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姜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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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川,不只喜歡,我愛你。我和你一起度過了記憶伊始的所有日子,我以一萬分的真心、一輩子的愛護邀請你,和我一起度過直到記憶結(jié)束的剩下日子,你……愿意嗎?” 在一個讓人樂意耗盡余生的好天氣里,朱酒一身筆挺的校服,沒拉嚴實的領(lǐng)子敞露潔白整齊的襯衫,往上延出如玉的脖頸與面龐。他耳根子泛著薄胭脂色,語氣卻很堅定。比林川高一點點的少年微微垂下讓多少少女羨慕的纖長濃睫,一如既往的,光影里剔透澄澈的鴉青瞳仁只他一人久久烙印其中。 林川壓根兒沒料到吃完午飯散步消食的發(fā)展會是這個。一字一句抑揚頓挫,清晰地傳入耳,不經(jīng)他反應(yīng)臉“轟”的一下紅了個徹底,眉梢眼角是得償所愿的春意,他張口就欲回答我也愛你我愿意??衫碇墙K究歸于正道,潛藏了十余年的噩夢獠牙猙獰,死死扼住了他的喉嚨。 那個口型僵在朱酒如畫笑靨顯出的小酒窩里,僵在十指相扣的觸感里。 光很暖,風很軟,他的笑容讓他看癡了眼。 你說我咧嘴露出尖尖的小虎牙笑起來像個亮堂的小太陽,知道嗎,在我心里,你微微掀起的一點唇角都像春和景明時溺人的鳥語花香,秋日剖開楓樹皮乍涌而出的甘甜蜜糖。更何況,這樣絢爛至極的笑容,我這一刻死去也甘之如飴。告白時的那一抹濯濯絕艷,封存于林川的回憶里,到兩人共白首,到兩人相繼逝去都不曾褪半點色。 掌心踏實的存在昭示了彼此第一次擁有突破兄弟關(guān)系的姿勢。櫻花偶爾隨風起舞,拂過樹下少年清潤的眉眼,秀挺的鼻梁,丹紅的唇珠,最后慢悠悠停歇在他的肩頭。 余下的一生啊,由你道出,是多么漫長而溫柔的詞……你若早早知道我丑陋的秘密,還愿意多看我一眼嗎。我愛你,那么榮幸得到你的垂青,那么悲哀我所有的敏感都給了你。得不到,做朋友守著你一生平安喜樂也好;偏偏,偏偏。 他推開了伸手牽他的少年,推開了一腔最珍視的情意。沒有回頭,不敢回頭,用下輩子都望塵莫及的速度跑走了。他一個人抱膝蜷縮在無人的籃球場上,天地茫茫,心中空曠。良久,刺耳的鈴聲響起。他渾渾噩噩回到宿舍,朱酒一身風輕云淡斜靠在床頭看書,安之若素的模樣似是無事發(fā)生。林川木著臉,沒再笑嘻嘻地擠上他的床鬧騰,死水般沉寂地上了自己的床,用被子蒙住臉,任眼淚浸透。 淚水決堤前,他聽見朱酒說:你想一想,我永遠等你。 他果然耐心等待,也……主動出擊;一切照舊。他們見面的時間變少了,見面的地點局限了,同處的時候如一出靜默的啞劇,連對別人的感情事遲鈍的莫泱都看出了不對勁。林川盡量不去追尋他的身影,朱酒在告白之后變更為間接出現(xiàn),仍然覆蓋了他生活的方方面面。像今天學(xué)生會有工作,他從隔壁的行政樓特意趕來送傘和衣食,林川缺什么,需要什么,零交流的日子里也盡在他掌握中,準時準點的備好送到手邊。林川除了尷尬的“經(jīng)期”身子虛,在母親難產(chǎn)早逝、唯有一位對生活粗枝大葉的父親的情況下,能活蹦亂跳如此順利長大,朱酒貼心的勞心功不可沒。十年如一日的呵護照顧,世間幾人嘗過。 即使,逼自己清醒狠心不答應(yīng)你的真摯愛語了,怎么再舍得拒絕你的妥帖關(guān)心呢?回憶甘甜,現(xiàn)實郁苦。林川顫抖著將祛寒的姜湯一飲而盡,源源不斷的暖意融入骨血。讓我再想想,再想想;讓我嘗試著構(gòu)建起失去一切的勇氣,就告訴你,我瘋狂地徜徉在與你共度一生的妄念中,我多么、多么地—— 愿意。 穿上外套,將布袋子疊好,和保溫杯一起放進書包最深的夾層里,他撐開傘,閉上眼,聽天地間水聲傾盆。 雨那么大,而我—— 要走進這雨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