什么信譽(yù)可言...........”

    趙臨道沒有繼續(xù)下去，他慢慢做起身，跪在地上，上半身爬在床上，揉著韓青羽的碎發(fā)，說：“我會用時間慢慢向你證明?！?/br>
    說罷，他打開電視，寬大的巨幕屏上，顯露著趙家那幾個人的慘樣。

    音響里還能傳出陣陣的哀嚎聲，趙思禹鼻腔里全是血，他大喊道：“趙臨道！！你這個畜生！我是你爸爸?。。∧憔谷贿@么對我??！”

    隨后被一根膠皮棍狀物體塞進(jìn)嘴里。

    韓青羽見狀，嚇的臉色鐵青，趙臨道不以為意的說：“我聽說，你將你叔叔受過的苦，都還給那個趙璽越了，我也將你叔叔的苦，還我mama受過的罪，呵呵呵..........都還給他們了.........十倍百倍的還給他們..........”

    韓青羽顫抖著雙手，抓住趙臨道的手腕說：“住..........住............手..........不不不，關(guān)掉.......我不想看..............”

    趙臨道關(guān)掉電視，他說：“我以為，你會很開心看到這些?！?/br>
    韓青羽垂著頭說：“若是從前，我想，我會很開心，我不止一次幻想過，將叔叔受過的苦成千上萬的還給趙璽越和趙思禹.............但是..........

    當(dāng)我真的那么做了之后，當(dāng)我將趙璽越開膛破肚之后，我看著沾滿鮮血的雙手，我都不敢往下想，我到底怎么了。

    我竟然變成了我當(dāng)初最厭惡的那種人?！?/br>
    韓青羽雙手捂住臉頰，嗚嗚的哭泣，他哭著說：“我明明最討厭的，就想他們這種人，可是我.......我竟然...........我與他們有何不同？

    難道報復(fù)他們的辦法，就是變得和他們一樣，用他們的方式虐待他們？

    然后心安理得的覺得，自己還是個好人？

    明明做了和壞人一樣的事，卻還自欺欺人的覺得自己是好人，自己是無辜的？

    難道，被狗屎惡心到了，就要變成狗屎和他們一樣臭，然后用更惡臭的方式來戰(zhàn)勝他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br>
    這他媽的都是什么?。?/br>
    是什么?。?/br>
    我叔叔掛在嘴邊最多的話，就是那句，我不小心踩到狗屎了，是我倒霉，但我不用把狗屎當(dāng)鞋穿一輩子。

    可是我呢，我干了什么？

    我不但把狗屎當(dāng)鞋穿了，我他媽的還變的比狗屎更惡心.................”

    趙臨道跪在床邊，他想伸手去抱韓青羽，可是手指快要觸碰道他的后背時，又停下了。

    看著韓青羽顫抖的雙肩，和他的嚎啕大哭。

    他這么無助，就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可惜，現(xiàn)在，沒有一個家人可以來寬慰他。

    趙臨道想安慰他，想把他摟在自己的懷了，想給予他依靠。

    可是，他卻不敢...................因?yàn)?，他也是那個變的比狗屎更臭，更惡心的人..........

    韓青羽哭累了，何時睡過去的，他已經(jīng)不記得了，但是他知道，趙臨道一直一直在他床邊守著他。

    他睜開眼睛時，女傭?yàn)樗螯c(diǎn)了一切，并給他一個手提箱，那是汪助理為他準(zhǔn)備的。

    女傭說，他吃過早飯就可以離開。

    在韓青羽再三追問下，女傭支支吾吾的說出，趙臨道出事了。但他卻為韓青羽開辟了一條生路。

    趙家他剛剛穩(wěn)定，可是曾經(jīng)被趙家壓迫的其他家族，在趙家如今的狀況下，大家統(tǒng)一的意見都是，趁他們病，要他們命。

    群雄而起攻之。

    韓青羽連早餐都沒有吃，匆匆跑向韓老將軍的墓地。

    他在墓地值班室看到了那個守墓人，老爺子還沒走，見到他，喜極而泣，他說，他明天就要離開這里了。

    韓青羽對于老人準(zhǔn)備回老家，心理也算放下這塊石頭。

    他在老人的幫助下，帶著那象征著榮譽(yù)的十七枚徽章，重新回到趙家。

    此刻，趙家的會客大廳里，擠滿了人，為首的便是汪助理，她帶著眾人要對趙家審判。

    而他們所有人的目標(biāo)，都是趙臨道。如今這個趙家新任的當(dāng)家人。

    韓青羽穿著韓家的軍裝，身姿挺拔筆直，胸前的徽章閃閃奪目，身后的老人也穿上了昔日的軍裝跟在韓青羽身后，眼神炯炯有神。

    韓青羽輕咳一聲，汪助理眼神有些窘迫，看著他時，下意識的后退了一步，韓青羽知道，她不是在怕他，而是在怕他身上的徽章。

    其他家族的人見到韓青羽，紛紛給他讓開一條路。

    許多手握兵權(quán)的當(dāng)家人，見到韓青羽，紛紛屈身向他行禮，這禮不是對他的，而是對韓老將軍的。

    他身上帶著韓家的榮耀，他一步一步走到趙臨道身邊，握住了他的手。

    趙臨道此刻一句話也說不出，韓青羽輕咳一聲，醞釀了一句：“趙家人犯得罪，不該由一個無辜的人來承擔(dān)，趙臨道的身世，想必各位都一清二楚...........”

    汪助理喊道：“他姓趙！他就有罪！他就該死！”

    韓青羽低下頭，手里摸著胸前的徽章，他說：“這十七枚徽章，代表著在座各大家族貴族的一份承諾，如今，我想要來討要這份恩情，想必大家也不會拒絕我，看在我爺爺?shù)拿孀由??！?/br>
    汪助理咬牙切齒的喊道：“韓青羽，你這個小婊子！你忘了你爸爸，還有你叔叔是怎么死的了？你忘了你韓家如今變得如此是誰害的了？你現(xiàn)在還要拿你爺爺?shù)亩髑閬硖婺愠鹑饲笄?？你不配為人！?。　?/br>
    趙臨道面露兇光，想要上前時，被韓青羽拉住手腕，趙臨道緊繃的肌rou漸漸放松，看向韓青羽，兩人對視，無需語言，心意已明。

    韓青羽說：“我的仇人，從來都不是.....臨道.............”他沒有說他的姓氏，他將手指穿過趙臨道的指縫，兩人十指相扣，緊緊的握在一起。

    他繼續(xù)說：“趙家人犯了眾怒，是他們咎由自取，但捫心自問，臨道他何其無辜，他的母親不愛他，從小受盡虐待長大，被接回趙家，沒有一天感受過親情的溫暖，卻被當(dāng)做棋子，被這個利用，被那個利用，不但被趙家利用，還要被他的小姨媽利用.........

    現(xiàn)在好了，趙家被他搬到了，你們就來過河拆橋了？

    他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了，所以你們想殺他了？

    真，他，媽，惡心..........”

    這時，人群之中有人喊道：“我們管他有沒有感受過親情，他過的好不好，關(guān)我們什么事，我們只要姓趙的不得好死！”

    隨著他的呼喊聲，眾人紛紛舉拳高呼，韓青羽眼看控制不住局面，他大喊道：“好！你們什么都不管，那我也不管！我現(xiàn)在就要你們兌現(xiàn)當(dāng)初的承諾！我今天就要把這十七枚徽章全部兌現(xiàn)！”

    說罷，他將徽章一把扯掉，扔在地上，守墓的老人看到連忙勸說：“使不得使不得?。　?/br>
    韓青羽怒指在場的人說：“你們都是有頭有臉的貴族，當(dāng)初你們對韓家的承諾，是時候該兌現(xiàn)了！”

    眾人紛紛撿走代表自己家族的徽章，分別派了一位代表，一次對韓青羽說，‘我是汪家的，我曾經(jīng)許諾過韓老將軍，倘若他需要兵，我將毫無保留將自己的兵權(quán)雙手奉上.......賭上我家族的名譽(yù)，報答老將軍曾經(jīng)的救全族性命之恩?！?/br>
    韓青羽看了一樣趙臨道，他對那人說：“我不要你們的兵權(quán)，我只要你們，放我們一條生路，讓我們離開，從今以后，不要來打擾我們，不要來傷害..............

    我的丈夫................”

    話音剛落，趙臨道瞪大了雙眼，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看著韓青羽，兩人的雙手越握越緊。

    這場逼宮大戲，就這樣不了了之。

    趙家最后變成什么樣，不是韓青羽考慮之內(nèi)，他拉著趙臨道走出趙家的庭院，依稀能聽到汪助理在他們身后，撕心裂肺的喊著：“姓韓的?。?！你可真是趙家的忠仆??！哈哈哈，好一條忠心耿耿的狗啊！被害的家破人亡，都不望來舔你主子的..............”

    后面的話語越來越遠(yuǎn)......慢慢變的含糊不清。

    當(dāng)他們走到大門口時，女仆紅著小臉蛋，氣喘吁吁地向韓青羽跑來，她還拿著汪助理為韓青羽準(zhǔn)備的皮箱。

    韓青羽見道后，大喜，連忙拿過皮箱，檢查著里面的東西，銀行卡，證件，房契一樣不少。

    他有些安心，看著一旁的趙臨道，拉過他的手說：“好拉，雖然，以后你可能過的不如趙家這么奢華，但是，供養(yǎng)你還是可以的。畢竟我現(xiàn)在，有錢又有房，等我們到了國外，我雇幾個傭人.........”

    趙臨道嘴角微微彎起，沒有說話。

    兩人一同坐上飛機(jī)，去了汪助理為韓青羽安排的住所。

    一連幾天，安頓好新家后，韓青羽依靠在陽臺的欄桿處，看著遠(yuǎn)處的大海，趙臨道端著兩杯果汁遞給他。

    夕陽西下，陽光海灘，別墅里的兩個人，看著海灘下肆意玩耍的人們，趙臨道說：“為什么.....又回來.................救我？”他想說，為什么回來找他，想了想便改成了救......

    即便他不想讓他的小可愛知道，他根本不會有任何生命危險，但看到他的小可愛氣鼓鼓的模樣，站在他身前保護(hù)他，也讓他暗爽了很久。

    韓青羽吸著果汁，他說：“你那么可憐，如果我不在你身邊，連個假裝對你好的人都沒有，一想到你自己窩起來哭唧唧的樣子，我心理就難受?！?/br>
    趙臨道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打趣的說：“我什么時候窩起來哭唧唧了......”

    韓青羽沒有看他，眼睛看向大海，思緒飄的很遠(yuǎn)，他說：“小時候.............”

    他說完，趙臨道先是一愣，隨后臉色變的柔和，將他摟進(jìn)懷了，親吻著他說：“此生有你，真好?！?/br>
    見韓青羽面路紅暈，趙臨道心理就像有個小貓在抓一樣，撓得他心癢難耐，他說：“欸呀，我忽然想到一件事?！?/br>
    他的話勾起了韓青羽的好奇。

    趙臨道說：“那十幾個家族還真的好好感謝你，如果不是你，他們可能早就死翹翹了。”

    韓青羽的笑容僵在臉上，他眼皮直跳，覺得趙臨道這個小惡魔，肯定有什么壞水沒讓他知道，果不其然，趙臨道揚(yáng)起下巴，得意洋洋的說：“那天啊，就是他們?nèi)細(xì)⑦M(jìn)趙家那天，我的手下早就埋伏好了。我本來想讓你出來避開，然后將他們一網(wǎng)打盡，全部殺死在趙家，誰知道，你突然跑進(jìn)來，把我拉走，救了他們一命嘍?！?/br>
    韓青羽悔的腸子差點(diǎn)青了，原來，他的擔(dān)心都是多余的，趙臨道根本不需要他去救，他的徽章??！

    他一氣之下，放下果汁，揮著拳頭就向趙臨道砸去，眼睛里還含著淚花，怒漢道：“混蛋！還我祖?zhèn)骰照拢。。。　?/br>
    趙臨道也放下果汁，轉(zhuǎn)頭就向外跑。

    兩人你追我趕的跑到沙灘上，在夕陽下，趙臨到轉(zhuǎn)身抱住韓青羽，兩人滾在沙灘上，趙臨道趟在下面，他雙手扶著韓青羽的腰，讓他跨坐在自己身上。

    趙臨道說：“你想要那徽章，我現(xiàn)在就讓他們給你送過來。”

    韓青羽的小臉漲得通紅，他說：“擔(dān)心你就是多余的，噢?。。?！趙家現(xiàn)在還在你的掌控之內(nèi)！那些人......那些人還被你掌握著？”

    趙臨道避而不談，他心虛的將韓青羽抱起來，放在沙灘上，起身就向旁邊跑去，韓青羽連忙起身，追趕而去。

    “喂?。?！你把事情交代明白?。。。　?/br>
    “趙臨道?。。∧銈€混蛋?。≌咀。。。?！”

    沙灘上嬉鬧的人們，看到那對年輕發(fā)夫妻，一邊打鬧一邊嬉笑著，不禁都露出了微笑。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