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戈入夢來(彩蛋rutou調(diào)教與koujiao顏射)
余晉卿是沖虛閣書蒼客門下年紀最小的一位弟子,但因他資歷上佳,師傅師兄都頗為器重他,這一次也破例讓他跟著師兄陸敏之下山辦事,長長見識。他們這次下山本是要與白家的白劍塵匯合,再一同擒拿殷松夢??刹粸楹危讋m遲遲未落面,倒是出現(xiàn)了不少怪人。先是客棧里聚了不少烏合之眾,修為不深,口氣不小,其中有一對兄弟自稱是什么“天山雙杰” ,整日吹噓自己法力如何高強,又將三大門派貶得一文不值。那日余晉卿氣不過,便同他們爭辯了幾句又小小戲弄了他們一番,因此便結(jié)下了梁子,他也不敢讓師兄知道,深怕挨訓。再有就是住在他們隔壁的那一對兄弟。雖說陸敏之勸余晉卿要多同他們行個方便,可他就不喜歡蕭切。這人許是因為活不長了,所以整日陰沉著臉一言不發(fā),把人嚇得夠嗆。 這一日師兄陸敏之出門查探情況,便留下余晉卿守在客棧,無所事事,四處閑逛,走的院子遠遠就見一人正端坐著望天。正是蕭切。他見余晉卿走近,便也站起身攔住了他,面無表情塞給他一根竹簽,上面繞著麥芽糖。 余晉卿一時間反應不過來,戒備地問道:“你要做什么?” “給你吃的。你要么?” “這倒是不壞,可為什么?” “廚房給我的,我不愛吃甜的?!?/br> “我同你不認識,為什么要把請我吃東西?!?/br> “上次在廚房看見你,一直抬頭在看吃的。” “你人真是好。我最近在連辟谷之術(shù),我?guī)熜挚偪粗页詵|西。我雖然不餓,可也是會饞的啊。rou多好吃啊,怎么能說不吃就不吃 了?!?nbsp;余晉卿笑著道了謝,一把接了過去,往嘴里一塞,含糊不清地說道:“這件事你莫要同我?guī)熜终f。” 蕭切頗認真地一點頭,算是答應了,重又坐回去,繼續(xù)仰頭看天邊浮云,余晉卿則叼著糖坐到了他身邊,想道:這人雖然總是陰沉著臉,沉默寡言,卻不是什么討厭的人。這般想著,他便問道:“我偷偷買了個紙鳶。你要一起玩嗎?” 聽了這話蕭切倒有些不知所措,說道:“我不會放風箏?!?/br> “不要緊,我教你。好幾個師兄都是我教會的?!?/br> 這話余晉卿說得輕巧,做起來卻著實困難。蕭切不知為何總是心不在焉,學了兩盞茶的工夫都沒學會,只是一個勁地拖著風箏跑,攪起一地的灰塵,就是飛不起來。 余晉卿氣急敗壞從蕭切手里奪過風箏,道:“你真是笨死了。你再學不會就不讓你玩了。”他年紀甚小,還是孩子心性。話一出口,就有了悔意,疑心蕭切會生氣,不料他卻抿唇露出些愧怍神態(tài),倒更讓余晉卿心有不忍了,又覺得頗為好笑,想著這么一個厲害的家伙這么現(xiàn)在瞧著像是只被人踢了的小貓小狗。 余晉卿本欲將風箏遞還給蕭切,再教他一遍,卻忽然有兩人跳出來打擾,沖著他們高聲叫嚷道:“姓余的,你這小子當日羞辱我兄弟二人,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們天山雙杰可不會咽下這口氣。今日便是來報仇的?!?/br> 余晉卿本欲上前迎敵,卻想起自己隨身未帶法器,當下再要回去拿,那兩人自是不可相與,興許他們就是知了此事才選了這個時機來挑釁。正當他猶豫不定時,蕭切上前將他一把攔在身后,沖著來者將長刀一揚。 天山雙杰中為兄的那個脾氣更急躁些,見蕭切年紀輕輕,面有病容,落落寡合,便全然不將他放在眼里,出言挑釁道:“你是什么人?難道還要強出頭?你這樣的病鬼還不好好找個地方等死,現(xiàn)在過來送命。” 話音未落,蕭切的長刀已出鞘,刀尖點住那人咽喉要害處,冷然道:“別再來了,下次我的刀就不會偏了?!闭Z畢,刀鋒一閃,在那人臉頰上斜著劃出一道傷痕,那人的弟弟本欲上前支援,然而剛跨出一步,便是一道暗法朝著門面襲來,他側(cè)身避之不及,就削去一縷胡須。 余晉卿在旁觀戰(zhàn),著實大吃一驚。此刻他才知道師兄口中的‘虛派里的行家’是何意思。尋常之人作法總是,先凝氣再固靈,先平穩(wěn)氣息,再將法力渡到法器上以供使用,中間隔著一柱香的時間。蕭切卻不然,先固靈使刀能出鞘傷人,同時也已凝了氣,頃刻之間便能念訣施法。他出手之快,教那兩人全無還手之力。況且他如今還帶傷在身,若是平日便是他們師兄弟聯(lián)手對付他也著實有些困難。 那兩人見此情景,知有高手再此,自然是被嚇得落荒而逃。蕭切倒也不在意,僅是喃喃道:“起風了”。說著便將長刀在地上一插,又撿起地上的風箏,邊跑邊放線,終于讓那只紙糊的燕子飛上了天。遠眺蒼穹,頗自得地露出孩童似的一笑,說道:“飛得還很高啊?!?/br> 余晉卿見蕭切這般,心中百感交集,思慮了片刻,鄭重道:“我也想成為你這樣的人。” 蕭切一愣,皺著眉道:“嗯?” “我說蕭公子你很厲害,剛才出手那樣果斷,現(xiàn)在卻能心無旁騖地放風箏。雖然不愛說話,卻修為極高,靠自己一個人就把事情辦妥。我也想成為你這樣的人?!?/br> “不要成為我這有的人。我是無人依靠才只能依靠自己,你有師兄關(guān)心你,要好好珍惜。”蕭切把風箏線遞給余晉卿,轉(zhuǎn)身便要回房了。不料他剛走出幾步,便一只紙鴿子便迎面飛了過來,這鴿子是用來傳遞消息的法器,見它飛得這般急,便是有要事相告。那鴿子匆匆忙忙走廊繞開蕭切,飛到余晉卿手中,展開攤平成了一封信,上書: “余師弟速速來鏡月湖支援,我們找到殷松夢了。陸敏之字。” 蕭切見此,說道:“我跟著你一起去?!?/br> 待蕭余二人趕到鏡月湖,遠遠只見一女子抱肩立于湖面之上。她約二十五六歲,神色淡漠,清冷出塵,又是一襲白衣,宛如寒月照雪一般。湖邊正圍著三人擺陣布法,嚴陣以待,她卻視之為無物,冷然道:“你們別費這工夫了,一起上便是了?!?/br> 三人年紀最大的一人先沉不住氣,拔劍起身便是要刺去,口中嚷道:“殷松夢,你休要猖狂,待老夫會一會你。我乃是抱月居士門下……” “沒興趣聽你自報家門?!币笏蓧羯砸惶а?,揮手彈指便將那人擊出三丈遠,在旁布法的陸敏之急忙上前架住此人,朝后急退幾步兩人才堪堪穩(wěn)住。兩名同伴已是狼狽不堪,另一人卻是置若罔聞,依舊低著頭在湖邊凝神布法。這是個二十來歲的青年男子,傲氣凜然,戴小冠,穿素色大氅,滾以暗紋刺繡,似名門公子多過尋常修士。他配一柄長劍,以布革裹劍柄,布革呈暗色,便是曾浸于驅(qū)邪的符水之中。這便是自詡修道正宗的白氏族人的打扮,此人應是白劍塵了。 見無人對敵,余晉卿唯恐殷松夢逃走,便上前應戰(zhàn),燃起一根香凝氣,再抽出一柄軟劍,道:“殷姑娘,那便讓我也試一試吧。” 殷松夢冷笑道:“好啊,小孩子確實該長長見識。” 不同于之前隔水相斗,余晉卿是將燃香叼在口中,立于湖面之中與殷松夢對峙。殷松夢激起三重水幕,余晉卿揮劍層層劈開,水珠四濺卻無一沾身。他揮劍逼至殷松夢面前,她也不躲不閃,僅是抬腳一踢,余晉卿身后便是一個大浪撲起,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渾身濕透,香也一并熄滅,心神一亂,氣息便由此散亂,一失足跌進了湖里。那邊廂陸敏之剛把傷員料理得當,還來不及歇息,又只得一個閃身跳下湖去把師弟撈起來。 這邊廂白劍塵將三枚梅花印一字排開,正中燃上一支香,終于將法陣布置得當,拔劍指向殷松夢,道:“試試我家的‘辟水陣’吧?!?/br> 傳聞中白家‘辟水陣’威力巨大,是為降服有千年修為的妖獸所設,然只能傍水建陣方能發(fā)揮效力,原來那三人將殷松夢引來此地便是這個目的。 蕭切不動神色將手握于刀柄之上,心道:“若殷松夢當真無法脫身,我便與那四人為敵,拔刀助她。 果不其然,法陣一起,層層靈索如網(wǎng)織起,從天而降蓋于湖面之上。殷松夢一個躲閃不開,雙手被縛,卻是面不改色,說道:“你倒是比白禪悅那個廢物好上一些?!?/br> 聽聞此言,原本面無波瀾的白劍塵即刻大怒道:“你休要辱我家門!若不是白師叔被你子虛宮的妖女所惑又怎會淪落到如今的地步。我今日便要將這筆賬同你一并算一算。” 殷松夢垂眸不語,身周殺氣卻陡增,連帶著身下湖水也開始輕輕顫動,剎那間腕上靈索齊齊斷開。一法陣,她便揮手激起十丈水幕,靈力化作劍風襲來。白劍塵本有察覺,但瞥一眼身后眾人,唯恐他們躲避不開,便硬生生抗下這一招,心脈震蕩,吐出一口鮮血,踉蹌了幾步方站穩(wěn)。趁此機會,殷松夢反手奪過他的佩劍‘破影’,抵在他脖頸之時,說道:“陣法是不錯,可惜你這個施法者不夠格。我沒興致對你這種人動手,你若向我告?zhèn)€饒,說三聲‘白禪悅是個廢物’,我便饒了你,如何?” 白劍塵嗤笑一聲,抹去唇邊血,說道:“你們子虛宮果真從上到下都是瘋子。” 殷松夢怒極反笑,劍鋒一揮,白劍塵脖子上便是一道血痕,雖未傷及性命,倒也教人心驚。蕭切見此出聲制止道:“你既本無心開殺戒,又何必刻意折辱于他。” 殷松夢收劍轉(zhuǎn)過身來,上下打量他一番,問道:“你是也要同我動手嗎?” 蕭切道:“我不想和你打,也打不過你?!?/br> 殷松夢厲聲道:“那我倒更要試試你了?!?/br> 話音未落,殷松夢便祭出一劍,直指胸口,蕭切不得以只得拔刀格擋,頃刻之間,兩人便過了三招。殷松夢興味更濃,右手持劍與蕭切纏斗,左手掐訣將身后負傷的白劍塵打飛出數(shù)丈,再挑起地上的法器打入湖中,為己所用,召來濃霧,擺出迷蹤陣,困住那四人。蕭殷兩人也一并身陷迷霧之中,目難視物,全憑靈氣聚散估測對方身法。他們雖皆凝氣卻無一人作法,想來是殷松夢看出他受傷,只想試他身手,不愿真?zhèn)剿0胫愫?,刀劍相擊之聲息止,勝負已分。雖然蕭切的刀尖差半尺便能刺入殷松夢胸腹,但 ‘破影’卻已先一步抵上他的咽喉。 “有點意思?!币笏蓧綦S手將‘破影’一擲,施了個移形的法術(shù),揪著蕭切的衣領,將他一并帶上了太行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