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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xxyy在線閱讀 - 礦上搞女人

礦上搞女人

    巖裕在白沙江邊這片山高水遠(yuǎn),從來沒有皇帝管轄的地方從小長到了年老,

    他當(dāng)然是見過了許多流血和殺人的事。他后來親眼看到自己喂養(yǎng)管教了好幾年的

    毛驢女人,被一層一層的活著割開背上的皮rou,一直割到露出了滿腔子鮮紅的肺

    泡泡。女人直到那時候都還是個喘著氣的活人。

    那幾天發(fā)生的事情搞的大家心煩意亂。到了最后巖裕自己是閉上嘴巴一聲不

    吭,更不用說動手幫忙了。老頭光是站在人群后邊看看,一直看到最后他的女人

    也沒有真的斷了氣。他最后一眼看到那兩只他摸過了好幾年的光腳丫子上,還有

    一支孤孤單單的大腳趾頭,還有點抖抖索索的動靜。當(dāng)然了,除非是菩薩保佑親

    自現(xiàn)出真身來降落到那塊地方,他的女人就算活過了當(dāng)晚,也沒法把自己被分剖

    掀翻了開來的背脊骨rou,再重新長到完整了。

    大黑以后也沒有再出現(xiàn)。人養(yǎng)著什么貓和狗的,都會有看著它沒了的那一天,

    養(yǎng)個活人原來也是一樣。隨便什么事情,多做幾年都免不了自然而然的做順了手

    腳,巖裕老頭早上端一碗玉米粥出門,在門外轉(zhuǎn)過兩個圈子才想明白這件事已經(jīng)

    不用再做。雖然他的水車已經(jīng)又挪動過了地方,早已經(jīng)不在一開始的河床中間,

    現(xiàn)在一平一豎的兩個木頭輪盤,就在老江岸下邊二三十步的地方嘎嘎作響地原地

    打轉(zhuǎn),推著木桿繞圈的也換成了個結(jié)實的漢子。

    水無常形這話并不是說說而已,白沙江斷流以后地下的水源總是變化不定。

    巖裕和女人的水車搬動過好幾個地方。每過三五個月份難免會碰上連著下不出雨

    的天氣,接連旱過了十多二十天,總有一個早晨巖裕會在架著水車的坑洞里看到

    一底干涸的石頭,沒有活水滲透出來了。

    前幾次碰到這種要命的事大家要瞎忙好幾天。大家沿著河灘到處亂走,找到

    有什么地方看上去潮濕一點就挖開看看。那天一大早老巖裕習(xí)慣性的把女人照樣

    拴上水車,后邊忙亂起來沒有顧上去管。她沒吃東西沒喝上水,一整天趴在石頭

    堆里被太陽曬著,最要命的還是沒有水。巖裕和納帕頌他們走出去很遠(yuǎn)到處挖掘,

    過了半夜也沒有結(jié)果。老巖裕半夜以后走回水車這邊來,突然起了個機(jī)靈。水車

    旁邊連帶草棚底下的動靜,有點什么跟往常大不一樣。老頭沒看見那個光溜溜的,

    應(yīng)該一直在周圍爬來爬去的女人身體。

    拴女人的纖繩從中間斷成了兩截,斷頭起毛,那可能是被拉扯斷的,或者就

    是讓大黑咬了。河灘四下里一片漆黑,巖裕抬頭張望一陣,當(dāng)然是什么都沒有看

    見。另外一個少了的東西是瞎了眼的黑狗,大黑也沒蹲在旁邊。巖裕想到還有個

    辦法是先找大黑。黑狗瞎了可是不聾,應(yīng)該能夠聽見招呼它的響動。

    巖裕喊著狗,他叫它黑啊,黑,出來!一開始沒有答應(yīng)。巖裕剛才跟人找水

    是從下游過來,他從河灘往上繞遠(yuǎn)了幾個圈子,才聽到更遠(yuǎn)的地方傳過來狗叫的

    聲音。

    巖裕心里知道女人手上帶著他的夾板,還拖著那么些重鐵鏈子,不太可能真

    的逃到什么地方去。他并不特別著急。巖裕叫住兩個找水回來的年輕工人,他們

    正好點著松油火把。巖裕自己多少遲疑了片刻,還是從水車把手上摘下來寬牛皮

    鞭,又順手抓了一小把修水槽用的小鐵釘子。

    雖然女人沒法真的逃走,她那天爬出去都算夠遠(yuǎn)。巖裕的腿腳在大小高低各

    不相同的石頭上走掉的時間都夠喝完一碗玉米粥了,他們舉著的火把光圈里才終

    于朦朦朧朧映照出來,女人聳翹著的光溜屁股。大黑蹲在旁邊狺狺狂吠。

    巖??吹降呐伺糠诘叵?,把她的臉面緊緊貼到石頭縫里。老頭摸摸她的

    背,女人肯定知道是他來了,她輕輕哼哼著,抬起頭來用嘴唇磨蹭他的手指頭。

    他知道那是女人在哀求他,指望他饒過她自己犯的錯。女人嘴唇上全是干結(jié)的硬

    殼,一點水分都沒有,貼著他的手挪動就像是老樹的皮一樣。巖裕知道她是干渴

    的太狠,到處爬著想找出個潮濕點的地方。其實是巖裕自己忘記要給她喂東西喂

    水,不過這事……該怎么說呢?他做主人的再有一千一萬個不合情理,你當(dāng)畜生

    的也不能自作主張。

    巖裕心里也疼惜女人。可是做人要本分,還要盡責(zé),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人

    在淘金場子里也是一樣。巖裕讓工人幫忙,找塊鵝卵石頭把一堆鐵釘全都釘進(jìn)了

    鞭梢的牛皮條里。牛皮鞭梢是小方長條,釘子穿透過去露出一排小尖。巖裕牽起

    女人脖頸上的鐵鏈拖她,她一開始爬動,后邊帶釘子的皮鞭就狠狠的抽上了女人

    的光溜屁股。

    那東西吃進(jìn)人rou底下,拉扯出去一片血rou飛濺。每挨上一下女人一聲嚎叫,

    她掀動起來光禿手掌和硬骨頭膝蓋顛三倒四的,又竄又蹦跳。巖裕在心里給她算

    著帳,等她爬動出去十多個步子,倒回來用勁抻一把鏈條。女人挨著打一直沒命

    的哭天喊地,等到脖子上一緊張,她照樣老老實實的收住腿腳,把自己擺放到了

    紋絲不動。

    她剛停下脊椎骨頭就挨了橫切的一鞭,沖勁把她的腰壓塌下去半截。老巖裕

    說,只管用出力氣揍她,打壞了我給她治。老頭拽著女人的脖子走一陣,停一陣,

    再走再停,慢慢走回水車那邊去。不管走著還是停下,后邊兩條漢子一人高舉火

    把照亮,另外一個只管cao弄皮鞭。從頭到尾,鞭梢鐵釘綿綿不斷的圍繞女人的精

    赤身體打轉(zhuǎn),女人從肩膀背脊,直到大腿小腿上皮開rou綻,血往石灘里流淌下一

    路。

    這是家畜沒聽招呼自己爬出來的路,主人領(lǐng)她回去的時候要走得慢,打得狠,

    她才不敢再做出來第二次。什么叫做要揍的你爹媽都不認(rèn)識?就是講的眼下這個

    情勢。揍成這個樣子,女人的狗老公大黑都嚇得大氣不出,耷拉著尾巴悄沒聲息

    的跟在后邊。老巖裕想,打傷打殘了回去我給你治,可是這一頓苦處姑娘你是肯

    定得受下的,要不怎么給你長記性呢。

    那天晚上打到后來他的姑娘可是連爬都爬不動了。幫忙的工人拽住手腳把她

    拖回了草棚?;氐綑谌锎蠹叶疾辉賱邮?,巖裕還要來小半碗水給女人潤了潤嗓

    子。老頭的意思是不管時局怎么變化,畜生要乖乖呆著主人才給好果子吃。

    人老以后再碰上事情,很多時候一下撞上怎么都反應(yīng)不過來。那天等到遠(yuǎn)處

    山頂都泛出了一點魚肚的白光,巖??纯磁吭诘叵拢鄣靡怀橐怀榭拗呐?,

    突然想起來事情應(yīng)該是個什么樣子。他靠過去摸摸女人的臉,又給她順了順頭發(fā),

    最后拍了兩下她的屁股蛋子,一邊一下。

    那是個往前走的號令。女人雖然已經(jīng)沒剩下什么力氣,可是主人想要個什么,

    她還是一定得給他交代出個什么。她的膝蓋反正沒法打彎了,一直堅挺地?fù)纬种?/br>
    她前邊的小臂已經(jīng)立不起來,女人光是依靠手肘關(guān)節(jié)撲通撲通的扒拉出去,她低

    垂的額頭沿著一路鵝卵石塊磕磕碰碰。巖裕跟在她身后,眼看著她把自己強(qiáng)撐起

    來,又像一棵曬干的茅草一樣趴下。女人拖帶起她被打爛了的身子,就像拖帶著

    一堆爛草垛子一樣搖搖欲墜。

    巖裕緊跟著女人往前走??此卟粍恿司团乃ü?。女人漫無邊際的在石頭

    灘上喘著,爬著,巖裕知道她已經(jīng)干燥枯萎到流淌不出血水,她身上浸透了的血

    漿和掀翻開來的嫩rou,沒多大功夫就變成了干硬的痂皮,摸上去都扎手。她大概

    也已經(jīng)根本張不開嘴,她的嘴唇和舌頭該是都像砂子一樣干結(jié)成渣渣了??墒菐r

    裕還得要逼著她到處亂爬。一直爬到天亮,太陽已經(jīng)從山嶺后邊升高起來,女人

    終于一頭栽倒在砂石灘上,手腳抽搐,一點半點都挪動不了了。

    女人還剩下的一點點掙扎,只是用她的嘴臉,不管不顧的往砂石底下拱。巖

    裕拽住她的頭發(fā)把她硬拉起來,看到她鼻孔底下嘴唇縫里都是干結(jié)的血塊。巖裕

    一放手女人還是沒命的要拱回石頭堆里。巖裕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這塊地方就是前邊

    那回女人自己跑出來呆下的地方。早上圍聚過來的采金人們七手八腳的拖開女人,

    他們找來工具深挖下去,挖到底下漸漸覺得有了潮濕的水氣。

    江灘底下的地下水源突然斷流的第二天,采金人們在女人四處亂爬,爬到最

    后不肯離開的地方挖出了下一口水井。大家都相信這個一開始就是被江水沖下來

    的女人,真的和水有點什么神秘的關(guān)系。在以后的那些年里淘金的水源失而復(fù)得,

    時隱時現(xiàn),用畜生女人找水的辦法也被cao作成了熟門熟路。水坑干了大家并不著

    急,先把女人拴在大太陽底下曬過一整天,到傍晚的時候再加上一頓痛打。按照

    傳統(tǒng)必須要用插滿了鐵釘子的寬牛皮帶,一定要把她抽到鮮血淋漓,血流得越多

    找水的效果就越好。

    受過傷流失過血漿的人,才能懂得女人那時候口干舌燥,心神狂亂的焦渴感

    覺。老巖裕知道他的女人因為一天到晚在地下爬著,她嗅到的水氣和自己這樣習(xí)

    慣了站著走路的人不一樣。她就是憑著那樣的感覺,拱到一個特別濕潤的地方就

    死賴著不肯再走了。

    重新挖出了水源所有人皆大歡喜。巖裕每次都堅持要給他的女人歇病假。納

    帕頌安排采金工人輪流著幫忙推水車,在那幾天里,一直拴在草棚底下的女人就

    可以不用再爬出去干活。巖裕還會把她拉到木頭鋪板上,難得的讓她仰天躺下。

    一年里從年初爬著過到年尾,要不是挨過了狠揍,找著了水眼,畜生可是沒有這

    樣睡床的待遇。除了抹藥,巖裕想著要給女人找補(bǔ)身體。真用大魚大rou喂牲口還

    是太糟蹋東西,巖裕舍得給她用雞蛋煮糖水,打兩個雞蛋,多放紅糖。她流的血

    多了,紅糖能補(bǔ)血。女人耷拉下去兩條僵硬的小腿坐在床鋪邊緣,她把鎖住手腕

    的木頭枷板平放在自己大腿上,端坐起來挺直身體,難得有那么一陣子像是個真

    的女人。巖裕一勺一勺的喂她吃完,她伸出舌頭來舔舔老頭的手。這個女人跟大

    黑狗過得太熟,就連討好人的招式,都學(xué)到跟一條母狗一模一樣。

    女人最后一次為采金人們找到的泉眼就在老江岸的邊上。沿江擺開一排采金

    人住的房屋,從他們的門戶里望向江灘,會感覺到那個水車的輪盤,和拖拽輪盤

    整一天都在太陽底下爬著轉(zhuǎn)圈圈的赤身女人,都像是伸手可觸,就在大家的眼皮

    底下。采金村里住的都是勞動人民,他們面對窗外這樣山水裸女,富陽村居的風(fēng)

    情圖畫,可真不知道有沒有幾分鑒賞的心情。當(dāng)mama的站到門外對底下喊上兩聲,

    老大,大小子……回家吃飯!納帕盛的老婆看到她家大小子正在河灘上玩著騎馬

    打仗的游戲。男孩騎坐住女人的光脊梁,他轉(zhuǎn)身回手不停地拍打那個瞎眼女人的

    光屁股蛋蛋,女人馱著他在河灘上快手快腳的爬出去,都已經(jīng)快要爬到了另外那

    一邊的江岸邊上。

    巖裕的水車變成了村里孩子的游樂場地,巖裕老頭見到孩子們笑的很和藹。

    除了玩水,把活的女人當(dāng)馬騎也很有趣。干活的時候巖裕當(dāng)然不能讓這些小壞蛋

    們搗亂,他們圍上一圈看看牛牛怎么爬,摸摸牛牛的奶奶rourou,這些都是允許做

    的??墒前滋觳粶?zhǔn)騎馬。拖上一架水車,再騎上一個小男人,就是一頭真的母水

    牛也要做不動的吧。

    每天要等到金場收工以后巖裕才會放寬點分寸。巖裕傍晚從水車邊上解開女

    人是要給她洗澡喂食,再牽回棚里拴木樁,老頭在這段空擋里心腸軟一軟,就會

    放開女人脖頸的鐵鏈,讓她在河灘上隨便自己高興的爬上一陣散散心。其實女人

    還是輕松不了,她邊上還圍著那么一群半大孩子。巖裕點上煙坐下來看著,老頭

    的面容更加慈祥,這時候他真的什么也不管了。小家伙們摟抱住女人的肩膀往她

    背上爬,爬上去使出腿勁夾緊女人的腰。孩子們早都學(xué)會了招呼這匹女人牲口的

    辦法,拍屁股是走拽鐵鏈?zhǔn)峭#咂饋淼臅r候往左往右拉扯管她拐彎。雖然騎著

    她爬動起來不緊不慢,比不上大馬青騾子那樣風(fēng)光。不過她不煩不鬧,不會使性

    子踢人,走在石頭地里平和穩(wěn)重,mama們看過來也都放心。

    其實山里的mama,大多時候都放心的讓孩子上天下地,隨便他們瞎鬧,天黑

    以后回來家門就行。河灘上平平坦坦,采金村子也沒有多大,鬧不出多大動靜。

    像以后納帕盛家發(fā)生的那種奇怪事情,恐怕只能算是人命里的定數(shù),百里挑一才

    能碰上的劫難了。

    盛的小兒子半歲以后開始吃上水車女人的奶,他吃著牲口女人的奶水越長越

    大。前邊是讓mama背著抱著,長到一歲上下跟在四歲的哥哥后邊歪歪扭扭學(xué)走路。

    走壞了摔跤他也不生氣,他趴在石頭堆里爬來爬去,照樣玩的很高興。那一陣巖

    裕的水車和女人正好輪換到了老江岸邊,從村口他們家出來,走過幾步哪怕是爬

    過幾步就有奶奶吃。小家伙對牛牛女人的大奶特別親近,每回見到都是咯咯笑著

    直往人家身上撲??墒桥烁苫畹臅r候不敢停下。大女人力氣那么大,她的兩手

    兩腿循環(huán)往復(fù),接踵不斷,結(jié)結(jié)實實的沿著鵝卵石灘碾壓過去,爬的又穩(wěn)又快,

    小家伙大張開嘴根本咬不準(zhǔn)地方,再跟出去幾步就被女人甩到了一邊。

    納帕盛的小兒子試過幾次真的生氣了,他不再跟女人糾纏。小家伙最后一個

    辦法是躺倒在地仰面朝天,大哭大叫著揮舞小胳膊小腿。

    老巖裕還就是對這一招完全的沒有抵抗能力。娃娃哭起來能讓老頭覺得自己

    的肩膀縫里發(fā)酸發(fā)癢,胳膊都要抬不起來,整個身體都酥了。他上去摸到女人的

    頸鏈拽停下女人,順帶也讓她歇一歇吧。女人一停,納帕盛家的小兒子立刻收回

    去眼淚。他張大胳膊滿滿摟住女人的大奶,整張嘴臉埋進(jìn)里邊,吸吮的嘖嘖有聲。

    女人住在老江岸邊的那些天里,找草棚水車?yán)锏哪膛EM婢拖袢ソ彺T,

    孩子們玩的十分高興,小的吃女人的奶水,大一點的cao練騎馬游戲。女人的狗老

    公大黑經(jīng)常被人趕到外邊,總也擠不進(jìn)圈子里去。大黑肯定不高興,不過當(dāng)然的,

    不會有什么人去在意一條狗的心情。一直到那天出事以后,大家找了一個晚上沒

    有找著納帕盛的小兒子,跟著才想起來那條黑狗也是整晚都沒有人看見。

    納帕盛的老婆那天到吃晚飯的時候往河灘上喊叫半天,她的兩個兒子沒有一

    個答應(yīng)。全村的人幫忙到處尋找,半夜以后在山坡上找到了哥哥,可是那個四歲

    的男孩說他就是因為弟弟不知道去了哪里,才自己一個人躲在大樹底下不敢回家

    的。

    一直找到天亮。整個晚上人想要在野地里做點什么事,多半就是像瞎貓找死

    老鼠一樣到處亂碰,天亮了才能看到些特別的東西。有人在江灘的石頭上找到了

    模糊的狗爪印子。有狗亂跑并不奇怪,只是那道腳印不轉(zhuǎn)彎不繞圈,很有主意的

    直奔對岸,這樣的事就不太尋常。還有人覺得地下有點發(fā)白發(fā)灰的痕跡像是干結(jié)

    的奶汁。雖然這些線索都不是那么的確定無疑,不過整個白天里,大家還是把江

    灘對面的山坡趟過了一遍。到晚上納帕盛的老婆已經(jīng)哭的走不動路,她坐在對面

    的江沿上死也不肯離開。

    沒有找到人也沒有找到狗。事情到了這樣的地步,參加進(jìn)來的每一個人,都

    會熱情希望可以提供更多的有益建議,雖然它們當(dāng)中絕大多數(shù)都是匪夷所思的奇

    怪想法。村里幾個女人這天中午過灘去給對面搜山的人送飯,走過水車的時候突

    然想起來,這個拖拽了幾年水車的女人當(dāng)過黑狗的mama,以后又給狗當(dāng)老婆,說

    不定把她弄到山上去,黑狗會跑出來找她呢。

    女人們心思細(xì)膩,對感情的事總有特別準(zhǔn)確的直覺。巖裕幫著她們把耳聾眼

    瞎,撅起屁股在地下爬的打水女人牽過了河灘。女人手腕上釘著兩尺半長的木頭

    枷板,她提起手掌都是繞圈平推,在平坦的河灘上已經(jīng)幾年的習(xí)慣變成自然。可

    到了山坡地方從低到高,正的木板和斜的山路特別不好相處。她被人用現(xiàn)砍下來

    的小樹棍子抽打驅(qū)趕著,勉勉強(qiáng)強(qiáng)多爬了幾步,腳下的鐵鏈又被纏進(jìn)了樹叢。采

    金人們干脆拉扯起女人的頭發(fā)手臂,還有脖頸上的鏈條,拖著她上坡下溝翻山越

    嶺,一邊拖一邊打。事情匆忙沒帶皮鞭上來,丟了兒子的納帕盛用獵刀把樹枝砍

    出毛刺,一棍子抽下去,女人屁股上本來都算完整的rou皮,就像一件舊布衣服一

    樣打皺起折,綻開了露rou的裂縫。

    女人當(dāng)毛驢的這幾年里并不經(jīng)常見血,老巖裕寵她。平常要讓她跑得更快,

    老頭每天都用鞭子抽,可都是打到疼了就算。需要找水的那幾天里女人當(dāng)然是被

    整的死去活來,不過那個次數(shù)不多,一年也就碰上不走運(yùn)的兩回三回。納帕盛這

    一次不是找水,是想找到那條狗。大黑把她當(dāng)做老婆cao了那么久,村里每個人都

    親眼所見,難道就沒有多多少少的cao出一點感情來?狗鼻子特別管用,大家覺得

    要給這個狗婆娘放點血,刺激刺激大黑。

    大地震已經(jīng)過去了好幾年,從山肚子里翻滾出來的砂石裸露過一陣,很快重

    新長滿了小樹茅草,兔子,狐貍,還有灰狼這些普通動物有了藏身的地方,也都

    已經(jīng)活蹦亂跳的到處出沒,只是人的眼睛往周圍看出去一片翠綠,要在山林里找

    到一頭動物,好像除了守株待兔并沒有更好的辦法。

    黑狗,出來找你老婆!你不出來我們就打死她,你可再也沒老婆了!

    本來目標(biāo)是要找孩子,結(jié)果卻變成了尋找黑狗。一歲的孩子走路都不利索,

    他不可能自己在山里跟大家玩躲貓貓。這本身就是一件讓人想不清楚的奇怪事,

    特別是跟一條瞎眼的黑狗扯到一起,更加顯得有些不干凈的東西摻合了進(jìn)來。納

    帕盛和他的兄弟領(lǐng)著采金村里的年輕人們在密不透風(fēng)的樹林里鉆來鉆去,一邊喊

    他的兒子,一邊也喊那條奇怪的黑狗,他有時候不由自主地覺得,身后總有個說

    不清楚道不明的東西,一直在暗處盯著他看。

    走在納帕盛前邊的幾個男人提著女人的手腳,半拖半抬的真像搬運(yùn)一頭動物。

    她前邊的枷板正好當(dāng)成了扁擔(dān),一人抬起一頭,后邊的人抱住她僵硬的膝蓋。她

    現(xiàn)在是仰面朝天的,納帕盛走著走著覺得心里煩躁,揮起他手里的木棍狠砸下去,

    砸到的地方有時候是女人的肚子,有時候是她胸口上形吊影只的單個大rufang。他

    的木頭表面都是砍出了棱角,一棍下去女人的大奶底下青紫腫脹,表面開放破碎,

    女人疼得腿腳亂踢亂蹬,身體像下了湯鍋的餃子一樣左右上下翻騰。她雖然沒有

    舌頭,真疼起來直著嗓子巴巴麻麻的哭嚎起來,一開始都算十分響亮。揍到后來

    她用光了力氣,也用壞了嗓子,她張開嘴吐出來一堆一堆帶血的泡泡。

    聽到母狗叫喚了吧?聽到你老婆叫得有多慘吧?你現(xiàn)在出來,還能cao到個完

    整的屄,等到晚上我們就把她切段當(dāng)狗糧食了!

    那時候大家心里不知不覺的,已經(jīng)把這個女人和黑狗聯(lián)系到一起,一起當(dāng)成

    了那種不干凈的東西。他們都是瞎了眼睛的,女人用人奶心甘情愿的喂大了一條

    狗,他們每天晚上都勾勾搭搭的睡在一起,想想那種樣子,四只狗的爪子和一個

    精赤條條的女人身子摟抱在在一起,誰知道他們是不是用什么邪惡的辦法商量好

    了,要合伙干出來這么件事情?

    整座山林里寂靜無聲。當(dāng)父親的納帕盛焦急,憤怒,也就快要筋疲力盡。人

    在特別沒有辦法的時候,特別想要做的就是砸碎東西,他那時候更需要證明自己

    仍然有膽有識,既能砸碎一面鏡子,也能殺掉一個活人。納帕盛現(xiàn)在能夠管得著,

    用得上,想打想殺都只要動個心抬下手的唯一一個活人,就是眼下這頭長著屄的

    女牲口。他還有勁揍這個女人,那就是說他既沒有放棄,也還不肯認(rèn)輸。

    女人喊疼的聲音越來越輕,納帕盛下手的力氣越來越大。樹林里這群男人和

    一個光身女人一起走過的地方,血腥的氣味越來越濃重。老巖裕這天下午沒有跟

    人進(jìn)山里去找孩子找狗,天半黑了他看到他們把女人弄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用砍下

    的樹干捆扎了一個長方的框架,女人后腿撅起來跪在上邊,上身俯伏,手腳都用

    藤條捆扎結(jié)實,后邊綁住的是膝彎,前邊是手肘關(guān)節(jié),這樣前后四個人抬起四根

    木樁來爬山方便。

    女人手腕上釘?shù)募习灞凰麄冇貌竦杜_了。她那兩只一根指頭都沒剩下的光

    溜手掌,被挾持在木頭板子里過了那么些年,一直都是只能當(dāng)蹄子使用,再也沒

    有試過做一回人的手。她今天給拆卸出來,人家大概最多也就讓她輕快的揮動了

    一下兩下,緊跟著就被捆上樹干重新做成了標(biāo)本的樣子。

    老巖裕想到這里心中哆嗦了一下。那些板條還是他巖裕給女人裝上去的,一

    裝上去幾年不變,他想自己一個老頭能干出這種事來都算夠狠,誰要去認(rèn)真想想

    人家姑娘一天一天是怎么過下來的,免不了也要哆嗦幾下,覺得心里發(fā)涼。

    日子過下來真跟流水一樣,近看一片嘩嘩的響動,走遠(yuǎn)了望回去風(fēng)平浪靜無

    聲無息。像他的女人現(xiàn)在這副樣子,她自己的身體就是一個沒有聲音沒有光亮的

    黑坑洞,她一點指望都沒有的永遠(yuǎn)憋悶在里邊,就連自己的手腳怎么擺放,都不

    是自己都夠做得了主。她每天能知道的全部事情,第一件大概是自己永遠(yuǎn)精赤條

    條的沒有遮掩;她也一定牢牢地記得,自己每天一覺睡醒,整天里唯一的事情就

    是拖帶上一件死沉的東西沒命的往前爬;她也該知道會有東西來舔她的奶奶。再

    有就是,她一定知道那些往自己屄里塞滿進(jìn)來,胡亂抽插的物件,都是些公的,

    雄的,活物的jiba。狗肚子毛絨絨的壓上來,跟男人粗壯的手臂摟在腰上感覺當(dāng)

    然很不一樣,也許她還是能夠分辨出來,讓自己屄里抽抽搭搭快活起來的,有時

    候是人有時候不是人吧。

    巖裕想過在她女人的這種日子里,最可怕的還不是干活的勞累,賣屄的yin賤,

    最可怕的是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到底待在個什么地方,整天跟她打交道的又是些

    什么樣的人,她根本就沒法知道自己拼死拼活的從早爬到晚,到底是在干著一件

    什么樣的事情。要是這樣的活法還沒讓她變呆變傻的話,那她還是應(yīng)該能猜到每

    天挨的抽打是為了要她出力干活。可是突然一下鋪天蓋地上來的那些鐵釘牛皮,

    一招一招都是帶刺見血的要人性命,還有今天挨過的火燒火燎。她大概就是想破

    了頭,想碎了心肝都想不出來是為了什么。

    人是一種特別需要講點道理的東西,可是這個女人獨自過著的是只有她一個

    人的日子,她心里得悶著多少想弄清楚的事情,可是她永遠(yuǎn)沒法問,也永遠(yuǎn)聽不

    到答應(yīng),她連晚上摟著她睡覺的狗老公是黑臉還是白臉都永遠(yuǎn)看不到了……天可

    憐見,她真的住在一種特別沒有道理的日子里。

    采金人們把女人和木架一起放在山腳靠河的坡地上。女人被捆綁得結(jié)結(jié)實實,

    手腿外張,膝蓋僵硬,她的肩膀塌落下去頂住木框的橫檔,側(cè)轉(zhuǎn)臉頰緊貼泥土,

    周圍更是一片披散開去,有黑有白的長亂頭發(fā)。女人胸脯低,屁股高,她把自己

    支撐在那里,也像是一個安裝了四條樁腿的木頭支架。納帕盛圍著女人轉(zhuǎn)過幾圈,

    摸摸她的身體,又抓住頭發(fā)提起她的臉來,他看到她的口鼻流血,不過還有喘氣。

    盛說,晚上不能光靠藤條拴她,那條狗能咬斷繩子,它以前在河灘上就那么干過。

    納帕盛沒用正眼看他已經(jīng)站立不住,哭不出眼淚的老婆,他只是跟他的淘金

    工人說,把我家那個婆娘拖回去??墒撬约翰换厝?,他要守在山邊江岸,等著

    那頭變成了妖怪的黑狗出來。

    盛交待那幾個送他老婆回家的工人,要他們再回來的時候帶上修水槽用的鐵

    錘和特別大的粗鐵釘子。沒有人想到要去勸勸納帕盛,當(dāng)然的,誰都不愿意去招

    惹一個找不到兒子的父親,老巖裕也遠(yuǎn)遠(yuǎn)蹲到一邊。巖裕看著盛讓人用鐵釘釘死

    女人的手腳,他大概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突然有點明白,他的毛驢女人這一回多

    半是真的留不住了。

    老頭看著他的女人用手肘撐住木框,前臂放平,人的前臂里有兩條骨頭,中

    間有縫,盛他們用榔頭砸進(jìn)去的長鐵釘子找的就是這條縫。釘完了一邊巖裕已經(jīng)

    閉上了眼睛,可是他一直能聽見女人吱吱哇哇的叫疼的聲音。女人會疼昏過去,

    不過又會被人提起頭臉,燒著青草樹葉散出煙來熏醒。人醒著挨釘子才知道疼,

    知道疼了才會叫喊,盛還是指望能用她把狗招回來。對于他們用的釘子,女人后

    邊的腿rou太過寬厚了,女人是跪倒趴伏在木框架上,她那一對朝天翻開的腳掌看

    上去特別簡樸平實,釘子釘進(jìn)去也簡單平實。錘頭砸準(zhǔn)了不過七八下的力氣,鐵

    尖就穿透女人清淺回旋的腳心,死死吃住了下邊的木框直梁。

    前邊點過火的草樹枝條一直煙霧繚繞著,突然一下騰起來明火。納帕盛坐在

    篝火和女人旁邊等過了半夜。被鐵釘釘死在樹干框架上的女人有時候嗚咽著掙扎

    幾下,她那種凄厲的嘆氣聲音讓人毛骨悚然。不過要是有一陣沒有聽到她的響動,

    盛就會說,拿個火棍子過去。

    舉在男人的手里的木柴枝杈上竄跳著火苗,有時候是用來燒烤女人的胸脯,

    燒她的腋窩和肚子。她的大腿分向兩邊中間留空,中間是她又黑又皺的屁眼和屄,

    女人的屁股聳立起來那么高,下一次噼啪冒火的松樹枝條從火堆里新抽出來,自

    然而然的就會朝著屁股溝里直頂進(jìn)去。女人媽啊一聲,她的嗓子啞了,叫得并不

    是多響,可是她全身筋骨抽動起來,還是能連釘子帶血,拖帶起手腳下的粗木桿

    子一點一點的蹦跳。

    女人搖晃顛簸的屁股底下展開一片紅光?;鹈缬袝r候緊密,有時候?qū)捤?,?/br>
    是沒有離開女人的屄。屄里的大小rou片扭曲翻卷著,被燒出了吱吱的聲音。聾啞

    眼瞎的女人當(dāng)然看不到也聽不到,不過那一團(tuán)針扎刀割一樣的疼痛她一定全都能

    夠體會到。她的兩扇屁股rou團(tuán)像是一張架在爐子上烤著的大面餅,黑紅相間,蓬

    松發(fā)亮。女人蹦跳著亂喊亂叫,她說,媽啊,巴巴巴巴!她身子里的狠勁全都擰

    緊成了從人皮底下直跳出來的rou柱rou球。女人那種下了死力氣要往前竄出去,要

    朝上跳高的心情是誰都一眼就能看出來的。

    隨便用出多少力氣,一個女人也掙不過釘子,邊上圍著一圈人淡定的看她。

    被釘子釘死手腳已經(jīng)很慘酷了,再加上火在屄底下烤著,她越疼越動,越動越疼,

    她被塞進(jìn)的這個陷阱前后上下都是絕路。更可憐的是男人折磨女人的時候,他們

    想要的正好就是這樣不管不顧,尋死覓活的瘋癲樣子。一個女人落到了一群男人

    手里,她被糟蹋被蹂躪的痛苦越是慘烈張揚(yáng),一群男人們越是覺得心里癢癢。燒

    過屄以后心里更癢了,那個……她后邊還有一對傻傻的腳丫子呢。

    人腳上有皮有骨,天生出來的用處是踩踏泥巴和石頭,當(dāng)然要比張開門戶討

    好男人,一天到晚磨弄大rou的皮皮rourou更加忍疼經(jīng)打,更有耐性。牲口女人的腿

    腳結(jié)實硬朗,她那樣的一雙腳上八九分都是粗獷,本來也許還剩下一分兩分的女

    人秀氣,就算是那一道深彎進(jìn)去的腳弓,多少還有點討喜的順滑吧??上У氖莿?/br>
    被粗鐵釘子正好在那地方扎了個對穿。鐵尖上進(jìn)下出,往骨rou里硬砸出一個通透

    的洞眼,這都不能算是最狠的事,女人后半個晚上被人又燒又捅,她掙扎起來控

    制不住的撕扯自己,把自己的光腳丫都扯散了架子,那才叫做真的狠。現(xiàn)在她的

    兩只腳掌心里都是一窩紅血黃rou,還有斷出來的骨頭硬茬,就像是兩家敞開門戶

    廉價大甩賣的生鮮rou鋪。

    巖裕老頭看著他的牲口女人。女人腳心散了攤子的鮮rou上架著燒著的柴禾。

    都說了這個女人的腳丫有筋勁,能受苦,他每天給她洗澡的,他每天都往上邊摸

    摸。現(xiàn)在她們被燒的,燙的,像中了獵槍再也飛不動的雁子,她們就是支開鮮血

    淋漓的翅膀,撲簌簌的翻騰。女人的一只腳被燒腫燒脹,沿著腳邊鼓起來一圈透

    亮的大水泡,另外一只被擱上一把松枝繼續(xù)慢烤,干柴小火硬是把女人腳跟腳掌

    上厚硬的老繭,烤炸開了一道一道流油的裂縫。

    最開始是丟了孩子,以后變成尋找黑狗,現(xiàn)在光剩下一門心思的折磨女人。

    是不是這樣就能把狗招引出來已經(jīng)不是關(guān)鍵問題,大家都用陰謀理論給自己上好

    了政治課。大家看清形勢認(rèn)準(zhǔn)道理,關(guān)鍵是這個女人跟狗早就結(jié)成了一伙。黑狗

    跑了當(dāng)然是最大的壞蛋,跑不了的女人也不是什么好的東西。壞人肯定是殺掉一

    個少一個,如果找回孩子已經(jīng)沒有什么指望,至少我們還有恨。至少要讓苦主的

    家里人看看清楚,我們可都是全心全意的呆在他們那一邊的。

    那天晚上最后捅進(jìn)女人屁股里去的,是一截?zé)桨牒诘男渲ц?。木頭上的

    火勢帶進(jìn)女人的肚腸,被rou悶在里邊吱的一下,火頭肯定是滅了,木材積蓄的熱

    量也沒有鐵器那么綿長。用木頭主要是靠它表面的疤結(jié)和硬棱,那么粗長直的工

    具捅開屁股眼子的時候,當(dāng)時就已經(jīng)把她爆出了帶血的rou花,木頭棍子捅在人身

    體里進(jìn)一段,退一段,退的淺進(jìn)的深,進(jìn)退的時候手感都是十分的沉穩(wěn)實在。木

    頭實實在在的填充塞滿了女人的腸管皮膜,再一抽插動作……女人像蛇一樣挺起

    腰來跟隨扭擺的姿態(tài),還有她支支吾吾的哭泣聲音,都讓男人一時放松不開手。

    一直捅弄到納帕盛站起身來罵了一句媽逼。盛踢了一腳地下的石頭。他說,我們

    走!邊上有個他們家的工人喊叫了一聲,大家看到踢翻的石塊底下有一窩肥大的

    蝎子。

    盛和他的兄弟們商量過,晚上把女人留在山邊,大家回家。不過他會挑幾個

    打過獵,帶著獵槍的采金人折返回來,躲到下風(fēng)的暗處守夜。前半個晚上讓人鬧

    的那么厲害,盛是有想法的,他指望山林里的東西能夠聽見外邊發(fā)生的動靜。到

    后半夜突然變成了月明星稀,萬籟俱寂,那條動物還會做出點什么別的事情?

    不知不覺的,盛已經(jīng)把他的對手當(dāng)成了一個有主意的生靈,好像它會像人一

    樣的想念和算計,會和人一樣牽掛它的女朋友。盛本來想的是獨自留下女人,沒

    人打疼她就不會再發(fā)出聲音。他覺得那樣的場面太過平和,他想要有點更激烈的

    動作,繼續(xù)刺激她狗老公的精神。蝎子并不是事先想好的辦法,可是湊巧碰上了,

    納帕盛覺得就用它們也沒有什么不可以。

    只要膽子大,手準(zhǔn),再有點經(jīng)驗,人靠空手能抓蝎子,捏住它帶刺的尾巴提

    起來,蟲子就一點辦法也沒有。可是盛要把它們一路硬塞進(jìn)女人身體里去,到那

    時候恐怕半死的會是這些小動物。直接說,就是先要把屄眼撐大撐圓了才好下手。

    抓到的蝎子扔在一個木桶里,女人被捆綁了半天半夜,下邊身體臟得不成樣

    子,當(dāng)時要桶是為了提水上來給她沖洗。盛再讓人去砍根竹子過來,也不是要有

    多粗多長,只是拿獵刀削開前后竹節(jié)。這以后就再也沒什么懸念,就是用竹片夾

    起蝎子來,一條一條的往竹管開口喂進(jìn)去。

    盛挑了三只個頭最大的,后邊用小樹棍子頂住里捅。女人這條路里邊深不過

    幾寸,棍子頂緊了能感覺到里邊一團(tuán)顫顫巍巍,密密麻麻的小動作,那是太多蟲

    子的須尾擰成了團(tuán),正在她里邊掙扎著要把自己排解開。

    還沒回家的采金人們好奇地等在旁邊,都想看看女人會有什么反應(yīng)。全須全

    尾的爬蟲其實是很讓人心生厭憎的活物,女人的眼睛瞎了那么幾年,大概這是第

    一次能算成幸運(yùn)。她可以不用眼睜睜的看到自己身體底下被塞進(jìn)去三條又肥大又

    生猛的活蟲,也不用看到它們伸張開粗鉗細(xì)腿,張牙舞爪的樣子。佛祖保佑,但

    愿她在黑暗的日子里待得太久,已經(jīng)想不起來蝎子那種讓人汗毛倒豎的長相了。

    女人有點響動,她有點發(fā)抖。沒人知道她猜想了什么,不過那些粗鉗子細(xì)腿,

    還有爬蟲的連環(huán)硬殼在屄里邊躁動起來,那種嫩rou里爬滿了密密麻麻的小尖小刺,

    慌張忙亂的密集恐懼,她多半還是感覺到的。納帕盛是個更加現(xiàn)實主義的男人,

    沒有時間讓女人慢慢體會蟲子和屄的親密接觸,他只是擺弄著套在竹管里的小樹

    枝條,更重更深的往女人身體里邊捅,他要惹出那些毒蟲的火氣。

    像是有人從女人的屄里捅進(jìn)去一支槍管,而且還開了一槍,她突然連人帶著

    木頭釘板發(fā)出轟然的震動,像是要把自己猛烈地發(fā)射出去。當(dāng)然那只是她繃緊的

    肌rou和四肢給人形成的可怕印象,她實際上大概騰空飛出了兩寸的高度,五寸遠(yuǎn)

    的距離。雖然女人早已經(jīng)被折磨得半死不活,被毒蟲蟄在生殖器官的最里邊,那

    一下的驚恐和疼痛還是讓她像一頭被殺著的豬一樣嚎叫了出來。女人的腰部輾轉(zhuǎn),

    屁股飄搖,她最激烈的動作仍然是絕望地抽縮她的光腳板子,鐵釘順著腳骨的走

    勢切割出去,幾乎就要把她的兩只腳掌分剖成四塊rou瓣。

    女人被火燒壞的整個屁股正在腫脹滲水,她的陰戶充實飽滿,粘膩欲滴,就

    連在夜里看上去都是通紅透亮的一團(tuán),像是一盞點在她兩條大腿中間的紅燈籠。

    yindao開口被擠壓成了一道狹窄的細(xì)縫,不管是什么物件,插進(jìn)去拔出來都要有幾

    分艱難。當(dāng)然納帕盛根本就沒在乎女人的感受,只要能做到心狠手穩(wěn),光是硬干

    就行,他的竹管肯定要比女人的rou更硬。為了不讓蝎子從她的里邊往外爬,拔出

    管子以后再往里邊硬塞進(jìn)去一根粗大一圈的木頭橛子,周圍一圈還先削出了倒刺。

    她的屄里邊是一種什么樣的腫脹疼痛,麻癢熱辣的心路歷程,她現(xiàn)在可以自己一

    個人呆著慢慢去品味了。

    納帕盛和他的獵人們躲在下風(fēng)處守過了一整夜。緊緊盯住空地上擺放的女人。

    一整夜過去什么事情也沒有發(fā)生。早上該是有人給女人喝過水,灌過點粥,大家

    又抬著女人去山上搜尋了一整天,女人再挨了一整天的鞭抽火燙,也許還有人拔

    開她下身的木塞換過幾次活蟲。雖然并不一定每回都是會蜇人的蝎子蜈蚣,只是

    就算讓它們在里邊人畜無害的亂爬一天,也足夠讓人惡心得要死。老巖裕沒法去

    想女人是怎么樣的又熬過了這一天,反正……大家都知道事情就要到了最后了斷。

    女人不光是傷痕遍體,血rou模糊,她的整個身體皮下積水,變成了一個臃腫膨脹

    的水桶樣子,那可真的叫做完全脫離了人形。她身體底下吊掛的那個唯一的奶房,

    已經(jīng)被從根子上割開了一大半,整塊大圓rou坨只靠兩三道赤紅的筋腱和一小層人

    皮勉強(qiáng)牽連住胸脯,一直在地下拖拉著,血都往砂土里流淌干凈了,慘白的人皮

    上沒有一絲血色。刀還不光是割斷了她的根基,刀是割碎了她的整個外形。大家

    一定就是往山里亂走過一陣,停下來,活割她一刀。她那個皮革口袋一樣的松垮

    表面上,刀痕豎直深入進(jìn)去,兜底倒切,每一刀都掀翻起來一股rou條,從更深地

    方被硬剜出來的還有成團(tuán)成串的rou袋rou囊。這些雜碎都還在她的奶子上下淋淋漓

    漓的糾纏搖曳,應(yīng)該是奶頭的地方倒只剩下一個暗紅的血眼。她的奶頭恐怕是被

    生拉硬扯才弄掉的,紫黑的皺皮和奶蕾疙瘩一點沒剩,光是留下了幾簇從洞眼深

    處延續(xù)出來,迸裂卷縮的脈管和青筋。

    忍著點吧,再忍忍……沒有多少日子了啊。老巖裕聽到他自己喃喃的念叨出

    了聲音。他覺得自己現(xiàn)在唯一還能做的事,大概就是像一個老女人那樣不停念佛。

    巖裕躲到遠(yuǎn)遠(yuǎn)的地方,有時候忍不住再看一眼他喂養(yǎng)熟了的女牲口。老頭就是不

    看,他也覺得自己眼前一片血光??蓱z的畜生今天挨過的刀子其實不光是落在大

    奶上的,巖裕頭一眼就看到她兩腳底下也都改變了形狀。女人的腳掌邊緣支離破

    碎,一邊一排觸目驚心的紅白窟窿。原來那里可還是長著幾個整齊點的腳趾頭呢!

    洞眼里邊紅的是血,白的是斷開的骨茬,有幾個還帶點滴滴答答的血漿骨髓,

    另外幾個皺縮風(fēng)干,她們大概也是零星的分在不一樣的時間里,一支一支慢慢砍

    完的。真的說砍完了不算實情,其實還給她留下了唯一一個支楞出來,右邊腳上

    的大拇指頭。

    那該是一副有多奇怪,又有多凄涼的樣子。不管多么的奇怪凄涼,都該收了

    吧。老巖裕想。這個場子真到了該收拾起來的時候,咱們大家都該能回家了吧?

    大家都在等著納帕盛做個決定。納帕盛兩眼布滿血絲,滿頭亂發(fā),他提著一

    把刀子團(tuán)團(tuán)打轉(zhuǎn),真像一頭已經(jīng)瘋了的老虎。巖裕不想看他,又不能不看他,他

    終于看到他站定腳跟伸手去拉扯女人的頭發(fā)。盛用出的力氣兇猛,女牲口的脖頸

    直挺起來,又軟滑又順暢的,就是這條地方?jīng)]太挨過打。巖裕覺得她上下只有這

    條頸子不像豬狗牛馬,更像是一頭他年輕時候在山里見到過的,漂亮的大母鹿。

    老巖裕覺得一陣耳鳴眼花閉上了眼睛,他就是光等著那一刀了。殺完以后萬事皆

    休,大家全都老老實實回家轉(zhuǎn)。

    其實非要殺了女人好像也沒什么特別的道理,主要是女人成了這樣反正是活

    不下去的,還有就是……也許盛已經(jīng)變成了你害我兒子我也得殺了你女人的扭曲

    心情。老頭閉著眼睛聽到了女人氣若游絲的喘息和哀鳴,他知道她一定叫不清楚,

    叫不響亮了,問題是她的聲音不該那么歪歪扭扭的繞著圈子,總也不肯消停。納

    帕盛可不是一個會手抖的男人,放空一腔子血水才要花上多少時間?

    男人納帕盛滿山里找他的小兒子,找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花上了兩夜兩天。找到第三

    個晚上他下定決心要殺掉這頭畜生一樣的女人。巖裕老頭再睜開眼睛的時候,他

    看到他年輕力壯的堂侄孫子確實拿著刀子,可是血不是流在女人的脖子底下,而

    是流滿了她的整片光溜溜的背脊。盛放下牲口女人的腦袋轉(zhuǎn)回她的身后,盛到最

    后改變了主意,他沒用尖刀捅穿女人的脖子,而是緊貼著脊椎骨頭割開了她背上

    的皮。

    女人是被鐵釘扎穿了骨rou撐起來這個架子,肚子朝下不好分剖。納帕盛也更

    愿意她到死都是那么趴著,四腿落地才像個動物,盛覺得黑狗喜歡的她就應(yīng)該是

    那么個樣子。盛到最后也不肯完全認(rèn)命,一抹脖子她就死透了,那狗是不是也就

    該完全死了心?

    從背后掏開人腔子不是沒有發(fā)生過的事。人在那時候死的有多疼,死的有多

    慢,納帕盛也曾經(jīng)親眼所見。他想要的就是這個疼和慢。那天差不多是在天黑前

    后,女人被幾個男人輪流著,先用刀切,后用手扒,她的脊椎兩邊緊貼著骨頭被

    割出兩道裂口,涌出的鮮血泛濫起來,不過刀子片皮的速度更快,她背上棕黃色

    的皮層蓬松著脫離人體,像鍋蓋一樣從她的背上揭露開去,沾滿rou漿和血絲的人

    皮蓋子底下鋪排著一片有橫有直,整齊緊致的鮮活肌rou,散發(fā)出騰騰的熱氣。

    撕開一片肌rou,溢上來一層血水。女人畜生那么瘦削的肩背上,淤血積水流

    完過后,那些揭起來的rou瓣都是又單薄又細(xì)膩的樣子,凌亂的皮層和rou瓣沿著女

    人兩邊的肋骨披掛下去,就像是飛蟲被大雨徹底打垮了的翅膀。最后一道沿著肋

    骨剔起來的是一張半透明的網(wǎng)膜,現(xiàn)在每個人都能直接看進(jìn)一個活人的腔子。他

    們看到那里邊擁堵著一大堆鮮紅顏色的水泡氣泡,泡泡們此起彼伏的翻騰上來,

    收攏進(jìn)去,那是她活著的肺臟還在努力喘著氣。這頭女動物被從后半邊揭開了身

    體,她的胸腔像是一口燒煮著大紅湯水的鍋子,盛滿了咸的,甜的,酸的辣的醬

    料。沸騰的人血rou湯咕嘟咕嘟地響動,各種青紫顏色的內(nèi)臟器官忽而脹大忽而縮

    小,在湯水里翻滾漂浮,一時誰都分不清楚她們到底是些什么。

    到那時女人被剝光了皮rou筋膜的肋骨還連接著她的脊椎骨頭。那幾根孤孤單

    單的人骨頭血水淋漓,凌空裸露,擋在她后背的空窗上,就像是地震過后塌光了

    瓦面,只是架著幾根房梁的破屋頂。這幾根橫檔最后是被柴刀刀背敲斷的,敲斷

    以后再用手掰開。硬把她們朝外分張的時候,繞回胸骨的那一頭肯定還要再斷一

    次,不過那個斷口埋在她的胸脯底下。從外邊能看到的只是牲口的兩肋斜刺里各

    挺出來三四支帶斷茬的骨條,她背上被撕扯開的人皮人rou都是朝下垂落拖掛著,

    只有那些斷裂外翻的肋條兀然豎立,就像是一片被野火燒成了赤地的小山坡上,

    還豎立起幾支枯焦干竭的光禿樹干子。

    還沒咽下最后一口氣的女牲口大敞開后背,釘死住手腳,獨自一頭趴在江邊。

    巖裕老頭臨走的時候看到她唯一剩下的大腳趾頭還有點抽抽。巖裕倒是沒有想起

    來去看看她的屄,那時候是不是還堵著一段木頭樁子。不過不管她屄里邊爬著的

    蝎子蜈蚣有多鬧騰,老頭的毛驢女人這一晚上大概真的顧不上去cao心它們。這一

    天晚上納帕盛真的回家躺下,而且一覺睡到了天亮。江這邊的山坡上也真的沒有

    留下一個人看守。老巖裕知道再等天色更亮,一定還是會有人惦記著找回去再轉(zhuǎn)

    幾圈再看??墒撬约旱搅诉@樣的年紀(jì),晚上睡不著覺可是怪不著別人。一直到

    半邊天泛白巖裕才迷糊了片刻,跟著他就爬起來想著要煮玉米粥。當(dāng)然他那天最

    后走出屋門的時候,還是記住了不要端上粥碗。老頭一早出門,走過江灘,遠(yuǎn)遠(yuǎn)

    看到他的母畜還趴在原來的地方,走近再看事情就完全不一樣了。

    女人肚子底下貓著一個小小的光屁股男孩,就算光看他那個小胖屁股,巖裕

    也認(rèn)識那就是他的重侄孫孫,納帕盛的第二個兒子。人長到一歲的時候已經(jīng)有點

    分量,男孩的前半被女人身體遮掩了進(jìn)去,他的兩條小腿還是完全伸在外邊。而

    且是,他的小腿還往泥土里一腳一腳蹬著呢!

    那天一早巖裕見到他的重侄孫子雖然丟了三天半,看起來光是有點迷糊,并

    沒有大礙。他把他抱起來的時候他還含含糊糊的叫他爺爺。巖裕當(dāng)時當(dāng)然什么都

    顧不上再管,那天過后才有人告訴他,女人當(dāng)夜像是還被什么野物糟蹋過一輪。

    她的獨奶上既有爪痕又有牙印,被撕扯啃咬掉了里面的大半rou塊,剩下的只是一

    張單薄的皮rou簾子了。女人兩條光腿上的腱子rou是她當(dāng)時全身上下最豐厚的地方,

    也被吃的暴露出來兩大截腿骨。這些傷口里都還是粘連著血塊的,恐怕是被東西

    吃著的時候她自己還沒有死。她在死前也許還狠命的掙扎過,終于從粗鐵釘子底

    下拉扯出去一只腳,那只腳的腳踝還算完整,鐵釘只是從腳心開始,把后邊的腳

    掌剖成了兩半。

    巖裕的記性也有些含糊。他朦朦朧朧地想想,想到那天早上他撲下地去搶出

    男孩的時候,女人的這半邊身體是垮塌下來,壓實在小家伙的背脊上。女人的膝

    蓋僵硬打彎,她只有掙扎出腳丫子翹高小腿,身板才能放低到地面。她另外那邊

    還是依靠鐵釘子固定才支撐出空間來,空間朝外正好懸掛下被吃空了的女人大奶

    殘留下的半邊人皮,遮掩住他巖裕重孫子的臉蛋。

    女人被猛獸吃掉了半邊,小孩沒事。女人的身體瘦弱傷殘,她能掩蓋遮擋住

    的,其實只是一個小男人的一點點地方。反正事情的結(jié)果就成了這樣,隨便每個

    人怎么去胡思亂想。孩子是怎么沒的,又是怎么有的,是什么東西吃掉了女人,

    大黑跟這一切又是怎么個關(guān)系,恐怕更是永遠(yuǎn)也沒人能弄清楚的糊涂賬了。

    巖裕老頭那天一大早上,抱著他的重侄孫子跌跌撞撞地走過淺灰色的白沙石

    灘,趕回采金村里去報告好消息。那天以后巖裕再也沒有看見過他喂養(yǎng)了好幾年

    的母牲口。真的能夠確定的事情,是采金村里的牲口女人那天早上身體還有點熱

    乎,但是確確實實的已經(jīng)斷氣。以后趕過去看熱鬧的采金人們在灘邊挖了個石坑,

    他們把女人從木架鐵釘子上拉扯出來,拖進(jìn)坑里,再往她的尸體上填回去一堆鵝

    卵石頭。石頭灘上平平整整,四面看看都是一個樣子,老巖裕想,年輕人真是手

    快腳快的,做事沒有回手。他們就沒想到要留個什么記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