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招魂大陣(蛋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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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眼珠之下亂石穿空,地形險惡,此時憑空生出一團濃稠黑霧,說是黑霧,又像是黑水。黑霧所過之處,就全是花崗石也被腐蝕得不留粉末,躲藏在石陣中的野兔野狗也被這團黑霧一口吞了。 鬼婆婆讓小菠菜將她放下,隨意伸出一指,便在黑霧之中戳出一個黑洞出來。她五指合攏,那團黑霧被她握在掌心,如同面團一般隨意拿捏。 “不過是些想要混水摸魚的孤魂野鬼……”鬼婆婆檀口一張,黑霧便進了她的嘴里。一旁的小菠菜目瞪口呆,原本還以為鬼婆婆身體孱弱難以自保,卻沒想到鬼婆婆竟有這般神通。 鬼婆婆抬頭看向金眼珠,那金眼珠仿佛也在望著她,金眼珠之中蘊藏著山川湖海,一眼望不到邊。鬼婆婆在槐樹里待了千年,早就修的草木一般的心境,此刻卻是心潮翻涌,仿佛在金眼珠的良辰美景中看見了自己的所思所想。 “他果然被困在了那里。”鬼婆婆奇怪一笑,說不出是欣喜還是寂寥。她抬手想要施法,忽然想起小菠菜還守在一旁。她動作一頓,右手食指忽然掉落,化作一根極為普通的木簪。 鬼婆婆道:“我這一去或許再也不會相見,這根木簪留給你?!?/br> 小菠菜眼眶一下紅了,撲通跪倒在地:“婆婆,您要去哪兒,不能把我?guī)蠁???/br> 鬼婆婆雙目空洞,毫無生機可言,此時面容卻突然生動起來:“我要去接一個人?!?/br> 小菠菜急道:“什么人值得您這樣冒險?” 鬼婆婆道:“他于我有滴水之恩,修仙者最怕的就是恩怨羈絆,我還不了他的恩情,此事便成了我的心魔。當(dāng)初我境界不穩(wěn)就急于渡劫飛升,最后還是敗在了心魔境中……”鬼婆婆失笑,“我何必和你說這些陳年往事,你帶著這根木簪去吧。去大都,那里有你的仙緣。” “婆婆,我不走,我只想留下來陪你……我……”小菠菜對鬼婆婆感情深厚,早就把她當(dāng)作了親人。只是鬼婆婆活了幾千年,與小菠菜相識的這十幾年于她而言不過彈指一瞬,自然不可相比。鬼婆婆一心等待接下來的招魂大陣,不愿和小菠菜過多糾纏,將木簪塞入他的手里,而后輕輕一推,自有三片飛葉托起小菠菜的身體向著大都方向飛去。 “婆婆——婆——”小菠菜的聲音越來越遠,鬼婆婆搖頭笑了一下,小菠菜在身邊她覺得太過聒噪,忽然清靜下來,她反而有些不適應(yīng)了。 鬼婆婆凝神調(diào)息,一呼一吸間金眼珠也終于徹底睜開。鬼婆婆兩條手臂變作兩條藤蔓,倏忽間飛向了金眼珠之中。 恣琉和麒六已經(jīng)遁出數(shù)十里,金眼珠近在眼前,琉璃瞳孔中倒映出的竟是迷仙臺的景色。恣琉望著那熟悉的景象一時入了神,此處如此真切,近在咫尺,似乎一伸手就能摸到。 麒六受此景象所感,心境動蕩,口中忽然噴出鮮血,胸膛之中心跳如鼓,方才涌入他身體的靈氣再次躁動起來,在經(jīng)脈各處流竄。 恣琉這才意識到自己方才是中了金眼珠的幻術(shù),連忙收斂心神,回身按住麒六頸側(cè)經(jīng)脈。方才麒六度給他的靈氣同樣躁動異常,然而恣琉并未像麒六那般急火攻心,只因他的修煉心法恰好可以壓制住靈氣流竄。不過此時他也來不及為麒六梳理經(jīng)脈,只好從丹田抽出一絲精純靈氣,再以口口相貼的法子度還給他。 恣琉匆貼上了麒六嘴唇,他精純靈氣猶如一塊薄冰,正好與麒六心中急火相克。麒六不由抓住了恣琉的手腕,含住恣琉的舌頭,二人體內(nèi)靈氣流轉(zhuǎn)了幾個周天,變得越發(fā)純凈,麒六的躁動不安也得以平復(fù)。 麒六摸著恣琉的發(fā)尾,道:“琉兒……” 恣琉驚喜抬眼,麒六金眸熠熠,與之前的混沌全然不同。恣琉道:“你是不是想起來什么了?” “想起來的事情不多,但是最重要的事情我想起來了?!摈枇俸傩Φ溃澳闶俏蚁眿D。”麒六順勢摟住恣琉的腰,還想再壓上去,卻覺得懷里有什么東西硌得慌,低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是他們的蛋夾在了他們中間。這蛋怎么看怎么普通,毫無他還是個蛋時的半分靈氣。若是孵出來了小麒麟,恐怕還要和他爭寵。 恣琉連忙問道:“你可還記得你的手臂到底丟在哪里了?” 麒六只要一去想自己的手臂,就開始頭痛。不過他已經(jīng)恢復(fù)了一大半的靈力,在體內(nèi)巡視一遍才知自己的記憶是被人以特殊手法封印了起來。封印之人的靈力并不強烈,但是手法奇特,一時半刻想要解開還是有些棘手。 麒六道:“或許再去金眼珠里就能得到答案?!?/br> 二人不謀而合,正想闖入心眼之中,就見一道青色身影先他們一步飛入金眼珠之中,正是鬼婆婆。 麒六道:“她的身上好濃的死氣?!?/br> 恣琉道:“我想這是她刻意修煉出來的死氣,我們當(dāng)時被卷入陰界之時,因為身上有生氣,而被陰氣糾纏無法施法。她身上的死氣卻讓她可以躲開金眼珠里的陰氣,從而自由出入?!?/br> 恣琉在圣殿之中了解了不少陰界的事情,倒也算是意外收獲了。 “既然如此,不如讓我先去看一看。你留在此處,我去去就回?!摈枇庇X不愿恣琉冒險,不待恣琉回答就將麒麟蛋塞給了他,轉(zhuǎn)眼間就進入了金眼珠。若是從前,恣琉想也不會多想就會緊跟其上。 如今多了一顆蛋,他反而變得猶豫不決。不過既然麒六恢復(fù)了記憶,恣琉倒是放心了一些。 麒六只是遠遠跟在鬼婆婆身后,鬼婆婆雖然知曉他的存在,卻并未有何動作。以她千年謀劃,并不是麒六這一變數(shù)所能擾亂的。 鬼婆婆以槐樹為棲,扎根土壤,方圓百里的樹木花草皆受她的調(diào)動,此處風(fēng)水早已被她改動,布成招魂大陣。而今啟動大陣,就缺一個陣眼。 鬼婆婆毫不猶豫,當(dāng)即斬斷右臂,翠綠色的鮮血涌入陣中。一旁的麒六的肩膀隱隱作痛,心想他的手臂當(dāng)初是不是也這樣砍瓜切菜一樣被人切走。 鬼婆婆面色蒼白,緩緩長出一條新的右臂,只是這右臂還是樹枝模樣,還未完全和她的身體融合。 “蒼梧?!彪m然這個名字放在心里幾千年了,再念出口卻有一絲陌生。正所謂近鄉(xiāng)情怯,大事將成,鬼婆婆卻不是歡喜,反而感到些許空虛,“歸來吧?!?/br> 招魂大陣陡然開啟,綠光照耀之勢竟比金眼珠還要閃耀。金眼珠受大陣干擾,竟然有要重新合攏之意。鬼婆婆豈能容它合上,身旁兩顆老樹連根拔起,直直扎入了金眼珠之中。 天地間忽明忽暗,金眼珠中變幻莫測的景象一瞬間化為血景。 這是……仙尊?不,應(yīng)該是鬼尊。麒六咋舌,他本以為以陰界之靈氣稀薄,并不會有人修煉到尊者級別,卻沒想到這個小姑娘竟然是位鬼尊。 麒六雖然不知鬼婆婆作何打算,卻能看出她是做的毀了金眼珠的打算。然而金眼珠事關(guān)他與恣琉返回仙界,他便不能繼續(xù)袖手旁觀了。 麒六本想打斷鬼婆婆施法,然而為時已晚,招魂大陣一觸即發(fā),尊者級別即便是他全盛時期也不能抗衡,更何況此時只有原先的五六成靈力罷了。麒六才出手觸到陣法邊緣,就被陣法余波沖擊,鬼婆婆將全部靈力傾注陣法才能開啟大陣,陣法余波自然不可小覷。饒是麒麟真身強硬蠻橫,也撐不過這一擊之力。 麒六直接變回了麒麟真身,金眼珠之中有一股力量讓他萬分厭惡,而且似乎還想將他吞噬。麒六強忍內(nèi)心狂躁之意,身上金鱗豎起,想要回去尋恣琉,帶著他離開這是非之地。 卻沒想到開路被一道土墻擋住,腳下荊棘叢生,顯然是這招魂大陣將他當(dāng)作亡中之魚,打算一并對付了。 金眼珠受到陣法攻擊,幾欲發(fā)狂,金光燦燦的眼珠赫然變成了一只紅眼珠。眼珠之中似乎有一條龍影舞動,那龍被鎖鏈困住,百般掙扎仍然無法掙脫。 鬼婆婆碧眼緊縮,心緒全然被龍影牽動,此時才算是真情流露。 “蒼梧,你怎么會淪落到這般田地。”鬼婆婆苦笑一聲,招魂大陣綠光更盛,直逼金眼珠的心眼所在。 麒六隱隱覺得有哪里不對,這個招魂大陣太過眼熟,和當(dāng)初國師用以召喚蒼龍的陣法相似。不過國師那個陣法更像是一個引子,一個為了這個招魂大陣而準(zhǔn)備的鑰匙。 麒六后背冷汗連連,不知這位姑娘是如何隔著一個境界去cao縱他人為她做事,或許國師也不知道,他辛辛苦苦賠上性命做的一切全是為他人做嫁衣裳。 恣琉發(fā)現(xiàn)麒六被困,立刻就要上前搭救。他開啟靈目,想要施展通天靈目尋找陣眼。 金眼珠中龍影翻滾,仿佛感受到了外力,龍尾不停搖擺,捆在身上的鎖鏈根根斷裂,眼看就要逃出。 “蒼梧,這回你終于知道還是我……”就在這時,金眼珠忽然爆裂開來,滿天血雨散落。一滴血珠落入恣琉靈目之中,恣琉靈目刺痛,瞬間斷了與恣琉的心神連接。恣琉如墜寒窖,恍惚間看不清周邊萬物,只能聽見風(fēng)中有人叫他的名字。 “不!”鬼婆婆噴出一口墨綠鮮血,她雙目鮮紅,顯然為了這個大陣耗費了心力,卻沒想到最后關(guān)頭金眼珠竟然會爆體炸開。金眼珠只是一處空間,準(zhǔn)確來說,只是一處囚籠。囚籠不在了,里面的人還會在嗎? 鬼婆婆癡癡望著滿天血雨,她等了上千年,竟然還是沒能救回蒼梧。上次飛升雷劫留下的創(chuàng)傷仍未恢復(fù),如今強行耗費真元將招魂大陣發(fā)揮到極致,她已經(jīng)是油盡燈枯,隨時都要灰飛煙滅。 “看來我來的正是時候?!鼻嗬咭曇蝗?,恣琉被血雨所傷,麒六被陣法困住,鬼婆婆萬念俱灰,如今只有他一人安然無恙,坐收漁翁之利。 青困笑道:“鬼婆婆,天尊曾說過你的養(yǎng)魂木是個寶物,不知可否忍痛割愛?” 鬼婆婆功敗垂成,外界萬物已然不放在心上。什么人與她說話,想要什么,她一概不在意。青困見鬼婆婆猶如死物,支撐她的最后火種也已經(jīng)熄滅了,心道真是天助我也。 世人只知養(yǎng)魂木,不知養(yǎng)魂木雖然能養(yǎng)魂,也要以魂養(yǎng)之。而鬼婆婆土木之心,她的魂魄便是絕佳的養(yǎng)魂木。 青困取出一個木盒,一張金光燦燦的符咒緩緩飄出。符咒浮現(xiàn)一把巨大金劍,停在了鬼婆婆頭頂。金能克木,如今只需青困催動符咒,金劍落下,鬼婆婆數(shù)千年修行將一朝化為烏有。 青困道:“鬼婆婆,天尊曾說過與你是故交,如此養(yǎng)魂木交到他的手里,你也會安心的?!?/br> 鬼婆婆眼珠動了動,最終還是一字未言。那些愛恨情仇,如今想來又有什么意思。她執(zhí)著一世,到頭來又得到了什么。 金劍陡然落下,其勢破開虛空,不可阻擋。就連青困也是第一回用這符咒,未曾想過這金劍竟是如此威力,只是一張符咒便這般強悍,不知道天尊的實力已經(jīng)達到了何種境界。 金劍卻在將要落在鬼婆婆頭頂時,化為點點金光四處飄散。 青困失聲道:“這不可能?誰,是誰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