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夢

    昨天晚上聽著鬼故事（誤）腦補了一個在鄉(xiāng)下蟬鳴聲、夏日夜風(fēng)里的搞黃色故事。

    就是那種臆想化朦朦朧朧的感覺。可以躺在大樹干上看著漫天火燒云一樣的晚霞，可以騎車自行車在星夜里翱翔，也可以翹著涼拖坐在家門口吃面條。

    一般這種事兩個人干會更爽。

    你們住的外婆家老房子門朝大路，二樓開窗有一顆伸手就摸得到的大樹。你住進來以后你的遠房表哥——死了爹媽寄養(yǎng)到你外婆家（八桿子打不著的親戚）。他自愿（被迫）搬到了閣樓，把朝向最好的房間讓給你。

    典型上地方高中的男孩，單眼皮大高個，永遠穿著洗得發(fā)白的襯衫，幫你提行李的時候抿著嘴唇，嘴角有一個淺到看不見的梨渦。

    他好白，這是你的第一個想法。

    說是你表哥其實只比你大兩三個月，都上的是高二。兩個人偶爾被外婆安排一起寫作業(yè)，他理科不錯，英語差了些。你是自來熟，沒兩天就敢揪著他臉挑他平翹舌音。你也不叫他表哥，就“喂，喂，喂”的喊。他也不生氣，倒不是爛好脾氣?！班?、嗯”的回，不過沒事也不搭理你名字。

    到了農(nóng)村沒有不野的道理，大部分時候你倆湊在一起不是下河摸魚就是田里挑瓜。有次你鐵了心要去捅隔壁鄰居家的燕子窩，他勸不動，給你找了根竹竿就站那不動了。直到母燕子急的來回折騰，小燕子被你逼的學(xué)會了飛，鄰居家阿姨罵罵咧咧下班回了家。表哥才拉著你趕快跑。

    估計是暑假的原因，你覺得你倆應(yīng)該是地表最幼稚的高中生。

    夏天晚上涼快，你穿著短褲把腳擱在他腿上，一人抱著一半西瓜看電影。白花花的大腿rou，隨著你像弱智一樣的笑聲使勁抖。你轉(zhuǎn)過去看“喂”，他叼著勺子低頭愣愣的發(fā)呆，耳尖發(fā)紅，喉結(jié)還在咽西瓜汁。

    表哥是個好孩子，和你比起來。早上幫外婆做早飯，中午滿頭大汗從地里回來給你烤玉米，晚上天還沒黑已經(jīng)在你腳邊點好了蚊香。

    你是回來度假的，他才是原住民。

    下午的時候天氣最熱，屋里沒有外面通風(fēng)，你們就躺到

    那顆大樹上，樹葉遮了不少太陽，就是蟬有點吵。你躺在他旁邊，用手拍他手背，語氣沖沖的。

    “喂，你知道你長的算好看的嗎？你怎么曬不黑啊你？”

    他半瞇著眼睛，看猴子一樣看你，“　沒辦法，天生的?！?/br>
    你雖然講話有時候不過腦子，但不是一個沒禮貌小孩，不然這個八桿子打不著表哥也犯不著對你這么好。

    “　你一會抱我下去唄，那邊有個蟲子?！蹦氵@次抓住他手心，往里撓了撓。

    “　行”　單眼皮的漢子嘴角的梨渦又出來了。

    你從外婆嘴里知道，表哥小學(xué)之前也是城里人后來苦吃多了，也就慢慢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

    表哥表哥，你才不管他叫表哥呢。

    你現(xiàn)在愛沒事往他閣樓沖，那個看起來就黑洞洞有點嚇人的地方。他也倒沒不讓，就是真的沒什么好看的，一張小書桌一個破木板床，沒了。

    “　你干嘛？”　他還是穿著白短袖，頭發(fā)倒是長了點，單眼皮一眨一眨，還有那么點小帥氣。

    “　懷疑你不是好人！”

    “　神經(jīng)病”

    你真沒病，那天從小賣部回來你看見他偷偷躲在小巷子里和兩個差不多大孩子抽煙。那人還問他，你是不是他妹，他是不是已經(jīng)上過你了。

    你表哥笑的時候很陽光，不笑的時候特別還在抽煙，看起來賊像一個不良高中生混混，特嚇人。

    你沒聽清他說啥，但是就沖他傻不愣登盯著你腿的樣子，你就害怕的一溜煙跑回家，還氣的踢了兩腳大樹。

    晚上的時候外婆去隔壁家送錢搓麻將，就你們倆在餐桌前吃面條。表哥把兩個蛋都窩在你面里，自己端了盆咸菜就著吃。

    你氣鼓鼓的，特能裝，不說話臉就黑下來。

    “　怎么了？”　他還敢問你。

    見你不說話，就想拿手指戳戳你手背。

    被你冷淡的呵斥一聲，“　別動我?！?/br>
    這下是真的嚇著了，一連等你洗完澡他都大氣不敢喘。

    回房間的時候，表哥正坐在老電腦桌前，臉上緊張的梨渦瞧不見，薄嘴唇都快抿沒了。他裝出一副無事發(fā)生的樣子，“　我有點東西在這來拿下?！?/br>
    你不說話，就拿斜眼瞅他，身上穿著一三五穿的吊帶裙。

    他就慢吞吞抽了兩本書，拖著步子往門口走。估計是搞不懂為什么今天的氣氛格外沉悶，約好的電動都取消了。

    你終于沉不住氣跳下床，你記起他在巷子里吐著煙說的話。

    “　做夢都想　”

    你踹了他一腳，裙擺一晃一晃。

    “　喂　”

    他大概是一點也不疼，立刻扭頭直勾勾看你，像條鄉(xiāng)里的漂亮大土狗。

    “　嗯　”

    隔壁搓麻將和街坊鄰居嘮家常的聲音混著涼涼的晚風(fēng)吹進屋內(nèi)，你聲音輕飄飄的，一臉的看好戲。

    “　表哥，你是不是想cao我？”

    你瞅著他的臉，干干凈凈的白臉蛋，表情炫彩斑斕的變化，表哥吞了口口水，視死如歸的咬牙。

    “　嗯　”

    聲音直接從一聲轉(zhuǎn)二聲，好他媽性感。

    表哥穿著白背心，發(fā)梢濕漉漉的，低下頭的影子很大很寬。

    你覺得他快哭了，你察言觀色猜的。

    老床單是垂地大印花的，你啪的一跳，震的床板都抖三抖。你把頭埋在他胸口，兩只胳膊繞過后腰，語氣又恢復(fù)了正常。

    “　你別難過啊，我沒生氣。”

    早說過你不是個沒禮貌的小孩，隨著鄰居一聲“胡了”，你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用手心拍著他的背，和晚風(fēng)一樣輕柔。

    表哥沒有動作，傻大個一樣愣你擺弄。

    “　你要是覺得惡心，我可以搬走　?！彼D了一下，“　我不想騙你?！?/br>
    十七八歲的小孩講話總是很容易沖動，你倆難得貼這么近，你不知道這會不會也是他夢里的場景。你甚至能聞到他身上淡淡蜂花洗發(fā)水的味道，以及假裝冷靜的呼吸。

    你從鼻腔發(fā)出黏黏糊糊的“嗯……”，把頭搖的和狗尾巴一樣。

    夏天太美好了，容易讓人頭昏腦脹。

    由于腳上穿著不合腳的粉色人字拖，你難受的直接甩開，光腳站在表哥腳丫子上。

    “　去不去床上？”

    打電動的時候你常問這句話。

    他的眼睛都亮了，梨渦淺淺的勾起一個弧度。

    星星真漂亮啊，空氣里彌漫著露珠的味道，嘮嗑的大爺大媽似乎都回家了連個煩人的蚊子都沒有。

    只有你們，安安靜靜的躺在大印花硬木板床上。

    表哥縮著個頭，身體很僵硬的樣子。他把你摟在懷里，心臟撲通撲通跳。他倒也不是害羞的類型，除了做事靠譜，平時講話也就比你稍微有點把門。

    “我能動嗎”

    動哪，動什么。你挑挑眉，裙子大大咧咧就把腳翹他腿上，躺的舒服極了。

    “　明天早上我要吃烤紅薯?！?/br>
    上周的吃完了，凌晨跑去地里挖再回來烤也要好幾個小時。你還特別挑，小的不夠味、大的不夠甜，每次他扒好送到嘴里才吃。

    “　行　”

    這下高興了，你眉開眼笑?！啊∧銊影伞　?/br>
    大土狗高興露出一口亮晶晶的白牙。

    你倆抱著睡到了半夜，熱乎乎的。你甚至覺得胸口牙印子都要被他親出來了，外婆踩著樓梯咕噥著方言回了家，燕子窩這事算解決了。

    鄉(xiāng)下不怕小偷，玻璃門一直開著，陽臺上的月光照在他臉上，表哥枕著你的頭發(fā)睡，嘴角的梨渦一直沒有散去。

    如果沒有期限，你想一直呆在這里混吃等死。

    倒是外婆一點察覺沒有，看你們兩個小孩親親熱熱打打鬧鬧似乎很高興的樣子，老說家里很久沒有那么熱鬧，表哥在家老是一個人孤零零的。還偷偷塞舊鈔票給你，讓你帶去他吃點好的。

    你難過的一邊流金豆豆一邊打嗝，他就把你抱到小板凳上，打一個嗝就含一下你嘴唇，到最后眼皮和嘴都腫的和豬頭一樣丑。

    他還睜著眼睛說瞎話，“　不丑不丑，一會給你煮個鴨蛋敷敷就好。”

    你都氣笑了，他還能有下嘴的地方。

    待到夏日最熱那幾天風(fēng)頭過去，你也不再下水摸魚，有時就坐在石凳上看他光膀子洗冷水澡。赤著腳劃水，把水都濺他臉上。

    真好，看帥哥洗澡，來的時候哪能想到有這么好福利呢。

    他伸手拽你腳，褲頭拉的低低的，小腹硬邦邦。

    “　喂　，別拽了別拽了，下了三天雨內(nèi)褲都沒得穿了！”

    表哥遲疑了一下，單眼皮瞇了瞇，眼里的欲望明晃晃的，接著老老實實松了手。

    你沒心沒肺的嘿嘿笑。

    “　你是不是要回去了？”

    蜻蜓在邊上飛，他淌水湊過來。

    “　嗯，沒幾天了。”

    你又伸手去捏他臉，實在沒多少rou。

    “　我媽給我報了個補習(xí)班，挺貴的?！?/br>
    他把你手抓住，親了親，又舍不的似的放回了臉上。

    “　考北京的大學(xué)吧……”　你支支吾吾一聲，難得害羞起來，“　我給你圓夢　”

    天空卷起片片烏云，村頭的娃們呼啦啦往家跑。

    表哥站在池塘里，一眨不?？粗?。

    他把鼻尖貼過來，豆大的雨點往眼皮上打，兩個人嘴唇都在抖。

    他顫顫巍巍說，　“　好”。

    離開那天又是個回潮的艷陽天，外婆腿腳不好囑咐他騎著家里唯一的小電驢把你送到高鐵站。

    你舍不得，一路上都死死抱著他腰。腦袋一邊蹭一邊手還往他褲襠里鉆，表哥差點把電驢開河溝里。

    “　東西都帶好，外婆讓帶的特產(chǎn)拿了？”

    他幫你提行李，一只手還得空出來讓你抱，汗流浹背的。

    “　嗯嗯　”　你翹著嘴，悶悶不樂，“　你說我怎么不高一就來啊，咋倆就能早點狼狽為jian?！?/br>
    “　...好好補補語文去吧你　”

    你們提前了半小時，高鐵站沒什么人，太陽火辣辣的曬。表哥找了塊樹蔭，又把宣傳單卷成扇子，邊扇邊撩你汗淋淋的頭發(fā)。

    “到家給外婆打個電話　”

    老家只有一臺座機，網(wǎng)絡(luò)也沒有一個，想到回家就見不到他　，你的鼻子一酸嘴一翹。

    “　我們?nèi)?，還有20分鐘，我?guī)湍憧?。?/br>
    表哥咽了下口水，表情掙扎糾結(jié)，似乎要把自己的嘴唇咬爛了。思索片刻，然后他攥著你的手溜進了空無一人的男廁所。

    都說男高中生的雞兒比鉆石還硬，你舉雙手贊成。

    表哥抱著你的后背不停磨蹭，似乎要把那累積太久的渴望慢慢發(fā)泄。他閉著眼睛像個變態(tài)一樣在你耳邊嗅嗅，然后又露出那個淺淺的梨渦。

    你覺得自己精神不正常，可能是熱的。他這幅傻逼的模樣你也覺得歡喜。

    “　我開始啦　”

    他在你臉上親了一下，你覺得受到了莫大的鼓勵。

    一開始口起來不太順利，畢竟大家都是第一次，但是你偶爾有閑心去觀察他的表情，就會覺得自己無論做什么他都會無條件接受，溫順服從的像一條大狗。

    稍稍用舌尖滑過側(cè)邊皮膚，豆大的汗珠就從他頸部落下；接著嘗試用力吞下更多部位，暗紅的色調(diào)就布滿他原本的白皙；更過分的微微嗦上一口，無助的呻吟便從表哥口中發(fā)出。

    他把你抱起，壓在門板上，熱乎乎的后背緊貼著。隔著短裙，危險的信息和味道讓你本能的興奮，你于是撅起屁股配合著他。

    一層布料之隔的摩擦，你仿佛聽見蟬鳴和夏夜雨后的氣味，以及他在你耳邊的低語。

    “　別走....”

    20分鐘太短了，等到他幫你整理好衣服，喂你喝了水，扶著嬌嬌弱弱的你走到站臺，播報已經(jīng)響了三四遍了。

    “　我不走了，我轉(zhuǎn)學(xué)來這里好不好嘛”

    你開玩笑的抱著他腰，短褲還是濕漉漉的。

    最后表哥一根根手指頭把你從身上掰下，安慰似的輕輕在你額頭上留下一個吻。

    “　回去吧，等我來北京?！?/br>
    最后一遍高鐵站播報聲噼里啪啦響起，仿佛一下子將你從那個光怪陸離、夢一般的夏天拉出。

    ....

    他的呼吸、他手心的繭子、以及嘴角那個小小的梨渦，成了你漫長高三生涯的唯一依靠。

    你真應(yīng)該高一就回去的。

    等到你們再能說上話，已經(jīng)是過年的時候。

    春節(jié)聯(lián)歡晚會在電視里熱騰，爸媽忙著包餃子接賀歲電話，你貓著腰躲在座機邊上偷偷撥電話。

    那邊響了沒兩聲，你用手指繞著電話線玩。

    “　喂　”

    “....喂　”　你還以為和平常一樣是外婆接的電話。

    “　嗯　”　他愣了一下，似乎是太久沒聽到你的聲音，語氣帶了點遲疑。

    你一下子又熱血沸騰起來，耳尖都紅紅的。

    “　表哥，新年快樂　”

    “　新年快樂...”

    你剛要張口問他想不想你啊，有沒有想的睡不著，想你的時候都干了什么，下一波烤紅薯能不能郵寄過來啊，電動打通了幾關(guān)，不對不對，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忙著學(xué)習(xí)....

    “　我想你，每天都想?！?/br>
    他冷不丁開口，估計是實在憋不住。

    你重重咽下口水，“　外婆不在邊上？”

    他笑了一下，“　她去隔壁串門了。”

    你瞄了一眼陶醉于曬年夜飯的爸媽，發(fā)出變態(tài)的聲音。

    “　嘿嘿　，我也想你?！?/br>
    在你的逼問之下，他斷斷續(xù)續(xù)說了一些，比如他一模考的不錯，幾個北京理想的大學(xué)和專業(yè)都在開始考慮，學(xué)累了就會看著你給歪歪扭扭縫在衣服里的證件照傻呵呵笑，還有你走以后他床單都舍不得換，有時候佝著腰聞著你的味道打手槍……

    好吧，有些是你自己腦補出來的.....

    “　還有半年，你就天天晚上做夢忍忍吧！”

    你這話不知道說給自己聽還是他聽。

    “　嗯　”　他想了一下，聲音啞啞的，聽起來很性感。

    “好好學(xué)習(xí)...還有....”

    你媽踏踏踏著拖鞋過來了，嗓門很高，你嚇了一大跳，和家貓見了耗子一樣，連忙說。“　我掛了啊，muamua，拜拜。”

    你從沒看春晚笑的那么傻逼，連萬年無聊的大合唱你也能笑的一臉褶子。

    還有....我愛你....

    同上

    ..

    等到下一個經(jīng)歷過高考洗禮過的暑假，你的心態(tài)已經(jīng)平穩(wěn)了很多，只是那股來自仲夏夜之夢的欲望在北京38度的燥熱里愈發(fā)蠢蠢欲動，終將燎原不息。

    在所有禁令解除的那個下午，你迫不及待打通了外婆家的電話，憋了一肚子話想和他說。

    “　你表哥啊，他出國了啊?！蓖馄潘坪踉诖曷閷ⅲ尘奥犉饋砗茑须s，“好像是什么美..美國？外婆也不清楚啊

    ，他說你要是問起來，就說他很快回來，讓你別急?！?/br>
    你的心頓時涼了半截，嗯嗯啊啊和外婆拉了會家常，順便告訴她自己考的不錯應(yīng)該能念個本地師范。

    掛了電話自己又氣的不行。

    好啊，他這個混蛋！你快要進尼姑庵了，他居然一聲不吭的跑道資本主義帝國去享福了！

    人嘛，本來有個盼頭哪怕再苦再累也能勉強活下去。反倒現(xiàn)在解放了，但是念想沒了，就算是地主階級的日子過的那個一個沒味道。

    除開頭兩天和小姐妹出去浪了一回，你就天天呆在家里悼念自己逝去的初戀，偶爾做夢還能夢到鄉(xiāng)間田野小溪溝里他拉著你腳的場景.....醒來發(fā)現(xiàn)又是一場悲哀的春夢，自己又爆炸生氣。

    倒是你媽天天在你耳邊念叨，“　怎么平常不讓你出去玩，高考考傻了結(jié)束了都還呆在家里?！?/br>
    “嗯……”你在沙發(fā)上咸魚翻身.....依舊是咸魚。

    “..誒，你看你表哥，人家可是考上了北大，這兩天剛回國要來咋家住兩天。你好好捯使你自己，虛心請教人家怎么上的北大....”

    “....哪個表哥？”

    “就住外婆家那個啊，去年暑假你不是見過他嗎？”

    你一骨碌從沙發(fā)上爬起來，整個人精神煥發(fā)。

    是啊，不僅見過還差點做過....

    “　他回來了？”

    “　是啊，說是他爸媽給辦的國外信托基金，現(xiàn)在上大學(xué)生效了。那娃也是命苦，本來家里挺有錢的....哎！都怪那天殺的醉酒司機！出車禍的時候還那么小，家里親戚都嫌棄他，送了又送，要不是你外婆心腸好，可能就得倒福利院去咧！”

    你媽一臉的打抱不平。

    而你呆呆的仿佛在聽別人的故事一樣。

    因為你很難將這故事聯(lián)系到，那個燙著手幫你剝烤紅薯，一邊吹氣一邊舔去你嘴角殘渣的少年身上。你回想自己大大咧咧把腿翹在他身上，享受他服務(wù)的沒心沒肺模樣。

    生平第一次，你感到有點羞愧。

    你想了很多見面時要說的話，有氣鼓鼓的，逼問他怎么回事。有假裝平淡無事發(fā)生的，等他自己全盤托出。還有做什么表情，態(tài)度可別和以前一樣一會高傲一會狗腿子了，人家可是出了國又考上了北大。

    你抓耳撓腮，等家里那扇門打開，老爸和見了他比親兒子還要親，喜滋滋提著行李帶表哥進門。

    ——你還是沒想好要說什么。

    你瞅著他和爸媽交談，說外婆身體怎么樣，說北大提前批的志愿，說國外的基金賬戶....一頓飯下來，你覺得自己是被領(lǐng)養(yǎng)的。

    吃完飯按照國際慣例，你爸媽出門遛彎兒去了。

    你盤著腿坐在沙發(fā)上，表哥走過來蹲下，仰著腦袋看你。那姿勢和抱你到小板凳上哄人一摸一樣。

    他瘦了點也壯了點，倒是和以前一樣白，氣質(zhì)也許成熟點了，但是見到你，那幼稚的小梨渦第一個不聽話的蹦跶出來。

    “　生氣了？”　他問你。

    總算不是隔著電話線的聲音了，你嘴一癟，眼淚差點就出來了。

    “　我還以為你去美國了，你都申請國外的大學(xué)了！”

    你沒骨氣的一把往他頸脖子里蹭，還哼哼。

    “　沒有，就是去開個賬戶，需要本人簽字。”他連忙接住你，抱到大腿上，掌心在后背來回磨蹭。像得到失而復(fù)得的珍寶一般。“　那個律師是我爸媽的朋友，他和我推薦了幾個學(xué)校。”

    你從鼻腔里發(fā)出了不滿的哼唧。

    表哥連忙說，“　我拒絕了?！?/br>
    他的聲音在月光下顯得格外溫柔。

    “　我說還有人等著我回來圓夢。”

    你的臉像燒起來一樣，火辣辣的，眼淚汪汪的看著他。

    “　好啊你，背著我偷偷考上北大，我說北京的大學(xué)沒說

    北京大學(xué)??！你搞得我壓力....”

    你的聲音越來越小，因為他那雙充滿欲望的眼神逐漸要把你吞沒，從一進屋開始，你就能探測到只有你倆才能感覺到的那根緊繃的線。

    他壓抑的快爆炸了。

    “　喂...”

    細密又guntang的吻落在你身上，像那個夏天的雨滴。

    “　嗯　”　他從喉嚨口擠出回答。

    “　這個夏天我們也回外婆家吧....圓夢....表哥？”

    “　嗯　”

    他笑著，胸腔震動，你仿佛在看空氣里看到那條甩動著的狗尾巴。

    （完）

    by安落葉

    此處男主人臉腦補許光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