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彩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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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徐祁舟從一個窗口的左邊走到右邊,符旗側(cè)躺在床上,一只手拉開床前擋著的落地簾,提前將視線移到門那邊的下一扇窗口,他原本是要等著看徐祁舟從那里經(jīng)過—— 結(jié)果窗外前后散落著走過的一行人里并沒有徐祁舟——徐祁舟直接開了診療室的門,走了進來。他身后是執(zhí)意要等他一起回班級的女班長,符旗在被自己撩開的簾幕下與她對上了視線,勉強點頭算打了個招呼——他們倆在學(xué)校里基本沒有交集,彼此只將對方看作是與徐祁舟有點關(guān)系的人,在女班長眼里符旗無非就是徐祁舟一關(guān)系好點的初中同校、高中鄰居;而符旗不知為什么,一貫只是女班長的女班長,現(xiàn)在看到她站在門口等著徐祁舟,倒讓他想到以往只當(dāng)耳邊風(fēng)的那些八卦——“她在追徐祁舟”,“以徐祁舟的緋聞女友自居”。 于是在徐祁舟走到他床邊,正要彎下腰來時,符旗一松手,那落地簾上環(huán)著吊線的塑料扣,又一下子滑回吊線的最頂端,嚴(yán)實地?fù)踉趦扇酥g。 符旗在簾子后面翻了個身,背朝門的方向,閉上眼。 他這舉動有點突然,類似一貫耍性子時的做法,但原本見自己進來時還一臉驚訝,有話要問的樣子,徐祁舟腦子轉(zhuǎn)得快,他想,如果是發(fā)脾氣,唯一可能的也就只有為了站在門邊這個礙事的女生了。這還挺讓徐祁舟開心的,他的旗子好像開竅了。 簾子遮著也沒什么,重新撩回去就是了。徐祁舟的身材高大,他手背伸進簾縫中一抬,一邊撇開簾幕,一邊將那只手撐著床邊,彎下腰去。 女班長站在門口,被推開的簾幕與床頭之間被徐祁舟的背影遮罩著,他好像在與他的朋友說著什么,但她不僅看不到,也聽不清。她在想自己要不要走近些,好參與他們的談話。她的確是在追徐祁舟,放下了所有矜持,積極地為自己能贏得他的好感而努力尋找機會?,F(xiàn)在他的朋友生病了,她是不是應(yīng)該也上去關(guān)心一兩句——雖然他們并不熟,但這種行為至少也能在徐祁舟面前說明她是個善良得體的女生。 在她猶豫著準(zhǔn)備往里再走兩步時,徐祁舟的背忽然直了起來,他轉(zhuǎn)過身來,臉上笑著——不是每次給自己的那種有距離感的笑;他的朋友在暫時沒有完全落回去的簾幕后面,不知為了徐祁舟的什么舉動而氣急紅臉的樣子。 女班長覺得自己趁現(xiàn)在氣氛輕松的時候插話進去剛剛好,而且她還沒見過情緒好到這么鮮明的徐祁舟,于是她活潑地笑著問他:“你跟病人亂開了什么玩笑啊,把人家臉都氣紅了。” 女班長對自己這話問得很滿意,言語上主動將自己置于徐祁舟的親密關(guān)系之中,有點嬌嗔的感覺,還有點關(guān)心病人身體的意思——在她不能明確知道這位同學(xué)身體出了什么問題的情況下。 “啊,”徐祁舟回應(yīng)自己的語調(diào)卻像游離于他的好心情之外,略帶敷衍和隨意的:“我親了他一下,他怕你看到,嚇的?!?/br> 女班長也跟著啊了一聲,有點茫然,接著又干干地笑了起來,她沒拿這句話當(dāng)正兒八經(jīng)的回答,更不可能是真話。她勉強笑著,分辨著這是徐祁舟的一貫對自己的敷衍,還是他現(xiàn)在心情好時跟自己開的玩笑,還是在用這種極端的話來暗示自己一開始就沒必要堅持非要等他。 她想看看徐祁舟那位同學(xué)的表情,結(jié)果床邊的簾子已經(jīng)重新完全垂回去了。 她想不出來,也不知道這種情況下要作何反應(yīng)會自然,她在追求徐祁舟的過程中碰了太多壁,每一次受傷都當(dāng)什么都沒發(fā)生過,抱著盲目的喜歡,重頭再來。這次也一樣,她只會這樣。 于是她不去想了,干脆換了一個話題,她不太自然地看了一下腕表。 “?。∵€有五分鐘就上課了,我們再不回班級就要遲到了?!彼龘P起頭看向徐祁舟,臉上不自覺地露出一點懇求,如果說是為了讓徐祁舟跟她一起走,那這懇求的神色也太大題小作。 也太可憐了。 她還很天真,她愿意將這當(dāng)作是愛的酷刑承擔(dān)下來,還沒看清這只是不被愛的慘淡下場。 徐祁舟笑著回答了她,這是她第一次厭惡他的笑,她不懂徐祁舟為什么今天在這個地方對自己格外無情。 “哦,忘了跟你說,下節(jié)課我請了假不去。讓你白站著等這么久了?!?/br> 那些早就被自己拋棄了的自尊心,可能都沒有現(xiàn)在站在徐祁舟面前的自己這么悲慘。 女班長往門外退了一步,她的一頭長發(fā)編成一根柔順的辮子歪歪地從右邊肩頭擺落,青黃色間錯的方巾在發(fā)尾系出一個絲質(zhì)蝴蝶,走廊里沒有風(fēng),蝴蝶瀕死般停歇在她鎖骨處。 “沒什么,原是我自己非要等?!彼€給徐祁舟的笑容比他給出的真誠多了,“等錯了也沒什么,現(xiàn)在走也來得及?!?/br> 時間如果有模樣,應(yīng)該就是走廊盡頭一路延伸下去,越來越開闊的道路和cao場,他們剛剛一路從那里走過來,每一秒都被陽光照得閃閃發(fā)光,可能是天氣太晴朗了她才有過于真切的錯覺——徐祁舟心情比往常好得多,所以她才厚著臉皮非要和他一起走。女班長看了看現(xiàn)在的徐祁舟,握著診療室門的把手,一半的臉藏在門邊沿的陰影里,一半的臉不受任何感情波動,那只露出的眼睛冷漠得像覆蓋冰山一角的不融灰雪。 一直以來的看不透終于變成了不想看透。 她抬起手——追人的時候她曾多放肆啊,放棄的時候卻只能克制——她輕輕地?fù)]了揮。 “那再見,我走啦?!?/br> 徐祁舟的半邊嘴角往上挑了一下,女班長再次小幅度揮了揮手,路上已經(jīng)沒什么人了,校園超市那方向有人拎著零食袋往教學(xué)樓里飛奔著。 門在她轉(zhuǎn)身離開的時候不耐煩地關(guān)上了。 走廊里有只蝴蝶趴在小跑著女生肩頭哭,但青春是四維的,愛,不愛,被愛,不被愛,無關(guān)的眼淚誰也打動不了。 門一關(guān)上符旗就氣急敗壞地坐了起來,徐祁舟倒像什么都沒發(fā)生,繞過簾幕走過來坐到他的床上,又要親他。 剛剛徐祁舟回答女班長的話倒真是實話,他知道門口那兒被自己擋著什么都看不到,彎下腰后見符旗在裝睡不理人,就直接用手掌包著他的下巴掰正過來,親了他一口。 符旗被他嚇壞了,又不敢大動靜地?fù)潋v,又不能嚷出來,像被迫偷情的姘頭。徐祁舟的另一只手也不老實,往他兩腿間伸。符旗簡直提心吊膽,憋著氣,夾著腿,又要去拉他已經(jīng)隔著褲子開始揉自己yinjing的手,最終在這個人得寸進尺地要將手往褲子里伸時,才又急又氣的在他往自己嘴巴里頂?shù)纳囝^上咬了一口,這樣才讓他含著笑罷了手。 女班長插話之后符旗就只能縮在床上裝死了,他作為局外人聽著都覺得徐祁舟的態(tài)度太冷漠,但是他又覺得這種冷漠很合理——徐祁舟不應(yīng)該喜歡她,也不應(yīng)該對她好——至于為什么,這個問題不在他的考慮范圍內(nèi)。 但當(dāng)徐祁舟此刻送走了無關(guān)的人,又坐過來吻他時,這個問題好像就算他不想考慮,也不得不面對了。符旗在徐祁舟的兩面派作風(fēng)下,也學(xué)會了一些狡猾的壞把戲,他很不樂意動腦子,他要將這個問題拋給徐祁舟。于是,他不讓徐祁舟親他。 “不應(yīng)該這樣。” 他垂著眼睛,并不顯得不樂意,倒有點由不得他自己的樣子。他摸著自己腳腕上的一顆小小棕色痣這么說。 徐祁舟將他的兩腳摟住往自己腿上拖過來,“什么不應(yīng)該?” 符旗的兩腿被迫曲起,像橋與路相交,大腿根貼在在徐祁舟的腿側(cè),他們面對著的是空床和墻,簾幕擋著門和窗,快上課了,暫時也不會有人過來。 “你不應(yīng)該對喜歡你的女生那樣,也不應(yīng)該老親我?!?/br> 符旗的聲音不像是控訴或指責(zé),像是不甘愿的照本宣科。 徐祁舟也去摸他腳腕的那顆棕色小痣,忍著笑,裝深沉的問他:“真心話?” 符旗又不做聲了,在徐祁舟曖昧的從那顆痣往褲腿里摸時,他煩躁地踢了幾下腳,甩開徐祁舟的手,抱怨著他昨晚弄得自己痛死了,背對著徐祁舟躺了回去。 過了沒一會,又轉(zhuǎn)過來,盯著徐祁舟,說:“談戀愛的兩個人才親嘴呢?!?/br> 徐祁舟無聲地笑起來,躺到他旁邊,兩個人擠在小床上。 “那咱倆就談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