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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瓊明神女錄】(83)

    【瓊明神女錄】第八十三章:少女心事多煩憂

    作者:倒懸山劍氣長存

    28年/2月/25日

    字數(shù):6200

    【第八十三章  少女心事多煩憂】

    「試試?試什么?」

    季嬋溪木立著,良久也沒有反應(yīng)過來,「和他?」

    「嗯?!?/br>
    陸嘉靜點點頭,語速輕緩:「是這樣的,方才我們在失晝城外遇到了一個大

    妖,也是天生劍靈,根據(jù)我們計算,恐怕只有夫君化體為劍,再配合著大當(dāng)家才

    有可能戰(zhàn)勝他。如今我已靈力虧空,我們需要一個新的持劍人?!?/br>
    季嬋溪更加疑惑了,指了指大家,道:「兩位當(dāng)家修為皆要勝過我,排隊也

    排不到我吧?」

    陸嘉靜語調(diào)平靜道:「持劍之人必須與他心意相通才行?!?/br>
    說完之后,她看著季嬋溪,觀察著那張清冷俏顏上微妙的變化。

    季嬋溪像是琢磨了一會才聽懂了意思,她抿著薄薄的嘴唇,一臉懷疑地看著

    陸嘉靜,道:「陸jiejie不必這樣的,我和他之間真的沒什么?!?/br>
    陸嘉靜啞然失笑,原來少女竟以為她是在設(shè)法試探自己。

    她偏了些頭,視線移向身后的林玄言,道:「試試?」

    林玄言看著陸嘉靜,笑道:「我們彼此看過對方的光陰長河,故而可以心意

    相通,我對靜兒忠心耿耿,與其他人自然不可能。」

    對于林玄言的話,季嬋溪難得地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試一試都不行?」

    陸嘉靜繼續(xù)問。

    林玄言無奈地看了陸嘉靜一眼,道:「這絕無成功可能,浪費時間不說,說

    不定還會置季姑娘于危險。」

    陸嘉靜訝然道:「如此推托?你們之間不會真的有什么吧?」

    季嬋溪秀眉微蹙,面容有些陰沉,似是賭氣。

    她忽然伸出了右手,五指張開。

    「既然陸jiejie這般懷疑,那就試試好了?!?/br>
    陸嘉靜哭笑不得,心想這也太好騙了吧?但見她大大方方伸出了手,便又看

    了林玄言一眼。

    林玄言看著陸嘉靜的目光,箭在弦上,也由不得他了。

    他在心里默默祈禱了一句,卻也不知道該祈禱成功還是失敗。

    林玄言走到季嬋溪的身前,同樣伸出了手,「季姑娘得罪了。」

    季嬋溪狠狠瞪了他一眼,心想我連那種地方都被你摸過看過,如今握個手還

    說得罪了?果然在陸jiejie面前就裝模作樣!衣冠禽獸。

    自己怎么可能和這種人心意相通?她有些賭氣的傾了些身子,一把抓住了林

    玄言的手,狠狠一捏,兩人手指交替錯在了一起。

    十指相扣。

    季嬋溪和林玄言都閉上了眼,像是要感應(yīng)什么微妙的聯(lián)系。

    季嬋溪陷入了冥想,眼前是茫茫的黑暗,她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卻一無所

    得。

    林玄言同樣陷入冥想,可他也感知不到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兩個人像是單純

    地握著彼此的手,除此以外,所有的一切都隔著山海。

    林玄言率先睜開了眼,望向陸嘉靜,笑著搖了搖頭。

    陸嘉靜也不知道是應(yīng)該高興還是應(yīng)該失望,也只好無奈地笑了笑。

    林玄言想要抽出手,卻發(fā)現(xiàn)季嬋溪依然閉著眼,她的發(fā)絲,衣裙和凹凸的身

    體曲線忽然靈動了起來,而她白暫精致的俏臉上依舊看不到什么變化。

    季嬋溪的手忽然用力了幾分。

    那一刻,她忽然想起了,來到北府的天,做的那個夢。

    她在一片幽深的峽谷,走在一條羊腸小徑上,石道兩邊矗立著許多石碑,她

    遇碑則停,認真看了一遍那石碑上根本看不懂的文字,然后繼續(xù)前行。

    走著走著,她來到了焚灰峰的山頂,石徑寒山,古城人家,一切如舊。

    她的身邊立著一個雪白而模煳的身影。

    那一次,她扭頭望去,怎么也看不清他的容顏。

    這次她再次轉(zhuǎn)過頭,那張臉卻清晰了起來,眼眸沉靜如墨,眉毛鋒銳如劍,

    他微笑著望著自己。

    赫然是林玄言的樣子。

    季嬋溪秀眉微蹙,她抿著薄薄的嘴唇,不明白這幅畫面的含義是什么。

    她的視線下意識地望向了斜下方,她發(fā)現(xiàn)兩個人的手握在了一起,不是牽著

    手,而是五指相扣地握在一起。

    她心念微動,霍然間,一條巨大的長河毫無征兆地奔涌過視野,自潮斷山流

    經(jīng)焚灰峰,滔滔不絕。

    季嬋溪閉上了眼,發(fā)帶忽然斷裂,一頭漆黑如墨染的長發(fā)散了開來,無風(fēng)猶

    自飄搖。

    林玄言察覺到了異樣,他感覺自己的神魂像是被什么東西搗碎抽離,這具身

    子也不屬于自己了。

    這是化體為劍的前兆。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陸嘉靜等人也察覺到了異樣,三人連忙起身護在他們周

    圍,隨時準備用強硬的手段分開兩人。

    林玄言再次合上了眼,這一次他看到的不是一篇漆黑,而是半空中飄舞的一

    襲黑裙,黑裙一直遮到了膝蓋,露出了白暫纖細的小腿,季嬋溪披頭散發(fā),懸浮

    半空,她清冷的容顏上,一雙眸子銀亮如霜,她隔著茫茫的黑暗,對著自己伸出

    了手。

    冥想的場景中,林玄言情不自禁將手合了上去。

    呲然一聲,似是雷火炸開,季嬋溪的身前,林玄言的身影已經(jīng)消失不見,取

    而代之的,是一道耀如白日的細芒,細芒緩緩浮現(xiàn),如從虛空中鉆出,凝結(jié)成了

    三尺劍的形狀。

    而一個巨大的法相浮現(xiàn)在了季嬋溪的身后,法相是林玄言的模樣,他有些茫

    然地看了看自己,看了看那柄劍,似乎還沒明白發(fā)生了什么。

    季嬋溪顫抖著握住了那柄劍,一身黑裙如灌滿了大風(fēng),緊貼著肌膚,向后嘩

    啦啦地響著。

    那一刻,她的境界瞬間突破了化境的天花板,一下子來到了通圣巔峰。

    但是這種強借力量的行為對于自身傷害極大,林玄言心念一動,主動掙脫了

    這種狀態(tài)。

    光芒灼熱的細劍消失,法相消散,林玄言重新出現(xiàn)在了面前。

    季嬋溪雪白的劍目漸漸散去,重新變得黑白分明,她境界重新回到了化境,

    臉色蒼白,有些虛弱。

    她同樣茫然地看著林玄言,似是還沒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了什么。

    林玄言自然已經(jīng)明白了過來,他雖然還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能和季嬋溪做到

    這一步,但他時間還是心虛地望向了陸嘉靜。

    陸嘉靜也盯著他,眼神意味不明。

    「靜兒你聽我解釋……」

    林玄言面色尷尬。

    陸嘉靜冷冷道:「有什么好解釋的?心意相通是假的?化體為劍是假的?還

    是你還想口口聲聲說只喜歡我一個?」

    林玄言猜測道:「或許是我之前想錯了,并非需要心意相通才能持劍?!?/br>
    「哦?是嗎?」

    江妙萱柔柔地笑了起來,對著林玄言伸出了手。

    林玄言看著面色柔和,嘴角翹起的江妙萱,心想你這個小道姑這時候搗什么

    亂!陸嘉靜柳眉輕挑,示意林玄言試一試。

    林玄言只好握住了江妙萱的手,兩個人五指扣在了一起,然后同時進入了冥

    想,冥想了好一會兒,兩個人也沒有絲毫的反應(yīng),江妙萱睜開了眼,望著陸嘉靜

    ,微笑搖頭。

    在一旁靜看了許久的南宮也忍不住抿嘴輕笑。

    季嬋溪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又看了眼陸嘉靜,眼神很快地收了回來,她不自

    然地扯了扯棉布裙的衣角,一句話也不說。

    林玄言認命地抽回了手,不太敢和陸嘉靜對視。

    陸嘉靜走到了他的身邊,抓住了他的手腕,將他向著門外拉去。

    房門砰得一下關(guān)了起來。

    尚在房間的大當(dāng)家和二當(dāng)家對視了一眼,然后扶著有些虛弱的季嬋溪坐了下

    來。

    季嬋溪看著江妙萱,有氣無力道:「南卿jiejie……」

    江妙萱把少女摟在了懷里,輕笑道:「小嬋溪長大了,有喜歡的人了,怎么

    也不該如此不高興啊?!?/br>
    「可我不喜歡他啊?!?/br>
    季嬋溪恨恨地咬著嘴唇,又往江妙萱柔軟的懷抱里靠了靠。

    陸嘉靜出了門之后,又拉著林玄言走了好長一段距離才停了下來。

    林玄言也平靜了許多,他看著女子秀美的側(cè)顏和披過肩頭的柔長青絲,也捉

    摸不透她到底是怎么樣的情緒。

    陸嘉靜停下了腳步,轉(zhuǎn)過身望著林玄言,眸子月牙般彎了起來,嘴角翹起,

    微笑道:「怎么?以前總說要尋個三妻四妾享齊人之福,怎么事到臨頭這么怕事?我能吃了你不成?」

    林玄言越是看見陸嘉靜笑,便越覺得有些心虛,他低下了些頭,道:「那些

    不過是玩笑話罷了,有靜兒陪著就夠了?!?/br>
    陸嘉靜道:「少來了,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恨不得我當(dāng)場點頭,好讓你得償所愿抱得

    美人歸吧。」

    林玄言誠懇道:「這個真沒有?!?/br>
    陸嘉靜雙臂環(huán)胸,背靠著欄桿,盯著他,道:「你還有什么想說的?」

    林玄言看著陸嘉靜的眼神,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道:「我可能確實有些喜歡

    她?!?/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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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嘉靜也沒有生氣,嗯了一聲,道:「還有呢?」

    林玄言道:「但是和靜兒不一樣,對于季姑娘,我只是喜歡,并沒有覺得非

    她不可什么的,只是覺得有趣?!?/br>
    陸嘉靜冷笑一聲,「很多后來非她不可的感情,都是從這樣的小情緒開始的?!?/br>
    林玄言問:「那靜兒到底怎么想?」

    陸嘉靜看似隨意道:「如果她也喜歡你,那就收了吧?!?/br>
    林玄言以為她還在考驗自己,鐵骨錚錚地搖頭道:「臥榻之側(cè)豈容他人鼾睡?」

    陸嘉靜聞言笑了起來,她輕輕地擺了擺手,道:「好了,我也不嚇你了。我

    知道你和季姑娘早已相識,北府之中又時常在一起聊天談心,兩人心意相合也是

    正常的事情,季姑娘也陪了我三年,我們也情同姐妹。這次的事情……若是她不

    介意,我也不介意?!?/br>
    林玄言試探性問道:「真的?」

    陸嘉靜狠狠瞪了他一眼,道:「狐貍尾巴露出來了?」

    林玄言連忙收斂了神情。

    陸嘉靜繼續(xù)道:「如今失晝城這么亂,周邊虎狼環(huán)飼,雖然我們實力都不弱

    ,但是在若投身戰(zhàn)場,生死便都在懸崖邊上了,我可不想哪天,季姑娘出了事情

    再追悔莫及。」

    「所以便宜你這一次了,等到以后天下太平了,你要再想納妾,哼?!?/br>
    陸嘉靜冷哼一聲,目光里透著千刀萬剮的寒意。

    林玄言看著陸嘉靜雙手環(huán)胸斜倚欄桿,依舊有些兇巴巴的樣子,知道她內(nèi)心

    已經(jīng)讓步了。

    看著陸嘉靜的臉,他沒有覺得高興,心中的是對她的愧疚。

    月色下青色的道裙泛著澹色的光,襯得她清冷而貴氣。

    林玄言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抱抱她。

    陸嘉靜卻一把將他推了開來,「你個負心漢離老娘遠點?!?/br>
    說著,陸嘉靜跺了跺腳,也不知道是真生氣還是假生氣,轉(zhuǎn)身向著長廊的另

    一頭走去。

    林玄言跟了上去。

    「別跟著我。」

    陸嘉靜澹澹道。

    「那我去哪?」

    林玄言無辜地問。

    陸嘉靜冷聲道:「當(dāng)然是去找季姑娘問問她怎么想,還要我教你?」

    林玄言試探性問道:「那我現(xiàn)在就去?」

    陸嘉靜冷哼一聲,頭也沒回,自顧自地向前走去。

    靜靜想靜靜?女人的心思真是難猜啊。

    林玄言嘆了口氣,站在原地徘徊了片刻,一直到陸嘉靜的身影消失在長廊的

    盡頭,他才轉(zhuǎn)過身,重新向著房間的方向走去。

    房門打開,溫柔的月色透了進去,季嬋溪側(cè)過了些臉,看著林玄言。

    南宮見他身邊沒人,便問:「陸姑娘去哪里了?」

    林玄言搖了搖頭,道:「可能是想一個人靜靜?!?/br>
    江妙萱微笑道:「那我家小嬋溪怎么辦?你以后會好好待她嗎?」

    說著,她將懷中的黑裙少女向著林玄言推了推。

    季嬋溪解開了發(fā)帶,長發(fā)有些凌亂地披著,她賭氣地看著江妙萱,「你也取

    笑我?」

    林玄言看著長發(fā)凌亂,黑裙褶皺的少女,柔聲道:「季姑娘,我們可以單獨

    談?wù)剢???/br>
    季嬋溪白了他一眼,窩在江妙萱柔軟溫暖的懷里,把弄著她的拂塵,好一會

    兒才將拂塵擱到了一邊,點了點頭。

    他和季嬋溪一同出了門。

    兩個人沉默地走了許久,不知不覺又來到了央月宮的那片露臺上。

    月色如水瀉下,少女抬頭望月,皎潔的眉目間似是覆著澹澹的霜。

    「季姑娘?!?/br>
    林玄言首先開口。

    季嬋溪冷冷道:「現(xiàn)在就我們兩個人,裝什么彬彬有禮?前幾天扒我裙子,

    今天就正人君子了?」

    林玄言也笑了起來,放松了許多,他伸出了手,道:「大小姐,要不要再確

    認一次?」

    季嬋溪將手負到了身后,「不必了?!?/br>
    林玄言問:「那你怎么想?」

    「我不知道?!?/br>
    季嬋溪道:「你呢?」

    林玄言笑道:「那天我就說過,我一直很喜歡季大小姐的啊?!?/br>
    季嬋溪回想起那天的對話,輕聲道:「我以為那是玩笑話?!?/br>
    「你什么時候開始喜歡的?」

    季嬋溪問。

    林玄言搖搖頭,「我哪知道?或許是次見面我見色起意?或許是試道大

    會上惺惺相惜?又或許是那年冰橋上……當(dāng)然,最有可能的是北府三年里點點滴

    滴?!?/br>
    季嬋溪哦了一聲,問:「那陸jiejie怎么說啊?!?/br>
    林玄言道:「靜兒讓我來問問你的意思?!?/br>
    季嬋溪道:「我覺得沒什么意思?!?/br>
    月影斑駁,清風(fēng)徐來,兩個人站在月色下,一個眺望著殘月,一個眺望著銀

    白色的樓閣,又各自沉默了許久。

    林玄言再次打破了寧靜。

    「季姑娘是在生我的氣嗎?」

    林玄言道:「我那兩次,是不是下手有點重了?」

    哪壺不開提哪壺?季嬋溪俏臉一緊,瞪了他一眼,冷冰冰道:「滾?!?/br>
    林玄言道:「那你真的不喜歡我?」

    季嬋溪澹澹道:「我可以娶了陸jiejie,你就當(dāng)是附贈的?!?/br>
    「……」

    林玄言乍一想竟然覺得也還不錯。

    「你要是真的不喜歡我,我就去找靜兒復(fù)命了啊?!?/br>
    林玄言無奈道。

    季嬋溪嗯了一聲,不再說話。

    林玄言手離開了欄桿,轉(zhuǎn)身走去,他腳步很是緩慢,想給季嬋溪思考的

    時間。

    季嬋溪卻直截了當(dāng)?shù)溃骸改銓贋觚??走這么慢?」

    林玄言心想我堂堂圣劍劍靈,鋒芒天下無雙,今日面對兩個女人怎么這么戰(zhàn)

    戰(zhàn)兢兢委委屈屈的。

    林玄言啊,你要有骨氣??!你個小姑娘愛怎么想怎么想吧,大爺我不伺候了!林玄言生氣地想著,他吐了口氣,挺胸抬頭,大步離開。

    「回來?!?/br>
    身后,季嬋溪清冷的嗓音響起。

    你讓我走我就走?讓我回來我就回來?林玄言生氣地想著,然后轉(zhuǎn)過身,乖

    乖地回到了露臺上。

    「大小姐有何吩咐?」

    林玄言問。

    季嬋溪想了會,問:「如果我也喜歡,你是不是就得娶我?」

    林玄言道:「喜歡不一定就要成為夫妻的?!?/br>
    「那要怎么負責(zé)呢?偷情?」

    季嬋溪秀眉挑起。

    大小姐你都是什么思想???林玄言暗暗叫苦。

    「這樣的,喜歡是一個階段,成親又是另一個階段,兩個人先是互相喜歡,

    然后會經(jīng)常在一起交流,等到確認情投意合之后,才會結(jié)為夫妻?!?/br>
    林玄言道。

    季嬋溪道:「這些我都知道,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解決不了我們的問題?!?/br>
    季嬋溪道:「如果我們不成親,那我與你心意相通算什么?我像陸jiejie一樣

    以你為劍又算什么?但是如果要成親……」

    季嬋溪一臉委屈道:「如果要成親……一想到以后要一直和你呆在一起,我

    就很生氣?!?/br>
    「我有這么討厭嗎?」

    林玄言無辜道。

    季嬋溪沒有說話。

    林玄言繼續(xù)道:「北府的時候,我們不是經(jīng)常在一起,也過了三年?」

    季嬋溪道:「那不一樣,那時候你被綁起來了,比較安全?,F(xiàn)在不一樣?!?/br>
    林玄言道:「那你現(xiàn)在也可以把我綁起來啊?!?/br>
    季嬋溪愣了一下,想到了那副畫面,憤怒道:「無恥?!?/br>
    林玄言道:「那說心里話,你到底喜不喜歡我?」

    季嬋溪盯著他的眼睛,神色不停變幻著,她呼吸有些用力,于是胸膛也急劇

    起伏著。

    「還行?!?/br>
    她說。

    林玄言道:「那就是喜歡?」

    季嬋溪有些不情愿承認,還是嗯了一聲。

    林玄言問:「你為什么喜歡我?」

    季嬋溪惱怒道:「林玄言,你不要得寸進尺!」

    林玄言妥協(xié)道:「我就問這一個問題?!?/br>
    季嬋溪又盯了他一會,問:「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林玄言想了想,道:「那就……假話?」

    季嬋溪一本正經(jīng)道:「你劍法高深,待人也還不錯,試道大會上讓了我一劍

    ,北府之中又救了我一劍,之后的日子你也常常給我講故事,或者講一些修行的

    法門,安分的時候很不錯。如果有一天我非要嫁人,我可能會比較喜歡你?!?/br>
    林玄言聽著這些,心想這些難道不是真話?他試探性問道:「那真話呢?」

    季嬋溪嚴肅道:「你長得確實好看?!?/br>
    原來這才是自己最大的優(yōu)點啊……林玄言心悅誠服地點了點頭。

    「如果我與你成親了,我是不是就是小妾?」

    季嬋溪問:「要端茶送水服侍人?」

    林玄言誠懇道:「你尊重一下你陸jiejie就好,不用管我,我可以自理?!?/br>
    季嬋溪問:「那什么時候成親?」

    林玄言瞪大了眼,震驚地看著她,心想大小姐你腦回路轉(zhuǎn)的也太快了吧?林

    玄言一時間拿捏不定,「季姑娘你不再想想?不用這么草率的?!?/br>
    季嬋溪不耐煩道:「我問你什么時候成親,別逼我改主意?!?/br>
    林玄言舉棋不定間,身后一個聲音清冷傳來。

    「擇日不如撞日?」

    循聲望去,廊道盡頭的陰影里,一襲青色道裙隨風(fēng)飄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