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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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蘭舫清早醒來時看著頗為陌生的床愣了一下,過了一會兒才想起來自己應(yīng)該是在阮玉顏的別苑,側(cè)頭一看,柳江茗趴在床邊睡得正香。 昨天她的傷本就不輕,騎馬一路更是加劇了傷勢,已經(jīng)趨于愈合的傷口再度流出血來。她強撐了一路,到別苑一下馬就暈過去了,應(yīng)該是把江茗嚇壞了吧。 沈蘭舫摸了摸柳江茗的頭發(fā),看著他眼下的青黑有些心疼,小家伙昨天怕是擔驚受怕了一晚上。 柳江茗太累了,可是他心里記掛著事,睡得并不很熟,感覺到頭上有熟悉的觸感,便掙扎著醒了過來。 “蘭舫!你醒了,有沒有哪里痛?”柳江茗見沈蘭舫醒了,一下子直起了身子,又見她臉色依然蒼白,忍不住問道。 “江茗,你太累了,要好好休息一下。我沒事,你去歇一會兒吧。”沈蘭舫微笑著握住柳江茗的手,溫柔地勸道。 “你這樣我怎么可能睡得著。你等著,我在廚房煲了參湯,一直溫著,我去拿過來。”說罷柳江茗不等沈蘭舫回應(yīng),急匆匆地去了廚房。 沈蘭舫無奈地笑了笑,也不再勸他。 “倒是趕巧,我正來你就醒了。”阮玉顏推開門,邊說邊走了進來,“大夫說你身上的傷口很多,但只有左腿一處較深,萬幸沒傷到骨頭,養(yǎng)上半月就好了。昨天是一時失血過多才暈過去了,這幾日多吃些紅棗瘦rou,盡快補回來?!?/br> “你可要保重好身體,昨日你暈過去時臉色慘白,衣服都被血浸透了,江茗抱著你險些也跟暈過去。若不是大夫及時趕來說你沒事,我看江茗就要去跳湖了?!比钣耦佔诖策叺陌噬闲χ蛉ぁ?/br> “閣主!”柳江茗臉色通紅,端著碗湯站在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羞惱得說不出話來。 “讓江茗嚇到是我的不是”,沈蘭舫笑著沖柳江茗招招手,拉著他坐到床邊,圈在自己懷里,又聞了聞他端上來的參湯,“唉,參湯這東西可真是又苦又澀,你看我也沒什么大事,不然咱們就別喝了吧?!?/br> “那可不行,江茗熬這湯熬了一晚上呢,”阮玉顏笑著說,“你若是不喝,江茗又要哭了?!?/br> 沈蘭舫看著臉色微紅但眼睛仍一眨不眨盯著她的江茗,忍不住心疼,湊過去吻了吻他的唇,說道:“喝也行,但是我現(xiàn)在太累了,手臂都抬不起來,不如江茗來喂我吧?!?/br> 柳江茗水光瀲滟的眼眸羞澀地瞥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含笑坐在一旁地阮玉顏,低頭含了一口參湯,還在原地猶豫,就感覺沈蘭舫扣住他的后腦向前一拉,唇已經(jīng)被堵上了。沈蘭舫的舌撬開他的唇長驅(qū)直入,苦澀的參湯在兩人唇齒間流淌。柳江茗感覺到沈蘭舫的舌攪得他嘴里天翻地覆,眼角不可抑制地滲出些水跡,呼吸也越來越困難,沈蘭舫這才將唇挪開,臨走前還依依不舍地輕咬了一下他的下唇。 “誒,你們兩個怕不是忘了旁邊還有個人吧?!绷杏X自己連著被沈蘭舫吻了好幾次,正迷迷糊糊想著這碗?yún)趺催@么多,就聽見耳畔傳來了阮玉顏的聲音,一下子清醒過來,臉色紅得滴血,低下頭去訥訥的不說話了。 沈蘭舫心情極好,笑著對阮玉顏說道:“真是不好意思,江茗嘗起來太甜了,一時忘情,怠慢了阮閣主。不過阮閣主若是心里不舒服,大可以找人試試,也冷落我一回?!?/br> 阮玉顏似笑非笑地橫她一眼,沒說話。 沈蘭舫將埋在她懷里的柳江茗挖出來,輕聲說道:“江茗,我想吃粥,你去問廚房能不能做一些?” 柳江茗似乎想說什么,不過看了看沈蘭舫又看了看阮玉顏,還是乖乖地點了點頭,給她墊好了身后的靠枕,端著空碗走了出去,臨走前還貼心地關(guān)上了門。 沈蘭舫微笑著目送他出門,這才坐直了身子,沖阮玉顏正色道:“阮閣主,那陸維呈可是嚴黨?” 阮玉顏神色嚴肅,肯定道:“是,非但是嚴黨,還是嚴謹?shù)男母?,是嚴謹放在金陵的暗哨,我也是折了好多人手才打聽出來?!?/br> 阮玉顏看了沈蘭舫一眼,接著說道:“想必你也猜到了,嚴謹和亞番國私下有聯(lián)系。陸維呈的祖父是亞番國的人,她精通亞番國語,一直都承擔著嚴謹和亞番國之間交往的任務(wù),況且金陵織造局日進斗金,她往日孝敬嚴謹?shù)囊膊皇切?shù)目。不過她隱藏極深,表面看起來與嚴謹勢同水火,還是那日我一手下陰差陽錯發(fā)現(xiàn)她有亞番國的信物,這才起疑??上侨招袆硬⒉豁樌覙抢镎哿撕枚嗳?,還是沒能把那信物帶回來,還打草驚蛇,引得陸維呈徹底清理了一遍府邸。” “是不是一枚印有亞番國火焰紋飾的腰佩?”沈蘭舫問道。 阮玉顏有些驚訝地看她一眼,“你竟也知道?” 沈蘭舫搖了搖頭,說道:“那日我與江茗去落霞湖游玩,無意間撿到的,大約是你們行動時被扔在湖里了吧?!?/br> 阮玉顏閉了閉眼,說道:“大約是正往別苑來時遇到陸府追兵,情急之下扔進湖里了吧,居然被你撿到了,可惜那次行動的十一人竟無一人生還?!?/br> “抱歉,”沉默了一會兒,沈蘭舫又問道,“那昨日你們的行動是怎么回事?為何讓江茗……” “這次是我對不住他,”阮玉顏低下頭說道,“自那日行動以后陸維呈便十足謹慎,陸府像是鐵桶一般無法突破。我們思來想去,因她愛琴,只能從琴這條路走了。我也會一些琴,雖然不如江茗那般出色,本來我打算自己先去,看能不能得了陸維呈的信任,可惜我在一次探查時不慎傷了腿,接觸下來又見陸維呈對我十分戒備,只能暫時放棄。” 阮玉顏邊回憶邊對沈蘭舫徐徐道來:“這次亞番國使臣來是協(xié)商她們下一步的行動,據(jù)我所知,她們的目標是鎮(zhèn)守西北邊疆的陳默將軍,陳將軍戰(zhàn)績卓著,在民間威信極高,亦是陳后和大皇女最大的依靠。眼下京城暗流涌動,她們大約是想先下手為強?!?/br> “難怪……”沈蘭舫低頭思索了片刻,說道:“前幾日家母來信,說是西北邊疆有異動。陳將軍鎮(zhèn)守西北多年,百姓安居樂業(yè),與外番也算井水不犯河水,已經(jīng)十幾年沒有亂子了。陛下近來越發(fā)昏沉,一日里睡得倒比醒得多,嚴貴君和二皇女日日守在金鑾殿,母親她們要面圣也是困難重重。我還道西北緣何在這樣微妙的關(guān)頭鬧了起來,原來如此……” “正是這樣,”阮玉顏接著說道,“陸維呈每月初三會拿出上月賬目檢查,與嚴謹和亞番國交往的信件也會在初三銷毀,昨日那亞番國使臣已經(jīng)出發(fā)進京,再晚就來不及了,所以我們實在不能錯過這日。萬幸陸維呈對江茗沒有戒心,我讓江茗耍了個小手段,終于得以在初三進了她的府邸,府里有暗線接應(yīng),江茗的任務(wù)就是拿到賬目和信件?!?/br> 沈蘭舫雙手緊緊絞在一起,聽著阮玉顏平鋪直述的話仍是一陣心驚rou跳,她差一點,差一點就要失去江茗了,若是有一步走差,她怕是到死都以為江茗背叛了她們的感情。 “阮閣主,”沈蘭舫忍不住說道,“江茗性子單純,又無武力傍身,如何能執(zhí)行這樣兇險的任務(wù),萬一他……”沈蘭舫哽了一下,哪怕只是想到那種可能性,也驚得一身冷汗。 “抱歉……”阮玉顏有些歉意地說道,“江茗知道我們的計劃,自己也堅持要去,我已經(jīng)盡力將江茗的危險降到最低了。我本打算這件事過后,就讓他隨你回府,沒想到竟然被你中途發(fā)現(xiàn),江茗為了保密什么也沒說,行動時卻是存了死志的,陸維呈又留了后手,這才出現(xiàn)了昨晚的情況。說來,這件事的確是我對不住他,你千萬莫要怪他?!?/br> 沉默了片刻,沈蘭舫突然問道:“五年前你當真是無意間救了江茗的?” “不是,”阮玉顏回憶道,“我與他母親柳文瑛大人有些舊交,聽聞他流放時就打算好截囚了。剛將他救回來時他的狀態(tài)非常差,每日都在哭,整夜整夜的失眠,偶爾喝了藥睡著了也會哭叫著母親驚醒。我擔心他的身體熬不住,只能告訴他我們的計劃,江茗知道后非要加入進來,我便將他暫時放在芳菲閣。本來只是想先穩(wěn)住他,沒想到他小小年紀心性卻極為堅韌,沒幾個月就成了閣里的頭牌,給樓里遞來很多重要的消息?!?/br> 沈蘭舫只是從這些話里略略想象一下當時的江茗,心口就一陣刺痛,那可是她捧在手心里長大的小少年啊…… 阮玉顏見她沉默,也體貼的沒有再說話,半晌才聽見沈蘭舫說道:“阮閣主,家母之前已經(jīng)暗中聯(lián)系了陳將軍,打算扶持大皇女。沈家經(jīng)營多年,門生遍布天下,如今陛下抱恙,定不能讓嚴謹那jian賊得勢,母親已經(jīng)在暗中籌謀各地共同檢舉嚴謹,如今也掌握了些線索,可惜仍差足矣致命的一點,若有了那些信件和賬目,必然能一舉將其拿下。” 阮玉顏沉思片刻,下定決心似的說道:“沈蘭舫,嚴黨只手遮天、屠害忠良已經(jīng)數(shù)十年,我這二十年為扳倒這龐然大物耗盡了心血。我信你為人,亦信你對江茗的情誼,東西我交給你,還有我這二十年來搜集到的其他證據(jù),京城中我有暗線埋藏多年,如有需要定會助你一臂之力?!?/br> “多謝?!鄙蛱m舫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