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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瓊明神女錄在線閱讀 - 【瓊明神女錄】(1-3)

【瓊明神女錄】(1-3)

也不必去完成與季易天的約定了。

    沒有了裴語涵的管束和制約,林玄言干脆也裝模作樣都不做了。要不是為了

    讓這個寶貝徒弟安心一點,他根本不會去做練劍這種浪費生命的事情。

    與他相似的是,俞小塘也不喜歡練劍。趙念不愛說話,所以一直悶得發(fā)慌的

    俞小塘便喜歡來找林玄言玩,無奈林玄言也不喜歡說話,但是俞小塘總覺得林玄

    言長得很好看,所以也樂此不彼地來找他玩。一來二去之后,他們便漸漸能聊天

    了。

    林玄言一如既往地將那本自己寫的劍術(shù)入門指導攤在桌上,自己則是閉目養(yǎng)

    神。俞小塘忽然推門進來,林玄言睜開眼,俞小塘不知何時已經(jīng)跑到了桌子旁,

    她看著那本翻到中間的書,露出了鄙夷的神情,「這么一本破書你居然這么久都

    沒看完。哼,要不是如今我們沒人了,我早就讓師父把你逐出師門了!」

    林玄言微笑道:「你別小看了它,這書里可有大智慧。」

    俞小塘不以為然道:「沒覺得。我看你根本就是對練劍一點興趣都沒有。整

    天無所事事,好吃懶做,真是對不起咱們師父的苦心教導?!?/br>
    林玄言故作訝然道:「這都被你看出來了?我確實不喜歡練劍?!?/br>
    俞小塘問:「那你喜歡啥?」

    林玄言想了想,說道:「我喜歡春雨夏雷秋風冬雪……」

    俞小塘連忙打斷:「呸呸呸,我們是練劍的,別一股讀書人的酸勁,故弄玄

    虛?!?/br>
    林玄言又說道:「其實我還是挺喜歡劍的?!?/br>
    「鬼信你。」俞小塘想也不想道:「你一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你是

    不是別的宗門的臥底,看你這么傻也不像,那你是不是……」

    俞小塘忽然眼睛一亮:「你是不是喜歡師父!」

    林玄言無奈道:「為什么你會這么想?」

    俞小塘嘟了嘟嘴,說道:「趙念那個家伙就是啊,他偷偷暗戀我們師父,否

    則以他的資質(zhì),怎么可能留在劍宗呢。其實師父呢應該也知道,但是她也沒辦法

    啊,只能慣著啊,誰讓我這個大師姐那么不爭氣呢?!?/br>
    說著說著,俞小塘有點垂頭喪氣。

    林玄言伸手揉了揉它的腦袋,像是愛撫小貓一樣:「你的天賦很高,比你想

    象中高很多很多。」

    俞小塘被自己的師弟用這種長輩的方式摸了摸頭,她有點不爽,拍開了他的

    手,佯怒道:「你懂什么?我自己的根骨我自己還能不清楚么?我能跨過修行的

    門檻已經(jīng)是修了八輩子的福氣了,我也不求能走多遠了?!?/br>
    林玄言正色道:「相信我,你可以走很遠?!?/br>
    俞小塘撇了撇嘴,看著他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忽然覺得有些好笑,便戲虐道:

    「你看看你呢?我好歹知道練練劍,你呢?就不知道去劍坪上練練?師父看到了

    好歹也安心一點。哎,你都不知道師父這些年是有多不容易。哎,師父這樣好的

    一個人不該這樣的。都怪那個殺千刀的師父的師父。搞了這么一個殺千刀的劍道,

    現(xiàn)在自己倒好,走了一了百了,剩下后人給他收拾爛攤子?!?/br>
    林玄言問道:「師……師祖做的確實不對?!?/br>
    俞小塘點頭道:「劍道又怎么樣,天下又怎么樣?他根本就不配做

    師父的師父!」

    「……」林玄言忽然不知道說什么,便問道:「劍道為什么會式微至此。聽

    說以前很輝煌啊?!?/br>
    俞小塘撐著下巴想了想,說道:「我好像聽師父說起過,好像是有人給師父

    的師父設(shè)了一個死局,具體的我也不清楚了。反正現(xiàn)在浮嶼的當權(quán)者最討厭劍宗

    了,變著法子打壓劍宗,明里的,暗里的,一副不死不休的樣子。然后我們軒轅

    王朝的狗皇帝,為了巴結(jié)浮嶼的勢力,便也跟著要整死劍宗。雖然師父是化境的

    大劍仙,可是化境上面還有通圣啊……」

    林玄言問道:「浮嶼的當權(quán)者是誰?」

    俞小塘撓了撓頭發(fā),「記不清,好像是姓殷的……」

    果然是他。林玄言神色微動。

    他又問:「軒轅王朝好歹是世俗最大的王朝,為什么要去刻意巴結(jié)浮嶼?」

    俞小塘一臉震驚地看著他,問道:「你以前消息是有多閉塞啊?」

    「怎么了?」

    俞小塘用看白癡的眼神看著他:「你難道不知道,一直混亂不堪的北域,十

    年前出了一個妖尊,不僅一統(tǒng)北域,還將三大妖族的勢力聯(lián)合起來,養(yǎng)精蓄銳,

    對軒轅王朝構(gòu)成了很大的威脅?!?/br>
    林玄言疑惑道:「妖尊?」

    俞小塘翻了個白眼:「據(jù)說那個妖尊可厲害了,王朝派了很多高手去北域打

    探情報,但是都一去不歸?!?/br>
    作為曾經(jīng)去過北域的人,他自然知道北域有多亂,三大妖族割據(jù)政權(quán),誰也

    不服誰,經(jīng)常有戰(zhàn)斗爆發(fā),那三大妖王皆是境界極高的強者,而妖族的妖眾更是

    多得數(shù)不勝數(shù),所以即使是浮嶼也拿北域沒有任何辦法。如今卻出了一個妖一統(tǒng)

    了北域?到底是什么人有如此能力?

    即使是他,也忽然很想見一見。

    忽然,俞小塘戳了戳他,說道:「還有四個月就要進行試道大會了,你真的

    不準備準備,好歹不要給宗門丟太大的臉啊?!?/br>
    林玄言搖頭道:「我懶?!?/br>
    俞小塘賞了他一個板栗:「懶死你哦。」

    林玄言摸了摸頭,微笑道:「其實我還是很喜歡劍的?!?/br>
    「騙人,你根本不練。」

    「不騙你,不相信我教你三劍,保證驚世駭俗。不過這件事情你不許告訴師

    父,可以么?」

    誰料俞小塘一臉不屑道:「誰稀罕?!?/br>
    林玄言又問道:「你確定不學?」

    「……」

    一個月后。

    那桌案上依舊攤著一本書。書依舊翻到了那一頁。正午的陽光透過竹窗灑落,

    光穿過編制稀疏的簾子,在書頁上劃上了一排排烏黑的影子。

    林玄言靜靜地看著那些沒有被竹影淹沒的字,斑駁的光中,他緩緩地吐納。

    他閉著眼,那些字卻像是投影到了他的眼皮上,在他的視覺中無限放大。他

    仿佛站在每一個字的面前仰望。仰望那些自己都已經(jīng)難以辨認的文字。

    門窗緊閉。屋子里寂靜的塵埃忽然開始流動。

    他并指伸出,對著空氣輕輕劃動,眼前的書頁竟然隨著他的劃動翻動了起來。

    寂靜的屋子里唯有嘩嘩的翻頁聲。

    書一頁頁翻過,那些停在書頁上的影子卻屹然不動,依然遮擋著許多字。

    他背靠在竹椅上,閉目翻書,看上去卻是無比專注,好像在真的讀書一樣。

    那本一個月都一直停在中間的書很快被他翻完。一直到最后一頁落下,他才

    緩緩睜開眼,合上了書,起身將它放到架子上。

    安靜的屋子里風聲灌入,門忽然被推開。林玄言轉(zhuǎn)身看到闖入屋子的俞小塘,

    面露微笑。

    俞小塘愣了一下,她看著林玄言,總覺得有哪里不一樣了,但是又說不出來。

    她哦了一聲,忽然想起了正事,忙說道:「小師弟,你快找個地方躲起來吧!」

    林玄言愣然:「怎么了?」

    俞小塘有些歉意道:「剛剛我在劍坪上連你教我的那個劍法,那個劍法真的

    好怪,我練了幾次都不得其法,然后我沒注意到師父來了……」

    林玄言有些生氣道:「她看見你完整的劍法了?」

    俞小塘從沒見過他居然會動怒,在她印象里,小師弟永遠都是溫和如玉的。

    她愧疚道:「這倒應該沒有。她應該只看到了一招半式。不過師父看到了之后好

    像很生氣,問我這是誰教的。師父當時的樣子很嚇人,我就……」

    林玄言高高舉起了手,作勢欲打,俞小塘下意識地縮了一下腦袋。片刻之后,

    林玄言只好悠悠嘆氣,手掌緩緩落下,最后摸了摸她的腦袋。俞小塘發(fā)現(xiàn)他好像

    很喜歡摸腦袋,她剛想發(fā)問,便感覺林玄言摸自己腦袋的手僵住了。

    林玄言的目光越過她的肩頭望去,一個白衣玉立的身影逆光而立門口,她長

    發(fā)飄舞,英氣逼人,劍氣如裂。

    林玄言扶著額頭,大拇指揉了揉自己的臉,心想完了。

    裴語涵站在門口,腰佩長劍,怒氣沖沖道:「林玄言,你給我出來?!?/br>
    林玄言乖乖地走了出去。裴語涵拎著他的衣服往劍坪走去。俞小塘看著這一

    幕咬著嘴唇,她覺得很對不起小師弟。

    裴語涵扯著他來到了劍坪。正視他,澀聲道:「小塘的劍是你教的?」

    林玄言點了點頭。

    裴語涵死死地盯著他,「那你應該知道,那個劍法是邪劍?!?/br>
    林玄言忽然覺得心中空空落落,他抬起頭看著那張風雪中清美的容顏,神色

    恍惚。許多年前,似乎也是這一幕……

    那時候語涵剛剛邁過劍道第六境,他看到她在劍坪練劍,用出了那一招。

    那一招劍鳴極其大氣,名為「蒼山捧日」。創(chuàng)造這一劍的人是三千年前的首

    任魔宗宗主。那一劍戰(zhàn)力之高,殺力之強到駭人聽聞的地步。

    因為這一劍太過太過出名,不知是不是魔宗宗主刻意而為,當年全天下所有

    的劍修都知道這一劍的運氣方式。

    于是便有千年之前那場劍修的大浩劫。無數(shù)劍修修煉此劍走火入魔。那之后,

    這一劍被列入四大禁術(shù)之一,不再允許任何人修行。

    但是即使如此,仍然有劍修抵抗不住誘惑,執(zhí)意要修行。

    那一年,裴語涵便背著自己偷偷練這種劍法,被他發(fā)現(xiàn)之后重重責罰。他責

    問裴語涵為什么要修這種邪魔外道,裴語涵咬著嘴唇不說話。一向?qū)櫷降艿乃?/br>
    罰語涵跪在自己殿前,什么時候相通了什么時候來找自己。

    于是裴語涵便一直跪著。一直到自己于心不忍,把雙腳麻木的她抱回了屋內(nèi)。

    當時裴語涵問了他一個問題,被他頂了回去。

    命運弄人,如今他把當年那句話問了回去:「天地唯有一劍,為何會有正邪

    之分?」

    寒風夾雜著細雪,拔地而起般撩動了她如雪的衣裙,那柔軟的衣裙流云般獵

    獵舞動,露出了纖細而無暇的小腿。

    她的衣衫將嬌軀貼得更緊,那鐘靈的秀麗曲線在風雪之中更添凌厲的意味。

    碎雪洋洋灑灑地遮蔽眉眼。

    過了許久,裴語涵的氣息才漸漸平復了下來。風雪漸止。

    林玄言那句問話讓她一時間難以自持?;貞浫绯彼阌縼?,她看著林玄言,

    神色恍惚。

    為什么他會問出這個問題?只是巧合么?

    良久,她才緩緩道:「劍道有心。不可急功近利。你的心偏了?!?/br>
    這句話是那一年他對她說的。

    她按著林玄言的肩膀,手勁一沉,怒喝道:「跪下。」

    林玄言雙膝跪地,被她按在了地上。

    仿佛當年。

    裴語涵留下了一句:「你什么時候相通了就什么時候來碧落宮找我?!?/br>
    「……」

    林玄言看著那個風雪中漸行漸遠的清麗背影,他跪在地上,雪水沁入膝蓋,

    十分寒風。他面無表情,不知道在什么,一直到裴語涵的身影徹底消失在了視野

    里,他才破口大罵道:「小丫頭長膽子了??!居然敢對為師這樣。等以后我恢復

    了功力,不打爛你的屁股我名字倒過來寫!」

    風雪無言,跪在地上一向沉靜的少年罵罵咧咧。

    …………

    俞小塘拎著一個紅木雕花的飯盒走到林玄言的身邊,從里面取出了一個做成

    小白兔樣子的面包,遞給了林玄言:「師弟吃么?」

    閉目養(yǎng)神的林玄言看了一眼,咽了口口水,但是任然閉目道:「不吃?!?/br>
    俞小塘哦了一聲,從飯盒里換了一個小老虎樣子的:「那這個吃嘛?」

    林玄言說道:「不吃?!?/br>
    俞小塘不氣餒,又換了一個小山羊的:「吃一個嘛。」

    林玄言看了俞小塘一眼,俞小塘肩上落著雪,驕傲的少女此刻看起來竟有些

    楚楚動人,林玄言無奈道,「師姐我想靜靜?!?/br>
    俞小塘一臉詫異道:「你也喜歡陸嘉靜啊?」

    陸嘉靜是軒轅王朝清暮宮的宮主。

    林玄言看著俞小塘稚氣猶存的臉,瞪大眼睛,一臉震驚。他心想你小小年紀

    已經(jīng)可以言隨法出了么?那陸嘉靜當年確實很喜歡自己。

    俞小塘蹲了下來,看著他,認真道:「這可是我親手做的。我長這么大

    次給男孩子做東西吃!」

    林玄言看著栩栩如生的山羊狀糕點,由衷贊嘆道:「那真不錯?!?/br>
    想了想,林玄言接過了那個糕點,忽然想起了什么,他把俞小塘拉到身邊,

    低聲道:「雖然那丫頭……師父不讓你練,但是你相信我,好好練這一劍。師弟

    不會騙你的?!?/br>
    說完這句,他才放心,他看著糕點,正欲放在口中,忽然看見雪夜之間幽靈

    般立著一個白影。

    俞小塘嚇得躲到了林玄言身后蹲下。林玄言眼疾手快地捧起那個尚有余溫的

    糕點,對著風雪中那個婆娑窈窕的身影,平靜道:「這是小塘給師父精心準備的

    糕點?!?/br>
    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眼前的裴語涵看著糕點,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道:「不

    用跪了,跟我來?!?/br>
    林玄言看著她一臉嚴肅的樣子,心里偷笑,果然和自己當年一樣,這么容易

    心軟。

    他起身拍了拍膝蓋上濕透了的雪,覺得腿有些麻。

    他心有怨氣,自己當年好歹是把她抱回去的。你就不能抱一下嘛?

    俞小塘看著他問道:「你還能走路么?」

    林玄言頂了一句:「我走不動你抱我么?」

    俞小塘認真地想了想,權(quán)衡之下她拒絕道:「不行的不行的,你可是男孩子

    ?。 ?/br>
    林玄言翻了個白眼,自顧自地艱難地朝著碧落宮走去。

    、

    第三章、師父徒弟,少女少年

    碧落宮構(gòu)建平和,沒有上窮碧落的恢弘磅礴,大氣偉岸。那青藍色瓦鋪頂?shù)?/br>
    宮殿更像是一片幽深的夜空,靜默地盛開在人間一角。

    碧落宮穹頂以疏云流石鋪筑,宛如煙云堆雪,如今室內(nèi)燃著幽幽燭光,將那

    云雪照得艷若霞色,璀璨生輝。裴語涵凝立一角,白衣如雪,望著那一屏薄紗丹

    青怔怔出神。

    林玄言推開門,晦暗光線中他望見暖焰里那個女子,奪去了滿堂神采。

    她沒有穿那件黑白貼身的劍裝,此刻寬松的白袍雖不能將身材勾勒得淋漓,

    卻更大袖飄飄,猶似謫仙人。

    她靜靜地看著林玄言,青黑秀麗的長發(fā)猶如三千弱水淌下,鋪就秀麗綢緞。

    林玄言掩上了門,輕聲道:「師父?!?/br>
    裴語涵給他扔過一個銅鑄暖爐,將他喚到身側(cè),將那件白絨邊的紅色獸皮披

    風蓋在他身上。他抓住披風的邊角,將自己裹得更加嚴實,暖意伴著微香襲人,

    他覺得這種感覺很好,因為他已經(jīng)太多年不知冷暖了。

    裴語涵捋了捋他微亂的發(fā)絲,認真叮囑道:「雖然我不知道你從哪里學習到

    的這種劍法,但是以后切不可再使用或者傳授他人?!?/br>
    林玄言本來想說沒關(guān)系他自有把握,但是看著裴語涵清澈認真的眸子,話到

    嘴邊變成了:「是,弟子謹記?!?/br>
    裴語涵想了想,又道:「劍道過千,每個人的起步都不同,昔日魔宗宗主修

    行兩百余年還不曾邁過那道修行門檻,但之后破境之快有如神助。所以你千萬不

    要氣餒,每個人的契機來臨的日子都不盡相同,所以就算沒有進步也千萬不可散

    漫……」

    林玄言知道她是怕自己因為沒有進步放棄修行之路所以出言安慰,林玄言平

    靜道:「師父,我邁過那道門檻了?!?/br>
    裴語涵面露異色:「你入劍一境了?」林玄言輕輕點頭。

    裴語涵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片刻之后,她搖了搖頭:「你是沒有跪夠么?還

    敢騙我?」

    林玄言無奈嘆氣。按照裴語涵化境的修為,九境以下的境界她一眼便能看個

    大概,但是林玄言的修行卻走了一條千古沒有人走過的道路,連他自己都是摸著

    石頭過河的,因為他的修為獲得不是憑借修行,而是修為一點點回到自己的體內(nèi),

    不疾不徐。而他體內(nèi)的劍胚太大,大到無論怎么看都好像是空空如也。

    裴語涵語重心長道:「你的體魄非常純粹,可能正因為如此,所以邁入修行

    的道路會很困難?!?/br>
    林玄言點頭不言。

    裴語涵看著他的神情,以為他又認為自己在安慰他了,便說道:「博觀而約

    取,厚積而薄發(fā),無論如何,你也要每次勤學苦練。如今修劍之人早已屈指可數(shù),

    都是僅憑一念支撐,我希望你能成為瓊明界的一柄新劍。」

    可是他這柄劍已經(jīng)老得不能再老了。他內(nèi)心苦笑。正欲開口,忽然,吱啦一

    聲,漆紅木門被推開,一個風聲俊朗的年輕男子走了進來。

    林玄言看著裴語涵認真問道:「怎么什么人都能進你的寢宮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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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fā)送郵件īīāńū⊙.ō

    本來面帶微笑的溫潤公子漸漸斂去了笑容。裴語涵不知何時已經(jīng)起身,她望

    著門口那個男子,訝然道:「yindao主?」舉世皆知陰陽閣有一個閣主,兩位道主,

    五位長老,一個公子,一個小姐。

    來的人便是陰陽閣的道主之一。

    裴語涵問道:「季閣主可是有什么想交待的?」

    yindao主身上毫無陰鶩的氣息,他面色雪白沉靜,隨著他踏入寢宮,宮門隨著

    他的腳步悄悄合上,那北風卷雪都被關(guān)在了門外。

    yindao主溫聲道:「難道一定要是閣主有吩咐才行么?我陰某人就不能自作主

    張來看看裴劍仙么?」

    裴語涵纖細的眉漸漸蹙起,她輕輕側(cè)過身子,寒聲道:「yindao主是什么意思?」

    yindao主看了林玄言一眼,片刻之后微微搖頭:「你們劍宗已然如此饑不擇食

    了么?要這種沒有絲毫修行根骨空有皮囊的弟子了么?都說劍宗式微,此刻看來

    哪里只是式微,我看已經(jīng)已經(jīng)幾近衰亡了,獨木難支又何必支撐,不如來我們陰

    陽閣,以仙子的資質(zhì)定然會受到閣主厚待,到時候只怕地位還能在陰某人之上?!?/br>
    裴語涵斷然搖頭,「不勞勸說,語涵自有心意?!?/br>
    yindao主唇角微微翹起,他戲虐道:「如果不是我們閣主念及一些舊情,這次

    試道大會之后,只怕劍宗要在王朝除名了。所以你應該知道怎么報恩吧。」

    裴語涵沉吟道:「我和季閣主自有約定,不勞道主掛心?!?/br>
    yindao主緩緩踱步至裴語涵的身側(cè),目光有意無意地落在她一身如雪的裙裳之

    上,即使是衣袍寬大,依舊掩蓋不了她那山巒起伏的優(yōu)美曲線。

    化境之上的女子本就與仙人無意,一舉一動皆是劍氣,一顰一笑皆是絕景。

    yindao主在裴語涵耳畔輕聲道:「陰某人身為陰陽閣道主,地位超然,雖然裴

    仙子與閣主有約在先,但是在下說話的分量在陰陽閣也算不清,你這份信閣主可

    以寄給你,自然也可以讓它成為一張廢紙?!?/br>
    裴語涵目光森寒,幽幽閃爍,她看著yindao主那張俊美卻極為可憎的笑臉,胸

    膛微微起伏。

    yindao主又看了林玄言一眼:「小家伙,你大半夜的為什么會在你師父的寢宮

    里,難不成……哈哈哈哈哈哈」

    裴語涵的眼神越來越冷。林玄言想要開口說話,但是卻該死地發(fā)現(xiàn)他身子無

    法動彈。他看了裴語涵一眼,心中憤憤。那是語涵怕他一時沖動,所以暫時鎖住

    了他的氣機。

    曾經(jīng)堂堂的瓊明劍仙如今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親徒弟受如此委屈卻

    只能干瞪眼?何其窩囊?

    裴語涵一直站著,沒有說話,但是她的長發(fā)卻無風微微自動,振蕩起一陣凜

    冽的波紋。

    yindao主不以為意,繼續(xù)淡然道:「陰陽術(shù)講究采補陰陽,而修到了我這個境

    界,便更需要好的鼎爐支持,而這浮嶼之下,軒轅之間,世人皆知仙子是境界最

    高,修為最深的女子,再加上天生劍體,修行起來定然是尋常女子的數(shù)倍不止。

    想必你與我們閣主交換的條件便是這一個吧。」

    裴語涵冷冷道:「你當真以為你們閣主就會聽你一家之言放棄我們的約定?」

    yindao主挑眉道:「試試?」

    兩個人沉默對視著。明明是那么安靜的屋子,燭火卻忽然劇烈閃動起來,裴

    語涵寬大的袖袍像是灌入了大風一般膨脹顫動,她衣衫抖動,瞳孔深邃,沉默不

    語。劍拔弩張充斥滿屋,像是一條繃緊的弦線。

    良久,燭火不再跳動,屋子里的光線不再明滅不定。繼續(xù)鋪成暖色的光海。

    裴語涵看著yindao主漆黑的眸子,望著那仿佛無底深淵的眼神,最終妥協(xié)道:「語

    涵明白了?!?/br>
    yindao主悄無聲息地抹去了手心的汗水,雖然他早已是九境大成,但是要和裴

    語涵動手還遠遠不夠格,說到底他也不過是賭博罷了。

    在九境巔峰停滯數(shù)年無法邁過那道化境的門檻一直是他的心病。

    修行陰陽術(shù)鼎爐自然至關(guān)重要。他一直在找那個能幫助自己一舉破境的鼎爐。

    直到百年之前,他遙遙地望了一眼,于是所有的目光里都只剩了下她。從此心心

    念念,不可自拔。

    百年之久的心愿從未如此鮮活鮮明。他看著裴語涵白衣玉立的身子,那素衣

    之下裹著的挺翹身材于自己不過是一衣之隔。他負在身后的手不自覺微微顫抖。

    裴語涵看著林玄言,微微嘆息:「玄言,你先睡一覺吧?!?/br>
    林玄言想要搖頭,但是他卻無法動彈。yindao主握住了她想要拂袖的手,戲虐

    道:「不必如此,在下就是喜歡在這種事情的時候有人看著,此人是仙子的弟子,

    那便更好了?!?/br>
    裴語涵雪白的脖頸上閃過了一抹慍怒的霞色,稍一猶豫,她凄凄道:「隨道

    主喜歡?!沽中钥粗嵴Z涵蒼白的絕美面容,只覺得心如死灰。

    如果那一身絕世神通尚在,斬殺眼前這人何須一劍?

    他忽然有些后悔閉了這個五百年的關(guān)。此刻在他眼中,那虛無縹緲的大道怎

    么比得上此刻語涵那落寞如雪的背影?

    「嗯……」裴語涵忽然發(fā)出一聲悶哼。一只手搭上了她的翹臀,隔著柔軟裙

    袍握住臀rou開始反復揉捏起來。

    裴語涵沒有反抗,靜靜站著承受著yindao主的羞辱。yindao主站在她的身側(cè),一

    手揉捏著那挺翹嬌臀,一手攀上了她挺拔的雙峰。

    裴語涵低低地嚶嚀了一聲,yindao主的手用力按下,擠壓著那對絕世玉峰,仿

    佛要將它們擠成一塊圓餅。

    他對著裴語涵的耳垂低低地哈了一口氣,輕聲道:「剛才是不是還想對我動

    手?」裴語涵低聲道:「不敢?!?/br>
    年輕男子冷哼了一聲,只聽裴語涵發(fā)出一聲很低的哀吟,他的一根手指對著

    裴語涵臀峰之間用力刺下,雖然隔著雪白的裙袍,但是他仍然能感受到她哪里一

    個緊縮。

    「你知道你方才忤逆的是誰么?」yindao主桀驁道:「我可是陰陽閣地位僅次

    于閣主和小姐的道主。你知道忤逆本道主的下場是什么么?」

    裴語涵被他雙手前后夾擊,兩個私密敏感的部位都難以逃脫,她閉著眼睛,

    安靜地接著這番屈辱,識趣地說道:「語涵錯了,請道主責罰?!?/br>
    聽著自己夢寐以求了整整百年之久的仙子說出這樣的話,yindao主再也難以忍

    受,他的下體早已在那身黑白玄衣道袍上高高支起。此刻肆意撫摸她酥胸嬌臀的

    他感受著手指之間傳遞來的溫潤快感,更是覺得急不可耐。

    他猛然將裴語涵攔腰抱起,隨著裴語涵的一聲嬌呼,她被yindao主橫抱起一下

    子扔在了自己的床上。

    砰。香軟玉榻微微搖晃。yindao主看著那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此刻側(cè)臥床上的

    樣子,他不停地喘著粗氣,但是仍然努力抑制著呼吸,他知道,如果真的要突破

    那個境界,那么此刻自己千萬不能心急,陰陽采補講究的也是循序漸進,如果一

    味冒進不但糟蹋了自己好不容易換來的機緣,反而對自己的修行可能會適得其反。

    唯有挑起這個美人劍仙的情欲,讓她真正地身心與自己結(jié)合,那樣才是最好。

    他壓抑住了自己澎湃的心脈,沒有像惡狼一樣直接撲向這位冠絕人間的仙子。

    靜下心來之后,他便更有閑心仙子絕美的姿容。

    她的美不是可以用三言兩語描述的美。那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靈氣,不僅

    僅是因為她絕好的身材和無暇的容顏,那種超凡脫俗的氣質(zhì)才是真正獨一無二,

    讓人欲罷不能的感覺。也因為她是人間劍道魁首,百年苦修讓她的身心磨礪得更

    是純粹。

    她就是人間獨一無二,被最好的工匠雕琢過的美玉。只等著讓人放在掌間肆

    意摩挲。林玄言閉上了眼睛,他不想看接下來要發(fā)生的事情,雖然這一幕他曾經(jīng)

    已經(jīng)見過了。他的胸膛劇烈起伏著,微紅的火光覆蓋在他的眼皮上,語涵淺淺的

    呻吟聲漸漸在她耳畔響起,聽得他心如刀割。yindao主微笑道:「方才裴仙子忤逆

    于我,該如何懲罰?」

    林玄言沒有聽到裴語涵的回答,他心中微異,睜開眼睛,恰好看到裴語涵主

    動從秀榻上起身,她跪在秀榻上,緩緩轉(zhuǎn)身,屈下了身子,跪趴在床上,嬌臀高

    高翹起。完成了一個絕美的弧線。

    裴語涵淡漠的聲音被羞辱洗刷,也帶著些許異樣:「請道主責罰?!?/br>
    這個姿勢是讓yindao主打她的屁股?顯然她曾經(jīng)聽說過陰陽閣的傳聞,yindao主

    喜歡女人的嬌臀,而陽道主更喜歡玉峰。

    本就偏好如此的yindao主看到這一幕也是難以自持,但是他還是強自鎮(zhèn)定道:

    「裴仙子這是干嘛?」

    裴語涵心知此刻寄人籬下,必須處處委曲求全:「請道主責罰語涵。打語涵

    ……屁股。」

    聽到裴語涵如此說,yindao主仰天大笑,狂放的笑在安靜的碧落宮中顯得無比

    刺耳?!讣热幌勺右?,那我就好好懲處你。」火光曳動。啪得一記脆響在殿中

    響起。將那燭火也震得搖動。

    「啊……」記打得極其用力,裴語涵身子忍不住一低,嬌軀一顫,發(fā)出

    了一聲哀吟。

    yindao主看著那嬌臀上泛起的臀浪漣漪,極其滿意地點了點頭,他隨手拍了幾

    下,猶如將軍擊鼓,那雪色裙袍隨著他的拍打微微褶皺,啪啪啪的響著鱗次櫛比。

    yindao主微微咦了一聲,伸手撩起了裴語涵裙袍的一角。

    他的手撩起了那一角裙袍,露出了一截光滑細膩的小腿,他的手搭在小腿上,

    微微揉捏,指間觸碰著那蓮藕般的玉足,輕輕向上撩起,那柔軟的裙袍隨著他的

    手臂向上浮動被帶起,的大腿露了出來,yindao主的指間輕輕觸碰著那仿佛吹

    彈可破的肌膚,享受著那滑膩的手感。

    隨著他的手向上,那緊繃的大腿都顯露無疑,他將裴語涵的裙子一層一層地

    細心折疊起來,一層層向上挽起,一直挽到了腰間,僅僅隔著一條絲薄褻褲,依

    舊可以看到那隨著拍打而泛著曖昧緋色的粉嫩嬌臀。yindao主的大手攀附其上,嘖

    嘖稱奇。

    「啪!」

    一掌落下,激起千堆雪。那臀浪翻滾的漣漪此刻可以看得更加清晰。

    「啪。」「啪?!埂概??!?/br>
    ……

    他一手扶著裴語涵的細腰,一手肆意懲罰著那已然呈現(xiàn)粉紅的嬌臀,裴語涵

    斷斷續(xù)續(xù)的哀哼更加刺激著他的獸欲。

    「堂堂女劍仙,被人像小孩子一樣打屁股,這要是傳出去,那些偷偷喜歡你

    的人恐怕是無論如何都不敢相信啊?!顾贿吥﹃淮虻梅杭t的嬌臀,一邊桀

    桀說道。

    裴語涵貝齒緊咬,「不要說了?!?/br>
    「啪!」

    又是一記懲罰,rou浪翻滾,裴語涵身子抽搐,扭動著腰肢緩解著臀rou上傳來

    的痛意。隨著她的腰肢擺動,那嬌臀也微微搖擺起來,那本就被打得泛著yin糜緋

    紅的臀rou看上去更加狼藉,仿佛是誘惑著眼前之人去肆意凌虐。

    他又拍打了片刻之后一下子抓住了那褻褲的中央,用力一拉,那絲薄的褻褲

    被硬生生地拉成了一條線,yindao主的食指按上了大腿上部嬌臀下部的私密之處,

    他早就注意到,那里濕漉漉地泛起了一攤水色。yindao主戲虐道:「光是被打屁股

    就濕了,看來什么絕塵仙子根本就是世人以訛傳訛,我看根本就是一個敏感的浪

    蕩劍仙?!?/br>
    他尋到陰蒂的位置,用手指輕輕揉捏著那最私密處,裴語涵微微搖擺的翹臀

    更加激起他的興趣,但是他卻沒有急于揭開那觸手可及的泥濘花徑。只是隔著褻

    褲輕輕按壓撫摸,時不時拍打一下那彈性極好的嬌臀。

    那軟磨硬泡一直游走于邊緣,裴語涵沒有得到實質(zhì)上情欲的快感,但是就是

    這種似是而非的感覺不停地激發(fā)著她的情欲,本來從未嘗過人事的仙子自從打開

    了那扇門之后便比常人更加一發(fā)不可收拾。

    猶如厚積薄發(fā)。因為太久太久的清冷,所以當接觸到那情欲之后,當堅守的

    心緒崩塌之后,她反而比常人更加容易淪陷。更何況雙修也是一種修行,也是可

    以直抵大道的途徑。

    裴語涵用如此羞人的姿勢跪趴在秀榻之上本來就是恥辱萬分,翹臀再遭到如

    此凌辱挑逗便更加情難自禁。只見yindao主隔著絲綢褻褲輕輕sao撓著yinchun,時不時

    稍微深處一些,但是淺嘗輒止又馬上退出。他另一手游走在她的全身,那弱柳般

    的纖細腰肢,那光滑的背脊和胸前最美艷的軟rou都被她摸了個遍。

    裴語涵閉著美眸,睫毛閃動,身子不自禁地微微扭動起來。

    林玄言看著她以小頻率顫抖的身子,知道裴語涵已經(jīng)在崩潰的邊緣了。早知

    道她如此會如此被賊人玷污,還不如當初自己就……邪念一起,瞬間占據(jù)了他的

    劍心,她看著裴語涵那具完美的身軀,只覺得面紅耳赤,血脈噴張。不等他強守

    心神安靜下來,只聽「啪啪啪」的三聲。裴語涵嬌臀再次受襲,大手打在嬌臀之

    上。

    「唔……啊……」裴語涵瞬間伸長了脖子,這三下突如其來的拍打一下子擊

    潰了她最后的防線,觸電般的感覺讓她渾身禁臠,下體再也難以抑制,一道洪流

    破開禁制,本就泥濘的下體洪水決堤,褻褲下半部分瞬間濕透,那滲透而出的yin

    水順著大腿內(nèi)側(cè)緩緩流下。強烈的快感讓裴語涵腰身一塌,身子側(cè)著躺下,她不

    停地發(fā)出嗯嗯咿咿的聲音,俏臉飛霞,那雙腿不自覺地夾緊顫抖起來。

    看著如此迷情的一幕。yindao主再也難以忍受,抓住她的褻褲邊緣,一下子剝

    去了那被yin水沾濕的內(nèi)褲,剝?nèi)ヒC褲之后他的雙手來到了裴語涵的胸口他,他雙

    手用力一扯,一下子拉開了裴語涵寬大的裙袍,用白色的綾緞裹著的酥胸被擠壓

    得十分飽滿,幾欲裂帶而出!

    他扯去了裴語涵徒勞的裹胸,那豐滿挺拔的豐胸如同兩只彈出的小白兔,那

    艷紅的兩顆蓓蕾鮮明鮮明。

    他一下子含住了其中一顆,肆意吞吐,牙齒摩挲刺激得它充血挺立。與此同

    時,他上下其手,撫摸著她全身的每一寸皮膚,最后雙手停在她的下體,拇指輕

    輕分開那最隱秘的rouxue,溫存的yin水滑過指間,那天上仙子最神秘的幽處此刻纖

    毫畢現(xiàn)?!膏拧灰古嵴Z涵下意識扭動著身子,想要避開他的侵犯。

    yindao主松開了含著rutou的嘴,看著裴語涵有些意亂的清秀面容,笑問道:

    「不要?不要什么?」

    裴語涵被刺激得吚吚嗚嗚不能言語,他看著裴語涵誘人的櫻唇小嘴,只覺得

    一陣心馳神遙,俯身就要吻上。

    忽然,他的身子僵住了,他的嘴停在了那櫻唇前三寸的地方,再也難以寸進。

    裴語涵敏銳到了感受到身前的異樣,她驟然睜開美眸,和yindao主四目相對,

    yindao主瞳孔瞪得大如銅鈴,目光跨過他的肩膀,她望見了林玄言的臉。那張清秀

    得甚至有點像女孩子的臉。他的臉有些微紅,但是目光中卻盡是逼人殺意。

    他一手拎著他的后領(lǐng),一手握著劍柄,劍刃貫穿了眼前男子的胸膛。

    yindao主身子不自覺地顫抖起來,他的嘴唇顫抖起來。他恨恨地轉(zhuǎn)過頭,看著

    林玄言,又低頭看了一眼插在身上的劍,他扯了扯嘴角,渾身氣機暴漲,那柄刺

    在自己身子里的長劍微微顫鳴?!改憔尤桓覍ξ页鍪??」yindao主嘴角滲出鮮血,

    似笑非笑,他傷口流出的血滴到裴語涵雪白的嬌軀上,仿佛雪地里零落的紅梅,

    凄艷招展。

    yindao主高高揚起手,一道陰陽之氣凝聚在他的手中,他很生氣,他從來沒想

    到自己會被一個凡人傷到。這一劍很凌厲,但是絕不致命。只不過自己需要時間

    去調(diào)息,再次之眼,他只需要一點余力殺掉眼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螻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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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語涵感受到y(tǒng)indao主身體的變化,疾呼道:「玄言小心!」

    yindao主頭也不回,冷冷道:「臭婊子閉嘴,等收拾了這小子我再來收拾你!」

    說完他一章對著林玄言劈下。

    林玄言死死地盯著那一掌,那是九境巔峰的一掌,以此刻他的境界根本無法

    避開,但是他曾經(jīng)是通圣強者,歷經(jīng)了太多太多的戰(zhàn)斗,所以在他眼中,那一章

    雖然霸道無比但也不是天衣無縫,他在尋找那一掌倉促之下的漏洞。

    一掌落下!正當林玄言想要使用隱藏了許久的身法閃躲之時,那道掌氣憑空

    碎裂,化作齏粉!

    林玄言暗暗一驚,煙塵之中,他望見了裴語涵清澈的眼眸,那一劍從yindao主

    的胸膛穿出,擊碎了那道掌。見到如此變故,yindao主勃然大怒。他猛然回身,看

    著裴語涵,語無倫次道:「你居然敢對我出手?你這個臭婊子,母狗劍仙,被千

    人騎萬人cao的東西居然敢對我出手?你完了!你們劍宗完了,我要你成為我們陰

    陽閣最下等的奴隸,天天被……」

    他還沒有把話說完。那柄劍不知何時折回,再次貫穿了他。

    劍握在林玄言手中。這一次貫穿了他的心口,分毫不差。他握劍側(cè)立,抿嘴

    無言,風姿卓然。

    「你……」yindao主看著從胸口穿出的劍,「你居然……」

    林玄言淡然道:「你說得太多了?!?/br>
    言罷,他再次抽出劍,再次貫穿,這一次是喉嚨。

    陰陽閣的大道主再也沒有開口的機會了。他的尸體砰然倒地,鮮血流出,一

    片滑膩溫熱。

    裴語涵看著倒在地上的尸體,震驚無言,她方才出手不過是想要保護林玄言,

    只是沒想到林玄言出手竟然果斷至此,一下子奪過長劍斬殺了yindao主!

    看著地上的尸體,她從震驚中緩緩平復,最先想起的,是劍宗的未來,其次

    是眼前這位白衣少年。

    林玄言看著地上的尸體,胸中有一抹難言的快意。他殺過許多許多人,一劍

    伏尸千百萬,可是他卻從未如此痛快過。他沒有想,更不會去想劍宗的未來。

    因為他還活著,只要他活著,劍便不會消亡。

    方才裴語涵被挑逗至高潮之際,他發(fā)現(xiàn)自己可以動彈了,他便悄無聲息地抽

    出了那柄劍,送入了那個人的胸膛,本來刺的是心口,但是yindao主對于生死的反

    應還是極其敏銳,被他下意識地避過了要害,不過還好,有驚無險。

    裴語涵看著林玄言,她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要重新認識這個少年,雖然此刻看

    起來,他依舊是沒有絲毫的法力,接著,她問了一個很顯而易見的問題:「你殺

    了他?」

    林玄言看著裴語涵,以極快的語速說道:「難道我眼睜睜地看著你被他肆意

    侮辱?被像小孩子一樣打屁股,被像婊子一樣騎在身上,被像最下賤的奴婢一樣

    只敢呻吟不敢反抗,最后被扯著奶子插xue玩腿弄得一身狼藉,然后眼睜睜地看著

    這個人揚長而去。」

    如此羞辱的話語連環(huán)噴薄而出,裴語涵呆若木雞,不等她說話,林玄言又直

    指她心扉:「這就是你的劍道么?你低眉順眼,甘愿屈居人下的劍道?你這樣子,

    一輩子都只能是化境,只退不進?!?/br>
    最后那句話如此囂張跋扈。九境到化境的天塹不知道攔住了多少胸懷大志的

    天才,歷史上多少人一至九境順風順水,偏偏一輩子都過不去那道坎?但是在他

    口中,化境仿佛不過爾爾那樣。事情來得太突然,他的言辭又太過激烈,裴語涵

    還沒來得從那震撼和言語中脫離出來,她總覺得有哪里不對,但是她又說不上來,

    正在思考措辭之際,有一個微微發(fā)涼的東西貼上了她的嘴唇。

    林玄言俯身吻了上去。裴語涵下意識地想要后退,但是林玄言竟然咬住了她

    的嘴唇,她想要推開他,但是一身化境的通天修為竟然半點用不上力氣。

    林玄言親吻著那花瓣般柔軟的嬌唇,寸寸而進,舌尖挑弄唇縫,竭力想要撬

    開她的嘴唇。林玄言按住她的肩膀,向后壓去,裴語涵反手支著床,不讓自己躺

    倒在榻上,他們就這樣深深地吻著,林玄言對著那嬌唇不停地吸允,輕咬,交吻,

    攪動,裴語涵嚶嚀一聲,嘴唇不自覺微張,雙唇被撬開,那游魚般的舌頭趁虛而

    出,深入檀口,糾纏上裴語涵的香舌。裴語涵無法說話,只能發(fā)出嗯嗯的悶哼,

    不知情緒。燈火搖晃,雕花木床發(fā)出咯咯吱吱的聲響。

    兩人眸子相對,不知是不是錯覺,林玄言墨色的瞳孔中泛著瑩瑩的光,又似

    遮著一片迷離霧氣。她覺得有些似曾相識。忽然,她的背下意識挺直,一只手托

    上了她的背脊。林玄言欺身壓下,裴語涵支撐著身子的手臂漸漸彎曲,終于脫力。

    林玄言托著她背脊的手支撐著她柔若無骨的嬌軀,她下意識地將手前伸,按住了

    林玄言的胸膛,阻止他進一步索取。深吻之后,林玄言收回腦袋,他的目光移到

    了她的胸膛前。

    她的雪白裙袍早就被yindao人撕得支離破碎。大片大片雪白的肌膚和那顫顫巍

    巍的乳峰毫無遮擋,配合著她矜貴圣潔的容顏,更是美得讓人無法直視。

    看著林玄言直勾勾的目光,裴語涵猛然想起此刻自己春光乍泄。連忙扯過被

    子的一角扯住自己的胸前。堂堂軒轅王朝女劍仙竟然露出如此小女子情態(tài)。

    看著昔日的小女孩此刻已然長成如此凹凸有致的少女,林玄言忍不住伸手向

    前,襲向那對雙峰,對于女人的胸脯,他的是好奇,因為過去的歲月里,他

    修行的太過忘我,所摸的只有劍。

    此刻千百年修為付如流水,他才開始重新審視紅塵風情。

    裴語涵的余光瞥了一眼地上漸漸涼透的尸體,終于冷靜了下來,她一把推開

    了林玄言,深呼吸道:「先把這個尸體處理了?!?/br>
    林玄言看了那具死不瞑目的尸體。其實他內(nèi)心根本不在意。從前飛劍殺人,

    劍去劍收一氣呵成,從未想過,也沒有必要去想怎么處理尸體。

    但是看著裴語涵凝重的眼神,雖然覺得有些麻煩,但是還是點了點頭。

    裴語涵心想處理尸體確實不算太難,以她如今的修為可以做到遮蔽天機,只

    要陰陽閣閣主不往自己這么查,應該不可能查到,只是她無法確定,yindao主今晚

    來劍宗的事情真的無人知曉么?林玄言俯下身子在衣服里翻找起來,他從他的胸

    口翻出了一塊寫著「陰」字的牌子。

    裴語涵問道:「這是什么?」

    林玄言答道:「陰陽令,全陰陽閣只有五枚。這個令牌最強大的地方便是可

    以召集亡靈,所以即使持有者身死,它也召集主人的魂魄,令死而復生?!?/br>
    裴語涵訝然道:「這么隱秘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林玄言不知道怎么回答,想了想,看著裴語涵認真地說道:「多讀書?!?/br>
    剛好披上一件嶄新白袍的裴語涵秀美一挑,賞了林玄言一個板栗。林玄言揉

    了揉紅腫的額頭,有些怨念地看著她。裴語涵瞪眼道:「到底你是師父還是我是

    師父?」

    林玄言看著裴語涵,神色復雜。

    裴語涵見他盯著自己,有些微惱,斥道:「不服?」說罷,她揚起手,作勢

    欲打。林玄言連忙補救道:「師父我錯了?!?/br>
    裴語涵哼了一聲。走到尸體身邊,一想到先前肆意侮辱自己的人此刻已經(jīng)死

    得不能再死了,不由心生感慨。她取出黃色符紙,以劍為筆,空中做符。

    那些符繞著尸體不停打轉(zhuǎn),最終落到他的眼耳鼻喉,四肢,檀中。

    嘶嘶的響聲不停響起,一道道青煙冒出。曾經(jīng)叱咤風云的yindao主化作一道青

    色的邪火,火光一亮,照徹碧落宮。那具尸體轉(zhuǎn)瞬煙消云散。連一點灰燼都沒有

    留下。

    林玄言忽然問道:「你和季易天交換的條件到底是什么?」

    裴語涵抿著嘴唇,不回答,忽然,她瞳孔微縮,她看見不知何時,那張季易

    天寄給她的信出現(xiàn)了在了林玄言的手上。「你什么時候拿的?」

    林玄言沒有說話,看著裴語涵,緩緩開口:「我覺得不值得。」

    裴語涵回答道:「為了家?guī)??!?/br>
    林玄言氣惱道:「你師父到底哪里好了,值得你這樣?!?/br>
    裴語涵淡然道:「你不會懂的?!?/br>
    啊呸!我不懂誰懂?你個死丫頭知不知道自己在和誰說話?

    林玄言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其實你徒弟也……也挺好的.」

    裴語涵忽然覺得有些尷尬,回想起發(fā)才那個吻,她脫口而出道:「你喜歡我?」

    「……」

    裴語涵自言自語道:「你不用覺得太過尷尬,對貌美女子的愛慕是常事,況

    且你年輕氣盛,可以理解?!?/br>
    林玄言打斷道:「師父求你別說了,我自有分寸?!?/br>
    這徒弟這么蠢,自己當年是怎么看上的?心中有些郁郁,他看著手中那封東

    西便越看越氣。

    忽然,裴語涵發(fā)出一聲疾呼,她剛要出手,但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林玄言一下

    子把手中那封東西撕成了兩半。

    裴語涵震驚無語:「你……」林玄言還是不解氣,繼續(xù)撕扯,隨手一揚,手

    中的信變成了紛紛揚揚的柳絮,他微笑地看著臉色蒼白的裴語涵。

    裴語涵嘶喊道:「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嗎?」

    林玄言平靜道:「我們劍宗不需要這個東西。」

    裴語涵癡癡道:「你……你說什么?」

    林玄言說道:「只要是能靠劍討回來的東西,便不能用這種卑劣的手段?!?/br>
    裴語涵忽然不知道說什么。

    林玄言安慰道:「師父你放心,這次我們能贏的?!古嵴Z涵問道:「你有進

    前八的信心?」

    林玄言搖頭道:「我只想過奪魁。」

    裴語涵忍不住笑了出來,但那個笑容是那么苦澀:「可是你現(xiàn)在甚至還沒有

    邁過那道門檻?!沽中晕⑿Φ溃骸覆皇沁€有四個月?!?/br>
    四個月,在茫茫修行路上,短短的四個月能改變什么?她認為他這種舉動不

    過是少年的一腔熱血罷了,一時沖動的他根本沒想過后果。不過裴語涵沒有再說

    什么,也不想太打擊他,只是說道:「事已至此,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林玄言頷首。

    不知為何,裴語涵此刻竟然有一瞬間心馳神搖的感覺。她看著眼前這個才入

    門兩年的少年,看著他尚且清秀年少的眉目,竟然有一種熟稔感。

    似乎很久很久的某一年,某一場風雪,曾經(jīng)有一模一樣的兩個人也這樣長長

    地對視,目光像是揉在了一起,再也難以分開。

    她微微搖頭,摒棄雜念。心想一定是試道大會臨近,自己的心神有些搖曳了。

    也或許這樣的場景真的曾經(jīng)發(fā)生過。

    但是她想不起來了。

    林玄言推開門,雪已經(jīng)停了。他來時的腳印也被新雪淹沒了。云破月開,照

    著雪地,泛著盈盈的光。裴語涵在身后看著他的背影。

    白雪無聲,萬籟俱寂。

    世間仿佛只剩下這一對師父徒弟,少女少年。