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假期結束(純素沒有r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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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行方長而言,這個假期過得糟糕得不能再糟糕。 陌生人在七天假期的頭三天住進了他的家,后四天他留給了行方長好好休息,而后者在第四天晚上發(fā)現(xiàn)自己發(fā)燒了,多半是連日的疲憊、性愛和當天上午的冷水澡一并作用的結果。 于是接下來的時間里他只能在家休息——雖然就算并未生病,脖子上的吻痕也足以打消他出行的念頭——在吃了藥之后,行方長一直持續(xù)在睡眠與和昏睡沒有什么兩樣的迷糊清醒中徘徊,假期第五天晚上,他才多多少少取回一些神志,只覺得腦袋因為睡眠過度而像被斧子劈成了兩半。 他是一個人住,也沒有什么親戚,在這樣的日子里大約除了陌生人,誰都不會來關心他:行方長在床頭柜上瞥見一管陌生人留下的消炎藥膏,他咬了咬牙把它丟進抽屜里,決定眼不見心不煩。 而兩天沒有開機的手機上還是收到了一些未接電賀和未讀消息,微信里也有幾則新信息,他看了看,大多是大關發(fā)來的。 行方長的社交并不廣,大關基本上就是他交流最多的朋友了,未接來電里他的名字也赫然在目,行方長揉了揉眼睛,看樣子這兩天里他了無音訊讓自己的朋友有些擔心。 他忽略掉大關之前說的話,飛速寫道:“感冒發(fā)燒了,手機沒電。” 隔了一會兒,大關便有了回應:“注意身體?!?/br> 行方長“嗯”了一聲,就又把手機拋到一邊,他饑腸轆轆,兩天里并未進食的腸胃在呼喊食物。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打開冰箱尋思著能不能做些什么,卻發(fā)現(xiàn)在那里頭,已經(jīng)有人留下了一碗粥。 ——是那個陌生人做的。 行方長站在冰箱前呆然半晌才把粥取出,聞了聞,又嘗了嘗,終于確定其中并沒有摻雜什么奇怪的東西,才又把它放進微波爐。 廚房沒有攝像頭,它在這個屋子里是他唯一能夠放松的地方,他站在那里,望向外頭的景色。 秋日已至,即便草木沒有枯黃,也有股蕭瑟感油然而生,窗戶前的行方長顫了顫,盯著對面樓上臟污的瓷磚,目光漸漸沒有了焦距,直到微波爐傳來“?!钡囊宦?,他才猛然驚醒。 他慢吞吞地拿出粥,目光渙散地盯著里頭白色的米粒,就站在廚房里喝了起來;粥沒有什么味道,或者說他并沒有覺得它有什么味道,它只是用來果腹的某種東西而已;他把空了的碗丟進水池,吃了些藥,又躺回了床上。 房間里是安靜的,只有外頭傳來的聲音在擾動空氣,其余的部分凝滯且干枯,攝像頭則是造成這一切的元兇,它這會兒正拍攝著行方長的脊背,它被被子包裹、正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輕輕顫抖著。 在藥物帶來的昏睡感中,他輾轉反側,有時仿佛看到陌生人就站在他床前俯瞰著他,有時又覺得手機上有新消息傳來,里頭滿是他被侵犯的照片,整個世界都在搖搖欲墜,陌生人湊在他耳邊,用舌頭舔舐著耳廓,他的聲音如蜂蜜般流進耳道:“來日方長?!?/br> 行方長驚醒過來,脊背沉重得像有鉛塊壓在其上,床頭手機的指示燈一閃一爍,是大關又發(fā)來了消息:“倉庫又來了不少樣,放假回來有得忙了?!?/br> 盡管如此,但大關本人似乎已經(jīng)在實驗室里了,行方長把手機摁在床上,隔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那是下午發(fā)來的消息,距離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幾個小時。 接著一個念頭跳進了他的腦海,陌生人說,剩下的假期是留給行方長休息的——然而萬一,并非如此呢? 如果是他因為某些原因而沒法在這里呆滿整個假期呢? 行方長因此而顫栗。 但他死死壓抑住一涌而上的、現(xiàn)在就沖去公司把一切搞清楚的念頭,他伏在床上,不讓攝像頭拍攝到他突然劇烈起伏的胸口。 “每次放假后不都這樣嗎?”他一字一句地回給大關,忽然在想手機對面的人是否正窺探著他的表情,“幸好我沒有被叫去加班?!?/br> 一時間沒有回復,行方長繼續(xù)趴在床上,天色漸漸暗了,很快不開燈陌生人就會看不見他的臉。 奇怪的是陌生人并未對此提出異議,行方長覺得,以對方一貫的行為,一定會對他的隱藏暴跳如雷。 ……或許這也是他的“溫柔”,就像冰箱里的那碗粥一樣? 行方長動了動唇角,沒有試圖讓自己露出任何表情,他又有點餓,于是便摸著黑起來翻了塊面包,他在黑暗中思索著自己的將來,外頭草地上的路燈慘白地亮著,在草地上方暈開一圈昏光,恰好照亮了下頭長勢不良的劍蘭,它病怏怏的,看起來像活不過這個冬天。 他看著那些東西,笑了一下,折返回臥室,把前天拉開的窗簾又徹底拉上,室內只剩下筆記本電源的些許光亮,行方長把它一把扯下,合上了筆記本蓋子。 而后他便窩在黑夜中,一動不動,一聲不響,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睡了過去,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是清醒的。 天明姍姍來遲,等他睜開眼睛,外頭的天色像是籠罩上了一層暗藍色的薄紗。 他謹小慎微地抬頭望了眼攝像頭,冰冷的機械悄無聲息地俯瞰著房間。 行方長猛地跳了起來,沖進廁所以最快速度梳洗完畢,然后他跑進臥室,一把抄起筆記本電腦,胡亂找了個包塞進去,而后以最快的速度沖出家門。 ——這已經(jīng)是國慶長假的最后一天了。 人們已陸續(xù)從假期中回歸,店鋪也都已經(jīng)開門。 行方長抱著電腦,坐了早上的第一班公交車去附近的電腦城,他不太經(jīng)常來這種地方,他的電腦也算是用了相當長一段時間沒有出現(xiàn)過問題。 但現(xiàn)在,他沖進最近的一家電腦店里,對里頭的人說:“幫我查一下病毒?!?/br> 面對這么個一大早就沖進店里的人,店員不由得有些發(fā)愣,下意識地反問道:“出了什么問題?” “沒有什么問題。”行方長也稍稍平靜下來,搖了搖頭,“只是最近筆記本的狀況怪怪的,想檢查一下……多少錢都沒關系。” “噢?!币娝@樣,店員也不再說什么,接過電腦一陣鼓搗,“你自己的殺毒軟件呢?查過了嗎?” “當然?!毙蟹介L冷靜地說著一路上已經(jīng)想好了的借口,“但是我沒有查出個所以然來,所以才想請你幫忙?!?/br> 這個理由并不算充分,但顧客這樣說了,店員也不好再說些什么,他打開電腦檢查:“如果很嚴重的話,就只能重裝系統(tǒng)了?!?/br> “不,不行!”行方長立刻反對,聲音大得連他自己都是一愣,“……總之,幫我看看是不是有病毒就好?!?/br> 見他這個樣子,店員也自然意識到電腦里有些什么,他不再作聲,開始忙著自己的事,只是時不時用眼角偷偷地瞥一眼行方長。 站在店中的男性一臉局促不安,他的目光不斷在店中游移,似乎不知該看向何處,又像是在畏懼有什么東西會突然出現(xiàn),當他的目光移到墻壁一角的攝像頭上時,他的身體明顯地僵了一僵。 店員有一瞬懷疑起了他是不是小偷,但在攝像頭下,他終于還是垂下肩膀、松了口氣。 ……可能只是不喜歡攝像頭吧?店員心想。 世界上各式各樣的人都有,這樣的或許也不是沒有,見他正揪著自己的袖子,大概是在攝像頭下緊張不安吧。 店員自然不知個中緣由,行方長看見攝像頭,一時間腦海里滿是陌生人的影子,他害怕陌生人就在那鏡頭后窺探——但仔細想想,就算他再怎么厲害,也不可能侵入商場的監(jiān)控系統(tǒng)。 對,行方長覺得自己的筆記本被入侵了,不然要怎么解釋陌生人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他曾在電視劇里看到過,有人會控制筆記本上的攝像頭來監(jiān)視其主人,陌生人現(xiàn)在一定也是通過類似的機制控制了他房里的攝像頭。 如果追查病毒,或許能夠知道什么也說不定—— 可知道了又能怎么樣?這個問題行方長咬著牙把它吞進肚中。 他也不想驚動陌生人,因此才提出了只檢查不修復的建議……不過當他抱著筆記本跑出門的一剎,他或許就已經(jīng)犯下了錯誤也說不定…… 行方長不安地拽著自己的袖口,雖然天氣并沒有多冷,但他全副武裝地穿著長袖長褲和高領的衣服,它們是用來遮擋陌生人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跡的,那些印記號經(jīng)過三天時間雖然已經(jīng)淡去不少,依然可以隱約看見。 “情況還挺嚴重啊?!钡陠T忽然說。 這話讓行方長嚇了一跳,半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他險些以為對方是在說他脖頸上紅痕的事。 “什、什么……” “這個病毒?!钡陠T說,他接下來又說了不少話,病毒偽裝成了普通程序云云。 行方長只聽懂了一半——大約還不及一半——卻已經(jīng)明白,他的猜想已經(jīng)得到了證實。 手正在顫抖,心里七上八下,對面的店員小哥問了句“沒事吧?”,他擺了擺手,回說道:“多少錢?” “你確定不需要——” “不,不需要?!彼t緩地搖著頭,“我什么都不需要?!?/br> 錢,筆記本的重量,他出門時踢到了門邊閑置的機箱,店員從后頭粘上來的目光。 他在看什么?他是不是察覺到了什么?他的目光是不是能穿透他單薄的衣服看到他赤裸的身體? 行方長抱著筆記本走到公交車站,他垂著頭盯著人行道的水泥縫隙,他在腦海中一遍又一遍地回想著自己在這電腦上進行過的cao作。 無論是瀏覽網(wǎng)頁、下載東西、查看郵件,總該有什么地方……是陌生人侵入的途徑…… “病毒?!彼洁斓?,“不是只有下了奇怪的東西才會有的嗎?” 公交車的引擎隆隆作響。 行方長心底知道其實并非那樣,他心頭一團亂麻,不斷思索著病毒可能的來源。 他人發(fā)來的郵件嗎?資源帝那里發(fā)來的種子?某個網(wǎng)絡連接? 什么人在公交車上坐在了他身旁,行方長不適地挪了挪身體,只覺得他太過親近了——車上明明還有其它位置。 先前在回家的公交上遇到的事又一次浮現(xiàn)在腦海中,他的大腦忽地就變成了一團亂麻,那時感受到的熱度與情欲又在身體中翻攪。 “不、不要……嗚啊……” “你很享受啊,喜歡被陌生人干吧?” 這樣的對話自始至終徘徊不止。 他討厭這些,也因此更加討厭自己,他為了擺脫這些惱人的幻聽選擇了在下一站下車。 四周人來人往,他正赤身裸體地站在大街上的幻想一下子擊中了他,行方長顫抖了一下,卻發(fā)現(xiàn)那感覺并未消退,反而水漲船高。 ……停下。 他默默對自己說道,抱緊了筆記本,繼續(xù)向前走去。 可那些幻想?yún)s徑自愈演愈烈,他正光裸著身子被陌生人牽著走在街上,他仍然看不到陌生人的臉,周圍也沒有他認識的人,而他的身體就暴露在這樣的目光下,被完全不相干的人視jian。 “哈啊……哈啊……”他因此而下流地喘著氣,呼吸難堪地散著潮熱。 無數(shù)雙眼睛像無數(shù)雙手,撫摸他的身體、揉捏著rutou,伸入后xue摳挖,引導他走向眾目睽睽下、徹底背德的高潮。 他在無數(shù)陌生人間yin亂地呻吟,痛苦無助地向下墜落…… 這些幻想讓行方長在真正的大街上面紅耳赤,他加快腳步,目光胡亂地在街上掃視著轉移注意力。 現(xiàn)在,他既不想回家,也沒法走在大街上,這世間仿佛…… 沒有他的容身之處。 ………… …… 最終,行方長找到了一家過早開門的咖啡廳,在那里消磨了一整天時間。 咖啡或者花茶,如果餓了就要些松餅之類的東西,他打開電腦卻不敢連網(wǎng),只能盯著其中的公司文件發(fā)呆。 轉過天來變是周一,這年國慶假期后正好是另一個星期的開始,行方長很早就從睡夢中驚醒,他看著床單上留下的jingye痕跡,厭惡地把他們推到一邊。 他做了反復且令人討厭的噩夢,但除此之外,這一夜還算平靜。 ——陌生人并沒有出現(xiàn),即便行方長消失了一整天,他也沉默不語。 行方長覺得自己享受了難得的平靜。 他比平時還要早的到了公司,假期后的第一天果然如他所想的那樣堆積了許多工作。 鄰座的女孩一邊整理文件一邊和同事嘰嘰喳喳,其內容從自己假期時的經(jīng)歷到聽說有人在奇怪的店里看到了姚經(jīng)理,她們說起倉庫假期里又來了不少原料,而實驗室則因為各種各樣的狀況陷入了忙碌。 “除了新樣,他們還要補過去的圖譜?!迸⒄f,“明年要過新版GMP,聽說他們已經(jīng)開始三班倒住在實驗室里了。” 行方長的心臟忽地停了一下。 他盯著電腦上的文字,咬了咬牙,最終把混亂的心緒壓了回去。 GMP認證對藥廠來說是大事,明年年假大概就是他們最后的休息時間了——行方長并不怎么期待假期。 他埋下頭,把手上的文件整好,站起身,說道:“別光聊天,快干活?!?/br> “好——” 從后頭傳來的聲音不能算是十分有誠意,不過現(xiàn)在的時間也還算早,假期后第一天,對上班興致缺缺也算在意料之中。 行方長倒也不是想上班,只是他除此之外沒有別的逃避方法,他拿著些文件跑到辦公室門口,發(fā)現(xiàn)姚經(jīng)理也已經(jīng)在那里了。 手上的文件并不是要給他的,但看到他的身影,行方長仍是不由得停下了腳步,他一眼便看見了辦公桌上的東西——那是個紅黑相間的U盤。 看起來和陌生人帶到他家中的那個一模一樣。 行方長僵住了,而后飛快地跑開,一口氣鉆進了廁所里,劇烈地呼吸著。 最右邊這個隔間的門似乎壞了,被帶上后搖晃著嘎吱作響,行方長用顫抖的手穩(wěn)住它,仿佛也穩(wěn)住了自己的心緒。 它們都太混亂了,連帶他的呼吸也顯得凌亂無比,他大口地吸進四周的空氣,雖然是公用的廁所,但這里因為打掃得當而沒有多少異味,他不斷嘗試著讓自己平靜下來,等他終于成功穩(wěn)住了呼吸,辦公室里也已漸漸被人聲充滿。 新的工作日正式開始了,對所有人來說,這又是平凡且疲憊的一天。 等行方長松開隔間門的把手時,他的手已經(jīng)不再顫抖,他定了定神,拿著文件一如往常地走進辦公室,對著迎面走來的人微笑。 ——他努力讓自己不顯得太過異常,以至少在工作時間里找到喘息的余地。 時間就這樣過去,整整兩個星期,陌生人沒有再出現(xiàn)在行方長家中。 事到如今,行方長雖沒有簡單地認為他放棄了,卻也不由得為這段休憩時間而感到慶幸。 周末加班也變多了起來,按照以往的經(jīng)驗,陌生人不會在這樣的周末出現(xiàn),這才是真正能讓他放松下來的因子。 “放過我吧。”在走進家門前,他低聲嘟囔道。 現(xiàn)在是周六晚上,他加了一天班,還故意延長了加班時間,無論屋子里還是外頭的天色都一片漆黑。 他已經(jīng)習慣了這種黑暗。 摸著黑洗漱、上床,而后祈禱第二天什么也沒有發(fā)生。 睡夢已經(jīng)成為某種他既貪戀又恐懼的東西,他一直沒能好好睡覺,又恐懼著那之后會發(fā)生的事。 但工作的疲憊仍然讓他很快陷入沉眠,意外的,這天他沒有做噩夢,名副其實地沉睡過去,于夜無夢,而后他慢悠悠地轉醒,空氣中滿是閑散的味道,他在被窩里蹭了蹭,打算伸手揉揉眼睛。 ……他的手被捆住了。 行方長一個激靈,睡意褪去大半。 他睜開眼睛看向前方——自然,什么都沒有看見。 這種狀況只意味著一件事:陌生人來了。 “為什么……”在周日。 在這種最容易被人發(fā)現(xiàn)的情況下。 房間里傳來布料摩擦著椅子的聲音,接著,陌生開口了。 “你知道嗎?”——機械音,“在電腦上的任何cao作,都會留下日志。” 他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