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急轉(zhuǎn)(rou蛋:睡ji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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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生什么了? 行方長瞪大眼睛,卻發(fā)現(xiàn)自己看不清眼前事物。 所有的一切都在崩潰,如海灘上的沙堡,被海水侵蝕、崩塌、什么也不剩。 空氣里有血腥味。 有尖叫聲、有怒吼聲、有警車呼嘯而來。 然后世界不斷搖晃,天旋地轉(zhuǎn),他甚至不能爆發(fā)出尖叫,就這樣栽倒在地。 冰冷、漆黑、又鮮紅。 連噩夢也不會造訪這里,伸出手只能抓住一片虛無。 “小行?!?/br> 聲音。 會漸漸地變成光。 “醒了嗎?” 眼皮跳動,腦袋疼痛得像是從深處裂開了。 呼吸重得墜落在地,他不想醒來。 “……我去給你倒杯水。” 行方長終于認出了聲音的主人,他動了動嘴唇:“……經(jīng)理……?” “嗯?!?/br> 是姚經(jīng)理。 可是為什么……? “你手機上最后一個打的號碼是我的,記得嗎?” “唔……” 那是之前辦公室的領(lǐng)導告訴他要和姚經(jīng)理說一聲請假的事…… “警察聯(lián)絡(luò)了我,我知道你也沒有別的親戚,所以就來了?!?/br> 其實他不用來的。 行方長想,耳朵終于接收到對話外的聲音,一片嘈雜。 有一則新聞?wù)诓恢诤翁幍碾娨暲锊シ胖骸氨臼虚L途車站發(fā)生惡性案件,目前已有四人死亡,……” ——他看見了刀上的反光,他看見了鮮血的紅色,他聽見了無數(shù)的驚叫。 行方長撐住椅子扶手,吐了出來。 姚經(jīng)理靜靜地等著他吐完,才將手中的紙杯遞給了他。 “喝點水吧?!彼f道,“警察說需要你錄筆錄?!?/br> “我……什么也不記得了?!?/br> 記憶一片混亂。 腦海里像冒出了個巨大的旋渦。 “我想也是。”姚經(jīng)理說,“遇到了那樣的事……” 他頓了頓,看著行方長蒼白的臉側(cè),遲疑了一下,才又問道:“跟你在一起的,是質(zhì)檢的小關(guān)吧?” “啪”,紙杯落地。 姚經(jīng)理沒有再問,他看著另一邊喧鬧的人群,說道:“等會兒我送你回家?!?/br> “不要!我……我——” “就算你呆在這里也無濟于事?!?/br> “可是……” ——可是那個“家”。 被監(jiān)控、被注視、深不見底。 像無數(shù)個他曾經(jīng)做過的夢一樣,黝黑又無助,無論他再怎么大聲呼救,都只能在無助中被拖入深淵。 然而當他正的準備逃開時—— “嗚……”胃里又是一陣翻攪。 行方長花費了極大的精力才遏制住自己、沒有吐出來。 “你在逃避什么?”而姚經(jīng)理的這句話猶如在他背上狠狠推了一把。 于是行方長掉了下去,他又一次吐了出來,綠色的膽汁順著喉嚨翻滾,他從喉嚨到心底都一片苦澀。 一只手在他的背上輕輕拍著,成了他此時唯一的安慰,可除此之外它什么也做不了,他眼底漆黑,無邊無際的黑暗吞噬著他。 “……我送你回家吧?!币?jīng)理輕聲說道。 那聲音不可思議的溫柔,這種口吻從未從姚經(jīng)理口中聽到過。 不過這會兒行方長無暇思索,他茫然又麻木地點了點頭,任由姚經(jīng)理將他拽起。 眼前的世界一片漆黑。 而或許他也只能回到那片深淵中。 ………… …… 車子發(fā)動了。 他們一路都沒有說話。 姚經(jīng)理原本就不是什么健談的人,而行方長也沒有心思開口。 唯有時不時打進姚經(jīng)理手機中的電話讓他的聲音在密封的空間中回蕩。 他說:“把他的假期延到年假前?!?/br> 也說:“質(zhì)檢那邊應該有他父母的電話?!?/br> 還說:“他應該沒事?!?/br> 混亂、混沌、世界隨著車子旋轉(zhuǎn)。 有那么一會兒行方長覺得自己睡著了,睡夢中他發(fā)現(xiàn)自己還在車站,醒過來,就快到發(fā)車的時間了。 等再度醒來時,他覺得夢與現(xiàn)實混在了一起,而他正在被其中一個吞噬,身體一節(jié)節(jié)變得漆黑。 有個看不見的人影正坐在他身邊,倚靠著他、手指探進他的雙腿間:“你逃不掉?!?/br> “不要……!”行方長擠出一聲尖叫。 可他的手被困住,他的腳被拉開,他下身的衣服一片透明,巨大的陽物憑空出現(xiàn)cao進了他的后xue里。 “住手、停下……!” 所有抗議都沒有效果,他注定要被侵犯、被掠奪、被強制地達到高潮。 陽物在他身體中反復撞擊,他的腸道開始分泌腸液,水聲羞恥地彌漫在耳邊。 ——行方長討厭這樣。 他厭惡、他痛恨、他憎惡這一切,大關(guān)讓他想起了最初的自己,那個拼死抵抗一切的自己。 “不……我不要……!” 可是他又能有什么辦法呢? 捆綁住他的力量總是超乎想象的巨大,冥冥中甚至連天意都站在它那一方。 他睜著眼睛流淚,淚水變得像jingye一樣濃稠腥臭。 “我、嗚……嗚嗚嗚……” “小行!” 聲音一下子把他從jingye的臭氣中砸醒。 行方長猛地睜開眼睛,幾乎從車子的后座上彈起,被安全帶勒住又彈回了椅上。 “我……?嗚……” “做噩夢了?!币?jīng)理為他描述了現(xiàn)狀,“在說夢話,看起來很不好?!?/br> “抱歉,都是之前那件事?!?/br> “聽起來不像,看起來也是?!币?jīng)理說,卻沒有過多追問,“起來吧,我陪你上去?!?/br> 行方長抬頭,發(fā)現(xiàn)自己居住的小區(qū)已近在咫尺,他覺得有些冷,祈禱著自己的面孔沒有失去血色。 “不用了?!彼f,“謝謝你送我回來,但是——” “走吧?!币?jīng)理打斷了他的話,“你的鑰匙在我的?!?/br> “什——你什么時候……?” “在你昏迷的時候?!币?jīng)理已經(jīng)轉(zhuǎn)身,“我覺得這樣比較好?!?/br> “——” 行方長有些發(fā)蒙。 平日里他可看不出坐在辦公室里的姚經(jīng)理是這樣的,但轉(zhuǎn)念一想,行動力與決策力,這的確是姚經(jīng)理。 他想苦笑,但嘴角才一彎就僵在了臉上,他做不出表情,而看到姚經(jīng)理走向他居住的樓棟則徹底打消了笑意。 ——他會看到。 腦海里頓時一片空白。 那些攝像頭……還安置在房間里! “等……等等!”不要!他不想被發(fā)現(xiàn)!“我一個人就可以了!” “我會送你到家?!?/br> “不需要!”恐慌、畏懼、不安,“我好歹也是男生——” “——你家是在幾樓?二樓還是三樓?” 他們已經(jīng)到了一樓的樓梯間。 但行方長十分確定,姚經(jīng)理不需要他的指引,因為他的腳步?jīng)]有停下。 詢問更像是為了讓他安心,可它一點也沒有起到作用,畢竟行方長的不安并不是源于沉默。 他屋子的大門很快就出現(xiàn)在了眼前,行方長顫抖著——這顫抖從他踏進樓道里起就沒有停下。 “停下……”他發(fā)現(xiàn)他的聲音聽起來已經(jīng)像是在嗚咽。 只是那聲音太小,姚經(jīng)理甚至沒有理睬,鑰匙進入鎖孔,門鎖發(fā)出清脆的“咔噠”聲。 門打開了。 它在行方長眼中猶如一張大嘴,正用尖牙利齒咬向他。 從他的喉嚨里發(fā)出了小聲的哀鳴,那慘白的牙齒貫穿了他的身體,吮吸著他的腦髓,把他全身上下的血rou都啃食殆盡,剩下一張皮囊,輕飄飄地落在地上任人踐踏。 行方長徹底慌了,然而可惡的是這是他今天感覺到的最強一次情緒波動,顫抖的雙腳在無意識的催促下向前邁進,卻又因為身體的無力而踉蹌不止。 “別……我家……”——別看。 不要看那張血盆大口里面。 那里面什么都沒有…… 姚經(jīng)理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玄關(guān),他面朝行方長,后者的視野太過混亂,甚至看不清對方臉上的表情。 “你就是在逃避這個嗎?”他把已經(jīng)扯下的攝像頭展示給了行方長。 后者怔忡地看著那東西,唇角開合,囁喏著不知該說些什么。 “客廳里的我全部都拆掉了。”姚經(jīng)理又說,“至少這里是安全的。” 行方長的腦袋又“轟”的一下。 “拆掉、了……?” “無論對面是誰,聽新聞就應該明白你在逃跑,再留著它們也沒有意義。” “也是……哈哈……”行方長真的苦笑了,“我還以為……我能夠逃開……” “和大關(guān)一起嗎?” “你知道了?!?/br> “……在這之前,不知道。”姚經(jīng)理凝視著他,“但多少猜到你身上發(fā)生了些事。” “?!從什么時候……” “本地的圈子很小,年會之后,我多少打聽了一下?!甭曇舨鸾庵磺?,“只是沒找到合適的時機和你說?!?/br> “知道了……”行方長低聲喃喃著,“這些事、你……” “我也沒想到事情這么嚴重。”姚經(jīng)理的拳不知何時握緊了,“抱歉,我——” “你沒有什么可道歉的。”行方長打斷他,“你只不過是cao了一次而已?!?/br> “也許是吧?!币?jīng)理依然看著他,似乎并沒有因他的話而有所動搖,“那么小關(guān),是你男朋友嗎?” “咦……?”行方長愣住。 在這個問題提出前,他甚至沒有想過這件事。 大關(guān)…… ……已經(jīng)不在了。 好似一把刀子,把他眼前的現(xiàn)實狠狠剖開。 行方長晃動了一下,姚經(jīng)理握住了他的手,他說些諸如“去沙發(fā)坐”之類的話,行方長跌跌撞撞地走向沙發(fā),一屁股坐了下來。 世界開始變得搖晃不止,他不得不去正視某些他并不想直視的事。 ——大關(guān)死了。 因為他。 “要是他沒打算帶我離開……” 姚經(jīng)理沒有說話,只是握緊了他的手。 “他原本打算年后再辭職?!毙蟹介L喃喃道,“如果、不是因為我……” 黑色將他吞沒。 行方長覺得他的臉頰一片冰涼。 不,他渾身都是冷的,唯一的溫暖是從他被握著的手上傳來的。 他幾乎有些不自覺地想要貼近那溫度了,可一片血色擋住了他的去路,他只能呆在原地、蜷縮著發(fā)抖。 “我……嗚嗚……”聲音變成了哭腔,眼淚不斷向外冒,然而大部分時間里,他都無法察覺到自己正在哭泣,“他、嗚……” 說不出話來。 所有話語都被生理上的、精神上的東西壓迫著變成了哭泣的單字。 哭聲變得越來越大,然后又因精疲力竭而逐漸減小,行方長坐在沙發(fā)上抽泣,而姚經(jīng)理自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句話。 直到他終于連哭泣的力氣都失去,才聽見姚經(jīng)理說道:“一切都會好的?!?/br> 行方長抬起頭,聲音喑?。骸安粫俸昧?。” 然后姚經(jīng)理回答道:“有我在,會的。” 他握住行方長的手,緊緊的,似乎再也不會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