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來了。顧巳無奈。還天才剛剛亮，被子里鉆進來一只毛扎扎的狐貍，實在是煩得不得了。可顧巳是個和氣性子，對著這么個小玩意兒發(fā)不出火，他睡眼惺忪地把被子掀起一個角，黑乎乎的被子里露出兩只亮晶晶的小眼睛。

    “回你自己床上睡。”顧巳閉上眼睛，試圖再睡一會兒，“說了多少次了，別往我的被子里鉆。”

    錢湘每天凌晨就起來練劍，從基本功練到點漆劍法，這本沒什么。但是最近這孩子不知道什么毛病，練完了劍，洗完了澡，總喜歡變回原型往他的被子里鉆。這讓睡眠不足的顧巳有些煩躁。

    小狐貍卻沒走，把自己團得更小了一點，靠著顧巳的腿開始打盹兒。顧巳忍了忍，認命地靠著熱乎乎的毛團又睡了過去。

    什么小狐貍，毛一點也不軟，怪扎人的。

    一覺睡醒，已經(jīng)是早上。顧巳隱約覺得不太對，腿邊的小狐貍一個勁兒地哆嗦，時不時還會狠狠地打一個激靈。他心里一凜，趕緊掀開被子來看，“小湘？是不是骨頭又疼了？”

    狐貍團子又是一個哆嗦，輕輕嗚了一聲，顧巳定睛一看，這小東西把頭埋進自己的下腹，紅潤的舌頭一舔一舔，竟是在、在……他那一根東西已經(jīng)被舔得支棱起來，每被舌頭舔一下，就舒服得打一個激靈。

    “錢湘！你在我的床上做什么！”顧巳難得冒出幾分真火，“給我變成人形！”

    “嗚，顧巳！”小狐貍嘭地變成了人形，一雙媚眼燒得通紅，“聞著你的味道，我——嗚，好脹，變成人形，就舔不到了……”

    “你！既然修成了人形就不要跟個小畜生似的！“顧巳出手摁住錢湘伸下去試圖撫摸自己的手，用自己的腿壓住了他白嫩的小腿，“連自己的本能都戰(zhàn)勝不了，誰教你的？”

    “唔，沒有。“小狐貍連鼻頭都紅紅的，可憐兮兮地看著顧巳，”為什么不行？我看他們整天都在做，我爹也說這種事沒什么可恥的?！?/br>
    他一提錢玉崢，顧巳心里就難受，哪里還忍心罵他，只有嘆氣道：“錢先生身體常年、常年不適，沒有精力一直盯著你，有些事說得籠統(tǒng)了。青木宮里那些人沉湎情欲，在塵世卻不同，你既然變成了人，就得把規(guī)矩學(xué)起來?！?/br>
    錢湘掙了掙，沒能擺脫顧巳的壓制，身上又渴得厲害，聲音脆脆的，支吾道，“現(xiàn)在就要學(xué)嗎？我可不可以泄出來以后再學(xué)……“他揚起雪白的小臉兒，眼睛淚朦朦的，挺著腰用自己那一根濕紅的東西蹭了蹭顧巳，”小湘剛剛舔得正舒服——唔呃！不！“

    顧巳已經(jīng)低頭含住了他，這太突然了，錢湘驚恐地感覺到溫熱的黏膜包裹住了自己，本來就臨近巔峰的身體瞬間崩解，快意如雪崩一般擊潰了他?？墒撬姆磻?yīng)卻出奇的大，小腿一蹬，哀鳴著向后一躲，顧巳反應(yīng)不及，竟然被他掙脫了，熱脹的蘑菇頭擦過顧巳的牙齒，痛得小狐貍哭叫一聲，倒在凌亂的被子里一股一股地噴了出來。

    “小湘？小湘！”顧巳嚇了一跳，他只見過被口的時候下意識往里面頂?shù)模瑓s沒見過這么害怕的往后縮的，眼見著錢湘已經(jīng)縮成一團，鉆進被子里，只得無奈道，“碰疼了吧？你躲什么，你也不擦一下就去被子里，等會兒床單和被套都要洗了?！?/br>
    錢湘蹬了兩下，從被子里露出一點圓潤的腳尖，又受驚似的縮了回去，聲音悶在被子底下，還帶著點鼻音，“很疼的。你別吃我，我害怕。”

    不愧是狐貍精，顧巳隔著被子揉了揉他，“出來吧，我吃你做什么?！彼肓讼?，遲疑道，”是不是那時候抓了你解毒的時候嚇到你了？我剛剛只是想讓你舒服的?！?/br>
    錢湘慢慢地抱著被子坐起來，臉上紅紅的，光滑的肩膀露在外面，有點兒抖，“我知道，就是忍不住想躲?！彼悬c兒虛弱地笑了一下，“不是你那次的事情，那次確實很害怕，但、是以前……以前在青木宮的時候，我有個差不多大的朋友就是這么死的?！彼痤^，“我知道顧巳是好人，不一樣的，只是沒控制住。”

    顧巳索性把他從被子里挖出來，抱在懷里，“行了，說說吧，你那個朋友。你希望我聽吧。”

    “嗯，我說給顧巳聽?！毙『傆悬c冷似的靠在蛇妖的懷里，“他是個小刺猬，長得很可愛，跟他一起的也是個蛇妖，平日里他們兩個就好，常常一起zuoai，小刺猬跟我說蛇妖給他口的時候很舒服，直到有一天……蛇妖犯了宮主的忌諱，就被、被……”

    顧巳抱緊了錢湘，沉默地親了親他的頭頂，小狐貍放輕了聲音，“蛇妖被灌了一杯我爹的jingye?！彼陬櫵茹等坏哪抗庵袗灺曊f，“蛇妖受不了，宮主把我的朋友、那個小刺猬帶給他，他就把小刺猬纏起來，一邊插他，一邊用嘴吃他的下面。宮主對小刺猬說，想要活命的話，就把身上的刺豎起來，就能把蛇妖刺死?！八穆曇魸u漸小了，眼睫垂下來。

    顧巳已經(jīng)猜到了故事的結(jié)局，“小刺猬舍不得?！?/br>
    “是，他舍不得。”錢湘繼續(xù)說，“我爹身上早就被他們浸透了各種藥物，他的陽精完全剝奪了蛇妖的理智，所以蛇妖就死死地纏著他最喜歡的小刺猬，一直吸著他的yinjing，開始還能、后來連血rou都吸出來了。我很害怕，顧巳，小刺猬死的時候，求我把他的尸體扔了，這樣蛇妖就不會知道了。可是怎么可能呢，那么多人都看見了。他就去刺殺宮主，結(jié)果死在副宮主手里了?！?/br>
    “所以呢，錢湘，你覺得害怕？”顧巳把悲傷的小狐貍轉(zhuǎn)過來，面對著他，“口并不是什么不好的事，你知道的吧。你的朋友很不幸，但是這并不是他死的原因?！?/br>
    “嗯。我知道?！卞X湘把頭靠在顧巳的肩膀上，軟軟的頭發(fā)搔的顧巳的脖子有點癢，“我爹說，青木宮的人都很臟，讓我不要碰他們，其實我覺得不全對。只是好的人不像我這么幸運，他們沒有活下來?！?/br>
    顧巳沉默地扯了兩張紙巾，把小狐貍小腹上沾的白濁擦拭干凈，卻感覺年輕的男生又慢慢地哆嗦起來，他疑惑地抬起頭，對上錢湘故作鎮(zhèn)定的眼神，“顧巳，你要開始教我了嗎？”

    “什么？”顧巳沒反應(yīng)過來，“教你什么？”

    “我會害怕被、被koujiao，這是不是不對？你是打算給我扳過來嗎？”錢湘有點忐忑地問，“能不能不要這么快開始學(xué)？我剛剛射過了，現(xiàn)在不太想——”

    “不會?！鳖櫵仁Γ拔也粫饽?。你不喜歡被口，那就不做。為了這個約束你，沒這個必要。只要你覺得舒服就好?！?/br>
    第二天，晨星未墮，凌晨時分，錢湘練完了一套劍法，喘著氣走進浴室。

    今天，今天一定不能再拖了，錢湘任憑溫暖的水流沖洗汗?jié)竦纳眢w，給自己打氣，今天一定要走了，在這里已經(jīng)很久了，我是時候應(yīng)該走了，不能因為顧巳比較好，就一直纏著他。

    他想回屋，卻在路過顧巳的臥室的時候鬼使神差地走了進去。

    不能這樣，錢湘，你清醒一點，你再這樣的話，不是跟昨天、跟前天、跟之前的那些天一樣了嗎？

    他走到顧巳的床前，忍不住又想，算了，等他醒來，跟他打個招呼再走吧，總不能不辭而別。

    他化作一只紅毛的狐貍，鉆進顧巳的被窩，小心地趴在蛇妖的腿旁，用鼻子蹭了蹭顧巳涼涼的皮膚。

    我就在這里等吧，等他醒了，就跟他告別，就——

    顧巳無語地感覺到腳邊又來了個毛茸茸的團子，這回他小腿一收，用腳尖把毛團子勾到前面，伸手一撈，抱著小狐貍，繼續(xù)睡。

    錢湘大氣也不敢出，定定地盯著顧巳的睡臉看了一會兒，終于放松下來，把腦袋靠在蛇妖溫涼的肩膀上，沉沉地睡了過去。

    今天就算了吧，再、再等一等好了。小狐貍迷迷糊糊地想。

    怎么辦，小刺猬。我也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