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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瓊明神女錄在線閱讀 - 【瓊明神女錄】(37)

【瓊明神女錄】(37)

    第三十七章:十年

    林玄言在自閉屋中枯坐三日,期間誰也沒有見。

    他獨坐床上,因為精神憔悴,連發(fā)絲都有些枯槁。三日間,他在腦海中不停

    推演了與季嬋溪的那一戰(zhàn),每一個動作和細節(jié)他都反復(fù)計算,但是越算越亂。即

    使是在五百年前,他也絕不會對于一場戰(zhàn)斗如此執(zhí)著。但是這次不同。

    他次害怕自己忘記,他記性極好,當日在古塔之中,那些文字他看了一

    遍便記在了心里。但是這次他卻很害怕自己忘記哪怕一個戰(zhàn)斗的細節(jié)。

    那場戰(zhàn)斗從山腳打到了山巔,又從山巔打回了山腳,反反復(fù)復(fù),極其焦灼慘

    烈。

    他睜開眼,抬起頭望向天花板,輕輕吐了口氣。終于說了句:「原來如此?!?/br>
    第四天的時候,裴語涵小心翼翼地敲了敲房門,林玄言說了句進來吧,聲音

    有些沙啞。

    裴語涵將一碗蓮心桂子粥捧到了他的床邊,很是憐惜地看著他,「吃一點?」

    林玄言接過瓷碗緩緩吃了起來。

    裴語涵輕聲道:「師父其實不必這樣的,我知道你以前從來沒有輸過,可能

    一時有些難以接受,但是你也和我說過呀,修行本就是逆水行舟,怎么可能一帆

    風(fēng)順呢?!?/br>
    林玄言邊吃邊答道:「你對我這么沒有信心?你怎么知道一定是我輸了?」

    裴語涵微怔,「你難道贏了?」

    林玄言解釋道:「我們本就不是尋常的打生打死。其間諸多細節(jié)現(xiàn)在還不方

    便說,將來會給你講的。」

    裴語涵輕聲道:「這么說,你和那位季大小姐可真是投緣啊?!?/br>
    「語涵不要多想?!沽中哉f道:「我的道路和她基本上是八竿子打不著?!?/br>
    裴語涵問:「那你傷勢好些了么?」

    問完這句話,裴語涵忽然覺得眼前這個人氣息都變了,那種頹廢萎靡忽然全

    然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鐘靈毓秀。想到了某種可能之后,她很是震驚。

    林玄言吃完了那碗粥,放在了床的柜子上,他輕輕打了個嗝,微笑著說:「

    我入化境了?!?/br>
    說完,他笑著抱了抱裴語涵,頭埋在她的肩頭,輕輕地蹭了蹭。

    陸嘉靜恰好推開門便看見了這一幕。她臂彎間掛著兩件嶄新白衣,她面無表

    情地走到床邊,將衣服丟到了床上。冷冷道:「換上?!?/br>
    林玄言笑道:「有勞靜兒了?!?/br>
    陸嘉靜冷笑道:「怎么不叫陸姑娘了?」

    裴語涵也笑了起來,有些幸災(zāi)樂禍。

    林玄言答非所問道:「以前我曾聽你說過,山綿延以致遠,水慷慨以至深,

    而劍如水,不求遠唯至深,以前我不以為意,近日那一戰(zhàn)之后,我才明白此間真

    意。對了,那日我還見到山外有一處幽靜蓮池,靜兒jiejie想看我可以帶你去看看?!?/br>
    「有劍如水?」陸嘉靜輕輕咀嚼著這幾個字。記憶回到許多年前,那時候她

    捧著一本書躺在崖石上邊讀邊念,而他低頭在一邊松軟的沙土上畫著劍招。一直

    讀到某一句「劍當如水,不問載負,意深且靜,自成其舟」之時,他提出了不同

    的見解,那一次是尚在少年的他們少有的爭執(zhí)。

    仔細想了想之后,陸嘉靜也再想不出的細節(jié)了,她輕輕搖頭道:「我早

    就不認為我當初說的是對的?!?/br>
    林玄言輕聲道:「這有什么,人的認知總是一個不停變化的過程,你這么聰

    慧,到底什么是對的什么是錯的一定可以想清楚的?!?/br>
    陸嘉靜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入個化境就把你入傻了?還是那天被那個季大

    小姐給打傻了?」

    「稍晚一些我?guī)銈內(nèi)タ纯瓷徎ò?,明日我們就離開此地動身回去吧。我最

    近總是覺得有些不安心。」林玄言道。

    裴語涵點頭道:「也好,我也很是擔心小塘他們?!?/br>
    一想到許久不見的小師姐俞小塘,林玄言也忍不住笑了笑。

    林玄言沒有避嫌,當著她們的面很快換好了衣物,囑咐道:「我出去一下,

    很快便會回來?!?/br>
    裴語涵忍不住問:「去哪里?」

    陸嘉靜道:「自然是去見人?!?/br>
    裴語涵更好奇了:「見誰呀?」

    陸嘉靜冷冷道:「還能是誰,自然是那位季大小姐?!?/br>
    林玄言無奈地笑了笑,「是去見她,我和她還有點事情要說?!?/br>
    裴語涵道:「那你自己小心些?!?/br>
    「嗯?!沽中渣c頭。

    等到林玄言出門之后,陸嘉靜微微蹙起了眉頭,她緩緩踱步走到桌案邊,坐

    了上去,輕輕搖晃著腿兒,問道:「語涵meimei,你可曾記得」劍當如水「是哪本

    秘籍上記載的理論?」

    裴語涵笑道:「jiejie你通讀藏典,學(xué)問如此淵博,竟也不知道?」

    陸嘉靜搖頭道:「百年之前,我便不修劍了,自然不記得?!?/br>
    裴語涵歪著腦袋想了想,術(shù)業(yè)有專攻,她修劍數(shù)百年,從未間斷過,對劍宗

    典籍自然也是通讀數(shù)遍極為透徹了,稍一思索,她便想起了是哪一本:「好像是

    鴻安先生寫的,寒宮之中還藏有此書,若是jiejie感興趣回去之

    后我可以給你找找。」

    陸嘉靜點頭道:「有勞語涵了,你們真不愧是一對好師徒,這聲jiejie叫的可

    真甜啊?!?/br>
    裴語涵也笑了:「要不然叫什么呀?叫你師姑不就顯得太大了么,還是……

    你想做我?guī)熌镅???/br>
    陸嘉靜微微一怔,隨后她有些羞惱道:「好你個小蹄子,偷偷喜歡了自己師

    父這么多年也不知羞,現(xiàn)在本事大了?還敢拿話刺我?」

    裴語涵微笑道:「那又如何?反正陸jiejie你現(xiàn)在也打不過我,若是把我惹不

    開心了,我還順便報一報小時候的仇。啊……」

    說話間,陸嘉靜已經(jīng)從桌案上落了下來,快步走到了裴語涵身邊,一下子抓

    住了她的肩膀把她推到床榻上,裴語涵沒有用法術(shù)反抗,仍由陸嘉靜居高臨下地

    壓著自己。陸嘉靜輕輕彈了彈她的額頭,笑道:「長本事了是不是?jiejie不好好

    教訓(xùn)教訓(xùn)你你就真的不知輕重了呀。」

    裴語涵抿著嘴唇忍著笑意,睜大眼睛對著陸嘉靜眨了眨,一副我見猶憐的神

    情,陸嘉靜差點要心軟之際,卻聽裴語涵微笑著說:「jiejie你現(xiàn)在松手還來得及

    哦。等會可別怪語涵不講情面了呀。」

    ……

    ……

    林玄言出了門之后便直奔一座茶館,走到茶館前時,季嬋溪恰好迎面走來,

    兩個人同時停下了腳步。

    他們互相看了彼此一眼,一同不疾不徐,步調(diào)一致地走入了茶館之中,又在

    一個偏僻不靠窗的角落面對面坐下。這與其說是一間茶館,但其實賣的是茶點,

    一直到桌上茶水點心沒有上齊之前,兩人都沒有說話,甚至沒有互相多看一眼。

    林玄言端起茶水,舉止嚴格按照茶藝書上的說法,一板一眼,輕輕飲了一口。

    季嬋溪搖了搖頭,如飲酒水一般將茶一飲而盡。

    那一場大戰(zhàn)之后,兩人皆未能直接步入化境,于是兩人相約在破境之后來到

    這間酒館,說一說接下來的事,他們都相信對方可以破開那道壁壘,只是先后次

    序便又是一番較量。

    林玄言放下茶杯,看著季嬋溪,此刻她一頭短發(fā),看上去更加靈動秀氣,林

    玄言由衷贊美道:「季小姐不愧是天生麗質(zhì),換什么樣的頭發(fā)都這般好看。」

    季嬋溪冷冷道:「有意思?」

    林玄言輕輕地笑了笑,答非所問道:「我一向自視甚高。」

    季嬋溪漠然道:「我也一樣。」

    林玄言問:「雖然我們的修行脈路不同,但是你還是不能把我看作同道中人

    嗎?」

    季嬋溪搖搖頭:「你我都清楚,今天我們來可不是說這些的?!?/br>
    林玄言直截了當?shù)溃骸改闳胪ㄊバ枰嗑谩!?/br>
    季嬋溪反問:「你需要多久?」

    林玄言沒有隱瞞:「十年。」

    十年便入通圣已經(jīng)是天才中的天才,無比值得驕傲,但是林玄言并不覺得這

    有什么特別,反而是季嬋溪微微有些吃驚,但是她很快平靜。

    「我也一樣?!?/br>
    季嬋溪答得看似有些敷衍,但是林玄言知道她說的也是實話。

    林玄言道:「但是我們還是不同?!?/br>
    「有什么不一樣?!?/br>
    林玄言道:「我要的是隨隨便便的十年,而你則需要不能被打擾的十年?!?/br>
    季嬋溪秀眉微微蹙起,有些不滿道:「你總能把自己說的很厲害,但是也沒

    見你打贏我呀?!?/br>
    林玄言反擊道:「季小姐不也一樣?」

    季嬋溪哼了一聲:「若我早些剪去長發(fā),你早就被我打得下不來床了?!?/br>
    說到這里她俏臉微紅,顯得有些惱怒。

    林玄言自然也不愿意激怒這個小獅子一般的女孩,轉(zhuǎn)移話題道:「你需要十

    年,但是這個天下不一定能給你十年?!?/br>
    季嬋溪問:「為什么?我如今在軒轅王朝地位很高,今日破化境之后,即使

    是宗門也管不了我了,靜修十年有何難?」

    林玄言道:「我離開北域之時,邵神韻已經(jīng)統(tǒng)一了妖族的西南邊陲?!?/br>
    季嬋溪自然明白他的言外之意,還是不解:「邵神韻雖然自負自傲,可妖族

    怎會如此輕易發(fā)兵?」

    林玄言道:「我很喜歡算。在北域之時我就一直在算,我看見了許多種可能,

    而且其中許多都殊途同歸。」

    季嬋溪道:「時局不是下下棋那么簡單。」

    林玄言繼續(xù)道:「不知道你相不相信氣運的存在?!?/br>
    季嬋溪蹙眉道:「你再這么拐彎抹角說話今天我讓你出不了茶館?!?/br>
    林玄言微笑道:「在我看來,氣運就像是籠罩在一座城市里的大霧,而這種

    霧的變化,身在其中的人渾渾噩噩不自知,而站的越遠的人看的便越清楚,我曾

    經(jīng)在北域最北南眺過。那個距離自然看不見王朝的城市,但是我能看到王朝的氣

    象,就像是我們舉頭望月一樣,我們看不見它細小的輪廓,但是它的圓缺變化卻

    能收在眼底。我相信我能看到,邵神韻也能看到。」

    季嬋溪問:「那你看到了什么?王朝的氣運衰弱了?」

    林玄言道:「世間好物不堅牢,盛久必衰本就是常態(tài)。只怕邵神韻還未發(fā)兵,

    王朝內(nèi)部便自己亂起來了。」

    季嬋溪想了想,還是搖頭道:「就算邵神韻發(fā)兵也沒關(guān)系,你應(yīng)該知道仙平

    令吧?」

    林玄言自然知道大名鼎鼎的仙平令。

    數(shù)千年前浮嶼幾位首座長老與失晝城一同封印南海天魔,那時候天下凋敝,

    人妖兩族又內(nèi)亂不止,消耗極其嚴重,浮嶼首座幾次出面都無濟于事。于是他們

    便聯(lián)合失晝城頒布了仙平令。此令一出,天下各族之間必須停止戰(zhàn)亂紛爭,為期

    十年,若是哪一方不肯聽從,浮嶼便會出手一同鎮(zhèn)壓。而此令百年可行一次。

    林玄言閉目思索了片刻,正要說話,季嬋溪卻噗嗤一聲笑了起來:「我明白

    了,你居然敢算計我?!」

    林玄言問:「為什么這么說?」

    季嬋溪道:「妖族進攻王朝,王朝若是不敵,自然會請浮嶼頒布仙平令。浮

    嶼自然不會白白便宜了軒轅家,那浮嶼會開什么條件呢?」

    林玄言背靠著椅子,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聽著。

    季嬋溪繼續(xù)說:「浮嶼就像是一座懸在空中的釣魚臺,一直沿著人間最鼎盛

    的氣運漂浮,而人間的香火道法又與其息息相關(guān),我曾經(jīng)聽過一個傳說,萬年之

    前有一個浮嶼首座,讀書成圣,典籍散布天下,一家之學(xué)便是天下禮學(xué),后來這

    位圣人靠著天下的香火破開壁壘,成功飛升。雖然說這只是不可考證的傳說,但

    是如果一個人擁有了這樣的權(quán)利,并且在通圣滯留太久,以至于無比寂寞,那么

    他或者會試一試?!?/br>
    林玄言點頭,認同她的看法。

    季嬋溪道:「所以他對王朝提出的條件,一定是徹底施行其道,打壓其他的

    道法武學(xué)。而浮嶼首座有三位,以陰陽道的殷仰為首,還有戒律首座承平,裁決

    首座白折。所以除了陰陽道與佛道之外,其他道法定然會被限制。而你們劍道,

    則會被肅清。那個十年,應(yīng)該是你最不好過的十年?!?/br>
    林玄言道:「白折所修便為劍道?!?/br>
    季嬋溪道:「你應(yīng)該比我更清楚,白折所修為苦劍,只以砥礪自身體魄,淬

    煉神魂,無需承受人間香火?!?/br>
    林玄言沒有反駁。

    季嬋溪笑容帶著些玩味:「所以你方才一席話,說我無法得到十年的平靜,

    而事實上,真正缺少時間的人,卻是你?!?/br>
    林玄言問:「若是王朝內(nèi)亂了呢?」

    季嬋溪道:「王朝姓什么又與我何干呢?」

    林玄言點頭道:「修道之人確實應(yīng)該如此。但是萬事總有例外。」

    季嬋溪道:「你好好保住自己吧。我用不著你擔心?!?/br>
    林玄言點點頭,「也好。那我送你一個禮物吧?!?/br>
    季嬋溪有些詫異。

    林玄言取出了一個刺繡精美的湛藍色發(fā)帶,遞給了她:「我來的時候挑了許

    久,比較滿意這個?!?/br>
    季嬋溪接過發(fā)帶,不解道:「我已經(jīng)剪成了短發(fā),為什么需要這個?」

    林玄言道:「總會長回來的。」

    季嬋溪沒好氣道:「若長回來我再剪了就是了。」

    林玄言站起身子,道:「這頓茶點我請了,季小姐告辭。」

    說著,林玄言走到前方去支付銀子。季嬋溪雙手展開發(fā)帶,看了一看,竟然

    有些懷念自己的長發(fā)。

    過了一會兒,她咀嚼了一下林玄言之前的話,終于有些羞惱。片刻之后,她

    才不屑地哼了一聲。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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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回到客棧之中,林玄言先去了陸嘉靜的房間。

    陸嘉靜站在窗邊眺望窗外,她上衣雪白,長裙湛青,像是青草上壓著許多白

    雪,看著很是動人。

    林玄言走到她的身邊,目光同樣看向了窗外,道:「外面也沒有什么特別的

    景致,靜兒怎么看的這么認真?」

    陸嘉靜沒好氣道:「要你管。」

    林玄言走到一邊的竹椅邊坐下,問:「陸jiejie這幾天修魂煉魄,可有成效?」

    陸嘉靜道:「還好,江妙萱送的那枚鈴鐺算是錦上添花,我煉化它的時候便

    可重入化境。應(yīng)該也不會太久?!?/br>
    林玄言點點頭,他實際上能感受到陸嘉靜的氣息,此刻的她與當初和自己流

    落北域之時已經(jīng)截然不同,那些消沉陰冷之氣都已消散,轉(zhuǎn)而的是一種出塵仙意,

    就像是月宮仙子,只要有風(fēng)徐來,便可羽化而去。這是大道再成的征兆。

    林玄言問:「那你現(xiàn)在修的到底是什么道?」

    陸嘉靜道:「仙道與劍道雙修,本來我想一心一意試著修行劍道,可誰知道

    那柄古代被你當做禮物送給了那個妖女,而羨魚又給了你那徒弟,我無劍可用,

    只能重新修修仙道。」

    林玄言很是震驚,他發(fā)覺自己竟是重來沒有意識到過這個問題。他有些內(nèi)疚:

    「要不我?guī)闳ベI一把?」

    陸嘉靜更生氣了:「你就想這么敷衍我?」

    想了想之后,她又冷笑道:「哦,對了,你以前不就是這么敷衍你徒弟的?

    那柄三月,對吧?」

    林玄言沉吟道:「三月用了五百年才壞,說明質(zhì)量真的不差?!?/br>
    陸嘉靜憐憫地看著他:「你應(yīng)該多心疼心疼你那徒弟,這么一把破劍,竟然

    細心呵護了五百年沒壞?!?/br>
    林玄言沒有深入這個話題,道:「我在王朝還有一個故人,是一個老鐵匠。

    到時候我讓他給你鑄一把,某種意義上,這算是百年磨一劍,所承氣運自然極好?!?/br>
    陸嘉靜問:「多老?」

    林玄言道:「很老很老,比我還老?!?/br>
    陸嘉靜點點頭:「那鑄的劍應(yīng)該還過得去?!?/br>
    林玄言微微仰頭看著她,不解道:「你站著說話不累么?」

    陸嘉靜不知為何神色有些奇怪,她冷冷道:「我就喜歡站著。怎么?你仰著

    脖子累了?累了你可以不看我?!?/br>
    林玄言笑道:「這么多天沒看到你了,就不能讓我多看看?」

    陸嘉靜理都不理他。

    林玄言問:「那回了王朝之后,你有什么打算?」

    陸嘉靜道:「自然是回清暮宮清修,試著盡快突破化境壁壘,這天下局勢你

    應(yīng)該很清楚吧?沒有足夠的境界只能任人魚rou?!?/br>
    林玄言嘆息道:「那豈不是又要許久見不到你了?」

    陸嘉靜道:「五百年都等了,還在乎這些?而且就算沒有我,你不也有你徒

    弟么?再不然,那個季大小姐應(yīng)該很對你胃口吧?」

    林玄言笑問道:「靜兒,你這些天怎么老是拿我刺我呀?!?/br>
    陸嘉靜冷哼一聲,沒有多說。

    林玄言道:「你別忘了,在北域之時,你可是被我收拾得服服帖帖,連哥哥

    都喊了,怎么這才多少天,你又不記得了?」

    陸嘉靜瞪了他一眼,恨恨道:「我那是給你點面子?!?/br>
    林玄言站起身,走到她的身后,忽然環(huán)住了她的腰肢,陸嘉靜下意識地扭動

    了兩下腰肢,想要掙脫,而在林玄言看來,這分明就是欲拒還迎。

    林玄言在她耳畔輕聲道:「那靜兒能不能再給我點面子?」

    陸嘉靜道:「你不就怕你徒弟忽然闖進來?!?/br>
    林玄言道:「我來的時候把門關(guān)的很好?!?/br>
    陸嘉靜氣笑道:「原來你本來就是目的不純啊。」

    林玄言道:「誰讓jiejie你生得這么禍水?!?/br>
    說著林玄言從身后環(huán)著她的身子,雙手加錯著撫上了那對傲人的雙峰,陸嘉

    靜沒有刻意束胸,于是雙峰的巍峨挺拔更顯露無疑,林玄言指間觸了觸峰頂,陸

    嘉靜的身子隨之微顫,接著他直接五指下陷,抓住了胸脯,那些美rou在衣衫包裹

    之下,便隔著手指的縫隙溢出,而陸嘉靜端莊高貴的臉上依舊寫著清冷,而她的

    胸脯卻被人不停抓捏著,于是這幅畫面就格外yin靡。

    林玄言溫柔地抓揉著她那對足以傲視群芳的酥胸,一點點催動著她刻意按捺

    的情欲。

    「陸jiejie現(xiàn)在就別裝什么清高了,高高享受就是了。」

    陸嘉靜羞惱道:「呵,就你那根東西有什么好享受的?你今天來該不會是因

    為那天我攪和了你和你徒弟的好事,你來趁機報復(fù)吧?」

    林玄言道:「你現(xiàn)在還這么嘴硬呀?」

    陸嘉靜笑道:「我嘴硬怎么了?你怕是還硬不起來。」

    林玄言也笑了:「靜兒jiejie從小到大都這般驕傲呀,但是之前你也說過,境

    界不夠只能任人魚rou對吧?」

    陸嘉靜冷哼了一聲,「你哪有這么多話?該不會是不行了吧?」

    林玄言用力揉著她的乳rou,忽地用地掐了掐rutou的位置,陸嘉靜渾身一顫,

    林玄言道:「陸jiejie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呀,今天我就來好好懲治一下你這個

    披著仙子外皮的小妖精?!?/br>
    說著林玄言戀戀不舍地放棄了那對雙峰的把握,按住陸嘉靜的粉背,將她的

    上半身伏在桌案上,胸脯也擠壓了下去。

    陸嘉靜終于有些慌張:「你要做什么?放開我?!?/br>
    林玄言二話不說,開始拆解她的裙擺,陸嘉靜似乎明白了他要做什么,竟然

    開始拼命掙扎起來。

    「放開我!你給我住手!不許扯我裙子!」

    「放開……啊,你再這樣我生氣了啊。不要碰。」

    陸嘉靜不停地扭動著身子,雙手也伸到后面,不停地拍打掉林玄言的雙手。

    林玄言笑道:「靜兒jiejie,你的氣勢怎么一下子就不行了,這么怕我打你?」

    「你碰我哪里都行,今天不要碰我下面!」陸嘉靜急促道。

    「為什么?」

    「哪有這么多問題?」

    「你還敢嘴硬?」

    陸嘉靜還未被懲罰,俏臉卻反常地羞紅了起來,她抿著嘴唇,身子依舊強烈

    地掙扎著,林玄言也覺得十分反常,平日里她不過是象征性掙扎一下,今日怎么

    如此抗拒。

    他越發(fā)好奇,不顧陸嘉靜的掙扎,快速扯掉了她青色的裙擺,長裙一褪,那

    修長筆挺的玉腿和月白色的褻褲便映入眼簾,帶著窒息般的美。

    林玄言一眼便看到,那褻褲之下竟有一些桃花般的緋紅色。

    而陸嘉靜還在掙扎,她伸手去遮掩自己的嬌臀,怒嗔道:「不許看!」

    林玄言只覺得血脈膨脹,這時候哪里聽得下去,他將陸嘉靜的手按在了她的

    粉背上,手指勾住了褻褲的邊緣,輕輕扯下,接著他也有些目瞪口呆。

    那本該雪白的翹臀之上,竟然一片桃霞般的顏色,而桃霞之中,隱約還能看

    見許多纖細的掌痕。陸嘉靜那青裙包裹著的驕傲翹臀上,竟然布滿了巴掌?。?/br>
    陸嘉靜把頭埋在了自己的頭發(fā)里,徹底沒有了先前的氣勢,她又羞又惱。

    林玄言愣了片刻,深深地咽了一口口水,陸嘉靜的身材已然堪稱完美,每一

    次看都讓人覺得驚心動魄,但是卻都不如此刻來的那么有沖擊力,他看著陸嘉靜

    緋紅色的臀rou,終于明白陸嘉靜方才為什么要站著和自己說話,一直不肯坐下了。

    他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誰這么膽大包天,敢打陸jiejie的屁股?」

    對于林玄言的明知故問,陸嘉靜更覺得羞辱和生氣了,怒罵道:「你們師徒

    兩個都一個德行!道貌岸然,仗勢欺人?!?/br>
    林玄言忍不住腦補了一下裴語涵欺負她的畫面,內(nèi)心更是燥熱難耐。而陸嘉

    靜回過頭,清冷的神色終于消解,她看著林玄言,竟有些泫然欲涕的模樣。林玄

    言心頭一軟,自然不忍心再欺負她了,忍不住道:「靜兒別生氣了?!?/br>
    陸嘉靜不說話。

    林玄言想了想,又道:「要不我?guī)湍闳ビ懟攸c公道?」

    陸嘉靜冷笑道:「你要是真舍得你就去?!?/br>
    「我當然舍不得?!沽中缘?。

    陸嘉靜更生氣了,想要推開林玄言:「你既然這么舍不得她,你來找我做什

    么?」

    林玄言笑道:「我是說,我舍不得走。」

    接著她又說了一句讓陸嘉靜又氣又笑的話:「其實你這樣也挺可愛的?!?/br>
    陸嘉靜道:「希望以后你們境界別跌,不然我欺負死你們?!?/br>
    林玄言將她的從桌案上拉了起來,一下子咬住了她的嘴唇,舌尖抵住她的檀

    口,開始敲扣門關(guān),試著向前探索。

    這一次陸嘉靜沒有掙扎,只是不知為何,她腦海中忽然想起了「有劍如水」

    四個字,一種異樣的情緒莫名地涌上心頭,而心中的情欲在此刻如同拉緊的弓弦

    終于繃不住,猝然扯斷。她嚶嚀了一聲,竟然主動纏上了林玄言,烈火般的情欲

    在一剎那點燃,兩人相融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