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29-05-03

    「什么?。。。?？沒有zuoai！?。?？？」

    「噓……！妳太大聲了啦！」

    對面的男人嚇的手穿過餐桌摀住我的嘴，然后再四處張望，還好這個時間人

    不多，等他一再確認沒事后才把手收回去。

    「到底怎么回事？哥，你們不是結(jié)婚三年了嗎！？」

    是的，我的哥哥仁佑已經(jīng)跟我的大嫂舒靜結(jié)婚三年了，但是現(xiàn)在他們兩人之

    間發(fā)生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她難道不愛你了？」

    「不，她很愛我，她依舊很盡力照顧我們的孩子，做好所有家事，跟以前一

    樣是個好mama，好妻子?！?/br>
    「那她在外面有沒有——」

    「沒有湘婷，我也想過這個問題，我也以為她可能不再需要我了，我查過她

    的訊息，聊天紀錄，但別說是男人了，就是女性朋友也只有那幾個，看樣子她真

    的是很盡責(zé)的家庭主婦。」

    我看見我哥輕笑了一聲，他說的真的沒錯，我的印象中大嫂確實盡心盡力的

    為了他們的一切在工作。

    「……那是為什么……」

    我記得我哥哥跟大嫂在臺北同居沒多久就結(jié)婚了，留下我跟爸媽一起住在高

    雄，而現(xiàn)在的我則是全職當(dāng)會計，當(dāng)然我也有過一段婚姻，我曾經(jīng)在臺南跟前夫

    啟祥一起生活過，他是一個專門的健身教練，也因此我就理所當(dāng)然的成為了他的

    學(xué)生之一。

    而在我們結(jié)婚了剛滿一年沒多久的時候，他就死了，被酒駕給撞死了。

    「……她說，除了繁衍以外的性行為都是罪惡的……，而且一個孩子就夠了

    ，她不想繼續(xù)犯罪了……?！?/br>
    「………………」……這是哪個教派的理論？「……最近才開始的……？」

    「……是，她最近才跟我坦承的?！?/br>
    他的眼神轉(zhuǎn)移了，他在說謊。

    「……很久了吧？」

    「……湘婷，我有在努力了，天曉得我做了多少努力！溝通做了、我也想試

    著讓她感受到性愛的美好，上網(wǎng)詢問做了、朋友也知道了、甚至同事還帶我去看

    了心理醫(yī)生，可是她不領(lǐng)情啊！」

    我哥哥的語氣愈發(fā)激動，甚至身體還微微的顫抖，看樣子這個問題真的困擾

    他很久了。

    「……那你有想過跟她父母反應(yīng)嗎……？」

    「……我試過了，可是她父母整個倒向她那一邊，他們認為他們的女兒是個

    好太太，事實確實如此，除了這件事以外，她真的是個完美無缺的妻子?！?/br>
    「……那你……有想過離開她嗎？」

    「……我想我還是愛她的……她畢竟沒有背叛我，而且她真的很好，我也已

    經(jīng)習(xí)慣了她在家裡了，如果可以的話我不希望改變這個現(xiàn)況……?！?/br>
    雖然講的很有道理，但是我發(fā)現(xiàn)他在說〝還愛著她〞跟〝不希望改變這個現(xiàn)

    況〞時，有稍微的遲疑。

    「……哥，我沒有辦法啊……」

    我能怎么辦呢？我自己也很混亂??！我還記得昨天晚上剛洗完澡，就接到了

    我哥的電話，看到了這通電話的時候，我是非常驚訝的。

    我們從小就是吵到大的那種，去臺大讀醫(yī)學(xué)院之后就更少會在家裡碰面，更

    別說他畢業(yè)之后就幾乎沒在回來過了，我的婚姻是在前一年結(jié)束的，我上一次見

    到他也是在那個時候，這種不冷不熱的關(guān)係已經(jīng)持續(xù)很久了。

    正因為如此，這通電話才讓我非常擔(dān)心，我想他一定是遇到了非常棘手的問

    題，所以我才答應(yīng)今天來吃飯的。

    「……說的也是……?！?/br>
    我哥哥自己也露出了尷尬的笑容，他一定也想到這點了，已經(jīng)一陣子沒聯(lián)絡(luò)

    的家人，一見面就說出這種事，任誰都會不知所措的。

    ……只是……他好像有什么想說？「……真對不起……那我先回去——」

    「等等……！」

    我慌忙的拉住了他的衣角，我雖然沒有辦法，但是畢竟還是哥哥，又怎么能

    忍心看見他這么痛苦呢？而他錯愕的回頭看我，我刻意別過了視線。

    「……一起逛逛吧，你都特地回來高雄了不是嗎？說不定會心情好點……?！?/br>
    「……好?！埂瓦@樣，我們就開始一起逛街了。

    我還記得以前一起跟男朋友逛街的回憶，結(jié)婚之后丈夫因為工作太忙總是沒

    辦法像這樣稀鬆平常的逛街，而婚姻結(jié)束過后一直到現(xiàn)在，我都沒有單獨跟異性

    出來約會過。

    想不到過了這么久，現(xiàn)在跟我在一起做這件事的居然是我哥哥，我不禁想著

    在這個世界上，兄妹會一起單獨出門在假日逛街的，到底有多少人呢？當(dāng)然也不

    是討厭跟他一起，老實說，對于這種有點類似約會的行為我也莫名其妙的開始緊

    張了起來，很有可能他也很久沒有跟他太太像這樣逛街了。

    「先生你好，我們目前有辦促銷活動，有興趣進來看看嗎？」

    突然的一陣溫柔又熱情的女聲將我從思緒中拉回來，那張廣告單非常直接的

    遞到我哥哥面前，有種不得不收下的感覺。

    「不好意思，我沒什么需要。」

    「沒關(guān)係，那女朋友呢？如果妳喜歡一些精巧的居家佈置，我們店有很多種

    選擇喔！兩位應(yīng)該是新婚吧？有沒有意愿幫房屋添購一些新品呢？」

    「……！」

    她把我當(dāng)成女朋友了！我是不是應(yīng)該跟她解釋一下才好？「不好意思，我們

    目前不需要。」

    在我還在思考應(yīng)該要拒絕她還是跟她解釋的時候，我哥哥仁佑很快的將我拉

    走，把那個小姐留在后面。

    「……抱歉……?！?/br>
    他是不耐煩了嗎？可是為什么……他好像臉紅了？是我看錯了嗎？不知道為

    什么，我的思緒一直圍繞在剛剛發(fā)生的那場誤會裡，即便已經(jīng)走了好一段路，我

    仍然在思考這件事。

    我知道我的哥哥長得很帥，我記得他從上學(xué)之后，就不定時的會被女孩子告

    白或者收到情書。

    即便是已經(jīng)三十歲的他，五官和大學(xué)時期相比仍舊沒什么變化，要說哪裡有

    變的話，倒是多了一種成熟的安定感。

    當(dāng)然我也不遑多讓，我知道我在外人看來是漂亮的，也曾有人稱讚我的氣質(zhì)

    很好。

    加上之前因為丈夫的關(guān)係多多少少有在鍛鍊身體，雖然現(xiàn)在因為工作無法保

    持往常那樣的積極，但該有的曲線、腿部線條、豐滿的雙峰、以及有彈性又圓滿

    的臀部，一個都沒有缺少。

    我不禁將我們的外型給連結(jié)起來，是因為長得像嗎？還是看起來很匹配？難

    道是給人的感覺就是？當(dāng)然也很有可能只是那個推銷員一直以來的話術(shù)而已就是

    了。

    兄弟姊妹被認作情侶的可能性有多高？一般的兄弟姊妹遇到這種情況都怎么

    反應(yīng)的？我們以前有被人誤會過嗎？有的話，那時候的我反應(yīng)是怎樣的？有像現(xiàn)

    在這樣想一堆嗎？有這么緊張嗎？有這么在意嗎？以前的我們是什么樣子的？為

    什么我突然間想不起來了！？我的內(nèi)心泛起一股異樣的感覺，彷彿跟我站在一起

    的不是我哥哥，而是某一個很帥、很英俊的男朋友，我突然起了一個想牽他的手

    的念頭。

    我稍微低下了頭，他的手很隨意的隨著走路在擺動著，寬厚的手掌，感覺會

    很溫暖，就這樣想著，我的手很自然的就牽過去了……。

    「！」

    我發(fā)現(xiàn)他的手顫抖了一下，我感覺到他錯愕的視線，可是我連頭都低低的，

    我甚至不敢對上他的視線，他沒有縮回去，相反的，他跟我一樣有些緊張的回握

    著我的手，他的手果然很溫暖，我感覺他又握的更緊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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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誰都沒有說話，但是為什么？這種感覺，比以往任何我有過的約會經(jīng)驗

    都還要讓我緊張，僅僅只是這樣牽著，我的心跳已經(jīng)不受控制的在加速，我甚至

    聽的到心臟在我體內(nèi)鼓動的聲響。

    「……」……不對，他是我哥哥，而且他已經(jīng)結(jié)婚了！我現(xiàn)在到底在干嘛？

    我像是突然意識到自己做了很糟糕的事情一樣，有些驚慌的想收回手，但是我發(fā)

    現(xiàn)仁佑他緊緊的握著，不讓我離開。

    「……！」

    「……妳的手很冰，天氣很冷，握著好?！?/br>
    他簡短的回答了這些話，就害羞的別過頭去了，這個反應(yīng)，跟我是一樣的。

    他也很緊張，他的心跳跟我一樣在加速，一樣在鼓動著，他也一樣因為跟我

    在這裡單獨逛街而在胡思亂想著。

    明明我們之前都沒有這樣，相處的時候也不曾這樣，到底是從哪裡來的？我

    稍稍握的緊了一些，我們兩個就這樣漫步在這條小路上，感受著耶誕氣氛的城市

    還有店家，還有像是情竇初開那般的初戀情人，握住彼此的手，沒再鬆開……。

    ——城市的繁忙燈光在我們腳下閃著，時間已經(jīng)很晚了，自從那頓諮詢午飯

    過后，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晚上九點，我們正在這個城市最高的樓層一覽整個夜景。

    其實我們還在學(xué)生時期曾跟各自的朋友及男女朋友一起來過了，但是這次，

    我卻有著完全不同的感覺。

    「……這裡都沒變呢。」

    「是啊?！?/br>
    我默默的望向我哥哥，我發(fā)現(xiàn)他的眼神裡已經(jīng)沒有了中午看到的那些煩惱跟

    憂鬱了，相反的，是一股安寧靜靜的流淌在他的眼神裡。

    「看的出來你心情好多了?！?/br>
    不知不覺我的心情也好了起來，我看見他在輕笑著，然后我也笑了。

    「……湘婷，真的很謝謝妳，我的心情好多了，不——應(yīng)該說整個改變了，

    這些地方我以前都有來過，但是這次卻完全是不一樣的感覺，謝謝妳送給我這個?！?/br>
    「我才是呢，真是奇怪，明明之前我們感情也沒有很好，今天卻突然一切都

    不一樣了，謝謝你哥哥，謝謝今天有你。」

    我看見他的笑容好像參雜著無奈，我不太明白我說的哪句話讓他有這種表情

    了，我還沒來得及問他，他的頭就轉(zhuǎn)過來，然后，我們的視線就凝住了。

    這次，我沒有在移開視線，我們兩個就這樣對望了許久，我還是次，這

    么仔細的看著一個男人的五官，好像在看男生的我一樣，我們彼此都移不開視

    線，我被他的雙唇吸引住，我的身體起了一股沖動，想要……親看看……——「

    哇——到了到了！」

    「！」

    一對情侶的聲響嚇的我們又往夜景的方向看過去，一想到剛剛我可能真的會

    親下去，我的心跳就又開始不受控制了。

    我假裝無所事事的看著四周，這裡的情侶比起我們一個小時來之前又了

    ，我想在旁人看來，他們也會覺得我跟我哥是情侶吧？他又是怎么想的？他是不

    在意嗎？還是他像我一樣，內(nèi)心正在不停交戰(zhàn)呢？我看見有一對情侶不介意其他

    人的目光還是擁吻了起來，我臉紅著又轉(zhuǎn)回夜景的方向。

    前一個接吻對象還是我的前夫，也不是說沒想要再婚或再找男朋友，只是我

    不停忙于工作和一些瑣事上，然后又抱著有男朋友也好沒有也沒差的心態(tài)，不知

    不覺就已經(jīng)一年過去了。

    不想的話還不會覺得怎樣，但是一旦意識到了，在這種氣氛下，又加上那些

    不受控制的心跳，以及仁佑的五官，那雙好看的嘴唇，我知道我的身體開始在起

    反應(yīng)了，她在抗議著，想要被愛、被填滿、被觸碰、被人緊緊抱著……。

    「說、說起來……你太太…大嫂她、她會跟你接、接吻嗎？」

    我試著想用無所謂的口氣詢問，但是很明顯的我失敗了。

    冷靜一點?。∷俏腋绺纭腋绺纾。　浮龝谖业淖彀蜕陷p啄一下，

    就會退開了，她說多馀的觸碰只會挑起慾望，不過，比起以前，現(xiàn)在的她更長會

    一直說著〝我愛你〞來表示她的忠貞。」

    我哥哥的答覆平平澹澹的，好像沒有很氣憤，也沒有很在意。

    「……我開始佩服你了……?！?/br>
    我不禁同情起眼前這個很有可能已經(jīng)忍受這種情況半年以上的男人，我還記

    得跟前夫一起的時候，根本不用到我自己提醒，他都是個提醒我他的需求的

    人，而他也確實在性愛方面很稱職。

    當(dāng)然我的確已經(jīng)一年都沒有跟人發(fā)生性行為了，但是我覺得我跟我哥的情況

    還是有差的。

    我哥明明有妻子，夫妻之間卻什么事都無法做，而我，至少并不會有一個男

    人半夜睡在我旁邊，這算幸運了。

    「……呵……」

    他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表達了無可奈何的痛苦，我的心突然也開始跟著他沉

    重下來，我想捧上他的臉，告訴他我會陪著你。

    陪著你？那又是哪一種意思？為什么我會突然冒出這種想法？自從我們開始

    逛街以來，一切好像都不太對勁，我甚至不能清楚的說明到底哪裡不對勁，是從

    哪個地方開始出錯的？我的電話鈴聲非常剛好的打破了這個尷尬，我看著螢?zāi)簧?/br>
    顯示大大的〝mama〞的字眼，又看著我哥哥，他也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螢?zāi)豢础?/br>
    「……」

    我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秒，我就懷抱著緊張不安的心情接通了電話。

    「……喂……」＃湘婷，妳還好嗎？?！笅?，我很快就會回去——」＃不用

    了！我跟妳爸爸中午就決定出門來度個小假期了，現(xiàn)在家裡沒人。

    ?！甘裁矗。?？媽妳怎么不跟我說？？」＃抱歉女兒我們逛的太開心了——

    ＃我旁邊那個男人馬上轉(zhuǎn)過頭去憋笑，我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就像小時候一樣。

    「媽！這世界不是只有妳跟爸兩人好嗎？請考慮一下你們女兒的心情！她還

    跟你們住在一起唉！」＃妳要是快一點交男朋友妳就會懂我們的心情了，妳現(xiàn)在

    在哪裡？＃我實在很想吐嘈mama話語裡有急切的想要我盡快尋找下一段戀情的抱

    怨，只是下一秒，我哥哥就先開口了。

    「媽，妳跟爸真的都是老樣子?！梗?！這…這聲音……！我的兒子??！天阿！！你怎么會跟你meimei在一起！??？＃又開始了，mama的兒子開關(guān)器。

    「哈哈……媽，別擔(dān)心我們，妳就跟爸好好在一起吧，我跟meimei只是久違的

    約出來一起聊天，好好玩啊，可以的話希望我們可以多一對雙胞胎，你們女兒就

    讓給我一天吧，期待你們的好消息唷?！梗＃。。。＞瓦B在電話裡我也可以想的

    到mama漲紅的臉頰，然后他就調(diào)皮的掛掉了。

    「……」

    「哈哈哈哈……」

    我哥摀住肚子止不住他的笑聲，不知道為什么，這些既熟悉又陌生的場景，

    在孩童時期的玩鬧，在青少年時期的煩躁，在現(xiàn)在同樣的狀況下我卻覺得很溫暖

    ，有一股美好縈繞在心裡。

    只是沒過多久，我突然意識到我哥哥剛剛那句話還包含的最后那個意思。

    「哥……你…打算帶我去哪……？」

    「……！」

    像是終于察覺到剛剛他自己說了什么話一樣，他緊張的抓了抓頭。

    「對…對不起……我沒想到要跟妳一起過夜……妳…那個…還是我……」

    「……哈哈……！」

    這次換我忍不住笑了，我突然升起了莫名的期待，我決定繼續(xù)下去。

    「那你要帶我去汽車旅館嗎？」

    「……什么？」

    太好玩了，他的表情整個僵住了，我還是次看到他如此震驚的表情。

    「這么晚了你也不適合回去吧，而且現(xiàn)在又很累了，不如就來訂一間房間吧！一間就好，兩間太貴了?！?/br>
    「……」

    我繼續(xù)假裝無所謂的說著，我看見他的臉紅了，真的太可愛了。

    「……哈哈哈哈……你看看你……」

    「……??！妳在玩我嗎……?。?？」

    「別這么嚴肅嗎！我逗你的，怎么可能呢？不過，我們確實需要兩間房間?！?/br>
    「……我來……。」

    他清了清喉嚨，臉紅著轉(zhuǎn)過頭開始查詢地圖了，他感覺完全被我弄的驚慌失

    措，看到他這樣的反應(yīng)，我突然間也臉紅起來了。

    冷靜一點?。∵@只是開玩笑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